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現在高興還太早,那時候,你會怎麽辦呢?”
別有意味的話消散于人群的嘈雜聲中,少年一口飲盡茶水,起身哼着小調離開。
此時此刻,賈清閑正與流輝和殺想從人質口中得到妖刀者的消息,然而讓人失望的是,他們除外貌以外就沒有其他的印象。
賈清閑不由得深深嘆氣,想了想後問:“你們其中不乏有武功高強之人,但你們消失時卻沒有任何動靜,難道是妖刀者實力過于強大?”
“這個……”一個男子皺眉回憶,他按按太陽穴,“其實關于被擄的事情我們沒有印象,只隐約記得那個人的模樣,至于如何落入他的手中卻是無從得知。”
流輝問:“在此之前,你們在何處何地可記得?”
“這個也……”那位男子搖頭。
詭異,太詭異了。賈清閑皺眉暗自咋舌,她剛要追問,卻聽一位少女突然輕呼,她立刻看去問:“有發現什麽嗎?”
少女點頭:“我記起來了,在那之前我好像要去見一個好友,走到約定地點後我和好友聊了一會兒天,後來……後來……”
少女努力回想,但很可惜的是她的記憶模糊不清,後面的事就記不起了。經過少女的提示後,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自己也是去見人後才被擄,其中包括愛人、好友、兄弟等。為了得到更有用的信息,流輝和殺便去随他們見那些人,而賈清閑留守。
賈清閑在大廳內坐了會兒,想古允也該出來了,便去了紫宛閣,果然見他們都在,還有季恩。
歐陽紫京見她來了,起身迎接她,賈清閑對她燦爛笑道:“現在他出來了,紫京你就放心了吧?”
“我聽田說了,如果不是你發現了秘道,他們就不能救出被擄的人,允也不能出來。”歐陽紫京眼底生出一抹柔色,蕩開盈盈笑意,“多虧你了,謝謝。”
賈清閑咳一聲,這謝謝她接得有些心虛啊。她看向那三個男性,古允依然愛理不理的樣子,季恩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古田則相對的很無害,但其實他也不是什麽善茬。
“賈姑娘,你剛才在問那些獲救的人嗎?”
三人同時的注視讓她有些頭疼,她知道他們在意的只是歐陽紫京,她只得硬着頭皮繼續說:“對啊,現在我們還在查妖刀者的下落,雖然人是救回來了,但他還不知下落,很難判斷他到底還會幹出什麽,先一步解決總是好的。”
Advertisement
“我明白,但你……”她蹙眉,顯得憂心忡忡。
“你在擔心我的傷?”賈清閑笑了,“最近沒怎麽受傷,傷口已經差不多愈合了哦。嘛,紫京你真是愛操心。”
歐陽紫京放下心,柔聲說:“要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你總是不把身體當回事,身體的健康很重要,懂嗎?”
賈清閑有些出神地看着少女,随後她笑道:“好啦,我會注意的,你也是哦。”
“你要走了?”
“嗯嗯,我想回去等他們回來。”況且後面三人的注視也讓她頭皮發麻。
歐陽紫京聞言也不挽留了,她目送賈清閑離開後才回頭看他們,嘆氣道:“你們不要總以那種表情對人,好嗎?”
“做不到。”古允很幹脆地給了回答。
歐陽紫京再次嘆氣。
“那個人……”季恩平靜開口,“你最好不要太靠近。”
歐陽紫京一愣:“師父,為什麽?”
季恩微眯起眼,冷冷看向賈清閑離開的方向:“她不在這個世界上。”
“咦?……什麽意思?”
“不用明白,你現在還看不出來。”季恩收回目光轉到疑惑的少女身上,眼底透出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你只要警惕她就可以了。”
“可……”
“我也這麽認為。”古允風輕雲淡地說。
歐陽紫京愣了愣,他們倆都一致這麽說,那便沒有錯了,但是,她想起黑發少女燦爛的笑靥以及那次她堅定決然的表情,她便沉默了。
古田若有所思地皺了一下眉。?
☆、BUG、有些時候要知道真相必須要付出點東西
? 蟬鳴之聲隐約夾雜在風中傳來,樹葉抖動,光點變幻不斷。
黑發少女走過竹林小道,進入曲折走廊,時而拍拍雕刻着細致花紋的紅木欄,她心不在焉的表情透露了她的游神天外。直到一位儒雅青年躍入視野,她的焦距才猛地凝聚起來。她小跑過去,急問道:“發現什麽了嗎?”
