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向殺和流輝,發覺兩人面色(眼神?)如常,他崇拜得五體投地,這該有多強大才能做到如斯境界。
于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了居住區。
據古田說的他們來到了大廳,果然見桌上已經擺上了幾個精致的小菜,還考慮到了天氣因素,準備的都是清淡清涼的菜,看起來讓人很有胃口。
賈清閑見歐陽紫京不在,問一旁的侍女,侍女回答說她去了廚房,賈清閑便自告奮勇地說去接她,問來了廚房的位置就去接她了。
愉快哼着小調走在路上的賈清閑眼看要到廚房那了,突然悉悉簌簌的聲音讓她随意一瞥過去,立即定格在起步的姿勢。
只見一條通體雪白的小家夥鑽出了草叢,姿态悠然地游動着,似乎發現了她的存在而擡起腦袋看她,一人一動物互視不動。
賈清閑面無表情,但在心裏早已暈倒驚叫無數次:為嘛這裏會有蛇,理解不能啊喂!
至于她為什麽不跑——
這種距離你能跑得比蛇快?你一動腳它就咬過來了好嗎!!況且……她害怕得動不了啊啊啊!!雖然這樣說很沒用,但誰都好啦,快點救她嗚嗚嗚……?
☆、BUG、朋友的秘密要守口如瓶才對得起對方的信任
? “賈姑娘?”
溫婉聲音猶如天上仙樂輕輕響起,拯救了一個即将被吓死的少女的心。賈清閑驚喜望去,見少女的纖纖細手端着一碗湯,站在路口,表情流露出對她這種詭異的姿勢的困惑。
救命!賈清閑用口型向少女發出SOS求救信號。
歐陽紫京看懂了她的口型,目光一轉落在蛇的身上,眸光微動,她将湯放在一邊後走過來,蛇動了動身體,賈清閑下意識道:“小心啊!”
“沒關系。”
歐陽紫京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彎下身對蛇伸出手,白蛇頗警惕地全身都繃了起來,似乎要給她一口,但她微微一笑,柔聲說:“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這裏也不會有傷害你的人,所以不需要這麽緊張,好嗎?來,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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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咝咝幾聲,就真的靠近了她,順着她的手臂爬上她的肩膀,溫順地由她撫摸着它的頭。
賈清閑這才記起來,一瞬間的恍惚後才露出驚訝的表情,歐陽紫京見她如此,淺笑道:“賈姑娘是否心存疑惑?”
「這一切看起來是那麽的奇怪,到底是為什麽呢?【問】【不問】」
賈清閑猶豫了,但見眼前的少女秀眉微彎,眉目間似乎帶着幾絲狡黠,流露出少女的俏皮,她定下心來,選了前者。
“嗯,有一點。”賈清閑一邊窺視着她的表情,一邊斟酌着說,“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呢?當然,不是強迫你的意思,不說的話我也不會介懷。”
“本來就不是什麽大秘密,你不用這麽小心。”歐陽紫京莞爾而笑,微垂下眸,掩蓋住幾分複雜情緒,直到白蛇用冰涼的小腦袋碰了碰她的臉頰,她才微笑着撫摸它的腦袋,擡起了頭。
“希望賈姑娘聽了我接下看來的話,不要驚訝。”她笑道,開始敘述,“我從小就體質很特殊,容易獲得動物們的好感,也能與它們交流,就如剛才的一樣,我與這個孩子交流,傳達出我們對它無害的信息,它才放下了戒心。”
“那為何要隐瞞?”雖然知道,但賈清閑還是故作疑惑問。
歐陽紫京垂眸微笑,“因為,有人想要利用這一點來牟利。”
“我能與動物交流,也能與妖□□流,這本來不算什麽,但随着我長大,我身上那種特別的氣息越來越強,也越來越能獲得它們的好感,同時也越來越具備——迷惑控制它們的能力。”
少女的微笑消失了片刻,臉上快速閃過一抹凝重,随後又露出微笑。
“所以為了防止有心之人利用我,師父他們幫我隐瞞了這個能力的存在,并且為了抑制那中特殊的氣息,流輝大夫會定時讓我吃控制住它的藥。”
“……很不容易吧?”賈清閑壓低聲音說,目光帶着憐惜。
“不。”她微笑着搖搖頭,“我只是被動地接受,而師父他們卻為了我花費大量的精力,真正辛苦的人,是他們啊。”
斂下複雜的情緒,歐陽紫京輕松地一笑說:“好了,不能讓他們久等,我們走吧。”
賈清閑颔首,又忽然說:“你放心,紫京,我會保守這個秘密的。”
——作為你信任她的回報。
“恩,謝謝。”
兩人相視一笑。
“……話說回來,紫京,那個東西……”
“這個孩子似乎還想跟我待在一塊呢,如果賈姑娘你不适應的話……”歐陽紫京為難地蹙眉。
賈清閑最不想要她露出這種表情,所以她忙說:“多呆一會兒也沒關系!”
