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4 (13)
面色一白,猶自咬着下唇,眼睛中的水色好似更重了,神色更是有些委屈,只好看着他的背影。
如此的美人含淚圖,讓一些對秦碧雪心存愛慕的修士都心疼不已,恨不得上前将美人攬入自己的懷中好好疼愛,各個雙眼噴火地盯着風彥墨的背影,眼神裏滿是惡意和指責。
清歌看到風彥墨的時候一怔,有了片刻的失神才恢複了原狀,這幾日她也聽說了不少碧雪仙子和風家少主的風流韻事,聽得多了,現在看到此景,清歌自然猜到這個風家少主恐怕就是風彥墨了。
想到第一次見他時,他的儲物袋,和他給自己的那顆後來變成小黃豆的金色靈珠,如此種種無不顯示了他的背景強大,身份神秘,如今這一切都有了很好的解釋,清歌雖然知道他是風家人,卻沒有想到,他在竟然是風家少主,也是,這世間,怕是也只有三大神族才有如此重寶,想到小黃豆,清歌摩挲了一下此刻還沉睡在她手腕上的小黃豆。
也難怪會有人能夠拿出噬心天毒草這種如此珍稀的草藥來暗害風彥墨,想到第一次見到他時,他雙腿殘疾,走火入魔的樣子,清歌暗嘆,看來,風家少主也不好當,不知道這件事,風彥墨的繼母,嫁入秦家的秦可佩在當中又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
風彥墨和秦碧雪的插曲過後,不知道是不是為秦碧雪解圍,臺上的三個人站了起來,玄旅斌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整個角落,讓人不得不不佩服他的內力之深,“龍擡頭比試正式開始,參加煉丹比試的各位修士請往這裏來。”說完就一揮手,劃出了一大片區域。
之間随着他的動作,左手邊的一大塊區域慢慢升起了屏障,以防煉丹師在煉制過程炸鍋傷到觀看的人。陸陸續續有修士将爐鼎擡上來将那一塊區域整齊地放滿,“今日的要求是在一炷香內煉制出聚氣散,通過初試的煉丹師們可以進入這片區域煉制丹藥,一刻鐘後還沒有參加比試的人則被視為自動棄權。”
聽到這個要求,清歌心中大定,看來這次的比試還是淘汰賽制,那麽久不會有太高的要求,如此要求對能煉制五級丹藥的清歌來說十分簡單,她就能夠找機會觀察一下別人煉制丹藥。
秦溧繼續補充道,“至于所需要的材料,一共是四株五十年份的墨葉蓮,兩粒成熟的蛇涎果,一顆二十年份左右的聚靈草,一枚水屬姓的二級魔核,都已經準備完成,參加比試的煉丹師可以去管事那邊領一份材料。”
“只有能夠完成要求的修士才可以接受下一輪考核。”等秦溧說完要求,參加比試的修士陸陸續續地領了需要的材料放在爐鼎旁邊的臺上,等着比試正式開始。
當清歌走向理事領取材料的時候,葉坂和葉璇有片刻的震驚,和清歌一起困在秘境的日子,他們充分認識到了清歌修為的高深和極佳的天賦,雖然從清歌時不時給他們的丹藥中,他們猜測過清歌可能是一位煉丹師這樣的身份。
可是如今真的确認,他們還是震驚不已,要知道因為煉丹術的特殊要求,在整個闳原大陸上,煉丹師的數量大大的小于普通修士,可以說萬中無一,更重要的是,煉丹師為了提高自己的煉丹術,要花大量的時間煉制丹藥,學習藥草,這就使得他們的修為戰力要遜色于其他修士。
當然也不是沒有,修為和煉丹天賦都極佳的修士,只是這樣的人就更加的鳳毛麟角,想到清歌時不時給他們的丹藥,其中也不乏有高品階的,兩人對視一眼,對清歌的崇敬更深,原來他們相交的竟然是個如此天資卓越之輩。
清歌領了藥材之後,找了一個爐鼎,将領到的藥草放在旁邊的臺上,随着高臺上的一株香被點了起來,比試正式開始,清歌沒有急于煉制,而是觀察了一番別人的動作。
果然如清歌所料,每個人打入丹火的方式都各不相同,手勢更是各式各樣,有的修士則是同門,手勢看上去就有些相似,觀察了一番,清歌大概明白了這其中的奧妙。
