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都不過分。
「诶?!沒懂嗎?」他仿佛不知道我為什麽沒聽懂在他眼裏看來那麽簡單的形容詞,然後抓抓頭。「沒辦法啊,就是一下子長大,一下子又能縮小的東西哦!」
…………這個說法讓我更加在意了,雖然之前的形容詞很難懂,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形容詞讓我更加毛骨悚然,而且還有十八禁的意味。
我正想對山本先生繼續詢問那賭注物的正體,但是岩石碎裂的聲音越來越近,根本聽不到我的聲音。
「山本你這種說法會引起杏小姐沒有必要的擔憂哦。」迪諾先生一臉優雅的樣子從車上走了下來,身旁有手下的情況一般來說是安全的,可這次我卻完全不敢靠近。
「迪諾先生!你後面那個!」我指着後面的巨型烏龜大叫,那個形态已經不算是烏龜了,與其說是烏龜,不如說是小型的島嶼恰當。
「啊,那是安翠歐,不用在意,它只是有點心情不好而已。」
我們正說着,後面的巨型烏龜踩斷了好幾顆樹,用‘心情不好’來形容的話太過敷衍了吧?!
「該不會這就是迪諾先生下的賭注吧?」我後退了兩三步,這烏龜已經把太陽擋住了,以至于整個和風館都藏在陰影之下。
「不,再怎麽說我也舍不得把和我在一起那麽久的寵物給你們。」
他抱歉的摸了摸我的頭發,那樣子就像是我有多期待要這只需要減肥的甲魚來當自己的寵物似的。
再加上我并不認為能夠一腳把自己踩扁的生物能夠被稱作是寵物。
「那你帶它來是?」
他沒有回答我,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烏龜遞給我。「這個是安翠歐的孩子,我把它送給你惹得安翠歐不高興了,所以才把它帶過來,讓他們在分別的時候見上最後一面的。」
看了這個正常大小的烏龜我松了一口氣,先不管它的父親(還是母親)的尺寸和它相差為什麽那麽多,只要是正常的東西就已經夠令我欣慰的了。
「謝謝迪諾先生,我會好好照顧它的。」我看了看烏龜,用單手捧住了它,然後問迪諾先生:「他有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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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如果願意的話杏小姐可以給它取個名字,對了,它是女孩子哦。」
我苦思很久,最後才憋出一個比較适合它的名字。
「叫它桃子吧!」
想起雲豆的名字來源于它的主人,既然我白藤杏的寵物,那就要和杏有關,就叫桃子最好聽。
「那麽,桃子小姐就拜托你了!我還有事情,不能久留,要告訴恭彌我來過了哦!」
我心想不用我去告訴他,大概聽到這麽大的動靜他也早就知道是迪諾先生和山本先生來了吧。但是對于剛剛收到禮物的我,自然不好意思這麽吐槽他,于是我點頭致謝:「謝謝山本先生和迪諾先生,我會轉告恭先生你們來過的。」
送走了客人,我帶着桃子回到自己房間,迪諾先生給我的養殖杠已經被放到了我的書桌上,裏面裝了一些沙子,我倒了一些水在裏面,心裏默默地感謝着迪諾先生。
一定是細心的迪諾先生想到我一個人在這裏住着寂寞吧,所以特地送來小桃子當我的伴。
「這裏以後就是小桃子的家了,要好好珍惜,知道嗎?」我把桃子放到軟砂上面,看它慢慢的往水裏爬,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去關上剛剛沒有關好的門。
我關上門時身後劇烈的咔嚓一聲。我心一驚,不忙着轉過頭,而是先把門打開,确定好逃生路口。然後我轉過口,看到突然變的和我一樣高的小桃子正開心的嚼着我的書桌中的紙張。
剛剛感謝迪諾先生細心的我真是個笨蛋。
