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童養媳
“我男人能不厲害嗎？”一婦人自豪地接受其他人的贊美。
“宋哥是我們村最厲害的大英雄，也就只有他能獨自打死一頭老虎，我家男人比不得。”
衍月跟在受人矚目的大漢身後進了村，觀察了一圈，這個小村落是比較封閉和落後的，但這村裏的人力量卻不小，難道這就是修真界與人界的區別，普通人力量是不同的。
衍月跟在大漢身後進村，而衍月衣着、打扮與村中人裝扮大不相同，旁人也很是疑惑，很快就有人問起衍月的身份。
“宋哥該不會是給你家虎崽子找的小媳婦吧，瞧着怪水靈的。”一漢子半開玩笑道。
衍月雖知那漢子并無什麽惡意，可被開這種玩笑段子，确有些不喜，平淡的眼波掃了一眼那開口的漢子。
那漢子被衍月的眼波一掃，無端有一種壓迫感，背上冷汗驟起，全身動彈不得，僵立在原地。
宋哥瞧一眼那漢子，伸拳捶了一下那漢子肩膀，“狗蛋，發啥愣呢？這娃也可憐啊，山裏撿來的。”
那漢子回過神來，覺得方才不能動彈好似錯覺，但背上的冷汗仍在，磕磕巴巴道：“啊？是呀。”伸手揩了揩額上的冷汗，腳步故意與宋哥拉開幾步落到人群之後，那娃不是善茬，那麽恐怖的眼神，咱這村最厲害的宋哥都做不到，心底有些不安，大喊一聲：“宋哥。”
“狗蛋，有事等會再說，等哥先把這虎安置好。”宋哥連頭也沒回。
衍月跟着大漢回到他家，大漢把猛虎屍體放在院中的石板上，而宋嫂在井邊提水，兩手提着兩桶水好不吃力的樣子，一邊提進屋內，一邊大聲吆喝着：“當家的，快來洗洗。”
“虎崽。”大漢朝屋內喊了一聲。
一個皮膚黝黑、身量結實，看起來有些虎頭虎腦約莫十歲左右的男孩跑了出來，“爹，啥事？”
“虎崽，爹去洗洗，照看好妹妹。”大漢交代一番，得到虎崽的肯定回答後進到屋內。
衍月直挺挺地站立在院中，等着大漢拾落好，再問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妹妹，你長得真好看，比我們村長的女兒春花都好看。”男孩傻傻地摸着腦袋，臉上黝黑的皮膚透出一點薄紅。
“謝謝。”衍月對于一個純潔的孩子發自內心的贊美，禮貌地回道。
“我叫宋虎，我爹娘他們都叫我虎崽子，妹妹，你叫什麽名字？”
“衍月。”
“呵呵，妹妹，你不但長得好看，名字也好聽，我今年十歲了，再過幾年就能去打獵了，成為我爹一樣的大英雄，能夠獨自打死一頭老虎，到時我娶你好不好？”男孩傻笑着。
“不好。”衍月皺了皺眉頭，這孩子，婚姻怎麽能兒戲，複又松開，或許這孩子只是心血來潮而已，直白地拒絕道。
男孩有些慌了，似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大聲嚷嚷着：“我爹可是這村裏最厲害的，我跟我爹已經學了很多了，以後我也會是最厲害的，在這村裏你不嫁給我嫁給誰？”
衍月考慮到小孩子的心靈問題，斟酌了一下，回道：“我們不一樣，你還小。”殊不知自己現在在外人看來也是一個小孩子。
“哼，你比我還小，你這媳婦，我宋虎要定了。”宋虎說完伸手去拽衍月的胳膊。
以衍月如今的實力只是輕輕一避便閃開了，不欲與宋虎多做糾纏。
宋虎反倒脾氣上來了，誓要捉住衍月，再次向衍月撲過來。
衍月避了幾次，頗有些不耐，跳上牆頭筆直站着冷眼看宋虎動作。
宋虎看衍月跳上了牆頭，而自己上不去，着急地大哭起來。
“哇哇哇……”
宋氏夫婦聽見哭聲跑出來，宋哥已經換過一聲衣服，見宋虎在院中大哭，問道：“虎崽，哭啥啊？”忽發現衍月站在牆頭，急了，忙道：“娃，那多危險，快下來。”
宋虎抽抽啼啼道：“爹，呃，娘，我媳婦不願意嫁給我，她還要跑了。”
