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發現自己還是不夠了解她 (19)
,我就會想,她此刻應該也是安好,也是一樣的笑靥如花。”
“我和她長得像嗎?”
“你們長得一點都不像。”齊家琛柔聲道。
“我知道了,謝謝。”許格格的臉有些蒼白,她雖然有心理準備,卻還是很難過。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齊家琛有幾分不忍,許格格或許有過份的地方,但是,她的本性确實不壞,甚至有幾分天真。
他想起自己最初見到她的那年,他剛從B市歸來,空虛寂寞,思念成疾。每天都在琢磨如何去美國找齊天瑞,把阿妍搶回來。
然後某天,遠遠的,他看到許格格在臺前神采飛揚,她唇角向上的孤度,與阿妍的一模一樣。
後面,就是靠着與她吃飯,他才熬過了那一年的相思。
☆、197、問世間,情為何物
? 離開酒樓的許格格,憂傷地在街頭亂逛。齊家琛的話,讓她明白了,原來這幾年,她都是在自作多情。人家只是請你吃飯而已,花錢捧你,不過是想在屏幕上看到你的笑容,想象他的愛人,在遠方也是這麽快樂而已。
而已。
她嘿嘿地笑,嘲笑自己真是賤啊,主動爬床,琛哥都不要。好了,這下可以死心了。
她也不自怨自艾,不過是失戀而已,遇上琛哥是她的幸運,總比被玩了再被甩掉強吧。現在這樣,就當是夢醒時分吧。
而且,看琛哥的樣子,他也沒有得到那位深愛的女子。
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是一物降一物。
許格格一通暴走,汗流滿面之後,心情也跟着通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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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接到電話,是趙坤,“許小姐,齊總讓我告訴您,如果您還打算留在A城的話,齊威集團每年可以贊助您一檔節目,您可以考慮一下。”
“哦,我...”許格格剛想拒絕,視線裏出現了王思妍和小美,她們倆正笑逐顏開地在談論着什麽。
她的眼睛緊緊地盯着王思妍,那唇角揚起的弧度,與自己的一模一樣。琛哥的真愛,原來是她!
“許小姐,您還在嗎?”電話那頭傳來趙坤的聲音。
“哦,趙特助,不好意思,剛剛手機沒拿穩。謝謝齊總,我會認真考慮,然後給您答複。”許格格給自己留了後路。
“好的。那我挂了。再見。”
“再見。”
許格格以新聞工作者的敏銳盯上了王思妍,她看過那兩段視頻,結合剛才齊家琛跟她講的話,她的好奇心已經爆棚,既然那麽愛,為什麽又要拒絕?
小美已經瞟到了許格格,這個女人的精神還不錯,齊家琛又給她什麽好處了?她輕推王思妍,“妍兒親,許格格盯着你呢。”
王思妍頭皮發麻,逛個街都不安生,她也不看許格格,抓了小美就走,“逛完了,咱們上班去。”
許格格看着她們離去,唇角莞起了笑容,這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她這顆追星的少女心有了新的內容,她想留在A城看完這個愛情故事。
過了幾天,“A城豪門”挂出了齊威集團重新贊助許格格的新聞,關于她深夜去醫院救治的新聞,也有了新了說法,大概意思是深夜誤食毒菇,緊急送醫。
許格格在電視臺解凍出關,下一條新聞,是她與JA國際的小開情投意合,相約出游。
這一頁就這麽翻過了。
沒有了許格格,齊家琛這裏的新聞就單薄了許多,他與張夢舒的飯局還是保持原來的頻率,去幼兒園接女兒的次數卻有所增加。
