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一旁的馬瑞卻愣愣地說道,“可你不會主動出手。”
瑟蘭迪爾一聲嗤笑,道,“是的,可我不會主動出手。”
甘道夫反問,“哪怕戒靈再一次打來?”
瑟蘭迪爾一愣,他臉上明顯都是不悅,他和甘道夫相互瞪着對方,半響,“戒靈,這是一個沒有被預計到的問題。”
他忽然轉身,然後又轉回來,手裏已經拿了兩張羊皮紙,
“不管怎麽說,雖然我依然認為你是一個憂心忡忡又危言聳聽的戰争預言家,但你至少有一點是對的。拿去吧。”
瑟蘭迪爾将手裏的羊皮紙遞給甘道夫,甘道夫接過來,一愣,
“這是什麽?”
瑟蘭迪爾嗤笑一聲,“兩封信,分別給蘿林的凱蘭崔爾夫人和瑞文戴爾的埃爾隆德,你知道,由于,戒靈的存在,我們必須做好必要的戒備!”
瑟蘭迪爾說完這話,完全不管身後的兩人,又向前走去了,馬瑞和甘道夫面面相觑,甘道夫搖搖手中的信,
“瞧,繁複壞話裏的那句好話!”
這下馬瑞和甘道夫一齊笑了。
可正在這時,瑟蘭迪爾忽然又轉回了身來!馬瑞和甘道夫吓了一跳,他們可一點兒不敢在這位大王面前直接說他的壞話!
而瑟蘭迪爾縮了一下鼻子,聞到甘道夫身上的煙味兒,他頗為嫌棄地拿手指在他筆挺的精靈鼻子前扇了扇。道,
“甘道夫,作為朋友,我要說,你的神經太緊張了,我真心建議你去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放松一下,你的神經。”
他這回真的走了,馬瑞和甘道夫看着他的背影隐沒在歡樂的精靈裏,這才彼此面面相觑,又是一齊失笑。
Advertisement
不知為什麽,馬瑞只覺得暈乎乎的。他細細品味一下精靈王的話,‘休息一下‘,這話說得真有意思!忽然間,馬瑞被一種神奇的感覺擊中了,他猛地轉頭問甘道夫,
“甘道夫,你準備去哪兒休息一下?”
甘道夫愕然地看着他,“你也認為我該休息一下?”
馬瑞呆呆地點頭,他口中喃喃如同自言自語,
“聽起來是一場大仗,有很多準備工作需要做,所以你應該調整好狀态。”
甘道夫癟了癟嘴,“哦,我說,”他這時猶豫了一下,“也許夏爾是個好地方?”
奇妙的眩暈又一次出現了,這次比之前都更猛烈,馬瑞只覺得眼前都出現了幻影,仿佛有一個矮小的霍比特人正從他的樹袋洞裏冒出了頭!
馬瑞深吸一口氣,“夏爾?”
“對,就是夏爾,那裏居住着快樂的霍比特人,我就是從他們那裏學會了抽煙。”甘道夫漫不經心地說,
果然如此!
馬瑞耳邊雷聲轟隆!是呀,就是這樣!一切都對上了!
夏爾,在前往夏爾的途中,甘道夫會遇見矮人王索林*橡木盾,他是孤山遠征隊的隊長,再然後,甘道夫找到了比爾博*巴金斯,這一位快樂的霍比特人,并讓他加入了矮人的隊伍。
而再然後,迷霧上脈、至尊魔戒、幽暗密林、長湖鎮、以及,火龍史矛革!
原來一切的一切,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馬瑞只覺得頭暈目眩,周圍的聲音都離他越來越遠。一片迷霧中,甘道夫仿佛在說什麽,
“哦,對了,你說你在等我,你要跟我說什麽?”
