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說說你的新年願望？”
王思妍突然就來了勁，臉上綻出了大大的笑容，她使勁喝一口紅酒，大聲宣布，“我明年一定可以抱上弟弟。”
齊家琛的笑容加大，陪着喝一口酒，“一定可以。”
這頓年夜飯吃得溫馨，有愛。
齊家琛把他與法官的不得不說的各種笑話一一拿出來點評。王思妍則把她在廚藝班的糗事拿出來分享。
“剛開始的時候，我不知道鹹鴨蛋外面是有泥的。我還以為是隔壁西點班的人捉弄我們。就抓了把泥，滲到他們的面粉裏。”
“真的？”齊家琛眸光晶亮，笑意盎然，“被抓住了嗎？”
“沒有，西點班的一個男孩子莫名其妙地承認是他幹的。”
“他喜歡你吧。”
“可能吧。可是我現在都記不清他長什麽樣了。”王思妍一臉的不好意思。
齊家琛把她扯過來，抱到腿上坐好，然後把下巴擱到她的肩頭，悶悶地說，“我想你把那些人的長相都忘了。”
“什麽啊？”王思妍好笑的扭頭看他。
“我就該向你喬爸學習，把你藏到別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齊家琛繼續悶哼着說話。
“現在的辦公室已經很少有人可以看到我了。明年我想去跑外勤，哪有做律師的，連法院的門朝着哪個方向都不知道的。”王思妍笑得開懷。
“明年你就跟着我吧。”既然藏不住，那就放到眼皮底下吧。
“好啊，有機會在金牌律師跟前打雜，那些個師弟師妹們要眼饞死了。他們會不會也喊我狐貍精啊？”王思妍一驚一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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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精有什麽不好，你也算是女承母業了。”齊家琛輕輕吻一下她的頭發，擁在懷中，歲月靜好。
“蓓貝組了局，晚上去魅惑。小美可能會帶着穆少安一起去。”王思妍眯眯笑着。
“小美搞定穆少安了？”
“她表示不确定，可能還差臨門一腳。”
“臨門一腳？”齊家琛的聲音輕啞飄忽，透着玩味。
王思妍臉一紅，手肘拐他一下，“你想什麽呢。”
“話是你說的呀。”齊家琛嘿嘿地笑。
“你怎麽不想一些好的呀！”王思妍越來越發現，男人這個品種，甭管他多高冷，多不食人間煙火，在男女問題上，永遠只有一個目标，就是琢磨着如何把女的往床上帶。
“今天晚上我就不去了，我還有一些資料要看。你玩得開心點，如果回來太晚了，就直接去睡吧，不用來跟我打招呼了。”她正想着呢，齊家琛慢悠悠地說了這麽一番話。
王思妍有些詫異，最近他一直看得她很緊，今天怎麽這麽寬松了？難道？她又開始胡思亂想了，美國和中國有時差，也許他要和張夢舒通電話，我在這裏不方便？
她抿一下唇，心情down到了底。她不想表現地太明顯，掩飾般地拿起面前的紅酒，輕抿一口，順便又輕輕地恩一聲，就不再說話。
齊家琛也在想着心事，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
..
年三十晚上的魅惑還是一如即往的熱鬧，年輕人們已經沒有了在家裏看春晚守歲的習慣。與其冷清地對窗望月，不如來人多的地方找朋友一起high。
龔蓓貝訂了一個特級大包廂，留在A城的同學基本都到了。
王思妍來晚了，這真不怪她，出門前，她被齊家琛抱到沙發上親親摟摟抱抱，百般纏綿不舍，好不容易才脫身過來。
陳楠森果然在場，他對龔蓓貝組的局一貫熱情捧場，可惜襄王有意神女無心，他各個角度都試過了，總是不得其門而入。不過，□□群裏的幾個兄弟已經給他支了絕招了，他打算年後即用，如果那招還不行，那估計是真不成了。?
