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經營蘇氏
“79頁、128頁、196頁、224頁、352頁上負責人簽字字跡不同，會計憑證中銀行印章顏色和防僞碼間距都存在不一致的情況。還有，根據會計憑證中的銀行流水來看，利息不對，略低，按照當年的利率如果賬面上的錢存在，利息對不上。我懷疑他們用塗改銀行回單、挂失補辦回單、僞造銀行流水、僞造印章等方式挪用公司的錢。”
秦銳已經震驚到無法說話，僅僅1個小時，小六将他們年年審計的財務賬目看出了這麽多問題。關鍵是，小六看出的點，是人類能觀察出的點嗎！
小六查看日歷後，給顧羲武打電話。
“羲武，我給你發了郵件，你查收一下。按照上面的名單，你聯系他們，一星期後讓這些子公司負責人來見我。如果他們有任何借口，直接給他們發律師函。”
秦銳聽得冷汗直冒，為自己工作失職，為小六的驚為天人。
小六看出秦銳的惴惴不安，表示自己沒有懲罰之意。
“無心之失，應當給次機會。以後對于虧損的公司務必核查銀行流水，對于普通公司每年抽檢一家，詳細對賬。這類問題，你們要想辦法避免，我不希望以後再看到。”
秦銳連忙道謝，并當場表了決心，後帶着職員離開。
徐少卿打電話進來：“他們臉色鐵青，誠惶誠恐，你怎麽吓唬他們了？”
小六淡淡訓斥：“我跟你說過，上班時間，不要談論這些。”
“好好好，那下班你要告訴我。對了，經營部的人來了。”
小六無奈挂了電話。
“你們手頭已經開展的工作，找個适當的時機停止，沒有開展的全部暫停。我們公司處于轉型階段，現在的産品已得不到大家的信任，失去了原有市場。等到時機成熟，我們會接手争鳴公司，出售升級版軟件、硬件等産品。你們要聯合廣告策劃部，改變營銷策略，将與GSS相關聯的所有産品打造為明星産品作為賣點，并通過市場價值分別定價，但大衆使用的軟件一定要是均價。”
“如果停止手頭工作，公司會有很大的損失。”
“損失一定會有，這個損失我來承擔。”小六頗為霸氣，“這是先期困難階段，我們一定要撐過去。你們放心，這個提議在董事會上已經通過，三天之內就會正式下達，我在這裏說是想讓你們先有個準備。”
“是，我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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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個月後，小六的運轉模式漸漸有了成效，蘇氏的市場一點點被打開，而後隐隐走上壟斷之路。
“小六，公關部、法務部有急事找，似乎是同一件事。”
“讓他們一起進來。”
公關部部長蔣瑩臉色奇差，法務部部長鄒行知也是眉頭緊鎖。
“發生什麽事了？”
蔣瑩脾氣急，搶先說道：“不知是誰給八卦雜志爆料，說蘇瑛董事收養你是居心叵測，就是為了完完整整利用你。還說蘇董私生活不檢點，連自己兒子顧羲武的生父都不知道是誰。”
還沒等蔣瑩說完，小六勃然大怒，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
這一摔倒是讓蔣瑩清醒了不少，她印象中的小六冷靜自持，無喜無怒，就像沒有嘗試過人世間七情六欲一般，她沒想到小六居然會大發雷霆。
蔣瑩又反過來勸小六：“以前這類消息時不時就出現一回，我們處理出經驗來了。只是這次聲勢浩大，蔓延速度極快，似乎有意攻擊蘇氏。我想，是不是公司最近動作太大，影響到同行的利益，他們聯合起來害我們？”
小六氣急敗壞地命令：“蔣部長，這件事你務必配合鄒部長，讓法務部必須追究到底，絕不姑息！”
蔣瑩有些犯難：“可是這些消息的蔓延都在網上，消息源頭很難查。而且你也知道，你現在在大家心中是什麽樣的存在，如果大家真的相信，那會将蘇氏陷入絕境。”
“源頭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查明。我會親自錄視頻澄清，你先發表聲明，表明立場。”
“是。”
“鄒部長，你有什麽事？”
“我們收到S市法院寄來的起訴狀，是智博公司告你侵犯他們公司的權益。”
小六眉頭深皺：“智博公司？沒聽說過。”
“是LA智能機器人的創始公司。”
小六聞言，瞳孔驟縮，思量一番，答道：“不用理他們，簡直是無理取鬧。”
