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4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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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翼的上方這是一層層的禁置,随着羽翼此時的騷動,禁置放出玄妙的光,一道一道光打在羽翼上,制止它的行動。
可是這一次羽翼像是鐵了心一般,不論禁置多麽強硬,羽翼就是不停地掙紮,它掙紮得力度越來越大,幾道靜置奇奇打在它身上。
被圍攻的羽翼恍若沉靜了下來,繼而新一輪的掙脫開始了,這一次,羽翼似乎掌握了禁置的進攻方式一般,竟躲過了好幾次,左躲右閃如劍一般飛快地射了出去。
“哄!”随着雀羽的逃離,整個山洞發出一聲巨響,雀羽已經消失在天際。
玄旅斌本來在和玄家人商談一些玄家內部的事,突然傳來如此一聲巨響,他騰的站起來,急匆匆向玄家後山走去。
在他之前離得近的弟子已經趕了過去,等他趕到,弟子們停止了竊竊私語,面面相觑,不敢發一言,玄家弟子都知道,後山是一塊禁地,除了家主和長老以外的人一概不準進入。
想也知道是一塊重寶,如今這裏出了事,他們都不想在此時撞在槍口上,一時間場面冷了下來,大家不發一言。
玄旅斌臉色鐵青,也沒有開口讓圍在這裏的衆人散去,反而吩咐了一行人将他們嚴家看守起來。
被圍起來的衆人頓時有些傻眼,雖然才想到這後山定然藏有什麽重寶,他們也沒有想到家主竟然如此震怒。
他打開了靜置,三步作兩步徑直走向原本雀翎羽應該在的山洞,他急切地走進去,心中暗暗祈禱,結果卻不盡如人意,和他猜想得一樣,原本應該在禁置中的雀翎羽此時已經不翼而飛。
原本就臉色鐵青的玄旅斌此刻面色變得蒼白起來,體內的血騰地竄上了腦門,他大步走向被圍起來的衆人,“你們說,究竟發生了什麽!”視線中的森冷叫人不寒而栗。
此刻,他們也明白,即使這件事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若是處理不好,怕是也要成為家主盛怒下的炮灰了。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争先恐後地将自己知道的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說了出來,唯恐慢了今日自己的命就要留在這裏。
可是他們的消息卻沒有多少用處,玄旅斌負手而立,越聽越不耐煩,神色更加的威嚴可怖。
聽來聽去,就只有我什麽也不知道啊,我只是聽到一聲巨響,就跑過來了,最有用的消息,還是有弟子看到了一樣火紅色的物體向東南方飛去。
聽到這裏,玄旅斌的敲擊手掌的動作一頓,右手揚起一點點,下面的人立馬會意,将說看到火紅色物體的人壓了過來。
兩人合力用力把他往地上一按,讓他跪在玄旅斌面前,那個人從自己被拎出來就吓得哆哆嗦嗦,現在更是磕頭如搗蒜,“家主,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只是聽到聲音趕過來看一看...家主”
玄旅斌可沒有耐心聽他那麽多沒營養的廢話,“你說,你來的最早,可曾看到什麽人?”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人。”他的聲音都在顫抖,“我到的時候什麽人都沒有,只看到一樣紅色物體破了禁置飛了出來,他的速度太快,我沒法看清是什麽,只能看到它大概向東南方向射去了。”
玄旅斌看得出面前的人早已經吓得面無人色,也不可能說假話,面色陰沉的揮了揮手,示意把這些人全部帶下去。
看上去像是侍衛長的人颔首,詢問的目光看向玄旅斌,玄旅斌擺了擺手,他立馬向明白了什麽,将這些人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
這些人如何能不知道玄旅斌這是要他們命的意思,立馬磕頭如搗蒜,邊被拖桑着邊求饒磕頭不止。
他們求饒的對象卻不為所動,臉色依然沉得像浸了墨一般,黑壓壓地吓人,近旁的人誰也不敢講一句話,生怕這個時候惹惱了家主,下場就和被拖下去的那些人一樣。
擯退左右的人,“暗一,暗二!”玄旅斌低沉地聲音喊道,兩道影子就嗖地憑空冒了出來,單膝跪地,等着他的命令。
“給我去東南方向查最近發生的任何異事!哪怕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雀翎羽給找回來。”玄旅斌的語氣十分地嚴苛,兩個暗衛卻沒有任何異動,毫無猶疑地聽命道。
“另外,幫我帶個消息給他。”玄旅斌的聲音更加的低了下來,除了兩個暗衛沒有人聽的見他的聲音。
☆、103|陰謀重重
這一邊,玄旅斌吩咐着暗衛,另一邊,清歌沖擊成功升到了元嬰後期,正在不住地穩固修為,突然一道紅光嗖得穿到了她眼前。
原本關緊的窗戶硬生生被砸出了一個洞,清歌被眼前的動靜給驚到,吸納靈力的動作頓時頓住了,她睜開眼,看向不速之客。
她一睜開眼,映入眼睑的是一件火紅色的物體,火紅色的羽翼,淡紅色的根部,明黃色的圓點。
面前的事物極美,清歌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伸出手指觸碰上去,入手的感覺十分的絲滑,就像是滑在細膩的綢緞上一樣。
那個羽翼像是有意識一般,蹭了蹭清歌的手心,清歌感受着手心絲滑般的觸感,不料,異變突生.
