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也只有被你傷害過的人。如果你心中不安痛苦,那就請你想方設法去彌補。滿足他的願望,使他幸福。
但是,你最不該做的就是沉溺于悔恨和失去的傷痛。因為你還有一個孩子,你使他存在,就該對他負責。你怨恨自己的自私,就不該自私地只顧自己的傷痛。要知道,你的傷心、出走、冒險,痛苦的都不只是你一個人,還有這個孩子。”
梅洛普渾身一顫,她失魂落魄,過了許久,才顫抖地撫摸自己的肚子,“為了,孩子?”
馬瑞點頭,“這是作為母親的責任。堅強起來,崗特夫人,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不能被解除的詛咒,而你,你該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這孩子一個機會。”
梅洛普看着馬瑞真誠的眼睛,過了很久,終于緩慢又真實地笑了。
馬瑞看到這個笑容,他心裏五味陳雜,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他笑着說,
“現在,想想好的事吧。我的夫人。我們有了一只母羊,我認為羊奶正合适你目前的身體狀況。如果你還有精力,我也很想念你烤的小面包。”
梅洛普一呆,她愣愣地點頭,說,“好,我這就。。。”
可她轉身的時候,臉色卻忽然一白,身體猛地向下沉。馬瑞大驚失色的扶住她,卻見她臉色蒼白,布滿了大滴大滴的汗珠。
“我,我的,孩子。。。。。。”
劇痛襲擊了梅洛普,她無力地哀嚎。馬瑞連忙把綠光覆蓋在她的小腹上,可是痛苦非但沒有結束,反而愈演愈烈了。
“難道,難道是要生了?”馬瑞無措地喃喃自語。
他覺得自己簡直蠢透了,早知道,早知道昨天在長湖鎮,就該請一位有經驗的夫人前來照顧崗特夫人!
他手忙腳亂,可還記得把崗特夫人抱起來,帶到客房的床上去。
鮮血弄濕了他的手,梅洛普痛苦地呻/吟。
馬瑞勉強還記得需要熱水,以及,食物。他一拍腦門,想到梅洛普從昨晚到今天就沒有吃一點兒東西,便急切地沖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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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粥、羊奶,面包,加,加熱。。。”
情急之下,一團紅色的光點居然在他手上湧現,馬瑞一呆,食物盡然已經冒出了熱氣。他匆忙把碟碗裝進食盒,三兩步跑到了客房。
“崗特夫人,崗特,你要堅持!”
汗水浸濕了馬瑞的手,他把顫抖的梅洛普扶起來,喂她喝了一點兒羊奶。
“喝一點兒,夫人,你需要力氣,這個小家夥等不及了。喝一點兒吧。”
梅洛普大吸一口氣,原本喝進去的東西又不小心吐了出來,可她的目光卻忽然變得堅定,她用力地又喝了一口。
她勉強吃下一點兒東西,總算是渾身有了一點兒力氣。
只有馬瑞,他嘴唇顫抖地對梅洛普說,“夫人,你要堅持,如果,它要出來了,就規律的用氣把它往下推。我,我去找精靈,女精靈,她們也許能幫上忙。你別怕,你別怕。”
馬瑞轉身要離開,可是梅洛普卻忽然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
“啊!!!”
她痛苦地大叫,馬瑞眼見着鮮血浸滿了床單,甚至流到了地板上!他慌忙間只好把讓更多的綠光包裹住梅洛普的小腹。
綠光蜂擁而至,歡快地在鮮紅的血泊中來回打滾兒。
梅洛普的指甲已經陷入了馬瑞的手臂裏。
她又一用力,忽然全身虛脫的陷進了枕頭裏。
馬瑞呆了一呆,他咽了口口水,慢慢走都床尾。那裏,正有一團血腥包裹着的紅色的小東西。
他顫抖地手剪短了臍帶,小心把它抱起來。綠光在這小東西身上穿梭,它髒兮兮的,可馬瑞的眼睛卻忽然一熱。
孩子,這是一個嬰兒,一個全身紅彤彤的嬰兒!
