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2)
及待想要複活小移,匆匆與流輝告別後回房,将數據·改界面喚出,三個立體界面面向她,虛拟鍵盤就在她身前,她定下心仔細研究起來。
中間的界面的正上方是搜索欄,它的下方左側靠對話邊框的有三大可點擊的标簽,分別為NPC、物和玩家。
左側界面整個呈灰色,最上方是兩個可以互換點開的标簽,分別是物和NPC,下面一欄是幾個小框條目內分別是一個鎖的圖案、名稱、資料和數據代碼,但數據代碼下基本被灰色所覆蓋,而從第五行起,資料那欄也呈灰色。
右側界面與左側的構造基本一樣,不同的是鎖變成了序號,也沒有顯示灰色不給點擊。
她想她明白它們的意思了,左側的一個是她現在還不能改動或永不能改的NPC火物,右側的是允許她修改的,而中間的是讓她操作或尋找想要的數據的。
應該是考慮到玩家有可能對程序代碼不熟悉,而特意簡化的操作界面吧,因為構成只有龐大真實的游戲世界,必定有她數也數不完的大量數據。
正研究着,得到消息的尤爾和嘆一塊兒來了,尤爾打算親自給她示範如何操作。
嘆撿來一塊石子,尤爾從被命名為操作界的中間界面中拉出一根如絲般細長的熒光線,他手一揮,它就有意識似的纏繞上了石子,随即操作界面一變,顯示出了這塊石子的所有資料。
在下面的搜索欄中他打入水一字,水的資料立即出現,他鎖定在數據那欄,将代碼輸入到上面的前頭寫着“新數據”的框中,最後按下回車鍵,原本的石子立即化成一灘水。
“一般的操作步驟基本上就是這些。”尤爾說,“你要記住,這個只能不到萬不得已時不可使用。它既是最強技能,也是最威脅到玩家的存在。”
她颔首将它銘記在心,與他交換位置,她忽然記起重要的事:“修改數據必須要有其本體嗎?可是小移…”
“數據分為兩類,一是無特定數據,也稱大衆數據,就好比剛才的石頭和水。因為它們随處可見,所以數據只在大小、形狀、色澤和所處地理、環境的影響上的不同,若是修改直接鎖定你想修改的對方即可。”
“另一種則是固定數據,也稱獨據,整個莜陽只有這一串數據,而時空轉移正屬于此類。正因為如此,數據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才能讓玩家得知并修改。現在因為你與其定下了契約,系統判定你是其主人才開放了數據,所以你直接修改就可以了。”
這樣一聽,賈清閑放下心來,在搜索欄中打入時空轉移四字,在短暫的搜索過後,屬于時空轉移的标簽跳了出來。按捺下激動酸澀的心情,她點開它,但看到的卻是——
「提示:對不起,此對象只在【炎虞】中才能打開且修改。」
“咦,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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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爾皺眉,讓她讓一讓後瞄一眼對話框,在右側界面中直接尋找後手指一頓,聽在一條橫欄上,正是時空轉移,但他眉皺得更深了。他手指一彈,熒光一閃後幾個窗口跳了出來,用讓人眼花缭亂的手速敲打着鍵盤後,他嘆一口氣後頓住動作。
旁觀許久的賈清閑有不好的預感,連忙追問情況怎麽樣了,尤爾平靜道:“本來時空轉移在開放後不受任何限制,但由于BUG,系統判定出現了偏差。現在的情況是時空轉移必須在炎虞才能修改,所以你先得到那裏去。”
炎虞……?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她努力回想。
尤爾告訴她怎麽讓小移複活的步驟後再次離去,嘆提供了炎虞此地的情報後跟着離開了,她關閉界面後忽然啊了聲:“對了,是雪女!她說過這個地方,而且…還叫我不要去?”