宋哥一聽就知道是這小子吓着這娃了，但轉念一想，方才在村口狗蛋也說了這樣一句玩笑話，現在想來不無可能，反正這娃父母狠心把人丢在深山老林裏，不如留在咱家給虎崽當媳婦，雖不能說大富大貴，也好在吃穿不愁，何況虎崽這娃倔，一旦認定了東西很難回頭。
“你這小子吓着你媳婦了，”宋哥拍了宋虎腦袋一巴掌，“男子漢要對媳婦好，媳婦才會嫁給你，讓爹來跟你媳婦說。”
“嘿嘿，媳婦，我有媳婦了。”宋虎破涕為笑。
“娃，大叔去給你搬梯子，小心站着，別摔着了。”宋哥正準備去尋個梯子。
方才那番話衍月自然是聽到了，皺了皺眉頭，徑直從牆頭跳了下來。
宋哥卻是有些吃驚，但轉而又用欣賞的眼光将衍月打量一番，臉上是□□裸的滿意，好像在說不愧是我兒媳婦，越看越滿意。
“娃，剛才是這小子不對吓着你了，可是娃你還這麽小，你爹狼也不要你了，咱家雖說不上大富大貴，但在這村裏還算有臉面，能說得上幾句話的，吃穿還是不愁的，我家虎崽別的不說，就是特別實誠，會對你好的，現在你們還小可以好好處處，以後婚事叔給你們做主。”宋哥拉過宋虎走到衍月面前，高興地推銷着自己兒子。
“就是，我們家虎崽人可好了，娃，你先住下來，接下來的事嬸給你張羅，若是虎崽欺負你，給嬸說，看我不教訓他一頓。”宋嫂補道，對自己兒子的眼光很滿意，伸手上前去拉衍月。
“這是哪？”衍月側身躲過，已經頗為不耐，冷冷問道，這家人打的真是好主意，若自己真是孤身一人，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恐怕真要被留下來做童養媳了，算盤打得真是好，可惜卻用在了自己身上，本想若是給自己提供了想要的信息，看在這家人好心的份上，給點好處的，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娘，我就只要這一個媳婦。”宋虎扁着嘴巴說道。
宋哥和宋嫂相視一眼，宋嫂拍了拍宋虎的頭，“娘知道。”
看向衍月，回答道：“這是連山村，村裏人都老實，靠山吃飯，平時打打獵，砍砍柴，平時也不會有外人來，咱家當家的力氣大、身手好，日子絕對比別家好過，這裏出去一趟也不容易，先不說要翻過幾座山崖，趟過幾條大河，就說山裏的野獸，娃你一個人也出不去，不如留在嬸家安分過日子。”
“出去從哪個方向走？”
“娃，你咋就榆木疙瘩腦袋不聽呢？嬸還會騙你不成，嬸可不能眼見着你尋死，當家的！”宋嫂示意宋哥去抓衍月。
衍月見宋哥已撸好袖子，向自己逼來，冷笑道：“就憑你們，也想抓我。”
衍月徑直站着也不躲閃，等到宋哥來到自己面前，從儲物袋中抽出綠鏽，架在宋哥脖子上。
宋哥立馬停住，不敢再亂動，只是被這把劍抵着，就已經腿肚子打哆嗦，站立不穩，脖子一陣涼飕飕的感覺，仿若腦袋已經不在肩上。
“娃，有事好好說，別動刀劍啊。”本以為是一個無害又水靈的女娃，正好給虎崽子做媳婦，哪想到踢到一塊鐵板，剛才那娃手裏沒劍，這劍是突然蹿出來的，很像去城中看到的受普通人尊敬會法術的仙人，哪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宋嫂和宋虎在後面并沒有看到衍月是怎麽出劍的，但誰看到自己的丈夫或爹被挾持，都氣憤不已。
宋虎急得在原地大哭：“媳婦，放開我爹，咱好好說不行嗎？”
宋嫂随手操一把掃帚沖上前來，“好你個白眼狼，我好心收留你，你卻這樣回報我們，看老娘不抽死你。”
“別過來。”宋哥吼了一聲，複吸一口氣，“仙人，我們山村偏遠沒有見識，一開始沒有認出來多有得罪，還請饒恕我們，若要懲罰就罰我好了，與虎崽和虎崽他娘無關。”說完閉上眼睛，把頭一橫。
“當家的！我們跟她拼了就是，幹啥要怕她。”
