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一根?”
我看他,他不是不知道我從不抽煙,今天是抽得哪股風,我直覺阿松不對勁,很不對勁。我沒張口問,現在時機地方都不合适,我想我看他的眼神大概露出幾分不安,他沖我笑了笑,很無所謂的那種。
吃完飯大家回家的方向東南西北盡有,我跟阿松說一起回我那,反正明天還要一塊過來,阿松說好。我家方向在西,和陳姐的別墅正好分落兩端,其他人都不同路。我和阿松打了車回去,兩人坐在後排一句話不說,我透過玻璃窗看外面移動的景物,也剛好看到阿松閉眼仰躺靠在椅背上,滿是疲憊。等司機停了車,我把錢遞過去,阿松這才睜眼問我:“到了。”
我說,嗯,下車吧。
一進門,我和阿松脫了鞋就去洗漱,兩人沒有交流,我想該用時間緩沖一下,而阿松,大概是不想說話。
洗澡只有外面的洗漱間有,阿松洗完看我坐在沙發上跟我說了聲他先睡了,我回他一聲,他就進了客房把們關上。
我雖然累但并不困,看了會兒新聞才去洗澡睡覺。
第二天照樣是阿松敲門把我叫起來,大概他也是才起床不久,跟我說,我們在路上買點東西吃吧,他沒做。
其實這種事本來該我做,無論如何我是主他是客,他沒有做早餐反而覺得過意不去,我有些失笑。
阿松把太多事當做理所當然,所以他給自己加得擔子很多,從小時候開始他就責任感很強,更講義氣,孩子們喜歡跟着他、依靠他,盡管我覺得是小屁孩的自尊心作祟,但不能否認阿松對人很負責,只要是他認定的,就絕不撒手。
我們都忙得不清楚具體過了一天,兩人幾乎沒睡飽過,阿松的體力消耗比我大很多,本來我是不需要花多少力氣,可是幫阿松忙幫得多,最後也沒少幹。從來沒有一單是這麽時時刻刻都跟着的,這次是下足了功夫,陳姐一直說我是她見過最負責任的,讓我汗顏。
十分忙碌的生活還是在三年前的那次,真的是忙到不知晝夜,一門心思投在當時的工作上。現在再次體會,除了疲累還有幾分暢快,有種人生被填滿的感覺。
“我的身子已經不是我的了。”阿松一直喊累。
我笑他,阿松沒力氣介意我的竊笑,趴在沙發上就睡,我叫了幾次沒叫醒便索性讓他睡着,他是真的很累。
十二
更新時間2015-3-26 16:05:59 字數:2035
阿松大概是半夜醒了爬回床上的,我被渴醒出來喝口水,沒在沙發上見着他。
之後大家每天都很疲累,于是一到歇工就各回各家,半點不停留,阿松也是,沒在我家住。他說他身上衣服一股子味兒,再不換就得洗褪一層皮。我笑他嬌,男人哪來那麽多潔癖,不學好。
阿松詫異瞪着我:“哥,這可不像你說的話,一點不文雅。”
“文雅做什麽,又不是詩人。”
“哦,我懂了,大濕真乃非一般人。”阿松只是停頓半拍便又沖我擠眉弄眼,不壞好意眉梢一挑,我便知他話裏絕對有深意沒好意。
周二的時候,公司那邊又催着開會,讓人莫名其妙,除了出重大問題,那個項目都要收尾了,去哪整這麽多會開?不敢抱怨,接了通知就往過趕,等到會議室,人差不多都齊了,探探口風竟無一人知道究竟是如何,公司要整大發了。
組長,就是企劃總監兼副總,一進來就是一陣子黑風,穩穩坐下才開金口:“今天把大家臨時找來,就是要通知一聲,項目要停工,暫時不動。”
各人神情各異,不明白這是鬧哪出,有得直接提疑:為何停工,那我們的結款如何?其實大家關注的不過最終結果,切乎自身利益關系的,忙了這麽久被吊着也這麽久,當時的協議有一條為項目全部完結,包括上市宣傳施行結束為止。目前的情況于衆人都為不利,并且,無論如何是自己手中一步一步設計出來,說沒感情,自己都反駁不了。
也有人好奇,怎麽說停就停,一開始不說,這都要收尾了才喊停,不是洗涮人麽?不過畢竟不敢直言,副總脾氣一般,但要在他不高興的頭上,脾氣簡直不一般。
