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殺人
衍月擡頭一看正是昨日在入始殿門口面色發黑的那位弟子,明明沒得罪他,并且還道過歉了,不知有什麽事。
袁幕溫和地問道:“不知這位師兄攔下我等有什麽事?”
陳晉昨日剛吃了癟,被朱系那厮嘲笑了一番,沒想到今日說巧不巧的便遇到了這落自己面子的丫頭片子,真是蒼天有眼,這丫頭好死不死地落到自己手上,可別怪自己心狠手辣,就怪自己命不好。
陳晉看向衍月,毫不掩飾眼中的怨恨,仿佛衍月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恨聲說道:“這位師妹長得真水靈,見到師兄我都不叫一聲,未免太不尊敬師兄我了。”昨日便是這副裝模作樣的樣子,明明被分配到江山院,修為這樣低還敢擺譜,最痛恨這種裝腔作勢,假裝高高在上之人,看我怎麽玩死你。
衍月無奈,并不想多惹麻煩,輕喚了聲,“師兄。”
陳晉見這丫頭有幾分姿色,雖然年齡尚小,淫邪地一笑,這不是正合自己心意,這才能讓她痛苦羞辱的死去,才好玩死,那白皙晶瑩的肌膚,不知觸手感覺如何,伸出手行動去。
不料卻被中途攔下,袁幕溫和一笑:“這位師兄有話好好說。”
陳晉臉色突變,破口大罵,“你小子算什麽東西,滾開,敢攔我的路,看得起這賤人是她的福氣,小心我同樣玩死你。”
饒是袁幕這般溫和的人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冷下聲音來,“鄙姓袁,是九師兄的人。”
陳晉忽住口,這男子卻說他姓袁,若同是本家就不妙了,只能按壓下方才升起的怒火,就不信這丫頭片子沒有孤身一人的時候,剛好可以派人調查一番,打好主意後,冷哼一聲憤憤離去。
袁幕對衍月說道:“你要小心此人。”三人約定好十日再見後各自回房。
其實不用袁幕多說,衍月早已秀眉微蹙,那人對自己态度不善,言辭多有侮辱,應當防備才是,修為卻遠落人後。
回到房中盤膝坐下立刻修煉,靈氣甚少,修煉半天并沒有增加多少,自從進階開光期以來,在仙界倒體會不到有什麽變化,給自己的感覺依舊是白霧蒙蒙,總有種看不清的感覺,在修真界卻不同了,五感大幅度提升,耳目一新,纖毫畢現,仿佛這個世界以前一直帶着面紗,忽然有一天看到它的真面目,甚至透過雙眼可以看到一般的靈氣波動,以及初階陣法的靈氣運轉軌跡。
最值得一提得是修出了靈識,衍月的靈識可謂是逆天,多虧過去三年對于精神力的修煉,恐怕這修真界開光期修為的無人能出其右,可以散布方圓一百裏範圍,堪比融合初期的修士靈識,靈識的用處在于感知和探查,只有以精神力支持才能産生靈識,精神力愈龐大,産生的靈識愈強大。
天樞派外門的靈氣雖然比起內門來稀薄到極點,但相對于修真界一般地界已經不知道濃郁了幾倍,算得上修煉福地了,衍月掏出裝開元丹的瓶子,打開倒出一枚送入嘴中,有種暖洋洋的感覺流入經脈中,很快消失不見,雖作用不大,經脈中靈氣卻稍有增加最終彙于丹田,比起直接引氣入體來說,此法确實快了許多,難怪會是修真界的流通貨幣,不知是怎樣煉成的,若是自己也能煉成此丹,修煉速度不就加快了。
忽想到自己手上的藍色水戒,經師父幫自己烙下自身印記認主,探入靈識發現其中是一個巨型儲物空間,以如今靈識範圍探不到此空間的邊際,衍月并沒有從仙界拿走什麽東西,只是将最基本需要的東西帶在了身上,藍色水戒中僅有一瓶元生丹和一瓶蓮清露,正如師父所說想要得到什麽東西應該靠自己去得到才對,這僅有的傲氣衍月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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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已經珍藏了三年的元生丹,身體并無大礙,因此并沒有吃剩下的,顏兮給出手的東西怎麽可能差,打開元生丹瓶塞,對比下兩種丹藥,這下品開元丹委實不夠看,明顯蘊含靈氣貧乏,拿出一枚塞入口中,除卻藥香浸口全身舒爽,用靈氣稍一包裹便化開來流入丹田,一股充沛的靈氣襲轉全身。