當成因為她正發着高燒,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想起來,不過那個畫面實在太教她難以忘懷,所以印象還是頗為深刻。而現在想起來,雪女還說到了小移,難道…
“簡直就像是預言。”她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雪女在臨死前告訴她的這番話一定很重要,但是…但是…不去炎虞的話,就不能複活小移了啊。
感到矛盾的她焦急地在房間內踱來踱去,一頭是雪女痛苦卻仍撐着斷斷續續告訴她的模糊畫面,一頭是小移…
心劇烈一縮,她忍不住大喘了一口氣,心痛讓她終于下定了決心。她閉上眼,在心裏愧疚地對雪女說了聲抱歉,再睜眼時目光已露出了堅定之色,她打開門前往淩的住處。
然而十分不湊巧的是淩不在房內,她考慮了一下,改往去街上的店。傳送符雖不是随處可買,但這裏是相當于繁榮的首都,傳送符自然也是可以買到的。于是花了一筆錢,她順利買到了。
雖然現在處于慶典期間,但神界并沒有禁止參加者出入神界,只要走一定的流程,她可以得到允許在神妖兩界往返。當然,這些情報也是嘆告訴她的。按照嘆所說去做,花上一天的時間後她得到了允許,随後去準備水和食物。
準備好後賈清閑想到了流輝和琅疏勒,淩應該不會在意她消失幾天,流輝大概也會從她之前的行動上看出什麽來,只有自家師傅全然不知,偏偏恰巧他是最難應付的角色。
出于種種考慮,外加上怕回來後會死得很慘,她托送信的人在明天把信發給琅疏勒。抱着“這樣師傅的不滿大概就減少大半了吧”的樂觀想法,她背上包袱去可以使用傳送符的地方。
“喂~賈清閑!”
背後有人遠遠喊着她的名字,她納悶回頭,黑色短毛少年揮舞着手禦風而至,她道:“嘆?怎麽了,來給我送行的?還是說有什麽事要告知我一聲?”
“都不是。”嘆笑着說,“我來是要跟你一起去炎虞的。”
這還是頭一次嘆主動提出一塊,賈清閑有些驚訝。
嘆解釋道:“父親考慮到讓你孤身一人去炎虞不太好,一是因為你已經沒有讀檔機會了,二是因為炎虞內可能有BUG出現,而在數據·改的使用上你完全還是個初學者,所以讓我一起跟去,好有個保障。”
賈清閑心裏其實也有些沒底,聞言,當然樂意萬分,便笑眯眯應下了。在規定地點拿出傳送符,她念道:“破開阻擋的屏障,解開束縛的枷鎖,界與界的交換,空間與空間的轉換,将我們傳送到所希望的地方去吧——開。”
熟悉的空間隧道再次在面前出現,接過一旁等候着的神界人員手中的缰繩,她翻身上馬,兩人駕馬入內,消失在關閉起來的隧道內。
……
開月閣居處後院的一間房屋窗門大敞,桃花花瓣落在窗欄邊、靠窗的地面上,離窗不遠的躺椅上躺着的男人搖晃着歪嘴葫蘆,哼着小調,全然一副享受午後休閑時光的閑适模樣。
忽然一位青年步入房內,引起坐在男人身邊的小人一陣緊張地擡頭看去,但看到是他後明顯放松了下來。青年看它一眼,徑直走向男人,将一封信放在他身前。
“信?”他挑眉,“難道又有哪家懷春少女看中了你的皮相,滿懷愛意寫下這封熱情的情書,打算與你相約在月下,對你傾訴情愫?”
“你想太多了。”青年面無表情地無視他的戲谑,“這是給你的信。”
“喔,原來是哪位魔界女子又看上我了?”他打個哈欠,掃一眼字跡,“不過看這狗爬字,想也不用想是某人寫的,有事不來說,非要寫信,啧啧。”
他拆了信看了會兒,眉目間盡是了然,随後随手丢給周師。周師也看了一遍,上頭寫着由于很緊急的事,她不得不離開,讓他不用擔心。
“她這是把我當成她老爹了吧,不過是去個地方,也要來向我彙報一聲。”
周師折好信,冷靜道:“你可就不是。”
“我還年輕着,沒她那麽大的女兒。”琅疏勒搖頭道。
周師盯着他的胡子不說話,目光平靜,但唯有親近之人才能看出這平靜之下的嫌棄意味。
琅疏勒一眯茶眸:“你看起來很閑,跟我活動活動一下筋骨如何?”
周師沒解決。
靈簇目送兩人走出門外,默默在兩人至今以來的較量次數上再加一筆。只有面對周圍大人時,自家大人才會頻繁活動身子,雖然次次都以平手結束,但這也是自家大人的樂趣之一。
它熟練準備好茶水,等待着他們較量到盡興為止。
然而在他們誰都不知道的時候,一個身影悄然潛入了賈清閑的房間,偷入者沒在這裏逗留過久,只是嘴角彎出了令人顫抖的寒氣四溢的笑意,心滿意足地離去。行至某處,此人四下環視,确保無人在附近後才下跪在地,低頭等待着。
不久後白光照亮了此人面前的地面,傳來一個仿佛很虛弱但冷意十足的聲音:“完成了嗎?”
