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說,
“尊敬的精靈,我并無惡意,只是,只是我的妻子生了重病,醫生說,她恐怕。。。。。。我聽說精靈都善良而且精通醫術,所以我冒昧前來,想,想請求您寶貴的幫助。”
精靈們面面相觑,四周的人群也綽綽不安,等待精靈的宣判。
馬瑞看着這個高瘦的青年,總覺得有什麽被自己遺忘了。
“他是誰?”他問一個一身魚腥氣的漁民。
“啊?您問我,哦,尊敬的先生,他是巴德,他是個好人,他的妻子去年生了個小女兒,然後身體就不好了。”漁民連忙說道,
“巴德。。。。。。”
劇情轉着彎兒湧入馬瑞腦袋裏,而這時候,艾洛斯也向巴德詢問了他妻子的病情,他聽後嘆了一口氣,但看看巴德滿是希冀的目光,還是開口道,
“精靈的醫術确實有凡人不能企及的地方,可這并不意味着,我們能治療每一種疾病。精靈不是人類,許多人類的疾病我們都不會感染。”
巴德眼裏的光随着他的話熄滅了,他猛地擡頭看天,艾洛斯分明看見了他眼角的淚光。他和精靈同伴們對視一眼,終是一時心軟,他又開口道,
“你确實沒有找對求助的對象,但是。。。。。。”
話一出口,巴德猛地盯了過來,這灼灼目光讓身為精靈的艾洛斯感到了一絲錯覺,這種感覺,就像是被利箭瞄中了一樣!他狐疑地退了一步,忽然問,
“你是誰?”
巴德一驚,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自我介紹,他穩一穩急切的心情說道,
“我是布蘭德之子巴德,長湖鎮的,擺渡人。”
“布蘭德之子,你是吉瑞安的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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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德也是驚訝,沒有成功的射殺龍,這是吉瑞安後代最深的遺憾和恥辱,他們為此承受了不少誤解和羞辱。但他沒想到,精靈居然知道自己的先祖。
巴德安靜地點點了頭。出乎意料,精靈們的眼光忽然變得友善起來。
“我認識吉瑞安,他是個很好的弓箭手,也是個很好的人類領袖。”
圍觀的衆人發出嗡嗡的議論聲,人群中心的巴德心裏忽然湧起一股暖流,但他還記得自己最迫切的請求,
“您說但是,但是什麽?我難道,還可以有別的期待?”
艾洛斯對他露出了難得的微笑,他說,
“我也說不準,但是你的運氣很好。”他這時轉向了馬瑞,“你可能不知道這是誰,他是藍袍巫師瑞*馬,最近到達幽暗密林山脈,準備在這裏定局。”
巴德亮晶晶的眼睛看過來,馬瑞張張嘴,沒有反駁精靈的話,他對未來的神射手和屠龍勇士點點頭,說道,“您好。”
艾洛斯看看巴德,便對馬瑞說,“藍袍巫師,不知道,您對巴德妻子的病症可有什麽辦法?”
巴德也殷切地看着馬瑞,馬瑞心說,我媽雖然是婦産科大夫,可我對這種聽起來像是産後失調的症狀還真沒有什麽好辦法。
除非,綠光。。。
他猶豫了一會兒,對巴德說。“我必須先看看她,看看這位夫人。”
巴德大松了一口氣,他興奮地說,“當然,當然,來吧,請跟我來。。。”
他伸手去拽馬瑞的袖子,然後想到了什麽,又馬上放開了手,馬瑞卻對他溫和地笑了笑。
這可是除龍勇士啊!
