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青春荒唐我不負你
周末，湘西陪蕭南一起去逛街，湘西感覺到蕭南一直悶悶不樂，如凋謝的花朵般，厭悒無神，對周圍的一切渾然不覺。
“蕭南，你怎麽看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是不是生病了？”湘西有些擔憂。
蕭南勉強睜着烏溜溜的大眼睛:“沒有啦，就是煩而已，唉……”
“有什麽煩心事，說出來看看，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呢。”
“我又遇到艾倫好幾次，每次都只是匆匆打個招呼，明明……明明很想看到他，很想和他說話……我真是沒有一點勇氣。”
湘西認真聽她說完，蕭南這次，大概真的動心了。
于是停下步子，看着蕭南，說出最真誠的話。
“小南，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只希望你能夠幸福。”
“有你在，我真是幸運，你永遠是我最好的姐妹。”蕭南抱住她，恢複了生氣：“時間會證明一切，我會打動他的，你和祁東要一定要幸福下去。”
湘西笑着:“我會的。”
“對了，我聽說我們湘西被那個長得比女孩子還要好看的Rambo告白了”蕭南逗她。
“小南，怎麽連你也取笑我。”
蕭南連連擺手：“不敢不敢。”
“他就是拿我尋開心，我不會搭理他的。”
“要是他欺負你，就告訴我，我來幫你修理他，我不會被他的美色迷倒的。”蕭南拍着胸脯保證。
“這個給你。”湘西拿出一盒棒棒糖遞給她。
“在哪裏買的？我怎麽一直都沒找到過，還以為在這裏永遠都吃不到了。”
“你運氣好，剛才在你發呆的時候，恰好在一家小店裏看見了，知道你喜歡，就買給你了。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小北因為放學去買籃球沒有和你一起回家，你生氣要找他算賬，我當時就和他說，你只要給蕭南姐買很多這種“小美人”棒棒糖，她就不會生氣了，小北真的給你買了很多這種棒棒糖，結果你真的就不生氣了。”
“湘西，我怎麽覺得你是在笑話我呀。”蕭南撓她。
湘西連忙躲開：“沒有沒有，就是希望你開心一些，從小到大，你是我們幾個中最愛笑的，我當然希望你一直這麽快樂下去。”
“謝謝湘西，我會的。”
蕭南剝了兩支棒棒糖，遞給湘西一支，湘西看着很久沒有吃過的棒棒糖，這種糖有三種顏色，每一種顏色代表一種口味，把它放到嘴裏，還是小時候的那種味道。
蕭南手裏的果紙還沒有扔掉，她正看着那在陽光下放着光芒、鮮豔缤紛的果紙呆呆出神。
“這又是怎麽了？”湘西好笑地問。
“我突然又想收集果紙啦。”
“收就收吧。”
“說着玩呢，我沒有那麽幼稚了。”
湘西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于是就和蕭南說回學校，蕭南爽快同意。
于是兩個女孩子并肩朝公交車站走去。
到了宿舍樓區，兩個人就分開了，湘西朝十二號樓走去，蕭南則進了二號樓。
“回來的還挺早嘛。”遠遠的，Rambo就開口。
湘西在聽到那個帶着調戲又腐媚人心的聲音後，心裏一驚，強自鎮靜着自己，并不理會他，依舊向宿舍樓大門走去。
Rambo迅速跟上她，只一瞬間，便攔在了她面前，轉身的一剎那，猶帶着華美的淩然，身朗姿閑。
“拒絕和我一起看電影，原來，是和朋友出去了。”他七分商量，三分笑意：“明天陪我去看怎麽樣？”
“請你讓開！”
Rambo斜斜地靠着大門，似笑非笑，不住地打量着湘西。
“你瞧，看都不看我一眼，難道是我這張臉不夠帥嗎？”他說的聲音不大，帶着媚媚然，本就帶着暧昧的語調更加明顯。
湘西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攔我，就喊人了。”
Rambo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他的手機就響了，動感激越的鈴聲肆無忌憚地跳躍着，他卻一點不着急。
手機響了一會兒還是不屈不撓，他才不緊不慢地拿出來，看了一眼，就挂掉了。
卻又突然看着她，細細地打量着。
“不攔你了，進去吧。”
湘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Rambo卻突然笑了起來：“怎麽？不相信我？”說着已經讓出了道路: “我Rambo可是說一不二。”