恐怕師出同門受到同一個師傅的教導的煉丹師煉制丹藥時手勢就會相同,比拼的則是靈力對異火的控制力,精神力的強大程度,不同的手勢則會産生不同效果,有的煉丹師的手勢對異火有更好的控制效果,起到了增幅的效果,明白了這些,清歌倒有些不敢使用在空間中學到的手勢了,她能看得出來,随身空間中的手勢極為精妙,比在場多數煉丹師的增幅效果都好。
清歌擔心,她的手勢會與玄家的傳承一致,現在就被注意到了就不好了,思索了一陣,清歌使出了一個手勢,将異火打入其中,等将爐鼎內的溫度升高後,才将四株五十年份的墨葉蓮丢入爐鼎內。
要說清歌怎麽敢現在使用異火不怕招來有心人的窺視,還是在她觀察了一圈後發現大家的丹火都有各種各樣的顏色,就連爆火丹都有幾種屬性,幾種顏色,雖然清歌的蒼白色火焰不算常見,在這麽一衆各色火焰當中,也不算顯眼。
唯一能夠感覺到一絲異樣的則是在清歌身邊幾位煉制丹藥的煉丹師,他們發現自己的丹火這一次格外的難控制,像是碰到了什麽令它們恐懼的事物一般瑟縮着。
等這四株墨葉蓮在異火的灼燒下化為一灘墨綠色的液體後,清歌小心翼翼地放入了蛇涎果,蛇涎果一碰到異火,就散發出一陣迷人的香味,向四周散開來,這也是煉制蛇涎果的一大特點,火焰越是旺盛,香味越是濃郁,等到蛇涎果傳出來的香味越發的幽深,清歌快速地打出了一個手勢。
此刻若是青玄閣的丹長老在怕是會大驚失色,震驚不已,因為這個手勢實在太像他的了,雖然整個煉丹過程中,清歌雖然不斷地變換着手勢,可是這其中大部分手勢卻是和他煉丹時的動作極為相像。
這就是清歌想出來的,不被玄家人注意到的方法,雖然這些手勢控制力道并不如随身空間中秘籍上記載的來的好,此刻用起來卻更為安全,相對的,清歌也要投入更多的精神力來煉制丹藥,确保萬無一失。
等最為關鍵的蛇涎果煉制完成,剩下的聚靈草,一枚水屬姓的二級魔核的煉制相比起來就輕松了許多,對已經能夠煉制五級丹藥的清歌來說頗為信手拈來,等清歌煉制完成,一炷香的時間還沒有到。
比清歌早完成的煉制的煉丹師大有人在,清歌在這其中并不紮眼,值得一提的是,在清歌身邊幾個煉制丹藥的人最後都沒有煉制成功,注意到這一點,清歌默默地記在了心裏。
☆、100|抽絲剝繭
清歌在一株香內煉制完了聚氣散,自然通過了今日的考核,接下來便沒有煉丹師的事了。清歌也樂得清閑。
随着通過比試的煉丹師将玉質印章在那塊巨大的岩石上,當清歌手中的印章觸碰到岩石表面流光溢彩的陣法,其中黃色的流光就流入其中,将光幕上的一道紅光取而代之。
清歌明白這大概代表着自己通過考核的意思,做完這一切,清歌才在人群中尋找起何家人和葉坂葉璇。
在清歌參加煉丹比試後不久,他們也陸陸續續進入了自己的賽場,現在和清歌一般有空的竟然只有何靈心葉坂這兩人了。
一番巡視後,清歌在人群中找到了這兩個人的身影,也幸虧他們沒有混在人群中,還是站在了離擂臺較遠的地方,清歌才能那麽輕易地找他們。
何靈心一直在看清歌的比試,看到清歌注意到他們,沖她揮了揮手,葉坂原本專注地在看葉璇的比試,見狀,先與清歌彙合在一起。
三人聚首,何靈心開心地拉着清歌的手,“清歌姐姐好厲害,要不是一開始耽誤了時間,清歌姐姐肯定能前幾個就煉制好。”何靈心一直看着清歌,自然發現了她不同于其他人一拿到藥草就煉制,而是觀察了別人好久。
雖然清歌曾經拿出過冰沐丹給何家,但這還是第一次何靈心親眼見到清歌煉制丹藥,看到其他人都快速地煉制丹藥,清歌好像若無所覺一般只顧着看着旁人,當時她還有些擔心,眼睜睜看着香一直在燃燒,煙灰不斷掉落下來,清歌卻一動不動。
香已經燃掉了四分之一,清歌才動了起來,何靈心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提起了心,還剩這麽短的時間,清歌究竟能不能成功煉制出丹藥還很難說。
一直到看完清歌動作流暢,異常快速地煉制完丹藥,何靈心的心才落回原地,現在看到清歌實在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清歌姐姐,你為什麽一開始不煉制呢?”