周圍方才還忙着搶生意的漁民和擺渡人這時候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大家簇擁着巴德和馬瑞向城鎮裏走去,精靈艾洛斯想一想,讓同伴先等一下,自己也跟了上去。
馬瑞心裏到一點兒不輕松,巴德驚喜的表情讓他有點兒壓力,他可真不知道綠光能不能治愈巴德妻子的疾病。畢竟在電影裏,這位夫人是去世了的,留下巴德和兩個女兒,一個兒子。
“我并不能保證什麽。”他懷着歉意說,
巴德的目光為之一暗,可他随即強撐着露出一個笑容,“沒關系,總比。。。要好。”
馬瑞嘆了一口氣,衆人終于到了巴德的家裏,巴德的大女兒和兒子聽到聲音就迅速迎接了出來。
“爸爸,你怎麽回來了?”
巴德摸摸他女兒的頭發,對她勉力一笑,說,“去給客人準備茶。”
馬瑞随着巴德進入木屋,聞此言連忙說道,“不用麻煩,我先看看你的夫人吧。”
巴德感激地點頭,兩人來到卧室,巴德的妻子正昏迷不醒,馬瑞看着她蠟黃的臉色,心裏就是一緊。
他又問了巴德兩句,越發确定了這是勞累、營養不良和産後失調的複雜症狀,他對此毫無辦法,只好幹脆召喚了綠光。
綠色的光芒在巴德妻子身上閃爍,馬瑞緊盯着那些光芒,卻并沒有發現異常,不一會兒,綠光又熄滅了。
馬瑞愣愣地看着床上的夫人,也不知道療效到底怎麽樣!他因此有些不安!
巴德緊張地盯着自己的妻子,等光芒一熄滅,他馬上握緊了妻子的手。
就在這時候,巴德的妻子竟然真的醒了過來!她慢慢睜開了一雙特別明亮的眼睛。
“安娜!”巴德帶着淚意說道,他驚喜極了,
安娜對他勉強笑了笑,接着,衆人都聽到一聲“咕嚕”的輕響。
馬瑞和巴德互相看了一眼,表示都不是彼此,然後二人驚喜地看向依然虛弱地安娜。
“快,快,給你媽媽拿一些食物來。”巴德驚喜地大喊,
“哎!”他的大女兒高聲回應,聲音裏充滿了驚喜!
巴德握住着馬瑞地手,“謝謝你了,太謝謝你了,她昏睡了兩三天,并且已經十多天吃不下一點兒東西了!”
馬瑞也激動地止不住笑意,“不,沒什麽。”
感到餓,這是好轉的跡象!
他忽然又想起來,“記得先少吃一點兒,她的胃可能受不了,先吃一點兒流食。雞蛋,魚肉,當然還有蔬菜、水果,我認為她該補充一點兒營養,”
巴德連連點頭,除了謝謝,竟然所不出別的話了。
消息很快在城鎮裏傳播,馬瑞就在這一瞬間刷滿了長湖鎮的聲望值,人們依然熱切地看着他,可是這眼神卻和之前大不相同!
在這些真誠的目光的注視下,馬瑞心裏竟然湧起了一種異樣的滿足感!最後,他還是婉拒了巴德想要親自駕船送他回家的請求,只是乘坐了長湖鎮民提供的免費船只,和精靈們一道回到了山谷。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馬瑞!長湖鎮聲望值已經刷滿!
巴德:不用做鳏夫了感到很開心!
長湖鎮衆:金主大人武威!醫生大人威武!
精靈護衛艾洛斯及隊友:藍袍巫師的特點是,愛好購物!
衆巫師:。。。。。。
馬瑞:。。。。。。
哈森手腕一熱,臉上挂起了莫名的笑!
