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解脫
“好個小六，還敢打電話！莫非是想阻止我按下你們身體裏毒/藥控制器按鈕？”
小六故作唉聲嘆氣：“我猜你們是不是因為13年前任務不利，怕被懲罰所以私自逃亡了？要不然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只給我10天時間，是不是中方和NK組織都要幹掉你們，而你們沒有那麽多時間？其實最令我懷疑的就是，這般優柔寡斷，可比13年前的NK組織差遠了。”
宥并不反駁小六，反問：“廢話多說無益，你沒有找到‘魇世’，還殺了傑和洪，如果沒有合理解釋，我立即按下按鈕，殺了你和顧羲武！”
“對于殺我父母的人，怎麽，你還指望我能放過他們？至于‘魇世’，誰說那不是，你不是調查過我嗎，難道沒查出我在生物學和醫藥學上也頗有造詣？我只是稍微改變了它的分子結構，讓它的威力小一些，讓它的傳播方式低調一點，別傷及無辜。”小六輕輕一笑，“至于我身體裏的東西，你盡管按下試試。”
宥心中一寒：“你已經解開了？”
“也不是很難嘛。”
對于小六的有恃無恐，宥吃不準：“你到底想幹什麽？難道你不在乎顧羲武的死活了嗎？”
小六厲聲道：“我在乎得很，因此你現在還活着，顧羲武是你唯一的籌碼。我做這麽多，就是想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游戲規則我定！兩條路，第一條，你保證顧羲武的安全，與我交換‘魇世’；第二條，你殺了顧羲武，我不會讓你活着離開中國！”
“好大的口氣，你憑什麽？”
小六嗤笑：“中國全國安檢系統等一系列配套設施程序的算法是我賣給國家的，難道你懷疑我連自己設計的東西都用不了？”
“我憑什麽相信你，你聯合中國警察殺了我的夥伴！”
小六冷冷說道：“我也殺了人，不會蠢到再利用警察了。再說了，我不需要你相信，只需要你做出選擇。告訴我，一還是二！”
“明天9時，到S區商場。”事已至此，宥沒有退路。
“好。”
當晚，小六将“溫意”放進自己制作的特制的箱子內，換了一張普通的手機卡和手機，将原始手機格式化後扔掉。
第二日，小六拿着箱子準時來到商場，等待宥下一步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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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通過手機一步步指引小六先後到浴池，發射塔等地，繞了2個多小時，才讓小六來到一處廢舊的停車場。
小六毫無懼色，坦然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小六就被馮扭住胳膊制住，箱子也被搶走。
馮将箱子遞了過去：“老大，她身上沒有追蹤器，也沒有人跟蹤她。”
小六的胳膊快被拗斷了，她咬牙擡頭問宥：“顧羲武呢？”
宥狠辣地掐住小六的脖子，惡狠狠道：“此時此刻還想威脅我嗎？”
小六滿臉通紅，喘不過氣來，眼見就要沒了氣息，忽然笑了。
宥心覺有異，放開了手，命令馮驗貨。
“老大，打不開！這個箱子如果不能解開密碼，它會自爆，後果非常嚴重！”
宥抓住小六的脖領子，将小六提了起來：“打開它！”
“顧羲武呢？”
宥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立即就要掐死她！
“老大，等等！”馮攔住宥，“剛剛掃描發現，這個箱子的自爆系統還連着小六的脈搏，如果小六死了，箱子還是會自爆！”
宥眼眶欲裂，松開手，小六摔在地上哈哈大笑。
“為何不說，如果剛剛馮沒有發現，那我們豈不是都要死在這？”宥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難道說，你沒想活着出去？”
小六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站了起來，不懷好意笑道：“我相信你們的組織還沒沒落到連這種小機關都檢查不出來的地步。不過你這麽一說，還真給我提供了一個思路，如果終究逃不過一死，同歸于盡倒是個好辦法。而且，即使活了下來，要是全球的黑手黨都來找我，我下半生可要煩死啦，不如一勞永逸。”
宥面色鐵青，不再和小六這個瘋子對話。
“馮，将小六先關起來。”
小六手腳被縛，和顧羲武關在一起。