“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賈清閑立馬垮下臉,受不了似的抓頭:“哦漏!線索也好歹給我們點啊,不然要怎麽找!我又不是像柯「嘩——」那樣頭腦一極棒!”
說着亂七八糟的話,少女張牙舞爪地抓狂着。見此,流輝微笑說:“現在也晚了,先回去休息吧。”
賈清閑也只好聽從了,她按時喝完藥後就含着蜜棗滿臉糾結地慢吞吞回房,殺跟随在後,他是送她的。慢吞吞地吃掉蜜棗,她負手前行道:“殺帥,我問你個問題好嗎?”
“好。”
“以你看,那些人質是不是有奇怪的地方?”
“記憶喪失。”他淡淡回答說。
“除了這個還有嗎?”
殺沉默片刻,随後清冽如泉的嗓音自背後響起:“雖然他們大部分的說詞都一致,但有些地方卻有偏差。”
她停步回頭,“什麽地方有偏差?”
“每人都不相同,有時是時間,有時是食物,有時是一些話題內容,但都很細微,不排除他們記錯的可能。”
賈清閑點頭,垂眸思索後她問:“那他們知道自己有沒有跟妖刀者交手?”
“根據他們所說,在喪失意識時他們沒有掙紮,只是隐約記得那時他們很驚詫。”
“驚詫?”賈清閑驚訝地看他。
殺平靜地說:“至于為何,他們就不記得了。”
賈清閑陷入沉思之中,等她回神後殺已經走了,她在床上坐了許久,起身去冬峰那。
冬峰已經回來了,當她進門的時候他正在脫衣服,他立刻一驚:“救命有色鬼!”
“色鬼你個頭!”賈清閑嘴角抽搐地看着他像要被怎麽樣的少女似的護住胸口。
“你、你要幹什麽?”
“你覺得我要幹什麽?”她翻白眼反問。
“啊!我知道了!你……你難不成終于按捺不住對我的愛戀而決定現在就要占據我的身體了?!”冬峰瞪大眼睛驚懼地說,然後他一扭脖子,“你死心吧,即使奪取了我的貞潔我也誓死不從!”
“你還有貞潔這個東西嗎?”她懷疑地瞄向某個部位。
冬峰一翹鼻:“當然,我可是要給我喜歡的女人的!”
“你喜歡的不是漂亮的妹子嗎?哦,已經送出去了吧那個毫無價值的真理之門初次。”
“什麽毫無價值!我的真理之門可是又「嘩——」又「嘩——」哦!”
“怎麽好像突然有一種感覺……啊我明白了,就像有貧胸女在我面前炫耀她的杯罩。”賈清閑了然地摸下巴。
冬峰無語片刻,突然單腳踩上凳子,變成狂戰士:“居然這麽不信任我你來摸啊!!”
“才不要咧,那種東西誰要摸啊,手說不定會爛掉。”
“……道歉…快給我向我的真理之門道歉啊混蛋!!”
鬧過之後,冬峰一屁股坐下,說:“你好像幹了什麽大事了吧,不賴嘛你,這個時候找我想喝酒慶祝不成?”
“才不是咧。”賈清閑撇嘴,然後嘆口氣,“只是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我被弄得很煩,就想找你娛樂一下。”
“我的存在就是你的娛樂?!”冬峰大有要抽死她的沖動。
賈清閑無辜地咧嘴笑了:“不是嗎?你是我的朋友嘛~~”
“雖然我是你朋友,但這麽說超級讓人傷心的好不好!”
賈清閑突然笑容一收,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冬峰被她看得背脊蹿上涼意,雞皮疙瘩四起:“幹、幹什麽?”
“冬峰……”她緩緩開口,“你是我的好友對不對?”
“對啊。”他一頭霧水地回答。
賈清閑的臉上綻出個燦爛如七月太陽的笑容:“那讓我揍你一頓好不好?”
“……突然話題就變驚悚了是什麽回事?!”
“因為突然就手好癢,嗚哇忍不住了冬峰你讓我揍一頓吧。”賈清閑說着就起身了。
冬峰連忙逃命:“救命有人發瘋了!”
“不要逃!”
“不逃才是白癡吧!!”