原本在清歌手心乖順的羽翼突猛地刺向清歌右手手腕地方,等到意識到它的動作的時候已經躲避不及。
清歌的手腕快如閃電反手想要擋住它,它的速度卻更快,眨眨眼間如閃電般來到手腕側,嗖得劃開了一道口子。
清歌吃痛,想要抓住它,它卻化為點點紅光,徹底消失在空氣中,清歌對于面前的變故有瞬間的呆楞,直到被手上的疼痛喚醒,才擡起手來查探起手上的傷勢。
清歌的手腕處只有一道淺淺的口子,可是此刻她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看自己的傷口了,她的全部心神都被自己緊貼着傷口旁邊那道印記給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道紅色的印記,與剛剛漂浮在手心的羽翼外形一樣,十分的張揚瑰麗,看上去就像...就像是朱雀尾巴中最長的一根,清歌的手指摸向那一塊地方,細細地感受着這塊印記的不同。
這一處與其他處的皮膚沒有任何的區別,只是在摸上去的時候,會隐隐感受到一股熱量,溫暖卻不灼熱,清歌可以明顯感受到它的親近之意。
清歌猜測它剛剛攻擊自己的動作大概就是出于這個原因,細細看了一會,清歌回過神來,擡起頭,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小東西撞出了一個洞的窗戶就映入了眼睑。
幸虧大部分修士此刻都前去了試煉臺看比試了,留在客棧的人并不多,清歌沉吟了一會,站了起來。
清歌住的這家客棧在中央域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每個房間都設有靜置,簡單的聚靈陣法這類,有心和清歌交好的何家人自然給清歌定了一件上房。
裏面的布置也對得起它的價格,絕對保護隐私,即使清歌升級到元嬰中期這麽多的靈力,都沒有引來別人得注意,沒想到,這間房內的靜置竟然這麽輕易被這個小東西給破壞了。
她走出房門,雖然不知道這個莫名其妙不知道來歷的羽翼究竟是什麽東西,清歌也知道定然不是凡品,她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和掌櫃說了自己的房內的窗戶被自己練功打出了一個洞,并表示願意補償後,掌櫃很爽快地給她換了一扇,并重新運轉起房內的各種功法。
掌櫃其實心中也有些嘀咕,客棧每一間房內都設有靜置,可這竟然會被輕易攻出了一個洞,雖然納悶,掌櫃也知道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不說這樣的原則,将內心的疑惑全部按捺下來,加上清歌給出的賠償不菲,掌櫃更加沒有說的理由了。
接連發生的兩件喜事讓清歌的十分的開懷,她回到房內開啓了禁置,進入了随身空間內,清歌近日對丹藥十分的癡迷,她被煉丹如此神奇的一門藝術給深深吸引住了。
她此刻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學習到更多的丹方,煉制出更多的丹藥。日子就在清歌白天參加煉丹比試,晚上在空間內煉制丹藥緊鑼密鼓地過了。
清歌發現自從多了手腕處的這根羽翼後,煉制丹藥的品階明顯上升了,之前清歌煉制五級丹藥的時候最好的成績也是煉制出六品丹藥,現如今輕輕松松就能煉制出七八級的丹藥,對此,她有些心喜,更熱切地投入了煉丹中。
她過得如此惬意,連風彥墨偶爾前來尋找她都順眼了許多,只是清歌過得如此悠閑,闳原大陸上卻日漸彌漫起一股凝重的氛圍。
一日,風彥墨又神出鬼沒地出現在清歌身旁,清歌這幾日對于突然出現的風彥墨早已經習慣,習慣地停住了步伐,等着風彥墨靠近。
風彥墨面上不動聲色,只有嘴角微微地上翹了一點,林清歌啊林清歌,不知道你可否發現,你已經習慣了我的存在。
想到正事,風彥墨的表情一正,“清歌,你最近小心點,近日光是中央域就有好幾個人失蹤了。”
“失蹤!?失蹤的修士修為如何?”清歌聽完一下子抓住了關鍵點問道。
“失蹤修士的修為并沒有什麽規律,最低煉氣期,最高金丹期。”風彥墨似乎是遇到了什麽難題,英挺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是不是連風家都有人失蹤了?”
