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雖然知道自己長的沒差到那種地步,但是不化妝就參加宴會這種勇氣還是沒有的。
當我急忙趕到門口的時候,雲雀已經在那裏等候了。就這點看來我自知自己是遲到了,因此在他發難之前先開口道歉:「抱歉我遲到了!」
「時間剛好,你沒有遲到。」他非常通人情的說了一句,讓我萬分感動。因為他的行為實在是太難理解了,有時候關于他的一些反應,無論我怎麽想也想不通,所以很多事情就得過且過了。看我不理解的眼神,他反問一句:「有什麽問題嗎?」
「不是,總覺得因為你會因為我讓你等而生氣啊。」我實話實說,我不怎麽喜歡說謊,也不喜歡拐彎抹角,有事情的話會直說,雖然有些時候會害自己出事就對了。
例如現在。
「是我提前準備好的,和你無關,我無法忍耐的不是等待,而是不守時。」他說完,看了看手機上的表。「現在超過預計時間了。」
我尴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原以為他會借此咬殺我,但是他只是命令我上車,然後就鑽到車裏了。
我心想雖然他是沒有普通人的常識,但是最基本的事情的重要性還是分得很清楚的,因此沒有打我,否則萬一臉上青腫了那不但我,他也會成為笑柄(不過不一定會有人敢笑就是了)。
坐在車上,我們兩個人還是沒有太多的話說,除了因為看我不停的打哆嗦而叫司機關掉空調以外,其餘時都當作我不存在。
但幸好的是路程不遠,這次也沒有蒙住我的眼睛,大概是相信我并不是什麽有害人物吧。而這是我第一次這樣看意大利的夜景。雖然之前的宴會上看到那麽多外國美女時就知道自己身在意大利了,但是因為住在完全和風式的住宅,又吃着日本的食物,甚至連接觸的人大部分都是日本人,讓我實在是無法真正把這裏當作意大利西西裏島對待。
「發什麽呆?看起來樣子很蠢,把嘴閉上。」他從公文中露出眼角瞪着我,我立刻閉上了嘴巴,轉過身去坐好。
但是我這個人明顯的很難真的就這樣一句不說的乖乖等待,于是我還是開口了:「恭先生是在意大利出生的嗎?」
「不是。是誰這麽告訴你的?」他皺眉,我感覺如果我下一句說出了任何人的名字,那個人都會遭他咬殺。
「是我猜的。不是嗎?」我趕忙澄清,深怕迪諾先生或者草壁先生因為這種事情被誤會而被咬殺。
「不是。」
他說完,絲毫不準備再解釋,對待我的态度非常冷淡,雖然知道他的個性就是這樣,但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大概也知道什麽時候會惹他生氣,什麽時候可以稍微得寸進尺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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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恭先生是什麽時候來到意大利的呢?」
我等他回答,當然雖然知道他有可能根本不準備理會我。
「問這個做什麽?」
「滿足好奇心……會不會說滿足求知欲好一點?」
「不要把我問你的問題丢回給我。」他說,然後沒有轉換話題,而是正面的回答了我:「十六歲左右。」
「哇!一個人來到這裏的啊?真厲害!」
嘴上雖然這麽誇獎他,但是我內心聲音還是有的,一個人孤身來到意大利,總覺得有點孤僻。
「不是一個人。」他這麽說,但我左想右想也不記得任何人跟我說過他的家庭,因此就默認了他沒有任何家族。「和并盛的風紀一起。」
我的內心演奏起了并盛校歌。
「綠蔭蔥郁的并盛~? 不大不小?中庸最好~?總是一成不變,健康而堅強~?」
曾經在并盛區住過一段時間,有時候并盛國中的校歌會傳到我家,提醒我‘孩子們都唱校歌了,你也差不多遲到了’,因此匆忙趕巴士的時候,只記住了這一段。
「唱的怎麽樣?好聽麽?」
他的目光從文件移到我身上,巡視了很久,才回應我「我記得你是黑耀國中畢業的?」
我原本想問他怎麽知道的,但是想到我畢業的時候大概和他差不多吧,也許聽說過我在田徑隊校際聯賽的事跡也說不定,于是告訴他:「是啊,但是後來開始工作的時候搬到并盛了。」
他點了點頭,我感激他沒有追究我這個上班族竟然會趕得上聽到并盛校歌的時間。
但仔細一想,恭先生25歲,我今年21歲,我上國中的時候他早就不在並盛了,怎麽可能會知道我是從哪個國中畢業的?!
