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們對不起你……」一個我不認識的大叔跑到我面前,差點把我心髒吓停了。
不怪我大驚小怪,但我認為任何一個人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淚流滿面的大叔都會被吓得半死。
「沒、沒關系。」雖然被吓到,但是我還是盡量的好好回答他。「那啥,你坐一下吧,看起來有點站不穩的樣子。」
「!這、這麽善良的人……竟然……嗚嗚嗚……」
看他哭得更厲害了,我有點心酸。讓他坐下就是善良,我真想知道他到底之前受到的是什麽樣的對待。
「對不起啊!杏大姐把你一個人送去壓制恭先生……嗚……是我們無能,沒辦法好好讓恭先生滿意……您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我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每年都要給水怪村裏少女做為貢品,沒有辦法,今年就犧牲你吧!”
不知道從哪裏看來的神話讓我突然有了真實感。
原來我就是那可憐的少女啊。
看到我臉色變了,對方又會錯意了。「我知道,我知道,您不用說了,不說傷心事了,喝酒吧,杏大姐。」
我臉色僵硬着把杯子裏的燒酒一飲而盡。
然後從他嘴裏開始套話:「恭先生人長得也不錯,又有錢有勢,為什麽會找我這種人陪同出席宴會呢?」
「杏大姐!您不用擔心!無論在別人眼裏您是怎樣的!我們永遠認為您是最完美的!」
「謝、謝謝……?」我總有一種被用很可悲的方式安慰了。
「從來沒有像您一樣在恭先生身邊的女性,我們看了都感到十分欣慰啊!」其中一個已經醉得東倒西歪的風紀組感慨的握住我的手,然後驚訝了一下趕快放開給我深深鞠了一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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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說的這句話讓我很不好意思,感覺就像我和恭先生是交往中一樣。
「那之前在他身邊的女性都是什麽樣的啊?」
他們回想了一下,每個人都給出了不同的答案。
但每個答案都令我很火大。
「很漂亮,又很纖細,看起來就很性感的類型。」
「從耶魯大學法律系畢業的高材生。」
「好像是同盟家族首領的女兒。」
他們見我一臉不滿,于是異口同聲的回答我:
「不過不用擔心,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在他身邊待過三天以上的。」
……某種意義上,我更擔心了。
擔心我那大概活不過多久的姓命。
被不同的人灌了酒,每個人見到我不是碎碎念的忏悔就是抱頭痛哭,讓我實在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對應,最後都以“不要提傷心事了,喝酒”結尾,于是只好一杯接一杯的喝他們遞過來的酒。
不過要說起來,雖然嘗不出酒的味道,但我的酒量就如同無底洞般,因此這些量最多也就只能讓我喝的微醺而已。
「哦哦!大姐好酒量,來!拿瓶龍舌蘭!」
說完之後一個人給我倒了杯稱作龍舌蘭的酒,我不明所以然,于是把酒照樣一飲而盡。
「咳……好辣!」我說完後嗆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于是但好不容易忍住後,我覺得也許我真的是喝醉了也說不定。
我把手放到眼前,左右搖晃了一下,然後左手伸出來往前一捏,捏住了眼前不知為何出現的恭先生的臉。
「竟然捏住了。」我捏完之後把他的臉頰往外一拉,總覺得這幻覺觸感太真實了。
「想活命就放手。」
我覺得剛剛的微醺立刻被吓醒了,手立刻放下。