關于這點,張夢舒心知肚明,家琛去幼兒園不是去接嫣兒的,而是去看安安的。她有八成的把握,安安是家琛的女兒。同時,她又有十成的把握,家琛不知道這個情況。
戲是她演的,她自然知道所有的內情,按她的判斷,王思妍和齊家琛這對有情人,是相互恨上了,并且有了心結。所以,王思妍死扛着,不肯說出安安的身世。
但是父女之間的情感感應,又讓家琛對安安欲罷不能。既然他喜歡來幼兒園看安安,她就做出溫婉大方的樣子,決不能讓家琛覺察出異樣。
她很滿意現在的形勢,只要王思妍與趙墨涵順利結婚。家琛慢慢地斷了念想,也會娶她。然後,她要盡快地生下家琛的小孩,安安自然就出局了。
張夢舒成竹在胸,笑得坦然。
☆、198、連龔蓓貝都快要真相了
? 大人的圖謀與小孩子的天真差距甚遠。
安安是真心實意地喜歡帥叔叔,因為齊家琛每周都會過來兩三次,她養成了習慣,放園出來後會四處張望,一旦看到齊家琛,就會大呼小叫地沖過去,與他親昵一番。
今天她又在門口的老地方看到了齊家琛。
“帥叔叔。”她飛奔過去。
齊家琛笑吟吟地蹲下身來抱她,還掏出幾粒五顏六色的巧克力豆豆糖給她,“安安,今天乖不乖啊。”
“我很乖的。”她小臉紅撲撲,黑寶石般的大眼睛閃閃發亮,胖胖的小手接過糖,嘿喲嘿喲地往口袋裏塞。
“帥叔叔,聖誕節的時候,瑞爸爸要來中國看我啦。”她很興奮,第一時間把好消息告訴他,“安娜阿姨懷孕了,瑞爸爸說我長得太美,他要生個美翻了的混血女寶寶,把我PK下去。外婆說他在做夢。”
齊家琛莞爾,“他确實在做夢。”
“媽媽說,安娜阿姨長得漂亮,還是有希望的,讓他們加油。”安安咧着嘴笑。
“媽媽和安娜阿姨的關系很好嗎?”齊家琛也是好奇,随口問了一句。
“安娜阿姨是醫生,媽媽生安安的時候,差一點死掉了。多虧了安娜阿姨,瑞爸爸也跟安安說過,如果不是安娜阿姨的話,媽媽和安安就在天堂了。”安安突然就有些傷感,小手捏着齊家琛的大手,“帥叔叔,安安和媽媽死了都會上天堂的吧。”
齊家琛的心被揪住了,一股難言的不舍擁上心頭,他緊緊地抱住安安,“安安和媽媽都不會死,帥叔叔會保護你們的。”
“真的?帥叔叔你真好。”安安撲過去,在他的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
兩人聊得開心,嫣兒和軒軒卻不太高興。
“爸爸,我也要抱抱。”嫣兒站在張夢舒身邊,委屈地說。
“安安,我們要回家了。”軒軒則扯着安安的袖子。
安安又是咧嘴一笑,小嘴唇紅嘟嘟的,“帥叔叔,我回家了,咱們下回再見。”
齊家琛摸摸她的頭,依依不舍地與她告別,“安安再見。”
他抱起嫣兒,若有所思地看着安安的背影。
楊美瓊很淡定,她從來不阻攔安安與齊家琛的親近,反而有點樂見其成的味道。
因為喬越已經告訴她了,安安的親爹就是齊家琛,父女親近是天性,不然安安長大了要怪她的。
她仔細觀察了幾次,發現安安的鼻子和嘴确實是齊家琛的翻版。她看齊家琛極疼愛安安,卻又認不出這是自己的女兒,也是醉了。
喬越說了,女兒自己有主意,讓她別多嘴。
行,她就裝傻充愣看熱鬧。她倒要看看,齊威集團的總裁,A大法學院的高材生,曾經的金牌大律師齊家琛,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認出自己的女兒。
說起來真是很心噻,已經有不少人知道這個秘密了,就連龔蓓貝都快要真相了。
“楠森,你過來看看。”龔蓓貝捧了一本相冊在看。
“嗯?”陳楠森是妻奴,有叫必到。
“你看這是我們小時候的照片,那會兒琛哥還很會笑的。你有沒有發現什麽?”龔蓓貝指着照片,側過頭去看老公。
“在你眼裏,不就是帥呗。”陳楠森很是吃味。
“哎,你就沒發現?安安笑起來跟琛哥是不是很象啊?”龔蓓貝給了提示。
陳楠森重視起來了,他心裏一直是有這個猜想的。
擰着眉認真地看,半晌,他一拍大腿,“以前我只是猜,現在終于有間接證據了。蓓貝,你說安安會不會是家琛的女兒?”