馬瑞的嘴巴微弱地動了動。
甘道夫眨眼,又眨眼,沒有人回答他。他拍拍馬瑞的肩膀,卻見馬瑞一個不穩,向前一趴,呼嚕呼嚕睡着了。
甘道夫推一推他,
“瑞*馬,瑞*馬,藍袍?”
呼嚕呼嚕~~~
甘道夫一陣茫然,他轉頭問身邊路過的精靈,“他怎麽了?”
精靈笑着對他說,“尊敬的巫師,這很明顯,他醉了。”
甘道夫一愣,“不對啊,他剛才還好好的。”
精靈的眼睛停留在桌上的酒杯處,“他喝了這個?”
甘道夫想到了馬瑞嗆到的時候自己遞給了他一杯酒,好像就是這個,于是他點了點頭,
精靈看着他的神色,了然一笑,“哦,這是我們密林新得來的美酒,後勁特別大,剛喝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但是越到後來越嚴重,如果你之前喝了兩種以上的酒,再喝這個就特別容易醉。而且醉了以後特別不容易醒。”
甘道夫傻眼地看着馬瑞,又看看他桌上的幾個空酒瓶。他只好無奈地又吐了有個煙圈。
“對了,你是。。。?”甘道夫問精靈,
“艾洛斯,為您服務,巫師大人!”
長長的飄逸的白紗帳後面,黑發的哈森正端着一杯火紅色的美酒,他兩頰通紅,含笑向歌唱的精靈們走去。
不遠處,錫蘭手托腮,醉眼迷離地呆望着前方。
風浮動白色的紗帳,紗帳之後,只有一個空酒瓶。
作者有話要說: 甘道夫:你要對我說什麽?
馬瑞:呼嚕呼嚕~~
甘道夫:你再不說我就要走了?
馬瑞:呼嚕呼嚕~~
甘道夫:。。。。。。
哈森舉杯:各位,求收藏求包養~~
錫蘭迷離眼:猜猜我在想什麽?
注:幽暗密林山脈曾經叫黑山,被蜘蛛攻占前,木精靈曾在這裏居住!
☆、信件和留言
******
親愛的藍袍瑞*馬(請允許我暫時這麽稱呼你),
我想你大概很好奇自己為什麽會醉成這樣子,一個月,又或者是兩個月?但無論如何,關于這一點,我要向你致以真摯的歉意。
事實上,在那場滿是美酒的宴會裏,我不小心遞給你的那一杯恰好是密林之王瑟蘭迪爾新得到的寶貝,傳說中的‘精靈之醉’。賣酒的人說,這種酒是時間的死敵,除了擁有無盡生命的精靈,其他的種族最好不要沉迷于此。
當然,經過鑒酒專家瑟蘭迪爾大王的親自鑒定,這話顯然是誇大其詞,雖然它美味誘人,但它最多只能讓你睡上兩三天!而唯一的神奇之處在于,如果你喝它的同時還喝了別的酒,那你大概你會睡兩個月,或許更短。
但無論如何,我必須再次致歉,因為我恐怕無法親自等待你的蘇醒了。由于瑟蘭迪爾的慷慨,我将趕赴精靈的聚居地蘿林和瑞文戴爾,也許順便還要和白袍巫師薩魯曼見一面。
我有一種預感,說服他們對多爾哥多采取行動将是一個漫長的任務。畢竟聖白議會的成員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必須去做,四處游蕩的獸人、哥布林、食人妖都需要他們的關注,更遑論他們必須先進行調查,再商讨作戰的方針。總之,也許我能很快勸說他們采取行動,但也許,這需要五年,又或者是十年。我親愛的朋友,也許在這期間,我真得會采納你和瑟蘭迪爾的建議,去好好休息一下,暫時放松一下我的神經,調整我的狀态。
另外,我的朋友,我需要致歉的第三件事,很明顯,在那場大戰之後,你就說過要和我‘談一談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裏’。抱歉我之前忘記了這一點。不過現在看來,我們的談話不得不因為我的以上事務被推遲了,我再次深表歉意。
為了使你不至于心焦,我願意在信裏多寫一點兒。
我的朋友,中土的人稱呼有魔力的人為巫師,而事實上,德高望重的巫師大多來自阿曼州。