他這才想起來這孩子還沒有哭過,這才笨拙地按照曾經聽媽媽說過的方法,弄開他的嘴,去處穢物。
再然後,這個嬰兒自發地哇哇大哭起來。
馬瑞越發的手足無措,他看了一眼那一盆還沒有派上用場的熱水,這才把孩子洗了洗,擦幹,順手拿了一塊枕巾包裹了一下。
梅洛普這時候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她艱難地睜開眼睛。
“讓我。。。看看。。。”
“哦,好!”馬瑞連忙把孩子抱到她的頭邊,這孩子被他不标準的抱姿弄得極不舒服,他努力撲騰着小腿,要求一個舒服的姿勢。
梅洛普看着他,眼淚又流了下來。
“別哭,這樣不好。”馬瑞忽然嚴肅地說,
梅洛普被他一吓,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兩個人都沒有想起給孩子取名的事。馬瑞把他放在客房的大枕頭上,看着又陷入昏睡的梅洛普,這才傻了眼。
血腥還沒有被收拾,馬瑞這時候真希望自己是個巫師,然後他就會所謂的清理一新。
他死死瞪着那一盆熱水,這時候腦海裏有誰發出了一聲嗤笑,馬瑞無奈,他終究還是飛奔離開了山谷。
“萊戈拉斯,我需要一個女精靈!”
“什麽???”什麽叫你需要一個女精靈?
“崗特夫人,她生産了,我,我需要女性,雌性,女精靈,總之,能幫忙收拾的女性,精靈!”
萊戈拉斯一呆,大叫,
“陶瑞爾,快來幫幫忙!”
于是乎,等梅洛普從黑暗中蘇醒以後,她首先就得到了善良的精靈的寬慰。
而那個尤其顯得精神奕奕的小家夥,等馬瑞再顧上他的時候,他已經掙脫了枕巾的束縛,大睜着一雙黑眼和萊戈拉斯對視了許久。
小家夥一見馬瑞看過來,就委屈地哇哇大哭,
“哇哇哇~~~”
“他怎麽了?”萊戈拉斯無辜地問,
馬瑞茫然,“也許是餓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馬瑞,來發表一下當接生婆的感想吧!
馬瑞:。。。。。。
作者:萊戈拉斯,你對赤條條的魔王有何看法?
萊戈拉斯:他餓了?
赤條條的魔王:阿瓦達。。。
作者:(緩慢地倒下,口中大呼)難道你不滿意枕巾襁褓?
黑魔王:啊~哇~噠~~~~
最後,謝謝寒霜草的地雷!!!^3^
☆、彙集
就在某個黑發黑眼的小家夥大口吞咽人生中的第一頓午餐的時候,窗外的雨淅淅瀝瀝開始轉小,慢慢停了下來。
陽光灑在樹冠的頂端,點亮了殘存的雨珠,一群黑影帝王蝶猛地掙脫大樹的懷抱,在陽光下翩翩起舞。
它們成群向西方飛去,如一道黑浪翻滾在樹林的上方。
這時候瑞文戴爾的山谷中,哈森愣怔地看着面前漸息的雨勢,雨簾中仿佛有什麽在盤旋,他伸出手,正好接住了一只黑色的帝王蝶。
黑色的蝴蝶,帶着病态妖冶的美,在精靈的山谷裏非常少見,哈森忍不住遙望迷霧山脈的方向,心中的不安如翻滾的晨霧,一刻不肯停息。
百年命運譜剛剛開始,第一個“時空戰士”錫蘭在密林裏攻擊哈森,被哈森成功的應運時空管理局安全自衛法則解決掉了。
哈森幾乎可以肯定,這個貿然對自己下死手的家夥一定誤會了什麽。
從來活人都比死人有價值,無論是為了從時空管理局這裏得到必要的治療,還是為了獲取技術機密,時空戰士往往都會采取更委婉的手段。除非,他誤以為辦事員另有其人。
瑞*馬,這個倒黴的野生穿越者,哈森心想,自己應該謝謝他,如果不是他的存在誤導了時空戰士錫蘭,誘使他誤以為馬瑞是時空管理局的辦事員,其他可以人物哈森則是敵方的“時空戰士”,那麽這一位恐怕會耐心地等待命運譜的高/潮,逐漸收集信息,建立影響力。
如果真是那樣,哈森就只能坐實這些心懷險惡的蜘蛛去結它們的網,直到他們按耐不住對辦事員下死手,又或者是造成中高級的位面能量波動,才能姍姍來遲地做點兒什麽。
用腳趾甲想都知道,真到了那一步,他對手的實力一定早就不同于往昔了!