在看到顧羲武的那一刻，小六的心終于平靜下來，她慢慢挪動身體靠近昏迷不醒的顧羲武，靠在他身上。
“羲武，對不起，這麽晚才來陪你。”
“羲武，也許今天我們都要死在這了。”小六癡癡一笑，“早知如此，還不如把婚求了呢，管他顏面不顏面！”
“羲武，我這一生好累啊，總是充滿陰謀、殺戮和死亡。我到哪，厄運和夢魇就到哪，怎麽也逃不開。為了珍惜的人，我一直在抗争，可到最後，我還是成了魔鬼。就算這次危機度過，我不知還要面臨什麽，下次還會失去誰，羲武，我想放棄了，如果我是一切的根源，我想到此為止。”
“羲武，我不止一次想過，我們都平安長大該多好，我大概會成為一個孤僻的科學家，一輩子待在實驗室，避開世間紛擾，而你不會總受傷，會成為顧氏繼承人。我寧可不要那一時溫情，也不願因為自己帶給你傷痛。”
“羲武，你對我的情遠比我對你的要深，也許在此時此刻，我才感覺到，我是多麽不舍，是多麽想要看到我們幸福的未來。”
“羲武，但我真的太累了。”
……
小六說着說着，自己都不知道，她哭了。
小六将脖子動脈對準顧羲武鴛鴦鎖尖部狠狠一劃，大量血跡噴灑出來，小六強忍劇痛，将脖子伸到顧羲武嘴旁，讓血流進顧羲武嘴裏。
小六意識漸漸模糊，眼前的顧羲武也變得模糊，小六在心裏默默說道：再見，我的小五。
小六的心跳越來越慢，幾近停止。
正當宥等人還在外面分析研究箱子時，箱子忽然爆炸了！箱子裏的“溫意”噴濺的到處都是，漸漸揮發。宥躲避及時，但沒有防備的吸入少許。
這加強版的生化武器威力可是大極了，宥等三人無可避免地均被感染，皮膚像被腐蝕了一般，火燒火燎，而且這藥往骨肉裏鑽，似乎在找些什麽，極速蔓延，不一會兒就将三人的DNA全部破壞殆盡，三人死狀極其慘烈！整個過程連3秒鐘都不到！
小六在有意識的最後一刻聽到外面毛骨悚然地叫聲，放心的笑了，慢慢閉上眼睛。
就在此時，一衆LA機器人沖了進來，迅速将停車場封死，經過掃描将小六和顧羲武擡出，并放入隔離袋，用“溫意”解藥大量清洗二人，并将二人送了出去，之後自爆。
李小龍憤恨道：“這個殺千刀的小六，真的敢抛下我們一個人來送死！”
趙久杉勸道：“小六也是為我們好，敵人畢竟是黑手黨，而且是最後反撲，誰知道會有什麽事發生。加之，羲武又在他們手上，小六将身上所有的定位裝置拿掉也是正常的。”
馬嘉奇嘆氣：“小六專斷獨行雖是為我們好，但未到絕境就放棄，選擇絕路，未免令我們心寒。”
康健心有餘悸：“真是萬幸，就差一點，小六就救不回來了！唉，她真固執，也不問問我們的意見，就獨自做了這樣的決定。好在我學會用小六十字架項鏈上的笛子，控制那些鳥幫忙找小六，這鳥真的比定位還好使！”
孫航一把摟住康健，在康健的臉上使勁親了一口：“康健哥是最大的功臣！”
李林揶揄：“小航，你是沒看到他被那些鳥兒戲耍的慘樣，差點氣得七竅流血！”
康健臉一黑：“往事不堪回首，往事不堪回首啊！我心裏恨不得将它們全都烤了吃了，表面上還要像對待祖宗一樣對待它們！就那只金剛，我都給它跪下了，讓它發動能發動的鳥找小六！就這樣，還對我愛答不理，時不時撂挑子，我都快急死了！什麽樣的主人，什麽樣的鳥，這傲嬌鳥，爺可再不伺候了！”
康健剛說完，就發現一只紅色金剛鹦鹉拉了鳥屎在他頭上！
“啊啊啊！”康健向飛遠的鳥扔了塊石頭，“別再讓我看見你！”
荊菁和魏央給小六輸了血，并做了簡單的手術，将小六從死亡邊緣帶了回來。
荊菁累癱在地上，剜了一眼幾個說笑的人：“你們還有心說笑，我和魏央差點累死！”
魏央又緊張又疲憊，人一放松，連站都站不起來，大口大口喝水，一言不發。
康健笑道：“小六傷的雖重，但你們兩個的醫術可以跟閻王搶人，我們一點都不擔心。”
荊菁瞪了康健一眼，不與之争辯。
齊天問道：“苑意，溫暖，‘溫意’會不會再擴散？別讓它害了無辜的人。”
苑意搖頭：“放心吧，這個藥就怕火，經過爆炸，不會留下一點危害。你們不知道，為了這個特點，我和溫暖差點累死！”
溫暖狂點頭附和：“是啊是啊，做個生化武器有什麽難的，難的是既要做出威力強的生化武器，還要有配套解毒劑，也要有毀滅方法。我們在基地就研究出來好多種，為了不讓基地危害無辜，我們也都是想盡方法不着痕跡地減輕危害。這次小六給的時間太短了，我和苑意差點被逼死了！”
孫航的小腦袋又露了出來，眨着眼睛問道：“小六姐姐是不是怕連累我們成為殺人犯？這回我們也殺了人，小六姐姐是不是再也不會抛下我們了？”
“……”好有道理，但為何這麽別扭呢！
小六醒來時，看着頭頂的天棚，脖子傳來明顯痛感，她又緩緩閉上眼睛：“命真硬啊！”
小六眼睛适應光線後，就看到坐着輪椅的徐少卿在看護自己。見徐少卿沒有大礙，小六雀躍地想要喧寒問暖，結果被他陰嗖嗖的目光憋了回去。小六心知不好，馬嘉奇等人肯定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了。