為了她家紫京的笑容她……忍了!!
抱着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悲壯情懷,賈清閑手腳同步地行走在歐陽紫京身邊,一路冷汗直流地走向了飯桌。
吃完飯後,賈清閑去散步消化消化,遇上了剛回來的冬峰,他顯然是從妹子堆裏出來的,胭脂味大老遠的就聞到了。
“清閑,你吃過晚飯了?”
“對啊,還吃得特別好特別滿足哦。”她壞心眼地拍拍肚子,果然見可能還沒吃過晚飯的冬峰咽了咽口水。
“哎呀我餓死了!還有飯菜嗎?”他急道。
她燦爛一笑:“不好意思,都被本少吃光了。”
“……清閑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你才發現啊?”
冬峰敗下陣來,可憐巴巴的模樣讓賈清閑還是心軟了:“好了我不欺負你了,我已經讓廚師給你煮一份晚飯了。”
冬峰雙眼猛一亮,拉着賈清閑就讓她帶他去廚房,果然見一份簡單但符合他胃口的飯菜在竈上放着,他目含着感動的眼淚快速解決了晚飯。
在他心滿意足地喝湯之時,看他吃飯的賈清閑支着下巴突然問:“你最近去幹什麽了?”
冬峰被湯嗆了一嗆,他目露詫異:“幹什麽去?當然是和妹子們玩啊。”
“哦?”她擺出不相信的表情,“你每天早出晚歸的,就是為了去見妹子?”
“當然,你要知道,像我這種大帥哥可是很忙的。”他得意洋洋地一翹鼻子。
賈清閑很想嗆他,但想想還是作罷了,她嘆口氣說:“我不管你去做什麽東西,但你千萬要記住,不要接觸有關妖刀者的事情。”
“說起那個妖刀者,鬧得紛紛洋洋的,一會兒說綁架了誰誰的女兒,一會兒又說古允是妖刀者,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說起來的話很麻煩,但你不要對這種東西好奇,它會讓你喪命的。”她目光沉了沉。
“我身為一個大男子漢怎麽會因為這種東西退縮,清閑你太小看我了啦,我……”
“不是小看。”她的聲音忽然大起來,“我是不希望你出事啊!”
冬峰一愣。
賈清閑也發覺了自己的失态,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說:“抱歉,我不是想要限制你的意思,只是,你對這裏還什麽都不知道,我怕你會被卷入危險之中,我……現在只有你這麽一個好友啊,所以唯獨不希望你、不希望你遇到危險。”
說的時候,少女的聲音帶上一絲顫抖,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冬峰沉默良久,他突然輕按住她的頭,問:“發生了什麽了嗎?你感覺心情不太好。”
“……”
“你上一次還說過那種話,難道你只是想耍一次帥?”
“才不是!”
“那就好好說出來。”
賈清閑咬了咬唇,仿佛被打敗了似的嘆氣:“我會告訴你的,但要這一切結束後,說實話,現在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心情這麽糟糕。”
冬峰皺眉,忽然恍然大悟,嚴肅道:“難道是你……來葵水了?”
“你才來大姨媽了!”
冬峰嘿嘿一笑:“總之你只要保持你原來的樣子就好了,恢複那個毒舌冷靜的賈清閑就可以了,其他的事少想一點,放輕松一點。要不然本大爺的胸膛也可以勉強借給你靠。”
“誰稀罕啊還勉強咧?”賈清閑翻個白眼。
“不跟你貧嘴了,最近你很累吧?早點歇息吧。”冬峰拍拍她的肩膀,處理掉狼藉後就跟她一起回去,在中途時他們就告別了。
賈清閑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看向冬峰離開的方向,她低喃:“毒舌冷靜的賈清閑……嗎?”