以及,今天做了四個小時的汽車終于趕回家,一部分在車上寫的,等寫完就這會兒了,所以更新晚了。^3^
☆、不美妙的夜
對于馬瑞來說,長湖鎮的購物只是一次普通的采購,如果有什麽不同的,那就是他和未來的神射手、屠龍勇士握了下手,順便幫忙緩和了他妻子的病情。
鑒于馬瑞本人不相信世界上有萬靈藥的存在,他自我感覺綠光大概是幫忙激發了病人的生機,順便修複了受損的身體機能,但如果病因沒有被找到并且加以防範,恐怕一次好轉并不能意味着徹底治愈。所以他還是特意對巴德要求,讓他再找鎮上的醫生幫助進一步的治愈。
巴德當時有些猶豫,旁邊的漁民看出了他的焦慮,說道,“別擔心巴德!就算老詹姆他。。。也沒有關系。我聽傑克說,他妻子莫莉的哥哥就要回來了,西弗勒斯雖然脾氣不怎麽樣,但他的藥好像還挺有用的,至少對我祖母的哮喘很有效。”
巴德聽後,也點了點頭,馬瑞聽到他們話中提到的名字,一時愣怔,“西弗勒斯?”
漁民立即恭敬地回答道,“是的,西弗勒斯是傑克的大舅子,他很小就跟随北方的游俠出去了,不同于從前的随和,他現在變得沉默寡言而且脾氣暴躁,但大家都知道他心地善良,這一點從我祖母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來。”
衆人,包括巴德,聞言都認真地點頭,“就是這樣,沒錯!”
馬瑞心想,這只是巧合吧?在不同的時空,有另一個人也叫西弗勒斯,這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不是嗎?
馬瑞的沉默讓漁民有些不安,他似乎急于證明‘西弗勒斯’的人品,這時候忍不住結結巴巴地說道,
“對了,傑克,他就是我們鎮上最新的釀酒師,他的手藝比他哥哥的傑裏安好多了,西弗勒斯的外祖母也會釀酒,那瓶上供的‘精靈之醉’就是他們家的收藏。”
又一次聽到人們談起‘精靈之醉’,馬瑞表示他已經麻木,不就是醉了四十三天嗎?連穿越都遭遇了,醉酒又算什麽?
也許是‘西弗勒斯’在此地根深蒂固的家族傳統說服了馬瑞,又也許是他奇怪的好人緣讓馬瑞放下了疑心,總之,馬瑞努力說服自己不再糾結同名的事情,坐着一位老擺渡人的船回到了山谷。
一行精靈和人類逆流而上來到魔法溪流的源頭,在這裏,精靈帶着鹿幫忙馬瑞把行禮裝上了車,拉回了山谷。
一路的颠簸讓馬瑞開始認真考慮要不要把附近的道路修一修,看能不能讓小別克也派上用場。雖然汽油确實是不多了,但目前看來,放着也是放着,還不如發揮一下最後的光和熱。
“那麽再會了,藍袍巫師!”艾洛斯優雅地行禮,準備告辭,
“今天多謝你們了,不然我可不能買這麽多東西。”馬瑞連忙端着笑說道,
“您太客氣了,您幫忙驅走了恐怖的敵人,還治好了精靈侍衛的疾病,我們都很感激您。”
馬瑞連連擺手,“不必如此,我們是鄰居,也是朋友,不是嗎?”
艾洛斯笑得真誠,這下雙方相互告別,精靈們就此離開了。
接下來,馬瑞開始費力地将行禮往家裏轉移。
梅洛普聽到聲音迎出來,一見馬瑞随身的大包小包就呆在了原地。
馬瑞看見她,連忙說,“您不用動,我自己來就可以。”
梅洛普呆呆地看着馬瑞把兩桶美酒移到地下室,那酒桶對她來說是這樣的熟悉!曾經她日日夜夜刷洗他們,就為了,為了給她腹中的孩子一個生存的機會!