所以這陰差陽錯的誤解,正是哈森所需要的。
此刻他沉默地望着雨簾,在心裏默念了一遍時空管理局的行為準則,越是默念,他越發感到厭倦。
他望着天邊,想象着巨大的戰争機器帶着火光襲來的樣子,崩潰的山川、燃燒的樹木、錯愕中化為灰燼的人群。
時空管理局,畢竟太弱小了,如果在一切的最初做點兒什麽,也許大家還有一些渺茫的生機。
可惜,可惜到目前為止,作為時空管理局的辦事員,他原則上還得為時空戰士提供體檢,哈森在這一瞬間想到了管理局主席蒼白的頭發和笑容,他惡狠狠地念了一句,
“該死的不知變通,該死的,原則!”
“哈森。”
阿拉貢的聲音這時候突兀地響起來。
哈森瞬間調整好表情。這時候阿拉貢走上前來,和并肩站在圓頂雕花銀色涼亭的下面,看着漸漸消散的晨霧。
“哈森,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阿拉貢真誠地說,
“該說抱歉的不是你。”哈森冷淡地說,視線依然凝固在霧氣裏。
事實上哈森很得意,他非常感謝阿拉貢把又一個“時空戰士”送到了他眼前,還給了他機會把這個不願前往瑞文戴爾面見有預言能力的愛隆王的家夥給胖揍了一頓。
當然,哈森不是第一個動手的人,他只需要表演一番精靈的傲慢,就足夠了。
阿拉貢望着哈森冰冷的側臉,躊躇着說話了,
“迪戈裏,他對精靈有很深的誤解,是我強迫他來瑞文戴爾的,他其實并不願意求助。所以他的惡劣态度,其實也有我的原因。是我思慮不周。”
哈森一笑,他轉過頭來對阿拉貢說,
“愛斯泰爾,你總想把一切的責任都抗在肩上,哪怕那屬于祖先,屬于萍水相逢的恩人,又或者是屬于一個陌生人。雖然我認為這很蠢,可正因為如此,你才是阿拉松的兒子阿拉貢,剛铎真正的,人王!”
阿拉貢被哈森的話一震,他半響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別這樣,哈森,我知道我自己,是我選擇了放逐,選擇了逃避。”
哈森一愣,忽然又笑了起來,精靈清澈的笑聲穿過寂靜的山谷,驚醒了幾只飛鳥。
“好吧,好吧。愛斯泰爾,我沒有資格對你的命運致橼,但,難道你在北方,作為游俠神行者,與迪戈裏這樣的人為伴,你就找到了你想要的心靈的寧靜了嗎?”
阿拉貢眨眨眼,道,
“無拘無束,自由地狩獵獸人、哥布林、食人妖,喝酒和吃肉,和風一起飛奔的馬,這正是我追尋的。”
哈森并不回答,他寬容地看着阿拉貢,這樣的眼神是和愛隆王學來的。這位長者總是寬容地看着年輕精靈們走彎路,然後在跌跌撞撞中找到自己的出路,也許唯一能讓他表現得不同的精靈,就是他的女兒,阿爾溫公主。
阿拉貢在這樣的眼神下敗退了,他猶豫了一下又說,
“我之所以幫助迪戈裏,并不只是因為他對我的恩情。無論他多麽固執、偏見、沒有理智,他也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講義氣。他對他的游俠朋友們非常好,一旦他們需要,他就甘冒大險。獨來獨往的游俠因為他的存在,有時甚至能團聚在一起。你明白嗎?”