「恭先生,你怎麽知道我上過黑耀?」我回想起來,不記得我對任何人說過。
「資料上有寫。」他說的讓我毛骨悚然,到底是什麽資料啊!而後他的補充聽的我更是感到很恐怖:「在黑耀改建之前,曾經是黑手黨大本營,雖然他們的首領現在也在意大利,但是形式上需要監視一段時間。」
什麽啊喂!黑手黨大本營什麽的我可是從來都沒聽說過啊喂!!!
我記得當初老媽還活着的時候決定讓我上黑耀國中的時候聽說是因為一個少年的推薦,說作為已經畢業的學長非常希望看到像貴千金一樣誘惑力的女孩子加入。而我家老媽當初最無法拒絕的就是上門推銷,一不問為什麽知道我是女孩子,二不問怎麽知道我正在愁着要上哪個初中,甚至連黑耀中是個什麽樣的學校也都沒問,直接就把黑耀中入學申請填上了。
而之後恭先生見我愣了半天,又說出了個令人不寒而栗的消息:「你曾經是主要監視目标之一。」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我趕快回想到底自己做了什麽事情需要監視的,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麽啊?
「田徑社活動只有在比賽當天參加,出場的名次從來不會下到第四名。」他從旁邊的一摞文件中抽出一張,然後念了出來。
我仔細想想,那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嗎?
我記得當時的黑耀國中考試經常有同時5位以上的第一名,全部都是滿分。當時還只是覺得是個競争力強的名校沾沾自喜,對自己這種考試50名以後并且從來都沒有被老師表揚過的人覺得根本就是太普通了。
我越來越感到不安,不顧後果,從恭先生手裏搶過了報告書開始讀起來。
裏面我的資料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張我表情非常奇怪的大頭貼。旁邊還有各種各樣的人物,比如學習成績第一的良田之後的工作是武器設計師後面還括號,寫了個什麽什麽家族,還有像是牧野,是當時化學公主,現在變成了彭格列家族的藥劑師,開發藥物。
我有點悲哀的想看看關于我的資料上面寫着什麽,原本以為會寫着白領,就像在一群科學家朋友中只有自己是上班族一樣。
但我看完報告卻徹底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上面寫着監視雲雀恭彌,後面的括號寫着“加百列家族/六道骸”。
「恭先生,監視雲雀恭彌是指什麽?」
我一時間頭腦反應不過來。加百列家族是迪諾先生的家族,而六道骸我則是完全不認識。
「被六道骸還是加百列派過來看住我的人。」
我頓時覺得好失望,總覺得自己剛剛還因為被信任了感到欣喜像是個傻瓜一樣。
不過下一秒他發話了。
「這是私下來的情報,現在的你還未定位。」他說着,目光回到了文件上,然後看我一陣傻笑,于是又皺起柳眉「笑什麽?只是告訴你一聲而已。」
「呵呵,沒什麽~」
☆、酒後見真情?
舞會上和上次一樣是一片祥和,只不過沒過一會就會有人朝恭先生這裏看過來,而我們周圍半徑四米以內的圓形裏都沒有人敢接近。
「喲!這不是恭彌嗎?!」往前走着的時候,迪諾先生後面帶了我記得是叫做羅馬裏歐先生的大叔,挽着一位意大利美女往我們這邊走來。
這下不是別人躲着我,而是我連忙往後退幾步,生怕他被自己絆倒然後拽着我一起摔倒。
「迪諾先生,您慢點走,慢點!」我連忙後退,沒看到後面的食物桌,剛好撞了一下盛放食物的桌子,眼看上面的桌子就要倒塌了,于是我連忙離開會受到波及的範圍。
「小心!」迪諾先生放開美女,眼疾手快扶了一下桌子,手上不知從哪裏抽出來的鞭子一揮,鞭子像有生命似的往圓桌底下游走,然後桌子被拉前了一些,食物安穩的落在桌子上。
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我無法做出評論。
這是什麽啊?!迪諾先生好像不是這樣的吧?!這樣的改變太微妙了吧?!