“爹！”
“別說了。”宋哥再次吼道，“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要殺要剮随便。”
“我問你答，聽清楚了嗎？”
“仙人請說，我要是知道的，一定不會有一丁點隐瞞。”
“從這到最近的城鎮怎麽走？”
“向東翻過十座山，三座懸崖，趟過三條大河，再走上個三百裏，就是離我們最近的小城鎮——邊城。”
“你去過邊城？”
“去過幾次，邊城也有一些仙人，他們都會成為城主的貴賓，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能随便見到的。”宋哥小心地回道。
“你去邊城路上要花多久？”
“由于有些路比較難走，還有野獸出沒，我要花半個月。”
“附近其他城鎮呢？”
“仙人，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們這村子裏很少有人出去，鳥不拉屎的地方也基本沒人來。”宋哥戰戰兢兢地說道，生怕自己的這個回答不能讓衍月滿意，而連累妻兒。
衍月見問不出什麽，這村子确實偏遠又落後，與外界交流匮乏，所知不多，衍月并不是好殺之人，也沒打算怎麽為難宋哥一家，收起了綠鏽。
宋哥現在全身都發虛，退後好幾步，與衍月維持一段距離，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見衍月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虎崽子抽噎着躲在宋嫂身後。
宋嫂拿着掃帚叉着腰，見宋哥沒事了，松口氣後又罵道：“當家的，你怕一娃說出去這不讓人笑話嗎，還連山村大英雄，現在都成別人笑話的孬種了，怎麽給我們家虎崽兒做榜樣。”很有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你這不知好歹的婆娘，閉嘴，沒啥見識，”宋哥瞧向衍月一幅淡漠的樣子，并無追究的意思，向宋嫂使眼色，放輕聲音，“等以後再給你說，現在聽我的沒錯，仙人還沒用午飯呢，虎崽他娘去把我今天打的虎處理了款待仙人。”
“不必，随我走一程。”衍月出聲打斷。
“好，好，”宋哥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仙人是要去邊城嗎？”
衍月淡淡“嗯”了一聲。
宋哥不知道此去是否還能回得來，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宋嫂和宋虎，“他娘，照顧好虎崽，我，走了。”逼回發紅眼中的淚水，饒是再血性的漢子，面對妻兒的離別，是否能活着回來也是一個未知數，做了最後的道別。
“仙人，請跟我來。”宋哥當先邁出院門，不再回頭看一眼，也不理會身後妻兒的呼喚。
衍月有些摸不着頭腦，自己長得不兇神惡煞，也沒有多加為難，為何這人弄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衍月跟随宋哥出了村子，沒走幾步路便在山腳下了，“是朝這個方向走？”
“是的，仙人，我絕對沒有騙您。”宋哥信誓旦旦道。
“那你回去吧。”衍月扔下宋哥，徑直邁步上山，速度自然不是剛才與宋哥一起的速度可以比的，很快已經翻過一座山頭。
宋哥仍在原地震驚呆愣中，山上已經看不到剛才的白色身影，快若鬼魅，沒想到就這樣放過自己，抹了把臉，“娘的，吓死老子了，今兒走了啥黴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