哈森眼中流光一閃,道,“當然,我明白。”
不能更明白了!還有誰能比我更明白“時空戰士”的企圖?在北方彙集勢力,這可真是個好選擇!
兩人一時無話,只聽着晨霧漸漸散去,金色的陽光籠罩着山谷。
“阿拉貢,你知道,如果你願意,你可以遠比迪戈裏做得更好。”哈森深吸一口氣說,
阿拉貢并沒有回答。
哈森自顧自笑了,“那麽這個迪戈裏,他拒絕了精靈的幫助,又想要怎麽處理他的傷?”
阿拉貢這才癟癟嘴,“那個固執的家夥,他說他準備前往幽暗密林,向那位巫師求助。”
一瞬間,哈森猛地扶上了手腕。
“怎麽了?”阿拉貢奇怪地問,
哈森面無表情,然後一笑,“沒什麽,我只是想到了逝去的靈魂。”
位面能量波動,低級。
以及一條來自總部的信息:贈給野生穿越者馬瑞的時空防護儀受到未知程序幹擾,還在排除故障中。
阿拉貢心中若有所得。
他猛地想到了密林裏那位傳說中的,為了救哈森而消逝的精靈,據說當時,那個能夠治愈的巫師偏巧喝了烈酒,沉醉不醒。他又看看哈森的手腕,曾經綁縛在那裏的白寶石手鏈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銀色的緞帶。
阿拉貢自覺得明白了什麽,他想說點兒什麽,卻開不了口。
這時反而是哈森一嘆,他揭過迪戈裏不提,只感慨地說道,“阿拉貢,生命無常,時間并不能代表一切,去見見阿爾溫吧。”
阿拉貢愣在原處。等他擡起頭來,卻見哈森扭頭看向銀色的臺階的盡頭。他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那裏,一個美麗的女精靈悄然而立。
她擁有一頭金色的頭發,海藍色的眼睛純粹如最美麗的寶石,她的唇角帶着欣喜的笑容,正盈盈看着這裏。
“阿爾溫。”碧眼閃爍出柔和的光芒。
“愛斯泰爾。”藍眸盡是道不清的喜悅。
哈森含笑行禮,悄然退去。
可是等他轉身後,唇角那抹溫柔的笑容,就迅速地,消失不見了。
***
這時候大湖上依然籠罩着濃霧,木質的樓梯被踩得咯吱咯吱直響,西弗勒斯正在打包行禮。
“西弗,你這是做什麽?”莫莉端着面包和黃油走進來,看到自己的哥哥就問,
“很顯然,我要出門。”西弗勒斯說道,他轉身抓起又一瓶藥水,遞給莫莉,“給你的朋友,她康複的不錯,即使我趕不回來,也沒有關系。”
莫莉連忙把食物往桌子上一放,焦急地拽住西弗勒斯的鬥篷。
“我不明白,你不是說過不會再去冒險了?”
西弗勒斯張嘴想說什麽,可是話沒出口,就見傑克從門口走進來,他一邊跺腳一邊大聲說,
“西弗勒斯,你該不會是想去森林裏找巫師,好拜他為師吧?這太棒了!終于!”就在這時,他接收到了妻子警告的眼神,于是他幹笑着轉變了立場,“哦,我是說,這時候進山可不是個好選擇。”
傑克讪笑,莫莉瞪了他一眼,她扭頭對西弗勒斯說,“西弗,你聽我說,即使你真的要找一位老師,也,也不該這個時候走啊。外面霧氣太重了,森林裏恐怕更是這樣,你也許會迷路的!”