“我通過關系打聽到，實際是同行業幾家公司不滿蘇氏獨大，想要攻擊你，但你的過去實在無法可想，只能先讓訴訟程度拖住你。我還聽說，他們向地方司法機關施壓，想要查你黑入瑞士銀行的事。總而言之，就是找到一切方法擊垮你，擊垮蘇氏。”
“蘇姨之前預料會有這樣的事，我并沒在意。現在看來，我對這個社會懂得還是太少。我未有打壓同行之心，相反，我想以後與同行互利共生，市場這麽大，蘇氏精而不貪，不可能獨吞整個市場。”小六再擡頭時，眼眸中燃燒火焰，“他們如此愚昧，留他們何用！鄒部長，辛苦你了，需要我澄清的我會作出說明。你幫我盯着那幾家公司，他們再有動作，我會讓他們從這個市場上消失！”
蔣瑩怕小六被憤怒沖昏頭腦，提醒道：“正如你所說，公司沒有能力吃下整個市場，需要其他同行形成産業鏈。我們現在本就是衆矢之的，還要樹敵是否明智？”
“以他們的眼界和見識，我不屑與他們為伍。至于合作者可以慢慢找，只不過将先期投入時間再拉長而已。沒關系，我有這個耐心，我需要信任的合作者。”
“我明白了。”
此事讓小六體會到經營一家公司果然耗費心力，需要面面俱到，世上跟不上她智商的人就需要她的耐心，現在又出現品格素質極低的人讓她累心，這條路，果然很長。
此後一周時間，小六對顧羲武都有些回避，她認為是自己考量不周，才讓顧羲武和蘇瑛受到傷害。
而這些對于顧羲武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甚至在公司他經常能聽到別人議論他。他不想責怪任何人，只是心疼蘇瑛。
這段時間，小六心情很不好，這是大家的共識，公司氣氛一時間變得異常壓抑，大家都小心翼翼工作。
“少卿，叫蔣部長上來！”
徐少卿給蔣瑩打過電話後，悄悄吐了吐舌頭。
“看來小六又要發怒了。”
顧羲武沉默，他關掉了八卦雜志的網頁，網頁上赫然寫着蘇氏相關人的名字。
“這是怎麽回事？”小六直接質問蔣瑩，“新聞怎麽會愈演愈烈，上面怎麽會爆出蘇姨為了領養我或隐瞞我的身份信息！”
蔣瑩尴尬解釋道：“因為你實在無懈可擊。對于你的訴訟法務部已經澄清，除了智博公司，其他公司已經撤訴，司法機關也表示沒有必要追究你的責任。所以他們只能從蘇董下手，他們找人查到你的戶籍信息，2006年以前的記錄被人删除，而且種種跡象表明，删除的人是蘇董。”
“我不想聽解釋！這樣的新聞你們也能讓它堂而皇之地上了頭條！”小六差點掀了桌子。
蔣瑩也很委屈：“與你相關的新聞哪個不是頭條？我們一家一家報社、媒體、網絡協商溝通，可總有陽奉陰違的。你上次的澄清視頻發出後，本來事情有了緩解，但對方也立即做出回應，說蘇氏騙了你，将你蒙在鼓裏，或是為了領養你，篡改你的戶籍信息，将你偷偷帶離父母身邊。現在輿論都在為你聲讨蘇氏，這件事不能靠堵，我認為還是要有真憑實據來作證。小六，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的人氣固然能挽回蘇氏，可也能毀了蘇氏。”
小六知道這件事是她連累了蘇瑛，并遷怒了蔣瑩。
“我明白了。你回去，馬上聯絡各大媒體，我明日要召開新聞發布會。還有，媒體需要與我們關系好的，也要有關系不好的。”小六冷靜下來，布置蔣瑩。
“這是為何？”
“因為我要通過這些媒體的手徹底回擊那些人！”
蔣瑩看着露出恨意表情的小六，一時呆住，小六的情緒越來越豐富，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慢慢被世俗濁氣沾染。
蔣瑩心想，那些想害小六的人真是不自量力，被如此天縱奇材的人惦記上，自求多福吧。
随後，小六撥通顧承東的電話。
“顧叔叔，我是小六。”
顧承東冷冷回應：“這聲叔叔我受不起。”
“顧叔叔，我知道，我欠顧家太多，并不是簡單的一句對不起可以勾銷的。”小六懷着十二萬分的誠意說出這句話。
“有話直說。”顧承東知道小六找他定然不是想要懷舊的。
“現在蘇姨，羲武，還有蘇氏遇到了困難，我想請您幫忙。顧叔叔應該知道，小六再怎麽樣，也不會害他們。”
“我幫了你有什麽好處？”
“我還你一個繼承人。”小六抓蛇七寸。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
挂了電話，小六深深嘆了口氣，勉強提了精神。
“你要出去，去哪，用不用我們陪你？”
小六搖頭：“少卿，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和羲武幫我看着公司，有事及時聯系我。”
“那你注意安全。”
“好。”
