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沒死
衍月再次醒來,周身并無任何不适,看來并沒有死,想起之前所發生的事情,甚是哭笑不得,成為穿越大軍中未死時因被狐貍太擔心不小心拍死的,還是老話,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得太丢臉!
修為的差距下,千芽只是殺氣畢露,衍月便承受不住。
感受一□□內靈力,并無任何減少,反倒覺得靈氣充裕,積累更加厚實,完完全全的築基後期大圓滿境界,猶記得昏迷前經脈損傷嚴重,現下經脈卻更加堅韌,仿佛重組、新生一般。
只剩下心境達到,方可進階,不過自己對這修煉知識也是一知半解,這心境問題是急不得的,當下也不打算再多做修煉,剛打開房門便被一道白影一撲。
一只狐貍赫然出現在自己的懷中,邊哭邊喊着:“衍月,你沒死啊?你怎麽能沒死呢?”
“被你一咒,立馬就要死了怎麽辦?”衍月涼涼地說道。
“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千芽立馬接道,小爪子牢牢地抓着衍月的衣裳。
衍月不覺眼角抽了抽,這……又不是殉情。
千芽哭着,這爪子似乎又有要拍下來的趨勢,衍月可不會忘記這魔爪的威力,暫時還有些心有餘悸,忙喝道:“慢着,我傷剛好。”淡淡地瞥過懷中牛皮糖般的狐貍一眼。
千芽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爪子,讪讪地收回了擡起的爪子,緊緊抓着衍月衣裳的前襟,繼續自說自語,“多虧了仙尊出手,不然我真得去陪你了,外加剝了狐貍皮,”
忽然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還好狐貍皮保住了,不過以後我恐怕沒好日子過了,衍月你是沒看見仙尊瞥我的眼神,實實在在的冰刀子,我可不想成為沒毛的狐貍冰雕啊。”
千芽頗為煩惱地用爪子抓着腦袋,不知想到了什麽,表情甚是抗拒。
衍月知曉原是師父出手,得以保命不止,還使修為精進,“再抓下去就真禿頂了,史上第一個禿頂狐貍也算不錯。”
千芽一聽,爪子一僵,反應過來後一不小心扯下幾根毛來,本就精彩的狐貍臉又哭喪下來,痛惜自己掉下來的幾根毛去了。
“師父可有留話?”
“仙尊說等你醒後自去見他便是,不過我能不能不去啊?”千芽可憐兮兮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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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能。”衍月涼涼地說道。
千芽本來有些企盼的狐貍臉立時垮了下來。
在千芽的帶領下,二人來到蓮祭房前,千芽不多說什麽,直接跳離衍月懷中,飛快奔去,好似後面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追着自己一般,轉眼便不見身影。
衍月見千芽這般不由搖了搖頭,看來當真怕了師父。
房門依舊無風自動,緩緩敞開,門後風景依舊,白蓮金葉,聖潔高貴,又清冷肅殺,緩慢分開一條平靜水成之路。
衍月來到白玉臺之上,白衣男子應是早就等候在此,此次蓮祭并沒有盤膝落座于玉臺上,而是站着,如松般筆直,又如劍般淩厲,沖霄而起,風姿沐華,清冷沁雪。
“來了。”嗓音淡淡。
“是,多謝師父出手相救,不然月兒此時恐怕不能這般安然無事地站在此處。”衍月斂眸恭聲說道,這确實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你我師徒間不必如此生分,身體可還有何不适?”
衍月聽師父這般說,心中似微風送暖,有些微的喜悅。
“沒有,多謝師父關心。”
“這次,你可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微冷的聲音,冷峻的面容,越發凝肅如冰。
衍月卻是一驚,師父氣勢真可怕,态度讓人摸不準,無喜無怒,正在問罪于我,衍月回想自己做錯了什麽,似乎沒做什麽天怒人怨之事,這為題倒是問得自己一頭霧水,周圍空氣變冷,好像是殺氣诶!
縮了縮身子,硬着頭皮答道:“回師父,徒兒愚鈍,還請師父提點一二。”
“這仙界中修為最低的是剛出生的嬰兒,最不濟的也有着開光期的修為。”
衍月聽到這剛出生的嬰兒都有開光期的修為,實在是大受打擊,本以為自己經過這些天來的修煉已經踏入修真的大道,沒想到連剛出生的嬰兒,還是最不濟的都不如,難怪纖羅極仙瞧不上自己。
開始進階築基期,再到如今的築基後期大圓滿,這一路修行來皆為順暢,衍月自問心中确實暗自欣喜過,頗有點自得,如今的打擊也是頗大。
“這一峰之上皆在為師的神域掌控之內,雖已有斂藏,但仍頗為艱險,以你目前修為不可随處走動。”
衍月雖不明白何為神域,但蓮祭的話中語意卻是知曉了,自己的修為确實太過低下,暫時不應到處走動的,免得以身涉險,小命不保,蔫蔫地回道:“月兒曉得了。”
此時卻聽蓮祭說:“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仙界對于修真者靈力的積累較快,只要悟性、心性無偏差達到後,進階較為容易。”
衍月嘴角不由有些抽了抽,師父,你這是安慰人呢,還是打擊人呢,原來是因為這原因才使得自己進階頗為順暢。
“為師雖有辦法強行提升你的修為,但為師卻不願這般做,修為是自己的,修行更要靠個人,若一人過于依賴外力去提升修為,修仙一途并不能長遠,修道者如牛毛,得道者似麟角,為師說的,你可懂?”