震驚之下,梅洛普睜大了眼睛,淚水簌簌從眼眶裏流了下來。
她一點兒不敢看馬瑞,這位大人已經幫了她太多的忙。
他并沒有義務這麽做,不是嗎?他既不是孩子的父親,又不是梅洛普的親朋好友,對他來說,梅洛普夢一般的美好平靜的生活,只是出于他的一次憐憫。
可他又會怎麽想自己呢?一個恩将仇報的殺人兇手?梅洛普恍惚中又想起了湯姆*裏德爾未婚妻的話,
“他的憐憫。。。你毀了他。。。”
不願回憶的過去給了她迎頭痛擊,她覺得心口一陣劇痛,接着肚子也開始疼。
“她會帶來厄運,她是不祥的。。。”
“。。。我後悔了。。。為什麽要收留你。。。”
“。。。斜眼。。。不是她做的,不代表與她無關。。。”
長湖鎮的竊竊私語,在這一瞬間猛地傾入她的腦海,這下連頭部都開始炸痛,梅洛普大口吸着氣,卻一點兒聲音都發布出來。
世界越來越眩暈,黑暗如泥沼将她向下拉去,她毫無防抗之力,
“你注定是斯萊特林的後人,注定嫁給我,注定和我一起闵懷最後的高貴和落魄,誕下最純淨的血脈。
什麽?你想放棄這一切?你想要幸福、愛情?你有什麽資格,我詛咒你,我詛咒你,這世上,除了從我這裏,你得不到你想要的幸福和平靜,你期待的不會屬于你,愛情和幸福都不會屬于你!”
鞭影落下,皮膚綻裂,血腥和狂笑,
“莫芬*崗特,父親不會原諒你的!”梅洛普聽到自己在尖叫!
“原諒,那個身陷阿茲卡班的蠢貨?我不期待他的原諒,他居然想把你嫁給別人。我不允許,瞧瞧他看中的人選吧,最後一塊土地,最後一塊屬于崗特、屬于斯萊特林的土地,只要我出賣了它,就有人主動送他去監獄!哈哈哈!哈哈哈!”
“不,不是你!莫芬,他是我們的父親,父親!”梅洛普簡直要瘋了,
這時候她看到莫芬*崗特停了下來,他沖着她神秘的一笑,“我看了書,瞧,不只是你會看書,我也會看書。你看,這一本,就是它。”
他把一本發黃的舊書舉到梅洛普面前,“殺親,這是力量的源泉,只要,只要有力量,我會獲得一切!”
“你不會!我說,不管你做什麽,你什麽都不會得到!!!”
梅洛普發出凄厲的嘶吼,莫芬的臉在她面前扭曲,
“那你呢?如果我什麽也得不到,那你呢?一個英俊的、愛你的男人?就像隔壁的湯姆*裏德爾?你妄想!!!”
眩暈、痛苦、感覺,一切都變得遙遠。
梅洛普的世界在墜落。
然而就在這時,一雙有力的手臂支撐住她。
馬瑞剛把母羊栓在門口的杏樹上,他拎着面粉和蔬菜往家裏走,卻正見到梅洛普虛弱地摔在地上,
“崗特夫人!”馬瑞猛地沖上前去,在她倒地的一瞬間扶住了她。
“崗特夫人,崗特夫人?”馬瑞急急喊道,
可梅洛普的眼睛已經在渙散了,血腥的氣息彌漫在房間裏。
馬瑞心中一淩,他向下一瞧,果然見到梅洛普的裙擺上已經沾染上了血跡!
馬瑞連忙召集來四周的綠光,試圖救治梅洛普,綠光在他的急切中洶湧而至,一時将崗特夫人的小腹覆蓋了個嚴實。
馬瑞動也不敢動一下,直到許久之後,綠光熄滅了,他才顫顫巍巍地把手放在梅洛普的小腹上。
那個孩子忽然動了一下,就像是在和馬瑞訴說自己的委屈!
馬瑞看看梅洛普蒼白的臉,心中猛地一跳,他把她慢慢抱起來,帶她回到客房的大床上。
他發了一會兒呆,慢慢閉上了眼。
“我很抱歉,”他忍不住輕聲說,“我很早以前就想讓你不必擔心,即使我去長湖鎮,也不會在你懷孕的時候放任別人傷害你。可我忘記了!過了這麽久,我以為,我。。。我居然忘記了。”
他睜開眼,慢慢撫平了梅洛普的依然皺在一起的眉頭,繼續說道,
“我今天去參加了萊戈拉斯他們的狩獵,我喝了點兒酒,于是。。。于是我和精靈們一起去了那裏,我該事先和你說一聲的。”
“他死了,那個釀酒師,還有他的妻子,他妻子喝醉以後承認了,是她不慎把自己的婆婆推下了樓梯,這和你沒關系。真的!”
