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有罪無罪（一）
“現在不僅是網民，全社會都瘋了！小六粉絲會會長謝小齊聯合粉絲找律師咨詢法律，都為小六辯白呢，輿論幾乎一邊倒。網上還發起調查：你認為小六的行為是否有罪？數千萬人參與投票，97.83%的人認為無罪，2.14%的人表示不清楚，只有0.03%認為有罪，弄的公安機關也快瘋了！小六是真會搞事情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李小龍開心對大家宣布。
“那看來她暫時不會有事了，也是，果真如她自己預料，公衆對她的寬容度真高，做什麽都為她找借口。我差點都要相信她那套歪理邪說了，什麽大衆無限制的包容會讓她膨脹下去，以後越來越自我，做什麽事都認為自己是對的。全是狗屁！她現在做決定不武斷，不認為自己是對的？”徐少卿讓自己消了氣，和馬嘉奇心平氣和地商量，“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羲武，他需要靜養。我們盡快去看看小六吧。”
“好。”
孫航湊了過來：“小六姐姐真是的，又一聲不響走了。我也殺人了，我也要去自首，我要和她在一起！”
“滾！”徐少卿對孫航亮了拳頭，“要不是看你小，我早就打死你了！”
孫航縮在馬嘉奇身後，吐了吐舌頭。
小六這邊正在B市公安廳看金旭升給她放的視頻，這些視頻都是謝小齊花錢找媒體做的采訪。
“大娘，請問您認識小六嗎，知道最近小六自首的事嗎？”
“認識啊，我可喜歡她了，要是我家孫女有她十分之一懂事，我就省心了。你說你們國家也真是的，這麽多犯罪分子不去抓，針對小六做什麽？小六這個娃娃命苦啊，從小失去父母，又被綁架，好不容易靠自己逃了出來，又被恐怖分子盯上了。你們說，恐怖分子為啥要生化武器，不就是為了殺我們中國人嗎？他們殺了我們多少同胞，這樣的人該不該殺？小六怎麽會有罪，她是英雄啊！我今天撂下明白話，如果法律判小六有罪，我就去上訪！”
“有幾個人面對恐怖分子能正面對抗不逃跑的？能殺了他們是小六的本事，我敬重她！”
“如果法律說小六有罪，那就是不公正的法！”
“如果判小六有罪，希望國家特赦她，她出來肯定會回報國家啊。聽說她本來是要加入顧氏研究抗癌藥的，以她的本事肯定能研究出來啊，你把她關起來還不如放了為國家做貢獻。”
“無罪，必須無罪！”
“小六多善良的人啊，要不是人家欺負到頭上了，我相信小六不會那麽做的！”
“為了恐怖分子判小六有罪，那國家真是病的不輕！”
“小六太誠實了，我果然沒有粉錯偶像。要是不說誰知道，這也就是她，小六想要逃避追究有無數種辦法，但她就是有擔當！我愛小六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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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小六，如果被判有罪，就去移民，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所以說，司法機關可別犯傻，将這麽好的人才逼走。”
……
支持小六的視頻千篇一律，只有個別視頻是持反對聲的。
“小六有沒有罪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她不是大家所說的英雄，她殺了他們僅僅是為了父母報仇，洩私憤而已。”
……
“怎麽樣，看完有何感想？”
面對金旭升，小六淡淡一笑：“看來我比想象中更受歡迎。”
金旭升直搖頭：“你将這麽大的燙手山芋交給我們可不怎麽厚道啊，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麽？”
“這件事你肯定知道是我做的，我又何必等人抓我呢，争取個寬大處理也是好的。”
“其實由你自己報仇也算圓滿了，也彌補我們這些年不能抓到兇手的遺憾。就算知道是你，我也不打算追究，雖然你這次做出格了，我指的并非是你殺人，而是你不相信我們，還利用我們的人幫你除掉他們，第一次去他們老巢時，我們準備不足，死傷30人，雖無法言明，但我們都知道，責任在你。”金旭升嘆氣，“你來自首完全出乎我意料，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小六喝了口茶，優哉游哉道：“第一，我怕恐怖組織餘黨或其他恐怖組織再找上我，又要危及我身邊的人，那我還不如找個好地方保護自己，保護大家，我看看守所就挺合适的，有那麽多警察保護我；第二，我經歷過太多不好的事情，當我極度憤怒和痛苦時，我能感到自己靈魂深處被撕裂出的惡魔，我完全沒辦法控制自己，似乎只有殺了仇人才能平複我內心的絕望，那時候我特別怕我自己，萬一哪天我瘋了或是真的化身成魔，那對這個世界的破壞力我自己都不敢想象，如果再傷害了蘇姨他們，我真的是百死難贖！所以我想找個地方靜靜心。”
