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公平競争
作者有話要說： 由本人填詞的同名主題曲《假如我先幸福了》已經在扣扣音樂、酷我、酷狗、百度、蝦米等網站發表，歡迎大家聽歌看小說。
經過一個上午忙碌地校稿、排版，所有劇本在下午打印裝訂完畢。望着眼前堆疊整齊的一摞嶄新的劇本，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演員們拿到劇本後，鄭重的在劇本封面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小七拿着自己的劇本，臉上沒有半分喜悅，我莫名的有些心疼，覺得趁沒有簽訂演員協議之前，應該為她做點什麽。
陸名遠辦公室裏茶香袅袅，沁人心脾，最醒目的是他座位背後牆上挂的那個木質十字架，不僅僅是裝飾，更代表了某種信仰。
陸名遠是個物質需求極高的人，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很有品位，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喜怒無常，不大喜歡與他人打成一片。
我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陸導，能不能安排一次內部選角，讓小七、孟瑤和趙雨彤公平競争？”
“我這是綜合考慮後才做的決定，畢竟趙雨彤有一定的知名度，孟瑤也參演過音樂劇，有一定的舞臺經驗，小七完全是個新人，經驗不足。”
“我覺得這不是誰有知名度的問題，而是誰更适合這個角色。有經驗不是壞事，但無形中也會把自己以往的表演風格帶入劇中，讓人物沒有新鮮感。小七從剛開始創作到現在，一直跟着我們，對角色的理解很透徹，演技的提升空間還很大。”
陸名遠不動聲色，用公道杯給我倒了一小杯剛泡好的普洱。
“崔善哲都沒有吭聲，你卻站出來替小七說話，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擔心別的演員有情緒，所以建議做一次公平競争。我相信經過一段時間的排練，每個人的悟性和能力都會顯現出來，進行一次考核再決定A、B組會更好。”
世間哪有真正的公平，都是要靠自己去力争的。
“今天的談話是小七讓你來的吧？”
陸名遠呵呵笑起來，當霸道總裁露出“灰太狼”那種招牌微笑，瞬間形成巨大反差，還是會給人很舒心的感覺。
他真應該多笑笑。
“不是，是我自己覺得有必要找你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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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給你這個面子。就算你今天不來，我也會在正式上演前再确定一次角色的最終人選，後天吧，我們來一次內部選角，我也很期待小七能有突破。如果到時候小七的能力還是達不到，我否定了她，你可不要為此影響了工作。”
“放心吧陸導，不會的。”我端起杯喝茶。
“那就好。易新，我們是朋友，也是并肩戰鬥的兄弟，你要記住，是誰給你機會将作品搬上舞臺。我們以後要走的路還長，希望能一直合作下去。先把感情的事看淡些，只要你有能力，不缺好女人。把昨晚發的朋友圈删了吧，那些虛榮只會讓你飄飄然。真正的大師，永遠都懷着一顆學徒的心。”
一個人如果把自己擺的太低了，別人就會爬到你頭上。我雖然有些不悅，但還是點頭同意。
跟陸名遠聊完，忍不住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小七。劇組給演員準備了幾間休息室，方便演員白天累了可以休息。當我敲開女生休息室的門，卻發現張朔也在，不知剛才張朔說了什麽，小七笑的那叫一個春光燦爛。
“蠟筆，有事麽？”張朔問。
“哦……我，我找白娜。”
“她出去一會兒了，估計快回來了吧，要不你在這裏等會兒她？”
“不了不了，我給她打電話吧，你們聊。”我尴尬地笑着關上門。
我心裏說不出是一種什麽滋味，仿佛心髒被人用力捏了一把，悶痛悶痛的。什麽時候開始對小七有這種強烈的感覺，我之前竟然一點兒都沒察覺到。
我這枚24K純種資深宅男被長腿歐巴分分鐘秒成渣，碾成粉末。
還沒走幾步，剛好見白娜在走廊轉角打電話。
“你這樣做有意思嗎？對誰都沒有好處……”白娜不耐煩的對着手機嚷，“別再糾纏我了！”
白娜不聽對方辯解，挂斷了電話。
我沖她擺手，笑着走了過去。
“娜娜，我正要找你呢，陸導同意後天做一次角色競選，人人都有機會為自己再争取一次。麻煩你把這個消息轉告小七。”
“陸導還真是開明。”白娜誇贊，“小七在就在休息室裏，你怎麽不親自告訴她呢？”
“現在不太方便。”我指了指女生休息室的門，意思是裏面有其他人。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對我們小七這麽好了？”