于是一場你追我趕的畫面在冬峰房內上演了。
月懸挂夜空,繁星點綴其中,月光下竹林幽靜,空氣洋溢着竹林獨有的芬芳。
白衣男子與黑衣鐵面具人并行,低聲讨論着什麽,忽然他們止聲停步,看向不遠處的一個人。
披散肩頭的黑發散發出光澤,她坐在石欄上,雙腳離地,雙手搭在石欄上,仰頭凝望着天空。
似乎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她緩緩轉過頭望來。月光清冷撒落,墨玉的雙眼反射着水潤光澤,如月下的池塘泛開漣漪、碎光浮動般的動人。
她勾起唇角,帶出淺淺的笑意。
“真巧,殺帥,流輝君。”
“賈姑娘出來賞月?”
“對啊,不覺得今天月亮很美麗嗎?你們現在怎麽也在外頭?”
“有些事。”
賈清閑沒有追問下去,晃蕩着的腳踩上石欄,然後站起身立于石欄上轉個圈,沒有歪斜身子,她輕巧地躍下,對他們一笑:“對了,我有事想要拜托你們。”
“何事?”殺問。
“幫我向盟主借一下妖刀吧。”面對他們疑惑的表情,她聳肩輕松地笑道,“我有件事想要證明一下,或許,這件事就是關鍵了。”
少女輕笑着側臉望向月亮,她微眯起眼似在欣賞月景,她漫不經心地說:“流輝君,殺帥,要作見證人哦——作我和妖刀者比賽的見證人。”
“好。”
隔天,流輝不費餘力就借到了妖刀,他将它帶到一個地方去,那裏是賈清閑指定的,說是不想被外人介入,所以挑了一個比較隐蔽的地方。
四周綠意盎然,鳥語花香。一條小河淙淙流動,清澈見底,河底的白色石頭經過流水的沖刷而光滑可愛,在水裏顯得很美。
賈清閑接過流輝手上的長盒,推開盒蓋,一把灰色的刀靜靜躺在盒內,她取出撫過劍鞘,上頭光滑一片,沒有圖紋而顯得很樸素。
她抽出刀身,鋒利刀刃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光芒,刀身光滑得映照出她的雙眼。
這就是妖刀。
賈清閑反複翻看,刀很輕,她拿着也不會覺得吃力,刀身如劍鞘一樣的樸素,沒有絲毫出彩的地方。
賈清閑試着彎彎刀身,卻發現它無法彎曲,或許是材料的原因吧。她停住探究它的動作。
流輝看着她做完一系列的動作後,嗓音溫和問:“賈姑娘可有發現?”
“沒有。”她搖頭,擡眼看他,“流輝君,那日我被妖刀者所傷的時候,傷口如何?”
他有些詫異,但還是微笑回答:“貫穿了你的身體,不過沒有傷及要害,所以沒有危險。”
“妖刀者的性格如何?”
“聽古小公子所言,是一位狂妄殘酷的人。”
“既然如此,那他為何不把我解決了,而是留下我的性命呢?”
一直沉默的殺開口說:“你有利用價值。”
“沒錯。”賈清閑笑着用手指敲敲刀身,只響起沉悶的劍音,“雖然我不知道我對他有什麽價值,不過這一定是在我身上。”
“賈姑娘打算如何?”
“也沒什麽,就是……”她燦爛一笑,“想委屈殺帥一下。”
殺平靜沉默地看她。
“妖刀究竟有什麽用途,只有試驗過才知道。我的想法是以身試刀,讓殺帥接我一刀,如果真的有什麽奧秘,殺帥或我就會知道,如果不行,流輝君,就拜托你治療殺帥。”她說,緊盯他們,“我知道這對你們來說很卑鄙,所以如果你們不願,我也不會勉強你們。”
殺閉眼片刻,随即那雙包含清冽之氣的冰藍眸直視着她,他的聲線平靜得不起波浪:“你想如何,就如何。”
流輝露出和煦的微笑:“我也會盡力。”
賈清閑微愣,雙眼驟地亮起,她用力拍拍他們的肩膀:“你們真是純爺們,酷斃了!!”
于是就這麽定下了。
賈清閑要求流輝站遠一些,她初次用這東西,怕傷了他。殺也同樣站遠了些,因為她有些緊張了,站得近反而會下不了手。
經過流輝的臨時指導怎麽避開要害後她執起妖刀,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望着對面的殺咽了咽口水,她忍不住說:“殺帥,你能不能閉一下眼睛?放心,我不會傷你要害的。”
殺微颔首,閉上雙眸。
黑衣男子立如青松,氣息如百年冰雪,在陽光下更讓人失神。賈清閑凝視着他片刻後閉上眼,深呼一口氣,雙眼驟然睜開——
“賈姑娘!”
