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簽約
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氣，邋遢男子道：“我沒忘，但我臨時有急事，現在不在S市，我在Z市了。”
于佳明急了，罵道：“顧羲武你混蛋！你自己說，這是第幾次了？公司到底是你的還是我的，你是不是耍我？”
顧羲武漫不經心：“佳明哥，我就是一個挂名老板，根本不懂經營，你才是我們公司的中流砥柱。我授權你，随便簽。”
于佳明似乎已經習慣，無奈嘆氣：“那你注意安全。你剛好在Z市，那你辦完事，去一趟M衛視，我們網站想要引進他們的節目，你去替我談談，先探探口風，具體事宜我發給你。”
“明白了，佳明哥，這個任務我肯定完成。”顧羲武伸了伸懶腰。
沉默了一陣，于佳明開口道：“小五，有些事……”
“佳明哥，別說了。”顧羲武臉上閃過痛苦，挂了電話。
顧羲武平定一下情緒，繼續觀察周圍。當他看到一個中年婦女形色匆匆走過時，立即下車，追了上去。那中年婦女一驚，急忙逃走。顧羲武180左右的身高，身材非常健碩，身手也敏捷異常，追了50米左右，在人來人往的M衛視行政大樓門前，一把将那中年婦女按在地上。
那中年婦女重重摔倒，大聲痛呼。中年婦女大喊求救，引來不少圍觀群衆。
正要走進大樓的小六聽到聲音回頭看了看，與自己無關，繼續往裏走，卻不想右腳被人抓住。
“姑娘救命！”中年婦女宛如抓住救命稻草。
小六皺眉，瞥了一眼左上角的攝像頭，又看了一眼圍觀群衆，用左腳将中年婦女的手踹開，徑直走進大樓內。
這一舉動讓顧羲武和中年婦女同時一愣，還是中年婦女先反應過來，用全身的力量嘶吼：“救命啊，搶劫啊！救命，救救我！”
圍觀群衆指指點點，一看顧羲武這身材，無一敢上前，只能先行報警。
顧羲武冷笑：“他們中肯定有人報警了，我們就在這等着吧。”
中年婦女臉色一白，紅着眼低聲問道：“你為什麽揪着我不放？我可以給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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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羲武呵斥：“閉嘴！你問我為什麽揪着你不放，你為什麽不問問自己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
中年婦女見大勢已去，開始破口大罵，污言穢語不堪入耳。顧羲武也不惱怒，手上一使勁，疼得那人嗷嗷直叫。
8分鐘後，派出所民警趕到，将二人一起帶回去所裏。
顧羲武将身份證和手機交出，交代道：“那人是個人販子，昨天我見她帶着孩子行為詭異，将孩子救了下來，蹲坑三天才将她抓住。她拐走孩子的照片在我手機裏，孩子父母的聯系方式在這。”
民警小賈一一核實，中年婦女也如實交代，小賈給二人做了筆錄。小賈還身份證時，忽然想起眼前的人是誰了！
“你是2017年感動中國十大人物的民間打拐英雄顧羲武吧？”
“嗯。”
顧羲武拿回身份證和手機，沒給小賈再說話的機會，就走了。
小六成功黑進M衛視系統，将電子預約加上自己的名字。
“顧女士稍等，魏臺長還在開會。”
小六在等待中仔細觀察周圍環境和人員，在樓內也不敢掉以輕心，墨鏡還在臉上。
40多分鐘後，顧羲武也到了臺長辦公室前，看到剛剛舉止無禮的那個墨鏡女子被請了進去。
顧羲武說明來意，拿出身份證登記，趁這個時間，将車裏的洗漱用品和備用的衣服拿了出來，在衛生間內将自己收拾一番，等在一邊。
魏章見一年輕女子拿下墨鏡向自己走來，但他不記得他約過這個陌生女子。
小六開門見山：“魏臺長您好，我是小六。今天前來主要是想和您談筆生意，我想參加貴臺的綜藝《生存者》。”
真是出乎意料。魏章哼了一聲：“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毫無概念，無知到可笑。我沒時間和你兜圈子，答案是不行。我不知道你是何如拿到預約，但現在我們談話結束，你可以走了。”
小六不急不惱，慢條斯理道：“不如先看看我的誠意再拒絕。就當是娛樂消遣，看看我這狂妄後生拿什麽來贻笑大方。”
魏章不怒反笑：“好！”