她露出有些迷茫的眼神,但仿佛觸動了什麽飛快收起思緒,她使勁拍拍臉頰,文藝範果然不是她該走的路線,她還是盡快回歸她的吐槽路線吧。
賈清閑露出一個笑容,搖頭晃腦地一邊走一邊回想起了今天調查遇到的事,她暗暗咋舌,難不成平非城是奇葩聚集地嗎?一個個的都這麽坑爹,不說其他的就說那老爺子吧,他到底從哪裏看出她看上妖刀者了,殺帥明明就在旁邊難道他們兩就這麽不配?不僅是眼力,這記憶力也……
賈清閑的腳步猛地一停,她震驚地瞪大雙眼,然後飛快地跑向古田的房間(以前走地圖走熟的)闖了進去,沒有顧及被吓倒的古田,她抽出地圖快速掃一眼——
“找到了。”
少女微微一笑,帶着飽含灼人熱度的語氣如此低語着,雙眸亮得刺人眼。
“什麽找到了?”古田問。
她咧嘴笑道:“當然是關于妖刀者的線索啊。”
……
四人聚在古田的房內,木檀桌上鋪着标記着受害者的出事地點的地圖,黑發少女在地圖前表情嚴肅。
一旁的白衣男子出聲:“賈姑娘,你說你已經知道妖刀者的所在地?”
“說是知道,其實只是猜測而已。”賈清閑的手指點在地圖上,“你們仔細看,雖然這些地方散亂,但還是能看出它們的分布特點。”
三人重新審視,殺只看過一眼便知曉:“基本分布在城牆附近。”
“哦哦,不愧是殺帥。”居然忘記給他看地圖了,失策失策。
“這又如何?”古田問,關于這個他也注意過,但沒有思緒就放下了。
“這可關系大了。”賈清閑一笑,“廢材綿羊,妖刀者是不是曾有一次沒有帶妖刀出現?”
古田努力回想:“有是有,好像是三個月前的事了,記得那次損失慘重,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恢複原樣。”
但這又怎麽樣?古田的眼睛透出這個疑惑。
流輝輕笑:“我想賈姑娘的意思是,妖刀者其實是通過別的方式讓妖獸出現。”
“沒錯。”賈清閑大大地點頭,“然後我就想,如果不是妖刀能召來妖獸,那麽他會不會是——具備某種特殊能力,就如同……”
話沒有說盡,賈清閑就被突然襲來的徹骨寒意所驚。只見那個剛才還無害如鄰家男孩的少年面無表情地看着她,黑眸蘊含着千年冰雪般的殺意及深沉,他聲音壓低,透出無形的壓迫感:“你怎麽會知道?”
賈清閑定了定神:“這件事是她本人告訴我的,不是我自己通過別的手段得知,你可不要誤會。”
寒氣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古田撓撓後腦勺:“她自己告訴你的?”
“對。”賈清閑聳聳肩,斜睨他,“我該說不愧是白狼嗎?殺氣真厲害啊。”
古田自知理虧,幹巴巴地笑了笑。
賈清閑繼續說:“我猜想妖刀其實是個幌子,是為了掩飾他這個能力。而從這分布也能進一步推斷出這個結論。通過某個我不能說的事情來看,我覺得妖刀者是居住在城外而不是城內,而這個地方,又恰好是妖獸聚集得最多的地方。如果能找到這個地方。那麽……”
她的眼神露出一絲冷意。
三人沉默片刻,流輝先出聲,他溫和笑說:“古小公子,我們就按賈姑娘的結論來尋找吧。”
“雖然聽起來也很有道理……”古田微微猶豫。
殺沉默寡言地看着少女充滿笑意中還帶着幾絲冷意及決然的側臉,他緩緩開口:“有八成的可能。”
賈清閑驚喜地看向他,嗚哇、殺帥都為她說話了!
