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他發現自己還是不夠了解她 (20)
向。
我每晚都喝紅酒,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睡個安穩覺。我不知道自己是愛他多一些,還是恨他多一些。或者就是大家說的,愛越深,恨越切。我已經把他融入了骨髓,再也分不開了。”
她輕輕地取下無名指上的粉色鑽戒,放到茶幾上,“墨涵,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趙墨涵看着她的白皙的小臉,清澈的大眼睛下,帶了兩道淡淡的黑印,證明這兩日她未有好眠。
他心中微涼,再一次,從狂喜到失落,他眸底的失望清晰可見。可是他也是有自尊的人,良好的家教也讓他做不出強人所難的事情。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代表了她對他的尊重,對他們這一層關系的重視。
他伸手拿過鑽戒,在手指上随意地把玩着。良久,他輕聲地問了一句,“你有什麽打算嗎?比如,把安安的身世告訴他。”
王思妍苦笑了一下,“我對他的心結上有一個死扣,這輩子是解不開了。安安是我的女兒,等她成年了,我會告訴她真相。這中間,我不想有人來跟我搶撫養權。”
“那你打算就這麽一個人過了?”
“我也不知道,這世間的事情誰說得準呢?也許是一輩子,也許明天早上起來打個噴涕,我就想通了呢?以後的事情,看緣份吧。”王思妍不怎麽在意,她只知道,此時此刻,她是愛着齊家琛的,看到他眼淚的那一刻,她心如刀割。
“我們還能繼續做朋友吧。”
“當然。我對你坦承交代,就是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王思妍很誠懇,“在你結婚前,你可以做我的男閨蜜。”
“好。就這麽說定了。”不能□□人,那就做朋友吧,趙墨涵想,他與她,終究是缺了緣份。
☆、205、別等我生了,他還在北方吧?
? 春節假期一過,就是春裝上市的重要時刻,公司裏又是忙作一團,連齊天瑞和安娜回美國這麽大的事情,她都沒顧上。
不過,齊天瑞說,安娜很喜歡中國,他們打算中美兩頭定居,以後每年他們都會來A城住幾個月。
王思妍很高興,齊天瑞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她,也算是男閨蜜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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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閨蜜小美聽說她把趙墨涵的粉鑽給退了,大呼小叫,心痛不已,“妍兒親,你知道粉鑽有多值錢嗎。”
“戴在手上又怕丢又怕賊掂記,有什麽好的。”王思妍嘀咕着,“你喜歡的話,等咱們閨蜜二十周年紀念,親買一對,咱們一人一個。”
“財大氣粗啊你。我來算算,咱們認識幾年了?8年了哇,還有12年,行,咱命長,等得起。你可得給我記住了哦。”劉小美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行行,一定記住。”
挂了電話,小美第一時間竄去穆少華那裏,“妍兒把趙墨涵給退了,她應該是對咱安安的親爹餘情未了,咱們是不是得計劃計劃。”
“感情的事情,咱們插不上。你這個閨蜜是個明白人,你就少折騰了。”穆少華手上有個大案子在辦,暫時沒空對付八卦事宜。
小美咬咬唇,還是想去敲小邊鼓。
齊家琛悶聲不響地去了B市,把另外一對夫妻也給擱在了半道上。陳楠森和龔蓓貝,以法律人的嚴謹作風,收集了齊家琛、齊天琛、安安的照片,做了詳細地分析。他們倆越看越可疑,有七成把握安安就是家琛的女兒。
“琛哥打算什麽時候回來?別等我生了,他還在北方吧。”龔蓓貝蹙着眉,這麽大一件事情不落地,心裏就象有只貓爪子在撓啊撓。
“我偵察過了,齊威集團下個月有一次慶典活動,他準回來。”陳楠森思忖了一會兒,搖頭嘆息,“他悶聲不響地去了北方,大概是因為思妍訂了婚,受刺激了。”
“趕緊的呀,萬一思妍加快步伐,結了婚,那不是全完了。”龔蓓貝真是操碎了心。
除了這些人外,還有一個小人很掂記齊家琛。
“媽咪,帥叔叔很久沒來看我了,他是不是不喜歡安安了?”安安扁着小嘴,大眼睛裏寫着失落,很不高興。
“帥叔叔要工作,他去北方出差了,不在A城。他當然喜歡安安啦,等他回來了,就會來看安安的。”錢韻跟趙坤天天微信聊天,偶爾會在王思妍面前叨幾句,所以,王思妍知道齊家琛的動向。
“真的?”安安馬上就高興起來,“帥叔叔跟我講過手機號碼,我已經背出來了,我要去給他打電話。”
然後,她真的拿着她的小手機開始打電話了,王思妍看她歪着頭,聲音甜甜糯糯地與電話那頭的人講着話,不覺愣住了。什麽時候開始,安安和齊家琛這麽親近了?