這兩口子兩兩相望,眸底閃着的光芒都是在說,有可能哦。
“明天我去探探思妍的口風,這種事情咱們不能亂講。”蓓貝小心謹慎地說。
“咱們分工合作,我去探家琛的口風。”陳楠森也來了興致。
然而第二天早上,蓓貝發現自己見紅了,哎呦媽呀,兩口子緊張地往醫院跑,醫生說蓓貝的子宮條件不太好,需要住院保胎。
這一通忙,等到這胎落穩,已經是兩個月後的事情了。
☆、199、想你痛徹心脾,卻只能深埋心底
? 這兩個月有好幾個重大的節日,聖誕、元旦、春節。
齊天瑞和安娜在平安夜的前一天,來了中國。
安娜嫁了個中國老公,很想感受一下中國年的氣氛。他們打算在這裏住到春節後。
安娜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了,肚子微微鼓起。
齊天瑞在A城有一幢小別墅,這幾年一直都空着,王思妍提前找人打掃過了,還按聖誕節的套路簡單地布置了一下。
聖誕節當天,王思妍和趙墨涵,帶了安安、軒軒過去做客。
老天很給面子,黃昏時分,天上飄起了白雪。
別墅內,燈火輝煌,安娜在廚房做烤火雞,齊天瑞在一邊幫忙。安安和軒軒圍着趙墨涵玩着小拼圖游戲。
王思妍微笑着看了一會兒熱鬧,扭頭看向落地窗外,雪越下越大,昏暗的光線下,隐約可見薄薄的一層。她看得專注,眸中瑩光閃動,去年她飛去哈爾濱過年,外面到處都是雪,她帶着兩個小孩玩雪仗,視線揚起時,她看到齊家琛神情寂寥地站在街的對面。
那一瞬,她想到了泰戈爾的詩句: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只能深埋心底。
聖誕夜,她的心思飄浮,偶爾的出神,将寂寥的心事寫到了臉上。
晚飯後,齊天瑞作出男閨蜜的樣子,笑吟吟地與她談心,“決定了,就這個男人了。”
“他挺好的。”王思妍眸光溫和地看着趙墨涵,他正耐心地給兩個小朋友講故事。
“那兩段視頻我看了,他最愛的人還是你。”齊天瑞盡人事勸一勸。
“僅有愛是不夠的。”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是這麽較勁的人。不過,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他又是為何?”對于齊家琛的報複,齊天瑞百思不得其解。
王思妍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瞟一眼安安,欲言又止。
“怎麽?有隐情?”齊天瑞挑起了眉。
“咳,也沒什麽,只是你又背了個黑鍋而已。”王思妍真心覺得不好意思,臉微紅地看他。
齊天瑞的眉頭微微擰起,瞬間眸光凝滞,唇角的笑容僵硬在那裏。他恍然大悟,“我去,這黑鍋背的。別攔我,初聞噩耗,讓我去牆角哭一會兒。”
齊天瑞走去廚房幫安娜洗碗收拾。趙墨涵聽到動靜,擡起眸子若有所思地瞟了他們一眼,王思妍沖他明媚地一笑,也過去聽故事。
一時間,倒也其樂融融。
服飾行業年前又是各種忙,與去年差不多,王思妍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有了去年的經驗,趙墨涵不慌不忙,隔三叉五的給王思妍送晚飯,有時候兩人還一起去吃夜宵。
感情說不上突飛猛進,卻也穩定。
A城就這麽大,高檔的餐廳也就這些,偶爾他們會在餐廳裏碰上齊家琛和張夢舒。都是高段位的腹黑人才,兩對佳人各自風光,鮮少對望。
時間就這麽不溫不火地過着,一晃眼,就到了春節。
年三十的前一天,趙墨涵帶王思妍去了一處裝修別致的小餐廳。剛進門,王思妍就有些呆了,屋內被布置成了星的海洋,各色小燈一閃一閃,還有一些極小的氣球,飄浮在屋頂,就象是夢境一樣。
“哇,這裏是什麽情況?”王思妍若有所思。
“我把這裏包下來了,布置得還喜歡嗎?咱們在這裏過個小年夜。”
趙墨涵笑得溫潤,脫了臃腫的冬日外衣,在暖融融的屋子裏,他僅穿了一件深藍色的圓領羊絨衫,身形挺撥,儒雅中帶着幾分雍容。今天他的眉眼與以往略有不同,唇角若有若無地擒着一抹笑,整個人都透着喜氣。
王思妍心中敞亮,有些事情似乎是要發生了。
酒菜上齊,他為她斟上紅酒,氣氛很輕松,趙墨涵照舊講一些趣事,逗得王思妍笑逐顏開。
就當她悄悄地放心,以為今天就是這麽簡單過去的時候,趙墨涵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戒盒。
☆、200、我們一定會幸福
? 他向她求婚。
語言很簡單,“思妍,你知道嗎,我對你是一見鐘情。今晚的這一刻,我足足等了十年。我會待安安很好,就象喬越對你一樣,視如己出。嫁給我,好嗎?”
