第40章 離開天樞派
新的一天,衍月兩手空空,看了一眼布置簡單的屋內,跟自己搬進來時的樣子別無二致,一樣的空曠。
随手關了門,按照上次記憶中的路線準備去中心樓,一樣是從山腳下的階梯爬上去的,光是這路途就花費了大半天。
到了中心樓的一樓大廳,衍月直接到右邊的一個窗口用六十貢獻點兌換了六千枚下品開元丹,裝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在此過程中完全忽視了上次因兌換衣服而惹惱的那位長老欲吃人的氣憤眼神。
兌完開元丹後,衍月去了二樓,兌換開元丹是為出去準備的盤纏,去二樓是為了接任務,這樣還能賺取貢獻點,又能歷練一番,何樂而不為。
二樓的牆壁上鑲了許多塊石壁,其上光可鑒人,色澤純黑,用紅色的字體書寫了一些任務,種類繁多,有煉器的、有制符的、有尋靈草的等,多是些下品之類的,還有□□、尋人、雇人之類的。
這些任務都是由一些雇主通過天樞派發布的,有的任務限定了時間、人數等,有的則沒有限定,而二樓的正中央樹有一塊巨大石壁。
其上只列了五個任務,相比其他在牆壁上的任務檔次提高了些,排名第一的任務是尋找一株火靈草,有人在這任務欄上點了一下,下方立馬出現幾行新的小字,火靈草為中品靈草,喜熱,旁有融合期火靈妖獸守護。
衍月在二樓轉了一圈,并不中意二樓的任務,只是這石壁倒是有些意思,還是觸屏的,不知是如何制成。
衍月邁步去了三樓,還是和二樓的石壁相同,但明顯石壁數量額較少,其中任務的內容也頗為駁雜,中間依然立了一塊石壁,只有五個任務在其上,紅色的字體閃閃發光。
衍月驀地睜大眼睛,忽彎起嘴角詭異地笑了笑,這第一個任務正合我意,三千貢獻點。
“這位師兄,這任務怎麽接。”衍月禮貌地向旁邊一位弟子問道。
這個弟子很詫異,來三樓接任務的人竟然不知道怎麽接,轉過頭來看到是一個看上去頗為乖巧的小女孩,也沒計較太多,“喏,拿出身份玉簡貼上任務欄即可,或者将靈力輸入玉簡中再對準任務欄射出。”
衍月拿出身份玉簡,卻有些犯愁,因為夠不着。
“師兄,你能不能幫我拿玉簡貼一下任務欄,我夠不着。”衍月再次對旁邊那位師兄說道,露出一個頗為得體的淡笑。
這個弟子對衍月還是有點好感,幫忙幫到底也沒什麽,而這位師妹肯把身份玉簡交給自己也是一種信任,接過衍月的身份玉簡,問道:“哪個?”
衍月伸出白嫩的小手,指着面前大廳中央的那塊石壁。
“第一個。”
“你——你确定?”這位弟子很質疑衍月是否在耍自己玩。
“嗯,我确定,麻煩師兄了。”衍月用真誠的眼神望着這位弟子。
這位弟子還在震驚中,手上捏着玉簡輸入了一道靈力攝入石壁上的第一個任務欄。
紅色的字體立馬黯淡下來,接着後面出現了衍月的名字。
能在天樞派排名第一的任務豈能簡單了去,更何況是一直無人問津的任務,見是一位融合中期的弟子手持玉簡接的任務,這一現象自然吸引了這一層其他人的注意,頗有些覺得他不要命了。
更驚人眼球,掉人下巴的卻在後面。
“謝謝師兄。”衍月心情頗好,嘴角帶着淡淡的微笑,伸出自己嫩白的小手。
“呃,舉——舉手之勞。”這位弟子還有些茫然,有些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麽,當還回身份玉簡後,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原來接這天樞派外門第一任務的竟然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僅有開光後期的修為,這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衍月收回自己的身份玉簡,在其他人詫異的目光與議論聲中離去。
在這個人命如草芥、強者為尊、追求無上大道的修真界,在多如牛毛的低階修真者中,無不苦苦掙紮在怎樣提升修為、擁有更多的壽命,豈會花費心思去關心其他人的性命,最多不過一些好事者茶餘飯後的閑聊談資。
等到衍月從長老山下來,已經是下午時分了,但她并不打算再回江山院住一晚。
在一路上問了幾個弟子,終于找到天樞派山門的方向,遠遠就能看到一尊巨大的石頭,不知遍經多少風雨滄桑洗刷,蒼涼遒勁的三個大字——天樞派,有着悲怆宏大的氣息,刻映在堅硬冰涼的石面上,細小的篆書書寫,天之樞紐,是為天樞,天之機密,應為天機。