看着恭先生臉上還有我捏的紅印,我突然覺得我大概活不了多久了。
「你會讓我活着回去嗎?」
他對着我狠狠的一擊回答了這個問題。
☆、番外 - 人生的真理
人生的真理
信不信由你,曾經我是個羞澀、順從、對于所有人都保持着‘人性本善’的想法的普通少女。
雖然我并不否認現在的我依舊普通,但不可否認的是我的價值觀在不斷的變化着。
初中的時候,我的初戀對象是棒球部的投手,每次都帶着燒焦了的便當在操場外面等着他,希望有一天能把便當交到他的手上。但無論我再怎麽鼓足勇氣,好像我的MP永遠不足,無法發動‘送便當’這個技能。直到在那之後,在我們三年級的時候,一年級的學妹送了親手做的便當給他,兩個人在口哨聲中開始交往。
人生第一真理:便當即使燒焦了也比沒有的好。
高中的時候,我喜歡上了美術部的學長,他給人一種憂郁的感覺,我不知不覺得就被他吸引了,于是每天都去美術部畫畫。雖然那時的我大大咧咧的,但當學長眉頭微皺對我說我的畫很前衛的時候,我會毫不吝啬的送給他一個大大的微笑。
那時候,我依舊每天都送他便當,學長身體不太好,能吃的東西很少,于是我很用心的去做,廚藝也比初中的時候有進步,雖然還是有時候會把糖和鹽弄混。
但在最後,學長畢業的時候我的這段感情還是不了了之了。
人生第二真理:介于用法不同,‘前衛’有時候并不是褒義詞。
上了大學,我忙于學業的同時,和我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男朋友交往了。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很甜蜜,我有時候會跑去他的公寓為他做飯,他是上班族,有時候我也會準備便當讓他帶到單位去。
而分手的時候也是很戲劇化的。
人生第三真理:和女大學生交往的男人,劈腿的時候會找女高中生。
而出了社會,我開始感覺到壓力。開始做小社員的時候,部長總是來幫我忙,看我是不是不懂或者不适應,當時的我非常感激他,于是做了便當給他。因為部長白白淨淨的,顯得很年輕,又總是溫柔的對待所有人,所以我完全不敢有非分之想。
第二天正在我要把便當交給他的時候,不巧的是他的太太竟然過來了。在那之前我從來不知道他已婚,也從來不知道原來部長竟然也會和別人吵得臉紅脖子粗。
于是……因為有點恐怖所以便當沒敢送出去~?
人生第四真理:皮膚越白的人,臉上有巴掌印的時候越明顯。
「于是,恭先生,借由以上所有的經歷,我總結了一個經驗。」
「說。」
「人生第五真理:愛情的表現方式不只有便當這一種!」
「………………」
「好了,就是這樣,請吃便當。」
「…………糖和鹽放混了。」
「哦,糟糕。」
☆、吃飯皇帝大
醒來之時……
最近我覺得我用過太多次‘醒來之時’這個詞了。其中大部分的‘醒來’都不是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意思。
總之,第二天早上我發現我已經躺在我自己的床上了。我一看表,發現已經并不是能稱之為早晨的時間了。要是一般的這個時間段,風紀組多少還是會有點人的聲音的,但是因為昨天晚上發生的可以稱作為血案的事情,這樣安靜也是可想而知的。
而我的情況也不是很好,被打到的肚子還有點痛,用來擋攻擊的時候手腕扭到了,再加上心靈上受到了無法形容的傷害……
至于被恭先生發現群聚的風紀組們,請安息吧,阿門。
從早上到現在完全什麽都沒有吃,再加上昨天也只是吃了點下酒菜而已,我的肚子早已叫出聲來,再加上昨天那個狀态,風紀組的人絕對不可能還有傷輕到能來送飯的。
走進了廚房後,眼前嶄新的一切讓我眼前一亮。無論是廚具、竈臺還是冰箱和整理櫃都被換成了新的,食材也被補充齊全。
「嗚哇……做什麽好呢?嗯嗯……意大利面?中華炒飯……?還是做……」
「漢堡扒,燒烤醬,放雞蛋不要番茄醬。」
「哦哦,漢堡扒也不錯呢……可是您也太挑剔了吧?恭先生?」要是一般的情況下我還會驚訝一下,但是這次我早就想到大概會發生這種情況了,畢竟我看到門外恭先生的專用車沒有被開走,說明他沒有出門,既然沒有出門,能拿到食物的地方就只有廚房了。