“我這個人本來就不壞啊。”
“蠟筆老師真不愧是劇組的暖男。”白娜狡黠地笑了。
“暖男就是備胎，可你在路上見過幾次車子爆胎？”
2月12日，演員自報競選角色曲目的名單出來，從名單上可以看出每個人的個性和心理。首先，明知自己跟劇中男、女主角的外貌和氣質不符，但還要競選，這類演員要麽就是真有實力，要麽就是太過自信。競選男、女二號的這類演員，有些是真有實力，只是想嘗試新鮮的角色，而有些演員則是為了保險起見，仍舊堅持自己原來定位的角色。
這次的角色競選由陸名遠、張朔、崔善哲、舞蹈老師聶歡和我一起投票決定。
孟瑤、趙雨彤均演唱了劇中的《任性夠了》：
其實你并沒有做錯這樣我們都解脫
反反複複分分合合到底在堅持什麽
不能做自己是可悲的
是時候勸自己 放下一切
從無話不說到無話可說互相折磨
從天造地設到冷戰決裂眼看着感情在瓦解
沒錯沒錯我們早都厭倦了
真的真的我也真的任性夠了
趙雨彤的演技還真不一般，拿到曲譜不過才兩天時間，唱至動人處竟然留下熱淚，我心裏不由觸動，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孟瑤的唱功一流，但僅限于在演唱，觸動不了我的心。
前面兩位的實力都不弱，但小七會有怎樣的表現呢？我很期待。
也許小七為了突破自己，故意選擇了女主角那首性感、妩媚的《無法歸類》。小七特意讓白娜幫忙化了煙熏妝，整個眼睛看起來更加靈動。音樂前奏響起，擦着淡粉色唇彩的嘴唇裏飄出的第一個音就把我電到了：
眼神勾了誰 又多出一段是非
燃燒的紅唇新鮮的耐人尋味
一步裙散發着誘人的罪
周圍在等待 被支配的起碼一隊
吧臺附近聯翩遐想的在座幾位
停止幹杯 視線緊盯我一路跟随
看穿你心裏面有一只鬼
心跳加速如擂再接近斷了鼓槌
收起那虛僞接受我恩惠……
我從來沒見過小七這麽惹火的眼神，感覺她像一只性感的豹，随時準備用她銳利的爪将面前獵物撕碎。她一邊演唱，一邊來到作為評委的張朔面前，擺出性感撩人的姿勢，張朔也用眼神附和，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明知道小七是在演戲，但我竟然有些吃味。
等所有演員全部表演完畢，我們到辦公室投票決定劇中角色的最佳人選。白娜女二號A組，華生意外成了男主角的A組人選。孟瑤以2:3的票數輸給了小七，成了女主角的備選。現在投票決定趙雨彤和小七誰來出演A組，也就意味着首演當晚由誰來演出，帶給觀衆第一印象。
“現在雨彤和小七的票數相同，就看易新的那一票投給誰了。”張朔說。
這一票關系着整部劇第一次的呈現，和這部劇的命運，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這是很多人的心血結晶，我必須清醒地做決定。
“小七雖然有很大突破，但還是在‘演’，那場初次相遇的戲不僅需要肢體挑逗，還需要眼神的勾引。可惜看完小七的表演，我根本沒有口幹舌燥的感覺。相反，趙雨彤的表現更令我意外。我不覺得我是一個淚點低的人，但我承認，趙雨彤在演唱的時候，确實有那麽一瞬間觸動了我心裏最脆弱的部分。不是在舞臺上正式演出，也能由心而發地讓觀者落淚，這是對工作和藝術的負責，所以我的票投給——趙雨彤。”
投票結束後，我和崔善哲在他的辦公室聊天。
“還有一個多月我們的劇就上演了，可我心裏一直不踏實。”我說。
“是關于版權的事吧？”崔善哲跟我心有靈犀。
“陸導有沒有跟你提過？”
“還沒，他要找也是找我的版權代理公司。倒是你這邊，你也可以自己主動找他談，不要一直拖下去，對你沒好處。”
“大家都是朋友，我總覺得有點兒抹不開面子。”
“越是朋友越要把事情講清楚，合約上寫明白了，大家按合約辦事，以後才不會因為什麽事鬧得不愉快。對了，我的版權代理公司最近讓我推薦比較靠譜的作詞人，你有沒有興趣加入？”
“再說吧，你也知道，我一直不簽版權公司，就是不想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那樣會錯過很多機會。”
“你自己做決定吧。”
“哎，你覺得張朔這個人怎麽樣？”
“還不錯啊，這哥們兒很陽光，為了咱們的劇也是蠻拼的，燈光、音響那邊也是他介紹過來的朋友，這兩天舞臺設計應該可以給咱們看了。哎，我說蠟筆，”崔善哲好像才明白我問話的真正的用意，認真地看着我，“你該不會是因為小七的表演吃醋了吧，所以才沒投票給她。”
“怎麽會，為了我們的作品，我怎麽會存有私心呢，這是原則。”
“你今天的決定沒錯，心裏怎麽想就怎麽做。我也考慮讓趙雨彤來演首場會比較保險，所以沒投票給小七。”
“可我突然不知道怎麽面對小七了。”
我投石問路，想從崔善哲口中套出小七對我有沒有好感，哪怕一丢丢。
崔善哲很了解我，精明得很，我的小伎倆一眼就被識破。
“工作和私人感情不要混為一談，就這點破事兒就讓你手足無措了。小七是善解人意的女孩，放心吧，她不會怪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