簡直就像是號稱冰之魔使的終極Boss發出來的第一特技就是「火焰旋風」一樣!又或者八十歲的大媽穿比基尼的感覺!
「啊哈哈,你會感覺驚訝也對,迪諾先生只有在手下面前才會變的可靠。」我身後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我轉過身去,身後一個日本男人對我微笑。
對于他的解釋我真的無法評論。
不過話說,只要有手下在身邊,迪諾先生從來都沒有摔倒過。
「真的是這樣的嗎?迪諾先生?」
我心想,這問題不該問,即使真的是這樣,他怎麽可能承認。
「哈哈,怎麽可能!你不要聽山本胡說啊,杏小姐!」
我見問不出答案,于是轉過去問恭先生。「恭先生,沒有手下的迪諾先生是不是很肉腳?」
「不知道。」他看了一眼迪諾和被稱作山本的人,似乎對他們兩個侵入自己的空間感到很不滿意。「不過和他打架的話,我不會挑在他單獨一個人的時候。」
山本“哎呀呀”的嘆了一下,然後摸了摸自己的頭,而迪諾則是尴尬的笑笑。
然後恭先生補充道:「因為沒有咬殺的價值。」
我點了點頭,表示可以理解。然後禮貌的等待迪諾先生幫我介紹這位生人,但不知為何,左等右等兩個人都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
「沒辦法啊,迪諾先生,被自己徒弟說這樣的話只能說是修行不足吧?」
山本嘻嘻笑着,雖然可能本人沒有惡意,但是在外人看來只是故意這麽打擊別人的。
「好過分啊!山本!」
迪諾先生一點也不介意的樣子,和自己的話完全不同的從容,一副大人的感覺。
「一點也不過分哦,過分的是那麽說的雲雀,對吧,白藤?」
這句話叫我該怎麽回答呢?
首先,你怎麽知道我叫白藤的啊?!
其次,那熟悉的語氣到底是怎樣啊?!
最後,恭先生過分不過分你叫我怎麽回答啊?!
「這、這件事情先放在一邊。」我趕快轉話題,深深的鞠了一躬「我的名字是白藤杏,現在正在恭先生家裏打擾着,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喔喔~這麽端正的禮儀最近都很少見到了!真是了不起!」他誇獎道,然後也一樣是自我介紹,但是卻很随意:「我叫山本武,是彭格列雨守,多多指教!」
「雨守?記得和恭先生是同樣的職位吧?」
短暫的沉默,我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而山本先生自然的微笑着,氣氛又恢複了:「嘛,雖然職位是一樣的,但是雲雀比我厲害就是了。」
果然,在同僚面前也是惡鬼啊,這個人。
「閑話少說,你們過來是幹什麽?」
恭先生終于沉不住氣了,我早就知道差不多會這樣,于是心裏早就有了準備。
「因為洛爾西克家族首領很喜歡灌別人酒,所以過來提醒一下。」迪諾先生說着,然後看了我一眼。「對杏小姐提醒一下。」
的确,要酒量的話找我就對了。看恭先生的樣子總感覺酒量不會很好,感覺是那種酒品絕對很不錯,但第二天一定宿醉的人。想來這才是我真正的工作嘛,原本就是為了當他的女伴而被雇傭的。
「放心~我不會讓恭先生被灌酒的。」我左手握拳,自信滿滿的對他說,然後看到所謂的有點臃腫的中年男人正向我們走來。不難認出他是主辦人,畢竟看到他到處灌別人酒就知道他大概是迪諾先生所說的洛爾西克家族的首領。
「雲雀先生!您能來參加這次宴會真是我們洛爾西克家族的榮幸啊!」說着他從香槟山上取了一杯香槟,然後遞給恭先生。「來來來,我們幹杯!慶祝這次宴會吧!」