「恭先生!恭先生救命!!!」我一邊叫喊着,一邊沖出了房間。小桃子見到我逃走了,不知為何竟然追了過來,原本追趕獵物這種只有豹子和獅子的食肉動物才會有的本能竟然連小桃子也有。「恭先生恭先生恭先生快救我啊!!!!」
「吵死了。」他從拐角的門裏走出來,在小桃子的頭上用我看不到的速度拍了一下,小桃子就倒在了地上,讓人懷疑是否還活着。「跳馬帶來的動物?」
「是的。」我欲哭無淚,剛剛才答應迪諾先生要照顧好小桃子的,但現在它就倒在這裏了。
他沒有過多的深入追究細節,卻從浴袍袖子裏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是我。」他簡短地說,看了看我一眼,然後看着和人一樣高大的小桃子。「立刻到和風館,把東西丢回跳馬的家裏。」
我想迪諾先生,這回不是我的錯了,這是恭先生的命令,所以我沒辦法阻止的喲。
但內心實際上在放鞭炮就是了。
他說完,沒等對方回話就挂斷了電話,然後轉過來看着我。
「我說過無論怎樣都不準吵我睡覺,對吧?」
「緊急時刻不算的,好吧?」我讨價還價,試圖為自己找一條生路。可我的身體比我自己更誠實,已經開始想要做出防衛動作了。
「……這次是跳馬的錯,算在他的賬上。」他憤恨的說了一句,丢下我就走了。我懸着的心立刻放心了。
過了不一會,有風紀組把桃子擡走了,對我行了大禮後離開了。
我嘆了口氣,雖然只有那麽幾分鐘的寵物和主人的緣分,但是還是再見了,小桃子。
生活恢複了正常,我繼續騎着腳踏車,騎累了就躺到床上發呆。原本有了寵物,現在又不見了,這下又是自己一個人的日常生活了。不過我也不是怨天尤人的人,嘆口氣也就罷了,太認真也沒用,于是我躺在床上睡着了。
鼻子前有毛茸茸的東西劃過,我以為那是樹上吹下來的花瓣,準備把它從鼻子前弄走,卻聽到不是我房間裏該有的聲音。
「喵~」
我立刻睜開眼睛,眼前一只毛茸茸的幼貓,身上有些小傷疤,但是眼神明亮。我稍微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不是想要寵物嗎?以後它就是你的責任。」恭先生的聲音從窗口傳來,下一秒,他跳進我的房間。
「诶?!可以嗎?!」經過了這麽久的認識,我知道他不可以的話就不會說了,所以我興奮的點了點頭:「我會好好照顧它,它有名字嗎?」
「……沒有」
「那恭先生要不要取一個名字給她?」
「……雲貓」
「啊哈哈,駁回。」我無視恭先生意見被駁回而擺出的冰冷的臉色,對貓咪輕聲說:「從今天開始,你叫作杏仁!」
☆、食物與酒引起的杯具
只有真正挨過餓的人才知道食物是多麽珍貴的東西。
國中一年級的時候,老媽不知道被卷入了什麽爆炸之中而死。實際上她的個性被卷入麻煩事情裏其實也是可以想象的到,不過能夠接受她的死還是花了我一些時間。
老媽死後,老爸就跟丢了魂一樣。這也可以想象的到,他們倆個一直粘在一起,連我這個做女兒的都覺得該收斂點。老媽還活着的時候兩個人甚至把每星期四晚上定為LoveLoveNight,約會是雷打不動的,也就是說在女兒在家泡面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去某個需要預約的餐廳吃燭光晚餐。
老爸不振作,我這個做女兒的只好四處找工打,休學了一陣,勉強夠支撐生活費。結果有一天晚上老爸居然卷款而逃。不過這個說法不對,畢竟家裏已經拮據到想要省出一分錢都很艱難的地步了。
後來我餓了一整個月。老爸請了帶薪的假期,因此之前房租和基本的生活費也還是夠的。但是老爸一走,我打工掙來的錢就只能勉強夠房租了。
比起一開始的迷茫,我搬出三人公寓的時候的心情只是單純的憤怒。要不是後來收到老爸的來信我絕對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我正躺在新的單人公寓裏發呆,心想今天又要餓肚子了。然後門鈴響了,大概又是房東歐巴桑,于是我心不甘情不願的開門,但卻是快遞人員。