會議室裏一陣沉默。會議室以前是市場經理的辦公室,後來他搬到樓上,這間屋子就分配給我們這種半流動員工,勉強挂了會議室的名牌。地方不大,坐十來個是沒問題,一張長桌加十多把椅子就占滿了,玻璃倒是安了很多扇,把外面的陰天映得清清楚楚,屋裏燈不得不亮着。
會議就是個臨時通知,我們得了半準的話:該做什麽照樣做,該得的也都會得,這是上邊的事,所以上邊怎麽安排我們怎麽執行。得,這是這麽回事,有人忍不住要去打聽,我不想攙和,道聽途說來的,未免心裏更加不安。
等副總人一走,叽叽喳喳炸翻了天,可我耳朵裏一句進不去,跟旁邊的人說了聲我先回去了,也不知道他那句敷衍的應了聲到底是聽沒聽見,還是忙着和其他人兢兢乍乍該是如何。
該是如何?想是如何便能如何,便是如何,便如何。
我攔了車,稀裏糊塗回到家,明明才剛到中午,天氣就這麽敗壞。陳姐裝修那邊也不打算去了,就當給自己偷懶放個假,其實本來我是不用天天蹲點去,所以我就這麽有睡過去了,有了理由,名正言順的。
等第二天去東區,發現阿松沒在,我才知道他昨天接了個電話匆匆忙忙便走了,聽另外幾個人說,他當時像丢了魂一樣,然後胡亂慌張。
我一聽立馬心裏開始着急,阿松竟連通電話都沒給我,說明真是重要至極讓他顧不上其他,我連忙給他撥過去,關機。
我又拉住他同事問:知道他去哪了嗎?
不知道,他沒說,不過好像聽到增市醫院之類,我也不大清楚。增市?我們長大的地方,我想也沒想就往車站跑,等排隊買了票在候車室才想起來,我不知道去哪找阿松,那麽多醫院,一間一間找不合實際,況且我更加不知道是誰進了醫院,要找的是什麽人。就算是他家,我也從不知方位,就算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也許已經搬了,聽說增市拆遷了許多地方,也許我會認不出。
離開車還有半個多小時,阿松電話打過來了,他說哥,我現在在老家,有點事,這兩天回不去,走時候沒跟老板娘聯系,你幫我請個假吧。
我沒插上一個字,他又接着說:走得着急,沒跟你聯系,電話沒電了,才充上,我過兩天就回去。
“你,還好吧?”明知沒多少意義,但是也只能如此。
“嗯,沒事,會好的。”從耳中傳來對方的疲累,讓我再說不出更多的字,會好的。
“是…聽說在醫院,那是…”
“嗯,我媽。”
“阿松,我…”我想說我買了票待會就會上車,可是我突然覺得這張車票也許該作廢。
“沒事,真的,你自己多注意點,別太拼,我過段時間就回去。”
“好。”
我照阿松的意思跟老板娘告假,對方應該知道了大概,跟我說了些寬慰的話。不知何時起,我和阿松竟是別人眼中的一家人,但他的痛苦和疲累卻不是我擔的一部分,除了苦笑,我只能接受着別人的好意。
阿松不在,我連着他的份一起幹,其他人說不用,估計是看平時阿松對我的照顧,認為我不怎麽吃苦。
到後來他們也習慣了,分下來的活各幹各的,忙不開連我也招呼上,物盡其用。
公司那邊一點動靜沒有,據說停下來是要受檢查,這麽大的牌子說停就停,說檢查就檢查,事情到底有多嚴重,大家心裏都明白。但只要沒蓋棺定論,總會有轉機,更何況那麽多的事在人為,上面的人不可能放過任何縫隙去彌補。人這張大網,攬得多補得勤,事事都在不期然中透着早已衆所周知的結局。
一個星期就好像過了一個月,醒來,上工,吃飯,睡覺,能拖着一副軀殼到處行動,其實已經算人類一大奇跡。想得少的時候,腦中的勞累最少,身上的疲累最重,人才活得簡單。
十三
更新時間2015-3-27 20:31:19 字數:2140
阿松說得過段時間,果然是過了一段時間,中間我兩通話次數不多,每次聽到那邊好像都很匆忙地找他,而他語氣低沉,難掩疲憊。
他回來只為一件事,辭職。我被吓了一跳,他說,他想多陪陪他媽,多一個小時都成。
我不能再勸他任何話,我是他兄弟,他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