“嗯。”風彥墨有些驚訝于清歌的敏銳,詳細說道,“還好失蹤的都是風家旁支的人,修為都不算高,可是三大家族都有人失蹤,實在太奇怪了。”
清歌看風彥墨的表情如此凝重,才有了如此一問,現在得到他的承認,清歌的神情也凝重起來,她摩挲着手腕處那一塊紅印,究竟與你有沒有關呢。
風彥墨接下來的話卻打斷了她的猜想,“雖然對方極為謹慎,可還是留下了一些蹤跡,我們猜測他的目标是三大神族比較沒落的旁支或者是一些旁親血緣。”
清歌聞言怔住,風彥墨的話無疑不是在告訴她,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既然丢失的都是有三大神族血緣的人,風彥墨提醒自己小心,那...
清歌探尋的眼神望下風彥墨,風彥墨一貫沒有表情的臉上此刻卻能看出顯而易見的擔憂,“對,我知道,如果我曾經還有懷疑,可是現在我已經确定了一切。”
感受不到風彥墨的惡意,林清歌鎮定下來,“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對這段往事那麽執着。”
風彥墨深深地看着她,将自己記憶中的事全部告訴了清歌,最後甚至還惡趣味地将指腹為婚的事也一并說了出來,拿出了當初他們母親交換的信物。
清歌神色古怪,眼睜睜看着風彥墨從錦囊中拿出了一個玉質扳指,遞到她面前。
她拿過來,細細地打量着,原本白玉質的扳指在清歌細膩的手掌中更加的瑩潤,清歌的手指細細地拂過扳指的每一處。
摸到了一塊凹凸不平處,放在光下一看,竟然是“靈伊”兩個字,清歌的面色更加的奇怪,擡起頭望着風彥墨。
兩人四目相接,空氣好像凝固住了一半,風彥墨先是一愣,撞進了一片澄澈的清泉,等到兩個人回過神來,清歌倒退一步,留下一句“我去比試了”就倉皇而逃。
被風彥墨這麽一鬧,清歌煉制丹藥的時候都有些心神不寧,險些煉制壞了一籠丹藥,想到自己曾經癡戀的蔣南晨,清歌臉上的熱度退了下來。
冷靜下來的清歌立馬發現了有一道懷有惡意的視線不時向自己掃來,是誰?!
