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收買人心
衍月雖趁陳晉不注意之下,一擊必殺,但也使自身靈氣枯竭,沒讨得好去,多虧于這件衣裳的功效,和過去三年的極限練習恐怕如今躺這的就是自己了。
這把獨仙劍雖經過蓮祭封印,以衍月目前的修為用不出千分之一實力來,卻也使得自身精神疲憊過度,但衍月絕不會如同從前一樣輕易讓自己昏倒,方才鬧出那麽大動靜,雖位置偏僻,難免不會引人來查看。
那陳晉已經死透了,卻雙眼大睜,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臉上卻還是大笑時的表情,怎麽看怎麽怪異,身子被斜劈成兩半,血肉飛濺,身下劈出一道泥土翻飛的深深溝壑。
雪白的劍身也染上猩紅血滴,劍微顫仿若久不染血的難言激動,終于得以釋放的愉悅之感,瞬間猩紅沒于劍身,回轉雪白。
衍月望着滿地鮮血,手有些顫抖,閉上雙眼,嘆了口氣,有些東西以後不一樣了。
強忍着心中不适,快速在陳晉殘破的衣服中摸索了幾下,卻發現陳晉剛死去的屍身一片冰涼,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搜索一番只有一個三個小瓷瓶、一疊符箓、一枚玉簡,從符箓中挑出一張有火屬氣息的符箓,勉力輸入些微靈氣,差點眼前一黑昏過去,但這些還能堅持住,扔在陳晉的屍體上,只是一下這屍體瞬間為飛灰,随風飄去。
剩下的玉簡倒是沒燒,有十點貢獻點,劃到自己的玉簡上,随處丢了開去,免得這弟子身份憑證有些門道,毀去後牽連自己。
衍月做完毀屍滅跡後,往山中走去,同時不忘留下标記,來到一條清澈的小溪前,游魚戲水,芳草萋萋,一派清新生機盎然之象,空氣中卻傳來一股血腥之氣,吓得游魚落荒而逃。
衍月拿出一枚元生丹吞服,順着靈氣周身運轉,半個時辰後,睜開眼來,臉色雖然有些蒼白,這是失血之故,經脈中靈氣已經恢複一半,在小溪中打理好自己,洗去血跡,剛才的傷處由于元生丹之效,肌膚已經光潔如初,這元生丹果真不同凡響。
順着來路标記找到回去的路,到得房中打開陳晉的兩只小瓷瓶,一只瓷瓶中是二十枚下品開元丹,另一個瓷瓶卻只有一枚丹藥,跟開元丹一無二致,只是其中所蘊含靈氣更加濃郁豐富,遠不是下品開元丹所能比拟,衍月猜到這或許是中品開元丹,另一只瓷瓶不知是什麽丹藥,一共十枚,那一疊符箓也就十來張,外加一把中品靈器的符劍。
看來這陳晉倒有些身家,殺人越貨無疑是暴富的好辦法,但主動為劫財而殺人還是算了,本不願如此,奈何……
衍月這幾天所見算是明白了,在這修真界只能以實力說話,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我不願死,那只能你死,強者才能生存,一不留神便是以性命為代價,殺人是件平常的事情,為一點小罅巇便不惜殺死同門,見色起意,見財生貪,強者越強,弱者越弱,提升實力才是王道。
從儲物戒中拿出師父給的蓮清露,打開瓶塞,滿屋蓮香四溢,空氣中靈氣濃度也是增加不少,在仙界卻不見這般狀況,看來這蓮清露也是好東西,這一小瓶三年來卻不見少,探入靈識卻有一湖泊之多,靈氣充裕,服上一滴靈氣恢複極快。
此後衍月每天皆會出門去往後山練功,同院的人也不會生疑,自從陳晉死後,倒是沒見到鄰居張斜跟蹤自己,每次總要等力竭後再服用一滴蓮清露,精神上的疲憊也要壓榨到極限才停歇下來。