恭先生沒有要接下的意思,于是我立刻接過酒杯,用不太熟悉的意大利文回答他:「真對不起,恭先生他對酒精過敏的,實在是不能喝,所以我代替他喝下可以嗎?」
他看了看恭先生,然後再看了看我,大笑起來。
「雲雀先生!這樣可不行啊!讓女孩子替你喝酒!」他的臉色微紅,宴會才剛剛開始,好像就已經喝醉了。「好!小姐!你要是喝得下三杯我們洛爾西克家族的特制調酒,我就把最新一季的巴黎秋裝全部打包寄到你家!」
看到他身後的人端來三杯亮綠色的飲料,我不由自主的深呼吸了一下。
我想說不必買衣服給我,你不要我喝可不可以?但是迪諾先生陽光的笑着,恭先生什麽都沒說,山本先生甚至還來了一句“加油”。
我用眼神看着恭先生,他被我看得不自在,于是回了一句:「你自己決定。」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并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啊!前方的首領正興奮的看着我,引得大部分人的視線也放到了我身上。
「三杯嗎?……我盡量喝吧!不過如果喝不了的話,請您不要生氣哦。」我心想還是先不要那麽掃對方的興吧,于是拿起其中一杯,慢慢的灌下肚子。
這杯調酒酒味很淡,但是據我當白領時應酬的經驗來講,是會有很強的酒後勁。一杯喝下去的時候,洛爾西克首領鼓起掌來,連連叫好。我想吐槽他我又不是吞了把匕首,你至于這麽驚訝麽。
「啊~沒想到小姐你這麽能喝!來!繼續!」
他把第二杯遞給我,我再看了一眼旁邊的迪諾先生和山本先生,兩個人竟然拿我開始賭了起來。我郁悶的看了一眼恭先生,然後他聳了聳肩。
「嗯,請您等一下哦!」我從洛爾西克那裏拿起酒杯,然後看他不解的樣子稍微欠了欠身。「吶,恭先生,幫我個忙,我預支我的工資,全部壓在我贏上。」
「哦哦!白藤要拿出幹勁了!但我還是賭她喝不下!加倍!」山本說完後簽下一張支票,遞給迪諾先生,讓迪諾先生吃了一驚。
「還真是豪爽啊!山本!」他說完,自己也拿出鈔票夾。「那我不支持杏小姐也不行了!我把賭注對上。」
他說完之後也寫了一張支票。
「哈哈!小姐你真有意思!加油啊!」洛爾西克大笑,看起來根本早就醉了。
「嗯!那我喝了哦!」我說完,這次拿起杯子一飲而盡,喝光後把杯子倒過來,這是拼酒時的禮儀,讓對方看自己的杯子是真的空了。「最、最後一杯!」
「哦哦!想不到小姐你連這種禮儀都知道啊!不錯不錯!」洛爾西克把最後一杯遞給我,我的手已經有點發顫了,酒勁稍微有點沖,因為一口氣喝光的緣故吧。
「好啊!杏小姐要是喝光了的話,我就把我贏的那份也給她!」迪諾先生對自己的女伴一笑,對方也開心的笑了。
「作為主辦人我也不能輸!我把我家族最新研制的雷火炮送給這位小姐!」
我聽到後稍微嗆到了,你給我這種東西要我拿來做什麽!
但是為了不負衆望,我還是堅持的把酒喝完。一整杯酒空了的時候,我也覺得暈頭轉向的。
「哦!小姐真厲害啊!不愧是雲雀先生帶來的女人!」這回不知洛爾西克,連一群不認識的人也鼓起掌來,我想說明明說了恭先生酒精過敏,所以和是不是他帶來的人有什麽關系啊。
但我的手不知道被誰拉住了。
「不過這還沒結束哦!小姐」從聲音中我分辨出拉住我的手的是洛爾西克,于是我有一瞬間想要掙紮,不過最後還是乖乖的被他握着。「來!杏小姐!轉十圈!然後要找到你的恭先生哦!」
我心想這種情況下你叫我轉十圈,還叫我找到我的恭先生?
拜托這種情況根本是強人所難不是麽!你叫我去哪裏找到‘我的’恭先生啊?!