清歌對着那道視線視線望去,對方似有察覺,立馬收回了視線,清歌提高了警惕,對方卻沒有再看到來。
想到風彥墨的提醒,清歌若有所思,莫非...不不不,風彥墨能夠猜到自己的身份是之前見過自己,更是有過幼年時的一番淵源,可自從來到中央域,她就一襲面紗拂面,絕不會有其他人知道自己有玄家血緣的事。
清歌靜下心神,既然對方對自己懷有惡意,自然不會就這麽算了的,自己總會找到對方的,現在也不急于一時。
山雨越來風滿樓,清歌敏銳得感覺到自己身邊似乎有一個很大的隐瞞在慢慢展開,不知道是誰撒下的網在漸漸收網。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清歌的眼神越發得堅定,她總會剝開層層迷霧尋得真相的。
☆、104|暗害
清歌的煉丹術在随身空間內丹方和典籍的幫助下日進千裏,随着煉丹比試的推進,能夠通過試煉的煉丹師越來越少,而清歌,毫無意外,是其中的一員。
在整個闳原大陸上,煉丹師的數量到底要比單純的修士少上很多,可以說鳳毛麟角,所以煉丹比試也要比武比的進度要快上很多。
今日的比試就只剩下了十餘人,開展至今日已然是最後一場了。
何家人對清歌煉丹的實力越發的信服,清歌在幾人鼓勵的目光中,淡然走入人群。
清歌試試然站定在煉丹爐前,臺上已經放置了這一次煉丹的材料,她細細看了幾眼,認真地思考起來。
放在她手邊的一共放有三份材料,其中兩份是四級丹藥,分別是養魂丹和滌魂丹。
養魂丹,顧名思義,它的功效就是滋養修士的靈魂,使修士們的靈魂力量變得強大。因為是對修士們的靈魂之力起作用,雖然只是四級丹藥,但是煉制起來的難度完全可以媲美于五級丹藥的難度。
滌魂丹的功效與養魂丹相似,只是通過蕩滌靈魂,使靈魂本力的純度上升,從而達到提高靈魂之力的效果。
而最後一份材料則是一份五級丹藥,生骨丹。
生骨丹的效果同清歌曾經給風彥墨用的黑玉斷續膏效果相似,都是生肌長骨的靈藥,不同于黑玉斷續膏可以令白骨生肌的可怕功效,生骨丹只能治療一般的斷骨之傷,此時它卻只能與兩份四級丹藥放在一起,只是因為它雖然是五級丹藥,所需要的煉制時間卻遠遠少于另外兩份丹藥。
從給的材料上看,八份煉骨蘭草,四朵鸪虎花,六七顆雲肌果,再加上三顆四級琦虎丹。那麽多材料煉制兩份也綽綽有餘。
從如此安排來看,這三份丹藥的煉制難度是完全一致的,清歌思索了片刻。
還是選定了滌魂丹的材料,既然三份難度一樣,要想體現出水平來,還是滌魂丹更加的難以煉制一點,再加上她對滌魂丹更感興趣,此刻煉制一番,也算滿足自己的興致。
清歌從旁邊的臺上拿起了三株玄龍七葉草,兩株明暮邊心葉,一顆四級水系獸核。
将異火打入爐內,蒼白色的火焰立刻占據了整個爐內,清歌将玄龍七葉草丢入其中,煅燒了一段時間後,金色混合着綠色的液體在爐鼎內游蕩起來,奇妙的顏色将整個爐鼎顯得特別奇異。
清歌見火候,液體都準備的差不多,正要将明暮邊心葉放進去,異變突生,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爐鼎“嘩”得一聲裂開來,連帶着爐鼎內的藥液四處飛濺開來。
清歌動作快遞地閃身避開飛濺過來的爐鼎碎片和其中的液體,面色一沉,氣息一頓。
清歌可以确定這絕不是自己煉制出錯導致的問題,滌魂丹清歌不是沒有煉制過,當時煉制雖然耗費了一些心神,可也絕不會到炸爐的程度,而且在炸爐前,清歌一直專注于爐內,絕沒有任何預兆。
這只能說明發生這種事,定是有人對丹爐動了手腳,清歌的眼中閃過一絲銳芒,是誰!她快速地掃視了一番她周圍神色各異的衆人,究竟是誰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在此處對自己下手、
想到前幾日那道不懷好意又消失不見的視線,清歌心下一片冷然,看來這就是那人對她出手了,清歌嘲諷的笑容掩藏在面紗之下,既如此,她絕不會讓這人得逞
原本正看得興起的其他圍觀者對于這樣的變故沒有多大的反應,這幾日他們看到煉丹師炸爐的實在太多了,可惜過後就放在了腦後,可是一直關注着清歌比試的葉坂和葉璇,何家人看到這樣的事态,都驚呆了,這幾日,通過他們對清歌煉丹時候的觀察,他們對清歌的煉丹術簡直嘆為觀止,可是此時竟然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清歌竟然會炸鍋?!