忙盤膝坐下黙運《三生心法》,如今已經該習開光期心法,突破後已經背誦下來,不斷化這股靈氣為己用,以前真是浪費了,沒修煉之時感受不到靈氣,服下後應是逐漸消散體外了,靈氣在體內運轉幾周天後,卻突然感覺到這靈氣與自己骨肉中一些沉澱之物相融合,蔓延向四肢,骨骼更加堅實,筋肉更加堅韌,不斷得到改造,肉體的力量确實得到強化。
體內的沉澱之物只是溶解了小半,根據師父上次所說,衍月也能猜到,應是那元生丹和青杏釀之故,狐族還真是好東西多啊,不過已經足夠了,前幾日一口氣突破到開光中期,境界難免有所不穩,此次只是一顆丹藥之故卻穩固了境界,已經值了。
若再繼續吞食增加修為,倒是不妥,過猶不及這點衍月還是明白的,這已經是第二日晌午,當下只能出門去膳堂用點飯,免得遭人懷疑。
回來後從儲物戒中拿出筆墨紙硯與書籍進行每天的練習,衍月三年練習下來精神力大有提升,過目不忘的本領早已不在話下,開光期的進階正是精神力的增加,再得以擴大靈識,不過自從進階以來每天的練習已經是不夠看的了,消耗甚少,更何況沒有了淩仙臺那得天獨厚的修煉場所。
等一天下來,精神力只是稍有疲倦,屋內場地不大,只有簡單地桌椅板凳和床,雖然江山院中有武場可以練習,但衍月還是不願暴露自己,這邊院子靠後,可以去這江山院的後山找一處。
這江山院占據北邊方位,修建于山前平原中,其他三院東、西、南各占一角,呈分散合抱之勢,這後山便在四院之後,剛入門前便被告誡不要深入後山,其中便是天樞派的內門,曾經有弟子想進入內門摸入後山中卻沒想到不僅不得其門而入,此番行為更是觸犯派規,一擊之下便被滅殺,這內門設有禁制,沒有內門弟子的身份憑證不得進入。
衍月來到後山并沒有深入,只是挑了個較為開闊的地方,不過,嘴角玩味地勾起,冷聲喝道:“出來。”
四周并沒有動靜,“跟了我一路,莫非還想要我好生招待不成。”
藏在巨石後的少年不再隐藏自己身形,大方的走了出來。
衍月倒是認出來了,此人跟自己同院,貌似還是鄰居,修為低于自己,只是開光初期而已,這麽點本事也敢跟蹤自己若說劫財,自己也很窮,財也沒外漏,總歸這人偷偷摸摸沒好事。
“師姐,我是你隔壁的張斜,見你往這後山來,心中好奇,不知師姐尋什麽寶,就跟過來看看,師姐莫在意,師弟我這就走。”忙轉身逃離此地。
衍月雖是心中不信,抱點懷疑的态度,也不再去計較,見少年走遠,不再多想,正好試試自己如今的實力,抱起少年方才藏身的巨石,沒想到是如此的輕松,這巨石少說也有上千斤,放下不由暗嘆自己真成大力士了,靜下心來先練出拳與身法,同時黙運心法加快靈氣運轉,靈氣的耗費極快,補充卻跟不上,與仙界相比差的不是一兩點。
白影蹁跹,幾個閃落自有一種空靈飄渺意味,若蜻蜓點水,又似螢火翻飛,忽來的一拳卻破壞了這份美感,方才的巨石被一拳打成碎渣,美則美矣,但太暴力。
衍月停了下來,方才這一拳已經用了全力,這修真界靈氣匮乏,以至于體內虛空跟不上,若是以往這還不夠看,忽然耳邊聽到一陣鼓掌聲,蹙起眉頭,擡眼望去。
“師妹好俊的功夫啊,看得師兄我春心蕩漾。”
又是他,前幾日半路攔下自己與袁蘇二人的那位,與自己有過節的人便是這位了,想到剛才的張斜跟蹤自己,原來是收他指使,眼中閃過了悟。
“你想做什麽?”衍月冷聲問道。
“師妹這話說的,師兄我不是告訴你了,師兄我還沒嘗過女童的滋味,今天先開開葷,放心師兄會讓你羞辱難忘的死去,先奸後殺,得罪我的可沒有好下場。”
“我已經道過歉了。”衍月敘述道。
“不如用你的命來道歉吧。”陳晉狠聲說道。
“天樞派門規禁止同門相殘。”衍月平淡地說道。