清歌聞言才早就想好的說辭講了出來,“這一次來參賽的能人異士十分多,強手如林,我只不過借此機會觀察一下他們的能力,而且,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次比試才剛剛開始,實在沒有不要掐尖冒頭。”
何靈心聽了清歌這個解釋,覺得也有道理,也就放下了心中的糾結,轉而和清歌說起其他人的動向。
“清歌姐姐,你看你看,我二哥就在那裏。”說完用手指向五號擂臺,示意清歌看,出于某種私心,何靈心首先将何子陵所在的地方說了出來。
清歌順着何靈心的手指望過去,巧的是,這個時候,何子陵正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将對方甩了出去,旋即露出一個自信飛揚的笑容。
見狀,在清歌看不見的地方,何靈心偷笑了一下,覺得二哥這漂亮的一招出現的實在很是時候。
刻意停留了一段時間,何靈心才重新告之清歌其餘人所在之地。清歌将目光定格在葉璇身上,要說真論起親疏遠近,還是葉坂葉璇與清歌更親近,雖然何靈心何子陵救過她,可是她和葉坂葉璇在被困在秘境的那七年互相的信任和關心,還是何家人比不上的。
何家人雖然不知道葉璇葉坂和清歌有何淵源,但也有自知之明,明白他們在清歌心中的地位遠勝自己。
就在清歌認真地看着葉璇驚險地躲過對方的一擊的時候露出會心一笑時,旁邊突然多出來一個人來,清歌立馬覺察到,擡首望去。
先撞入眼睑的是一雙幽深的眼睛,原來在清歌擡頭的瞬間,那人也低下了頭,他的瞳孔是深深的黑色,就像一潭沒有盡頭的深池,十分的深邃迷人,可惜地是它們常常如同寒冰一般,将沉迷在這雙深邃雙眸中的人凍傷。
等清歌将意識從來人的雙目中收回來,就看見了對方鬼斧神工般俊美的臉龐,她立馬認了出來,來人不正是風彥墨。
清歌望着他烏黑的長發一瀉而下。內心感慨,若是尋常青年男子披頭散發,總免不了要帶幾分疏狂的味道,可眼前之人,卻滿是自律冰冷。
從聽聞的逸聞中清歌也能對風彥墨性子為何是這樣的猜測一二,倒也不奇怪他這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她有些好奇對方找她何事,可是看對方沒有要講話的意思,也只好将好奇心按耐下來,可能對方并不是故意找自己的呢?兩個人就這麽安安靜靜地一起看了一會比試。
因為風彥墨和清歌并沒有任何的交談,幾人又專注地看着擂臺,所以何靈心和葉坂并沒有發現兩人的默默對視。
沉默了好一會,風彥墨才開口,“你怎麽會招惹上魔域的人?”
清歌聞言一怔,自從東域一別,清歌就再也沒有見過風彥墨,他又是怎麽知道自己惹到了魔宗的人?
“魔宗有人潛入青玄閣想要盜取功法,被我發現後,戳穿了她們,他們會下如此狠手,怕是為了報複計劃沒有成功吧。”雖然困惑,清歌還是将原因說了出來。
風彥墨聽完搖了搖頭,“清歌,你把魔宗想的太簡單了,你可知道魔宗的實力雖然比不得三大神族,可是要滅掉一個小小的青玄閣還是綽綽有餘的,又怎麽會因為觊觎一份功法,派人僞裝進入到青玄閣,甚至還非要對你下手。”
清歌聞言一怔,她知道風彥墨不是無的放矢之人,而且他作為風家的少主,知道的消息自然會比自己多,那麽,魔宗非要對自己下如此狠手又是有何緣由?