“M衛視賬號應該有筆待收的錢，這筆錢是我用支票轉賬過來的，魏臺長不妨打個電話到財務問問。這是我第一個誠意。”
“臺長，确實有，金額是1億人民幣。可能是哪個贊助商打的錢，但近期我沒接到這樣的通知，數額有點大，臺長，怎麽處理？”
“先別動，等我通知。”
“是。”
魏章确實吃驚，眼前的女孩子絕對沒超過20歲，一出手居然就是1個億，還是先行打款的方式。魏章想，應該是哪個富二代砸錢想要出名。這手筆，真不小！
魏章點了根煙，沒摸清底細的人先不能把事做絕，語氣緩和了許多：“第二個是什麽？”
“我本人。”
“哦？”魏章倒是來了興致。
“顏值、智商、神秘，我可以展現的賣點。”
“顏值我無法否認，剩下兩樣？”
“我無父無母，無家無業，卻坐擁財富，身世成謎，正如我是如何得到這次預約，難道魏臺長不好奇？我六歲那年測的智商240左右，我可以适當證明一下。”
說罷，小六将魏臺長辦公桌上職工電話表從頭到尾從名字到電話背了一遍。
魏章沉默。短短說幾句的時間，就倒背如流。眼前這個人，如果加以包裝，一定會掀起收視狂潮。有點意思。
“還有其他的嗎？”
“有，我改造的智能機器人，我的助手，小五。這是它的視頻。”
只見視頻裏的機器人先後展示了問好、唱歌、跳舞、打掃等功能。
魏章興趣更濃，覺得這個機器人萌蠢萌蠢的，很有商業價值，有些難以置信：“你改造的？”
“我比較擅長機械制造，如果臺長需要，我可以證明。”
“不必了，就算做節目，也不可能有這樣的環節。”魏章默許，“你這麽多贊助費就上這一期節目？”
“暫時就這個節目，如果被淘汰再考慮其他。”
“倒是不貪心。說吧，你有什麽條件，一次說完。”魏章在考慮性價比問題。
“我有兩個要求，第一、魏臺長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聯系方式；第二、關于我的錄制部分，我想自己拿主意，當然，播出前會讓魏臺長親自審核。”
“會給臺裏造成風險的事我不能做，這樣說，你明白嗎？”
“明白。我只想迅速讓所有人都認識自己，不會做出傷害貴臺的事。貴臺若是願意幫我，我不會恩将仇報，這點做人的道理，小六還是懂的。”
魏章覺得在這個圈子混了這麽多年，自認為看人還是很準的。他雖然沒有完全看透小六，但能看出小六冷靜、深沉、坦蕩，毫無浮誇之色，本事驚人卻風輕雲淡，沒有任何得意、傲慢之舉。魏章覺得自己之前想錯了，這不是一個玩票的富二代，但她的目的也絕不是單純想要紅而已。
“保險起見，你要成為我們臺的簽約藝人，你同意嗎？”
“一年，只簽一年。”這是小六最大的讓步。
魏章見小六志在必得，覺得自己如果不答應，她會去找別的電視臺，那就不劃算了。
“好。你什麽時候能和臺內編劇碰面？”
“随時。”
“明天上午9點，你到702找李茉編劇。”
“多謝魏臺長，這是我的電話。”說完，用手機晃了魏章一下。
魏章有些失笑，這丫頭！
顧羲武終于等到墨鏡女子出來，他走了進去。只見魏臺長在打電話，他禮貌站在一旁。他本是無意識站着，思緒在魂游，耳邊飄來魏章的聲音瞬間将他拉了回來。
“小六，多給小五錄些視頻。”
魏章挂了電話就看到顧羲武像要吃人般的表情，一動不動。魏章只好輕咳一聲：“于經理跟我說過，顧總是來談——”
顧羲武猛然回過神來，失禮地拉住魏章，眼圈都紅了，急切問道：“誰是小六？誰又是小五？”
魏章莫名，本不欲回答，但心思一動：“一個準備參加我們臺綜藝節目的人，哦對了，她剛剛出去，你們應當打過照面。”
“墨鏡女子！魏臺長，她本名叫什麽，住在哪？”顧羲武覺得自己的心就快跳出來了。
“暫時還不知道。”
“抱歉，請魏臺長稍等我片刻，我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事！”
顧羲武沖出辦公室，眼看電梯搭乘不及，發了瘋似地三步并作兩步跳下樓梯。等他奔出大門，已看不到小六蹤影，他懊惱不已。
重新回到魏章辦公室後的顧羲武第一句就是：“魏臺長，你有沒有小六的聯系方式？我想見她。”
同樣是年輕人，顧羲武顯得太嫩，而小六卻冷靜的可怕，到底二人有什麽聯系？魏章并不确定二人是否真的有關系，态度保守。
“小六與我有約定，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她的聯系方式。”
魏章見顧羲武還不死心，将話題轉回來：“顧總今日前來是否要和我們臺談生意？”
