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校園裏，月光下
讓蕭南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就見到了艾倫。
當時她正一個人走着，心裏，也正想着艾倫，忽然一個熟悉的背影從她面前經過，她跟了過去，經過仔仔細細的确認後，內心的喜悅掩埋不住。
“艾倫，真的是你！”
看到蕭南，艾倫似乎很平靜，清冷的目光依舊，波瀾不驚。
“你也在這裏？”他淡淡開口。
“是啊是啊，我們都在這裏，還有小北，他也在這裏。”
蕭南興奮地說完，期待着他的驚訝，然而他一直都是淡淡的，只是在聽到“楚北也在這裏時”，眼中的微訝一閃而過。
“嗯。”他答的淡然。
艾倫的頭發剪短了一些，劉海不再遮着眼睛，似乎，也穩重了很多。
那次見面，他們沒有談很多。
本來，蕭南是有很多要說的，但是心裏多了顧慮，因為艾倫的興致看起來不高，所以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而且艾倫是不喜歡吵鬧的，記得小時候，當她叽叽喳喳和湘西說個不停時，他就表現出一副嫌棄的樣子，那個時候，她就是故意想讓他生氣，現在，竟然擔心的不得了。
所以，匆匆的相互詢問幾句後，倆人好像沒有了話要說，艾倫，就先離開了。
這一年，s大，五個舊友又走到了一起，只是小小的校園，仿佛有着大大的距離，他們的相聚并不是很多。
自從Rambo說出那番不對異性感興趣的話後，女生們都是對他小心翼翼的，很怕一不小心遭到他的厭惡。
但他，并沒有表現出對她們的排斥，反而會和她們大方說笑，對班裏的男生也是友好相處,似乎，是完全正常的一個男孩子。
當熟悉到一定程度後，有女生笑嘻嘻地問他：“喂，Rambo，你不是真的gay吧。”
他也不生氣，精琢般細致修長的眉一挑。
“想知道嗎，偏不告訴你。”說完哈哈大笑起來。而在有女生大着膽子向他表白時，他會堅守原則，毫不含糊，回答的永遠都是“no,no,no。”
他是班級的活躍份子，無論是集體活動，還是個人比賽，他都會參加，并且興致濃厚，唱歌跳舞，都是一絕，為班級，拿下了不少榮譽，更是俘獲了一批又一批少女的芳心。
有時，他也會逃課出去游玩，s大的遠近景點全都被他看過一遍，各種美食小吃也是道道嘗盡，他也會在游玩的時候帶一些紀念品、小玩意等分給班裏的同學，和他們暢聊旅途的見聞。
然而，Rambo的積極活躍并沒有持續多久，一段時間後就冷淡起來，不再參加任何活動，對美食也提不起興趣，問他為什麽，回答說沒意思，大街小巷都已走遍，各種美食也都嘗盡，在哪裏，都是一樣的枯燥。
有一天，無精打采的Rambo随口把自己不久就要離校的消息告訴了同桌黃澤，黃澤大驚，問他原因，他表現出一副讓別人吃驚後的得意，然後眉目輕揚，酷酷的樣子，因為我厭倦了，他說雲淡風輕，帶着渾不在意。
黃澤又把這事和同班的女朋友說了，不久就人人知道了，班裏的氣氛一落千丈，個個愁眉苦臉。
“哥們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弄得全校的女生都唉聲嘆氣的。”黃澤對他抱怨。
“關我什麽事？”Rambo答得楚楚可憐，他一邊回答一邊饒有興趣地欣賞着手裏的一個美人鏡子:“這些女生都是一個樣子，膚淺的女人啊，唉，都是我這張臉啊。”說完放下鏡子，看着黃澤輕眨右眼，媚态四溢。
黃澤被他迷住一秒鐘，立刻回過神來。
“喂，別對我來這一套啊，我可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雷打不動，千年不倒……”
Rambo嘴唇輕啓，又向他抛了一個媚态，如唇語般:“要不要試試？嗯？”
黃澤一把推過他：“你夠了啊。”
Rambo哈哈大笑起來。
“說真的，真有一個沒被你迷住的，看都沒看你一眼。”
黃澤說的一本正經，說完用胳膊肘推推他，指了指前面的湘西。
Rambo一下子來了興趣。
“這可是不一般的女生，我倒要看看，黃澤，你讓開。”剛要起身，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拿起放下的鏡子，重新打理了一下頭發，原本就完美無缺的發型此刻更是傾倒衆人。
大步走到剛才黃澤手指的女生面前，翻開她面前的書本首頁。
“湘……西，你叫湘西？”
湘西被他的突然舉動吓了一跳:“是啊，有事嗎？”
Rambo不客氣地坐到她身旁，側身看她，離她越來越近，目光灼灼，笑得媚人。
“中午請你吃飯如何？”
湘西趕緊往旁邊退了退，沒好氣地說：“不好意思，有事。”
同桌曉玲從外面回來，看到Rambo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正和湘西說着什麽，動作親密，不由得睜大了雙眼。
Rambo看到了曉玲，意識到座位的主人回來了，朝她笑了笑，正要起身讓座。
“你坐，你坐。”曉玲趕緊制止他。
“曉玲是吧，我記得你，你給我送過花是嗎？上次沒給你簽名，等會再簽好嗎？”他竟然笑出一副輕盈盈的樣子。
曉玲一動不動地看着他，不停地點着頭。
他又轉向湘西，聲音低低的，在她耳邊:“我就不信。”說完，站起身，上課鈴聲，這時恰好響了。