盜取重寶,傅紅紅,黑白老者...清歌在腦海裏回想整個事情,越想越覺得毫無緣由,越是毫無緣由,越讓清歌在意,上一世,父親被魔宗之人害死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不弄清楚魔宗究竟有何意圖,清歌始終覺得如鲠在喉,寝食難安。
見清歌陷入了沉思,皺起雙眉,風彥墨也沒有打擾她的思緒,自從在東域見到莊老後,他就開始調查起了莊老的身份。
這一查,倒真讓他發現了什麽,風彥墨想到自己的母親還在世時,時常會抱着自己念叨,她的好友玄靈伊絕不是如此不負責之人,她的出逃定然有什麽蹊跷。
因為他生母與玄靈伊交好,在風彥墨小時候也經常見到玄靈伊,當時他很喜歡這個會溫柔地抱着他給他吃糕點講故事的靈姨,他還記得得知玄靈伊要嫁給如今的玄家家主,她母親還抱着他鬧着要與靈姨指腹為婚,當時靈姨還笑着說,若是生了女兒,他們自然就結為親家。
這樣的反應,她最後又怎麽可能會逃婚,他和他生母是怎麽也不會相信的,母親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靈姨的下落,至于靈姨究竟遇到了什麽,他們卻一直沒有頭緒。
然而直到秦可瑜嫁入玄家,他生母才開始懷疑起這個因為她和靈姨多次相幫,才能進入她們社交圈子的秦可瑜,甚至正是有了她們兩的幫助,秦家姐妹才一躍被秦家重視。
随後他母親雖然有意疏遠秦家姐妹,被秦可瑜察覺到後,就上門各種痛哭發賭勢誓自己的無辜,一再訴說自己嫁入玄家也是被秦家強迫的,自己過得如何的苦,母親個性直爽,心思單純,漸漸得也信了她的話。
誰能想到,這只是秦家姐妹一貫的手段,利用母親在玄家站穩了腳跟後,不知道秦可瑜使了什麽手段,母親日漸衰弱下來,然後秦可佩就登堂入室,原本自己也躲不過秦家姐妹的算計,若非自己的修為天賦得到了大長老的重視,庇護了自己,怕是連他也活不下去吧,不對,秦可佩高明的手段确實成功算計到了他,能躲過一劫還是因為眼前人。
風彥墨的眼神越發幽深,而如今得知了莊老與靈姨的關系,他會去那個偏僻的東域,一呆就那麽多年,本身就代表了一點什麽,不知道,清歌的身份究竟是不是如自己猜測的一般。
“你還知道些什麽?”清歌擡首問道,沒有錯過對方臉上一閃而逝的複雜神色,有懷念,又哀傷,有期待...
風彥墨,你在究竟想什麽?清歌将心裏的疑問壓下來起,現在更重要的還是魔宗究竟有何隐瞞,她堅定地望着風彥墨,等着他給出答案。
風彥墨的神色已經恢複如常,淡淡地說,“魔宗近年來,在中央域也多有活動,雖然他們十分小心,緊緊只留下了一點蹤跡。我懷疑,他們和中央域的某個家族已經勾結到了一起。”
風彥墨如此淡淡地陳述給清歌帶來的沖擊确十分大,若是在中央域,連風家要查探什麽,都只能查探到蛛絲馬跡,那麽,事态就十分嚴峻。
這意味着能與魔宗勾結在一起的定然是一個不遜色與風家實力的家族!在中央域,不整個闳原大陸能夠與風家比肩的只有那兩家,那麽,究竟是秦家還是玄家?
☆、101|試探
秦家一直野心勃勃,不管是風家,還是玄家,他們都想辦法與其聯姻,特別是玄家,秦家更是攀着不放,為了玄家的飛羽丹,增加飛升的幾率,秦家得罪誰都不會得罪玄家。
越是這麽忍辱負重之人,他所圖的定然不小,與魔宗勾結也很有可能。
但清歌更懷疑的還是玄家,玄旅斌和秦可瑜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如此枉顧正義會與魔宗勾結也正常,按照玄家的實力,恐怖玄旅斌才是主導的那一個,清歌被自己的猜測給吓了一跳,越想越心驚肉跳。
若是玄旅斌才是真正的主導,魔宗是他暗中的勢力,那麽他又為什麽非要對自己下毒手?不管如何解釋,清歌都想不通為何。
風彥墨低頭,想起前幾次與清歌的見面,眼神裏有一閃而逝的柔軟,難怪自己總對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如果你真的是雲姨的孩子,那麽...