片刻之後,他們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面帶關切地望向清歌,深恨自己此時幫不上忙。
而清歌早已經冷靜了下來,她快速地整理完炸鍋的殘渣後,查詢了一番的藥草,掃了幾眼高臺上燒了過半的香,快速地又領了一個爐鼎,時間未到,清歌沒有放棄反而又取了一個爐鼎,這倒也沒有違反規定。
只是有些人一愣,之前他們炸了爐,都是自覺面上無光,灰溜溜地就下來了,倒是沒有人想到去如此做。
她這樣的做法倒是叫人多看了幾眼,大家雖然驚訝她的反應,可也只當清歌實在垂死掙紮,畢竟如今香已過半,根本不可能再來得及煉制一籠丹藥,連葉坂葉璇他們都為清歌捏了一把汗。
看你還能如何有翻身的餘地,幕後黑手掩下嘴角的笑容。
就連高臺上,三大神族的家主也開始讨論起來,秦溧笑眯眯地問起,“這位小道友挺有意思的,各位覺得她想做什麽?”
風廣武沒有搭腔,只是心神也分了一點在林清歌身上,這孩子有意思。
玄旅斌見風廣武沒有想到回答的意思,沉吟了片刻道:“我看,她既然會這麽做,肯定是有辦法解決眼前的狀況的吧。”
秦溧搖了搖頭:“我看懸,恐怕只是這個丫頭故弄玄虛,不甘認輸吧。”
“不,我看這位修士的煉丹術不在碧雪之下啊,碧雪這下子是遇到勁敵了。”一向不願意搭腔的風廣武竟然如此說道,而且還是對清歌如何高的評價。
秦溧聽完原本老狐貍一般的笑臉笑得更加盛大,明眼人就看得出他隐藏的怒氣,“哦,勁敵嘛?我相信碧雪不會敗給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毛頭小子的。”
令人意外的是清歌快速地煉制起來一份五級生骨丹,不再藏拙的她,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流暢,沒有絲毫的阻塞,身子優美如同閑雲野鶴,從原來僅僅只有幾人好奇她究竟能不能逆轉局勢到如今越來越多的修士都被她的身姿動作所吸引了。
風廣武越看越精神,像是終于找到了什麽好玩的事物,不再興致缺缺,這丫頭有意思,真是好本事,怎麽之前沒有注意到呢,随着越發深入的觀察,風廣武的神情漸漸嚴肅起來,這丫頭爐內蒼白色的火焰似乎有些與衆不同?
清歌表現得越是出色,秦溧的面色越發的陰沉起來,只好看向秦碧雪,希望她能夠争氣點,不要被清歌影響。
在一炷香最後一點化為灰燼落在香爐裏之前,清歌收起了爐內的火,一個玉淨瓶已經被拿在了手中,左手輕拍爐鼎,右手一揮就潇灑地将煉制好的丹藥迅速得收進了玉淨瓶內。
随着最後一絲灰燼落在香爐內,大家都屏息等待着最後的結果,清歌今日如此動作讓比試多了幾份懸念,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專人來到各位煉丹師面前,将他們煉制的丹藥放在木質托盤上,用紅色的錦緞蓋着呈到三大家主面前。為了保證比試公平,在評比期間,他們并不知道哪一個玉淨瓶是誰煉制出來的,只是在評比完畢,才能夠在玉淨瓶底部看到煉丹師的姓名。
臺下的人只見他們面色淡定地一一查看過玉淨瓶中的丹藥,互相評論一番,直到輪到了其中一瓶丹藥,他們的神色才有些驚異,我在手中細細品評了一番。
臺下的人看的抓耳撓腮,恨不得能夠代替他們看究竟誰才是今日的勝者,等了許久,三人才宣布了結果。
第一名乃是一瓶五級生骨丹。
一經宣布,人群中不免有些騷動,他們都是眼睜睜看着清歌重新煉制了一瓶五級生骨丹的,不知道會不會是她呢?有的人則是嗤之以鼻,他們承認清歌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重新煉制出一爐五級丹藥這個的本事很讓人刮目相看,可是他們絕不會認為她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煉制的丹藥能夠比得過別人精心煉制的丹藥。
很顯然,秦碧雪也是這麽想的,她煉制的也是最能夠體現她水準的五級生骨丹,對着秦溧探尋地眼神,她自信滿滿地點了點頭,這一次秦溧才笑得有些真心起來。
等玄旅斌拿起那瓶丹藥,大家都等着他宣布名單,他威嚴地念出了一個名字“林清歌!”原本笑得溫婉自信地望着玄旅斌的秦碧雪笑容凝固在了臉上,雙目睜得大大的,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面前這一切。
衆人再也忍不住一片嘩然,面面相觑,“什麽!是林清歌?林清歌是誰?”