湘西也不理會他，直接走了進去。
看她離開，Rambo哈哈大笑起來：“有趣呀……”
這才拿起手機，修長漂亮的手指在屏幕上劃劃點點。
“喂，急什麽，馬上就回來了。”
“哥們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自己下去買飲料，讓我們在這幹等着，撲克等得都有氣了。”
Rambo似乎很高興：“着什麽急，這就回來了。”
那邊黃澤還在抱怨，Rambo卻打斷了他：“待會讓着你點，怎麽樣？”他語帶邪媚，媚到骨子裏。
“喂，不許對我這樣啊！”黃澤大叫。
前幾天，黃澤正正經經地對他說：“以後，我也不喊你那什麽鬼英文名字，幹脆喊你哥們，這樣顯得義氣，而且，而且也好時時提醒着我——你是個男的。”
周五下午，楚北在學校門口的公交站牌等公交，這時一輛白色奧迪在他面前停了下來，車窗緩緩下落，艾倫清俊的臉孔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的眼中似乎總是含着淡淡憂傷，不喜不悲中有着淺淺清冷。
“艾……倫？”楚北雖然知道艾倫經常開車上學，卻還是第一次見他開車。
“去哪裏？我送你。”
“回家。”
艾倫的眉頭微微凝了一下，楚北會意，忙解釋道：“是我租的地方，我不住校。”
艾倫的目光清明，透過車窗有陽光灑入車中，也照到他眉清目秀的臉上，那時，有那麽一瞬間，那絲淡淡憂傷是消失不見的。
“上來吧。”
楚北上了車，告訴了他地址，艾倫等他系好安全帶就朝着楚北的住址開去。
“艾倫，你剛才是要去哪裏？”楚北随意問了一句。
“和你一樣。”
“原來你也不住校？”
“基本上不住，一般都回我住的地方。”
艾倫車子開的很平穩，車窗外的樹木高樓像彩帶一樣飄過，很快，就到了楚北住的地方，艾倫在楚北的住處待了一會便離開了。
艾倫回去的時候，再次經過學校門口的公交站牌，
一個穿着白色大衣的身影在向他招手，艾倫在那人身邊停下，才發現是蕭南。
“艾倫，”蕭南喊他，帶着嘻嘻哈哈的笑。
艾倫見蕭南化了淡妝，挎着一個單肩包，一副外出的裝扮。
“要去哪裏？”
“我要去萬華街，今天人太多了，打不到車，又沒擠上公交。”
艾倫微微沉思了一下，再看看四周，天空已經出現了銀灰色。
“上來吧，我送你去。”
聽他這樣說，蕭南也沒有猶豫，直接上了車。
“這麽晚了還出門？”
“因為……因為明天有活動，我沒有合适的衣服。”蕭南說完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起疑，趕緊換個話題。
“你怎麽也在這？”
“剛送小北回來。”
“他住的地方怎麽樣，我還沒去過呢？”
“還不錯。”
“下次我也得去看看。”
“嗯。”
艾倫說完那個嗯，便不再講話了，安靜地開着車，蕭南暗自躊躇，說些什麽好呢？
過了幾分鐘，艾倫像是不經意間開口。
“湘西……她，怎麽沒有陪你去？”他如畫的雙眸，一汪清水般明淨，看不出喜憂。
有人說過，最明澈的雙眸，往往心靈最是純淨，也常常，用情如一。
未來的那個她，又會是誰？
紅燈處，車子穩穩停了下來，也打斷了蕭南漫天的遐想，這才知道自己出神出了那麽久，還好還記得他的問題。
“哦，湘西她是要陪我的，但是前幾天她和我說過，祁東買了今晚的電影票，我死活都不讓她來了。”蕭南趕緊解釋。
“嗯。”
他的話不多，回答別人常常是簡單的一個“嗯”說完那個“嗯”字後，就再也沒有說話。
“等下等下，走錯路了，要左轉的，不能直走了。”蕭南慌忙提醒他。
這條路是s大學生最常走的，艾倫明明也是開得仔細，又怎麽會走錯？
“抱歉。”
艾倫掉頭，轉到正确方向，不大一會兒就到了。
蕭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艾倫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異樣，一如既往的沉寂淡然。
又有誰知道，那句“看電影”讓他有多嫉妒。
“我到了。”
蕭南下車後，艾倫并沒有下車，開着車子就離開了，過了一會兒，卻從不遠處的停車場走了過來，
“到前面星雲商城買吧，那裏衣服多，價格合适，買好我送你回去。”
“好啊。”
看着艾倫已經進了星雲商場，蕭南怎麽也沒想到他竟然會陪自己買衣服，心裏的訝然立刻變成了歡喜，趕緊跟了上去。
他的步子很大，帶着慣有的冷森寒意，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又是那麽獨特。