風彥墨看到清歌皺得緊緊的眉頭,開口安撫,“你不必多慮,魔宗的事情我會徹查到底,另外,我會護着你的。”
一向冰冷的聲音仿佛積雪消融一般,再沒有任何的寒意,清歌擡首,心中分外納悶,傳音入耳難道還有這等功效?
還有他說的是什麽話,護着自己?他們兩非親非故,有什麽理由要讓他護着自己?清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同于風彥墨已經猜測出了清歌的身份,風彥墨此刻對于清歌來講只是一個僅僅只見過幾次面的人,在清歌心中甚至還比不上葉璇葉坂來的熟悉,來的重要。
清歌這一次的話,有些疏離,“我和你并不算熟,護着我這種話你還是留着去跟別人說吧。”
風彥墨聞言一怔,瞳孔微縮,沒有想到清歌會說出這麽一番話出來,只覺得清歌如果是雲姨的女兒,自己就應該護着她,有責任讓她不受傷害。
因此,他沒有回答清歌的話,反而說起另外一件事情來,“上一次在試煉大比時候見到的那個玄家人,我已經查探出了他的身份,你可知道他是誰?”
清歌聽風彥墨提到莊老,心中一緊,她并不知道風彥墨幼時還與自己的母親有過這麽一段淵源,有些擔心,風彥墨真的查出來莊老與母親有什麽關系,進而猜到自己的身份。
玄旅斌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會放過清歌和林清昊,一是因為篤定清歌兩人不會知道玄靈伊的死另有隐情,二是确實為了丹方不得已在玄靈伊面前以心魔起誓,玄旅斌這才不敢輕舉妄動。
若是被玄旅斌知道了清歌已經知道了全部的真相,視他為敵,清歌的天賦又是如此的驚人,玄旅斌怕是哪怕會違背誓言也會對清歌下手了。
風彥墨作為風家少主,與玄家的關系如何清歌不得而知,此刻她心頭一緊,有些緊張地聽着風彥墨會說些什麽。
“我查出來莊老便是當年玄家的玄莊,要查到他,真是很不容易,在十幾年前,他就消失不見,杳無音訊,沒想到會在東域見到他,不知道他躲藏在東域,究竟為何。”
果然,風彥墨查到的消息正是清歌極為擔心的,她控制住略微慌亂的心情,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任何異樣,“這有什麽值得深思的,他這麽多年杳無音訊,不就是不想被人找到,躲在東域也很正常。”
清歌的表現天衣無縫,風彥墨卻并不滿意,他原本講這些的目标就是為了試探清歌一番,探知一下她究竟知道多少。
風彥墨雖然失望,卻沒有任何氣餒,繼續好似漫不經意地說道“這莊老離開玄家的時候也确實有意思,盛傳他一直對當時玄家大小姐心懷愛慕,自從大小姐失去了蹤跡,他是找的最急切最瘋狂的,沒想到,他竟然會放棄。”
風彥墨的語氣裏滿是可惜。清歌心思卻百轉千回,風彥墨的說話的态度雖然漫不經心,不甚在意,只是随口一說的樣子,清歌卻不是傻子,風彥墨如此人物何必站在這裏和她說一些,對他來說是無關緊要之人的一些無關痛癢的閑聞逸事,這其中本來就有問題。
清歌猜測風彥墨定是發現了什麽,此刻正在試探她的态度,只是風彥墨又何必如此關心玄家的事,他的母親被秦可佩取而代之,清歌不相信,他對秦家和秦可瑜會有什麽好的觀感。
那麽他這麽關心這件事的原因又是為了什麽呢?清歌心下留神,“或許莊老有什麽苦衷吧,若他真是如此之人,何不留在玄家,還能得到更好的資源。”清歌還是不忍為莊老辯解道。
“奧,苦衷!”風彥墨的語氣有些玩味,對清歌為莊老說話這件事,表面一片淡然,內心卻肯定了幾分。
按說,風彥墨不會就如此輕易地認定清歌是雲姨的孩子,他能如此肯定的原因,只是因為清歌和雲姨長得有三分相似,想到之前見面時看到的清歌全貌,風彥墨低頭望去,此刻卻只能看到她的頭頂心。
今日她帶着面紗,只露出一雙與雲姨眼形相似,神情卻截然不同的眼神,雲姨是個溫柔似水的女子,眼神十分的溫潤,而清歌的眼神卻滿含堅定,不屈不撓的意思,就像一朵傲風而立的梅花,自有她的風骨。