陳晉最恨衍月這種态度,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心頭火起,忽想到就憑這小賤人的實力怎麽可能有勝算,表面平靜下內心想必是恐懼的,就像這表面看上去清高,等會舒服得她不知怎麽□□,想到這已經迫不及待了,“這外門弟子多不勝數,少幾個也沒什麽,更何況是你這種沒背景的,死了也沒人注意,用火炎符一燒便毀屍滅跡,這地方地如此偏僻,倒是方便我們快活一番,小賤人,師兄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嘗嘗你的味道了。”魔爪向衍月伸來。
衍月自然不會再站在原地,側身一躲,身法一轉已經在一丈開外。
陳晉不怒反笑,“死到臨頭了還瀕死掙紮,本來想若是你聽話點還可以少受點罪,這下可別怪我下狠手了。”
“不可原諒。”衍月就是再好的脾氣也不會再忍下去了,更何況是個一心想要殺死和侮辱自己的人。
陳晉更開心了,這賤人終于變色了,從懷中掏出一把符劍,手中黃色光芒吞吐間迎風而漲,變為一把寸尺長的黃色長劍,“就讓你看看師兄我的真本事吧,再乖乖地臣服在我身下。”猙獰淫邪的笑容越擴越大。
融合期修士的靈壓擴散開來,手中劍芒一轉刺向衍月,衍月堪堪避開,躲散不及間卻還是被劍芒掃到了左手臂,卻不見有什麽大礙,反而反彈回去射向陳晉。
衍月本身修為便是不及這陳晉,開光期與融合期的實力是天差地別,更何況是從未對敵過,怎能比得上陳晉這種亡命之徒,本來沒動殺心,卻不得不殺,對于一直生活在法治和平年代的人來說,一般不會動手,更何況是殺人,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便是衍月這樣的人了,哪料到今天要手染鮮血。
衍月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今天難以善了,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陳晉,方才練功時已經是消耗甚大,如今還要對抗一個更加強大的敵人,再難也要做到。
陳晉躲開反射回來的劍光,疑惑稍許後倒是欣喜若狂,“想不到你這賤人衣服不起眼卻是件寶貝,待會師兄可就笑納了。”出手更加淩厲。
衍月在陳晉擊出的劍光中躲閃,也注意到這件衣服能抵擋大部分的攻擊,沒被衣服所遮的手與脖頸等地卻被劃傷,盡力避開要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主動攻擊才是,若像對待剛才那塊石頭那樣,自己卻難以穿過陳晉的劍光,雖說大部分劍光對自己無作用,但是要害被傷到可不得了。
陳晉也發現衍月已經受傷,更發現衍月沒被衣服遮到之地便是其弱點,集中攻擊專挑脖頸的位置。
衍月暗道不好,在陳晉的全力攻擊下卻沒快過劍光,扭轉步伐,偏頭閃過,堪堪擦過,脖頸一片火辣辣的疼,甚至能感到有溫熱的液體流淌出來,伸手一摸,還好沒有割斷頸動脈。
淡定如衍月,過去二十多年連一只雞都沒殺過,以往平和生活恐怕會就此打破,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想與人為善,但人不放過我,她也不得不正視修真界殘酷的法則,起了殺意,“你今天想受死,可怪不得我。”
陳晉聽到這句話卻是哈哈大笑,“死到臨頭了還嘴硬。”不以為意的擺擺手。
衍月伸手拔下頭上蓮花簪,伸手注入靈氣,瞬間手上的哪還是簪子,分明是一把通體雪白的劍,這把劍散發着濃烈駭人的殺氣,沉睡已久的兇靈複蘇般,自有一番透體而出的劍氣威壓開來,使得衍月衣袍與披散開來的墨發無風自動,白衣染血,眉目精致的女童舉劍一劈,只聽聞“轟”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