“是的,主人。屬下已确定賈清閑從神界離開,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抵達妖界。”
“……你在神界繼續監視着他們,切勿讓人發現了你的身份。”
“遵命!”
光芒淡去,此人才擡起了頭,面上再無一分恭敬之色。此人靜靜望着光芒的方向片刻,嘴角再次浮現出了笑意,自言自語道:“也要通知她一聲,讓她近日少外出,以免壞了主人的大事。”
此人起身,從容地大步從此地離去。
……
荒蕪大地沙漠亂舞,灰蒙天空死氣沉沉,賈清閑遮住口鼻,取出鬥笠戴上,隔着薄紗看四周。他們落在一處風吹沙之地,不知離炎虞遠不遠,因為傳送符傳送的地方一向很随機,若是正好落在炎虞內就再好不過了,但落在最遠的地方,她也只能自認倒黴。
她轉頭對嘆說:“嘆,讓我看看今日運氣。”
「你今日的運氣:64。不好不壞,如果努力,說不得目标意外很快實現。」
唔,是不是可以說炎虞離她不遠不近?她抖開妖界地圖,嘆曾去過那個地方,所以給她标出了炎虞的位置,如果能知道現下在哪裏,就有辦法去炎虞了。
離炎虞最近的地方名為妖群聚,炎虞本身不危險,但偏偏要穿過妖群聚才能地點。妖群聚如其名,是妖獸群聚之地,經常發生獸潮,危險系數很高,像她這種程度的,大概幾條命都不夠花的。
不過在此之前,她必須得弄清楚自己在哪裏。?
☆、BUG、好好的游戲為什麽有獸潮的設定!?
? 幾日之後,他們來到了妖群聚,在隐含着無數危險性的區域前,他們暫且止步想辦法。嘆當年到這裏時正巧獸潮剛過,所以沒啥煩惱,這次就不知有沒有那麽幸運了。
嘆教她如何判斷最近有沒有發生獸潮,兩人分頭勘察。
賈清閑觀察到一半,忽而察覺到妖獸的氣息,她立即躍上樹,用樹葉隐藏自己的身體。等了等才有兩三只妖獸走過去,她盡量隐蔽自己的氣息,它們渾然不覺樹上還有個人類。等它們走遠,她才放松下來,繼續做自己的事。
和嘆彙合後互相告知對方結果,得出的結論是近期沒有發生過獸潮,據嘆所知,這個時期很有可能會爆發一次,也就是說最近幾天随時可能會發生獸潮。
賈清閑抓抓頭嘆氣,這種随時會發生的不安定感最讨厭了,無論選什麽時候出發,都有可能遇上最糟的情況。礙于天色已晚,兩人便尋了一處比較安全的地方露營,吃過晚飯後嘆就看着夜空不動了。
妖界的大部分地區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半獸族當年也是找了很久才在現在的半獸村定居下來,而這裏的夜空卻格外清晰。賈清閑随口問了句:“能看到明天動身的話會怎麽樣嗎?”
“哈哈,你高看我的能力了。”嘆聳肩笑答,“嗯,頂多知道近期你有不詳之兆。”
“……真的?”
“騙你的。”
賈清閑抽抽嘴角,她還是看系統的運氣值吧,起碼系統不會騙她。
若不是考慮到自己的實力不足,她一定一秒都等不下去,但現在既無實力又沒讀檔機會,她若貿然行動絕對是送死。
“嗳,你覺得我用數據·改把我自己給改強一些,或者把獸潮給延後怎麽樣?”