傑克抓住機會想要戴罪立功,“是呀,西弗勒斯!我知道那些魔法治愈的手段非常奇妙,你大概迫不及待想見見那位巫師,但,但你至少要做些準備。”
莫莉聽了最後一句“但是”,才收回了釘在丈夫身上的厲眼。而西弗勒斯,他想想自己在巴德妻子身上看到的魔法的痕跡,那心裏的火焰就連大雨也澆不滅。多少次了,他追随巫師的蹤跡到現在,可卻只見到了徒有虛名的騙子。
他此刻看着阻擋在自己面前的兩人,心如鐵石地說道,
“我不覺得我需要準備什麽。”
迷路?哼,雖然現在沒有魔杖,連魔力也在那場變故中被削弱了十之八/九,但很顯然,一個“為我指路”還難不倒霍格沃茲曾經的校長,大名鼎鼎地雙面間諜。
莫莉着急地看了傑克一眼,傑克連忙結結巴巴地說,“怎,怎麽會,你至少要有一身合體的衣服,對吧?”
他在妻子的鼓勵下越說越順溜,
“還有,禮物,拜師是很鄭重的事情,你不能只拿着自己做的藥水兒去,就像老詹姆那次。。。。。。”
話音在莫莉忽然又淩厲起來的眼神下消失了,與此同時西弗勒斯發出了一聲冷哼。
有沒有搞錯?!那只是一瓶藥水,普通人的藥水,而不是魔藥!雖然出自西弗勒斯之手,它遠比別人做的更有效,但沒有搞定魔杖之前,西弗勒斯還真沒有什麽魔藥存貨。
普通人的藥水能作為給巫師的伴手禮?他還不如去選一些優質的葡萄酒!
莫莉看看被哥哥的氣勢吓住的丈夫,又看看拒不合作的哥哥,也深吸了一口氣,她說道,
“西弗,傑克說的對,最起碼,你該等光線再好一點兒。我們這就去買幾條魚,還有,還有幹奶酪、烤面包,那天巫師很喜歡瑪麗烤的面包。我們可以投其所好,送他一些新鮮的。你再選出你做的最好的藥水,我們找個漂亮的盒子裝起來,對,盒子。。。”
西弗勒斯對這個絮絮叨叨、管家婆一樣的妹妹無語了。
開玩笑嗎?送巫師魚,他難道不會飛來咒?(馬瑞:。。。。。。)奶酪、面包,聽聽吧,有哪個獨居山中的巫師會,會。。。。慢着,獨居,也許他真的不擅長廚藝?可,難道他沒有家養小精靈?(房子君表示好奇!)
西弗勒斯的頭在莫莉的滔滔不絕中不斷脹大。他努力告訴自己要耐心。這個麻瓜是妹妹,是他這副可憐的魔力低微的身體的唯一的親妹妹!
她母親把那麽一點兒可憐的退燒藥給了剛剛醒來的自己,然後就去見麻瓜的上帝了。她父親把體弱多病的自己拉扯長大,即使知道了西弗有魔力的事情,也只是開心地拜托北方的游俠幫忙尋找巫師的消息。直到他愚蠢地跌進湖裏去見了妻子和麻瓜的上帝,還記得囑咐西弗勒斯,
“照顧好妹妹,我的孩子,總有一個巫師是真的!書裏真的有寫!不要放棄!”
西弗努力地回憶那張滿是皺紋和傻笑的臉,複雜地看了看自己的妹妹,
“聽着,莫莉,我,”他長嘆一口氣,“做面包的瑪麗家怎麽走?”
莫莉和傑克一齊歡呼,“太棒了,在城西,我就知道你不會記得!”
西弗感覺自己額頭上全是十字。他努力控制着不皺眉,這幅身體才二十多歲,在做好魔杖,能夠熬制魔藥之前一定要忍!否則真的會未老先衰的!
“還有酒?”