但我現在的狀況根本是沒辦法反駁,于是我被強行的拉着轉了10圈,走路不用別人說也知道自己是完全的搖搖晃晃的。
恭先生啊,求您不要在50米以外的地方。
我一邊想,一邊四處找恭先生的人影,但卻完全看不到他。不過這也不奇怪,恭先生不喜歡群聚,但又不能拆別人的場子,再加上因為看我喝酒而聚集了很多人,于是肯定不在這附近。
想了想,我立刻知道該去哪裏了。我要走的地方聚集的人幫我讓路,然後一大群人跟着我在這個洋館裏走,我記得因為宴會中很多是熟客,所以2樓是開放給住宿的。我爬上樓梯的時候聽到後面依舊所有人都跟着,最後走到了2樓的盡頭,我打開了陽臺的門,閉上眼睛,希望他在這裏,希望自己不要出醜。
「恭先生。」
我後面的人群都停了下來,沒有人走過來,也沒有人出聲。
過了兩秒鐘,陽臺裏回話了。
「幹什麽?」
恭先生從陽臺上走出來,看我一臉神志不清和後面一群人不知道在興奮什麽的叫着,有點不爽。
但在我看來,他這樣的表情再帥不過了。
☆、禁屬:雲雀恭彌
過了不知道多久,衆人的情緒才完全的穩定下來時,還是有人向我這裏看過來,雖然我身體上被酒精麻痹,但是我頭腦還是非常清醒的,知道這樣來回來去的走動一是我自己受不了,二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恭先生就會發飙了,于是乖乖的和他一起坐到宴會角落。
「小姐!我真是小看你了!可以的話告訴我你的住址吧?我會把約定的衣服送過去的。」洛爾西克看起來比我還醉,後面有兩個随從像是如果他倒下随時準備接住他一樣。
「我禁屬恭先生麾下,同樣也住在恭先生家裏。」
說完後全場都沉默了。不時傳來‘你聽到了嗎?’和‘竟然住在雲雀恭彌的家裏’。
我心想糟糕,再怎麽樣也得有點矜持,這樣說的話不就顯得自己和恭先生有什麽暧昧不明的關系了麽!雖然自己的工作也不算是什麽好的工作,但是還沒有低級到給人暖床。「不是這樣的,我是住在恭先生家的雜用……不,秘書。」
「沒想到竟然是和雲雀先生關系這麽親密的人!這真是太失禮了!快!拿好酒過來!」
我一聽酒頭就暈了,這老大還不是一般的喜歡灌別人酒。
「不,真的只是秘書而已!」
「真是太了不起了!來,這是我珍藏了好幾年的陳釀。」
「謝、謝謝。」我不忍心掃他的興,于是只好硬着頭皮喝了下去,明天大概我也會宿醉吧。
「那就不打擾了,希望你們盡興啊!雲雀先生、白藤小姐。」說完之後他終于走了,倒不是我讨厭他,而是他要是再來灌我酒,恐怕我會吐出來。
「我們真的沒有那種關系啊!」我無望的小聲嘆氣,當然不可能大聲叫出來薄恭先生的面子,因此只好小聲的糾結一下。
「他沒有誤會哦」一旁的迪諾先生端了兩個水果蛋糕,一個給自己的女伴,一個端給了我。「他是知道你和恭彌沒有特殊關系,但是這已經很特殊了。」
「有聽沒有懂。」我接下蛋糕不管三七二十一準備吃掉,而看美女象征性的咬了幾口就放下了,讓我覺得是不是也該收斂食量。
「哈哈,不懂也不奇怪。」山本先生解釋道:「這家夥啊,能有和你這樣普通親近的女性在他身邊就已經很不錯啦!」
「不會吧?!該不會是25年無女友經歷?!」我驚訝的說完後心想完了,因為今天一整天沒咬殺我害得我得寸進尺了。
「不可以喲,杏小姐,怎麽可以把我們一直都不敢說的事情說出來呢?」迪諾先生說完這句話後又不知對旁邊的美女說了什麽,讓美女笑得花枝亂顫。
「總是帶着女人有什麽意義?」他冷眼掃過在吃水果蛋糕的我,簡直就像要說我這個人的人生是沒有意義的一樣。
「這個嘛,柔軟而且很香呢。」照顧着自己的女伴,于是迪諾先生說出了不符合他個性的甜言蜜語,聽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然後恭先生看了我一眼,總覺得像是在嘲笑我,可惜這回我無法反駁。「還真是抱歉啊,沒那麽柔軟也沒那麽香。」