“兩個都不可能。”嘆很幹脆地打破了她的妄想,“第一個容易引發BUG,第二個則不在你的權利範圍內。”
“我也就開個玩笑。”賈清閑口氣很輕巧回答,但多少還是有些失落,她往地上一躺,開始考慮明天的事了。
她最好先摸清楚這裏的地形,倘若獸潮發生了,她可以躲到安全的地方等到它結束,如果沒有發生,那她就先前進,畢竟總是等着也不是個辦法。
想至此,她閉上眼進入睡覺模式,明天早點起來好行動。
隔着火堆,嘆用眼睛的餘光悄然注視她良久,直到她發出了安然的呼吸聲,他才再次看向夜空,低喃出一句:“兇兆啊…還是小心為上吧。”
……
半夜,因為不同尋常的震動而警覺醒來的賈清閑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來了,火堆已熄滅,但憑着隐約的光她能看見嘆也睜開了眼睛。震動不知從哪裏傳出,地面上的石子輕微地顫抖着,震動弧度開始加大,一種不祥預兆籠上心頭。
嘆臉色一變:“不好,是獸潮!”
“什麽?!”她驚愣失聲道,才這麽一會兒的時間,地面輕微的動蕩立即變得讓人快站不住腳。
賈清閑快速抓起嘆讓他站起來,回想能算得上安全的地方,手腕被反抓住,嘆拉着她飛快跑向某處。她抽空回頭看一眼,身後的景象讓她心髒漏跳一拍,她一運功,就反超了嘆奔向前方,一邊喊道:“嘆,告訴我那個地方在哪裏!”
嘆被她帶得腳快絆在了一起,努力說明方位,但賈清閑嫌他太慢,索性就将他扛了起來。幸好他的體重很輕,沒讓她有太多負擔,不理會嘆的哇哇叫,她拼上全力瘋跑。但兩腿比不過四腳,身後的奔騰聲震耳欲聾,仿佛下一刻群獸就會把她給淹沒在足下。
危機感飙到了最高點,一股奇異的力量從身體深處湧出,她腳下狠狠一跺,整個人飛身而起,大喝一聲抓緊了,她抽出錦雪劍猛地往前刺去,它深深刺入山崖壁上,身體因慣性撞上山壁,震得險些眼冒金星。
地下無數妖獸瘋狂奔跑,她頭皮一緊,以單手支撐兩人的重量,每一分一秒過得都無比艱難,若不是體內那股力量支撐着她,她早就在一個時辰後就掉下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她額頭滲出了大滴的汗水,獸潮才終于遠去,她本想動一動,但不料手立即無力松開了劍柄,兩人直直掉了下去。只聽哎呦一聲,嘆悲催的成為了她的背墊。
賈清閑很想立即從他身上挪開,但可能是因為體力耗盡,或因為緊繃着的神經終于松了下來,所以她一時半會動不了。
嘆艱難地從她身下爬出,揉着自己的痛處坐在她旁邊看了看她的臉色,說:“前途真是多災多難啊,真正的獸潮還沒來,一場小小的前奏讓你累成這樣,接下來可怎麽辦?”
“……你不是說這是獸潮嗎?”她瞪他。
“起初我是這麽想的,你也知道我沒經歷過這裏的獸潮,所以一時有些判斷失誤,剛才我看了一下,才發現這只是它們的熱身。”嘆攤手,一臉的無辜,“順便一提,熱身可是有三次,之後才是獸潮。”
熱身都這麽讓人心驚,那真的獸潮……
她眼神放空地盯着上空。
無論現實有多麽讓人絕望,她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接下來的兩次都如第一次一樣發生的很突然,讓人防不勝防,他們狼狽地躲了過去,幾天下來她倒被鍛煉了不少。但最後也是最大的危機還在暗處蠢蠢欲動,他們必須得随時注意周圍。
坐在樹上喝完最後一口水,賈清閑望着前方,她把馬給留在了安全地方,至今都是步行而來,花了她不少時間。她跳下樹,嘆還啃着幹糧,看她下來了含糊問了她一句有沒有看到什麽。
“好像還遠。”她翻了翻幹糧,“最多還有兩天的份,希望能在餓死之前到啊。”
嘆一口氣吃掉剩下的,站起來說:“在那之前還是先想想怎麽對付獸潮吧。”
她摸摸鼻子。據嘆所言,獸潮來臨的那刻天氣會驟變,危險度上升到紅色狀态,加上變得狂暴的妖獸們,可以說是她至今以來遇到的最糟糕的情況了。可是……她不能退縮。
他們走了大約有一個時辰,她發現光線忽然暗下,擡頭一看,烏雲從天邊滾滾而來,好似墨汁滴入清水內迅速擴散開來,一下子就看不到之前的還算好的天空了。
一種古怪的感覺自心頭掠過,賈清閑不由加快腳步,頭頂突然劈出一道雷,雷聲吓人,她面色凝重回頭看嘆一眼,他朝她點頭,她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轟——!
