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逼婚
傅行止溺愛傅長清人盡皆知,傅長清愛慕太子魏連霍也人盡皆知。
所以有了傅行止這個神一般的助攻,傅長清得道魏連霍簡直易如反掌。
短短一個月內,新上任的吏部尚書江亭增明面上處在中庸位置,但實際上其實不過是傅行止一個比較隐秘的門生而已。有了吏部尚書這個位置,其他職位官員任免也是随心所欲,權利範圍內的職位,只要傅行止一聲哼哼。
戶部尚書田思榮和禮部尚書葛成青雖然是敏仁皇後的人,但是自從上次傅長清大鬧盛安城之後,搜出了他們的罪證之後,現在恐怕向傅家投誠還來不及,又怎麽會唱反調,只是敏仁皇後也不能得罪,所以現在倒是他兩處于中庸姿态了。
北方征戰匈奴的傅子淩捷報已經傳入盛安,匈奴已退出關外。
傅長清繼續跟着傅行止學習,各種行軍布陣,為官之道。完全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狀态,但其實窗外已經變天了,傅家已經在朝廷中只手遮天了。
傅長清看着是時候了,便進了一趟宮,她站在景仁宮的那一小片荷塘前,整個皇宮,除了禦花園那裏有一方荷塘外,就只有景仁宮有這樣一個小荷塘了,傳聞是當年闵孝賢皇後很酷愛荷花,所以太子分了景仁宮後,也命人在院中墾了一方小荷塘,用來緬懷生母。傅長清記得第一次見到魏連霍的時候也是在荷塘邊,那日荷塘邊,月光下,他含着溫潤的笑意,修長的手指微微曲起,沉聲道:“随我躲一躲。”也是在那個時候她發現他就是她找了六年的大哥哥,她很開心。
魏連霍下朝回來便聽見宮人報了她在後院等他,便沒有換朝服,直接去見她了。杏黃色四龍紋長袍裹着修長的身材,冠帽已經取下來遞給了宮人,他從背後看見她,又看見那一方荷塘,微微抿了抿唇,他從前一點也不喜歡荷花,因荷花是闵孝賢皇後的愛物,而他卻不是她的生子,卻要假裝是她的生子,更要假裝愛屋及烏地喜歡她喜歡的荷花,以博得皇上更多的偏愛,可是那一日荷花畔,他覺得荷花也還不錯,還有那一日他從她房間出來,他心動那一日,他看着夕陽下的荷花,覺得荷花甚美!
“怎麽會來?”他收拾好自己肆無忌憚放在她身上的熾熱目光,變得溫潤謙和,周到有禮,克制而溫柔。
傅長清從神游中回過神,看着他的樣子,眼睛笑得彎彎:“你穿黃色衣服這樣好看。”
魏連霍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她,等着她說明她的來意。他知道她不可能無故來找他,她和她爹爹在朝中的所作所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來做壞事。”傅長清帶着狡黠的笑意,背着手一步一步靠近他,在他面前停下,眼着頭得意地望着他,問道,“你還記得中秋那夜我問你倘若我對你做壞事你會不會生氣,你說讓我做試試,看你會怎麽辦。所以今天我是來兌現我那日說的壞事的。”
魏連霍抿唇望着她,還是不說話。
“我要你求皇上賜婚,我要做太子妃。”頓了頓,踮起腳尖,靠近他的耳畔,吐氣如蘭,“這樣我便會努力讓你當上皇上,他日我便是皇後。”
傅長清說完便收起踮起的腳尖,站直仰望着他,等着他的反應,她知道他聽得懂她的話。只要他求皇上賜婚,并許諾她的皇後之位,她以及傅家便保他當這個皇帝。
果然魏連霍臉色變冷:“你是在和我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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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長清先是一愣,心中微微一痛,但還是攢出明亮的笑意:“你不愛我,我沒有別的辦法。讓你娶我,我只有這一個辦法。”
魏連霍抿緊了雙唇,他心中悶着一股氣,他主動借着她的勢是一回事,可是現在被她這樣要挾又是另外一回事,會讓他覺得在她眼裏他就是那種沒用到要靠一個女人才能當上這個皇帝。
“你憑什麽以為我會答應?”魏連霍語氣已經冷到極致,他從未有過這樣的語氣,他雖冷漠疏離,但卻從不這麽直接表達出厭惡。
傅長清被他眼中的厭惡吓到,眼神微微一閃,但還是咬牙道:“你厭惡我也好,恨我也好,這便是我的籌碼和我的目的。傅家在朝廷,在盛安,乃至在大胤都有你需要的東西,你明白我的話。”頓了頓,“你喜歡姜知草那樣的姑娘,我說過我不會阻止你娶她,可是怎麽對她是我的事,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魏連霍望着她一臉的決然和勢在必行的氣勢,冷冷道:“你心裏就是這樣想?”
傅長清堅定地望着他點頭:“對,我就是這樣想。”
魏連霍轉身便要走,半晌頓住腳步道:“我答應你,可是卻不是因為你給了我想要的籌碼。”因為是你要嫁給我。
但是傅長清永遠也不會明白他此刻的話,永遠。錯誤累積的太多,便是錯過了。
不久,果然昊景皇帝下了道聖旨,一道賜婚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茲聞鎮遠将軍傅行止之女傅長清娴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衆,朕躬聞之甚悅。今皇太子已過弱冠之齡,适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傅長清待宇閨中,與皇太子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許配皇太子為太子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鹹使聞之。
欽此
宣旨的李公公捏着尖細的高音念完聖旨,笑眯眯地望着地上跪着的傅行止和傅長清道:“恭喜了。”調笑的眼光瞟向傅長清道,“皇上他老人家時常在咱家面前提前傅姑娘,說着傅家丫頭對太子倒是一片真心啦。”
傅行止接過聖旨交到傅長清的手中,笑道:“小女頑愚,讓李公公笑話了。”說着将一包金葉子悄悄地塞在了李公公手中,李公公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地笑容滿面,手上卻小心地收着金葉子,收禮則意味着願意結交。
傅長清望着聖旨發呆,不知道是該高興自己終于可以嫁給他了,還是該難過他那日如此厭惡的眼神。
他怕是恨上她了。
昊景皇帝傳完聖旨第二日,竟然傳了傅長清進宮,這就很讓人意外了,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麽主意?
昊景皇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雖對外保密工作做得甚好,但是奈何傅家情報網如此強悍,傅行止心中便也有了數,昊景皇帝宣傅長清的旨意剛下到将軍府,傅行止就微微皺眉道:“這個時候宣你做什麽?”
傅長清無所謂道:“總不會是想挾持我來威脅爹爹你吧?”
傅行止皺眉道:“皇上他可不糊塗。怕是和太子有關,你且去看看,記得他說什麽都不要往心裏去,為父伴君多年,最了解他一向擅長:攻心。”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裏說的對,他們都是執念太深。因為他們的目标都很明确,一心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便會悶頭向前走,再不管其他。
她想要他,而他最想要的是皇位,第二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