☆、42、這麽正義凜然的妹子，追誰呢？
? 看到王思妍，陳楠森很是熱情，“思妍學妹，遲到了哦。罰酒三杯。”
周圍一堆起哄的，王思妍大概地看了一下，沒有發現小美，看來革命還沒有成功。
面對群衆們的熱情，王思妍也不矯情，她拿過一支小喜力，“楠森學長，三杯太多了，我就喝一瓶喜力吧。”
“豪邁。”陳楠森豎起了大姆指。
看着王思妍仰頭喝完一瓶喜力，包廂裏的氣氛又熱烈了幾分，杯觥交錯，甚是熱鬧。
“思妍學妹，你那個好基友叫劉小美的，剛才來過了，說是半小時後再來。按你遲到的時間算，應該馬上就會到了。”陳楠森盡職地作了情況說明。
“她一個人來的？”王思妍表現出了濃郁的興趣。
“好象是一個人。”陳楠森舉着酒杯想了一會，肯定地點了下頭，“一個人。”
“哦。那就沒勁了。”王思妍慵懶地靠到沙發上，随便地擡着眼皮看龔蓓貝耍寶。
“一個人如何？不是一個人又如何？”陳楠森的胃口被吊了起來。
王思妍笑眯眯地看他，“男追女，隔座山。說的是你吧！”
“唔，是的。”陳楠森使勁點頭，心頭那個郁悶啊，眼睛卻還是瞟着龔蓓貝。
“女追男，隔層紗。這一條呢，小美同學正實踐着呢。”
“真的？！劉小美是檢察院的吧，這麽正義凜然的妹子，追誰呢？”陳楠森的胃口已經被吊得老高了。
“那人也是檢察院的，而且你也認識。”
“誰啊？”陳楠森跪求八卦。
王思妍一臉壞笑，“她一會兒來，她要願意告訴你，你就會知道。我得遵守閨蜜保密協議。”
“擦，你剛開始就不要講呀。”大過年的，要憋屈死他呀。
正說着呢，龔蓓貝跳過來了，“你們這麽高興地在說什麽呢？”
“她高興，我不高興。”陳楠森氣哼哼地說。
“恩？跟我有關系嗎？”龔蓓貝挺敏感。
“因為你起的頭，但是卻與你無關。”陳楠森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龔蓓貝，“劉小美最近在追哪位精英，你知道嗎？”
“這個呀。”龔蓓貝看着王思妍的笑臉，突然也是一臉的壞笑，“我知道，但是我不告訴你。”
“我勒個去，你們是不想讓我過個好年啊。”楊楠森作出抓狂的表情。
正說着呢，劉小美的噶本兒脆的京片子來了，“妍兒親，你到了呀。姐姐今天大喜，咱們喝一杯慶祝慶祝。”
楊楠森趕緊抓了兩支小喜力過來，遞給她們，“一人一瓶，大喜的事兒，一定要喝完。”
王思妍接過喜力，沖劉小美眨巴眼睛，“搞定了？”
“那是，姐姐都出馬了，哪裏還有攻不下來的山頭。”她神氣地舉起酒瓶，向着衆人道，“同學們，姐姐我有男朋友了。”
說完，她仰起頭就喝了起來。
包廂裏響起了歡呼與掌聲。
“姐夫是誰啊？”有人大聲喊。
陳楠森巴巴地看着劉小美，指望從這裏得到确切的消息。
“等姐姐發喜貼的時候，你們就都知道了。”劉小美一仰脖子把小喜力喝完。