王思妍看着戒盒裏的那枚粉色鑽戒,久久不語。
終于,她擡起眼眸看向趙墨涵,艱難地說,“墨涵,我是一個心靈殘缺的人,你百分之百的付出,卻只能得到我百分之五十,甚至更少的回應,這樣對你很不公平。”
“我不介意,我會用我的餘生,來溫暖你的心靈。”趙墨涵溫柔地看她,對于這個反應,他有心理準備。他輕輕地拉過她的手,将鑽戒戴入她的無名指,“你試着向前邁步,朝着我的方向走,接受我。我們一定可以幸福。”
王思妍低頭看着手指,粉鑽晶瑩剔透,将她的蔥白玉指襯托得更加的白皙粉嫩,她的聲音透着迷惘,“我可以嗎?”
“可以的,你只需要放下過去。然後,我們一定會幸福。”趙墨涵的聲音很肯定。
王思妍有剎時的失神,她理不清思緒,稀裏糊塗地就接受了這個求婚。
第二天是年三十,趙墨涵随父母去老家祭祖,王思妍則在公司加班。錢韻最先發現她手上的鑽戒,她敏感地察覺到,王總被求婚了,好事将近。
她與趙坤已經明确了男女朋友的關系,最近正是如膠似漆的階段。不過,她知道這件事情比較敏感,捂住嘴決不透露半分。
中午有一個小時的空閑,蓓貝過來竄門,她在醫院躺了兩個月,好不容易醫生宣布她的胎已經穩了,她就溜達來了律所,順便來王思妍這裏探口風。
“蓓貝,你的胎穩了?可以下床了?”王思妍很驚喜。
“是啊,醫院裏躺得人都要發黴了。還整天吃那些大補之食,你看我,都胖了兩圈了。”龔蓓貝覺得自己犧牲老大的,不過這個話題挺好,“思妍,你懷安安的時候,有我這麽慘麽?”
“我那會兒啊。”王思妍暢想了一陣,笑眯眯地說,“還行,安安很乖,不怎麽鬧騰。”
“哎,你想喝什麽?我給你搞杯熱牛奶?”她站起身來。
“不用不用,熱開水就可以。最近補鈣太多,骨頭都硬得不能動了。”蓓貝琢磨着如何誘導口供,猛一擡頭,就見到粉鑽閃耀,她大驚失色,“思妍,趙墨涵向你求婚了?”
王思妍淺淺一笑,遞了杯水給她,“是啊,我答應了。”
龔蓓貝心道,完了完了,就算安安是琛哥的女兒,現在也很難破解這個局勢了。
她喝口水,有違心意地贊美了一句,“這戒指真漂亮。”
蓓貝郁郁而歸,“楠森,思妍已經訂婚了。”
“真的?”陳楠森也是大驚,萬一安安真是家琛的女兒,他們倆存疑不報,這罪過可就大了。
“趙墨涵速度真快,戒指都戴上了,你說咱倆還整那事麽?”蓓貝有點兩頭不讨好的感覺。
陳楠森想了半天,決定出一個損招,“蓓貝,咱們把思妍訂婚的消息去群裏發布一下。家琛如果在意的話,讓他自己去争取。如果他這個皇帝不急,咱們這兩個小太監也就別上趕子的湊熱鬧了。”
“行,我來。”蓓貝咬咬牙,死馬當活馬醫,萬一安安真是琛哥的女兒,她通報了這事,也算是盡到責任了。
“號外號外,最新八卦消息,思妍訂婚了。”
“啥?真的假的?”卓清揚第一個跳出來。
“我剛才看到她手上戴的鑽戒了,粉色的,價值不菲。趙墨涵求婚成功了。”龔蓓貝負責碼字,陳楠森在看齊家琛的在線狀況。
“哇哦,美人有主了,為毛我這麽不高興呢?”趙斌作出扼腕嘆息的表情。
“趙墨涵也不錯,也是咱們A大的,思妍學妹選得好。”周君博出來表個态。
大家怕齊家琛不高興,也不敢多讨論,随便說了兩句就哦了。
☆、201、必須承認,陳楠森是盡力了
? 年三十,全國的大魅城聯合搞半價活動,集團內部熱火朝天,都在忙乎這件事情。齊家琛坐鎮總部,随時聽取彙報。不過,他的工作積極性不高,有點百無聊賴,時常聽着聽着,就開始發呆。
趙坤已經習慣了他的狀态,與絕色斷絕來往之後,他就一直是這個樣子。
“齊總,張夢舒打電話來,讓您別忘了晚上去喜雅吃年夜飯。”
齊家琛微微颌首,今年雲姨一家都在A城,他早早訂了包廂,約大家一起吃年夜飯。
趙坤繼續向他彙報工作,手機響了,齊家琛向趙坤做了個手勢,“喂,家琛,晚上兄弟們打算去魅惑聚聚,你去嗎?”
