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生花香起
笙歌醒來後，顧絕和蘇清婉來探望過她幾次，她能看出蘇清婉眼裏心疼的神色，但卻裝作平常的語氣囑咐她好好休息之外。
臨走前蘇清婉忍不住轉過頭看了她幾眼，卻被顧絕硬生生地牽了出去。
那一刻，笙歌雖不知蘇清婉為何如此，那但顆受盡冰霜的心在漸漸地融化，彙成一股暖流在心裏默默流淌。
二人出去後，蘇清婉忍不住嘆了口氣，“阿絕，我們真要如此狠心嗎？”
顧絕的眉頭微微皺起，“清婉，若不是當年我們沒有好好聽從虛竹的話，笙歌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說到當年的事情，蘇清婉的淚眼婆娑，“明明…明明我們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
“清婉，你難道忘了我們曾經有好幾次因為心軟而縱容她嗎？”
“這難道就是她的命嗎？”蘇清婉在心裏喃喃道。
顧絕一生只娶了她一個，他們也只有四個子嗣，四個孩子裏，對于笙歌和笙決較為嚴苛，笙決是男孩子，理應教管地嚴些。
可笙歌是個女孩子阿，只因天命兩個字，就讓她沒了愉快的孩童時光，有時候她也狠不下心來，縱容了笙歌。可事情怎麽就到了這個地步。
想到這裏，蘇清婉無力地垂下了頭，哭着喃喃道，“同樣都是我們的孩子，為什麽笙歌的命卻是這般苦？”
顧絕沒再說什麽，他的眼裏分明有幾分心疼，但沒有說什麽，只是摟着清婉往清覺閣走去。
院子裏的梅花開了，為這個寒冬平添不少美景和生機。
那怒放的紅梅，在冬日裏傲然的開放。
淡雅而又清幽，那淡淡的花香環繞在周圍時，滿心都能生出歡喜來。
這風雪再大，也掩不住紅梅的風姿。
對于紅梅，笙歌心裏是喜愛，雖說不如栀子那般最愛，但見了也是心生歡喜。
她醒後，便常和笙簫一起在院子的暮歌亭燒起炭火，煮茶賞梅。暮歌亭裏氤氲着茶水的清香，茶水上方升起了陣陣白氣。
笙歌想起三天兩頭沒見到笙音了，但想來也是在君拂身邊了，那個雲淡風輕，眉眼淡然的男子。
她為笙音感到憂心，她知道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何等的痛苦，腦海裏突然閃過楚離的眉眼，疏離冷漠。
自那日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了，想來也奇怪，這些日子來，同她關系交好的沈慕錦，她也沒有看見。
“阿歌，在想什麽？”
笙歌搖搖頭，直說沒什麽。
對于姐姐這幾日常跑出去的行為感到不解，心裏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難道是去找救她的那個蕭公子了？
她猶豫着開口，“姐姐，你這幾日可是去找蕭公子了？”
“是。”笙簫抿了一口茶，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承認。那日後，她再也忘不掉那個人，探了探爹爹的口風，才知道那個人世代經商，是京城的大戶，生意也是做遍全國，在京城赫赫有名。
笙簫知道後，心裏自然更多是訝然，她很少出門，對于這些事情也鮮少耳聞，那人初見白衣翩翩，想來也不像是個經商的。
得知他常去自家在京城開的茶樓“裕香樓”，她這些日子裏常到那裏作客，想來碰些運氣，能夠遇見他罷了。
“姐姐，可是到裕香樓？”對于那個茶樓，笙歌去過幾次，糕點做得極好，茶也算是上乘的貨色。這才想起，那裏的老板像是姓蕭。這麽想來，也是巧合。
“是。”笙簫眼裏閃過幾絲訝然，但轉眼明白笙歌經常出去閑逛，自也是知道這個茶樓的，更何況京城的大戶，姓蕭的倒是只有一家，這麽想來，猜到也是不奇怪的。
“姐姐，你有何打算？”
“阿歌，我大概真是愛上他了。”
明明已經知曉，但笙歌還是忍不住蹙起了眉。這個消息于她似乎是好消息，但她卻怎麽也不高興起來，她一旦想起那個人落寞的樣子，她的心就忍不住疼了幾分，“那離哥哥怎麽辦？”
“阿歌，他與我只是朋友。”笙簫自然明白爹爹有意撮合她與楚離，但緣分這種東西向來是說不準的，她與楚離無緣。她本想像以前那樣乖乖順從爹爹顧絕的意思，就這樣嫁了，即使不愛，但哪知道遇見了蕭裕。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生了變化。
可楚離又是大楚的五殿下，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若是爹爹一定要她嫁，她似乎只有逃跑這條路可以走了。
顧笙歌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笙簫不願打斷她，自顧自先走了。笙歌如夢初醒過後，才明白笙簫已經走了。想着自己這些日子來，好像越來越操心這些事了，不由地苦笑了一聲，自己怎變得如此悲傷春秋了。看了一會冬景，便回房了。
幾日後，笙簫又跑來找笙歌了，她進來之時，笙歌還在看着書。笙簫輕笑了一聲，“我的阿歌，什麽時候愛看書了？”
笙歌擡眸，這才反應過來笙簫有些日子沒過來了，不好意思地笑笑，“姐姐，你可別取笑我。”
她停頓了一下，嗔怪了一聲，“都怪玉蘭那丫頭，死活不讓我出去，說是這幾天天氣變冷，這不，我就只能看書了。”
“你這丫頭，能被玉蘭管住，也是極好的。正好，這幾天能收收你的性子，增些才氣。”說着，笙簫還不忘用贊賞的眼光看了玉蘭好幾眼，倒是玉蘭被看的不好意思地笑笑。她話鋒一轉，“阿歌，身子好些了嗎？”
還未等笙歌回答，玉蘭就搶着答道：“大小姐，小姐她身子還是沒有起色。有時候讓她喝藥，她還老是推脫，說是苦，不願意喝。你說說，這怎麽會好？”
雖說是抱怨，但話裏帶的更多是擔憂。這話聽的笙歌心頭一暖，她知道玉蘭擔心自己，不過那藥确實是過于難喝了。
笙簫聽到了這話，眉頭一皺，話語裏帶着責怪的語氣，“你說說你，都這麽大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玉蘭，以後小姐還是不吃藥，你就跑來找我，我親自來喂她，看她還敢推辭。”
笙歌心裏暗叫不好，她知道她這姐姐生起氣來，後果有多嚴重，只得陪笑道，“姐姐，我一定好好喝藥。”
這話聽得旁邊的玉蘭是心花怒放的，低笑道，“還是大小姐的話管用，小姐她老是不聽我的！像個小孩子一樣耍無賴。”
笙歌聽到這話，忍不住小孩子氣地瞪了玉蘭一眼，玉蘭仍是笑呵呵的，當做沒看見。
聽到笙歌的話，笙簫仍有點不放心，臨走時還囑咐了玉蘭幾句，也囑咐笙歌道好好修養着別到處跑，這才放心走了。
笙歌一直乖巧的點頭，看着笙簫清麗的背影，她這才明白，姐姐這幾日怕是又去找蕭公子了，但又覺得自己不該操心這事，便低頭繼續看手中的書籍。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趕快發完ＱＡ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