雖然心想自己還沒有把這個新住址告訴任何人呢,但是我還是簽收了寄給自己的大包裹。打開後,裏面竟然是大筆的現金。
郵件上面是寫着我的名字沒錯,我也非常需要用錢,但是這裏面的錢到底是誰給來的實在是讓我好奇。于是我翻遍了箱子,只找到一張寫着留言的紙。那是一張正規打印用的A4紙,上面并沒有用打印機或者手寫,而是用雜志上剪下來的文字一個字一個字拼成的。
「給親愛的小杏——長腿叔叔」
于是我确定這絕對是我那死老爸寫給我的,畢竟這種多餘的事情只有他會做。
雖然後來的生活步上了正軌,唯一給我留下的教訓就是一定要珍惜食物。
因此當對別人表達感情,無論是感謝,尊敬,喜歡或者友誼,我的表達方式都非常簡單明了:給對方食物。
「啊!杏仁!那個不能吃!那是給恭先生的,你的我正在做!」拍掉杏仁準備去抓竹莢魚的爪子,它對我不滿的叫了一聲。
昨天為了表達感謝,我告訴恭先生今天的晚飯由我來做,雖然恭先生沒有說要不要就走了,但是我純當他是默認認可了。杏仁是野貓,個性倔犟,再加上脾氣也有點暴躁,才在這裏一天多,就已經和雲豆打了三架,不過畢竟是個小貓,和雲豆打也讨不到什麽好。
「會不會做得太多了?」桌上被擺滿了食物,加上我手上做的兩個煎可樂餅,雖然一個是給杏仁的,但是另一個在桌子上已經放不下了。
「喵~」
「…………一臉能吃的完的表情也不行,不是給你吃的。」
「喵。」
「給你,可樂餅。你才幾個月大啊,這麽貪吃,以後跑不動可別怪我。」我把另一個可樂餅自己吃下,反正桌子也放不下了,但是不能浪費。
杏仁和我一樣眼大肚子小,把可麗餅吃光了就爬到我腿上睡着了。雖然看着桌上的東西很想吃就是了,可是畢竟恭先生還沒回來,所以我也不可能一個人這樣開動。
看了看表,已經七點多了,一般是吃晚飯的時間了。恭先生依舊沒回來,杏仁在我腿上睡着,我又不好起來,雖然肚子餓的在叫,但是我也沒辦法,忍着不去碰眼前的食物。
「恭先生,三十分鐘後如果你還不回來,我就先把漢堡扒吃掉哦!」對着空氣這麽說,當然,并沒有任何人回應我。
話雖如此,三十分鐘過後,恭先生依舊沒有回來,于是我把眼前的手卷壽司吃掉了。肚子飽了一點,心想等都等了,就等到最後吧。
趴在桌子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大概心裏知道如果要是恭先生碰巧進入廚房後絕對會叫醒我的。我睡的時候聽到門外有輕微的動靜,以為是恭先生回來了。懲罰他回來的這麽晚,我準備跳到他身後去吓他。
輕輕的把杏仁放到了一邊,我藏在門旁,然後在門打開的那瞬間對門外的人大吼:「好慢!!!!!」
不但門外的人吓到了,我也吓到了。
門外的人不是恭先生。
我确定他也不是并盛風紀委員中的任何一個,畢竟他們都是日本人。
而眼前的人耳朵上穿了一排耳洞,涉谷的不良少年恐怕都沒有他穿的那麽多。
「你就是白藤杏?」他一臉兇狠的問我。
「不,我是杏仁。」我一臉迷茫的騙他。
「你騙我啊?!」
「嗯。」
下一秒我立刻往後倒退幾步,他也連忙追過來,在餐桌旁上演着貓捉老鼠。可惜因為他擋在門口,我處于劣勢。
「你抓我幹什麽啊?!我招誰惹誰了!」我一邊逃竄一邊問他,心疼我桌上被打翻的食物。
可惡啊!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浪費是什麽啊!!!
他看起來是玩膩了你追我跑,于是直接把桌子打翻。我看救不了那麽多菜,于是連忙把中間的漢堡扒接住,放到了一旁的臺子上。
也就是因為這個,害得我沒有注意到從窗戶外有人射的麻醉針。
我擡頭最後看了一眼臺子上的漢堡扒,嗯,此生無憾了!
騙你的?
遺憾當然是有啦!多的去了!
我醒來的時候繼續自己在昏迷前的自我吐槽。發現眼前一群大叔盯着我看,讓我突然覺得……臉紅心跳好害羞哦!