陳楠森實在憋不住,打電話來試探。
“好。晚點把包廂號發給我。”齊家琛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情緒。
電話挂掉沒兩分鐘,陳楠森就把包廂號發到了他的微信上,他期望着齊家琛可以順便看一下群信息,哪知道他壓根就沒當回事。
好吧,必須承認,陳楠森是盡力了。
年三十是團圓夜,王思妍自然在別墅過,喬越和楊美瓊都注意到了她手上的粉鑽,互相遞了個眼色,卻沒有問。
反而安安很有興趣地看了一會兒,“媽咪,你手上的戒指很漂亮,粉紅色的。”
王思妍尴尬地笑笑,瞟一眼楊美瓊,又輕咳一聲,“趙墨涵送的,他跟我求婚了。”
“你這算是答應了?”楊美瓊的心情很複雜,她當然希望安安的親爹修成正果,但是女兒大了,感情的事情,得由她自己決定。
“我答應了。”
“哪天結婚定了沒?”
“這個還沒提起,只是訂婚而已。”王思妍皺了皺眉,下面幾步該如何走,她還真是不知道。
“既然做了選擇,以後就安下心來,趙墨涵人不錯,家世好,長得也帥,最關鍵是他對安安很好。你算是淘到寶了,就這麽着吧。”別人訂婚都是喜氣洋洋的,她這個女兒卻是波瀾不驚,看樣子非真愛啊。
喬越只微微一笑,舀碗雞湯給楊美瓊,“女兒的事情,她自己會做主。你做好外婆就行了。”
王思妍尴尬地笑笑,逗了逗安安和軒軒,總算把這個話題給岔開了。
十五歲之後,齊家琛還是第一次和這麽多人一起吃年夜飯,他一向對雲姨的家人很好,唇角一直擒着一抹笑。
佳蘭與張夢舒走得近,見琛哥心情不錯的樣子,就想幫着探探底,“琛哥,你和夢舒姐的感情這麽穩定,是不是該考慮複婚了呀。”
張夢舒一陣緊張,忍不住看一下齊家琛的臉色,見他沒有表現出不悅,心中暗喜,垂下眸子也想聽聽他會如何表态。
齊家琛卻只淡然一笑,沒有搭話。
見他如此,佳蘭也不敢再說什麽,雲姨過來解圍,“都是成年人,該做什麽事情,不需要別人攙和,佳蘭你別多嘴。”
張夢舒心中失望,臉上卻依舊保持着溫婉,低頭不語。
佳蘭的老公連忙給大家倒酒、夾菜,總算把這個尴尬給圓了過去。
吃完飯,齊家琛讓劉肅送他們回去,自己在門口叫了輛出租車,趕去魅惑夜總會。
在車上,他閑極無聊地看着微信留言。
突然,他的手一抖,漆黑的眸子深處,瞬息寒涼入骨,他挺直腰,努力地克制住窒息的感覺,“司機,麻煩你掉頭,去城西的嚴府路。”
☆、202、她竟是怕他知道的
? 吃完年夜飯,喬越和楊美瓊要帶軒軒去喬家守歲。兩個小孩不願意分開,喬越就把安安也帶走了。
別墅裏的傭人都放假回老家了,只剩下王思妍一個人。坐在空蕩的大空間裏,周圍寂靜無聲,她心裏有點瘆的慌。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品居公寓去住。
那裏是成熟的居住區,人來人往,比較熱鬧,心裏不會那麽害怕。
當她開着白色甲殼蟲往城裏趕的時候,齊家琛開着他的黑色卡宴往別墅方向而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只是知道,如果他不做點什麽的話,心裏的那根弦會崩斷。
在道路的某個點上,兩輛車擦身而過。
齊家琛很敏感,他迅速掉頭,又追了上去。車前燈照到車牌號,他輕舒了一口氣。
就這麽不緊不慢地跟着,腦海裏卻是一片空白,追上去又能怎麽樣?