“我,我回來的路上還記得要告訴你這個。可,可我後來遇到了神射手,我太激動了,一時沒有想起來。”
“崗特夫人,我真的,很抱歉。”
馬瑞呆坐在梅洛普床頭,許久,等天色昏暗了下來,才輕聲離開了房間。
他來到門外,看着那一大車行李,這時候才感覺到了一絲頭疼。
夜色正濃,龍爪槐張揚的枝葉裏、杏樹的果實上面,都跳躍着活潑的綠色光點。塔樓上燃着不熄的火焰,藍色的光芒進進出出。
馬瑞深吸了一口氣,就在這夜色裏将所有的東西都拿回了家,收拾妥當。等到他回到房間以後,窗外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馬瑞反複告誡自己要記得對崗特夫人說明真相,這才沉沉進入了睡眠。
***
而這時候,越過層層密林,奔流的大河安都因,陰暗的貢多森林,以及高聳入雲的迷霧山脈,哈森已經回到了瑞文戴爾的精靈大殿。
他一五一十地向愛隆王彙報了一切,就連霧谷中奇怪的藍袍巫師也沒有落下。
愛隆王聽後認真地點點頭,當他聽到哈森說,回程時遭遇獸人,又被密林的精靈舍命相救的時候,倒是愣了一下。
“不必憂傷,他的靈魂已經回到了曼督斯的大殿,他将傾聽妮娜的悼歌,他将學會憐憫、希望和等待,直到一個新的輪回的開始。”
哈森的眼裏罕見地出現了愣怔。愛隆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哈森立刻清醒過來,
“我忍不住暢想阿曼,那個美麗的地方,在精靈的永恒裏,似乎只有那裏是我們真正的歸宿。”
愛隆王笑了,坐在他身邊的阿爾溫卻側目道,“連你也這麽想?我本以為,歸宿是心之所在。”
愛隆王收斂了笑容,他對自己的女兒說,“可是精靈永遠戀慕那個永恒的故鄉,而只有故鄉,才真正愛憐着她的子女。”
大殿一時陷入了沉默,愛隆王忽然對哈森說道,
“哈森,你有一個新的任務。”
“是什麽,我王?”哈森優雅躬身行禮道,
“我們的‘愛斯泰爾’(未來的人王阿拉貢)就要回來了,不過似乎有什麽人或者是事情絆住了他的腳步,你去迎接他吧。”
愛隆王說道,阿爾溫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可是哈森卻對那灼灼的目光視而不見,只躬身說道,
“遵命,我王。”
穿過山谷,哈森在樹林中遇到了阿拉貢,他身邊還有另一位朋友。
“愛斯泰爾!”
“哈森!”
就別重逢的兩個人相互擁抱。
“你還好嗎?我的朋友?”
“當然好,我的朋友!”
兩人相對一笑,哈森這才看向了阿拉貢身邊的人。
他身材高大,有一把大胡子,他的手臂上似乎有傷,精靈的銳眼告訴哈森,那裏還流着黑血。
“哈森,這是我在北方遇到的朋友,迪戈裏。”
“迪戈裏,這是哈森,來自瑞文戴爾的精靈。”
大胡子沖着哈森咧咧嘴巴,可他的眼神卻看不出友好。
而哈森,他也揚了揚眉,眼裏流光一閃。
“哦,哈森,他就是這樣的脾氣。你知道,他其實很熱心,他救過我一次,我意外發現了受傷的他,所以邀請他來瑞文戴爾。”阿拉貢連忙解釋道。
哈森唇角微彎,他不着痕跡地又看了迪戈裏一眼,對着阿拉貢點點頭,
“哦!”他說,“只是這位,迪戈裏,看上去不那麽情願接受你的好意?”