那裏是維拉和邁雅以及部分精靈的居所,由于索倫黑暗勢力不絕,維拉應凡人的請求派遣巫師來到中土大陸,我們的能力在這裏被削弱,我們的記憶因此模糊,我們大多選擇了老者的樣貌作為‘衣服’,因為這樣可以取信于人。
但是瑞*馬,我想我理解你的焦慮,你記不清“莫名其妙來到這裏”的過程,你的‘衣服’不符合大部分巫師的風格,而你本身對巫師這個名字也沒有歸屬感。
關于這一點,我只想說,你就是你。你有魔力,別人因此給你一個稱呼,他們把你叫做“藍袍巫師瑞*馬”,又或者是“霧谷的居住者”,這其實無關緊要。
(比如我,我幾乎數不清自己的名字,有人叫我甘道夫(“杖之精靈”),可天知道我真的不是精靈;矮人叫我塔空,意思是“持杖人”,還有別的,比如“噩耗烏鴉”,我就不再細數了。)
所以唯一的關鍵只在于你的內心,哪怕你不明白又或者是不記得“莫名其妙來到這裏”的過程,這都無改你內心的信仰和堅持。無論你是之前迷失在東方的藍袍巫師也好,還是最新來到中土的巫師也好,又或者,用你自己的話說,‘你不是巫師,也沒有藍袍’,這完全沒問題。
問題的關鍵在于,你有力量,它被用在了正途,你對衆生懷有憐憫,并有一顆助人的心。所以我的建議是,有時候我們不必急着去找出每一個來龍去脈,請聽從自己的內心吧。當你迷茫的時候,維拉會給你指導。
你真摯同時飽含歉意的,
甘道夫
PS:也許下次相見,我們可以就此話題來一次長談,當然,也許那時候你就不再需要從我這裏得到建議或答案了。
另外,請允許我向聖白議會的成員介紹你。瑞文戴爾的愛隆王是精靈歷史的守護者,比起我這點可憐的記憶,他說不定能夠給你更多的指點。
******
馬瑞費力地把眼睛從這封感情真摯、充滿了信任和理解的長信上拔/出來。
這時候正是清晨,窗外罕見地出現了一只畫眉鳥,它對着馬瑞的窗戶唱了很久的歌,直到馬瑞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才飛入了橡樹林裏,不見了蹤跡。
遺憾難以避免,畢竟甘道夫可以說是中土大陸最富有洞察力和遠見的巫師了。他先于他人發現了很多的陰謀,并策劃了兩次有效打擊索倫勢力的遠征,一次是霍比特人遠征,另一次則幹脆毀滅了魔戒。
可是即使是甘道夫,他的神經目前為止也只對索隆的黑暗勢力敏感,其他諸如時空戰士、時空管理局和穿越者之流,至少在如今還沒有引起他的重視。如果那一天馬瑞真得成功向甘道夫述說了事情的始末,也許情況會有不同,可是誰叫他不幸地喝錯了酒,睡着了呢?
“這也太巧了!”馬瑞喃喃道,
這時候挺着大肚子的梅洛普在門外輕輕地敲門,
“先生,我準備了早餐。”
馬瑞連忙打開門,道,“崗特夫人,您真是太客氣了!但您的肚子已經這麽大了,您必須多加注意,所以以後做飯這樣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吧。”
梅洛普勇敢地擡頭看了馬瑞一眼,“沒關系,我覺得活動一下也挺好。我的孩子很乖,所以。。。。。。”
馬瑞只好一笑,兩人下樓到餐廳用餐。
***
這時候離馬瑞清醒的時候已經有一個月了。他猶記得自己剛剛從四十三天的長眠中,被梅洛普準備的燕麥粥喚醒,然後震驚地看着她整整大了一圈的肚子時的表情。
“哦,看在玉皇大帝的份上,崗特夫人你還好嗎?”那時候馬瑞脫口而出,
而梅洛普顯然只顧着驚喜了,她也許有,又也許沒有,把那句‘玉皇大帝’放在心上,
“我很好先生,重點是您,先生,您終于醒了!感謝梅林,您已經整整睡了四十三天了!”
