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發布會
次日，蘇氏召開新聞發布會，場面時異常火熱。
媒體到齊，時間一到，小六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最近媒體大量出現惡意攻擊蘇氏的不實言論，作為蘇氏總經理特別助理，我今天代表蘇氏予以澄清。關于我的部分，為了生存，我小時候确實做過違法的事，但我從來沒想過要隐瞞，在電視節目中我也承認過，如果法律認定我的過錯，我願意承擔責任，請大家不要無端猜測，如果司法機關查處我，我一定會公開聲明，并離開我現在的位置，但如果有人借題發揮，恕不奉陪。還有，蘇瑛董事是我父母的好朋友，我父母已經去世，蘇董接受我父母的委托來照顧我，所以以後誰再打着我的名義攻擊蘇董，就是我顧流裳的敵人。由于最近蘇氏在結構調整上大刀闊斧，可能觸及到某些商家的利益，由此引發了一系列惡意競争。對此，我公司已經報警，我方的态度是徹查到底，絕不和解！”
小六一番嚴厲堅決的言論讓會場只剩下閃光燈的聲音。
“現在是提問時間。”
“小六，你和M臺還有合約在身，你還會履行合約嗎？”
“小六，聽說你在參加綜藝時總是獨來獨往，傲氣十足，而且和江楠、馮欣等人的關系都不融洽，請問這是真的嗎？”
“小六，你和淩浩宇是否是情侶？”
“小六，你當初為何能輕而易舉地和M臺簽約，這裏面是否涉及潛規則？”
“小六，你和顧羲武到底是什麽關系？你是否是蘇瑛董事收養給顧羲武內定的妻子？”
“小六，你是否還會用違法手段獲取利益？”
……
小六用淡淡的蔑視的語氣回應：“我想我們應該是正規的經濟新聞發布會吧，你們可不可以專業一點，不要一開始就讓我覺得這是娛樂八卦雜志的采訪？”
剛剛提問的記者很不服氣，但又不敢明目張膽地質疑，氣氛有些凝滞。
一片靜默後，終于有記者問出了像樣的問題。
“小六，智博公司針對你的機器人小五提出訴訟，但你一直不應訴，請問你作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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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這是無理取鬧，應訴只會浪費司法資源，我從沒說過LA智能機器人是我制造的，也沒有進行商業營利活動，我的意見已經讓我公司法務部送到法院。我不明白智博公司的用意，是想炒作，讓大家知道産品，還是有人授意拖延我的時間。”
“據我所知，LA還沒有注冊專利，所以智博公司擔心蘇氏鑽空子搶注專利，批量生産。小六，蘇氏會這樣做嗎？”
小六覺得這樣的問題簡直在侮辱她的智商，蘇氏這樣的企業怎麽會生産成本昂貴又沒有廣闊市場的産品？
由于小六沒有作答，其他記者又開始發問。
“小六，你父母的死因是什麽？”
“小六，為何你的戶籍信息在6歲前被删除？”
“小六，聽說法院已經準備下達開庭傳票，針對智博公司的訴訟你接下來準備如何應對？”
“小六，這些問題都關系到蘇氏和你的誠信問題，請你回答。”
這些問題一出，現場又開始大範圍騷動。
小六見場面有些失控，示意大家安靜。
“我一一回答吧。”
大家安靜下來。
小六答道：“智博公司的訴訟，我的想法沒有改變，我不會應訴。但既然他們咄咄逼人，我現在将我的答辯意見修改如下：1、智博公司主體不适格；2、我将提出反訴。”
這一回答讓大家有些茫然。
小六的神色帶有破釜沉舟的意味，沉聲道：“因為智博公司不是LA産品的權利人，它是我父親的作品。我父親是柳存志，我母親是葉楠月，我本名叫柳岸，LA是我父親想要送給我的禮物，以我名字的首字母命名。我不知道智博公司在哪弄到我父親的作品，即使他們沒找到身為繼承人的我，現在也沒獲得LA的相關權利吧？你們一查很容易知道我說的事，而且我母親和蘇董是大學時代同寝室好友，所以蘇董在我父母車禍去世後撫養我。”
全場嘩然！閃光燈一浪高過一浪。
就連顧、徐二人這種經歷過大風浪的人也傻了，小六果然是，只有想不到，沒有不可能的神啊！
當年，天才夫婦柳存志和葉楠月的死猶如科學界兩顆冉冉新星隕落，科學界無一不惋惜。