徐少卿見小六走了，覺得上班開始無聊。
“羲武，你不是真的被打擊到了吧？每天悶悶不樂，見到小六也不說話。”
顧羲武沒有玩笑之心，肅容道：“是小六不想和我說話。你還不懂小六嘛，她不想說的話，誰也沒有辦法突破。”
徐少卿像洩了氣的皮球：“是啊，還要多久，她才會全心全意去相信一個人，依賴一個人？”
“不知道，還會比12年久嗎？”
徐少卿覺得顧羲武用平淡語氣說出這句話比堅定時更可怕。
小六打車回到蘇宅。
在車上，小六想了很久，要怎樣開口，當準備好時，發現蘇瑛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小六右膝跪地，将蘇瑛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蘇姨，對不起，因為我，您和羲武承受了這些。本想報答的，卻不想又是這樣。”
小六就這樣跪着自說自話半小時，話都說了出來，小六的心情穩定不少。
蘇瑛醒來發現面前的小六時，吓了一跳。
“小六！你怎麽在這？”
“我找蘇姨有事。”
“這孩子，身體沒有完全康複，怎麽跪在地上，快起來。”
小六右腿發麻，左腿有傷，試了一次沒站起來。
蘇瑛扶小六起來：“你看看你，就是不知道愛惜身體。你別以為你年輕，你問問世上有多少人挨過槍子？”
“我知道錯了，蘇姨。”
蘇瑛翻了白眼：“你呀，表面上越謙遜，骨子裏越固執。”
“是，蘇姨。”小六低頭。
“你回來的如此匆忙，是不是為了那些八卦新聞？”
小六垂眸點頭。
蘇瑛嘆氣：“我就知道你這孩子心事重。小六，到了我這個年紀，名利都是身外之物，我只希望看到你和羲武平安健康幸福。”
“你們本來有個完整幸福的家，可以不用遭受這些。”
“小六，我和你顧叔叔的事涉及到情感糾葛，很複雜，現在的你不會懂。”
小六擡頭懇求蘇瑛：“我決定明白召開新聞發布會，澄清一切。蘇姨，這件事我不想先斬後奏。”
“你想澄清什麽？”蘇瑛預感不好。
“我是誰，我父母是誰，你們的關系是什麽。”
蘇瑛斷然拒絕：“不行！”
“蘇姨，我已經知道了。”小六的眼眸中飽含淡淡哀傷。
蘇瑛心中一驚：“知道什麽？”
“我父母的死不是意外。”小六對上蘇瑛眼眸。
還是到了這一步！
蘇瑛倒退兩步，白了臉：“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小時候，在您費心隐藏我原本戶籍，尋求顧氏保護時猜到的。還有，将我綁走的曹育春在觀察我時，似乎發現了這件事。其實小時候的我曾經想過，長大要将這件事查出來。現在反而看淡了，覺得應當将精力放在更重要的地方。”
小六看着蘇瑛，希望蘇瑛能告訴她真相。
“小六，你母親曾經和我說過，如果出了意外，有可能是境外勢力所為，因為她和你父親研究出了生化武器。你父母車禍發生的突然，而且找不到兇手，我擔心他們在找你，想将你藏起來。所以小六，你萬萬不能暴露身份，否則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你可要知道，如果是境外勢力，恐怖組織的可能性非常大。”
小六并不十分驚訝，因為這是她想過的其中一個可能性。
“蘇姨，12年了，我也長大成人。再說，父母跟我聚少離多，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事。蘇姨，我不能因為一個可能，将你們推上風口浪尖。”
“流言蜚語終有停止的一天，但一個可能會讓你失去性命！”
“因為我，蘇姨失去了顧叔叔，羲武失去了繼承人的位置，12年不得相聚，12年活得不開懷。如今讓我眼睜睜看着又是因為我，您要失去蘇氏嗎？”
小六的堅定讓蘇瑛心慌，真是如何勸說都沒用。
“你真的決定了？”
“是！請蘇姨體諒。”小六左膝跪地，仰頭請求。
蘇瑛又急又氣，眼淚含在眼眶裏。
而小六，執拗地跪在地上看着蘇瑛。
“你左膝有傷，還不快起來！你在逼我，小六！”
小六叩首：“請蘇姨成全小六的心意。”
“罷了，你想怎麽做就做吧！但你要記住，蘇姨會永遠護着你！還不快起來！”蘇瑛擦了擦眼淚。
“蘇姨，對不起，我能為你們做的，實在太少。”
蘇瑛抱住小六，淚流不止：“小六，別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于佳明表示自己很憂傷，傀儡就傀儡，居然又醬油了，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