“不誠懇。”群衆們很有意見。
劉小美不搭理他們，一屁股坐在王思妍旁邊，與她咬起了耳朵，“姐姐今天速戰速決，問他要不要做我男朋友？他居然直接點頭，說好的。早知道這麽容易，關禁閉的時候我就該問啦。”
“他可能掂記你很久了，這下子可逮到機會了。”王思妍看一眼陳楠森，“他怎麽沒來呢？”
“被我爸逮着下圍棋呢。不過，他說晚點來接我。姐姐我正式戀愛了，終于可以甩開閨蜜，過自己的幸福小日子了。”
“德性啊你。”王思妍笑着拍她，“幸福的小日子來了，跟咱楠森學長分享一下吧。他可是眼巴巴地等着聽男主角的名號呢。”
“是啊是啊，聽說我也認識的。”陳楠森馬上就跳過來了。
“學長，咱家那位跟你打過官司。”劉小美給了個确切的提示。
“穆少安。”陳楠森很肯定，他與檢察院交手不多，年齡合适的也就這位了。“小美學妹，這個悶神你都能搞定，學長很佩服啊。來來，再喝一支酒。”
他又抓了一支喜力給劉小美，“給哥哥也支個招，如何搞定龔蓓貝同學。”
劉小美撲哧一笑，“方法你已經在用了。”
“什麽方法？”
“死皮賴臉呀。”劉小美說得很是形象。
邊上的幾個都是爆笑，連陳楠森都跟着一起笑，“可是效果不明顯，需要加強療效了。”
龔蓓貝瞪他一眼，“怎麽？你還想給我吃藥啊？”
陳楠森嘿嘿一笑，心中得意，只是打算給你上點眼藥而已。
“哎？你們都在，那咱們的大衆情人家琛學長怎麽沒來？”劉小美探頭探腦地看了一會，“他老婆好象沒回來呀。”
話音剛落，場面居然有些冷清。
王思妍奇怪地看着陳楠森和龔蓓貝，他們兩個幾乎同時垮下了臉。聯想到晚上齊家琛的那些個異樣，她的腦子不禁拐起彎來，有什麽貓膩嗎？
好半天，龔蓓貝才悶悶地說了一句，“琛哥每年的年三十都是呆在家裏不出來的。”
“為什麽啊？”劉小美也奇怪。
“今天是他媽媽的忌日。”陳楠森搭了句話。
王思妍突然明白過來了，剛才齊家琛眉宇間偶爾出現的幾絲傷感是怎麽回事。
“我可聽說家琛學長的媽媽是自殺的，為什麽選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劉小美提出疑問。
龔蓓貝瞥她一眼，“小美，你知道的還挺多的。”
“那是，姐姐有可靠的內線。”
“那你說來聽聽，你說一條，我說一條。”龔蓓貝也想知道外界到底傳了些什麽。
“那姐姐說了哦，本着信息共享的基本原則，你們不能耍我的哦。”
“行，你說吧。”
“家琛學長的媽媽是自殺的，原因是因為他爸爸有外遇，還生了一個比他小一歲的弟弟，就是現在齊威集團的總經理齊天瑞。”
“對的，那天晚上齊天瑞車禍。”龔蓓貝說話算話，給出了基本點。
劉小美微張着嘴，檢察官的素養讓她很會分析案情，“我聽說家琛學長欠了張夢舒姨媽很大的一個人情，與她媽媽自殺那天的情況有關。”?