見兩個人都同意了,古田思考過後點頭:“那就這樣辦吧。”
于是古田對下人下了命令去調查,隔日就有了回複。
☆、BUG、人啊不可能總是順順利利總要發生什麽
? 陰暗山林透着讓人不舒服的氣息,樹木茂盛卻給人一種猶如身陷蜘蛛網的緊迫感,花草顏色暗沉,一切都悄無聲息。這座山整體的感覺就是一個詞:詭異。
賈清閑等人進入山中,剛上了半山腰,前方的流輝忽然止步,賈清閑立即警惕地望向四周,只見黑暗叢林內閃現詭異的綠色光芒,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近乎恐怖。她放在身側的手握緊,這分明就是妖獸的眼睛啊。
“能解決嗎?”她低聲問身邊的殺。
殺的手按上腰間的劍,語氣平穩:“沒問題。”
話落,妖獸們飛身而出,咆哮着沖着他們揮下鋒利的爪子,三人紛紛出手,一時間場面混亂,血液飛濺。
賈清閑站在原地,雖然她很廢材,至少不能給他們添麻煩。她的目光投向山頂,暗自握拳,會有嗎?她的推論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确,如果錯了,又會是白費功夫,但她……
腰身被人一環,熟悉氣味讓賈清閑愣住,緊接着身體一輕,殺帶着她飛越過妖獸上方,在未落地前一只妖獸撲飛過來,他右手一轉,劍鋒劃破妖獸的喉嚨,特殊顏色血液噴湧如泉,皆被他躲過,妖獸無力掉落。
賈清閑呆呆地看着這一幕,回過神時發現幾人已經脫離了妖獸的圍襲,借着樹林,正向山頂輕躍去。
被殺放下後賈清閑環視四周,內心立馬沉下去,別說居住處了,這裏連樹木花草都沒有,只有一片光禿禿的土地。
“怎麽會?”她抓緊頭發,“怎麽會不在?”
她的推理果然是錯的?
“那倒未必。”流輝看出了她的想法,微笑着淡淡說,“這是障眼法。”
古田颔首,他也覺得這裏的空氣流動奇怪,他問:“流輝大夫可看出了陣法?”
“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破解它。”
賈清閑雙眼一亮,目光崇拜。越了解流輝君,越是發現此人才能高超,讓人自嘆不如啊。
沒用多久的時間流輝就找到破解陣法的方法,空氣一陣劇烈的波動,仿如湖面蕩開漣漪般,虛幻的畫面晃動過後隐藏的東西展現在他們面前,原來是一個洞口。
光線投入其中被黑暗吞沒,看不清到底裏面有什麽,殺和流輝取出火折子點起,兩人一組往裏走去。
洞出乎意料的不深,繞三個彎就走到了盡頭。洞很大,但洞內是很簡單的布置,一張床一張桌子就是全部了,古田挑了幾處敲敲聽聲音,回過頭對他們搖頭。
“就只有這樣?”賈清閑不敢相信地低喃,這裏就只是妖刀者的住所?她本以為那些人質會在這裏!
不,還有機會。她這麽告訴自己,起碼妖刀者住的地方找到了,他會回來的。
“這裏怕是沒有用處了。”古田嘆氣着說,讓賈清閑一愣,她突然明白過來了。
是啊,下面妖獸死得那麽多,妖刀者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他會立即舍棄了這裏!除非他不怕被圍攻!
“賈姑娘,賈姑娘?”
陷入沉思的少女茫然擡頭,流輝微笑說:“今天我們先回去吧,古小公子會派人在這裏守着,如果有妖刀者的身影,會立刻告訴我們。”
“哦……抱歉,沒能幫上忙。”
“賈姑娘已經盡力了。”
古田也看出了她的失落,連忙附和:“沒錯,變态你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謝謝啊。”
“……”沒人告訴你在道謝時把不敬的稱呼拿掉會更好嗎!賈清閑扶額。
下意識看向身邊的殺,殺寡言依舊,以點頭來代替他的話,她忍不住笑了笑,正想說話時腳踩到了什麽,只聽咔嚓一聲,山洞發出巨響,開始劇烈震動起來了。
賈清閑面色一白,低頭一看果然一塊她腳大小的方形石塊陷了下去。而這可能恰好啓動了某個機關。
“走!”古田大喊。
可他們一回過頭去時,洞口已然被不知何時出現的妖獸堵個水洩不通,它朝他們露出饑渴嗜血的眼神,大張血盆,發出咆哮。
轟隆隆——
洞搖動不止,無數塊小石伴随着迷人視線的灰塵砸落,人與妖獸的厮殺也更讓場面混亂,賈清閑由殺護着退到安全的地帶,見越來越多的妖獸出現,她狠狠咬牙,這洞簡直像是給他們準備的死場,根本就逃不出去。
“……殺帥。”
少女低低的聲音回響在殺的背後,殺看見她黑墨雙眸內的冷靜沉着,她輕扯他的衣角,彎起雙眉:“讓我試一試好嗎?”