回過神來的記者才想起來繼續提問：“你有何證據證明自己是柳存志和葉楠月的孩子？如果真是這樣，你為何不早些應對智博公司？”
“我在B市協和醫院出生，出生時留了臍帶血，那裏也有我的出生證明。如果法庭需要，我可以配合檢驗DNA。至于智博公司，我實在是沒時間處理。我想讓LA發揮它的作用，去幫助更多的人，而蘇氏也不會拓展該類市場。原本我是沒想拿回這項權利的，既然事已至此，就怪智博公司自毀長城吧。”
“那你戶籍信息被删除是怎麽回事？”
小六用極其平淡的口吻說道：“因為我父母的死有可能不是意外，肇事者直到現在也沒有抓到。蘇董有理由懷疑害死我父母的人想從我父母手裏得到某樣東西，而我可能成為他們下一個目标，所以她修改了我的戶籍信息。因為你們的好奇心，我将暴露在危險之中，你們現在滿意了嗎？”
全場鴉雀無聲。
“你們還有什麽問題嗎？沒有此次發布會就此結束。”
有個不怕死的記者冒了出來：“請問小六，你是否知道顧羲武的親生父親是誰？”
小六眼中閃過戾氣，直直盯着那位記者的胸牌，冷斥道：“張荀記者真是專業，莫非是娛記？關于羲武的事，自然會有人澄清。”
小六看了眼表，又看了眼手機，說道：“剛好，顧氏已經發表聲明，你們可以去看看。哦對了，我們有一點和顧氏是一樣的，對于惡意攻擊謾罵的媒體移交警方，對于不查實消息跟風報導博眼球的媒體永不合作！”
顧氏？顧羲武！這簡直是驚天之聞，現場記者都悔恨自己為何沒在顧氏聲明現場，生生錯過如此重大的新聞！
大家打開手機，發現今天的頭版頭條是顧氏華東地區總裁顧承東剛剛發表的聲明講話。
“各位媒體大家好，我是顧承東。最近一些不實謠言已經對我和我的家庭造成極大傷害，借此機會我想發表聲明表明立場。我與蘇氏董事蘇瑛于1996年登記結婚，低調舉辦婚禮，婚禮只有兩家親屬參加，但絕對是明媒正娶，而且我們的婚姻關系一直存續。1998年，我們的孩子出生，取名顧羲武。2006年，我們收留了蘇瑛已去世朋友的孩子小六。由于羲武小時候經歷小六被綁架一事，身體和精神遭受創傷，所以一直在康複修養，直到前一陣子終于完全康複。羲武的能力有所欠缺，但他的責任心、勇氣和信念仍是傳承了顧氏繼承人的品格。希望大家不要再以任何方式對我的妻子和孩子加以謾罵和指責，有什麽問題盡管來找我。謝謝。”
小六發短信給顧承東。
——多謝。
——你在諷刺我？
——我知道，此事一旦公布，你會受到顧氏家族的譴責。
——羲武就靠你了，要不然我和羲武很難在顧氏立足。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讓顧氏蒸蒸日上不是什麽難題。
——如果羲武願意，我自然會鼎力相助。
看完視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場內的顧羲武吸走。大家發現場內的顧羲武，都急着想要去采訪，場面亂成一團。
顧羲武的眼睛被閃光燈晃得睜不開眼睛，看到大批量記者如狼似虎的表情，呆在原處。
早就待命的蔣瑩一把拉過顧羲武，将他帶離會場。
小六趁此機會也退了場。
晚上，小六回到蘇宅，發現空無一人，只有桌子上蘇瑛留了的照片，那照片上是蘇瑛在大學時代和小六父母的合影。那是畢業季，三人帶着學士帽，神采飛揚的笑着。
小六看了照片許久，緊緊抱在懷裏。而後，小六笑了，又哭了。父母是什麽樣子對于小六來說在腦中印象已經所剩無幾，也許今天适合，淚流滿面。
等小六平靜下來，滿懷歉意致電顧羲武。
“對不起，沒有提前通知你。”
“說實在的，是有點吃驚，我怎麽又和顧氏繼承人聯系到了一起。小六，你沒說是因為你不知如何開口，我都明白，我沒事，也不介意。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母親和我，我很慶幸他們将焦點轉移到我身上，母親不用再受流言之苦。”
小六放下心來。
“你在哪？”
“我和少卿在酒吧，我媽讓我們今晚不要回家，給你單獨留個空間。小六，過去的事在你心裏可能過不去，但你記得，你身邊永遠都有我們支持你。”
“羲武，謝謝你們，一切都很感謝。我經歷過，所以知道，在無助和絕望中生活12年是什麽感覺，這并不是輕描淡寫能帶過的感激。”
顧羲武欲言又止，最終交代幾句挂了電話。
N市私人會所包房內。
顧、徐二人已經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