☆、43、丫玩大了，直接失蹤了？
? “那天晚上，琛哥的媽媽送進醫院時，已經去世了。他在另一個搶救室的門前看到了爸爸和情人，以及正在搶救的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接受不了，跑出醫院，馬路上有一輛車沖過來，他來不及躲，雲姨沖過去抱住他。琛哥沒事，但是雲姨失去了一個腎，而且腰椎也留下了陳傷。”龔蓓貝言簡意赅地說了大概的情況。
陳楠森在一邊默默不語。
劉小美腦補着各種情節，以她的新晉檢察官的思維，将事件的過程補充完整，“年三十晚，私生子車禍，父親外出，母親心中凄涼，自殺。家琛學長發現自殺現場後，送母親去醫院。母死，他發現父親的秘密，接受不了，沖出醫院。險遇車禍，被雲姨救下，而雲姨卻失了腎，壞了腰。十幾年後，家琛學長娶雲姨的外甥女報恩。是這樣麽？”
劉小美眨巴了一下眼睛，又有疑問，“雲姨怎麽會出現在醫院呢？”
“那年，家琛才15歲，他媽媽是割腕自殺的，他當時懵了，打電話給爸爸，打不通。他只有打了媽媽閨蜜的電話，所以，雲姨是他叫去醫院的。也正因為如此，他等于欠了雲姨兩次人情。”陳楠森補充道。“他娶張夢舒是不是報恩，這個難講。不過，因為雲姨的關系，他不能做對不起張夢舒的事情倒是真的。”
“所以啊，我才不在琛哥面前講張夢舒的壞話，不想他難做人。”龔蓓貝恨恨地說，“琛哥這朵鮮花，真是插到了牛糞上。”
王思妍一直沉靜地聽着，胸口象是被壓了一塊石頭，悶得她喘不過氣來。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只是臉上的表情随着他們的語言內容做着配合，或笑或蹙眉。
她的腦海裏輪流地播放着齊家琛與她講過的話：
“一年後我娶你。”
“你要一輩子陪着我。”
“我希望，以後每年的年三十都能吃到你做的東坡肉。”
他與張夢舒這麽深的淵源，他會做對不起雲姨的事情嗎？他是在騙我嗎？
“那他每年的年三十在家裏幹嘛呢？”劉小美象個好奇寶寶，不斷地提着問題。
“我去看過他幾年，基本上都是在喝酒。也不光是年三十，沒意外的話，他會連喝三天。那幾天基本沒法見人，不過，到第四天，他自己會活過來，然後收拾幹淨出門。”陳楠森搖着頭，一臉的無奈。
“琛哥以前多陽光啊，就是這件事情之後，整個人才變得疏離冷清的。”龔蓓貝扁着嘴，心情極差。
“來來，喝酒，大過年的，別壞了心情。”劉小美見勢不妙，趕緊來活躍氣氛。
王思妍第一個舉起喜力，與大家幹杯。
她看上去挺正常，還是說說笑笑，和大夥一起聊些不靠譜的八卦。其實她的心思已經完全飛去了清水灣，她想着酒櫃裏突然增多的那些酒，自己的那些小矯情與不甘心已然九霄雲外。
現在，她只想簡單地膩在齊家琛的懷裏，什麽都不做。
機會來了，劉小美的新晉家屬穆少安帥氣登場，包廂裏瞬時嘩然。自去年的沉屍案的精彩控訴之後，在A城的法律界，穆少安已經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之一。确如齊家琛所言，好些個自認芳華的女律師蓄勢待發，沒想到出師未捷，斯人已被劉小美收入石榴裙下。