大胡子迪戈裏發出一聲嗤笑,“精靈,我可不敢指望這些高傲的存在來垂憐一個弱小的,人類!”
阿拉貢焦急地制止他,“迪戈裏,你對精靈有誤解!”
與此同時,哈森的箭已經搭載了弓弦之上。
那握緊長弓的手腕上,先是一陣規律的刺痛,随之又是一熱,哈森慢慢扯了扯嘴角,笑得不懷好意!
***
山和水的盡頭,長湖鎮的釀酒師這時候終于找到了他風塵仆仆的大舅哥。
“西弗勒斯,你還好嗎?你怎麽一走就這麽久,也不來個信,莫莉他非常想念你,每天都要和我說不下十遍。你知道,哦!天哪,你受傷了!怎麽搞的,讓我看看!”
“住口!”忍無可忍地黑眸裏爆發出怒火。
傑克被吓得猛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忍不住打起了嗝。
西弗勒斯只感到一絲無力,他忍無可忍,終于不需再忍。
“我警告你!”
“你到底怎麽樣了?”
兩人同時出聲,可又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因為一個熱情洋溢的聲音忽然在兩人身後響了起來,一個頂着棕色亂發的女人猛地撲向她的弟弟,
“哦,西弗,你回來了!哦,天哪,你受傷了!”
“我沒事!”西弗勒斯一口怒氣無奈地消散了,對待莫莉,他一向沒有什麽好主意。
“哦,天哪,我不是早說了嗎?你回家來,做醫生也好,釀酒師也好,總好過去跟着游俠。天哪。”
棕發的女子哭了起來。西弗勒斯無奈地嘆了口氣。
“放心吧,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保證。”
“是什麽人傷到了你?”哭聲嘎然而止,莫莉,傑克的妻子,猛地擡起頭來。明明是一雙棕眸,可是如今卻閃出耀耀如火焰的光芒。
“放心吧,我給他留下了畢生難忘的教訓。”西弗勒斯揚眉道。
莫莉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她張張嘴想要說什麽,手裏忽然被西弗勒斯塞了一瓶藥水。
“這是什麽?”
“給你的朋友的藥!”
“哦!安娜!你還記得她,我就知道,可惜你不在的時候她嫁給了巴德,否則。。。哼哼。。。”
莫莉和西弗并肩向房子裏走去,傑克無奈地跟在後面,他分明看到了大舅子不悅的表情,可是莫莉還在無知無畏地滔滔不絕,
“那個老詹姆,枉費他當了那麽多年的醫生,居然為了錢就停了安娜的藥,巴德很傷心。幸好,幸好住在密林山脈的醫生?”
“是巫師,”傑克連忙提醒,
“對,是巫師救了安娜,但巫師說了,她還需要醫生,我對巴德說,你可以幫忙,不是嗎?別聽老詹姆的話,他是嫉妒你的藥水做的比他好,才故意說那些話。雖然,雖然這些藥水的口感确實要差一點兒。。。。。。”
傑克在後面艱難地咽了口口水,
太座大人,你真的知道你哥哥用什麽材料做藥水嗎???
西弗勒斯原本死寂的眼裏卻忽然有了波瀾。
“等等,你說,巫師?”
莫莉一愣,“啊,對啊,就是巫師,是個年輕巫師,他和精靈一起來的。”
一群群水鳥繞着長湖鎮盤旋。
一雙黝黑的眼睛死死釘向了漆黑夜幕中的,幽暗密林。
作者有話要說: ~~~~~~~~~~
馬瑞:有個會做藥的家夥叫西弗勒斯,這世界真的正常嗎?
長湖鎮衆人:沒錯!
~~~~~~~~~~
梅洛普:美好太脆弱,一碰就碎!