馬瑞敢說自己當時一定看上去很蠢,“四十三天?你真的不是在說四天或者三天?”
梅洛普艱難地點點頭,告訴了他殘酷的真相,
“甘道夫先生說您是喝錯了酒。似乎是什麽酒,不能混着喝。”
馬瑞呆呆地把自己碎掉的下巴拾起來。
什麽酒這麽威猛!??如果換一部武俠小說,簡直能叫百日醉了!!!
就在這時候,肚皮“咕咕”響了起來,有效地打斷了馬瑞不着邊際的胡思亂想。梅洛普含笑遞上了一碗燕麥粥,終于将馬瑞從震驚和渾身無力的虛弱中解救了出來。
等馬瑞填飽了肚子後,他馬上從梅洛普手裏得到了甘道夫的長信。
正如上文所述,馬瑞初讀此信後自然大失所望,內心裏甚至生出了一點命運的巧合感。
他忽然有種感覺,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正在阻止他,不肯讓他說出想說的話!
馬瑞內心複雜,但作為一個不怎麽相信直覺的男人,他還是僥幸地想,醉酒也許真是巧合,等下次見到甘道夫,他就能把穿越的事情說清楚,所有的問題,也就能迎刃而解了。
只是,四十三天,整整四十三天!馬瑞對自己還能活着醒來表示了驚喜和感激!
想一想吧,一個正常的人類當然不能不吃不喝四十三天,這樣一來,負責照顧他的人自然辛苦,又非常地盡職盡責!
于是乎馬瑞感激地看着梅洛普,
“崗特夫人,真是太感謝您這些天的照顧啦!”
可是梅洛普始終不敢擡頭,她低聲說,“并沒有什麽的,其實最一開始是精靈在照顧您。”
“精靈?”馬瑞疑惑地問,
梅洛普點頭說道,“是的,您在精靈那裏睡了十天,他們有專程派人來通知我。呃。。。直到,直到第十天,您忽然全身被白霧包裹,自己飄回了山谷裏,一直飄到了您的卧室。”
“什,什麽?”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梅洛普的神色尤帶着好奇,可惜這好奇掩蓋在陰影裏。
“是的,追着您回來的精靈是這麽說的,甘道夫先生解釋,您可能在夢中給自己施了一個魔法,然後自己回了家。”
馬瑞一呆,不對啊?要知道他這一覺可睡得好極了!他一點兒夢都沒有做,又或者是,即使他确實做了什麽夢,如今也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馬瑞半響反應不過來,他伸出自己的手,看那上面藍光閃爍。
“是你?”他自言自語地問,
藍光打了個滾,又自發地飄散開來。
就在那一瞬,馬瑞忽然在心裏聽到了一個奇妙的“聲音”,又或者那不是聲音,只是想法,那個想法清晰明确地說,
‘廢話!’
他被吓得渾身一抖,張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在心裏顫顫巍巍地問,‘金手指?’
那一瞬間,馬瑞感到自己被什麽東西鄙視地看了一眼,那種忽然冒出來的,不屬于自己的想法又清晰地出現在他腦海裏,
‘蠢貨!’
震驚!還是震驚!
這簡直就像是精神分裂,好像一個自己在和另一個自己說話,不通過耳朵,不通過嘴巴,只通過心靈和感知。
‘你,你到底是什麽?’