“……小心。”
賈清閑給他燦爛的一笑,看着他離開後才閉上眼。既然沒有其他法子,也只有這個方法了。
她所玩的妖刀劇情內曾有這麽一個劇情過,女主和徐摯發現了妖刀者的行蹤,一路追到一個破舊的房子外,他們被妖獸圍襲,困在了陣法內,當時徐摯和女主曾有過這麽一段對話——
「徐摯:看來我們中了他的圈套。
女主:現在怎麽辦?這些妖獸再加上這個陣法,我們的處境不妙。
徐摯:在我看來卻正好與你相反。
女主:怎麽說?
徐摯:最危險之地,即是最安全之地。
女主:!你是說,我們可以利用這個陣法來脫出重圍?
徐摯:你不笨。正是如此。」
後來他們果真利用了陣法擺脫了困境。
如果這段話也同樣适用于現在的話,那麽她首先要找到那個“最危險之地”。
洞開始坍塌,幾塊石頭接連砸在了她的不遠處,賈清閑卻不為所動,視線快速掃過洞中各處,到底哪裏才是最危險之地?快,必須趕快找到它!
到底在哪裏?拜托,快點出現!
鈴——
——在那裏。
她的視線一滞。
一條通路時隐時現,但此時在她的眼睛卻是無比鮮明,那不是出口,只是妖獸和三人交戰時分開的剎那所出現的間隙罷了,但無論他們打得如何,這條通路卻始終沒有多大的變化,好像是被控制好了似的,她的視線立刻定在它的盡頭。
深吸一口氣,賈清閑調整自己的身體姿勢,下一刻飛快沖出去,躲過掉落的石塊,避過妖獸的鋒爪,她不顧一切地沖到了那個地方,她直接是一拳狠狠地用力地沖着地面砸了下去。
轟隆!
地面凹陷下去,她措手不及地掉了下去,在那之前她看見了他們已經收了攻勢往這裏飛躍過來,她不擔心妖獸會跟來的問題,因為那個地方只有人身體大小。
啪啦。
水一瞬間灌入了鼻子和耳朵內,她立刻向上游去,浮出水面後忍不住地咳嗽,然後聽見接連不斷的落水聲,她回頭望去,見他們都浮出了水面才完全放下心,然而這種放心持續沒有多久,水流突然急促起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水流沖得遠遠的了,還為此被迫喝了很多的水。
好在這急促的水流沒有持續多久就結束了,賈清閑估計這水可能與普通的水不一樣,看見有地方可以上岸,連忙游過去後爬上岸。
擰着衣服,賈清閑苦笑地搖頭,然後看這水,如她所料,這水詭異得很,時而平和時而猛烈,沒有個規律可尋。
擰得差不多了,賈清閑一撩濕答答的頭發掃視這裏,只有一條小道通往前方,她小心翼翼地靠着石壁走,努力看前方的路,因為這裏實在有點暗。
小道開始很直,但突然拐入了石壁內,不,應該說那是一條通道。只見一個供一人上下的石梯向上延伸,賈清閑試探性地用一只腳踏了踏,才敢走上去。
石梯呈環繞狀往上延伸,賈清閑走了将近五分鐘才走到了頭,接下來就是一條直道,不長,能看見通口外的景色,不過看起來空蕩蕩的樣子。
賈清閑屏住呼吸放輕腳步走去,在快達盡頭時停住,然後小心地探出了頭,随後就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
在一片黑不見底的巨大空洞中,一個有五米寬大的平臺懸浮在正中央,一個鐵籠懸挂于平臺之上,鐵籠頂部有四條鐵鏈朝四面伸開,頭部鑲入了石壁之中,就這麽吊着鐵籠,而讓她驚懼又驚喜的是那裏頭關着十幾個人,分明就是失蹤的人!
賈清閑突然察覺了什麽視線下移,她不可抑制地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捂住鼻口,驚懼地注視着它——
漆黑的洞底中隐隐約約地出現一些像是什麽生物的身體部分,那如血的顏色的東西上有詭異難懂的斑紋,就像是好幾雙閉着的眼睛,讓人寒不自禁。
即使看不到這東西的全貌,賈清閑也知道,如果讓它發覺了她的存在,絕對是死路一條。
賈清閑不由得瞥向鐵籠,那些人沒有任何反應,怕是被妖刀者做了什麽手腳吧。
……可惡!