過了一會兒,安安跑回來跟她彙報,眼眸裏盡是笑意,“媽咪,帥叔叔下個星期就會回來了,他說他會給我帶禮物的。”
接到安安電話的時候,齊家琛正在F城的下屬公司聽工作彙報,手機打在震動檔,他也是随便看一眼,發現上面顯示的名字居然是安安。
他連忙做個暫停的手勢,拿了手機去隔壁。
真的是安安,她撒着嬌,聲音嬌軟甜糯,她說她想他了,問他什麽時候去看她。他軟言軟語地哄着,給她許了好多的諾言,直到聽到她的咯咯地笑聲。
挂了電話,他斂住心底湧起的那股不舍,又踱回辦公室,繼續聽彙報。但是,心思卻慢慢地散開,離開的這段時間,他慢慢地接受了阿妍離他而去的事實。
他思忖了很久,決定讓自己也進到下一個階段。
☆、206、夜色中,那輛白色甲殼蟲很顯眼
? 齊家琛悄無聲息地回來了A城,當天晚上,他去了雲姨那裏,陪她吃了飯,又聊了會兒天。
雲姨精神不錯,她的複健與理療效果很好,腰基本不痛了。佳蘭兩口子與她住在一起,平時幫他們做做飯,帶帶外孫,日子過得很平淡,卻也很幸福。
佳蘭偷偷地給張夢舒打電話,通報軍情。沒多久,張夢舒就帶着嫣兒過來了。
“爸爸,你好久沒來看嫣兒了。”見到齊家琛,嫣兒雖然嘟着嘴,卻還是掩不住眼裏的笑意。
齊家琛抱起她,“嫣兒乖,爸爸出差了,給你帶了禮物,一會兒去車上拿。”
他雖然也很喜歡嫣兒,卻始終無法達到安安的高度。對于這一點,他也是納悶得很。仔細想想,安安應該算是他的侄女,血緣這個東東,真是很奇妙。
張夢舒在一邊淺淺地笑,她只要看到齊家琛就滿足了,現在他的身邊沒有別的女人,只有她。
晚上齊家琛送張夢舒和嫣兒回家,夜色寧靜,車內的氣氛很平和。他慢慢地開着車,聽張夢舒輕輕地給嫣兒講故事,聲音輕柔婉約,嫣兒偶爾咯咯地笑一聲。
他突然就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雖然沒有刻骨銘心,沒有激情蕩漾。卻不悲不喜,平淡喜樂。
他已經掏心挖肺地愛過一次了,以後應該不會再愛別人了。就把阿妍收進心裏,慢慢回味吧。
車子停靠在小區的馬路邊,張夢舒柔聲地說,“家琛,開車小心點。”
她牽着嫣兒,想推門下車。
“夢舒。”車廂裏,低沉醇厚的嗓音響起。
“嗯?”
齊家琛探起身體,從副駕駛的手套箱裏拿出一個戒盒。他回頭看她,眸光深邃,與往常一樣遙不可及,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她驚喜交加,“嫁給我,好嗎?”
打開戒盒,不是那枚“三生三世”,也不是那枚鴿子蛋,是他在B市逛大魅城的時候買的,大小價格算是配得上他齊威集團老總的身份。
張夢舒的眸中瞬間蓄滿了眼淚,精心算計了四年,終于盼來了這枚屬于她的戒指,她的聲音略顫抖,卻很清晰,“我願意,家琛。”
她激動地伸出手,看着齊家琛将那枚鑽戒套入她的手指。戒環微涼,但她的心裏卻是暖意融融。
嫣兒不太懂這個,不過,看爸爸送媽媽戒指總歸是好事情。她高興地拍着小手,“爸爸真好。”
張夢舒一把摟住嫣兒,心情激蕩不已。她抹一把眼淚,向齊家琛發出邀請,“家琛,上去坐嗎?”