“聲音”或是想法都消失了,馬瑞直覺着對方是懶得理會他。
他只好在心裏大聲說,
‘回答我,你到底是誰,你怎麽出現在我心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
時間過去了一秒、兩秒,馬瑞又努力詢問了好多聲,可是他一直沒有得到答案。
他不死心地又凝聚了一團藍光在手上,眼睛死死盯着那光芒,‘回答我!’
光芒無奈地翻了個身,然後飄散開來。馬瑞的精神力随着光點飄向四周,只見這些懶得理會他的光芒正向着塔樓的頂層飄去。
在那裏,黑暗凝結的火盆上,正燃燒着最純淨的火焰魔法。
藍光不斷自發地凝結成馬瑞熟悉的小劍,一把,兩把,有時是許多把,這些光劍不斷在火焰裏穿梭游走,時而戰栗,時而又歡快地打滾。
過了好一會兒,馬瑞才默默收回了精神力,因為他不斷地追問終于得到了一句,
‘邊兒去,現在沒空理你!’
馬瑞呆呆地坐在房間裏。他的臉色五顏六色,變幻莫測,看得一旁的梅洛普心驚膽戰。
難道這自己飄回來的過程是煉金術師先生的魔力出了什麽問題?又或者是,魔力暴動?
梅洛普死死咬住嘴唇,她真害怕煉金術師是出了什麽事,沉默讓她不安,甚至是恐懼,然後她的肚子忽然跳了一下。仿佛是裏面的小寶貝察覺到了母親的憂心。
梅洛普的手死死捂在肚子上,心裏五味陳雜,眼裏也出現了淚意。
這時候馬瑞終于回過了神來。
“夫人,您還好嗎?”
梅洛普擡頭看到馬瑞擔心的眼神,心中湧出一股暖流。她呆呆地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馬瑞又看了看她的肚子,
“這孩子到底幾個月了?”
梅洛普愣神想着,“好像是八個月了。”
馬瑞一驚,“什麽?”
他發現梅洛普臉色不好,急忙又說,“我是說,即使我真睡了那麽久,之前也不像是六七個月啊。”
他這時候想到了梅洛普可能遭遇的經歷,心裏又暗暗後悔,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一時無措,只好幹巴巴地說,
“沒關系,崗特夫人,請您以後都好好保重自己,這個時候,真是關鍵。”
梅洛普點點頭,原本陷入了灰色回憶的心一下子又輕盈了起來,她忍不住眨眨眼,特別乖巧地點點頭。她猶豫一下,又說了一句,
“您還好嗎,我是說,你剛才臉色不怎麽好。”
梅洛普和馬瑞說話,一向是輕聲細語,語氣裏往往都有難掩的膽卻,可這時候,這種膽卻似乎消失了。她平靜又坦然,關切又真誠,馬瑞只覺得心裏一暖,他笑着說,
“不,我沒什麽,我只是有些驚訝!”
是呀,現在想想,确實也沒什麽,早就知道自家金手指有個性,如今不過是傳個話,這種感覺,細想一下,不正是傳說中的心靈相通?
于是馬瑞又笑了。梅洛普看着他神色恢複了正常,這才放下了心。
“您沒事就好,您畢竟睡了太久了。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您。精靈裏,有一位來自瑞文戴爾的信使,他似乎在山谷前遺失了一個手鏈,他想拜托您幫他注意一下。”
馬瑞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了當初在山谷前撿起的箭矢和手鏈。
“是白寶石的手鏈嗎?我确實撿到了一塊,我會親自交給他的。只是不知道他是否還沒有離開?”
梅洛普連忙說,“哦,他确實離開了,我聽說這位信使先生之前想要離開,可他不巧遇上了獸人的殘兵散甬,他在這過程中受了傷,但好在得到了密林精靈的支援。不過好像,有一位密林精靈因此去世了,這位信使非常難過。但在那之後,他還是趕回了瑞文戴爾,據說,好像是他的一位朋友遇到了意外。”
馬瑞聽了這曲折的故事,說不出來心中有什麽感想,他只問道,“那位信使怎麽稱呼,他有沒有說,我要怎麽把他的手鏈還給他?”