紫色詭異的雷光在雲層中亂竄,忽然一道紫雷劈下,将山頭的樹劈個正着,那個樹被劈斷,燃起了紅色火焰。雷不斷落下,接連不斷劈着樹,樹林迅速變成了一片火海,讓她看着心驚膽戰。
不久後大地劇烈搖晃起來,地面震得他們一個踉跄齊齊跌倒在地,後頭幽深處傳出道道巨大的妖獸咆哮聲音,本想立即起身的她不得不先用內力護住耳道。
大片煙霧滾滾而出,翻湧的塵埃中樹木轟隆着倒下,發出一陣令人頭皮發滿的斷裂倒塌之聲,空氣中極為不安定的氣流四竄,她面部緊繃。
“吼——!”
她終于見識到所謂的獸潮了。
仿佛是聚集起了莜陽所有的妖獸般,那從森林似蟻群湧出的妖獸們迅猛兇狠,氣勢駭人,吼聲讓她氣血上湧,緊接着喉間一甜。她沒空擦去嘴角溢出的血,強撐着起身,拉着喘氣的嘆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獸潮。
身後焦味濃濃,火燃燒的聲音,被染紅的天空,每一個都足以讓她了解到身後是什麽個狀況。一道雷突然劃過,在不遠處炸開,裂飛的石頭狠狠砸在她身上,她被砸得多了好幾道傷口。
她一口血吐出,體內的那股力量再一次湧現,護住了她的耳道,讓她好受了點。雖然很擔心嘆的情況,但現在不是問的時候,她只能埋頭一直跑。
“嗷!”
背後傳來妖獸的吼聲,離得極近!
她一把推開嘆,抽劍擋下飛撲來的妖獸鋒利的爪子,因其力道使得她的後腳跟往後滑了一下,腳下一用勁,她穩住自己一個反手将它推開,再一刻不停地狠狠落下一劍,血液飛濺上她的臉,她一腳将它的身體踹向獸潮,轉身繼續跑。
獸潮越來越近了,或許過不了多久它們就會把她給踩成肉醬,輪速度她是絕比不過它們,必須得想個辦法!
正要從早在之前就想到的幾個方案中挑出最适合的,身後吹來灼熱的氣流,她立馬往一旁跳去。火球擦着她而過,在地面上爆開,在她這一停滞間,幾只妖獸齊齊縱身撲飛向了她。
“嘆,你先走!”只來得及喊這麽一聲,賈清閑陷入與它們的糾纏之中。
不想留她一人,但自己并沒有相應的實力,嘆正苦惱着,卻忽然感應到了什麽般,迅速朝着某個地方跑去。
解決一只妖獸,下一只立馬撲來,沒給她分毫喘口氣的機會,只能重複着檔殺擋殺的動作。
體力漸漸不支,手在機械式的揮動着,她不知不覺中已經被妖獸給包圍得水洩不通,四面八方的攻擊劃破了她的衣服,體內的血滲出,她快分不清身上的血是妖獸的多還是她的比較多。
視野開始産生混亂,大腦出現暈眩感,一個猝不及防被利爪刺入肩膀,她悶哼一聲,忍痛砍了它。當利爪拔出後她忍不住晃了一下身體,剎那的松懈讓妖獸有了可乘之機,它們迅速襲來!
她瞳孔一縮:“FAY005UN!”
無形屏障罩住了她,它們的攻擊全撞在了屏障壁上,她因此吐出大口血,終于撐不住身體而無力坐倒在地,但仍撐着精力支撐着屏障。
妖獸對看不見的屏障顯然很惱火,對它又是咆哮又是上爪子,攻擊雖然不會落在她身上,但此技能是靠着玩家的精神力實戰的,在體力精神力都虛弱的現在,它們的攻擊化為刺痛,襲擊向她的大腦。
“嗚…!”