就是這傲然,即使清歌蒙着面紗,風彥墨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她,她就是那種,雖然看不清她的臉,周身的氣勢也會引得四周的人駐足。
風彥墨心腸一軟,不再試探清歌,主動透了一點底,“我娘在世時與玄靈伊十分得交好,清歌,你怕是不認識玄靈伊吧,她就是當年莊老的心上之人。她與你長得還真有幾分相似。”
聽到這裏,清歌已經完全猜出了風彥墨今日的所有奇怪的舉動究竟是為了什麽。只是,她也不能肯定風彥墨全部說了實話,防人之心不可無,清歌既不能就這麽回答了風彥墨的問題,又不能對他展示出來的誠意無動于衷,這到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清歌深思了一會,才回答道,“這個世界長得相似的人何其多,不過這件事我也知曉,莊老曾說過,我長得很像他的一個故人,只是我沒有想到,竟然是他的心上人。”
風彥墨對清歌如此打太極一般的回答既有不滿,又有些無奈,他皺下英挺的眉頭,今日就到這裏吧,要确認她是否是雲姨的女兒,也不急在一時。
兩人看似安靜的各自看起了面前的比試,內心卻各有所思,他們兩個的交談都是傳音入耳,加上他們的舉動也比較細微,到沒有引起齊家人和葉坂的任何的懷疑。
只除了一個人,和清歌一起參加了煉丹比試的秦碧雪,在比試結束後,她就開始四處尋找起了風彥墨的身影。
只見秦碧雪美目顧盼生輝,打量着周圍,她心系風彥墨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只是風彥墨卻從沒有給她過什麽好臉色。
可是她自從十二歲那年被他一招打敗就一顆心完全落在了他的身上,她知道風彥墨為什麽對她如此不假辭色的原因,都是秦可佩那個女人經常苛待彥墨,讓他對秦家,對她都是如此厭惡,秦碧雪堅信,時間久了,她會讓風彥墨明白她與秦可佩那個女人不同,總有一天,他會接受她的。
風彥墨對所有女子都敬而遠之,對大家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這讓秦碧雪更加的肯定,自己肯定有一天可以将風彥墨收入囊中。
她在人群中發現了那個挺拔的身影,秦碧雪紅着臉就要走上去,接下來的一幕,讓她前行的腳步徹底呆愣住。
左邊英俊高大的男子和右側纖細嬌小的女子,男子低着頭看向身側的女子,帶着可能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柔和,女子擡起頭,帶着面紗看不清神情,眼神有些慌亂,兩個人對視的畫面像是一根刺深深插進秦碧雪的心中,她臉上帶着的笑變得僵硬,凝固。
握緊的雙手,指甲滑碎了她的手掌,她卻好似不知道一般,緊緊盯着這兩人,她雖然不知道他們交談了什麽,可是風彥墨身上的柔和卻是她從沒有見過的,她不免得心裏升起了一股巨大的危機感。
這個女子是誰!為什麽她從來不知道風彥墨結識了這個女子,雖然他們沒有多餘的動作,對滿心滿眼都是風彥墨的秦碧雪來說,能夠看得出來風彥墨對眼前這個女子的不同。
她全程看完兩個人的小動作,手松了緊,緊了松,好幾次抑制住自己想要上前的沖動,不,現在不是去的好時機,她堅定的轉過身不再看他們二人,只有她折斷的指甲知道發生的一切。
轉身離去的秦碧雪立馬吩咐了秦家的人給她查清楚那女子究竟是什麽身份,和風彥墨又有何種淵源!
一向以清麗端莊示人的秦碧雪此刻的表情卻有些危險,暗藏的陰狠将整張臉上的柔美都破壞殆盡。
☆、102|查探
“給我查!給我狠狠地查!這個女人到底什麽來頭。”此刻秦碧雪傾城脫俗的臉上滿是陰翳,旁邊的人唯唯諾諾的低下了頭,身為秦家人,旁人可能會被秦碧雪如此柔弱美麗的外表所欺騙,但是他們卻了解秦碧雪的本質,此刻絕不能惹惱她,否則,倒黴的還是他們。
這叫什麽事啊!小姐一向視風彥墨為她未來的夫君,視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竟然還有女子敢挑戰小姐的權威!