“不了,我還有事,你們小心點。”齊家琛突然很煩燥,覺得自己遺失了重要的東西,心裏空空落落。
張夢舒也不勉強,第一關已經過了,後面來日方長。
看着張夢舒和嫣兒的背影消失在小區入口,齊家琛的眉頭皺緊了,他有一種背叛阿妍的感覺,身上哪哪都不舒服。
嘆一口氣,啓動汽車慢悠悠地閑逛起來,不知不覺地,就往品居公寓開去了。
夜色中,那輛白色甲殼蟲很顯眼,而且車速很快,從齊家琛的黑色卡宴面前飛馳而過。
齊家琛眼眸一緊,本能地就追了上去,現在已經快十點了,她要去哪裏?
王思妍眼淚汪汪地開着車,昨天晚上軒軒發燒了,楊美瓊把安安交給她管。白天看着還可以,以為她不會有事情,晚上突然就發燒了,而且溫度很高,接近40度了。
安安已經燒糊塗了,窩在副駕駛的位子裏一動不動。這樣很不安全,但是也沒什麽辦法,王思妍這才覺悟到給安安找個好爸爸的重要性。
她心急火燎,一心一意地往醫院趕。
☆、207、帥叔叔你是什麽血型?
? 安家琛一路跟進了醫院,看見王思妍抱着安安往急診室跑。他的心也拎了起來,急忙跟了上去。
急診室的人很多,王思妍抱着安安有點吃力,剛挂完號,旁邊擠過來一個人,伸手就抱住了安安。
她一驚,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我來抱。”
擡頭看一眼,她默默地松開手。
“挂過號了?”齊家琛問。
“恩。”
“跟我來。”齊家琛很沉穩,大長腿邁開,往住院部走去。
王思妍看着他的高大健碩的背影,安安的頭迷迷糊糊地搭在他的肩上,心頭湧上了一股說不清的情緒,安安是他的女兒,自己這麽死扛着不讓他知道,對嗎?
“怎麽不過來?”齊家琛沒有聽到後面的聲音,回頭見她還留在原處,蹙起眉輕喊了她一聲。
王思妍回過神來,連忙跟了上去。
齊家琛在住院部找了熟人,驗血配藥,一通忙乎之後,找了個輸液室給安安挂鹽水。
王思妍很安靜,手指輕輕地撫着安安的臉頰,心疼地看着。一瓶鹽水下去,安安的臉色好多了,她從包裏拿出一個電動計溫器,在安安的耳邊測了測,37度2,她松了口氣。
齊家琛坐在另一側,燈光下,高挺的鼻梁在他的英俊非凡的臉頰上打了一道陰影,神情幽深悱恻。他也很安靜,眼瞳裏倒映着面前的女人和她的小孩。
明明這對母女才是他心心念念,無比渴望,他卻把鑽戒送給了別人。
他又開始煩燥,視線無意識地在王思妍的手指上來回的掃蕩。嗯?那抹粉紅消失了。
齊家琛直起了腰,她的白皙修長的手指上光禿禿的,他看得無比的順眼。
難道是出來得太急,忘了戴了?或者是太貴重了,她怕丢?他的價值千金的大腦飛速地運轉起來。
“齊...家琛。”王思妍猶豫着叫了他一聲,“你幫我看一下安安,我去藥房取藥。明後天,我可以帶她去社區挂水。”
“好。”
王思妍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安安,拿起包往外面走去。
齊家琛看着她消失在門前,馬上提起凳子,坐到安安的床邊。他也伸出手指,輕輕地刮了一下安安的小鼻子,別看她人小,鼻梁卻很高,跟他的很象。
可能是他的手指略有些粗糙,安安的小鼻子皺了起來,睫毛動了動,慢慢地睜開眼來。
“帥叔叔。”她興奮地叫出聲來,粉白的臉頰上,浮出了兩個小酒窩。
“安安寶貝乖,帥叔叔來看你了。”齊家琛笑得開懷,臉頰上也浮出了兩個酒窩。
安安高興地甩手,馬上又皺起了眉,她叫起來,“痛。”
齊家琛連忙撫住她的小手,輕輕地托在手心,“安安生病了,在挂水呢,安安勇敢,一會兒帥叔叔送你禮物。”
“真的。”安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當然,帥叔叔給你買了兩份禮物,一會兒都給你。”齊家琛笑着說。
“哇,有兩份禮物。一份是獎勵安安今天勇敢,還有一份是獎勵安安前幾天在幼兒園裏勇敢。”安安眉飛色舞地說着。
“恩,安安在幼兒園裏怎麽勇敢啦?”齊家琛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經退燒了。
“幼兒園裏體檢也要打針針抽血,安安和小舅舅都勇敢,不怕。”安安小嘴唇抿緊,可愛地不得了。
“恩,不怕打針,都是乖寶寶。”齊家琛的眼眸裏都是溫柔。