馬瑞:忘記提前說一聲引發的血案!!!
~~~~~~~~~~
愛隆王/埃爾隆德:精靈之魂會回歸曼督斯
哈森(驚悚):那被我們代替的精靈,難道其實已經在曼督斯了?在維拉衆神眼裏,穿越還是秘密嗎?
愛隆王疑惑看過來,
哈森:我在想阿曼(這是尊的!!!)
~~~~~~~~~~
阿拉貢:這是我的朋友
哈森:心情不好又遇時空戰士,想開殺戒!!!
大胡子迪戈裏:。。。。。。
~~~~~~~~~~
西弗勒斯:這附近有個巫師?
傑克和莫莉:沒錯!
西弗勒斯望向密林。
馬瑞:啊欠欠欠欠~~~ 誰在想我?誰?誰?誰?
~~~~~~~~~~
注:愛斯泰爾:昆雅語種的‘希望’,這是瑞文戴爾精靈給與人王阿拉貢的名字。
☆、誕生
雨從後半夜開始下,一直到清晨,密林的樹葉還在雨點中沙沙作響。
馬瑞猛地睜開眼,一躍離開了他的床。
這時候梅洛普已經打包了她為數不多的一點兒行李,她站在大廳裏,對這一段時間平靜幸福的時光說再見。
天還陰着,煉金術師大人還在睡,她已經留下了信件,并決定悄悄地離開,不打擾任何人。
所以馬瑞才一下樓,就看到了梅洛普穿着她最初的那件、打滿了補丁的粗麻長裙,她顯然被馬瑞的出現吓了一大跳。
“我。。。。。。”梅洛普試圖說什麽,可是聲音卻在這一瞬被偷走了。她只是盯着自己的腳趾,一動不動。
馬瑞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努力讓自己的态度随和一點兒,對梅洛普伸伸手,指指客廳裏的沙發,說道,“先,坐下吧,崗特夫人。”
梅洛普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了馬瑞的要求。
馬瑞坐在她對面,長呼一口氣,終于說起了前往長湖鎮的事情。等他自以為把所有的一切都講清楚了,他努力放松地笑笑。
“所以,請不要擔心。您盡可以放心住在這裏,我不會讓人傷害您的。”
屋子裏一時沉默,梅洛普并沒有如馬瑞預想的那樣露出驚喜又或者是憂傷的神情,她安靜、沉默,直到馬瑞開始不安,她才平靜地出聲,
“也許,她們所說的,不是假的呢?也許,我确實是一個身帶厄運的人呢?”
所有的幸福、平靜、愛情都不會屬于我,我所到之處,只可能經歷粗魯和惡意的對待,試圖給我幸福的人,都将被我抓住,陪我一起沉淪于不幸。
馬瑞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直直對上了梅洛普歪斜的眼睛,深深看進了她烏黑的眼珠裏。
愣了一瞬,馬瑞笑了,“崗特夫人,那麽請問您,什麽是厄運?”
梅洛普為這個問題愣怔,她失神地說道,“失去…至親,遠離…家鄉,恩人反遭傷害,孤獨,災難,無法平息的颠簸動蕩,直到死亡給我和這個世界平靜。”
馬瑞聽了這話,心中突兀地一觸,他喃喃自語,“失去至親,遠離家鄉,孤獨,災難,無法平息的颠簸動蕩,我該慶幸我沒有傷害自己的恩人?”
不,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我霸占了房東阿姨的房子。。。。。。
梅洛普驚訝地看着他,半響。馬瑞這時候長長嘆一口氣,又說,
“至于恩人,我認為,釀酒師母親的死并不能怪罪于您,您明白嗎?”
梅洛普被這話驚醒,她終究還是苦笑着搖了搖頭,
“并不是這樣的,先生,您的苦難只在于自身,而我卻主動,加害了他人。我,害了他。。。”
她的表情藏在陰影裏,聲音格外地輕,也格外地沉重。
馬瑞驚訝地問,“他?”