賈清閑咬牙抓頭發,對無能的自己感覺到深深的無力與憤怒,如果她有能力,現在就可以救出他們,而不是站在這裏傻呆呆的什麽都做不了!
賈清閑想到了同樣落水的三人,不知道他們被沖到了哪裏,希望他們也能和她一樣發現這裏,有他們在,總比現在的狀況好上百倍。
有雙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賈清閑一驚,但熟悉的味道讓她立即回頭,果然見到那雙冰藍眸,而跟随其後的正是流輝和古田兩人。
殺對她示意噤聲,見賈清閑點頭他便放下了手。他們将目光投向了那生物,觀察片刻後幾人無聲後退,退到一段距離後賈清閑壓低聲音開口了。
“你們覺得有法子救他們嗎?”
“前提是不能驚動那巨物。”古田表情凝重。
“那東西是什麽?”她問。
流輝沉吟片刻,說:“若我猜得不錯,怕是「辜忌」。”
這個名字讓賈清閑再次倒吸一口氣。
辜忌,在莜陽內被稱為十大上古妖獸之一,身體龐大,渾赤如血,身體上的斑紋則是它的無數雙眼睛,它之所以被畏懼,就是因為它的眼睛擁有迷惑人心,讓人陷入幻境無法解脫而死(即使有能力解脫的人也在分神的剎那被它殺死)。除此之外它吐出的□□還能化成無數條毒蛇,光是應付這些足以讓人就吃不消。
賈清閑曾在游戲中看見過它,它是在去莜陽尊的宮殿前的最後一個BOSS,她為了解決它,她不知讀檔了多少次,最後才在女主只剩一點點HP的時候僥幸殺死了它,而現在……
“……我們回去再打算吧。”她低低說,擡起了臉表情平靜,“光靠我們幾人是贏不了的,回去将這事告訴盟主他們,相信他們會有辦法的。”
“我同意你的想法,但怕是……無法實現了。”流輝微嘆。
古田說:“原先的出口已經被封死,現在唯一的出路,或許就是殺了辜忌。”
古田的口氣平靜,但賈清閑知道這其中包含着的極度危險,她吸了一口氣,帶着冷靜問:“多大的勝算?”
“三成。”他說。
“三成?連一半……!”
“不,五成。”
衆人聞聲望向素來寡言的殺,鐵面具遮掩了他的表情,冰藍眸內波瀾不驚、平穩如海,他拔出腰間的劍,托起劍身輕撫而過,低聲說:“這是「绛骨」。”
“绛骨?”古田吃驚地低呼,“那把莜陽匠神成師父的最後作品?”
“沒錯。”他輕點頭。
賈清閑快速在腦內搜索相關資料,瞳孔微緊。
绛骨,傳說中仙界出身的匠神成章所制的最後一把武器,當年他與某條法力強大的龍是好友,在那龍死前,對成章說過把它的龍骨練成一把劍,成章依它的遺願用了它的龍骨,再混合他自身的法力及血液,制成了這把绛骨。據說這把绛骨能壓制上古妖獸,所以四界的人都渴望得到它,但後來成章帶着這把劍消失了,绛骨就從此下落不明。
賈清閑盯住绛骨看,外表只是一把普通的劍,但她記得玩游戲時見到的是骨頭模樣的呀。
許是看出了她的疑問,流輝解釋說:“或許是匠神成師父為了不引來四界的觊觎而在外表上做了掩飾。”
殺點頭。
“殺帥,你簡直是救星啊!”賈清閑忍不住地低聲歡呼。
“現在高興還太早。”古田搖頭說,看向他們兩人,“制定作戰方案吧。”
他們均嚴肅起來。?
☆、BUG、解救人質釋放古允任務總算完成
? 賈清閑作為被保護者,只能在後方,而且考慮到她的安危,流輝取出雄黃(不知為何他總能拿出東西來)撒在她的周圍,他微笑着說:“只要賈姑娘不踏出這個圈子,那些蛇就不會傷害你,賈姑娘也不必覺得害怕。”
他這麽一講,賈清閑就記起了上次的事,心虛地咳一聲,點頭表示明白。
“準備好了嗎?”流輝看向殺和古田,他們均以眼神回答他,他溫和微笑說,“那麽我們就走吧。”
“殺帥,流輝君,你們千萬要小心!”賈清閑表情擔憂嚴肅地說,看見流輝微笑颔首和殺輕點頭後才看向古田,“廢材綿羊,你可……別拖他們的後腿!”