刀入肉體的悶響以及流輝有些失态的急切聲音讓殺立即睜眼,而入眼的畫面讓他有一瞬間的窒息。
少女微垂着頭雙手握住刀柄,本該刺入他的身體的刀卻被她自己送入了體內,深深地貫穿身體,毫不留情,果斷狠決。
她維持這個姿勢片刻,随後身子往旁邊一歪,在下一刻落入了寬闊的懷抱。
咚!
賈清閑的瞳孔急劇縮小,仿佛和妖刀産生了某種共鳴般,心髒急劇跳動。
“——!”
随着刀被流輝拔出身體,那種共鳴越發強烈,她不由得蜷縮起自己的身體。
無數的畫面在腦海內交叉而過,所有的人所有的話所有的場景來來回回,走馬燈似的不斷在眼前播放消失,她緊閉上眼捂住腦袋發出一聲痛苦的哀鳴。
“嗚……!”
賈清閑猛然睜開眼,眼神有些恍惚,随着畫面的消失她的意識逐漸變得清晰,變得冷靜。
“……原來如此……”她嘴角歪斜,露出一個包含嘲諷的笑,“原來是這樣啊。”
“賈姑娘!”
流輝的喚聲喚回了陷入自己世界的賈清閑,她抓住他的衣服,臉上露出極度興奮的笑容說:“我知道了哦,流輝君,我知道了!妖刀的秘密!”?
☆、BUG、朋友的真面目你能毫不留情地接觸啊喲
? 流輝的喚聲喚回了陷入自己世界的賈清閑,她抓住他的衣服,臉上露出極度興奮的笑容說:“我知道了哦,流輝君,我知道了!妖刀的秘密!”
“……”
興奮的賈清閑開始發現了這異常的沉默,她的表情轉變為疑惑,問:“你們怎麽都不說話?這不是值得高興的事嗎?”
“在此之前……賈姑娘是否應該解釋一下?”淡淡如清水的嗓音緩緩傳來,青年微垂眼眸,祖母綠眼斂下情緒。
賈清閑立即意識到了,她心虛地幹笑着撓頭:“這、這個…我不是怕你們反對嗎,所以才……而且妖刀沒有傷害我不是嗎?”
“但如果它傷了你呢?”流輝反問,眉目間的笑意盡被責備之色取代,“賈姑娘,你太讓我失望了。”
“咦,流輝君……”
“你太過兒戲。”一旁的殺打斷了她的話,口氣平靜,卻隐含着愠怒。
他放開扶住她的手,冰藍眸不帶任何情感地看一眼她,起身與流輝一同離開。賈清閑愣在原地許久,瞪大的雙眼直愣愣看着他們離開,好似被主人抛棄的小動物般嘴巴裏嗚嗚幾聲,才反應過來。
“完了,得罪他們了!”
那麽好脾氣的好男人流輝,以及從來沒有過太大情緒波動的沉默的殺,竟然都被她惹生氣了!
“怎麽辦嗚嗚——”
果然,還是趕快道歉吧!
賈清閑連忙收好妖刀,抱着盒子就沖他們離開的方向飛奔而去,回到居住區一打聽,流輝已經回房,而殺則去徐命身邊。
「先要去哪一處呢?【流輝房】【徐命房】」
賈清閑存檔後對兩個選項瞪眼,她抓抓頭發急得都想跳腳,索性一閉眼随便亂選。等她再睜眼時,已經選擇了流輝。
咚咚。
“是誰?”如春風般的嗓音悠悠傳出。
“是…是我,流輝君。”
裏頭的腳步聲一頓,緊接着方才還顯得溫和的嗓音頓時變得稍微冷淡,他徐徐道:“是賈姑娘啊,有何事?”
嗚哇果然生氣了。
“流輝君,是我錯了真是對不起!你原諒我吧!!”
“賈姑娘可知何處錯了?”
“呃……我不該撒謊說要殺帥來試刀,不該不跟你們商量就自作主張。”
裏頭傳來一聲悠悠的嘆氣,他淡淡說:“你回去吧,賈姑娘,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裏。”
“別啊流輝君!!”