顧羲武看着自己的微博，自嘲：“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打敗小六上了頭條。顧氏繼承人，顧氏繼承人，繞來繞去又回來了。小六呀小六，你到底是答應我父親什麽，才讓他做出如此舉動？是不是又要綁住你，讓你盡心輔佐我？呵呵，我真可笑。”
徐少卿幹了一杯酒：“你還不夠幸運嗎？別人望塵莫及的東西，你一出生就有了。”
顧羲武苦笑：“蘇氏？顧氏？”
“是小六。”
徐少卿又幹了一杯，“我嫉妒你們的緣分。小六所做一切雖然不都是為了你，但都圍繞在你身邊。而我，只是她落難一時的際遇。小五，小六，是不是我輸在了開始？”
顧羲武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是啊，我覺得特別幸運能和小六有這樣的緣分。可你是否知道，我又是多麽無能為力！小六被逼迫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因為我胸無點墨，小六被綁走，因為我弱小無能，小六受傷，我眼睜睜看着，小六的身世，我一無所知，小六的內心，我走不進去。現在，又轉了回來，小六不知又要為我們家做什麽犧牲。少卿，我心裏苦！”
徐少卿捂住眼睛剖白：“我上班最大的動力就是能在外面陪着小六，最開心的時光就是午休時，我們三人無憂無慮地在一起。我總以為小六的苦難已經過去，只要我們陪在她身邊，她會慢慢好起來，會有正常的喜怒哀樂，能擁有正常的情感和思維。可是看到今天的小六，我才明白，小六一直在與命運抗争，她将要遇到的困難也許會更多。而我，平庸無力，幫不上任何忙。我不想這樣下去，我想要擁有能力，想要幫助小六！”
“我也不想再軟弱，一直榨取小六。我想做一個真正有擔當的人。我不想再讓小六陷入顧氏，想讓她做她喜歡的事，想讓的她的心自由。少卿，我們一起重新學習吧。”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S市，顧承東家。
蘇瑛有些氣急敗壞地找到顧承東。
“承東，當初明明說好，不讓小五再當顧氏繼承人的，而且我們和顧氏長輩都已講好。你現在如此做，別說是我，顧氏長輩也不會同意！”
“蘇瑛，情勢有變，這是我不得不做的選擇。”
“什麽都沒變，特別是你的自私自利！”蘇瑛毫無諒解。
“小五已經好了，小六也回來了。”
“你為什麽不能放過兩個孩子！”
“你知道，我們顧氏在小五這一輩只有五個孩子。老大顧羲仁，小小年紀就被派到西北和西南開拓市場，小二顧羲良即使是女孩子，也被派去氣候差異巨大的東北磨煉，而小四顧羲禮被派到中部鍛煉，只有小五幸運，因為是幺子，可以留在最為富庶的華東地區。本來小五的事我一拖再拖，一緩再緩，就是為了等小五回來。這麽多年，這個想法一直沒有改變。”顧承東輕嘆，“可長輩們似乎有意将小三顧羲義派來，我才不得不除此下策。小三和小四是孿生子，長輩棄長子而選次子是有原因的，縱使小三現在表現得如何恭順，我也能看出他的陰郁和貪婪，這對顧氏絕對是傷害。”
顧氏內部蘇瑛或多或少也了解。
“你想怎麽做？”
“讓小六幫助小五成為合格的繼承人。”
“小六因為對我和小五感恩，自然會竭盡全力。哼，說來說去你還是想利用小六。”
顧承東并不否認：“蘇瑛，小六不世之材，只要她認真，沒有什麽領域是她做不到的。小五和小六他們是彼此的動力。”
蘇瑛沉默很久，問了句：“是不是小六要求的？”
顧承東默認。
蘇瑛苦笑：“既然是小六的意願，我沒辦法插手。”
說完，蘇瑛就要走。
顧承東挽留：“這麽晚了，留下來吧。”
蘇瑛看看天色，答應下來。
“還有，顧氏長輩相見小五和小六。”
蘇瑛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只好答應：“我會通知他們。但你記住，不要讓他們受到傷害，否則我不會再原諒你。”
顧承東心中一動，點頭應承。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六：顧叔叔，不是我要騙你，如果羲武不願意成為繼承人，我就不幫忙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