“哈森!”梅洛普說,“他說他叫哈森,關于那手鏈,他特別提到,密林和瑞文戴爾互有往來,也許您可以拜托林地王國的精靈。”
馬瑞聽此言,也放下了心,他點點頭。
梅洛普卻忽然又想到了什麽,“哦,對了,他還特別說了一句,如果,如果手鏈上的寶石壞掉了,您也不必在意,他說,世上很多事情都命中注定,一些失去意味着另一些回報,有時我們只能旁觀,不必,不必做多餘的事。”
這話裏玄之又玄,馬瑞總覺得別有深意,可是細想起來,又不得其解。
于是他馬上找到了那條被随手放在茶幾上的手鏈,他驚訝地發現上面的白寶石果然碎裂了,這使心裏越發地疑惑。
精靈吶,難道他們都喜歡說一些似是而非的朦胧的話語?他想到了電影裏的愛隆王和凱蘭崔爾夫人,這兩位似乎都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難道作為信使的哈森其實也是王族?
可是那幾句‘命中注定’、‘只能旁觀’、和‘不必做多餘的事’,到底是在指被毀掉的寶石,還是在指別的。馬瑞忽然又不願意再深思下去了。
‘不必做多餘的事’,無論這是精靈的預言,還是時空管理局又或者是時空戰士的暗示,對于馬瑞來說,除了安心等待甘道夫的另一次來訪,他好像還真沒有別的選擇。
他有些茫然地再次來到了二樓的走廊,那扇曾經通往霍格沃茲的“磨砂”窗依然沉靜,而窗戶對面的櫥櫃裏,那只又名時空防護儀的懷表也依然安靜。
馬瑞打開它,這次懷表倒沒有發出“能源不足”的警報,取而代之的,反而是,“系統遇到故障,正在排除中。。。”
馬瑞也是失笑。
他一想,哈森的話還真是個好建議,既然如此,那他還是別做‘多餘的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
甘道夫:聽從自己的心
馬瑞:我的心不知道時空管理局是什麽鬼!
甘道夫:。。。。。。
~~~~~~~~~~~
哈森:有些事命中注定,我們只能旁觀,不必做多餘的事
時空防護儀:系統遇到障礙,請求支援
馬瑞:不做多餘的事
哈森:。。。。。。
時空管理局:信號時有時無,無法建立穩定連接,請辦事員人工處理
哈森:。。。。。。加班費呢?
~~~~~~~~~~~
錫蘭捧盒飯退場
~~~~~~~~~~~
作者:祝大家端午快樂!父親節快樂!
以及,作者剛參加了一個婚禮回來,晚上又有聚餐,所以這一章比較粗糙,大家湊乎看,等回來再改吧。
☆、長湖鎮的經歷
話說到馬瑞醒後,又過了差不多一個多月,他終于搭着精靈的順風車,在長湖鎮進行了一次大采購!