“為什麽一到我這就成了脫後腿?!”
“不是說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夥伴嘛。”
“于是在你眼裏我就是豬一樣的夥伴?!”
“哎呀,看不出來原來你有自知之明。”
“……”自覺得鬥不過她的古田悲憤一抹臉,轉身離開。
嘴角含笑目送他離開,賈清閑聳肩:“這人還是這麽經不起打擊。”
流輝一嘆:“賈姑娘是想說鼓勵的話吧,誠實一些不好嗎?”
“不不不,流輝君你誤會我了,我純屬只是想戲弄一下他而已哦?因為實在有些緊張,就想放松一下呢。”賈清閑笑得無賴。
流輝和殺對視一眼,讓她保重後就跟上了古田,賈清閑目送他們到通口處,然後就聽見一聲吓人的巨吼,三人的身影便消失了。
臉上的笑慢慢消失,賈清閑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自己的手,用力握緊後蹲下身去,靜靜聽着他們與辜忌戰鬥的聲響。
拜托了,你們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
不知過了多久,在賈清閑身邊聚集但又畏懼不敢靠近的蛇嘶鳴一聲,化為了一灘血水,賈清閑猛一擡頭,牢牢盯住通口那裏,然後她展開燦爛的笑容,然後她用調侃的語氣說:“不賴嘛,各位帥哥~~”
其實他們并沒有真正殺死辜忌,在辜忌開啓它的無數雙眼睛的時刻,它卻突然消失不見了。它為何會消失,他們不知,至于它消失到哪裏去了,也無從得知了,或許是妖刀者做的,又或者在暗地裏的其他人做的,總之,辜忌消失不見了。
打開鐵籠,将裏頭的人都一一救出後,流輝分別把了脈,确定他們只是昏迷後賈清閑和古田才松口氣。
賈清閑環視一周,發現一個看起來挺眼熟的姑娘,她努力回想後才明白過來,這不就是石老夫人的孫女嘛!
這下總算能跟石老夫人交代了,她想。
等他們醒後,一一返回了接到消息在城外等待的父母身邊,那畫面實在感人至極,連帶着他們也被謝了好幾次。賈清閑望着這和樂融融的場面沉默了一會兒,就一拍古田的肩膀:“廢材綿羊,是時候了。”
古田表情凝重地點頭。
武林大廳
大廳內蔓延着沉重的氣氛,各大掌門分別坐于兩邊,而主席位上則坐着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是一個實際上四十多歲但看起來簡直就是二十多歲的男子,他一身青衣,右手握成拳抵着臉頰,表情慵懶,卻有一種逼人的壓迫感,從他的外貌看,很明顯古允的俊美就來源于他優秀的基因,而古田的外貌則多偏向于他們已逝的母親。
武林盟主的手扣扣桌面:“他們是怎麽說的?”
“回父親,那些人質都說在被擄時看見了妖刀者的相貌,但那并不是哥哥他,我認為這完全能證明哥哥他的清白。”古田說。
一旁的掌門哼笑:“若是他戴了□□呢?”
“這不可能。”古田面無表情地回他一句,“在人質中有位是識別□□的高手,他沒有發現妖刀者戴有□□,由此可見,妖刀者那時露出的是真正的臉。”
于是那掌門語塞了。
“可有對此還有異議的人?”武林盟主環視一周,他們都沉默了,他拍一拍手,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很好,那麽從現在起就釋放古允,古田,你去放他。”
古田面露喜色,恭敬地低頭:“是!”
「提示:【解救人質】完成;【釋放古允】完成。」
「提示:古田、古允、歐陽紫京、季恩好感度加二,流輝、殺、徐命好感度加一。」
「提示:聲譽加二。」
這條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平非城,大家都對此議論紛紛,易非客棧內一位坐在窗邊的短發少年托着下巴,露出燦爛的笑。
“看來賈清閑幹得不錯啊。”他的笑容越發燦爛,“不過,賈清閑,你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