心知屏障撐不了多久的她吃力尋找後退辦法,然而無法看向那一處,無論怎麽想,都只有死路一條。若非出現救援,她絕無可能逃出獸潮。
小移……
在屏障破碎的剎那,她眼前一黑,昏死過去,妖獸們張開血盆大口,沖向了她。就在她快要葬身于它們腹中的危急時刻,一種強大的力量将它們掀翻,它們哀嚎着落向各處。
一道身影掠至少女身邊,通體烏黑的妖獸低頭看着昏迷的她,它身周萦繞着與其他暴躁的妖獸截然不同的沉穩優雅的氣質,妖獸們卻不知為何沒有立刻撲上來,而是在原地呲牙,似乎頗對它感到忌憚。
它将她叼起扔到背上,然後從妖獸群中躍出,快速遠離了獸潮,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了。?
☆、BUG、最傷人的莫過于被最親密的人背叛
? 獸潮漸漸遠去,直到看不見了它才緩下步子,最終在一處停住。早就在此等着的嘆将它馱着的少女伏下來,它瞥一眼她的臉,消失在森林深處。
嘆目送它離去,傾聽遠處的動靜,确定不會再次撞上獸潮後舒一口氣,低頭一看少女,對她的慘狀直皺眉,着手檢查她的狀況。萬幸的是她沒有骨折或斷肋骨,只是內傷略嚴重,傷口又多,他翻找出有用的東西,也在她身上找到藥瓶。他打開來嗅一下,雙眼不由一亮。
等他忙完,賈清閑也醒了,她先是呆了會兒,嘆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感覺怎麽樣?”
“…嘆?”她驚訝望向他,“我不是…?”
“我們被一匹黑色獨角獸救了。”見她瞪大眼睛,嘆繼續說,“不用看我,我可一點都不認識它,它突然出現,救了我後又去救了你,把我們放在這裏後就走了。”
賈清閑迷茫了下,默默記下後才發現自己全身脫力了,而且氣血有些不暢通。她吃力爬起來,看到自己的傷口大部分已經處理好了,只剩一些需要讓她親自處理的尴尬傷口,她便先靠着樹運氣療傷。
在療傷方面她只懂得個皮毛,所以只能讓自己好受點。她看一眼天色,獸潮還在繼續,但離他們已經很遠了,她長舒一口氣,強烈的疲倦讓她很快沉沉睡去。嘆盤腿坐在一旁,靜靜等待着黑夜的到來。
獸潮随着時間的推移而逝去,天空恢複了平靜,烏雲散去,露出了璀璨的星空。嘆仰望許久,一聲嘆息自口中溢出:“還是無法避免啊。”
……
幾番周折,他們終于來到了炎虞內,賈清閑激動不已,立即打開數據·改,卻驚愣看到系統還是那句話。嘆說:“別急,或許是要炎虞的某處才能達成條件,到時可能會給你提示。”
她想想也是,用地圖功能掃一眼炎虞後,與嘆一起去找符合的地點。
在炎虞的近乎是中心地區,他們看到一個十分顯眼的建築,在這種罕有人跡之地居然還有建築,乍一看之下給人它曾是神壇的感覺,未免有些詭異。她心下一轉,向那裏走去,站在緊緊封閉的石門前,嘀嘀聲親切響了起來。
「提示:???數據開放。」
她一喜,伸手去推門,但怎麽推都推不開它,最後她氣喘籲籲地放棄了。嘆搖搖頭,提醒因太心急而犯蠢的她:“這扇門需要特別的方法才能打開。”
賈清閑一拍腦袋,打開數據·改去搜索,新的數據前有個星號的标記,所以她很快認出剛添加進來的數據是哪一個。這串數據除了代碼外其他全是???狀态,她雖覺奇怪,但想着辦正事要緊,抽出熒光線讓它将石門鎖定,把數據覆蓋到石門的老數據上,按下回車鍵。
門發出一陣沉吟過後,緩緩在她面前打開。
嘆卻停住了腳,說:“賈清閑,我就不陪你去了。”
她驚訝問為什麽。
“接下來的都要靠你自己,我已經幫不上你什麽忙,所以我就在這裏不進去了。”他睜着一雙淺金色眸認真說,“之後可能不會一帆風順,但做你能做的,就足夠了。”
賈清閑頓了頓,對他重重颔首後步入門內,在她進去後石門無聲關上,嘆低嘆一聲,轉身卻是離開了此處,不知往何方去。
并不知嘆離開了的賈清閑一進門後就發現了不對勁,從外頭看建築物被封得嚴嚴實實,但進來卻能看到上方的天空,更讓她在意的是從石壁中延伸出來的鐵鏈,它們交錯着形成空隙很小的密密的網,似乎将什麽東西封鎖在內壁般。
她看着這些鎖鏈,猜想其它們裏頭會是什麽,會不會是……小移?