我确定自己已經不在雲守宅,雖然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但是這種地方的駭人氣勢和我平常住的地方氣氛完全不同。
「好了,白藤杏,既然你醒了,快點告訴我你把雷火炮的成品放在哪裏?」
☆、地球是圓的
因為來到意大利後從來沒有單獨出過門,所以自然不了解外界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世界。
和黑手黨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聯系,除了見過迪諾先生等人之外,其他人的印象都不是很強烈。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感覺自己被貼上了标簽。
仿佛只要是雲雀恭彌附近的人就絕對是金剛之身,能扛起2噸重物,最好眼睛還能發射激光。
「我看起來那麽像是軍火販子麽?」我反問,沒人回答,但是所有人的臉上的表情更加兇狠了。
「軍火販子?!喂……沒有這個情報啊!老大不是只說她是立哈萊的女兒和雲雀恭彌的女人麽?!」其中一個手下似得人對其他人叫喊,說的速度非常快,我只能捕捉到一點點訊息。
實際上什麽雲雀恭彌的女人啊!根本是女傭好不好?!雖然他不分男女對工作的要求同樣高就是了。
還有立哈萊的女兒,什麽東西啊?!聽都沒聽說過。
不過當下之際我還是不想被多加一個不需要的身份,于是想要澄清自己并不是軍火販子。但沒想到這個身份也許意外的好用也說不定。
聽到之前叫嚷的話,所有的人都驚慌了起來。
「軍火販子在協議裏面是屬于自由團體的,迫害的話在複仇者監獄裏待多少年都不清楚啊!」
「現在放了她還來得及!快點把她放回雲守宅!」
我連忙點頭,嗯嗯,快把我放回去。最好恭先生還沒回來的時候能讓我把廚房裏的狼藉收拾掉就好了!不然的話之後即使把你們揍了個半死最後還是會遷怒于我的。
「不!把她殺了!就當沒這回事情發生!」
我連忙搖頭,不行不行,我死了對你們有什麽好處!幹嘛那麽想至我于死地啊!
「開什麽玩笑,雲雀恭彌大概已經在找她了!被抓住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縮在角落看着他們開始互相攻擊。看到這一幕大概讓我了解政變是什麽樣的情景了,其中一個人的戒指突然竄起了火,然後在一個小正方形上按了一下,竄出了一只不知道是什麽的生物。陸續的所有人都效仿,打鬥的危險性也更高了。
「飛………………在飛!!!」我看着其中一個人的腰帶突然着起了紫色的火焰,然後整個人浮上天空。
他們聽到我驚訝的聲音,全部都停止了打鬥,然後又是集體接近我。
「你沒有看到過匣子?你不是軍火販子嗎?」其中一個審視我,我連忙往後面縮,怕他的小刀上的火焰燒到我。
「不是啦,我只是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外加有點可愛的少女A!」
他們聽我的解釋後,停頓了一秒,下一秒一片祥和。
「什麽啊~根本不是軍火販子嘛!」
「而且看樣子也不像是雲雀恭彌家的重要的人。」
「這樣的女人真的是立哈萊的女兒?」
「不知道啊,抓錯了吧?」
「哈哈哈,這樣啊,抓錯了也沒辦法了!」
「嗯,把她殺了吧!」
……………………用一片祥和的氣氛說着恐怖的話。
其中一個拿着一把普通的小刀走了過來,一臉不懷好意的微笑。我突然覺得這些都沒有了真實感,可惡啊我到底在幹什麽!這種時候我應該在日本的家中喝着熱可可看着《午夜偵探》系列才對!
我頭腦開始飛速的運轉,又或者根本是轉過頭了。頭腦中的一個個不成型的應對方法中,我挑選了最像我的應對方式。
于是我轉身撞碎身後的窗戶,從窗戶上跳了下來。
沒想到這裏是二樓,更沒想到外面竟然是巨大的樹海,我從窗戶上跳了出來,抓住了樹枝才沒掉下去,沒想過之後該怎麽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一個人往森林深處逃去。
越往森林深處跑我越覺得不對勁。後面沒有追兵,但是我走了好久卻都無法分辨方向,再加上越往深處走樹木就越高,我走到沒有力氣的時候,樹木幾乎完全把月光蓋住了,又或者更恐怖,樹木把本該有的日光給遮掩了,畢竟我已經逃了不知道幾個小時了。
我的肚子開始叫,不停的催我給它喂食。但在這裏哪裏能找的到食物啊,根本就不可能吧?!
