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招兵買馬
貝初夏可以對慕長生放心，因為接觸過，了解他的人品。
他是個追求完美的人，雕刻出來的每根扇骨都精致完美。甚至有時候她覺得已經可以的扇骨，偏偏他還不滿意，非要再耗費些時間找補找補。這種人完全信得過。
她也不是信不過魚婆，只是因為接觸太少，具體品性真有待觀察。再一個，生意做得好可能還會繼續擴大，後續還要招人，也得有個衡量标準。
魚婆是個聰明的，貝初夏說的她一下就聽明白了，“懂，不養閑人，放心，你先瞧瞧再說。”
貝初夏笑了，就喜歡這種爽快的：“行，等下月初你自己過來吧。”
魚婆焦慮幾天的心情終于得到緩解，心裏一陣輕松。
她看看貝初夏腳邊的竹籃，裏面依然是別人撿剩下不要了的，肉不新鮮，魚也被翻得鱗片都快掉光，怎麽看怎麽不順眼，狠狠一跺腳：“你等着！”扭頭便往廚房裏走。
還沒等貝初夏反應過來，已經看見她抱着一大塊豬排走過來了。
“這是做什麽？”
“給你的，拿回去煮煮吃。”
“……”
魚婆不由分說直接扔進提籃裏，“行了，快走吧！”
貝初夏莞爾，“魚婆，你這樣徇私枉法，不怕新來的女人找你麻煩啊？”不是聽說新來的女人看魚婆不順眼，總是找她麻煩嗎？
魚婆翻了個白眼，“現在我有了後臺，誰還怕她啊？我又不掙她家的錢。切！”
呵呵。
貝初夏忍俊不禁，魚婆這個性格估計也受不了氣，在秦府當下人，的确是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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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畢竟這個月的工錢還沒結算，回頭她再去給你告一狀，扣你工錢怎麽辦？”
“唉！這方面你還是嫩了些。”魚婆惋惜地搖搖頭，“你除了一周過來一回，其餘的什麽事都不知道。”
貝初夏沒聽懂，“還發生什麽事了？”
“你是不知道某些人臉皮有多厚，平時不到發食材的日子，也經常過來轉悠。有時秦夫人吩咐下來額外操備的葷腥，若是被她們看到，不由分說就往回拿。不讓拿就搶，多少都不嫌棄，絕不空手而歸，臉皮比圍牆還厚。”
“食材少了對不上數，害的我每個月都要被扣工錢，平時只要看見她們來了，就和防賊一樣防着她們。現在好了，有來了替我受罪的了。”魚婆忽然眉開眼笑，一臉陰霾一掃而光。
還有這項操作呢？這等沒皮沒臉也是沒誰了！
貝初夏咂咂舌頭，“我還是嫩着點好，這種事情打死我都做不出來。”
她自始至終都知道，不食嗟來之食。誰都想占便宜，可是讓別人替你承擔責任，你怎麽能好意思？
兩人正說着話，冷不丁從花園那邊匆匆走過來一個女人。等她們看見的時候，女人已經來到廚房院子門口。
魚婆順勢從一旁的臺子上，把圍裙抓過來，蓋住貝初夏腳邊的提籃，把她往外推：“行了，領了東西快走吧。”
“……”
貝初夏擡眼看看她，又看了一眼正狐疑的女人，彎腰拎起籃子。
“站住！籃子裏裝的什麽東西？”女人呵斥道，看貝初夏的眼光就像看賊一樣。從相貌來看，尖嘴猴腮的模樣，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當然是食材啊。”
沒等貝初夏出聲，魚婆已經替她作了回答。她趕緊推着貝初夏出了院子，和那女人擦身而過。
“想要好的，記得下回早點來領，來晚了就只能領別人不要的渣渣。現在天熱，我好心給你蓋個布擋擋太陽，這樣回去菜葉子就不會蔫了。”
魚婆說話聲音挺大，裏面的女人聽得一清二楚。雖然聽到了魚婆說話，但明顯還是有點懷疑，正往外走，想過來掀開看看。
“快走！”魚婆小聲道。
“真的沒問題嗎？”貝初夏擔心會連累到魚婆。
“沒事兒，剛才來了那麽多人，她也不知道是誰拿走的。”
“可是丢了東西捅上去，月底會扣你工錢。”
魚婆笑了，“扣就扣呗，象征性的而已，扣得錢絕對買不了這麽大一塊排骨，值了！”她神神秘秘又湊到貝初夏耳邊，“若你實在絕對過意不去，可以等我去你那做工的時候，多給我發點薪資！”
咳咳！
貝初夏拎着籃子，快速離開了。再不走就要被後面女人抓到了。
“小丫頭，跑那麽快做什麽？”那女人不滿的沖着貝初夏嘀咕一句。
魚婆平靜看她一眼，“當然是盡快回去把蔫了的菜泡進水裏，不然幹透了就不好吃了。”
“……”
不等女人說話，她又接着說道：“對了，正好我家裏有事，下午就不過來了，若是明天不來，就是家裏的事沒弄完，我這提前和你打一聲招呼。”
“行，你忙吧，不用擔心這裏。”
女人高興地擺擺手，魚婆明天也不來才好，正自己一個人說了算。雖然只提前了兩天，能早點行駛自己的權利，也很威風。大廚房這邊的下人原本有兩三個，魚婆、陳耀才，還有一個老媽子。
現在自己頂了魚婆的位置，也算是當了個小官。
嗯，芝麻大的官，也是官。感覺很不錯。
魚婆說完，扭身進了廚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全包進包袱裏，挎着便離開了。自始至終，沒有回過頭。
在這個地方呆了幾年，可有哪一天是真正舒心的呢？這種日子以後再也不會了。
竹苑那個小角落，她去過幾次，回回歡聲笑語，勾人的很。
辛苦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這麽任性。幹脆給自己放個假，然後投入到新的生活中去。
女人皺着眉望着魚婆離開的背影，感覺到哪裏怪怪的，卻說不出究竟是哪裏怪。
下午和第二天一整天，魚婆果真都沒來。
第三日是農歷四月初一，女人以為魚婆離開了秦府，正高興的時候卻在大門口碰見了她。
“你來幹嘛？”女人語氣不善。
現在廚房這塊她說了算，魚婆一個已經被開除的人，無需對她客氣。
魚婆翻了個白眼，“廢話，當然是來做工掙錢的。”
女人輕笑，“騙誰呢你？”她壓根不信，轉了轉眼珠想起什麽，“你是來領工錢的吧？秦府不要你了就不要呗，還不好意思承認。”
呸！明明是你自己死皮賴臉背地裏搞了手段，把人擠走了。
魚婆真想抽她一巴掌，問問她的自信是哪裏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