“在村口,碼頭東邊,和安娜、巴德他們家只隔着兩條小巷。”
西弗勒斯轉身而去,黑色的長袍翻滾出浪花。
莫莉和傑克對視一眼,“你去幫西弗,我來找個漂亮的盒子,西弗終于能拜師了,我爸爸從小就說。。。。。。”
“哎~哎,”傑克連聲回應,他對太座大人讨好地一笑,匆匆去追西弗勒斯的腳步了。
等太陽終于出來了,西弗勒斯這才坐上某漁民的船,駛向密林的深處。
山谷裏,吃飽喝足的小家夥在母親懷裏睡得更香,梅洛普看着他,不自覺地綻放出一個溫柔的笑。
“咳,萊戈拉斯讓我問你,他叫什麽名字?”
梅洛普一呆,瞬間陷入了回憶,“他,他叫湯姆,我欠他的,正好該彌補。”
馬瑞愣神了好一會兒,不知為什麽,他忽然對這個從出生就背負了父母恩怨的小家夥産生了憐惜,半響,他笑了,
“好,我們的小湯姆!”
作者有話要說: ~~~~~~
哈森:做的好!
馬瑞:???
哈森:要不要做點兒手腳,讓時空戰士違反規則,然後幹掉他們?
迪戈裏:(摸下巴)幽暗密林?我先去探探路。
~~~~~~
西弗勒斯:找到了巫師,至少能多了解一點兒情況!還有魔杖,這是最重要的!
傑克和莫莉:加油!!!一定要拜師成功呀!!!
西弗勒斯:。。。。。。哼。。。。。。
房子君:最近吾很沉默,不過據說吾有了後援團(扣扣:47023918),吾感到聖心大慰!!!
☆、西弗勒斯進山谷
霧氣一直持續到午後。
小湯姆睡得很熟,他的小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小嘴微微嘟起,四仰八叉地躺在梅洛普懷裏。
梅洛普溫柔地打量着他,她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眉眼、小嘴,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可笑着笑着又有一點兒悵然。
“幸好你不像我,寶貝兒。”
她輕嘆一口氣,吻了吻小湯姆的額頭,又小心地調整了他的姿勢,好讓他軟軟的小脖子更舒服一點兒。
這時候,留在山谷的陶瑞爾端着食物走了進來。
“你該吃一點兒東西了,藍袍巫師說,這個叫粥,對産婦很好。”
橙黃色的小米粥冒着熱氣,梅洛普鼓起勇氣,擡頭對陶瑞爾笑了笑。
精靈啊,這可是傳說中的精靈!
多少純血巫師家族以祖上一星半點兒的精靈血統為傲!但那些美麗、高傲、強大的生物早就湮滅在歷史中了。
梅洛普有時候在想,這個世界不論怎麽說都與從前不同,但也許這裏就是巫師們前往地球之前的居所:火星?
巫師從火星來,麻瓜是蘑菇變的,梅洛普從小就是聽着這樣的觀點長大的。可如今,感謝梅林,他居然賜予了她憐憫,讓她能來到巫師們真正的故鄉,見到一位真正的精靈!
“謝謝您,”梅洛普低聲說道,她接過了粥,小心喝了一會兒。
這時候陶瑞爾驚喜地低呼,“瞧,我們的小湯姆握着什麽?”
梅洛普猛地一扭頭,卻見小寶貝兒緊握成拳頭的小肉手裏并不是空無一物,那裏正攥着幾根頭發。
淺金色的,紅褐色的,還有黑色的。
梅洛普臉色就是一白,她下意識忽略了黑色的兩根,
精靈的頭發啊,這雖然是做魔杖的好材料,可問題是這裏找不到奧利凡德!不!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小湯姆讓精靈抓了個正着!誰都知道精靈最愛惜頭發了!
梅洛普偷偷瞧着陶瑞爾的臉色,發現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哦,多可愛,我們的小寶貝,他喜歡精靈!”