“帥叔叔,體檢有驗血型呢。安安驗了一個A型血出來,小舅舅是O型血,媽媽和外婆一樣,是B型血。喬外公是O型血。帥叔叔你是什麽血型?”安安眼睛睜得大大的,滿臉疑惑地看着齊家琛。
“安安和帥叔叔一樣,帥叔叔也是A型血。”齊家琛莫名地就很高興。
☆、208、如果安安是他的女兒
? “好耶,帥叔叔和安安是一樣的。”安安很是興奮,嘟起嘴,求親親。
齊家琛低下頭,安安的小嘴唇軟軟地,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吻,他竟然有點熱淚盈眶的感覺。
如果安安是他的女兒,那該多好啊。
齊家琛感嘆着,突然他的心中升騰起了一個念頭:我可以向喬越學習,把安安當成自己的女兒來撫養的呀。
為了安安,他就可以邁過心中的那道坎。
這個理由太完美了,想到可以和阿妍在一起,他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然而,他想到了張夢舒,想到了之前剛剛送出的鑽戒,他的心情又壓抑了。
王思妍拿了藥,回到了病房,剛好看到安安和齊家琛親密地抱在一起,安安咯咯地笑,齊家琛則一臉地溫柔。
她再一次陷入矛盾之中,要告訴他嗎?
“媽咪。”安安看到了王思妍,高興地叫起來。
王思妍連忙走過去,先看了一下吊瓶,鹽水快要挂完了。
“安安怎麽醒了?現在是晚上,你應該睡覺覺哦。”她柔聲地說。
“媽咪,剛才帥叔叔刮我的鼻子,所以我醒了。”安安鼻子皺皺的,笑得象只小狐貍。
“那你現在困嗎?要不要睡覺呀?”
“我不想睡,帥叔叔說送我兩件禮物,我要看過了再睡。”
“鹽水快挂完了,讓她玩一會兒吧。”齊家琛寵溺地看着她。
“唔。”王思妍也不堅持。
沒多久,鹽水就挂完了。齊家琛抱着安安,王思妍跟在後面,緩緩地往停車場走去。
路燈替他們在身後拉了長長的兩道影子,一道猶疑,一道迷惘。
齊家琛先走去自己的車前,拉開後蓋箱,從裏面拿出一個漂亮的紮着彩帶的盒子,遞給安安,“這是第一個禮物。”
然後,他繞到前面,從副駕駛座的手套箱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盒子,笑吟吟地說,“這是第二個禮物。”
安安笑逐顏開,抱着禮物,又在齊家琛的臉上猛地親了兩下,“帥叔叔真棒。”
鎖好車,齊家琛攤開手掌,“車鑰匙給我,我送你們回去。”
王思妍默不作聲地拿出甲殼蟲的鑰匙放到他的掌心,指心碰到手掌的時候,兩人都有一瞬的顫栗。
寂靜的深夜,白色甲殼蟲默不作聲地往品居公寓駛去。
“哇哦。”安安趴在媽媽的身上,一手抓着水晶小萌狗,一手捧着水晶八音球,左看右看,大眼睛閃閃發亮,嘴裏不住地發出由衷的贊嘆聲。
水晶球內是森林小屋,搖一搖,就有大片的雪花飄起。還有好幾種顏色的燈光,一閃一閃,就象夢境天堂一樣。
水晶小萌狗也是香港靜安風格飾品推出的,是水晶旋轉木馬的同系列産品,這次鑲嵌的是藍鑽,同樣價值不菲。
王思妍摟着安安坐在後排座位上,眸光沉沉,精致的五官上寫滿了心事。雖然她已經放棄了他,理應帶着安安離他遠遠的。但是,他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如天神一般地出現。
她的情緒受到了影響,不由自主地就想要靠近他,輕輕地嗅一下他的氣息,就會滿足地連腳趾都蜷縮起來。
唉。
車子輕微晃蕩,安安的新鮮勁與興奮勁過去之後,很快就睡着了,呼吸聲輕緩悠長,還打起了可愛的小呼嚕,在車廂裏靜靜流淌。
齊家琛輕輕地掂着油門,放緩了速度。他凝神靜氣,唇角微微揚起,這裏有他的靈魂依托,他願意就這麽直到天荒地老。
☆、209、消息瞬間傳遍全城
? “齊威集團總裁齊家琛昨日已向前妻張夢舒求婚成功”的消息,第一時間上了“A城豪門”。
配的照片是張夢舒與幾個朋友在某咖啡館聊天,她一掃往日的清淡,整個人神采飛揚,随手揚起的無名指上,戴了一枚高品位的鑽戒。
消息瞬間傳遍全城。
琛楠律所內,龔蓓貝挺着大肚子,在辦公室裏踱來踱去,桃花眼瞪着老大,沖着陳楠森發脾氣,“琛哥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你怎麽都沒偵察到?他這是走回頭路了?現在這樣,算木已成舟了嗎?”