上課的時候，Rambo果然傳過來一張明信片，後面龍飛鳳舞地簽着他的名字。
曉玲反複地欣賞,連附帶的信封也上上下下看了幾個來回，突然裏面掉出一個折得很小的紙團，上面寫着“to湘西”。
“湘西，這是給你的呢？”曉玲說完疑惑地看着她：“我還沒問課前他和你說什麽呢，動作那麽親密。”又想了一想：“啊，Rambo不會看上你了吧？”
“不對不對，他不是對異性不敢興趣的嘛？”
這下子曉玲也搞不懂了，又望着湘西。
“你別胡說，他喜歡開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好好，我不胡說了，先看看寫了什麽嘛。”
“我不看。”
“那我幫你看看喽。”
曉玲見湘西看也不看那個紙團，只是低頭寫作業，于是也就不客氣，真的幫她拆了。
過了一會兒，見湘西還是依舊寫着作業，曉玲也就不再猶豫，她一字一句地念道：“我猜，這個紙團你肯定不看，要是真的沒看，我要實施下一步計劃喽。”
剛念完這句，曉玲大叫起來:“哇，這也太神了吧，湘西你走桃花運啦。”
聽到曉玲大叫一聲，周圍的目光一下子朝這邊看來，曉玲趕緊陪着笑：“沒事沒事。”
大家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發現實在沒有什麽事，也就不再在意，曉玲這才小聲讀了起來：“我會征服你的。”末尾還有三個昂揚的感嘆號。
讀完全部，曉玲立馬回頭看，Rambo也正看着她，得意地笑着，俊眉飛揚。
“又有好玩的事了，最近先不走了。”Rambo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黃澤說。
放學的時候，Rabmo抓住時機，在湘西走出教室的那一刻，立刻跟了上來，一下子擋在她前面。
“可以中午一起吃飯嗎？”他舉止莊重，說得坦然，一派紳士風度。
許許多多行走的人群停下來觀看，喧鬧，熱讨。
“你別鬧了好不好”湘西有些生氣。
Rambo也不生氣，微微笑了下，絕美的容顏帶着點正氣，儀氣翩翩。
“看來，我是不夠認真了。”他正了正色:“那好，我正式宣布，我，Rambo,要追湘西。”
他說的認真，毫不含糊，動情動容，宛如一個癡情的少年。
“你不是說，對異性不感興趣嗎”有個女生帶着怒氣，又不敢朝他說得太大聲，她的妒忌，事實上，正是大家的心聲。
“沒錯，剛開始，我是不相信愛情，是她，讓我再一次心動，心心念念不止。”他說得情深不已，聽者，無不動容。
原先的妒意都化作了同情，她們感動于Rambo的深情。
連曉玲也不知所措，原本，她也以為他是開玩笑的，可是他說的那樣真，那樣誠，好像是認真的了。
“對不起，我有話要單獨和他說。”湘西說完拉着Rambo一口氣跑了很遠。
“請你不要再鬧了!”湘西看着他，怒氣沖沖。
“喘口氣再說嘛，你看你，跑得臉色都白了。”Rambo不管她的怒氣，說得悠然自得，剛才的紳士情深全然不見，嬉皮笑臉展露無已。
“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是玩笑也好，認真也罷，我都不想參與了，而且，我有男朋友。”湘西正正經經地告訴他，既是解釋，也是警告。
“是嗎？我不介意呀。”他一臉笑嘻嘻的，還要伸手整理她跑淩亂了的劉海。
湘西一把躲過，丢下一句:“請你不要打擾我了。”就跑開了。
Rambo看她生氣跑開了，哈哈笑了起來:“有意思，有意思……”
晚上，湘西與祁東在操場上散步，昏黃的路燈映出兩個閃動一致的影子，溶溶的月光撒着清輝，兩人靜靜地，都不講話。
“我聽說,”
“祁東……”，
兩人突然同時開口，祁東笑了，湘西也笑了，剛剛兩人的豫色與憂色在這溫情一笑中全然釋放。
“你先說。”
“你先說。”
兩人又異口同聲。
祁東慢慢把她擁到懷裏，朗潤的雙眸映着皎皎月色，更是好看。
“還是你先說吧。”
“我們班有個叫Rambo的男生，他這幾天在戲弄我。”
果然，他們想的是同一件事。
“傻湘西，我知道，他是在追你。”
“不是的，我敢保證，他就是覺得好玩而已。”湘西連忙解釋道。
祁東把她放開，看着她，溫柔又認真:“我知道，我相信你。”
“我會處理好的。”湘西輕聲說。
“嗯，我知道。”
“對了，你剛才要說什麽？”
“和你一樣。”
說完，拉着她的手，慢慢走着。
走到燈光偏暗處，一片郁蔭下，正好看到一對情侶正深情接吻，雖然以前也是看到過很多，都沒有像今天這樣近在眼前，湘西連忙把頭轉了過去，拉着祁東快步離開，祁東自然也是看到了，看到湘西羞怯的反應，輕輕笑了，他被她拉着，順從地走了幾步就不走了。
“怎麽不走了？”湘西疑惑地問他，臉依然紅紅的，映着乳白色的月光，美的動人。
祁東笑着，不語。
他走近她，再次把她擁入懷裏。
“在你面前，理智永遠都會失去效力。”他低低說着，唇已經覆蓋上她的，輕輕觸碰，感受到她顫抖了一下，他愈加溫柔，一點一點地深入，直到輾轉反側，青澀，甜蜜交持着……
剛一放開她，她就藏在他的懷裏不敢看他。
他笑，把她緊緊抱着。
我的女孩，你知不知道，你的每一個羞澀，每一個眼神，都在我心裏，留下最美的留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