「跳馬,剩下的場子你撐着。」恭先生轉身離開了會場,我正要跟他去,但是他轉身對我說:「你在這裏等着。」
冷風吹過,我就像送別參軍的丈夫一樣,惆悵不已。
「哈哈哈,你不要太在意,雲雀他一直是這樣的。」山本先生笑着對我說,話雖是在安慰我,但總覺得這安慰來的很廉價。
「山本先生也是日本人,莫非是和恭先生同時來的?」
雖然迪諾先生是土生土長的意大利人,但是山本先生怎麽看都是日本人,說話方式和行為舉止都是這樣表現的。
「是啊,說起來,在并盛中的時候他還是我的學長呢。」他回想起來,然後道出了一些我不認識的名字。「阿綱和獄寺還有了平,三個人也都是他的學弟……啊不過其實我也不确定了平是不是他的學弟,因為雲雀一直都是學年不明。」
學年不明是什麽玩意……
我開始佩服起恭先生了,竟然能夠制造出‘學年不明’這種比‘年齡不明’和‘性別不明’還要詭異的狀态。
「學年不明到底是……?」
「哈哈哈,問他的話,得到的答案也就是“我永遠待在我喜歡的年級”,完全不了解是什麽意思啊!哈哈哈」完全不了解還一副非常爽朗的樣子的山本大人讓我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他。
「那他是什麽樣的學長呢?」我問完這句,迪諾先生把臉轉了過去,而山本先生的笑也有點尴尬了。
「總之就是看到三個人以上走在一起就要把他們咬殺一頓……拖他的福我們經常受傷呢。」
「…………也就是說和現在一模一樣。」我總結道。「算了,我早就該想到差不多會是這樣了。」
「我和阿綱和獄寺沒有關系,但是真希望他能夠不要對普通人出手啊~出了很多血到最後還是我們低年級的要清理。」山本先生說完之後又是笑,我突然覺得這種笑容有點恐怖。
「啊,不過杏小姐,請你不要擔心,恭彌也是知道分寸的,每次咬殺完對方還是會為對方叫救護車的。」迪諾先生的話讓我更加擔心了,雖然之前也被打過好幾次,不過真正的致命傷是迪諾先生的車撞的,所以我完全沒有想到過原來他的拐子那麽危險。
「意大利在哪裏可以買到人壽保險啊?」
「诶?杏小姐要入保險嗎?請你盡量不去米斯特恩保險公司,那裏有加百列的股份呢,我可不想年底報損失。」
「迪~諾~先~生~」
「唔,抱歉,只是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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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勁久久不散,我只好在宴會場的角落裏坐着,并沒有和迪諾先生還有山本先生以外的人攀談,差不多到了快散場的時候恭先生回來了,臉上稍微有點疲憊的樣子,我不敢多說什麽,跟迪諾先生和山本先生道了別後就尾随他離開了。
在車上,他沒有繼續看公文,而是躺在椅子上閉着眼睛,但不知道是否有睡着。
我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他睜開眼睛的速度吓了我一跳。
「啊哈哈,恭先生你沒睡啊?」
「你要幹什麽?」
我能幹什麽啊我!我不就是在找揍麽。
「我只是想問您剛剛去了哪裏而已…………」找不到更好的原因解釋我為什麽拿手在他眼前亂揮,于是我随便編了一句。
「你認為呢?」
我頭腦飛速運轉,一瞬間閃過各種各樣的景象。
但每個景象都和咬殺這二字脫不了關系。
「我看我還是……不要猜了比較好?」我頭上至冒冷汗,心裏乞求他當我是喝多了。
「……去地下錢莊徹查賬目而已。」他回答完之後又閉上了眼睛。
我松了一口氣,還好只是去地下錢莊查賬。我還以為他又在做什麽不能見光的事情了呢。
松了一口氣後我才發現,去地下錢莊查賬這也是很不能見光的事情啊!!!!