梅洛普這才輕呼出一口濁氣,她小心翼翼地問,
“您不在意嗎?我是說,我得替他道歉,我們的傳說裏,精靈很愛惜頭發的。”
陶瑞爾一聽這話,又是失笑,
“不,這要分情況。精靈愛惜美麗的頭發,但他們并不吝啬于将他贈與純潔美好的朋友。”
她聲音清澈,态度随和,末了更是輕輕碰了碰純潔美好的小湯姆的小鼻子,引得小家夥煩惱地哼了哼。
陶瑞爾笑得很開心,她轉過頭來壓低聲音對梅洛普說道,“天哪,他真軟。”
梅洛普也笑了,她內心深處一陣觸動,從小到大,她鮮少見到這樣溫和可親的表情,可是自從來到了這裏,她遇見了馬瑞,遇見了美麗又善良的精靈。他們仿佛都沒怎麽在意自己異常的雙眼!
梅洛普一時失神,陶瑞爾卻只當她還想着精靈的頭發,于是她興致勃勃地解釋道,
“如果說到頭發,精靈中最美麗的頭發屬于蘿林的女王——凱蘭崔爾夫人,她的頭發是純金色的,色澤飽滿又漂亮,上面還點綴着銀光,就像是雙樹的光輝被結合在一起。傳說中,當初費諾就是看到她的頭發,最後才受到啓發制作了精靈寶鑽。”
陶瑞爾說到這裏,低低地嘆息,
梅洛普不解,“精靈寶鑽?”
陶瑞爾說,“對,采自雙樹光輝的三顆寶鑽,一顆升入高空,成為星辰,一顆沉入大海,最後一顆,墜入深淵地火。”
梅洛普好奇地睜大眼,陶瑞爾低低沉吟,他們看不見的角落裏,四周流淌的藍色光芒忽然一滞,然後又更加快速地流動起來。
塔樓的頂端,黑盆裏火光明滅,數把通體幽藍、卻泛着橙光的小劍幹勁兒十足地在火焰中穿梭,一聽到精靈寶鑽,他們居興奮地顫了一下,仿佛發現了令人垂延的食物!不一會兒,藍劍又加倍快速地沖進了火裏。
這時候陶瑞爾已經從回憶裏醒了過來,她對梅洛普一笑,回到了頭發的主題,
“傳說中費諾曾向凱蘭崔爾夫人請求一根頭發,結果被她拒絕了。我敢說那些認為精靈都愛惜頭發的傳言就是從這裏來的。不過請你放心,我們木精靈并不一樣。我們追逐星光,在叢林裏野炊,捕殺蜘蛛,如果你細心尋找我們的足跡,你有很大可能會發現一根兩根。”
梅洛普聽了她的話,忍不住失笑,陶瑞爾看着她的笑容,有一瞬間居然覺得,忽略容貌上的瑕疵,這位初為人母的崗特夫人通身溫柔的氣質,非常讓精靈喜愛。
梅洛普說道,“那就讓小湯姆把它們當做禮物?”
陶瑞爾點頭應是,梅洛普一笑,然後又說,“不過現在,咱們還把頭發拿出來吧,我聽說小孩子喜歡把任何東西往嘴裏塞。”
話音剛落,小湯姆配合地把小拳頭放在了嘴邊。這下梅洛普和陶瑞爾一齊笑了。
這時候馬瑞并不在家裏,他正和萊戈拉斯一起匆匆趕往林地王國。
雖然萊戈拉斯表示,精靈們可以幫忙照顧小湯姆,但是馬瑞依然覺得,找一個有經驗的人類婦女也許會比較好。
畢竟人類和精靈是不同的物種!(萊戈拉斯:。。。。。。)
總之,通情達理的王子就和馬瑞一起匆忙往林地王國趕去,精靈們把持着水道,還有船只,馬瑞剛好借用。
他們一路走得飛快,萊戈拉斯稱贊了馬瑞的體力。
“我覺得你選的‘衣服’不錯,你的體力至少比甘道夫要好!”
馬瑞:。。。。。。這真的跟體力有關系嗎?!!
無論如何,用不了多久,兩個人在通往長湖的奔流河上遇到了一只逆流而上的小船。
人類的船只!