十日後約定期限到來,和袁蘇二人在膳堂相聚,袁幕春風滿面,精氣神不錯,一看就是遭逢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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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聊會後終于說道重點上了,“這貢獻點要完成宗門任務才能得到,我們初來咋到,那些長老處的宗門內差事早已被他們底下的弟子壟斷了,只有外任榜上的任務可以選擇但是我們實力低微,得需要加入強者的隊伍尋求保護,後日表兄會去往蠻荒平原清除妖魔,我跟表兄說好了,到時隊伍裏帶上你們二人。”
蘇赤裳興奮極了,“真的?太好了,真是謝謝袁師兄了。”
袁幕笑着回道:“這點小事不必挂在嘴上,只是到時還有許多其他同門前去,大家都是相熟識之人,人多混亂時別忘了互相幫助。”
蘇赤裳一拍桌子,立馬回到:“這是應當的。”轉頭望向衍月。
目前只有衍月一言不發,見二人望向自己,剛準備回答,卻見幾人走到自己這一桌前,領頭之人手重重地往桌上一拍。
蘇赤裳吓了一跳,以為是自己剛才的那一拍引來這幾人,不想多事,忙回道:“這幾位師兄,實在對不起,打擾到你們用飯了。”
不想這幾人看都沒看蘇赤裳一眼,兇神惡煞地瞪向衍月,“我們有點事找這位師妹問問,不想被連累的一邊呆着去。”
蘇赤裳被無視了,但這幾人修為有三人高于自己 ,猶豫着要不要走開,但在看向袁幕時,做了決定還是不走了,袁幕的身份應當能把這幾人吓退。
領頭的人見這兩人沒有要走的意思,也不在意,這兩女的修為不夠看,那男的對上自己一方,想要收拾還不容易,對着桌子又是一拍,大聲喝道:“你說,陳晉哪去了?”大有你不說,便刑訊逼供的意味。
衍月本不想理會這幾人,奈何麻煩總是找上自己,擡起眼來敘述道:“第一,我不認識你所說的陳晉,第二,天樞派門規損害宗門財物要加倍賠償。”伸出一根白玉雕琢般的手指點了點用飯的墨黑石桌。
這石桌雖然由凡人間難得一見的堅硬黑臺石所做,在修真界卻是較為普遍的材料,用于桌椅的制作算得上結實,卻經歷了三次重擊,饒是這堅硬的黑臺石也出現了些微裂痕。
旁邊衆人都是修士,哪有眼神不好的,桌上裂痕清晰可見,哄堂大笑,這領頭人沒想到會被反将一軍,臉色鐵青,面容陰狠,又是一掌拍向石桌,裂縫更大,氣憤地将眼刀子掃向大笑的衆人,一些實力低微地立馬噤聲,倒是有些看熱鬧的饒有興趣。
領頭人拉過身後的一個少年,這少年怯怯縮縮,“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嗓門依然大。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跟蹤過衍月的張斜,這少年立馬有了底氣,指着衍月說道:“當日我告訴陳晉師兄你在後山,他便找了過去,而後沒有再回來過。”
“哦?是嗎?”衍月彎着嘴角淺笑了下,精致的面容越發美麗動人,整張臉上生動迷離起來,帶着一絲隐在的神秘魅惑。
看得衆人倒有瞬間愣神,張斜也不例外,回過神來後,看了那領頭人一眼,理直氣壯地說道:“當然,我就是證人。”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麽,我确實沒看到過陳晉,你說他來找我就來找了,你看到他找到我了,後山那麽大,沒準誤闖入內被強者滅了也說不定,再說他找我幹什麽,貌似我們不熟。”
衍月一番話下來,剛才還底氣十足的少年,啃啃哧哧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憋出一句,“你胡說。”
衆人有的明悟,有的持懷疑态度,讨論了開來,這領頭人見少年氣勢上落敗,丢了自己這方臉面,把少年拉開,親自上陣,氣勢強硬道:“你今天必須給個交代。”