賈清閑VS流輝,落敗。
賈清閑沮喪地來到徐命房前,努力振作起來,她推門入內,徐命正悠閑地坐在桌旁飲茶,他微微皺起眉道:“賈姑娘,你怎麽也不敲門?”
“你是大家閨秀嗎?不敲門也不會少塊肉,即使你在洗澡,吃虧的也是我。”
“為什麽吃虧的是你?”
“廢話,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我會長針眼的好嗎!”
“……”
賈清閑撇嘴不屑地擺擺手,“不跟你廢話了,殺帥他在嗎?”
“在,需要我叫他嗎?”徐命作勢要喚。
“不用了!”賈清閑連忙阻止他,“我和他說說話就可以了。”
她清了清嗓子:“殺帥,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我!”
回應她的只有一片沉寂和徐命戲谑好奇的眼神。
“你,給我出去。”她面無表情地指指他,又指指後面的門。
徐命打開折扇,戲谑地道:“在趕我出去前,賈姑娘是否應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拜托你趕快出去,其他的随你怎麽猜。”
徐命聳肩起身離開,賈清閑确定他走掉了後她才又開口說:“殺帥,你不要走,總得聽我講幾句吧?”她頓了頓,語氣放柔,“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一聲不吭就那麽做,我錯了,真的,原諒我好嗎?”
一片寂靜。
“唉……你和流輝君到底在氣什麽?除了這個以外還有什麽地方我做錯的嗎?”她納悶地嘀咕。
“你還沒有意識到,在意識到之後再來找我們。”清冽的聲音低低響起,然後一切再歸于沉寂,無論賈清閑叫了多少遍也沒人回應了。
賈清閑VS殺,落敗。
賈清閑只得沮喪地垂頭出門,她眺望天際,此時陽光正好,是讓人心情舒暢的好天氣,她卻心情陰郁。
賈清閑長長嘆氣一聲,望向手中的盒子,半掩于睫毛之下的黑色瞳孔透出幾分複雜,她抿起唇,複又擡頭向前行。
……
午日的強烈光芒伴随着悶熱的氣息讓人心裏煩悶,而池塘上的白蓮卻亭亭玉立,碩大荷葉泛出青翠的色澤,襯出蓮亭亭玉立的姿态,讓人為之着迷。
一位穿着輕便男裝的少年踏出房門,雙眼眯起迎上陽光,他吹個口哨,正欲離開,餘光卻瞥見意外的人。密集竹林投下陰涼樹蔭,黑發少女獨自一人站在樹蔭之內,黑漆眸子一動不動望來,仿佛早在他出門前就已經一直站着了。
冬峰倒是被她給吓了一吓,拍拍胸膛平複自己的心靈創傷(?)問:“你站在這裏幹什麽?”
“我無聊嘛。”賈清閑聳聳肩,“反正也沒事幹,我和你一起去見你的妹子們吧。”
“你想害死我嗎!帶你一起去,她們豈不認為我有愛人了嗎!”
“反正你也只是風流,還不如讓她們自由,去尋找真愛。”她摸摸下巴,認真思考,“說起來我還做了好事了。”
“拜托姑奶奶啊……”冬峰頭痛地按按額頭,“你給我個活路行嗎?”
“我已經夠給你活路了,只是你沒有利用而已。”賈清閑說,“再說我們是朋友吧,這點事沒問題的對吧?”
“朋友難道會破壞朋友戀情?!你真的是我的朋友?”
“诶——怎麽會?”賈清閑歪頭微笑,“你是我過去并直到現在的朋友不是嗎?”
“就是這樣,所以說……”
“所以說——”賈清閑的聲音輕柔得不可思議,“你還不肯承認嗎?我的'朋友',妖刀者啊。”
冬峰一頭霧水:“什麽妖刀者啊?清閑你發燒了不成?”
“別這麽親密地叫我!”賈清閑的微笑驟然消失,她的眼底一片冰冷,“你沒有資格。”
“清閑……?”
“冬峰,還是叫你妖刀者會比較好呢?你在我身邊潛伏了那麽多天,裝作我的朋友一定很辛苦吧?現在,你已經不必再裝了。”
“你在說什麽啊?啊!我知道了,你又在玩我了對不對?你……”
她打斷他:“好,既然你不到黃河心不死,那我就給你個痛快!”