又有一批女同學哭倒于女廁所內。
別說啊，劉小美的眼光真的不錯，穆少安濃眉大眼，沉着冷靜，還帶點不怒自威的氣場。陳楠森自然第一時間過來招呼，好歹也是交過手的，當時如果不是齊家琛盯着，那場官司差點輸掉底褲，最後各讓一步，各取所需。
陳楠森心寬，高高興興地與穆少安喝一杯，“少安兄，咱們算是不打不相識了，真沒想到啊，你居然搞定了小美學妹。我敢打賭，你與她交手，一定是舉白旗投降的，原因是每分鐘說話的字數不夠。”
包括穆少安，一群人均笑。
劉小美一瞪眼，“怎麽着，不服氣麽。在每分鐘說話的字數上，姐姐可以把你們都給秒了。”
她把王思妍拉到面前，“穆少安，這個是我的大美女閨蜜妍兒親，你看清楚了哦，以後她有什麽事情找你，你要兩肋插刀，撥刀相助哦。”
王思妍一下子就笑彎了腰，“才見面，就三把刀了。”
穆少安很習慣劉小美的語言習慣，他笑着與王思妍打招呼，“王思妍吧，你好。我是穆少安，過幾天我和小美就要去上海培訓，走之前一起吃個飯。”
“好啊好啊。”王思妍覺得穆少安與劉小美屬于性格互補，可以天長地久。
“這位是龔蓓貝，我的同班同學，是陳楠森死磕的對象。”劉小美一本正經地介紹，“臉皮已經掉了三張半了，還沒磕下來。”
又是一陣轟堂大笑。
一通介紹之後，他們倆就告辭了。王思妍急忙一腳跨上，“小美，我想起家裏還煲着湯，沒有撥掉插頭。我跟你們一起走吧。”
劉小美狐疑地看她，“大年三十晚上煲湯？你現在做的事情怎麽這麽詭異？”
“一時興起。”王思妍讨好地笑。
“哦。”劉小美倒是不多問，反而穆少安沉靜地瞟了她一眼。
年三十，穆少安居然沒有喝酒，他開車先送王思妍回家。看着她離去的背影，他沉吟着說，“你這個閨蜜有心事。”
“恩？你怎麽看出來的？”小美沒有覺出異樣。
穆少安不語，他審案這麽多年，看人有自己的标準。
電梯到達12樓，王思妍探頭探腦地出來。在路上，她已經想好對策了，就當領了張罰單，今天晚上她豁出去了。
她先回家洗澡漱口，然後，她穿上一套保守的睡衣，披上一塊大大的羊絨圍巾，捏了1202的備用鑰匙就出發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其實也沒有這麽悲壯，王思妍目測自己還是可以全身而還的。
門開了，中央空調暖氣融融，王思妍解下羊絨圍巾放到鞋櫃上。屋裏靜悄悄的，客廳的壁燈開着，整間屋子似乎只有這麽一個光源。她不敢開燈，貓着腰到處轉悠。
廚房沒人，客廳沒人，書房沒人，難道在主卧？
剛才偵察的那些個地方，都沒有酒瓶，陳楠森給的消息有誤？
她一邊想着，一邊悄悄地往主卧貓了過去。臺燈亮着，房間不大，一眼就望到底，床上有些淩亂，随便地扔着一臺筆記本電腦，床頭櫃上有一瓶打開的紅酒，可是人呢？
王思妍有點暈，丫玩大了，直接失蹤了？
這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轟天的炮竹聲，12點了呢，城市裏的人們開始放煙花爆竹賀歲跨年。
王思妍茫然地站着，神思惘然。突然她聽到後面的洗手間有開門的聲音，腦電圖果斷倒播，對哦，剛才進門的時候，洗手間裏也是有亮光的。
她猛地回頭，正好與齊家琛打了個照面。?