“我怎麽知道他動作這麽快,真是的,這麽着急幹嘛。” 陳楠森灰頭土臉,心情也不爽。
“蓓貝,咱們走一趟,盡到告之的義務,後面再有個三長兩短,咱們都不管了。”
他的火爆脾氣也上來了,撥一個電話過去,“家琛,我不管你在忙什麽,半小時後,必須在辦公室等我們。事關重大,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就挂了電話。
齊家琛正在聽趙坤的工作彙報。他不看八卦,不清楚他昨晚一時興起的求婚,已經在A城激起了千層浪。難得陳楠森這麽雄壯威武,他還真是愣了幾秒。
趙坤的手機上挂着“A城豪門”,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那條消息。但是,劉肅一早就告訴他,齊總昨晚是住在絕色家裏的。
這局勢太TM撲朔迷離了。
檢察院裏,小美同學咬着牙,吐出一句話:“齊家琛,‘追悔莫及’這四個字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信騰集團內,趙墨涵看着手機屏,半晌沒說話。他眸光晶瑩,思忖着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
品居公寓裏,王思妍今天請假一天,專心看護安安。
昨天晚上回到家已經快一點了,安頓好安安。她想到齊家琛的車子還在醫院的停車場,心腸軟了軟,“這麽晚了,要不就在這裏的客房住一晚吧。”
話音剛落,齊家琛一秒鐘後悔的時間都不給他,擡起大長腿就去了客房。
第二天早上,在母女二人呼呼大睡的時候,他搜刮了冰箱,做了一鍋香噴噴的皮蛋瘦肉粥。
安安繼承了王思妍的腸胃,也喜歡喝粥,雖然病體未愈,她也吃了大半碗粥,還拍着小手,給齊家琛點了好幾個贊。
如同真正的三口之家一樣,氣氛和諧溫馨。
齊家琛走了之後,王思妍沉思了大半個小時,她的心底已經松動了。安安需要一個爸爸,為了安安,她是否可以忽略掉心底的那個死結,重新與齊家琛在一起呢?
下午,她帶安安去樓下的社區挂鹽水。安安抱着齊家琛送她的水晶八音盒和水晶小萌狗不放,玩得不亦樂乎。
“媽咪,帥叔叔送的水晶球還會唱歌呢。”安安又發現了一項新功能,搖晃着兩根小辮,興高采烈地玩着。
王思妍微笑地看她,拿着手機随便翻看着新聞。
然後,她就看到了“A城豪門”發布的這條消息。
倏爾,呼吸停滞,四周安靜了。
許久,王思妍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唇角浮起了嘲諷的笑容,這個男人還是和四年前一樣,上半場哄嬌妻,下半場哄小三,把腳踩兩條船做成了行為藝術。
渣男。
我該有多傻,才會相信他的真心,對他心軟。
她覺得頭痛,腦袋象是被針刺過一樣,一抽一抽的。她低下頭,努力地控制住情緒,不讓眼眶裏的眼淚滑落下來。
“媽咪。”耳邊傳來安安不安的聲音。
王思妍連忙抹一下眼角,笑着說,“媽咪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有點困。”
“哦。”安安放下心來,馬上又笑得象一朵花似的。
王思妍眸光柔和地看着她,心裏想着,等齊家琛結了婚,自己也該認認真真地給安安找一個好爸爸了。
☆、210、阿妍為什麽要跑?
? 下午三點,陳楠森和龔蓓貝氣咻咻地趕到齊威大廈,齊家琛如約在辦公室等他們。
見二人臉色不善,他的俊眉微微擰起,“出什麽事情了嗎?”