轉身一看,他一身浴衣的裝扮,感覺的确不是一般的帥氣。臉長得也好,再加上那不怒而威的氣質,頗有一家之主的感覺,至少外表是我喜歡的那種。
對那張美人臉我實在無力拒絕,因此雖然抱怨了一下,可是我還是很快就開始準備着手去做了。而這大少爺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就當作和自己沒關系一樣準備離開,走前還不忘吩咐我:「二十分鐘之內準備好。」
他悠閑的往外走,我則是連小跑了兩三步才跟上了他,在他關上廚房的門之前趕忙拉住他的浴衣袖子。
「恭先生!我手扭到了,所以你必須幫忙。」
他看着自己被抓住的衣角,一瞬間我以為他要把我的手扭斷。但最後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命令的語氣毫不修飾:「放手,否則後果你自己承擔。」
「且慢,讓我仔細推敲一番。」
我手還沒放下他的袖子,仔細的想了想結果。
不放手 = 被咬殺 = 手腕斷掉 = 無法做飯 = 讓恭先生餓肚子 = 死
放手 = 無法一人做飯 = 讓恭先生餓肚子 = 死
「怎麽樣都還是死嘛!」我朝天怒吼,眼看恭先生就要拿出拐子了,經過多次和拐子的親密接觸,我非但沒有怕,反而已經差不多習慣了。「恭先生!你怎麽可以打女人呢?!你是男人吧!男人是不可以打女人的!」
「哦?這又是什麽道理?」他放下手,沒有繼續拿出拐子的意思,讓我着實松了口氣。
「因為男人天生力氣就比女人大,所以打女人是不公平的!因此上帝規定只要女人不拿菜刀以外的武器,男人是不可以襲擊女人的!」我一開口就随便撤出了個理由,自己內心也是知道這是多麽爛的道理,但基本上在我眼中,任何邏輯對恭先生都沒有用。
「這只是草食動物的道理。」他這麽說着,但卻出人意料的并沒有準備拿出拐子攻擊我。
正當我放松了心情的時候,一記手刀直接落在我額頭上。
「放開袖子,你還有十五分鐘。」他說。
「來不及的!恭先生!除非你幫忙!把雞蛋打進碗裏,然後給鍋倒上油!」
告訴他該做什麽後,我也沒空看他是否有照着我說的去做,自己開始拿各種調料準備做餡料了。把調料都倒進肉餡裏後,我偷偷瞄了一眼恭先生那邊,手中一手握着一只雞蛋,一臉茫然的樣子,讓我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在碗旁邊輕輕敲一下,然後用手把蛋從細縫之間掰開……嗯,這樣就好了。」我把雞蛋打好,然後拿出另一個碗讓他試試。
雖然看起來就完全不像是會做菜,也不像是對做菜有興趣的人,但是他依舊照貓畫虎的像我一樣的把蛋打進了碗裏……同時還包括三分之一的蛋殼。
「對第一次的人來說很不錯了。」我誇獎道,然後他慢慢的倒了一些油到鍋裏,之後就一副不準備再幫忙的樣子坐在廚房旁的餐桌上。不過說實話,他肯幫忙已經是很意外的事情了,再讓他幹什麽恐怕他也幫不上忙了。
用一只手單煎的确有點困難,但最終我沒把任何東西煎煳,放到盤子上看起來還挺不錯的,但仔細看了看,我把他打的蛋放到了自己身前,而我打的蛋放到了他的身前。
他沒說話,慢慢咀嚼着食物,我見他吃的津津有味,于是用刀子切了一小塊蛋準備吃掉,但先咬到的不是蛋清或者蛋黃,而是蛋殼。
他看了我一眼,沒多說什麽,把自己的蛋和我的蛋換了一下。
「呃,沒關系,我吃那個就好。」我對他說,生怕他把自己的錯誤推到我身上。
「我自己做錯的事情,自己承擔。」他皺着眉頭嚼着荷包蛋,不時聽到清脆的蛋殼聲。我雖然想偷笑,但卻于心不忍。
「我再去做一個吧。」說完我一起身,他立刻放下刀叉。果然是非常不喜歡有蛋殼的荷包蛋啊,我這麽想的時候,他站了起來,和我一起走向廚房。
「再實驗一次。」他說完,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手中的蛋就被搶走了,他這回比較熟練了,裏面雖然依舊掉了很微小的幾篇蛋殼,但是已經大有長進了。