于是之後的五秒,我都在為已經習慣了這種伴随着危險的生活的我默哀。
「對了,把報告書遞過來。……還有筆。」他指了指旁邊一摞報告書,我看到上面最上層的就是我的報告,狐疑之中依舊按照他的命令去做,然後拿出我包裏唯一一支上面能吹泡泡,下面能寫字的原子筆。
他接過筆之後皺了皺眉,但是沒有對我的品位做任何評價,直接用那只原子筆在我的報告書上面寫了什麽,然後把報告書給我,告訴我:「放回去。」
我好奇的看着他,但他又閉上了眼睛。于是我擅自翻開了報告書。
報告書上只改了幾個字,原本打印着的“職位/禁屬:監視雲雀恭彌(六道骸/加百列家族)”劃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筆跡剛勁有力的“雜務人員(雲雀恭彌)”
☆、桃子和杏仁
早上十點,頭痛欲裂。
我多麽希望這是宿醉引起的,可是事實總是這麽殘忍。
「萬分抱歉,白藤小姐!!因為這次的設計師真的很倔強,說是非賣品而不給我們,所以沒能拿到全部的秋裝。但是請您收下我們拿得到的部分吧!」
「謝、謝謝。」
除了這句話我還能說什麽,面對着眼前還充滿着火藥味的各種裙子,我哭的心的有了。
我寧願你們什麽都不要給我都好,至少那樣我還能睡得心安理得,不必擔心衣櫥裏面突然冒出個冤死鬼來索命。
「不用謝,白藤小姐!!還有這個是洛爾西克首領答應給您的雷火炮成品……為了補償沒有拿到的秋裝,我們連夜增産了一個同樣的型號的模型!請您驗收!」
我拿着那巨大的手持火箭炮,臉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我一足不出戶,二又不會去參加戰鬥,給我這種東西幹什麽。
「請轉達你們的首領,禮物我都收到了,非、非常感謝他的挂心。」
送走了洛爾西克家族的人,我原以為頭痛告了一段落,但是沒想到今天的黴運才剛剛開始。
「喲,白藤!我來送賭金了。」
貌似山本先生和前幾日的了平先生有一樣的習慣一樣,再走進和風館之前先大喊了一聲,仿佛故意要吵醒正在午睡的恭先生一樣,剛剛把兩個雷火炮搬進武器庫的我聽到這個喊聲後吓得立刻跑到門口,看見山本先生根本沒有要進來和風館坐一坐的意思。
「山本先生!您是故意吓我的吧?!」我順了口氣,好不容易呼吸平穩了,吐出這句話。
「沒有那個意思,這不是給你送賭金了嗎?」
他遞給了我一張支票,上面寫着我完全沒有想象過的數目,而且還是以裏拉為單位,面值上就不知道比日元多幾倍了。
「這、雖然說是賭贏的錢,但是至于這麽多嗎?」我對他說,收下這麽大的金額實在是感覺有點浪費,畢竟我什麽都不需要,也不能随便離開這裏,因此也不會需要買衣服和食物。
「嘛,聽別人說女人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啊!」
我心想,這倒是提醒我了,雖然風紀組會幫我準備好一切,但是唯獨生理衛生用品我怎麽好意思讓一群大男人幫自己準備。「雖然說的也沒錯,可這麽多真的可以嗎?」
「沒關系,反正我也不怎麽用錢啊!」他再次用那爽朗的笑想要迷惑着我,但實際上我已經知道他這笑容其實并不是真正的爽朗,甚至可以說是惡魔之作,因此不會被騙的。
「不是黑錢吧?我收下了哦?」我看了看他,驚恐了一陣,懷疑的看着那支票,然後收進了自己的包裏,決定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對不動用這筆錢。
「嗯,我想迪諾先生大概也很快就會來了,他出的賭物可是很厲害呢!」
我的頭又是一陣眩暈。請您不要在大早上就給我這麽多次的刺激好麽!不管怎麽說總覺得‘很厲害’的賭注物從聽起來就不像是什麽好兆頭。
「能不能先告訴我到底是什麽,讓我好有個心理準備啊?」我看了看山本先生,聽到遠處有岩石碎裂聲,總覺得和接下來将得到的賭注物有關系。
「是很有意思的東西哦!」他說完之後用手比劃着:「就是嘩啦一下,砰的一聲,然後變得超帥的!」
「有聽沒有懂啦!求您用人話解釋!」嘩啦一下,砰的一聲,然後變得超帥的。總覺得這種形容詞來形容任何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