☆、44、他想要的更多
? 男色撩人，在轟天的爆竹聲中，王思妍口中的唾液迅速地分泌着。
他剛剛洗完澡，只在腰上圍了塊浴巾，寬肩、窄腰、均勻的骨架，肌肉線條細致又不誇張，是王思妍最喜歡的韓星體型。
她直勾勾地看着，情不自禁地伸出舌頭舔了下唇
“怎麽？還入得了外貌系女生的眼？”平靜又帶着戲谑的聲音響起。
王思妍從YY的狀态中回過神來，一時慌張，竟脫口而出，“我還以為你失蹤了。”
“我為什麽會失蹤？”齊家琛不疾不徐地走到床頭，合上筆記本電腦，放到床頭櫃上。然後他側靠着坐到床上，拍拍旁邊的位置，“過來。”
王思妍咬了咬唇，很是猶豫。
“怎麽？不敢過來？”齊家琛眸光暗沉，伸手拿過紅酒，給自己倒一杯，輕輕地抿一口。
王思妍見他又在喝酒，心下有些着急。但是見他光着膀子，實在也不敢靠近。她想了想，飛快地跑去衣櫃，拿了一套睡衣。然後奔回床頭，将睡衣遞給他。
“穿上，小心着涼了。”
她義正言辭，齊家琛卻是暧昧地一笑。他放下酒杯，接過睡衣，随手扔到地上。下一個動作，他用力地扯過王思妍，一陣天翻地覆之後，王思妍被他死死地扣到了身下。
“你很怕嗎？”他的聲音微啞，呼出的氣息裏有着紅酒的醇香。
“你喝了很多酒？”王思妍警醒地問。
“你也喝酒了。”齊家琛唇角微勾，眸子幽暗魅惑，又帶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內容。
他認真地看她，剛才他一直在喝酒，12年前的今天，他被震天的鞭炮聲吵醒，起身出去喝水，他發現媽媽躺在床上，手腕朝外，滴答滴答地流着血。
大片的血瞬時就映紅了他的雙眼。
他喝着酒，耳邊久久地響着護士的慌張的叫聲，“血液不夠了，齊天瑞家屬，趕緊去驗血。”
然後，就是長長的，因着摩擦而響起的刺耳的“吱嘎”的剎車聲，以及撞到雲姨後的啪的巨響，這些聲響震動着他的神經，使他不得安寧。
他喝了一瓶多紅酒，十二年過去了，他的酒量也練了出來。眼神雖然有些迷蒙，卻也理得清思路。
他一邊喝酒，一邊瞥着監視畫面，偶爾腦海裏也會浮現出王思妍的臉，有嗔怪的，有調皮的，有迷惑的，有開懷的。
所有的畫面在他的腦中來來回回地播放，就在他覺得自己即将崩潰之即，他看到王思妍回來了。
默默地躺了十幾分鐘，他去洗澡，出來後他看到王思妍站在面前。
雖然面目清冷，心中卻是狂熱喧嚣。
如果她不來，他一定會去。
現在，他想占有她，想讓她完完全全地屬于自己。他想用絢爛祭奠黑暗，用美好替代殘忍，用融入骨髓的愛戀救贖悲傷的靈魂。
“給我。”他在她的耳邊低喃，又覆上她的唇，輾轉反複。喘息聲細碎又纏綿，環繞不散，他又一次繞到了她的耳邊，輕輕咬住她的耳垂，引來了她的一陣輕顫，他吃吃地笑，舔着她的耳頸，聲音啞而沉，又透着蠱惑：“給我。”
王思妍被他吻得神思無法凝于一處，耳邊響起的“給我”，又讓她無法自持。她原本以為最多就是如上海之夜一般，面紅耳赤一番也就過去了。
然而，他想要的更多。
今天晚上，她聽到的那些關于他的悲劇，讓她非常震驚。她一直在猜測，15歲以前的陽光暖男究竟因了何種家庭變故，才變成了高冷男神？
真相竟然如此殘酷，她想，這種事情發生到任何人身上，人生觀都會發生重大變故的。她同情他，心疼他，将他的苦痛加諸于自己的身上，感同身受。
暧昧情動的時刻，她無法細致地考慮自己的處境，關于他的那些類似于承諾的話，她或者信，或者不信，然而現在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深愛這個男人。她與齊家琛有着同樣的想法，在這個特殊的，誕生悲劇的日子裏，就由她來化解他心中的魔障吧。
她輕輕地阖上眼睛，然後，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好。”
齊家琛全身一震，似乎有些不信地看着她的眼睛。
..