「哦哦!這個不錯!」我拿起蛋的碗,幫他再做了一個荷包蛋,碼到了他吃了幾小口的漢堡扒上,中途輕輕的幾下盡量的把蛋殼扒開了。
這一餐非常詭異的進行着,雖然好幾次我都在他面前吃過東西,但是這确是第一次看到他吃任何食物,不知為何有點緊張。吃了飯後,他毫無預兆的消失了,仿佛廚房裏一開始就只有我一個人似的。
我有點生氣,禮貌是很重要的,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我依然期待過一句‘謝謝你’。賭氣中,我壓低嗓音,盡量模仿恭先生的嗓音在廚房裏大吼:「謝謝你,杏!!!!很好吃喲!!!」
「你在自言自語什麽?」
聽到這個聲音,我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轉過身,恭先生手中比之前離開時多了一盒包裝看起來就很昂貴的巧克力。
「這個給你。」他沒有說清楚這巧克力是從哪裏來的(從哪個小朋友那裏搶來的啊?),也沒有說為什麽給我,直接強迫性的把巧克力塞進了我的手中。「午餐的回禮。」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我把巧克力的盒子放在房間裏最保險的地方,看起來像是能夠保存很久的巧克力,但即使如此我也很小心的在裏面放了一包幹燥劑。
這是恭先生給我的東西,光是這一點就已經增加了這個巧克力的稀有度。
再加上剛剛聽渾身是傷痕的草壁學長說這是從瑞士帶來的限量版巧克力,讓我更加不敢看輕這份大禮。
「草壁先生,恭先生喜歡吃巧克力嗎?」被招待到洋館裏,聽說重傷的人都躺在自己的房間裏,輕傷的才會在外面走動工作,但在我看來即使在客廳裏面看文件和寫報告的人的傷大概也不算輕,整個客廳傷的最輕的就只有我了。
「并沒有這方面的情報,不過關于你那盒巧克力……」他語氣沉重了些,突然我又覺得不想知道了,以免之後吃巧克力的時候留下陰影。「上次恭先生去瑞士的時候被同行的迪諾先生強行推銷買來的。」
「唔,迪諾先生和恭先生的關系很好吧……」與其說是詢問句,這句話倒不如說是敘述句。雖然兩個人在不同的方面都有不正常的地方,但能成為朋友還真是不可思議。
「迪諾先生的話主觀認定自己和恭先生的關系不錯,但是恭先生那邊……」
草壁先生說不下去了,我點了點頭,近幾天觀察了恭先生的言行舉止,即使他不說下去我也懂的。
「除了迪諾先生,恭先生還有什麽別的朋友嗎?」我問了這句話後,一旁在工作的人都悄悄的看向我們這邊,讓我覺得問了蠢問題。「對不起,這個問題問的不好,你不用回答的……」
「不!恭先生還是有其他的朋友的……抱歉,讓我先想一想。」說完,草壁先生陷入了沉思。不知是他,其他正在工作的人們也停了下來,和他一同沉思着。
過了三分多種以後,我手中的茶杯都涼了,他才回答我:「恭先生的朋友的話,那個人也算是吧。彭格列家族的晴之守護者,世川了平。」
前幾天從迪諾先生給我留下的信裏面大概的知道了恭先生的身份等等。什麽彭格列家族最強守護者,還有並盛風紀委員長等等,對我來說都是一些有的沒的奇怪稱號。
「是個什麽樣的人呢?」腦海中的了平先生圖立刻成型了,總的來說大概是第二個迪諾先生的樣子。
但草壁先生的形容卻讓我立刻對自己的想象圖産生懷疑。
「是一個口頭禪是‘極限’,非常直接好懂的男人。」
考慮到恭先生的個性,迪諾先生這種溫吞的老好人大概是能和他交上朋友,若是非常易懂又熱血的人,真不知道該怎麽說這種好像随時會拼個你死我活的一對朋友。
「極限——————————————!雲雀!!我來找你喝酒了——————!」
從和館傳來一陣發自于丹田的吼聲,再看看草壁先生臉上的驚慌,感覺自己有點了解情況了。
「不好!是世川先生!」草壁先生從沙發上一躍而起,然後沖向和館。連帶着我也緊張了起來,和他一同往外跑。「要是被恭先生看到他絕對會大發雷霆的。」
「喂喂喂!他們不是朋友麽?!」我越來越懷疑草壁先生……不,實際上是恭先生的朋友的定義了。