金旭升嗬了一聲：“原來你是躲清靜來了！”
小六默認：“廳長，走刑事拘留程序吧，全國人民看着呢，法律的公平和正義。”
金旭升淺笑：“你還真是躲得很徹底。也好，這樣做最穩妥，對大家都是種保護。”
“我還以為要費很多口舌說服你呢。”小六确實沒想到金旭升這麽好說話。
金旭升淡淡一笑，并不回答。
随後，金旭升讓下屬刑警立案偵查，并對小六采取刑事拘留強制措施，将小六放到看守所高間。
看守所管教經領導指示，對小六很是關照，小六在看守所裏安安靜靜生活了2天，整天就是看看書，沒人打擾，也不用幹活。
放風時間，看守所女子都出來活動。小六找到一處沒有陽光直射的角落，一邊暖手，一邊看書。
遠處在衆人擁簇下的李淑芬遠遠看着小六。
又黑又瘦又矮的程昱何等機靈，立即狗腿地向她們監室“老大”李淑芬指着僻靜處看書的小六，彙報道：“老大，那個女的進來2天了，住的是高間，管教還告誡我們不要招惹她，否則後果自負。老大，她要麽很有錢，要麽很有勢力，你說我們要不要探探她的底？”
成熟老辣的李淑芬不屑道：“老娘我都三進宮了，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看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就看她的年齡和做派，絕對是大學生，而且是高智商經濟犯罪，在這裏能受到優待，有可能是在行賄期間和某位高官交好。”
程昱附和稱贊：“老大高見！就她那氣質，裝還真裝不出來，一看和我們就不是一路人。”
李淑芬瞪了程昱一眼：“去探探路，順便教教她規矩。”
“明白，馬上辦！”
李淑芬使個眼色，周圍幾個女子會意，立即圍到管教身邊聊天，程昱屁颠屁颠跑到小六面前。
小六書上多了一大片陰影，擡頭看了看程昱。
“新來的，你叫什麽名字？”
小六合上書，規矩答道：“小六。”
程昱瞪眼，提高音量：“誰叫你報綽號了，問你真名叫什麽？”
“顧流裳。”
小六在心中勸自己，來這本就是為了平心靜氣過凡人生活，別再看不上蝼蟻衆生，耐着性子回答。
“你是不是學歷挺高，犯了經濟罪，還有行賄罪？”
“我沒有學歷，也不是經濟犯罪和行賄犯罪。”
程昱聞言撓頭，回頭看了看李淑芬，搖了搖頭。
程昱又問小六：“那你犯了什麽事？”
小六沒理程昱，直接走到李淑芬面前，問李淑芬：“為何要問我犯了什麽罪？你們有什麽企圖？”
程昱也跟了過來，狐假虎威道：“別給臉不要臉，我們老大問你是給你面子，要想在這裏過得好，就老老實實回答！”
小六冷冷回道：“殺人。”
這回答讓程昱等人都退了幾步，面面相觑。
還是李淑芬是老江湖，見多識廣，毫無懼色，帶着不屑問道：“因為什麽，情殺？殺了幾個人，怎麽殺的？看你這麽冷靜，心理素質相當好啊，還是心裏有底，家裏有錢，已經幫你搞定了？”
小六看了李淑芬一眼，淡淡答道：“殺了14人，立案的只有1人，10人是被我炸死的，4人是被我毒死的。”
李淑芬也有點心裏發毛，沒見過這麽小，沒有任何武力值，就這麽冷酷的“殺手”。
程昱大着膽子質疑：“你是為了在這裏過得好而吹牛吧！殺了這麽多人，警察只立了一個案子？這14個人是什麽人啊，命這麽不值錢？”
小六斜了程昱一眼，漫不經心道：“黑手黨。”
此話一出，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程昱一把搶過小六的書，笑道：“原來是個瘋子，還是個看《刑事訴訟法》的瘋子，哈哈哈！怎麽，顧流裳，準備出去之後通過司法考試，考個公務員什麽的？”
“我已經通過司法考試了。”小六趁程昱愣神将書搶了回來。
程昱等人還想争辯幾句，就被趕來的管教制止。管教先讓小六回去，随後教育大家。
“你們剛剛跟她說什麽了，是不是又把你們那套教育新人的惡習擺出來了？”
程昱谄媚道：“怎麽會呢，就是好奇這個新來的。不過周姐，她是個瘋子啊，她說她殺了14個人。”
周曦怒其不争：“一群蠢貨！我告訴你們什麽了，別招惹她！要不然你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還是李淑芬反應快：“難道她真的殺了那麽多人？”
周曦點頭：“是，都是黑手黨。那些黑手黨想害她，她單槍匹馬就将他們全都殺了，然後來自首。”
程昱心咯噔一下：“不會吧，單槍匹馬殺黑手黨？”
周曦給了一個你很愚蠢的眼神看程昱：“你們知道她是誰？”
程昱發懵：“顧流裳啊。”