陳楠森見他一臉的懵懂,沒好氣地說,“你向張夢舒求婚了?”
“你們怎麽知道?”齊家琛眸光一閃,眉心擰出了一個結。
“琛哥,不光我們知道,全A城都知道了。”龔蓓貝恨鐵不成鋼,捧着肚子坐到齊家琛的對面,“你去看‘A城豪門’,一小時前出的消息。”
齊家琛拿出手機,手指滑撥了幾下,片刻之後,他的眸光暗沉了下來,心情瞬時down到了底。這麽大的動靜,阿妍應該也知道了,這下子她應該不會再理他了。他眼眸下垂,整個人都不好了。
陳楠森見他這副模樣,有點哭笑不得,“家琛,你到底怎麽想的?是不是因為思妍訂婚了,所以逼着自己向前走一步?”
還是多年的兄弟了解他,齊家琛定了定神,擡起眸子掃了他們一眼,神情冷俊,聲音清淡,“你們就是來跟我說這件事情的?”
龔蓓貝心中懊惱,本以為琛哥已經擺脫了張夢舒這個惡女,哪知道又繞回去了。她也是百般的無奈,輕咳一聲,挑侃着說,“琛哥,咱們是來多管閑事的。”
旁邊的陳楠森很配合地将手中的文件袋遞給她。
“琛哥,下面給你看的東東呢,是我和楠森的共同發現,我們本着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精神,收集了一些資料。你看一下,我們能做的就這些,後面你何去何從,我們再也不會過問了。”龔蓓貝義正言辭,雙眸炯炯有神。
她打開文件袋,先拿出一張老照片,遞給他,“琛哥,這是你13歲時,我們一起去黃龍坡玩的時候,拍的照片。那時候你還很會笑,我把這張照片放大了,你看一下你的笑臉。”
齊家琛的眸光幽淡,看了一會兒少年的自己,又擡頭看向龔蓓貝,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這張是安安的照片,她大部分時間都在笑,我随便拍了一張,你比較一下看看。你看一下酒窩的位置,是不是一模一樣。”
齊家琛的神情嚴肅起來,認真地比較起來。
“這是我好不容易拍來的安安不笑時的照片,這是你的照片,你比較一下,鼻子和嘴唇,是不是一樣?”龔蓓貝又拿出兩張照片,鋪到齊家琛的面前,“這是齊天瑞的兩張照片,一張是笑的,一張是不笑的。你看一下,第一他沒有酒窩,第二,你們的鼻子長得差不多,但是唇形略有不同。”
齊家琛把三張笑的照片和三張不笑的照片排在一起,眉宇緊擰,眸中有一道光芒若隐若現,剛開始,他手指有節奏地輕點桌面,慢慢地手指停住了,掌心冒出冷汗。他擡起頭看向陳楠森,眸中的寒潭緩緩地泛開漣漪,“楠森,你們的意思是?”
“家琛,你就從來沒想過,安安有可能是你的女兒?”陳楠森也是很奇怪,他這個兄弟不笨的呀,難道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齊家琛神情大變,心情瞬時激蕩不已,安安是他的女兒?在阿妍的引導下,他真的從來沒有這麽想過?
如果安安是他的女兒,就能夠解釋阿妍為什麽會那麽憤怒地扇他一記耳光。也能夠解釋,他為什麽會不由自主地去親近安安,而安安也理所當然地回應他,這是天然的父女血緣親情。
他想起那天安安扒在他身上不肯下來,喬越進來時看他的眼神,那裏面分明有一抹同情。喬越一定是知情人。
他眼眶濕潤,努力地壓制住從心底噴薄而出的興奮。把意識集中到疑問上,如果安安是他的女兒,阿妍為什麽要跑去美國?
她和齊天瑞到底是什麽關系?
☆、211、她四年前就恨他
? “家琛,關于安安有可能是你女兒的這個疑問,只是我和蓓貝的猜測,你和思妍的事情我們并不清楚,需要你自己去找證據。”陳楠森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不敢把話說實了。
齊家琛看一眼他,又看一眼蓓貝,眸中帶着溫暖,誠心誠意地說,“謝謝你們。”
蓓貝見他的神情,覺得八九不離十了,瞬間激動起來,“琛哥,你有譜嗎?安安真的是你女兒?”