梅洛普的手僵在了她越來越大的肚子上,粗麻的裙子被撐得緊緊的,一如梅洛普緊緊的心,
“先生,我感激你的憐憫,但你之前并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人。我,我很自私,他善良、美好、寬容、慈悲,而我,當我看到那束光,我無法自制地網縛他,欺騙他,違背他的意願,我傷害了他。。。。。。”
梅洛普的手上青筋暴露,她的胸口起伏不定,可她的聲音卻出乎意料得平靜。
“我在黑暗中伸出手求救,沒有人肯拉我一把,然後他出現了,他對我笑了一下,然後我以為,他是救贖,我緊緊地,緊緊地抓住他,我甚至沒有給他掙紮的機會,就把他拉進了黑暗裏,可,我依然不想放手,直到,我愛上了他。”
馬瑞深吸一口氣,可是梅洛普卻沒有停下來,她的語氣變得激烈,如同湍急的河流,如同絕望的悼歌。
“我愛上了他,我知道,我不該給他痛苦,不該罔顧他的意願。愛本來該是付出,而不是束縛和欺騙,我的愛折磨着我自己,直到我最終對它讓步。然後。。。”
“然後怎麽樣?”
“我放了他,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沉默在空氣裏蔓延,窗外的雨不停滴下,像是止不住的嘆息。
許久,馬瑞問,“他現在,還好嗎?”
梅洛普臉上帶着莫名的笑,若說是笑,又像是哭,
“他多好啊,他回歸了自己的生活。他依然有家人、有朋友、富裕、幸福,他還有他的愛情。你瞧,這才是正确的,我的愛和救贖于他只是一場噩夢。好在夢終于醒了。他還能回到過去。。。”
馬瑞的嘴巴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許久,他聽到自己說,
“你是對的,愛是付出,不是束縛和欺騙,你沒有權利傷害他,即使是以愛的名義。”
梅洛普呆坐着如同一座石像。
雨聲淋漓,一時緩,一時急,馬瑞忽然又問,
“那麽你呢?你還好嗎?”
梅洛普猛地擡起一張滿布着淚痕的臉,那些蜿蜒曲折的淚的痕跡,就像是曾經的希冀、愛、痛苦、悔恨和蒼白。
她怔怔看着馬瑞。
終于,終于有人在問,你好嗎?
失去了的資格,從沒有擁有過的榮幸,一切一切,都在這話裏,化作了淚痕。
可是,可是如果厄運真得纏繞着她,那麽這些溫暖終将被她親手打碎!
梅洛普一咬牙,她豁然起身,死死盯着馬瑞說,
“不,你不明白!你不明白我有多自私!明知道自己身帶着厄運的詛咒,我從來沒有對你說起過,甚至不願意離開這裏!我貪戀,這一段平靜的時光。
更甚至于,你知道嗎?那個釀酒師的妻子,你知道她和她的婆婆争論什麽嗎?她曾經對我說我,她非常不願意她的婆婆收留我!”
馬瑞瞳孔一縮,“所以呢?你以為,這才是她動手推老人下樓的原因?”
淚水流下來,可梅洛普卻高昂着頭。
“難道不是嗎?”
馬瑞無言以對,半響,他在梅洛普越來越無法抗拒的不安中失笑。
“不,梅洛普,不知道真相的是你。長湖鎮的人都知道,她和她婆婆感情很不好,她們甚至多次大打出手。你的出現,不過是一個借口。沒有你,也會有別的。”
馬瑞深深吸一口氣,說道,
“梅洛普,人不能太看重自己。這世界上的厄運多了去了!你真認為你有那麽大的能力,能引起所有的厄運?”
梅洛普呆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馬瑞又嘆了一口氣,他起身站在梅洛普對面,仗着身高俯視她。
“如你所說,你做錯了事,理應忏悔、道歉和補償,但如果世上還有誰有資格懲罰你,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