随着第二名第三名的名字被陸續念到,大家依次走了出來,清歌邁步淡然地走在第一個,這樣大家都一目了然,究竟誰是林清歌。
是她!那個炸了爐鼎重新煉制的煉丹師,大家神情各異,對今日這一波三折的發展看得五味紛雜,表情更是精彩紛呈。
屈居第二的秦碧雪表情郁郁,只能勉強得擠出一絲笑容,定定地看着走在她前面的清歌,內心不知道在想什麽。
☆、105|危機
幾個人慢慢走到高臺上,使得臺下的衆人可以清楚地看清臺上這些煉丹師的樣子,清歌站在首位,神色淡然,雖然用面紗遮着臉,那曼妙的身子和渾身的氣勢無一不引人注目。
秦溧與秦碧雪對視了一眼,秦溧雖然面上帶笑,笑意卻沒有進眼底,秦碧雪看了一眼後就低下了頭不敢再擡頭看秦溧,心裏卻暗恨,根本沒有想到林清歌竟然來了這一手。
眼看着玄旅斌就要開口将第一名的獎勵給林清歌,秦碧雪的貝齒咬了咬下唇,看上去十分猶豫着開口道,“這位道友的煉丹術真是出神入化,非常人所及,只是為什麽要如此藏頭露尾,看道友通身如此氣派,也不會是面貌猥瑣之人,不妨讓我們大家也目睹一番道友的風姿?”
秦碧雪一席話條理分明,明褒實貶,說得十分得漂亮,再加上她的溫婉清貴的氣質,本就容易讓人信服,再加上清歌今日做出來的一番轉折本就讓大家對她充滿了好奇,秦碧雪如此慢條斯理地一段話,更是讓大家的好奇達到了最高點。
人群中有些騷動,“對呀對呀!碧雪仙子說得對!”
“對!把面紗拿下來!”
“拿下來!讓我們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能夠拿下龍擡頭比試的第一名。”
......
場面越來越混亂,甚至有一些激憤的人喊出了“如此藏頭露尾的人怎麽能擔得龍擡頭比試的第一名!”
見下面的場景越來越混亂,達到了自己目的秦碧雪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清歌淡然地看着群情激奮的衆人,若是此時她還察覺不出秦碧雪對自己的針對之情,那他也未免也太愚蠢了。
她定定地望着秦碧雪,一言不發,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滞。
雖然不知道秦碧雪對自己究竟有何仇怨,但這并不妨礙清歌猜測起今日發生的一切是否都與她面前這個被人稱為碧雪仙子的修士有關。
似乎察覺到了臺上這兩個顯然身姿極美得女子之間異樣的氛圍,大家漸漸安靜了下來,三大家主離得最近又怎麽會看不出這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湧,秦溧笑呵呵地打了個圓場,“這位小道,雖然比試沒有明文規定,但既然大家都如此提議的話,不妨摘下你的面紗,讓大家看看清楚你究竟是何等風姿。”
清歌深深地看了眼前的秦碧雪一眼,看樣子,她若是還想拿的比試第一名的獎勵,就不得照着秦碧雪如今制造出來的騎虎難下的局面做了,藏在面紗下的清歌讓人看不出表情,但秦碧雪就是被這一眼看得一個激靈。
“承蒙大家看得起,林某行的正坐得直,沒有什麽不可見人的地方。”說完,就輕輕地摘下了面紗,等大家看清林清歌的外貌,全場寂靜了片刻,半響都沒有講一句話,美,實在是太美了。
佳人頭挽垂鬟分肖髻,餘下的青絲垂下,一直到腰間,白玉簪斜插入如墨一般的雲鬓,綴着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将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白皙,面若夾桃又似瑞雪出晴,目如明珠又似春水蕩漾,衣袍略微有些誇大,卻更顯得袅娜纖腰不盈一握。
不知道是誰先倒吸了一口氣,呆愣愣望着清歌的回不過神來,其他人相比起他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誰都沒有想到面紗下的竟然會是這麽一番容顏,一般修士戴面紗只有兩種可能,一便是容貌傾城,怕引來麻煩,另一種則是貌若無鹽,顯然當初大家都沒有想到是第一種情況。
就連秦碧雪弄出如讓人騎虎難下的局面也是為了讓清歌難堪,她絕對想不到清歌竟然真的為絕世美人,她曾想過這個可能,可若真是這樣她也不至于整天蒙着個面紗,而且即使是真的,秦碧雪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自己更貌美的人。
不是秦碧雪自負,她闳原大陸第一美人的稱號真的不是虛名,在她十幾年的生涯裏還沒有見到過比她長相更标志的女修士,或許有的比她更具有風情,有的比她更身姿妖嬈,但光從長相上來說,就沒有比她精致的。
而今,她竟親眼見到了一個,想到面前的局面,還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秦碧雪一時沒有抑制住,露出了一個嫉妒憤恨的表情,這張臉難道就是風彥墨對她态度不同的原因?