萊戈拉斯凝眸望去,彎弓一轉,
“來人是誰?”他高聲喊道,馬瑞也配合地放出了精神力。
船上除了艄公,還有一個身着黑色鬥篷的人,他黑發黑眼,正面無表情地看着這裏。
西弗勒斯擯棄凝神,挺直了脊背一動不動,他慢慢地對萊戈拉斯的方向行了一個精靈禮。
艄公這才扯開嗓子說,“我們是長湖鎮的居民,想要到密林山脈拜訪藍袍巫師。”
萊戈拉斯弓弦微松,馬瑞看着那艄公,正是免費送他回家的那一位。他和精靈王子對視了一眼,兩只船選了一處平坦的水域,慢慢靠近。
“你們有什麽事?”
馬瑞問,艄公驚喜地拽了拽西弗勒斯的袍子,被他揮開,也不惱怒,他說道,
“藍袍巫師,果然是您!”
接着他指一指西弗勒斯,道,
“巫師大人,這是我們鎮最聰敏的年輕人,他正在學習制藥,大家都認為他比老詹姆還厲害,而且年輕,聰明,總之,他想來求見你,如果您能不吝給他一點兒指點,我們都會非常感謝您的!”
馬瑞一呆,學習制藥,這位。。。。。。?
西弗勒斯上前一步,他的眼睛在馬瑞綢緞制成的藍袍和嶄新的棉布衣料上不着痕跡地一掃,又看了看一旁随時可以發出攻擊的精靈,面上不動聲色。
艄公又拽了拽他,他這才深吸一口氣,裝作激動的樣子,半鞠一躬道,
“安德烈之子西弗勒斯,見過兩位。巫師大人,我有很多關于制藥和這個世界的疑問,希望能得到您的指點。”
他語音低沉又圓潤,竟然讓馬瑞感到熟悉!
而他的名字更是不凡: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你為什麽是西弗勒斯???
馬瑞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猛地對上那雙沉靜如死水的黑眼,深吸了一口氣,
“斯內普?”他輕聲說道,
西弗勒斯瞳孔猛地一縮,他再次躬身,然後站直了身體,那動作簡直就像是點頭!!!
萊戈拉斯疑惑地側目,“什麽?”
馬瑞面無表情,“不,沒什麽,我想我确實需要,和他談一談。”
西弗勒斯的目光變得複雜,找到一個真正的巫師,這自然再好不過,可這個巫師如果偏偏還知道“斯內普”,那。。。。。。
他深吸一口氣,開弓沒有回頭箭,雙面間諜還沒有怕過誰,
“多謝您的仁慈!”
艄公喜出望外地歡呼起來,仿佛被馬瑞指點的其實是他自己一樣
“太棒了!西弗勒斯!太棒了!謝謝您,巫師閣下!謝謝您!”
馬瑞感到一絲詫異。他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又說不出來。
萊戈拉斯看看幾人的反應,也發現了異常之處,不過馬瑞在他心裏是值得信任的朋友,所以他沒有追問,只說,
“好吧,但,我們不是要先去長湖鎮?”
聞此言,西弗勒斯揚眉,艄公也驚訝地問,“你們要去長湖鎮?我是說,我們能幫上什麽忙嗎?”
馬瑞對這位熱情的船夫一笑,說道,“的确需要你們的幫助,我想請一位可靠的夫人,到山裏來幫我照顧一位産婦。”
艄公果然驚訝又熱心地說,
“哦,這當然沒問題,我是說,我們有很多婦女,有經驗,那就是有孩子了。瑪麗的母親斐蒂怎麽樣?她是我們城鎮的接生婆,她很有經驗!”
馬瑞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和萊戈拉斯相視一笑。
于是回程的時候,一行人裏又多了前來“請教”的西弗勒斯,以及接生婆斐蒂。
而與此同時,西弗勒斯得到巫師指點的大好消息,也傳遍了整個長湖鎮。
“太棒了,能拜巫師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