齊家琛想着安安的那張可愛到爆的笑臉,眸中的溫柔之色極為濃郁,他緩緩地點頭,“很有可能。”
突然,他眸光一閃,唇角微微一跳,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了幾個號碼,“後勤部嗎?我是齊家琛,恩,你們這裏有公司歷年的獻血紀錄嗎?你們幫我查一下,齊天瑞是什麽血型?”
後勤部的人驚了,他們居然接到了齊總的電話。一個個行動力迅速地翻資料、開電腦,全員總動員,要把這尊大神伺候好。
齊家琛看向面前的兩張疑惑的表情,捂住話筒,難得地解釋了一句,“安安和我一樣是A型血,思妍是B型血。”
陳楠森和龔蓓貝都有基本常識,兩人對視一眼,滿臉期待地等待結果。
稍後,齊家琛神情嚴肅地說了句,“好的,謝謝。”
挂了電話,他整個人靠向椅背,眸光閃爍,神情或喜或憂,讓人捉摸不定。
“琛哥,什麽結果?趕緊說啊!”龔蓓貝急得要跳腳了。
齊家琛抿住的唇角,高高的揚起,聲音有幾分顫抖,“齊天瑞是O型血。”
他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眼眶濕潤,喃喃道,“這就是劉小美講的追悔莫及。”
“YES!”龔蓓貝興奮地捏緊了拳頭,“齊天瑞O型,思妍B型,他們倆只能生B和O的小孩。安安是A型血,只能是琛哥的小孩。”
她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楠森,這下子可以跟劉小美競争了,咱們也可以做安安的幹爹幹媽,如果我生的是兒子,也有希望跟安安搞姐弟戀,改良咱家的基因。”
“是哦,咱們兒子也有希望。”陳楠森笑得很賊,極是配合。
齊家琛完全不搭理這兩口子的自娛自樂,他靠在椅背上,手撫着額,滿腦子想的是阿妍是如何懷上安安的?
安安是7月份懷上的,他回想了一遍,覺得自己在避孕問題上沒有錯漏。難道是因為TT的原因?突然,他腦洞大開,一定是阿妍沒有吃那兩粒避孕藥。
一定是。
那麽,安安就是在海南島沙灘上的那次懷上的。
齊家琛真沒想到,這四年來,那場每每讓他想起就痛徹心扉,宛如刀割的歡愉,竟然給他帶給了如此珍貴的禮物。
不再是奢望,這個粉雕玉琢,如同童話森林裏跑來的小精靈,會眯着眼讨好着跟他撒嬌的乖乖寶貝,是他和阿妍的愛情結晶。
他想得動容,眉眼挑起,唇角勾得老高,一貫清淡冷毅,寒涼如水的俊臉上,居然露出了傻呵呵的笑容。
然而,他又擰起了眉,他想起了阿妍與他講過的的話:
“齊家琛,我恨你,我恨極了你。”
“為什麽?”
“你對我做過的事情,難道你不清楚?”
齊家琛發現自己忽略了這段重要的對話,當時,在盛怒之下,他以為王思妍指的是他與她一起四個月,又作局讓她當衆出醜的事情。
聯系當時的語境,他突然明白了,阿妍講的是四年前,那時她就恨他,就是因為恨透了他,她才懷了安安也不告訴他,悶聲不響地跑去了美國。
倒抽一口冷氣,心裏瞬時慌得不得了,四年前阿妍就恨透了他?而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
他沉吟着,俊眉緊擰,眸中光芒點點,“楠森、蓓貝,我需要第三方意見,你們來幫我分析一下。”
☆、212、阿妍果然騙了他
? 齊家琛是一個法律人,一旦他開始動用法律的大腦來思考一個問題時,是高度理性,思維缜密的。而且,他尤其注重證據。
他首先要知道,王思妍跑去美國的時候,知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
關于這個問題,龔蓓貝給了他答案,“琛哥,思妍出國前去過醫院。那天中午她吃什麽吐什麽,第二天上午也是一樣的情況,我就叫她去醫院了。好象是過了周六日,她就交待完工作,出國去了。”
“市二醫院在律所附近,你們應該都是去這家醫院的吧。”齊家琛問。
“恩,是的。”龔蓓貝點頭。
齊家琛把趙坤叫來,“你去一下市二醫院,找金院長,讓他幫着查一下王思妍的就診記錄,重點在四年前6月至9月這一段時間。”
趙坤丈二和尚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