一行人首先拜會了長湖鎮胖乎乎的鎮長,然後推辭了鎮長的宴請,徑自到了賣酒的地方。在這裏,精靈補充了存貨,馬瑞自己也選了兩桶特色酒。
他們臨走時還聽了一嘴八卦,仿佛是釀酒師和他的妻子最近雙雙去世了,原因是他妻子喝醉以後,說出了自己不小心将婆婆推下樓梯摔死的事情,釀酒師揪着妻子要交給鎮長處置,兩人在推嚷時一起摔下了樓,結果和他們的老母親一樣的死法。
“這也是活該,當時他們故意栽贓了那個女工。”
“你知道什麽?她是個斜眼兒,還是個外來者,說不定就是她帶來的厄運。”
馬瑞聽着就是一愣,精靈表示對人類的糾紛不感興趣,只是,
“我們希望酒的質量不會受到影響。”
“當然,當然不會。”鎮長身邊果然有一個馬屁精,他這時候讨好地說道,“現在負責釀酒的是釀酒師的親弟弟,他也學到了秘方,而且人們都說,他的手藝要更好一點兒。之前進獻的那瓶‘精靈之醉’,其實就是他妻子的嫁妝。”
馬瑞聽得此言,臉色就是一黑,精靈們忍着不笑,可他們的眼睛卻都盈滿了笑意。
接下來,馬瑞首先補充了許多食物,黑麥面粉,小麥面粉,一些特色的調味品,以及長湖鎮的蔬菜、水果、魚類和肉類。
什麽,你說魚不該買,家裏有小湖?馬瑞他細思一下自家的捕魚技能,再想一想崗特夫人的大肚子,總不能讓一個孕婦總站在湖邊抓魚吧?如此一來,他還是決定買了一大桶魚(酒桶的桶)。
考慮到崗特夫人的特殊情況,馬瑞還買特意了一只可以産奶的母羊。
除了食物,他還選了幾件當地的衣物。他給自己從裏到外買了一身毛皮和絲綢縫制的衣服,銀灰色的長袍上還鑲嵌着翠色的寶石。試穿了一下,看着還算滿意,就幹脆付了帳。
除此之外,馬瑞還給崗特夫人也買了幾件寬松的女袍。雖然這裏的料子遠不如房東阿姨的舊衣服好,可是畢竟是當地人的衣服,崗特夫人也許會更習慣這種款式。這麽一想,他又買了一些絲綢和細麻的布料,也許崗特夫人更喜歡自己做呢?
于是不知不覺中,馬瑞身上的行李越來越多,幸好有一旁的精靈好心地幫助馬瑞拿東西,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怎麽把它們全部帶回房子裏去!
馬瑞澎湃的購物欲讓精靈們都吓了一跳,還讓整個長湖鎮的人都為之興奮!
他和精靈一路走來,引起了鎮中居民的熱情圍觀。不少商人、漁民和農民都熱情地圍上來,他們瞄一瞄精靈的冷臉和長弓利劍,咽咽口水又把熱情的目光轉向了馬瑞。
看看衣服,樣子奇怪但布料卻精細新奇!看看手裏提的東西,這麽多食物還有布料,看上去都不便宜,可見他不僅需求大,而且也花得起錢!
鎮民們簡直難以克制眼裏的精光!這麽一位大客戶,可不就是這麽些年長湖鎮一直期待的那一位?
“水果,這裏是水果,今天新摘下來的!來嘗嘗吧,不好吃不要錢!”
“尊敬的先生,尊敬的客人,這是今年新進的絲綢,你瞧瞧這色澤,就連鎮長也只有那麽一匹。”
“先生,為您服務,我們有最新鮮的魚,鲈魚和鲑魚都有。”
“先生,新鮮的奶酪!”
馬瑞被人群擠得簡直站不住腳,這麽熱情的推銷他簡直是聞所未聞!
直到同行的精靈小隊長艾洛斯猛地将背上的長弓轉動至身前。這些熱情的鎮民才勉強知道了克制,他們讓出了一小片地方,讓馬瑞可以喘口氣歇歇腳。
馬瑞感激地看了艾洛斯一眼,可是即使是精靈的長弓和利箭的寒鋒,也無法熄滅這些人眼裏的灼灼光芒。自從火龍毀滅了山下之國,曾經繁華的北方商業中心早就成為了美麗的傳說。所以別說是本質善良的精靈,即使是獸人,恐怕也不能阻止長湖鎮的居民對金幣的渴望!