一直盯着她的清歌自然沒有錯過她臉上那一絲微妙的嫉妒,她眼睛微眯,随後淡然地轉過身看向玄旅斌,“現在,我可以拿我的獎勵了嗎?”
沒有想到她問話的對象玄旅斌竟然呆呆地盯着清歌失神了一會,若有所思,片刻之後才将獎勵給了林清歌。
清歌從不認為玄旅斌會是個注意皮相如此淺薄之人,這片刻的失神就足已經說明了什麽,清歌表面不露聲色,實則将這一幕記在了心中,莫非,玄旅斌還能通過她想到她娘不成,清歌将嘲諷壓在心底,平靜地接過了第一名的獎勵。
不虧是龍擡頭比試,清歌得到的獎勵不可謂不豐厚。
其中就有清歌這一次一定要參加比試的目的,一瓶六級化形丹。清歌沒有去看依舊藏在她寬大的繡袍中的小金龍,眼神裏卻閃過一絲溫柔和期待,對于有丹方有藥材的清歌來說,丹藥的吸引力實在不大,可是化形丹卻不同。
只是因為化形丹中有一個極為難得材料,幻仙石,幻仙石極為難得,只有在最南方一座幻仙域才有可能得到,幻仙域更是闳原大陸的十大禁地,許多修士進入了其中就不知所蹤,再也沒有出來過,更何況化形丹只是為了幫助一些異獸化為人形,雖然對異獸來說是珍寶,可是對于普通修士來說,卻可有可無。
若不是清歌挂念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小黃豆,剛剛秦碧雪給她設下的局面她本可以置之不理,畢竟,玄旅斌根本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誰知道他看到了自己會不會想到一些什麽,現在看來,她的擔心其實并非沒有道理,領完丹藥往會走的清歌立馬感覺到了那道如芒在背的視線。
秦溧和風廣武這種人精,自然發現了玄旅斌的不同,風廣武也饒有興味的望着清歌,看着事态發展,有趣,有趣,實在是有趣!
秦溧雖然想不到玄旅斌對清歌究竟懷有什麽樣的想法,卻不妨礙他自行猜測,他目光閃爍,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麽。
回到葉坂葉璇和何家人身邊的清歌皺下了眉頭,對周圍不是掃過來的各色視線十分的無奈,何家人,葉坂葉璇顯然也感覺到這不是說話的好東西,幾個人心念一動,一起回到了暫住的客棧。
一到客棧,将身後這些奇怪的視線甩掉後,何子陵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清歌,今日是怎麽回事?我怎麽覺得秦碧雪有些針對你呢?”事關他的心上人,何子陵這麽大咧咧的人竟然也發現秦碧雪的意圖,實屬不易。
一向細心的何靈心自然能夠發現秦碧雪與清歌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那個在修士間威望很高的秦碧雪看上去在秦家地位不低,清歌姐姐怎麽惹到她的?”
葉坂葉璇沒有說話,只是堅定的眼神卻直直地望着清歌,不用言語也知道,他們絕對會無條件地站在清歌這邊。
清歌看到這一幫關心她的人,搖了搖頭,“無妨,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至于秦碧雪究竟為何如此針對我,這件事我也很想知道。”對着秦碧雪莫名其妙的針對之意,清歌也不清楚其中的緣由。
幾人商議了一番後才散開,除了清歌參見的煉丹比試結束了之外,其他幾人都有各自的比試,讨論了一會就各自散開了,留下了今日出盡了風頭的清歌,現在滿城都在議論着清歌的事,這種情況下,不想被圍觀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