「這也是世川先生主觀認定的啊!」他說完,奔跑的速度再次加快,然後還對我吩咐道:「等到見到他後,立刻把他拖住,藏到沒人看得到的地方,等恭先生不注意的時候再放他出來。」
「不要給我這種沒可能做得到的命令啊!」
我是絕對不會去碰能夠發出那麽巨大的吼聲的任何生物的。
跑到了和館門口,一個銀色平頭的男人正在門前叫着‘極限’兩字。不用解釋,我立刻斷定這就是那世川先生。
「世川先生,請不要這麽大喊。」草壁先生一臉困擾的樣子,對方完全沒有聽他的話,繼續興致勃勃的對和館裏某個角落的恭先生進行喝酒邀請。
「世川先生!您這麽叫到最後我們的下場會很悲慘的!」我看了下手表,這是恭先生的午睡時間,如果被打擾了,後果不堪設想。
「……嗯?哦!!我知道你!……澤田跟我說了……?還是……迪諾?」他自己稍微陷入了沉思,我以為他冷靜下來了,結果不到半秒鐘,又以不知該如何形容的氣勢大吼道:「是誰告訴我的并不重要!總之我聽說過你!!」
我總覺得臉上的笑容挂不住了。雖然說是直接好懂的人,但我沒想到這麽直接好懂。
「您好,我是白藤杏。」
「哦哦!雲雀不在嗎?」他手中拿着一個紙袋子,裏面放了一瓶日本酒。還好是日本酒,要是香槟的話,經過他那麽激烈的搖晃,打開的時候肯定會杯具。
「恭先生啊……」我見他身後的草壁先生連忙給我使眼色,猛地對我搖頭。「……他出去了,好像有事情要辦理。」
「啊!這真是極限的不巧!」他說完,然後猛的盯着我的臉看。突然讓我有了不好的預感。「既然這樣!你跟我喝吧!」
「……诶?!」我有點不清楚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然後就被他拉進了和館。
「請不要這樣!恭先生還沒回來!」草壁先生連忙追趕着他,試圖從他手中把我救出來。要是一般情況下我可能還會因為被兩個男人争奪着而心跳加快,但這會心跳加快的原因可就和那個大有不同了。
「沒關系!我和雲雀關系很好的!」他陽光一笑,我心裏突然想起了之前草比先生告訴過我的事情:“世川先生主觀認定自己和恭先生關系很好”。 「待到雲雀回來之後我再和他喝!」
事情就演變成了這樣。我和草壁先生在廚房的餐桌上一杯一杯的灌他酒,希望能夠把他灌倒後安靜的帶離和館。而還沒到一半,草壁先生酒量就不行了,還是世川先生把他抗回洋館的。
而這艱巨的任務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世川先生和恭先生是國中同學?!」我驚訝了一下,原來恭先生有上過普通的學校啊。
「啊!那時候的雲雀,沒有加入拳擊社真是極限的可惜了。」他惋惜的嘆了口氣,看起來有點醉,也開始口齒不清了。
「那時的恭先生是什麽樣的呢?」我自己喝了一小口酒,繼續問,稍微有點感興趣了。
「極限的厲害!」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嘆了口氣。「比如人際關系啊,個性啊,學習成績啊,還有課餘時間的活動啊?」
「沒有什麽朋友的樣子,個性也沒怎麽改變,學習成績聽說極限的不錯……但沒人看見過他考試,課餘的時間……」他抓了抓頭,像是在思考的樣子。「哦哦!參加了并盛國中風紀委員會!而且還是委員長!」
我回想起第一天看到他的時候也就是在並盛國中的天臺上,不過比起風機委員,根本像是個不良教師嘛。
「這些都不重要!沒酒了!我回去拿酒!」
他站了起來,看起來搖搖晃晃的,想要往門外走。我心想這時候一定要趕快把他送回自己家,于是正準備聯系草壁先生讓他安排車子,但出了門就碰見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恭先生……」
「是誰把這家夥帶進來的?」
他看起來很生氣,而世川先生還火上加油的在他肩上猛拍了兩下:「哦哦!雲雀,你回來啦!」
我見世川先生現在的樣子,被咬死也不稀奇了,完全不是能夠保護自己的樣子。
一咬牙,一閉眼,我不敢看恭先生的眼睛說話:「是我招待世川先生進來的。」