小六聲音微弱而沙啞：“少卿，對不起，連累你了，看到你現在這樣我就放心了。”
徐少卿還是陰沉着臉不說話。
小六眼珠一轉：“少卿，幫我叫醫生，我傷口疼。”
“收起你的小算盤！”
徐少卿又看了小六幾眼，哼地一聲出去叫荊菁等人進來。
荊菁給小六做了全身檢查，示意已經沒有大礙。
小六慢慢坐起身來：“羲武怎麽樣了？”
“他傷的比你嚴重，剛做完手術還沒醒，不過你放心，在魏央的精心照料下，相信很快就會恢複健康的。”
孫航擠到前面來，興沖沖地和小六親近。
“小六姐姐，NK組織死的那些人，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這一段時間你不要出門，省得麻煩。”
小六聞言，笑容斂去，沒有說話。
李小龍狠狠敲了孫航的頭：“小六身體還沒康複，你說這些憂心事做什麽？”
孫航哀聲連連，不服氣道：“這些算什麽憂心事，小六姐姐只要一個手指，或是出來講幾句話控制輿論，就萬事大吉了。”
“嘶，還敢頂嘴了！”李小龍狠狠揪住孫航耳朵。
馬嘉奇見小六面沉似水，不知在想些什麽，适時阻止大家胡鬧，命令大家出去，讓小六休息。
小六投以感激的目光。
馬嘉奇哼了一聲：“放心，該聲讨的我們一樣也不會落下，等你病好了，全給你補回來！”
小六讨好的笑容垮在臉上。
在休養的這段日子，小六盡量避開大家的探視，一想到大家要對她開批/鬥大會，真是想要逃跑，好煩惱啊！
2019年12月16日，小六偷偷跑到徐少卿房間。
“你來做什麽？”徐少卿對小六的态度始終沒有緩和。
小六嘻嘻一笑：“今天你生日，去年我錯過了，今年不會再錯過了。”
“我是你什麽人，怎麽受得起你給我過生日？”
小六拿出一個包裝盒子給徐少卿：“好啦，不要生氣了，今天你是壽星，來，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徐少卿心中有些動搖，小六在養傷期間還給自己準備了禮物，頓時有些心軟，他不禁在心中罵自己不争氣，對小六從來都沒有抗拒能力。
“那你保證以後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小六見徐少卿不再生氣，笑得更加燦爛：“以後的事我哪敢保證，萬一做不到，豈不是失信于你。不過，以後就會好了。”
徐少卿側目：“你有這覺悟？”
“以後你就習慣了啊！”
“……”來人，将小六拖出去砍了！砍了！
徐少卿的怒氣在看到禮物的那一瞬間就偃旗息鼓了，那是小六最為珍視，可以救命的十字架項鏈，他珍而重之地戴在脖子上。
只不過徐少卿沒想到的是，小六讓他“習慣”的事，第二天就發生了：小六自首了。
衆人都氣瘋了，不知小六怎麽想的！
趙久杉道：“她的手機定位顯示，她現在在B市公安廳。”
李小龍翻看手機道：“不好，小六做事太絕了，對敵對己都一個模式！她微博更新了，這下我們沒辦法控制輿論了！”
大家急忙上微博，發現小六果然更新了微博，1小時不到，轉發，評論都過百萬數值，而且上了頭條。
大家點開小六發的視頻。
“大家好，我是小六，今天說的事有點沉重，希望你們做個心理準備。我是來自首的，我殺了人。前段時間，害死我父母的恐怖組織綁架了我的朋友，要挾我找到父母曾經研究的生化武器，在反抗與鬥争中，我殺了他們。我想着重說兩件事，第一，我已經辭去蘇氏職務，連股份也交了出去，希望我個人的事不會影響蘇氏；第二，我想生活在光明處，坦然接受大家的喜歡和崇拜，所以想将心裏陰暗的東西關起來，不想天天瞞着這點龌龊過日子，僥幸逃過懲罰，我害怕日子一長，會将大家對我的無限包容認為是理所應當，将來做什麽也不會有任何顧忌，我怕将來會自诩為神，無法無天，成為魔鬼。希望大家理性看待這件事，喜歡我的人不要以輿論控制法律，法律不應因人而異，以法律評價，我确實對一個恐怖分子防衛過當致其死亡。最後對那些仍然支持我的人說句：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那些還喜歡我，還在等待見面會的粉絲們，等我出來，必不會辜負你們。”
徐少卿摔了手機，暴怒：“我操！小六不用出來了，她出來我要第一個弄死她！”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六給顧羲武喂血是因為她的血液有“溫意”的血清，“溫意”擴散時能救顧羲武一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