衍月醒悟過來,不能因為自己修為低下而喪失前行的信心,更不可因先天不如人而後天不努力,遂答道:“月兒明白,修行需得自身領悟、體會,方能修得正果。”
“你能這般想,為師甚為欣慰,每日先習字,後練劍,再體悟境界,明日前來此處便是。”蓮祭說罷,不欲多言。
衍月聽到此,心情甚為愉悅,“嗯。”
衍月回房後,拿出收徒大典那天師父送自己的拜師禮,仙劍獨仙嗎?纖羅師叔和玉遠師叔在談及這把劍時無不變色,想來這把劍應是極為珍貴,來之不易吧,觸手之間蕭殺蒼涼,雪白通透中瑩潤可見,明日就要跟師父學劍,心中有些期待的雀躍。
驀然間,衍月悲哀的發現這仙界皆是白晝,自己又如何分辨何時為明日,想來千芽應是知道的,不然每次自己醒來,她總是知道過了多久。
去到隔壁剛推開門,一只白色的毛團猛地朝衍月撲了過來,好在前幾次被撲慣了,這次稍稍有點準備,才以至于沒被撲倒。
衍月抱着懷中毛團,有些無奈,這撲得有些太過熱情了,熱情地讓人倒地,“怎麽還愛上這副摸樣了?”
“都是仙尊,我變不回來啦,本來人家有毛茸茸的九條尾巴,如今只有一條了,一條啊,把我九尾一族的臉都丢光了。” 哪知千芽卻委屈地把狐貍嘴一歪,泫然欲泣的樣子好生惹人憐愛,可惜面對的是衍月,完全沒有起到憐愛的作用。
“師父這般做自有用意才是,沒準哪天就還你了,反正你現在也不在青丘,狐貍臉丢不到家。” 衍月遂安慰道。
“一定是仙尊嫉妒我有那麽多毛茸茸的漂亮尾巴,他自己卻沒有,一定是這樣的。” 哪料到千芽更傷心了,嘴上強硬地說着,眼睛充滿希冀地望着衍月,仿若衍月不說出一個肯定的答案,大有誓死不休的意味。
這自我暗示、自我欣賞的感覺倒是不錯,衍月滿頭黑線,正常人誰會要那麽多尾巴,不,一條尾巴也不會要。
那水汪汪、亮晶晶,仿若小狗般專注的眼神注視下,衍月沒忘記此行的要事,當下只能答道:“當然。”當然是,還是當然不是就值得玩味了。”
千芽得到衍月這句話,激動地大叫道:“衍月,你真是我的知己。”四爪很沒形象地纏上了衍月單薄的身子。
衍月只覺得被抱得太緊,透不過氣來,上次就應為千芽的一“哼”,再加上一掌,這次可不想就因為一個擁抱而再去師父那一趟,如此太過丢人了,比這狐貍只剩一條尾巴還丢人。
“松開。”衍月沒好氣地說道。
千芽方才注意到自己抱得太緊了,伸出雪白的毛茸茸的爪子本想給衍月順順氣。
還沒拍下來,只聽衍月涼涼地說道:“這就不用了。”
千芽收回爪子往自個頭上蹭了蹭,讪讪地笑着道:“上次是失誤,相信我,絕對沒有下次,放心,要有下次,我這仙見仙愛,花見花開的狐貍會陪你一起去死的。”說完還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衍月實在不想打擊她了,更加涼悠悠地說道:“這就更不用了。”
千芽聽此,大喜外加眼淚朦胧,“衍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舍不得我陪你去死。”
“我這還沒死呢!”再說有你陪着我怕連魂魄都不剩了,衍月腹诽道。
“是啊,你沒死,我也沒死,這就好了。”一只狐貍在那自個自言自語傻笑着。
衍月只想說沒見過這麽傻的狐貍,真不知道顏兮是怎麽放心讓千芽一個人出來的。
“千芽,為什麽我感覺不到仙界的時間流逝?”
千芽偏頭想了想,忽然用爪子一拍腦袋,好似想到了什麽,“這個啊,據說只有出竅期以上才能感受到仙界時間的流逝,這對仙界的人來說并不是什麽問題,幾乎所有仙人均能感受到。”
衍月悲催了,這仙界的時間也是□□裸的人格歧視,這來到仙界,不僅路癡,還外加時間白癡,這還能夠出得了門嗎?簡直能稱為無民事行為能力人。
“從明日起,每日一早喚我去師父那,別忘了。”
千芽心不甘情不願地答道:“好的,我知道了。”不過想着每天都要去仙尊那門口晃一晃,雖有些好奇門內的景致,但還是算了,自己只剩一條尾巴了,可不能變成沒有尾巴的狐貍,若真這樣,面子沒了,裏子也沒了,狐貍身子不由抖了幾抖。
衍月今日再次迎接打擊,風水果真輪流轉,剛是自己打擊千芽,這下卻被打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