她對自己的奇思妙想好笑地搖搖頭,随即點開界面,看着「時空轉移」深吸一口氣,點了下去。那一欄閃了閃,跳出一個對話框:「對不起,您要修改的對象需要先解鎖???的數據後才能進行操作。」
沒想到還會有條件的她皺了皺眉,将滾動條往下拉找到了剛才的???那欄,突然發現原來有兩個???欄,前一個是剛才開大門用的。她點開第二個,上頭無數個問號看得她一頭霧水,不過數據代碼那一欄卻很清楚明白。
它的內容過于模糊,所以她沒有立即下手,但盯着那些問號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何況無論如何都要解開它才能複活小移。她抛去心中古怪的感覺,轉而想這個是什麽數據,又要鎖定什麽才能修改,但她拉下去後才發現這是獨據,可以直接修改。
她在欄內輸入,完畢後手指自然而然移至回車鍵,她莫名擡頭看了眼鎖鏈,微微的遲疑後依然堅定地按了下去,界面一閃,跳出對話框:「提示:成功解鎖???數據,現在解除【時空轉移】的限制。」
她迅速打開「時空轉移」的數據界面,手指比剛才的速度還更快地在鍵盤上敲打,一串她這幾天看了無數遍又天天思念着的數據代碼逐一敲入了框中。當最後一個字符也敲入了後,她忍不住吸口氣,激動得顫抖起來的手指重重地按下回車鍵。
「提示:【時空轉移】狀态被修改,從破壞狀态變更為正常狀态,現在開始倒計時…」
「5。」
她揚起嘴角,雙眼出現水潤光澤。
「4。」
鐵鏈緩緩往後回縮。
「3。」
低喃着小移的名字,她熱切地盯着數字變化。
「2。」
鐵鏈回收的速度越來越快,聽到聲音的她驚訝擡頭看去。
「1。」
無數鐵鏈在空中舞動,交錯間露出一張臉,她的瞳孔仿佛是被蟄了一下般吃痛一縮。
「0。」
“怎麽會…怎麽會是你——”
「提示:修改成功,【時空轉移】的狀态為正常。」
「提示:完成莜陽主線【蠢蠢欲動】。」
青年緩緩睜開雙眼,淺金色眸子冷得似千年封在冰山內的劍,對上她厭惡憤怒的吃人目光。
她低吼出聲:“月白!!”
一團光球突然在兩人之間炸開,她被刺到眼而不由得以手擋在眼前眯了起來,熟悉的纖細身影出現在眼前,賈清閑驀然睜大眼睛,狂喜與酸澀混雜在一起,她伸出手驚喜喊道:“小移!”
羽睫掀開,淺綠眸子映出她似喜又欲哭的表情,有些迷茫的目光清明了起來,一抹驚痛自她眉目間滑過。她定定看着跑向自己的少女,卻在她欲握住她的時候拍開那只手。
“……咦?”賈清閑呆呆保持着被拍開的姿勢,思緒停滞,完全沒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
小移面無表情地轉過身,走向月白,忽而在他面前跪下,溫順恭敬地垂下頭,脖後露出一片雪白肌膚:“主人,恭喜您恢複自由身。”
“小、小移,你在幹什麽?”她愣怔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月白,是殺了你的男人!小移,為什麽要向他下跪?他不是你的主人!”
小移沒有任何反應,仍舊對着月白低着頭。
月白注視着眼前的紅發少女片刻,開口了:“賈清閑,看到這一幕了你還不清楚嗎?時空轉移…本就是我的人。”
“什麽…?”
“我命令她潛伏在你身邊,否則你真的認為你會那麽簡單得到上古神器?”他嘲諷地勾起嘴角。
賈清閑呆然聽着。
“她待在你身邊為的就是這一刻,為了讓我從封印中解脫出來。我說過了,‘此次過後,你我再見之時,便是你親手解放我之日’,而你也的确如我所願的做到了。”
“?!難道這都是…?”
在她啞口無言之際,月白仿佛不想再與她費口舌,而是直接對小移下了命令:“将她送走,而後拿到神界的役匙再來見我。”
“謹遵命令。”小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