「為他跑腿~?為他做料理~?」
我聽到再深處一點的地方有人在唱歌。歌聲柔和,感覺像是仙境裏的仙女,因此我放松了警惕,往前走希望能夠得到幫助。
但看到仙女的真面目後,我久久不敢從樹木後面出來。
仙女表情溫柔,哼着歌,手上拿着甚至連是液體還是固體都無法分辨的不明物,往眼前三米高的大熊頭上一蓋,往旁邊跳開後,大熊嗚咽一聲倒地。
我閉上眼睛轉身蹲下……誰來告訴我這是夢吧!
「是誰在偷看!這是我的獵物!」
我聽見身後不知道什麽發出冒泡的聲音,回頭後發現我躲藏的樹竟然融化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在這種可悲的時機出場的。」
她看着我,既然見我并沒有要搶她的獵物,于是一言不發的準備拖着熊離開。
「那個,請問一下,怎麽能夠走出去呢?」
「靠女人的直覺!」仙女表情非常亢奮,我總覺得最好這時候不要打擾她為妙,但在這裏待太久很不利,所以也顧不得這些了。
不,這種東西我沒有啦……當然有也不一定能在這種時刻發揮作用。
「唔……回去的話會被恭先生殺的……但我還是要回去!」想太多不是我的風格,下定決心就開始行動才是一貫主張。「往這邊一直走就是了!反正地球是圓的!」
「說得好!女人就是要有這種魄力!」仙女放下大熊,然後贊許的看着我。「我欣賞你,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白藤杏。」我說完之後才心想完了,我怎麽在敵人的領地随便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這下還不知道有沒有命活。
「我是碧洋琪,現在屬于彭格列家族。」
碧洋琪小姐這麽說了,我雖然這一秒歡天喜地的想遇到救星了,但仔細想想,彭格列的人員在這裏做啥,再加上誰知道是不是套我話的僞裝呢。
「我禁屬彭格列……不,不算是吧,我是彭格列雲守家的女傭。」我對她點頭致意,看她的樣子稍微有點緩解了緊張,雖然懷疑她在套我的話,但是我認為現在這麽懷疑是不明智的。
「真巧呢,你在這裏做什麽?」
她有點驚訝,問了問我到底發生什麽事情,我把事情經過完全告訴了她,然後她有點困擾的皺眉。不過不愧是美人,連皺眉的樣子都很優雅。
「雲守實在有點過分,竟然連基本的黑手黨規定都沒有教給你啊。」她搖搖頭,表示恭先生的不贊同。「算了,我教給你吧!」
☆、熊和漢堡扒
「真的不用我幫忙嗎?碧洋琪小姐?」看她一個人把熊放到平板的石臺上,總覺得我一個人這麽坐在一旁等食物很不好意思。
「不用了。這是為了慶祝你我認識而做的熊肉石鍋燒。」她說完,在上面放了不知道是什麽的料理。「我的技術是一流的,看剛剛這頭獵物倒地的姿勢就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想起來。不對吧?剛剛熊倒下這和料理有什麽關系。不知不覺心頭的恐懼漸漸攀升,我鬥膽問了一句:「碧洋琪小姐剛剛給熊喂的該不會是……」
「親手做的便當啊,看來對獵物來說愛太激烈了一點,有什麽問題嗎?」
愛…………果然不能靠便當這一種表達方式,否則會死人的。
總覺得那麽激烈的愛我也不一定受得了的。
「碧洋琪小姐,讓我來做吧!我也想要讓碧洋琪小姐嘗嘗我的手藝!」我盡量委婉的說,不想激怒她而和熊一樣被放到石臺上面烤。
「你也喜歡做料理嗎?」
「嗯,很喜歡……雖然可能不會像碧洋琪小姐的料理一樣愛那麽多就是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
她說完,扔下熊,坐在旁邊等吃的。熊落在石臺上,發出悶響。
總覺得如果我的廚藝讓她有一絲不滿,我和那頭熊的下場也差不多了。