“你很厲害,能讓我完全發覺不到這個事實,但無論你怎麽厲害,也不可能沒有破綻,而這個破綻恰是,朋友。”賈清閑伸出一根手指搖搖,“你萬萬沒想到,我和我的朋友會有一個習慣,當我問她們是否是我的朋友時,無論是那一個人,都這麽會回答我,'你的朋友是游戲才不是我'。”
“當我昨天問你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卻回答,'即使是朋友'。呵呵,你沒料到吧,就是這麽一個地方,我就開始懷疑你……不,其實在更早之前,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你了,只是我沒有認真去想,也……”她的話頓了頓,随即微笑,“所以,我就做了一個試驗,而結果是,我贏了。”
“妖刀者啊,你可知道,你剛才的回答再次暴露了你自己?”她微笑着說,黑眸卻冰冷無比,“我是沒有過去的人,又哪裏來的'過去'的朋友?”
“……”
“你猜我做了什麽試驗?是妖刀哦,為了達到目的,我以身試刀哦,很佩服我吧?”
“…………………呵。”從中途起就微低着頭的冬峰發出一聲輕笑,“呵呵、啊啊,我小看你了呢,賈清閑。”
嘴角扯出狂妄的弧度,無害的眼神頓時變得具有強烈的侵略性,他環抱雙臂,微眯起眼看她:“本以為你跟那些人一樣蠢得無可救藥,沒想到你還真能識破我的身份,并且還親自再受妖刀一次,恢複原本的記憶啊。”
“多謝誇獎。”賈清閑燦爛笑着回道。
“但是我不明白啊。”冬峰摸着下巴,“留我在你身邊,不識破我的身份,不是更有好處?”
“是啊,的确那會更有利,我也猶豫了一個上午,不過還是忍不下去……”口氣的溫度忽然降到零點,她冷冷看他,“我無法忍受,你以我的朋友的身份繼續呆在我的身邊這一事情!”
“剛一誇你,你就立馬蠢到頭了。”冬峰惋惜地搖頭,随後他嘴角的弧度扯得越大,透出殘酷嗜血的笑意,“被你知道這麽多,我不讨回一些未免太說不過去了……你去死吧。”
“你以為我會這麽傻獨自來跟你對峙?”她莞爾。
随話落,幾人緩緩從樹林內步出,分別是流輝、殺、古田以及古允,他們或面無表情或警惕或凝重地看着他。
冬峰也不意外,他仰頭大笑:“賈清閑啊賈清閑,你真是取悅我了……好,你們一塊上吧!”
說着,他詭異一笑,身後的房屋頂上突然躍出幾只妖獸,一只不同其他妖獸的妖獸處于領頭位置,俯視着他們,豎瞳冰冷無情。
冬峰嘴角歪斜出一個笑:“上吧,我的夥計們。”
随着他一聲令下,妖獸們咆哮着躍下,頓時場面混亂成一片。賈清閑被保護的時候一直緊緊看着冬峰,冬峰也同樣看着她,兩人相視良久。
“下次再殺了你,賈清閑。”他躍坐上為首的妖獸身上,如此笑着說。
“站……!”賈清閑幾乎要沖上去,但卻被流輝攔下,“流輝君,讓開!”
“你去了又如何?”他蹙眉問。
賈清閑咬住唇,不甘心地看着冬峰騎着妖獸逐漸消失,最後消失在了房屋的交際處。她緊緊握住他手臂的手的力道開始變小,最後頹廢地滑落而下。以古允和古田一同去追冬峰為終幕,這一長長的“朋友”的戲劇落下帷幕。
「提示:【發現妖刀者真面目】完成。」
「提示:所有人好感度加二。」
「提示:地圖功能開啓。」
「提示:聲譽加二。」?
☆、BUG、武林大會終于終結
? 夜幕,一抹龐大的生物從山林內一閃而過,随着悉悉簌簌的細微聲響後,生物進入一個洞穴內後停步,那閃着綠光瞳孔在黑暗中顯得詭異。
它身上馱着的人滑落而下,靠在石壁上喘息,它用鼻子蹭蹭他的臉,伸出舌頭舔舐他嘴角的濃稠液體。
“沒想到……那兩小子也有點實力……”他狂妄笑着的同時拍拍妖獸的頭,“辛苦了夥計。”
突然發出的淡淡光暈照亮了此人,黑發少年渾身狼狽,像是剛打完一場惡戰般,身體受傷多處,正是冬峰。
狂妄的笑有所收斂,他朝光芒的方向低頭:“主人。”
“暴露身份了?”如冰寒的冬雪般的嗓音冰冷冷地傳來。
“……屬下失職了。”
“也罷,遲早你要離開她,到現在為止,你的任務就算完成大半,而接下來……”
“屬下一定會完美完成!”