極致的歡愉過後，齊家琛眼前的大灘的血紅漸漸地隐去，意亂情迷中或輕或重的喘息，遮住了刺耳的剎車聲。
那一刻，悲傷如蒸騰的水氣，大幅彌漫之後，又瞬息消散。
王思妍的神思亦漸漸清明，她又害起臊來，扯過被子蓋在身上，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裏。
見她這副模樣，齊家琛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無聲的笑。起身去洗手間沖涼，只幾分鐘，他就回來，見王思妍還是縮着沒動，也鑽進被窩，将她摟到懷裏。
“我終于踢進臨門一腳了。”他笑吟吟地說。
王思妍埋住臉，聲音嬌俏軟糯，“不要說話。”
那就只有繼續行動了，齊家琛勾起的唇又擴大了幾分，身體頃刻又纏了上去。
..
“現在想要說話嗎？”他貼着她，聲音裏透着笑意。
王思妍羞得将頭縮進了被子，“學長。”
“叫我阿琛。”齊家琛笑吟吟地說。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主動地擁住他，将頭埋入他的胸前，“阿琛，我困了。”
這女人，還是很識時務的嘛。齊家琛笑得開懷，這個他愛戀了四年多的女子，終于完完全全地歸屬于他。
他擁住她，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好，我們睡覺。”
王思妍體力透支，疲倦極了，只一會兒，就沉沉地睡着了。
齊家琛卻無睡意，他坐起半個身子，順手拿起紅酒杯，淺飲一口，這一次，他的腦海中神清氣明，再無可怖的聯想。
輕笑一聲，回頭看向王思妍，她輕淺的呼吸聲，牽引着他附身過去，手指在她的臉龐劃過，她立刻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他又笑，輕輕地撫一下她的眉心。
想了想，起身抱了她去浴室洗澡，清理幹淨後，裹上浴巾又抱了回來。他看到床單上的血跡，唇角微勾了一下，忍不住又吻住了她的唇。
淺嘗辄止。
小心翼翼地撤了床單，又換上新的。整個過程，王思妍都在睡覺，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
收拾妥當之後，齊家琛再次擁住王思妍，看了又看之後，他終于熄了燈，在她的沉靜氣息中，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45、這馬一時還真是勒不住
? 王思妍是在一陣肉骨粥的香氣中醒來的。
睜開眼，她看到齊家琛端着一個大海碗，碗裏袅袅地升騰着熱氣，那股熟悉的香味正源源地向她飄來。
“醒了？”他笑得捉狹。
王思妍眨了眨眼，腦子迅速地轉了一遍，突然就意識了自己的處境。迅速地摸一下自己，NND滴個熊，□□中。
下意識地，她緊緊地抱住了被子，“你出去，我要洗澡。”
“不用，我幫你洗過了。”齊家琛眉頭都不皺一下，理所當然地說。
啊？啊！啊..
王思妍使勁地咽下一口唾沫，手伸入被子，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果然很清爽。低下頭，這下可如何是好？
“你的內衣和睡衣，我擺在床邊了，你自己穿。如果不滿意的話，衣帽間裏還有，你可以自己拿。”齊家琛不再逗她，端着海碗往外走，“洗漱用品在洗手間，搞完了出來喝粥。”
幾個意思？
王思妍聽得一頭霧水。
她迅速地穿戴整齊，首先奔向衣帽間。
我勒個去，大搬家了麽？王思妍目瞪口呆，齊家琛的這個分類整齊的衣帽間裏，挪了一半給她，也是按類別歸置，井井有條的樣子。
她吶吶地回頭，發現床上的被單也換過了。
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昨天晚上我該是睡得有多熟啊？她機械地走進洗手間，盥洗臺上擺了兩套同款式的洗漱用品，一如齊家琛的風格，整齊地擺放。只是插在牙杯裏的兩根牙刷，大頭朝向一起，怎麽看怎麽暧昧。
王思妍覺得自己又被腹黑男算計了。
她放慢節奏，沉默地洗洗涮涮，腦子裏則思索着對策。全部搞完後，她又拖延了一些時間，實在是想不出萬全之策，而且腹中也是饑餓，還是先挪去餐廳吧。
“粥快涼了，趕緊吃吧。”齊家琛坐在餐桌前看報紙，眼角瞟到王思妍的身影。
“哦。”王思妍低頭坐下，一勺入口，心情頓時晴朗，眉梢亦輕輕挑起，口腹之欲也很重要哇。
這女人，象只小貓一樣，有好吃的心情就不一樣。齊家琛暗暗觀察着她，心中湧起一股暖意，“骨頭粥補鈣，多吃點。”
“恩？”王思妍擡起眼皮看他，我缺鈣嗎？
“我打算把次卧改成健身房，買臺跑步機，下雨的時候可以在家裏跑步。”齊家琛補充了一句，“你體力不夠好，需要再鍛練鍛練。”
毛意思？我體力不好？王思妍的腦子拐了兩道才似乎明白他的意思，臉上立時就飛上了兩道紅雲。
“學長.”