于是事已至此,我只好專心做料理。手上做料理的動作沒停下,我和她的對話也沒有就此斷掉。「碧洋琪小姐,之前你說的黑手黨規定是什麽呢?」
相對來說基本上黑手黨也不太遵守法律,聽起來像是完全不被拘束的一個職業,竟然還有規定這一說讓我跌破眼鏡。
「黑手黨的規定很多的,這是為了保證黑手黨之間正常的交易和接觸而定下的。」
見我似懂非懂的樣子,她又繼續解釋:「我聽跳馬說過你,你是雲守家裏的女伴吧?既然如此這些都和你沒關系。」
我點了點頭,最好和我不要有關系。跳馬指的就是迪諾,這點我還是清楚的,看來碧洋琪小姐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彭格列裏的人。
「但是女伴也有女伴的規定。」不讓我松口氣,她的話立刻讓我緊張起來。「對外介紹要稱呼自己是‘雲守家’的人,不能說自己是雲守的伴,以免給別的對他有興趣的小姐們有壓力,畢竟女伴在階級上只是暫住在雲守家裏的女人,并不是個很固定的職業。」
我嚴肅的點點頭,原來自己的身份實際上是這麽卑微的啊。完全沒有想到。
「不過要是真正強的女人,能夠排除異己,把情敵除掉然後當上第一夫人。」她對我眨了眨眼睛,我全當看到了仙女變成魔女的瞬間。
「話雖如此,不過我對恭先生并沒有那種意思…………而且與其說是女伴,不如說是女傭更貼切。」我心虛的想了想,才出席了兩次宴會,第一次中途逃跑了,第二次竟然還和別人拼起酒來,自己實在是有點不稱職。
「這樣的話,轉行當戰鬥人員或者技術人員也可以,但是這個就有更具體的黑手黨規則要遵守了。」她坐在一旁,正準備開始給我解釋,我見食物好了,先用她帶來的碗盛了一碗遞給她。「看起來雖然沒有我的料理新穎,但是總體來說色澤還算不錯吧。」
想到剛剛她扔到熊臉上的料理,我覺得還是岔開話題比較明智。
「那,碧洋琪小姐,黑手黨對于軍火販子有什麽規定嗎?剛剛被來的時候他們誤會我是軍火販子,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因為軍火販子最近比較少了,所以為了保護起來,只要是被認可的軍火販子,只要有家族長的準許就可以自由出入不同的家族。」她停頓一下,看起來是在思考。「雖然商品價格要公平,但是沒有任何家族可以對軍火販子出手……就是這樣的規定。」
「難怪會那麽緊張啊……早知道就裝作是軍火販子就好了。」
她對我搖搖頭。「太天真了,軍火販子的認可雖然是彭格列的風太做的,但是排行是公開的,如果你并非被認可的,他們很快就會知道。」
我想了想,同意她的話「也對,萬一真的變成了軍火販子那豈不是真正的變成了黑手黨。」
「你已經是黑手黨了。」她無情的把我的話推翻,繼續說:「女人要學會保護自己,即使在家也不能什麽武器都不帶,除了軍火商以外,女傭兵或者女情報員之類的也是很好的選擇。」
話題很快就要往更黑暗的地方進行了,感到不安的我無奈中只好先敷衍:「這個還是得和恭先生商量好之後再決定。」
「的确,像是雲雀恭彌的話,不知道會怎麽說呢。」
「當然是駁回。」
「哈哈哈哈!對對!絕對會駁回然後諷刺我‘你這樣子還可能做傭兵、情報員?’」
我說完後,一片沉默。
除了碧洋琪小姐的碗筷碰撞和不遠處恭先生輕微的腳步聲。
「恭先生!這回不是我的錯!我已經試着逃跑了,但是還是被抓到!後來再次試着逃跑才來到這裏的!不算是我的錯吧?」這下我的命已經快到完結了,今天晚上我已經體驗了三次生命即将終結時的跑馬燈。第一次是在對方掏出短刀準備殺我的時候,第二次是被碧洋琪小姐發現的時候,第三次則是現在。
「我知道。」他輕描淡寫,饒了我一命。
但其實引出了更多的問題:你知道?你怎麽會知道??