“很好,那麽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不要讓我失望了。”
“是!”
光芒淡去,冬峰擡起雙眼看向那個方向揚起狂熱中帶着虔誠的笑。
啊啊,主人,他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把他從無盡的黑暗中拯救出來的主人啊。
……
賈清閑托着下巴,站在窗前看着外頭出神。冬峰身份暴露以後,古允和古田追他而去,很久後才歸來,帶回冬峰被他們所傷,但後來因妖獸而失去了他的蹤影,很快冬峰的相貌被公之于衆,成了被懸賞的人。
腦海浮出冬峰的臉,她閉上眼。
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他的?賈清閑想了很久,确定是那一天和冬峰遇見問的時候。
假如冬峰真是她的朋友,問即使再廢材,也不可能發覺不了他的異常,然而那時,問卻很平靜地與冬峰擦肩而過,仿佛就像冬峰只是一個很普通的NPC而已。
問身為引路人,不至于這點能力都沒有,而且,他其實也并不廢材,那天的警告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看出了連她自己都發覺不了的動搖,并以此警示,只是她那時沒能領會他話中的含義。
尤爾就更不必說了,如果真有別的人進入莜陽,他會是第一個就來的人,而這麽長一段時間內,他依然沒有現身,就足以讓她懷疑了冬峰。
可是……
少女慵懶地伏趴在窗欄上,金色光線投落,紮成馬尾辮的烏黑頭發散發着五色光彩。
她的腦袋枕着手臂,半垂的眼看着自己的手,那手在光束中緩慢起落,仿佛指縫中有光線在流動着,她把玩着它。
少女帶着平靜的表情看着,黑眸懶懶地随意一掃過來,她微愣過後綻開笑容。
以上就是流輝和殺來時所見的畫面,而她也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賈清閑有些驚喜地看着靠近的他們,畢竟那時的事還沒有得到他們的原諒,而冬峰則是她拜托古田後他們才協助的。
賈清閑的視線一轉,落在流輝拿着的刀上,她眉微皺,疑惑地看他們。
流輝淡淡笑着問:“賈姑娘,這妖刀有何用途?”
賈清閑明白了,于是開始解釋。
妖刀并非是外界所認為的召喚妖獸的工具,它另有用處——篡改記憶。
使用妖刀的人只要将妖刀插入要篡改記憶的對象身體內,就能主動将自己“植入”對方的記憶中,而且更加神奇的是,使用妖刀的人能夠獲知對方的全部記憶,因此不露破綻。
可以說妖刀是無敵的,但是,很不湊巧地遇上了她,妖刀讀取的只有她在這裏的記憶,它無法得知她以前的記憶經歷,所以冬峰才敗露。
當然,這些她不會告訴他們。
“賈姑娘為何知道得如此詳細?”
“這個啊……”她笑了,指指妖刀,“是它告訴我的。”
流輝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它是活物?”
“沒錯。”
“這下可麻煩了。”流輝嘆息,随後将妖刀遞交于殺,“交給你了。”
殺微颔首,修長手指捏住刀身再往下一使力,刀身發出一聲悲鳴,便斷成兩半。
賈清閑目瞪口呆:“你、你們……”
“如此危險之物,還是毀去吧。”他淡淡回答,取過一截刀身仔細查看,然後嘆息一聲,“看來也不是這個。”
“咦?什麽不是這個?”
“是朋友委托的一件小事罷了。”他微笑着回答。
賈清閑點頭,眼珠子一轉,她湊上來小心翼翼地笑問:“你們消氣了吧?”
少女帶着讨好以及忐忑的表情,好似做錯事的孩子,可憐兮兮地瞅着他們。
流輝嘆氣:“我們不是為難你,只是希望賈姑娘能夠反省。”
“我反省了,反省了。”
“是這樣嗎?”殺直視她的雙眼。
賈清閑一拍胸脯豪氣道:“放心吧!我已經深刻反省并加以自我警告,下次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流輝這才微笑道:“是這樣我們便放心了。”
殺輕輕點頭。
賈清閑望着白衣男子溫潤如玉的微笑以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