一步踏出石界,眼前是連綿的山脈,蒼翠青綠,轉身看剛才來經之地,不複剛才光景,只有和眼前一樣的山脈景色,仿佛本就是一體一般,指尖凝聚些微靈氣探向剛才來時方向,能肉眼可見絲絲波瀾從指尖輕輕泛起,這就是所謂的護派大陣,不再有任何留念,收回手指,轉身向眼前山脈行去。
在山中走了一段時間,天色漸晚,這一路行來,叢林遍布,荊棘漫地,不乏野獸出沒,衍月放出自身開光後期的氣息,這些未開靈智的野獸也有着危險的感知觸覺,遠遠避開危險源頭。
衍月不得不思考自己這樣出門歷練是不是有些為時尚早,路并不好走,限制了衍月前進的速度,但很快發現自己想錯了。
前方的植物纏繞,粗大的荊棘占據着土地,宣告着自己的土地所有權,衍月抽出綠鏽,不知疲勞地披荊斬棘前進,不用絲毫靈氣,只是身體力行,用純粹的劈、刺、挑、撩、崩、抹、截、掃八式來砍出一條路,衍月越發的興奮,越舞越有感覺。
黑黝黝的山林中甚是安靜,黑夜并不能阻止衍月前進的腳步,星光灑落在白衣上,披星戴月,手起劍落,破開前方一片阻礙。
數日下來,衍月來時道路的方向已經不明,只能看到一路植物的殘枝,好似這片山脈無邊無盡,衍月由于方向不辨,只是向着太陽的方向不斷開辟道路前進,疲累時靠着樹根歇息一晚 。
一個月下來,衍月單論出劍速度已經大有提升,一息間能憑肉體力量揮出上百劍。
清晨的山中煙霧朦胧,薄霧缭繞,草葉上露珠滾滾,濕氣甚重。
衍月調息完畢,呼出一口濁氣,睜眼依然是一片郁郁蔥蔥,遠處傳來清脆的鳥啼聲、獸吼聲,在如此環境中更易沉澱心神,鞏固自身修為,正好穩固前幾次進階過快。
這日,衍月依舊在山中晃蕩,卻敏銳的察覺到其他人的氣息,用靈識感知一下來人,是一個大漢,上身穿獸皮制作的衣服,右邊臂膀裸|露在外,肌肉堅實有力,力量勃發,左手持大刀在與一頭猛虎纏鬥。
衍月隐匿身形與氣息站在一旁,并沒有上前出手的意思。
這大漢勇猛非常,雖體型魁梧,動作卻也不見笨拙,面對猛虎沒有絲毫怯意,反而很從容躲避猛虎的抓、咬、撲,一手拿着大刀朝猛虎硬砍,另一手空手持拳與虎搏鬥,很明顯這大漢不是偶然碰上吃人老虎,而是在狩獵。
這一番動作下來也不見落于下風,赤|裸的胳膊上有些明顯的抓傷,但相比下來那只老虎的處境更為堪憂。
不多會,這大漢已把老虎制服,在脖頸放血,補上最後的致命一刀。
這只猛虎在掙紮中慢慢咽下最後一口氣,大漢伸出一只壯實的胳膊直接抄過猛虎屍體扛在了肩膀上。
衍月不再隐匿自己的蹤跡,伸腳踢了踢腳下的青草,任露水沾濕自己的白色鞋履,雖在山中轉悠這麽多天,衍月一身卻不見污垢,白衣若雪,果然仙界出品,必然精良,慢悠悠晃了過去。
大漢敏感地聽到了聲響,望向聲源處是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把肩上的猛虎屍體放在身後,抽出腰間的大刀擺出架勢等着前方的人影。
等衍月走到近前,大漢舒出口氣,操着濃重的鄉音罵罵咧咧道:“我咧個娘,原來是個娃,大清早的吓魂啊,吓死老子了,嘿,娃,你咋在這啊?”
“迷路了。”衍月如實答道,這大漢的實力衍月并不放在眼裏,很明顯這大漢并不是修真人士,卻是一個接觸外界和了解外界的介質。
“你爹娘呢?”
“不知道。”
“造孽啊,誰家爹娘把一個水靈靈的娃扔在這樣危險的山林裏,娃,別怕,大叔這就帶你出去。”大漢安撫道。
衍月早在遠處便見到大漢戒備的蓄勢待發姿勢,本以為要用氣勢壓迫一番才能讓大漢帶路,哪知才走近大漢便收起自身的防備姿勢,既然大漢誤會了,衍月也不多做解釋,樂得清閑有人帶路。
大漢準備再次扛起地上猛虎屍體,再看自己身上血淋淋的,剛戰鬥過的場面也血跡斑駁,一片淩亂,而猛虎身上還在不斷滴血,順着獸皮做得衣服稍經阻礙後落于地面,再看一眼衍月一身潔白,站在原地沒動,出聲安慰道:“娃,別怕,這虎死了,動不了,還有這血不是我的。”
“大叔,我不怕。”衍月只是在等這大漢先走給自己帶路,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太過不安與恐懼未知,一言一行難免有些畏畏縮縮,如今的自己早就不同了,只有坦然面對一切,方能從容。
我會不斷強大起來,以自己的力量得到自己想要的。
遠處山下炊煙袅袅,座座土屋零散分布着,空氣中充斥着絲絲人氣。
“宋家嫂子,宋哥好樣的,今天打了一頭猛虎。”一個在村口眼尖的大漢大聲嚎道。
很快三三兩兩的人群從家走出來,本來在上午有些冷清的村落漸漸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