衍月嘆了口氣,“你還是先把桌子交代了吧,周圍這麽多證人呢,至于陳晉,希望你們能找到他,師妹我真的不知道。”當你們也死後确實能找到陳晉了,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這領頭人看了眼桌子,頗有些肉痛,這桌子雖不值錢,但加倍賠償可不止這個數了,誰會嫌錢多,以陳晉師兄融合初期的修為怎麽可能會死在這開光中期的女娃手上,才有這逼問一事,目前這麽多雙眼睛看着,先解決桌子的事再說。
撂下一句狠話,“你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的。”帶着身後幾人憤憤離去。
衍月繼續用飯,直接當剛才那群人沒出現過。
蘇赤裳皺了皺眉頭,“衍師妹,你惹的麻煩真多。”
“沒辦法,麻煩總是來找我。”衍月淡淡回道。
“那陳晉是上次攔路的那人嗎?”蘇赤裳問道。
衍月應了聲“嗯”,這倒沒有什麽好不承認的,打聽一下便能知道。
蘇赤裳“啊”地微驚了一下,用手捂住嘴巴,小聲說道:“難道陳晉真被你給……”後話沒說完,但是表達的意思卻讓人分外明白。
“我确實沒見過他。”衍月淡然敘道。
蘇赤裳想了想,方才那幾個找來之人大多修為高于自己,都稱陳晉為師兄,說明陳晉修為更高,怎麽可能會被衍月輕易殺死,吐出一口氣,“确實不可能。”
袁幕只是溫和地笑了笑,不做多言。
三人用完飯,袁幕提議道:“我勸二位師妹換幾枚辟谷丹為去蠻荒平原做準備。”
蘇赤裳提出疑問,“我沒有貢獻點,怎麽換啊?”
袁幕笑了笑,“弟子間也有私下交換的地方,主管兌靈丹的金長老手下倒能換,只是價格高了點,不過若是去表兄那兌,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以按原價兌換。”
蘇赤裳自然說出一番感謝之意,越發覺得當初結交袁幕是明智之舉。
三人再次見到何師兄,此次何師兄的态度與先前大不一樣,笑着将袁幕迎到書房,蘇赤裳首先花了五枚下品開元丹換了十枚辟谷丹。
衍月拿出五枚開元丹兌換了十枚辟谷丹,雖然對自己沒有用處,但也要掩人耳目,卻發現這辟谷丹正和陳晉那搜來瓷瓶中不知名丹藥相同,原來這便是辟谷丹。
兌換完後,何師兄笑着說道:“二公子可還有其他需要?”說着又塞了三個小瓷瓶給袁幕,袁幕也不推辭,看都沒看一下收入懷中。
這看得蘇赤裳羨慕不已。
“沒有了,勞煩何師兄了。”
“二公子叫我何慶員就行了,這聲師兄擔當不起。”何師兄立馬回道。
袁幕“嗯”了一聲,帶着二人離開書房,卻走向院中一間廂房,進去後招呼二人坐下,房中布置較為講究,桌椅皆有雕花紋飾,這只是外間的待客廳,袁幕伸手倒了三杯茶水,示意兩人各拿一杯。
蘇赤裳端起一杯,淺嘗一口倏擡起頭來,驚訝地道:“這茶水竟然蘊含靈氣。”
衍月也小啜一口,果然含有靈氣,只是少極了。
袁幕早就料到,嘴角挂着那抹溫和的笑,“這茶乃是用須葉草所泡,今日表兄送了些許給我。”
靈草各有等級劃分,分為下品、中品,上品,絕品,由于品種與屬性不同,各有功效。
這須葉草正是蘊含靈氣的下品靈草,雖不能大幅度提高修為增加體內靈氣,但長期服用可以清除體內雜質,提高修煉速度,光是這一點便體現出它的價值,蘇赤裳聽後,語氣更加誠懇,“袁師兄,九師兄對你真好,以後我們就跟你混了,袁師兄說什麽就是什麽。”
袁幕等的就是這句,看向衍月。
衍月沒想到這二人還會想到她,心中冷笑真是收買人心的好辦法,也學這蘇赤裳說了一遍,袁幕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囑咐二人回去養精蓄銳,調整到最好狀态,後日一早來九師兄院門外集合。
袁幕已經住在九師兄的單獨小院中,自然不會回去衆人合住的小院,如今地位是水漲船高,連衍月與蘇赤裳也沾了點光,換得辟谷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