「……說謊。」他眯起眼睛,看起來更生氣了。「是他不請自來吧?」
我想說你既然知道幹嗎還問,但這情況可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
「是的。」
我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他只是輕微的嘆了口氣,然後吩咐後面趕來的人把他送回去。
正當我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後,他突然問話了,火力全開。
「你喝了多少?」
「……實話?」我看他一臉‘你若是說謊,就……’的樣子,不敢怠慢:「三瓶燒酒,還有兩三杯朗姆。」
「明晚之前,收拾好和館內所有的房間。」我無法分辨出他到底是盛怒還是只是想要懲罰我而已,因此我只得點頭,雖然完全沒信心做得到。「如果有一粒灰塵……」
「不、不會的!我會拼命收拾的!」我趕忙答應,雖然這個要求強人所難,但至少也是給我個活命的機會。
「記住你說的話。」
「……什麽‘記住你說的話’啊!雖然說拼命收拾,可是我的命不值錢啊!」一直到晚上八點,我依舊沒有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完,但也不得不停止了,否則動靜太大吵到了恭先生的話,發生什麽特殊事件就不知道了。
我肚子非常配合的叫了一下,我還沒吃晚飯呢。廚房修整好後,我就再也沒有叫風紀組來送食物了,能自己解決還是自己解決得好,再加上如果再不用廚房,再次讓它變成之前的情景,恐怕又會發生一次血案。
「吃什麽好呢……」我一邊翻冰箱,一邊想要不要給恭先生也做點,但畢竟不知道他愛吃什麽,于是我決定做咖喱。
但是當咖喱端出來的時候,我才想到,恭先生并沒有說要吃我做的東西啊,我做這個不是浪費了嗎?
「還好做的不多……」我打開窗戶,對着天空喊道:「雲豆,咖喱飯哦!」
不一會兒,雲豆就飛了過來。和它打交道的時候稍微了解了它的習性,也就是基本上是什麽東西都吃的,沒有讨厭的食物,也沒有不吃的東西。根本不像是個鳥類。
「咖喱,能吃嗎?……算了,我問了個蠢問題。」看他扒開土豆和胡蘿蔔,專挑裏面的肉吃,我有點小小的滿足感,看別人(鳥)吃自己做的食物果然是最幸福的事情。
吃飽了後,它又落在我的肩上,絲毫不管自己的重量夠把我肩膀壓斷的。
我回到房間,拿了塊恭先生給我的巧克力吃。「這個不能給你……好痛!」
像是示威般,它又在我額頭上啄了一下。
無奈的看了看已經飛到樹枝上的雲豆,我呈大字型躺到床上。雅觀不雅觀已經無所謂了,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實在是太累了,我準備直接睡覺,但是卻被床上的一個什麽東西硌到了。
拉起那個硬的東西,我發現那是一個衣架,上面套着一條禮服裙子。正當我疑惑的時候,恭先生的聲音從我頭頂上傳來。
「那是你明天晚上穿的。」
我躺在床上,仰頭一看,恭先生正坐在房頂上,從那個角度,我立刻收斂了躺成了大字型的姿勢。
看我立刻變換了姿勢,他有點好笑地說:「太遲了。」
我有點尴尬,于是立刻換了個話題:「明天晚上穿的?什麽意思?」
「明天晚上有個宴會要出席。」他簡短的說,于是我立刻會意。
「哦哦,難怪叫我在明晚之前收拾好房間呢……明白了!」我行了個禮,然後再次躺回床上,看着上面恭先生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讓我有點尴尬。
我仔細回想之前我到底在着床上幹過多少蠢事,有憑空踩腳踏車,仰卧起坐起了三分鐘愣是沒起來,對着迷你鏡子喊‘魔鏡~魔鏡~’,還有看愛情小說看到流淚或者笑到床底下。
不會都被看到了吧?我心想,然後看了看恭先生一眼,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會的不會的,再怎麽說也不會剛巧幹蠢事的時候被看見吧?