艾倫沒有回頭，一直在前走，好看的背影帶着一點落寞與孤淩，蕭南一直在後走，雖然他們的步子沒有一次一致過，可是，保持着與他不遠距離，心裏，也是開心。
上了二樓，進了女裝店，蕭南随便選了一件衣服，她怕耽誤艾倫時間，本想付完錢就走的，可是，老板娘熱心，非要讓她試試。
蕭南看看艾倫，他正靜靜地看着櫥窗外，屋內的燈光通明，他的雙眸幽黑明澈，卻總感覺，看不到深處。
“小姑娘，還猶豫什麽，你看你男朋友多有耐心。”
聽到老板娘這樣說，蕭南心裏是竊喜的，卻聽到一直望着窗外的艾倫幾乎是立刻地回答：“我不是。”
老板娘被他迅瞬的回答吓到了，只是那睜大得的雙眼，轉眼間又彎成一條縫，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
曾經，也有一次，他被誤認為是她人的男朋友，只是沒人知道，那時，他竟然會臉紅。
蕭南的竊喜在那一聲“我不是”中完全消失，默默走開去換了衣服，一從換衣間走出來，老板娘就極力稱贊，蕭南看着試衣鏡，覺得也不錯，轉頭看看艾倫，他正坐在沙發上翻着雜志。
于是鼓起勇氣笑嘻嘻地問他：“艾倫，好看嗎？”
艾倫放下手中的雜志，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付過錢，老板娘向她推薦一雙和衣服相配的鞋子，老板娘眼光很好，鞋子和衣服确實很配，蕭南想到口袋裏不多的一些錢，堅持說不需要了。
艾倫把她送到學校門口，蕭南下車後，他就直接開走了。
蕭南一直看着車子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直到再也看不見，才向宿舍樓走去。
他不知道，其實她根本是才和同學逛完街，更不需要買衣服，只是她看到楚北上了他的車子，猜想他可能是送楚北，或許他還會回來，所以就一直在等。
沒想到她運氣好，竟然全都猜中了，陰差陽錯地，他還陪了她買衣服，心裏，實在是感謝自己的好運氣。
放學的路上。
曉玲問湘西：“最近怎麽不見你男朋友陪你呀。”
“他最近很忙。”
曉玲眼睛一轉，眉頭一皺：“你還真相信他？男生都愛玩，說不定到哪逛去了，女朋友在他們眼裏，時間長了，就沒那麽重要了，像我們家孟帥，要不是我盯的嚴，幾天也見不着他的人影。”
“我相信他。”湘西只說了這一句，她說話的時候，嘴角輕含着一抹淺淺的微笑，柔美的臉上轉瞬即逝般，閃過一層紅霞，仿佛和她說話的人正是祁東。
“好了好了，你家祁東最正經了，我就是替你擔心你家祁東被別人搶走了。”
那個“了”字剛說出口，就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穿過密密人群。
“曉玲。”
一個男生遠遠招手。
“孟帥。”曉玲也舉起手，回應孟帥。
“湘西，孟帥來找我了，我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你去找明湘和宋玟吧。”曉玲匆匆說完就向孟帥跑去，湘西好笑，剛才還說見不着孟帥人影，怎麽一放學就跟着他走了。
到了餐廳，沒有看到明湘、宋玟，湘西就找了個空位一個人吃飯。
“今天你的那個小男朋友怎麽沒有陪你呀。”
陰陽怪氣的聲音又出現在耳邊，聽到那種邪魅攝人的聲音，湘西知道是Rambo，于是，看也不看他，直接挪到了另一個餐桌。
Rambo興猶未盡，端着盤子不聲不響地也移了過來，坐到她對面。
“無聊！”湘西冷冷地回了他一句。
“是誰無聊啊？嗯？”他又用那種妖魅的語氣，笑得花團錦簇般：“我是看你一個人孤單，所以來陪你。”說着，已經端起那杯剛買的草莓汁，輕輕送到她嘴邊，舉止優雅，又風度翩翩，湘西瞥了他一眼，立刻偏過頭。
Rambo長眉一挑，把草莓汁端到自己跟前，喝了一口，猶帶着品嘗般：“你瞧，又不是有毒。”他仿若自言自語，也不理會湘西的不理睬。
湘西看他依然在慢慢品嘗，悠然自得，似乎是惬意無比，狠狠瞪了他一眼，筷子一甩，恰好甩到他的盤子裏，也不理會，拿起書本就走。
看着她氣憤地離去，Rambo也放下了草莓汁，拿起盤子裏的筷子，玩味似的笑了。
湘西從沒把這些事告訴過祁東，不過依Rambo在學校的知名度，他多少會有耳聞，湘西也知道祁東會相信自己，只是他最近太忙了，因此不想讓他再增加無謂的勞心。
而祁東卻是知道的，正像湘西想的那樣，他相信她，所以她不說他也不問，讓她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