王思妍的車進了小區,齊家琛猶豫了一會兒,在保安那裏領了停車卡,也跟了進去。
他一路跟進了車庫,看着她從車裏出來,容顏清麗,身姿妙曼,施施然地往電梯口走去,她的手随便地搭在斜跨的包包上,無名指上的那一抹透亮的粉,與車庫裏的光線折射,象一個小小的閃光體,耀住了齊家琛的眼。
血液瞬時充上頭頂,他踩一腳油門,又迅速地剎車,卡宴在王思妍身後發出巨響,吓得她本能地往前跨了兩步。
定一定神,回過頭,齊家琛已經打開車門,向她走來。
昨天剛收了鑽戒,今天就看到他的清冷俊顏,王思妍冷不丁地打個寒戰,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到的身後。這時,她才發現,她竟是怕他知道的。
“你怎麽來了?”
齊家琛眸光寒涼,冷峻如冰,他一語不發,拉過她的左手,白皙修長的手指上,那枚粉色的鑽戒熠熠生輝,閃得他的眼瞳一緊,又是一緊。
曾幾何時,他握着這只手,細細地看着,腦補着無名指戴着“三生三世”的樣子。
又有那麽一瞬,他差點把那枚鴿子蛋戴上了這根手指。
而現在,他終究與她失之交臂,這晶瑩透亮的粉色,是她與另一個男人的承諾。
他聽到自己的腦海裏 “叮”的一聲,心中的那根弦在那一瞬斷了。
仿佛是慢動作,一滴淚掉落下來,砸到她的手背,然後又一滴...
王思妍凝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看着淚珠一滴滴地落在手背,泛開,一部分被皮膚吸收,另一部分随着慣性繼續下墜。
車庫裏靜寂無聲,時間仿佛凝滞在了這一刻。
終于,他松開了她的手,轉身離去。
黑色卡宴倏爾不見,王思妍默默地抱膝蹲下,心中疼痛難當。
年三十的大街清冷無比,往昔堵成翔的路口,只有紅綠燈在盡忠職守。齊家琛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裏?他開着車徘徊在城市的各個角落。
陳楠森獨自一人在魅惑等他,作為兄弟,他有義務提醒他安安有可能是他的女兒。
可惜,齊家琛久久不來。
他等得郁悶,一遍遍地撥着他的電話。終于,在第七遍的時候,電話接通了,“喂,我是交警,請問您是哪位。延齡路口發生了一起車禍,車主撞到了樹上,現在昏迷不醒。對的,這個電話就是車主的。”
☆、203、擊碎了她繼續前行的決心
? 齊家琛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有藍天、白雲、沙灘以及一望無際的大海。阿妍如同海底的精靈,放任不羁地在水天一際間與他暢游。他們在水底擁吻,又在沙灘上難舍難分...
後來,安安從遠處的沙灘跑來,她的銀鈴般的笑聲,響徹了整個空間。
夢境太美好,所以他久久不願醒來。
然而,他終究還是醒來了。
眼皮微澀,他先看到一道光,頭很沉,微痛。他想翻身,又扯到了手臂。
“當心,輕點翻身。”聲音輕婉。
一雙柔軟的手扶上了他的肩,又借了一些力給他,幫着他往左邊側了側。
齊家琛努力睜開眼,此時靠在他身邊,幫助他的人是張夢舒。
他蹙起眉,“發生了什麽?”
“你出車禍了,撞到了路邊的一棵樹。不過還好,輕微腦震蕩,手臂脫臼。養幾天就會好的。”張夢舒笑得溫柔,一邊走到旁邊幫他倒了杯水,“你已經睡了兩天了,醫生說你可能是太累了,所以睡的時間長了些。”
齊家琛接過水,努力想了想,記憶慢慢浮了上來,他為了躲一個在馬路中間放煙花的小孩,所以才撞了路邊的樹。
“那個小孩沒事吧。”他問。
“交警到的時候,只看到你的車撞在樹上,沒有看到小孩,應該沒事吧。”
“哦。”齊家琛的眼眸深了深,突然擡頭看她,“你怎麽會知道?”