“叫阿琛。”齊家琛立刻糾正。
“呃。”王思妍費勁地吞下一口粥，“阿琛，那個，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搬過來住？”
齊家琛合上了報紙，挑起眉認真地看她，“你是想每晚深更半夜的走回去？”
“那個，那個，昨晚是意外.不代表以後.都會這樣。”王思妍期期艾艾地，眼神瞟見齊家琛的眉頭越蹙越緊，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既然已經意外了，那就繼續意外好了。”說完，齊家琛站了起來。
王思妍吓了一跳，下意識地直起了腰。
齊家琛卻只是露齒一笑，從她身邊輕輕走過。
王思妍靜一下心，決定好好想一下自己的處境。她一邊慢悠悠地喝着粥，一邊神不守舍地與心中的小人交流。
現在的情況是，自己已經被學長吃幹抹淨了，當然他也沒有強迫，算是自願的。小三的這個名號是已經坐實了，是懸崖勒馬呢？還是？
還沒等她想明白，齊家琛拎了一個塑料袋進來了。袋子上印着東洲大藥房，是離小區不遠的一個大型藥店。
生病了？王思妍盯着袋子看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
齊家琛去廚房倒了一杯水，然後打開塑料袋，從裏面拿出一盒藥，取出兩粒，連水一起遞給王思妍，“昨天沒有做好準備，這個是事後避孕藥，我挑了一種副作用相對少的。”
王思妍的臉刷的又紅了，她悶聲不響地拿過藥，和着水吞下。
“吃避孕藥對身體不好，以後我會做準備，不會讓你再吃了。”齊家琛的聲音略帶着歉意，但是內容卻讓王思妍多想了五秒。
以後？
“咳，學長.我覺得，我們保持這樣的關系.很不合适。”王思妍恩啊了半天，終于把這段話說完了，她還是選擇了懸崖勒馬。
“叫阿琛。”齊家琛首先糾正，然後，他又道，“我覺得這樣的關系很合适。”
他把塑料袋裏的一盒盒的東西擺到桌上，“我買了很多品種，到時候你跟我說一下，喜歡哪種，以後我們就按那一種買。”
齊家琛說得自然，王思妍聽得好奇，什麽東東？她偏過頭看了一會兒，還抓了一盒過來看。神啊，是避孕套啊。學長你怎麽可以說得這麽無害。
王思妍被打敗了，腹黑的一個重要指标是臉皮要厚，誰的皮厚，誰就更黑。
照現在的狀況看，這馬一時還真是勒不住。
齊家琛不語，将TT收好，拎着塑料袋往主卧走去。王思妍努力地壓制住好奇，她真的很想知道學長會用什麽标準來歸置這些小TT。
呃，跑偏了，還是繼續剛才的思考吧。
衣物已經被搬到這邊了，已經是同居的節奏了，想要搬出去，是不是需要翻臉呢？這臉該怎麽翻呢？王思妍蹙起了眉，一下一下地用勺子搗着粥。
“已經很糊了，不用再搗了。”齊家琛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回了原位，拿着報紙繼續翻。此時他似乎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