唯有馬瑞,他仿佛回到了天/朝晚上六點半的地鐵裏,而與天/朝不同,周圍擁擠的人都是熱切地看着他,這讓他不得不為包裏的貨幣感到擔心。
馬瑞之前用家裏的金條和精靈們交換了不少人類使用的貨幣。雖然計算一下2015年的黃金價格,目前為止這些花費他還承受得起,可是看看這些鎮民的神情,他還是忍不住喉嚨微動。
精靈護衛艾洛斯在一旁偷笑,“之前是誰說藍袍巫師才來中土?看來這話确實不假,他簡直恨不得把整座城鎮都搬回山谷。”
他身邊的精靈加裏安一聽也笑了,
“好奇嘛,這很好理解。巫師們都好奇,只不過他們表現的方式不同。灰袍甘道夫愛旅行,褐袍巫師喜愛動物的陪伴,他也總架着他的兔子馬車四處旅行,好像只有艾辛格的白袍巫師喜愛定居,但他從前也去過東方。倒是這一位,他的好奇似乎都表現在購物上了。你瞧?”
精靈們看過去,卻見馬瑞頭昏眼花地觀賞一個婦人捧上來的細麻布。
“這适合做床單,比絲綢還舒服,尤其是夏天,先生,我不騙您。”
衆精靈又笑了,不知道誰說,“看他買食物的架勢,似乎他要在此常住。”
精靈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艾洛斯摸摸下巴道,“我認為王會很樂意的。這可是一個有辦法對付戒靈的巫師!”
這話倒是被所有精靈認可了。作為子民,有一個不願意輕啓戰争的王當然是好事,而如果能再有一個武力值超常的巫師鄰居,恐怕瑟大王就更開心不過了。
直到馬瑞終于認為他不能再掏出更多的硬幣了,精靈一行終于在衆人的簇擁下來到了鎮口。
港口處的精靈船只已經裝滿了美酒,馬瑞新買的母羊無辜地咩咩直叫,顯然船上再沒有別的地方了。
馬瑞四下張望,對依然沒有散去地人群微笑一下,說道,
“也許我可以雇一艘船。”
這下周圍又湧上來好幾個漁民和擺渡人。馬瑞認真和他們交流,畢竟房子在這裏,他說不定以後還要光顧這些人的買賣。
這時候,人群的外圍,一個老擺渡人抽着煙對他身邊一個高瘦的年輕人說道。
“巴德,你妻子的病怎麽樣了?”
“還是從前的樣子。醫師說,恐怕。。。。。。”年輕人的眉頭死死皺在一起,在漫長的未來,這些紋路也許将一直伴随着他,而他此刻對此一無所知,也毫不在意。他只是眼裏泛着憂傷,死死盯着水中的倒影。
老擺渡人吐一口煙,又看看被人群包圍的馬瑞和精靈,腦海裏忽然靈光一閃,“巴德,我聽過古老的傳說,精靈似乎精通醫術,而且我剛才聽到他們的談話,那些精靈叫那個年輕人,瑞馬*藍袍,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年輕人的眼睛被這句“精通醫術”給點亮了。他仿佛忽然渾身都有了力氣,他不等老人把話說完,就奮力向人群中擠去。
“這意味着他是一個巫師。。。”
老人愣神地看着擠進人群向着精靈沖去的巴德,過了一會兒才失笑。可是笑容過後,他又皺起了眉頭。精靈,高傲的精靈,他可真不敢保證他們能幫上忙,倒是巫師,傳言中他們樂于助人。
被心中的熱切希冀支撐,巴德猛地沖到精靈四周。艾洛斯猛地回頭,箭矢已經在弦上,直指着這個莽撞地沖過來的年輕人。
“停下。”
巴德這才發現自己莽撞了。他慌忙舉起手,表示自己并無惡意。
這裏的沖突一下子吸引了馬瑞和擺渡人們的眼光。周圍的人都靜了下來,不知是誰說,
“是巴德,如果他敢得罪精靈的話,鎮長和他的馬屁蟲不會放過他的。”
緊張在人群中彌漫。
巴德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