「你的所有行為我都被隐藏的攝像機拍得一清二楚。」
記得草壁先生曾說過雲豆身上不知道哪裏裝着攝像機,第二天再次見到草壁先生的時候他的臉上就有了拐傷。
「不會吧?難道我身上也有攝像機?」有點生氣自己的價值和雲豆差不多,但更重要的事情是萬一我身上真的有攝像機的話,我洗澡的時候,睡覺的時候,把枕頭當作恭先生來做打擊練習的時候不都被拍的一清二楚麽!
「雲豆。」他把手背伸到前方,雲豆從不遠的樹枝上飛了下來,落在他的手臂上。他略過我,對碧洋琪說:「小嬰兒有事情找你,要你盡快趕回去。」
「裏包恩?!我這就回去!」她連忙放下碗筷,一副不準備顧這些東西的樣子往前面跑,但在走之前還是對我囑咐:「小杏,你最好仔細考慮一下。」
我點頭,跟碧洋琪小姐告別,和恭先生單獨在一起,又是一陣沉默。實在受不了了,我指了指剛剛從熊身上拔下來的皮毛,然後對恭先生說:「恭先生,這是伴手禮?」
「不需要。」他露出明顯的厭惡表情,然後開始在我迷路了好久的森林裏直走。見我還在原地發呆,又是惡狠狠的一句:「好好跟上。」
我一句不發的跟在他後面,他倒是很輕巧的跨過樹叢什麽的,可我穿着裙子這麽跨實在是有點辛苦,看到我稍微落後,他終于開竅,把眼前的障礙物全部毀掉。
「以後被抓,說你是雲守的武器供應商。」他頭也不回,這樣對我說。「過幾天會帶你去彭格列總部做軍火商判定。」
「咦……?啊,好的!是的!我知道了!」
他不喜歡我懷疑他的話,因此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我趕緊答應。
之後又是一言不發的走了好久,從森林裏出來的時候天還未亮,推斷是三四點鐘,要是平常這個時間,恭先生是絕對不會醒着的,因此當他說要進到對方的家族裏去收拾裏面的人的時候,我果斷的說要在外面等,眼不見為淨。
回家的路上我的記憶并不是很清楚,只記得自己迷迷糊糊的上了車,然後就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家的大門,我睡眼惺忪的跟着恭先生走,忘記自己該往房間走而和他一起進入了廚房。
「啊哈哈,這個不算是我的錯………………好吧只有一半是我的錯。」我摸了摸頭,尴尬的解釋。
他什麽也沒說,把被掀到一旁的桌子恢複原樣,然後把幹淨的椅子放到旁邊,最後把一旁唯一能夠吃的漢堡扒放到桌子上。
「恭先生,那個都涼了!不然我做點別的東西給你吃?」
看着地上的食物我真的覺得好可惜,那是特意給恭先生做的,連我自己都不舍得多嘗一口,結果竟然都被浪費了。
「不礙事。」他說,然後禮儀标準的吃了起來,絲毫不在意地上的污漬和早就冷掉的食物。
我見他吃的還算滿意,于是自己也找個椅子坐下。
「好吃嗎?」
「能把漢堡扒做的難吃的人我倒是想見識。」
「碧洋琪小姐的話…………」
「……………………」
我們繼續着沒有營養的話題,直到我實在是睜不開眼睛時,趴在飯桌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傍晚,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房間裏。
旁邊有張我認識的字跡留言:「把廚房收拾幹淨。」
☆、他掌中的我
發生了這種事情,即使再神經大條的我,也盡量的謹慎了。雖然草壁先生對我保證這種事情以後絕對不會發生,可是心裏就是有點放心不下。直到恭先生他親自的那句「再有人夜闖雲守宅,我絕對把他咬死」之前我的黑眼圈還健在。
恭先生是個很守信的人,至少在我看來他說的話從來都沒有變卦,尤其是“咬殺你”這句,絕對說完之後立刻就會實行。
在他說「過幾天就帶你去彭格列總部做軍火商鑒定」的時候,我以為只是說一說而已,但過了一周之後,他見我沒有那麽不安了,就直接五花大綁的把我帶到彭格列。
說五花大綁絕對不是開玩笑。聽到要去彭格列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