顧羲武眼見事情沒有轉圜餘地，只好換了方式：“我想談談我們網站引進貴臺節目的事。”
“什麽類型的節目？”
“綜藝，小六要參加的綜藝節目。”
魏章一噎，心中對顧羲武的不專業很惱火，當即下了逐客令：“這和于經理之前談的內容不符，這樣吧，剩下的事我直接和于經理談。顧總，不送了。”
回到車裏的顧羲武難以平複自己的心情，這次一定是！那個女子叫小六，她身邊還有小五，這些一定不是巧合！一想到這，他就不能自已，老天終于垂簾自己了！
顧羲武1分鐘都不敢錯過，将車停在M衛視對面的馬路上，他枯等3天也沒看到墨鏡女子。
那是他不知道，小六為了安全，不穿同樣的服飾到同一地點。
小六再次來到魏章辦公室。
“已經和編輯讨論好了嗎？”
“談好了。我将自己的優勢告訴李茉編輯，讓她适當幫我量身定做幾個環節。”
魏章拿出一份制式合同，簡單浏覽一遍，這份為期一年的經紀合約寫了培養方向、參加活動、注意事項、免責聲明和賠償條款等內容，明顯的一份甲方合同。
“我的時間可能不能配合每個活動，我會做到提前通知，請臺長諒解。”
“你當真是急切的很，你拿1億贊助費簽的是這種合同。”魏章笑了笑，沒有說下去。
小六拿出身份證遞給魏章：“我只要求合同加入一條，讓我有一定的自主權，這種自主權是建立在甲乙雙方彼此尊重和同意的情況下。如果魏臺長同意，我現在就可以簽約。”
魏章看看身份證：“顧流裳？是真名嗎？”
“似乎每個人都問我這個問題。”小六的思緒有點飄遠，“是真的。”
“你是未成年？”魏章皺眉。
小六知道魏章想說什麽，提前接口：“我沒有法定代理人或其他監護人，但我在法律上，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而且節目獲得高收視時，我應該已經成年了。”
“萬一将來這紙甲方合約被其他人知道，我臺将承擔極大的輿論風險，看來需要加一項保密約定。”
“可以。”
魏章讓法務部門重新拟定好合同，遞給小六。
“本着人道主義精神，有必要再提示你一次，這次的合約上約定如果你一旦有了緋聞或是沒讓節目的收視提高又或是做了其他損害我臺的事，我們可以解約并請求巨額違約金。當然，我知道，你是不在乎違約金的。”
小六沒接話，重新浏覽一遍合約，拿出鋼筆準備簽字。
“你準備走多久神秘路線，打算隐姓埋名到何時？”
“視情況。神秘并非是要瞞住身份，而是就算公開也充滿謎題，備受關注。”
這倒是符合魏章對節目的定義。
魏章忽然想起顧羲武，想要試探小六。魏章的如意算盤打的響：通過顧羲武挖掘小六，通過小六了解顧羲武。
同一個圈子，魏章知道顧羲武這號人，五六視頻網站法人，背後勢力是母親所在蘇氏企業，換言之：富二代。魏章承認，他對很多富二代有偏見，包括顧羲武這種連小學都沒畢業，沒有任何經營能力，卻因為母親的支持年紀輕輕就當上了CEO的人。
說起蘇氏，曾經也是知名企業，流傳到顧羲武母親蘇瑛這一代沒落，他們不再掌握蘇氏經營權。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有傳言說，其實蘇氏還是牢牢掌握在蘇姓人手中。
至于顧羲武最引人猜測的就是，父不詳。
魏章狀出其不意：“你是否認識五六的CEO？”
“不認識。”小六随口回答。
小六表情不似作僞，顧羲武更不像。魏章狀似不經意地問小六：“你也姓顧？真巧。”
小六心一突，擡頭，皺眉看着魏章。
“五六的CEO叫顧羲武。”
小六猛然頓住，直直地看着合約沒能下筆，緊緊攥着筆的手甚至有些顫抖。
“他是如何知道我的？”
魏章一笑：“他在你之後來找我談生意，碰巧聽到我與你的電話內容。他似乎很着急，找我要你的聯系方式，當然，我記得我們的約定。不過，你們認識？”
小六搜索昨天那個與自己擦身而過的男子，有了個大致的印象，心中難以平靜。她從沒想到這樣的時間，她與顧羲武面對面地錯過。還好，錯過。
長久的沉默後，小六按捺住心中驟起的波瀾，默默将合同簽完，遞給魏章。
“合同并未約定我有義務回答與節目無關的個人話題。”
魏章玩味地笑了，果真認識。不急，來日方長。
作者有話要說： 視頻網站叫五六.純屬名字撞衫，本文無任何侵權意圖或植入性廣告。當時作者也覺得很巧的，一個叫小五一個叫小六，呵呵。
畫外音：你确定不是故意這樣設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