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傻瓜,我難受什麽。”沈情淡笑,她又不是沒有應酬過。有的時候,身體再難受,都比不上心裏的一點難受。
最艱難的時候,她都走過來了,現在根本算不了什麽。
兩個人都喝了酒,沒法開車,幸好小鎮就那麽點大,從吃飯的地方到酒店并不算遠,所以兩個人就一路散步回去。
到了酒店,暖氣吹得臉上熱燥燥的,蕭然喝多了酒,神智有點不清醒,沈情怕這個人不會在樓梯道上就睡着了,就先去蕭然的房間,把人送了進去。她剛想走,手腕卻被蕭然拉住。
蕭然知道,若是不借着這酒精,估計一輩子都不敢說出心中的話。
“你喝多了,該休息了。”沈情輕輕的拂去蕭然的手,蕭然卻站了起來。
蕭然身材看着單薄纖細,個子卻不矮,逆光下,露出他漆黑的眼,他深邃精致的輪廓隐沒在晦澀的光線裏,眉眼上挑,禁欲又妖嬈。
演對手戲的時候,即使是閱了無數美男的沈情,也是不止一次被蕭然吸引。蕭然之所以會紅起來,這張臉确實是關鍵。
“蕭然,你累了。”沈情先替蕭然開了口,但蕭然顯然不想就此放過沈情。
蕭然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沈情的時候,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沈情是誰,居然把她當做是買他身體的女老板,他當時就想着做完趕緊了事,晚上還能打一局游戲。
現在想想,真的是可笑的很。
“沈情,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蕭然眼眸期待,黑黝黝的眼珠透着幽深的光,他的愛是卑微的,從第一次相遇,他就知道了兩個人之間的不平等。
沈情是他的老板,是沈家的大小姐,更是高高在上的裴太太,即使他恨那個對沈情不屑一顧的男人,但不可否認,裴铮矜貴高傲,配得上沈情。
而他一個窮小子,要不是沈情拉他一把,他一旦被以前的公司雪藏,現在說不定住在哪個陰暗的臭水溝裏,為着生計奔波。
沈情雖說是結過婚,但對于感情的事情小白的很,她前面十年就光顧着注意裴铮了,根本就沒有在意過其他的人,導致了她決定和裴铮分開後,就想着幹脆就這麽不結婚就這麽瞎幾把啦的過就算了。
反正,沈家也不缺錢,她拍戲也能掙到錢,何必再踏進婚姻的墳墓,要是再遇到一個裴母那樣的婆婆,她真心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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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前不想再談感情的事情。”沈情拒絕,“再說,你要是紅了,我覺得還是保持單身比較好。”
沈情作為一個老板,當然是希望自己的藝人多賺錢,尤其是現在捧紅的小鮮肉,說白了就是一群腦殘粉支撐的人氣。
男藝人不是不可以談戀愛,結婚,但沒人傻到會在最紅的時候去做這些,當然也不排除有些藝人想要偷吃禁果,但都是地下戀情,一旦被狗仔爆料出來,就是各種推脫,不會承認。
就算有極少數承認的,雖然有一部分粉絲理解,但緊接着就是迅速掉粉,找其他的目标去了。對于一個人氣明星,一旦沒有了粉絲,就是過氣。
“蕭然,你還年輕,工作為主。”沈情勸蕭然不要想些不切實際的事情。有這時間,還不如想着怎麽多賺點錢。
她也是琢磨了幾年,才醒悟當年多麽的傻,黃金時期居然跑去結婚了,幸虧還沒生孩子,不然就算複出,也只能演男女主他們媽了。
娛樂圈就是這麽現實的地方,沒人想看孩子他媽還演個十八歲少女,就算是演戲了,也會被人一頓酸。