但可悲的是,第二天送來的嶄新腳踏車證明了這一點。
☆、信任
「“不要做出在床上憑空蹬腳踏車這種蠢事”……直接說不就好了!」
騎着健身用的腳踏車,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如果只是因為對方給我買了健身器和普通腳踏車我自然會欣然接受,可是……
「在床上~憑空騎腳踏車~憑空騎腳踏車~」
導致我生氣的原因從窗口飛了進來,落在健身器的把手上面。
早上拿到腳踏車的時候,我就發現送來的人眼神不對。那是一種失敗的想要忍住笑意的表情。
我還沒有問他為什麽這副表情,雲豆就一邊用並盛國中校歌的音調唱着:「在床上~憑空騎腳踏車~被發現~好丢臉~」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很丢臉!把這麽丢臉的事情說出來的始作俑者還不是你這只超重雞!
除了這點,更讓我驚訝的是這只雞并不是恭先生變身後的姿态或者替身,竟然是他的寵物。拜托,雖然是叫雲雀,但是在我看來唯一适合當他寵物的鳥只有翼龍才對吧?!
除非心血來潮,否則我是不會去騎腳踏車的。首先是完全的浪費力氣,并沒有比跑步快多少。
其次是因為腳踏車還要找地方停,所以總覺得很麻煩。
但看着眼前的高級禮服,讓我不得不做這種臨時抱佛腳的可悲行動。
在迪諾先生那裏曾經對形象設計師說出了我的衣服尺碼,剛剛說到腰圍,我就挨了三個小時的訓,之後的三天都拿蘋果度日。
我不知道意大利女人是吃什麽東西活過來的,但是上次我可見識到衆多美女偉大的上圍和緊繃的腰圍。再看我,身高明顯就比人家矮上一截,脂肪從來不往胸部上走。
我一邊加速騎着腳踏車,在窗臺上的雲豆唱着不知道內容的歌,但我越聽越像是在唱:「無用之功~?」
「你不過是只雞啦!你懂個啥!」
我剛剛說完,它就飛到禮服裙子上,撕下上面的标簽扔到了我面前。上面寫這個小小的尺碼號。我撿起來看了看尺碼,點了點頭。
「這絕對是恭先生拿來專門調侃我的。」
「不,恭先生絕對沒有那種意思。」一旁的草壁見我的門沒有關嚴,自顧自的走了進來。不過說起來即使我的門關好了,大概所有人也一樣會像現在似的想進就進。「是我們的人不小心拿錯了號碼,現在這件才是杏小姐尺寸的。」
他把我床上的禮服拿走,然後換了另外一條一模一樣的晚禮服給我,雖然看着兩件禮服的大小讓我有點沮喪,但是我很快就振作了起來:「謝謝你,草壁先生。」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至于不小心拿錯尺寸的人,恭先生已經嚴厲的處罰他了,就請您原諒他吧!」
「诶————?!被恭先生處罰了?!他還活着嗎?!」我最擔心的還是這點,不要因為這種事情害死別人。
「暫時還活着。」他說的‘暫時’讓我十分在意,但好像不容我在繼續問下去一樣,他迅速轉變了話題。「先不管這個,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能在三十分鐘內準備好。」
「哦,三十分鐘啊,沒問題……就怪了!!」我說完之後馬上從腳踏車上跳了下來,然後拿起肩上的毛巾擦幹臉上的汗水。「草壁先生!下次早點提醒我啊!」
「抱、抱歉!因為這是第一次恭先生身邊有女伴!疏忽了!實在是太抱歉了!」他立刻道歉,手中拿着小號的禮服被團成了一團。
「不說這個了!我這就換衣服,三十分鐘後門口見可以嗎?」說完之後連忙抹上隔離霜,雖然有點不均勻,不過湊活着單手抹着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可以的,我會盡量拖延時間。」他說的每句話都如同匕首一樣刺激着我的神經。好像我現在的壓力還不夠一樣,一定要用‘拖延時間’這種微妙的說法來告訴我,還在前面加了‘盡量’二字。
他關上了門後我就連忙開始在自己臉上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