周曦氣道：“你進來的時間也不長，之前都不看電視和新聞？”
程昱心想，逃跑逃到鄉下去，哪有條件看這些。
李淑芬一驚：“小六？”
“對對對，她說她叫小六。”
李淑芬推開程昱，又問了一遍：“她真是小六？”
此言一出，這些女子全都沸騰了，竊竊私語起來。
程昱問周曦：“這個小六很有名？”
“廢話，現在是全民偶像！”
李旗興奮問周曦：“周姐，幸好有你，要不然偶像在眼前，我差點錯過了。周姐，求你給些紙筆吧，讓小六給我簽個名。”
李旗的話，仿佛打開新世界大門，一衆女子紛紛要簽名。
“都給我滾回監室去！”
衆人怏怏而歸。
程昱猶不死心，問周曦：“她是做什麽，那麽厲害，殺得了黑手黨，還讓大家都喜歡她？她說她還通過了司法考試。”
周曦的神情此時也松懈了許多，隐隐帶着驕傲：“她的經歷十分傳奇，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你別問了，反正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她也從不說謊，她說過了就一定是過了，她智商300，這算是小菜一碟。”
程昱在心裏幹笑：不會吧，管教也是小六粉絲？
“周姐，你能不能在下次放風時不阻止我和小六交談？”
周曦臉色一變：“不行！絕對不行！”
“別這樣，周姐，我只想咨詢她點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其他的事，要不然你在旁邊監視也行。”
周曦嚴肅拒絕：“小六是十分重要的人，要是她在這出了事，我飯碗沒了是小，被大家扒出來追殺是大！”
程昱使出殺手锏：“我記得她剛來第一天，你似乎找她簽了很多份東西，現在想來不會是簽名照吧？這可是□□裸地濫用職權啊，事雖說不大，但要是和小六連在一起，恐怕結果一樣是沒了飯碗，被大家追殺吧？”
“……”
第二天，又到了放風時間，程昱第一時間跑到小六面前。
“對不起，我昨天冒犯了，不知者不怪。我向室友打聽了你的光輝事跡，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
小六打斷程昱：“你從牢頭獄霸轉變的這麽快，想必有事找我，別浪費大家時間，有事說事。”
程昱嘿嘿笑了幾聲：“那我就直說了，我就想讓你幫我看看我犯的事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
小六邊看書邊問：“什麽事？”
程昱将自己犯搶劫罪的過程給小六說了一遍：“這裏的人都說搶劫是重罪，可我覺得自己沒這麽嚴重啊。我家裏窮，請不起律師，可是如果我被判很重的刑，家裏就沒人掙錢了，他們會活不下的。所以請你幫幫我，我一定為你當牛做馬報答你！”
小六想了想，将書合上：“你再講的仔細一些，将已經确認的證據和你的口供說一下。”
程昱又講了一遍。
小六思考了一下，答道：“你這是搶奪轉化成的搶劫，要是單從搶奪罪來看，情節不一定構成犯罪。你逃跑時用刀反抗了？”
程昱急切辯解：“我就是帶着傍身的，當時我被發現，他們扣住了我的左肩膀，我為了逃跑情急時拿出來吓唬人的，我可不敢來真格的。”
“你帶的什麽刀，多長，開刃了嗎？”
“折疊式水果刀，20cm，開刃了。”
“有繃簧嗎？當時刀打開了嗎？”
“沒有繃簧，刀也沒打開，都說了是吓唬人的，其實當時我算是基本被制住了。”程昱越想越覺得冤枉。
“不是說之後，是說之前，打開了嗎？”
“打開不就紮傷自己了嗎，沒有，沒打開。”
小六點點頭：“你的事應該問題不大，以物理學角度來看，你單手無法打開這種水果刀，對于轉化搶劫的認定需要慎重考慮，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會無罪。”
程昱眼睛一亮：“那我現在該怎麽做？”
“警察再來問你，你就翻供，将這件事說一下。這把刀肯定會作為物證提交鑒定機構，你開庭時提出異議，并要求鑒定人出庭作證，相信他對這把刀更加了解。”
“謝謝你，小六！就算沒被輕判也謝謝你，我真心為昨天的事道歉。還有，等我出去就粉你，做你一輩子的死忠粉！”
不必了，我不需要。小六心想，終于打發走了，可以安安靜靜看會兒書了。
可事與願違，小六接下來非常忙碌，因為程昱被取保候審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面對程昱的威脅，周曦淚目友情提示：一定要理性追星哦。滿滿都是眼淚啊！
作者：小六，你是怎麽想的，躲清靜躲到看守所？
小六：我為國家做那麽多貢獻，國家為我做過什麽？合理利用資源也不行嗎？
作者：你厲害，你說什麽都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