蕭然苦笑,他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但是沈情說的沒錯,現在的他什麽都給不了,充其量就是沈情的小白臉,還要靠着女人拿錢。
“沈情,如果有一天,我在圈子裏站穩了腳跟,你會喜歡我嗎?”蕭然想讓自己有一個念想,沈情看着此刻的蕭然,就像是當初傻乎乎的跟在裴铮身後的自己一般,喜歡一個人到了沒有了自己的尊嚴。
“會。”沈情撒了謊,她太清楚現在的蕭然需要一個堅持下去的信念,而想在娛樂圈若是沒有一個信念是混不下去的。
沈情到了自己的房間,方甜第一個給她打電話,言語之間盡是調侃,“怎麽樣,蕭然不比裴铮差吧。”
方甜就是故意提前走的,她等着兩個人借着酒精燒腦,幹柴烈火一番。I
都是成年人,玩玩也無妨。
沈情喝了杯冰水下肚,腦子清醒的很,她打斷方甜想入非非的話,“別瞎想,我們什麽都沒發生。”
“我去,蕭然你都看不上,他那張臉不比裴铮的差吧。”方甜郁悶的很。
“我像是那麽沒節操的人嗎?我又不是沒有性/生活就活不了的人了。”幸虧是熟人,不然這個話沈情真說不出口。
“切,你又不是老尼姑。”方甜都無語了,她真想拍拍沈情的腦子,早點開竅,趁着年輕,有男人怎麽不用。
沈情懶得和方甜讨論這話題,她本就不是一個重欲的人,再說她可不想折騰個孩子出來拖後腿。
沈情第二天睡了個自然醒,便開車回了城裏,她沒敢和家裏人說。前段時間,母親電話就打個不停,讓她抽空回來吃頓飯。
她用腳趾甲也能想的出來,讓她回去,肯定跟傅言禮見面。
要說當初沈家對裴铮的态度有多好,那麽現在就有多厭惡,恨不得現在就讓沈家和傅家聯姻,氣死裴铮。
沈情不由得在想,當初裴母折磨她就算了,到底是給自家的母親多大的心裏傷害。
看來,裴母令人厭惡的手段也是厲害。
她誰都沒有通知,就偷偷的回了自己的小公寓,洗洗趕緊窩在床上睡覺。她這一拍戲,生活就沒有規律,好多個晚上就睡一兩個小時,現在什麽事都不想做,就想在床上睡到個天荒地老。
反正,她是老板,沒人能奈何的了她,一切通告等過完年再說。
她一覺睡到了晚上,還是被餓醒的,她下床穿了拖鞋,在包裏摸摸,看看有沒有能吃的餅幹先墊墊肚子,摸了半天,才摸到一個火腿腸,還是方甜很多天前吃不完,暫時放在她這裏保管的,後來就忘得沒有了影子了。
沈情撕開了包裝,咬了一口,是玉米可愛,甜甜的,她掏出了手機,正打算訂外賣直接送到公寓,省的大冷天的跑出去,卻不料,突然門有點不對勁。
沈情的公寓不算大,她現在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離門口近的很,雖說小區安保措施做的好,但她到底是一個獨居的女人,警惕心自然是要重一些,她先頭以為是有人路過,卻感覺不對勁,她明顯的可以聽到有人在掏東西的聲音。
沈情有些怕,她踮着腳尖,走到門的後頭,門邊有一個長柄雨傘,她拽在了手心裏,手心焐出了汗珠。
她以前紅的時候,沒少被各種奇怪的人跟蹤,所以出席活動都是左一圈又一圈的保镖。
有的人說是她甩大牌,但她也沒辦法,誰叫瘋狂的人太多,萬一遇到個瘋子求愛不得,直接一刀子捅了她怎麽辦,她情場失意,但還沒活夠呢。
她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面容緊繃,心跳加速,她真怕遇到瘋子,她思索着要不要下次直接搬去方甜那住,兩個人總比一個人住安全些。
在門開的一瞬間,沈情瞅準了時機,再看到陌生人的黑黝黝的腦袋的時候,心下一狠,準備給人重重一擊,最好直接把人打暈了,她就安全了。
那人似乎也沒想到有人會打他,眸光一瞥,幸好眼疾手快,躲過了頭上的重擊,但是堅硬的傘柄還是重重的落在了男人冷白色的手背上。
現在紅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