“年三十嘛,我給你發了個祝福短信,交警看到就給我打了電話。後來陳楠森給你打電話,交警也接了。所以他也來了。不過,剛才蓓貝打電話來,說有點不舒服,他剛走,晚上還會來的。”張夢舒交代得很清楚。
齊家琛不再說話,只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張夢舒。
她長得也很漂亮,跟阿妍的清澈靈動不同,她就象是古畫裏走出來的仕女,有一種婉約的美。
她受過高等教育,有學識,又有修養。重要的是她愛他,在他的面前,她一直小心謹慎,溫柔體貼,極有分寸。有一個這樣的妻子,至少不累。
既然阿妍已經向前走了,那麽...
想到這裏,齊家琛又是一陣心痛,他阖上眼,想重新回到那個美好的夢境中去。可惜,再也沒有成功過。
第二天,他出院了,在齊家老宅休養了幾天之後,他買了去B市的機票,帶着趙坤悄然北上。一個月之後才回來A城。
王思妍不知道齊家琛出了車禍,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她喝着紅酒,一夜未眠。
齊家琛的眼淚擊碎了她繼續前行的決心,但是她也無法舔平四年前的傷口。
愛恨交纏間,她在微醺中合上了眼睛。
她的夢裏也有一片大海。
趙墨涵覺察出了不對,連續兩天,王思妍不回他的微信,也不接他的電話。他心急如焚,不顧父親的阻攔,從老家回到A城。
他去了品居公寓,費了老大的勁,才敲開王思妍的門。屋裏不亂,只是角落裏堆了幾個紅酒瓶。
“思妍,你一個人喝酒?”他擰緊了眉。
“唔。”王思妍沖他笑笑,神情有幾分憔悴。她起身去廚房泡茶,出來後遞了一杯給他,“喝茶。”
重新窩回沙發,她的眼瞳漆黑,眸光凝于前方,許久沒有說話。
趙墨涵難得沉寂,英俊的面容帶了幾分冷峭。他一語不發,緊緊地盯着她。
思忖了許久,王思妍終于開始講話,聲音暗啞,帶着一絲嘆息。
“墨涵,我曾經說過,我很愛很愛他。而且,我一直在嘗試忘記他,卻從來沒有成功過。”
☆、204、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 “我從高二開始暗戀他,一直到大學畢業,足足六年。最後關頭沒忍住,在他結婚前一天晚上開單身派對時,偷偷地向他表白了。我的本意是結束這場單戀,開始新的生活。
但是,他卻纏上了我。他說他一年後會娶我,我信了。
離一年還差一個多月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懷孕了。可笑的是,在醫院裏,我居然遇到了她的妻子,她比我早一個月懷孕。
他在我這裏嚴防死守,卻一直想與她的妻子生一個孩子。安安是因為一個他不知道的錯漏,才懷上的,是我從他那裏偷來的小孩。”王思妍的聲音開始哽咽,手指輕輕地撫住臉龐。
趙墨涵的眸光閃了幾下,終于還是沒有動,繼續聽她講。
“就在那一刻,我明白了什麽叫作卑微,什麽叫作下賤。我恨極了他,但是我又舍不得肚子裏的孩子,趁着他出差,我偷偷地跑去美國。
他追來了機場。我騙他,說我根本就不愛他,我愛的是齊天瑞,他只是齊天瑞的替身。他在我心頭插了一刀,我也在他心頭插了一刀。
我在美國生了安安,本來打算一輩子都不回來了。但是,我媽媽把我騙了回來。我一回國,就被他發現了,他又想方設法地纏上了我。安安被我親爹綁架,我差點死在那裏,是他救了我。他傷害我,又救了我,表面上看,打平了。
我又接受了他,但是,他算了安安的出生日期,發現安安是我在國內懷上的。他認定我背叛他,與他在一起的同時,與齊天瑞有苛且之事。他恨極了我,報複我。可悲的是,我根本就不想解釋,雖然他救了我的命,但是四年前,他傷的是我的心和我的自尊。
我想與他一刀兩斷,卻總是逃不開他。現在由他下手,我的世界終于清靜了。”
長長地嘆一口氣後,王思妍的眸光又開始凝滞,神情惘然若失,“我真心實意地想走出他的禁锢,可是我的靈魂打上了他的烙印。我發現自己每天都在想他,偶爾某個有他在的場合,你看我笑逐顏開,談笑風聲,其實我的脊背上都是冷汗,所有的神思都朝着他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