想到那些明裏暗裏愛慕風彥墨的其他女子的下場,在場的人不由地打了個寒顫,原本就靜若寒蟬的他們努力縮了縮身體,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另一邊毫無所知的葉坂清歌幾人迎來了比試勝利的葉璇,祝賀了葉璇順利通過這場比試,幾個人的心情都有些愉快。
除了葉璇外,何靈玥何子陵陸陸續續地聚集過來,兩個人的成績都不俗,在他們慢慢聚過來的時候,風彥墨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不見了。
風彥墨走後,清歌送了一口氣,更加的自在,對于他的離去,她自然十分樂見其成,清歌總覺得,風彥墨會給她帶來什麽麻煩。
某種意義上,清歌真相了,風彥墨給清歌帶來的還真的遠遠不止□□煩,而最近的一樁很快就要上演。
回到客棧,清歌盤腿調息起來,前幾日她煉制冰沐丹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對靈力的操控能力又上了一層,今日煉制丹藥,她明顯感覺到了得心應手,除此之外,她還感覺到了一層屏障,想必是突破在即了。
清歌穩下心神,吸納吞吐着靈氣,磅礴的靈力從四周聚集過來,從她頭頂緩緩灌入,清歌不客氣地照盤全收,體內的靈力以一種不可以思議地速度快速地運轉起來,靈力柱越來越粗壯,行動起來漸漸晦澀,速度漸漸減緩。
随着靈力柱漸漸彙聚,開始撞擊起那層薄薄的壁障,一下一下,清歌的動作有條不紊,穩穩當當,雖然慢卻極穩。
可是這層看似薄薄的壁障卻極為穩固,任憑清歌如何努力,都沒有絲毫破裂的意思,她也好不氣餒,好似不知疲倦地一般,一下一下地攻擊着屏障。
直到第二日,天空被一道亮白色的光劃破,漸漸地黑暗散去,晨曦籠罩了整個天空。
清歌睜開眼睛,将最後一絲靈力吸納進體內,雖然沖擊了一夜元嬰後期的屏障,清歌卻絲毫不見疲态,也沒有任何失望之意,她原本就沒有指望僅僅一個晚上就能徹底成功。
今日沒有煉丹比試,清歌不欲出門,和何家人說好後,清歌就将自己一個人鎖在了房內,繼續沖擊起稍微有些松動的屏障起來。
清歌心無旁骛,只一心一意地沖擊着這層薄薄的屏障,這一次她周身聚集起來的靈力團更大,更廣博。
清歌布在身邊的引靈陣很快就将幾枚上品靈石吸個幹淨,快速地運轉着,将更多的靈力聚集了過來。
清歌來者不拒,将周身的靈力全部吸納進體內,經過梳理後,加入了一次次撞擊着壁障的大軍。
終于,在清歌不知疲倦的撞擊下,薄薄的屏障裂開了一條縫,清歌心中一喜,卻不敢有絲毫松懈。
立馬穩下心神,指引着靈力柱去撞擊那條細小的縫隙,千裏之堤潰于蟻穴,有了這一條小小的縫隙,清歌的攻勢越發的兇猛,取得的成效自然也更好。
很快,那層壁障就被清歌打碎,磅礴如海的靈力一瀉千裏,晃!猛的從清歌頭頂灌了下來,一時間,清歌四肢百骸的筋脈都有些發漲。
清歌穩住意識,引導起周身在四肢百骸游蕩的靈力,穩住心神,将它們壓縮凝聚,最後才用意識引領進丹田內。
随着清歌的動作,她周圍的氣勢猛的上升,節節攀升後穩在了元嬰後期!
元嬰後期成!清歌松了一口氣,繼續穩固起自己的修為。
遠處,随着清歌體內的屏障被打破的那一刻,一根羽翼騷動起來,這無疑是一根極美的羽翼,一看就并非凡品。
羽翼約有成人手臂長短,尾端是濃烈的紅色,紅到了極致,尾端也最為寬廣,寬約成人巴掌大小。
越往根部越細,顏色也越淺淡,整個羽翼都由深淺不同的紅色組成,唯有尾端處有一塊渾圓的黃色斑點,與紅到極致的其他處搭在一起,更加的奪人眼球,貴氣異常。
羽翼此刻正處于高臺之上,周圍有五根成人小臂粗鐵鎖垂下來,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