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毛遂自薦
“這個……不好說。”木景焱的臉上竟然破天荒出現了一絲淺淡的紅暈，一瞬即逝。
這個小細節若是一般人可能發現不了，卻逃不過秦夫人的眼睛。
“嗯，”她唇角染上一抹笑意，“這件事自己拿主意。不過你确實年紀不小，該娶個正室了。等我抽空幫你瞧瞧，哪家的千金合适。”
她樂滋滋說着，卻沒看到木景焱的眉頭，不經意間已經皺了起來。
……
日子就這麽細水長流，轉眼半月過去。
身兼數職的貝初夏感覺越來越忙，好幾回要用材料的時候，才發現所剩無幾，臨時又得匆忙跑出去購買。
因為不能保證每日出攤，倉庫中已經積攢下很多成品。本身就沒有固定商鋪的優勢，而臨時攤位再隔三差五才去一回，銷售大打折扣。
慕長生負責扇骨制作，闵家小兄妹雖然能幹，畢竟年紀太小，只能做些雜活，多數活計全都落到了貝初夏身上。她覺得是該增加人手的時候了，若自己得點空閑也可以專心做些玉雕鑽研。
現在不是做慈善，勤快做工又好的人到哪裏都受歡迎。這日她去廚房領食材的時候，和魚婆聊了幾句，讓她幫忙看看有沒有認識的熟人介紹。
魚婆今天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在她話語剛落，忽然眼神亮起來了：“有啊，我不就是現成的嗎？”
貝初夏一怔，“可是你不是要在廚房做事嗎？”
“別提這茬了，說起這個就來氣，現在做不下去了！”魚婆臉色一沉，明顯怨氣很重。
“為何？”
“之前你來領食材的時候也看到過，各房的小丫鬟争搶的場面。你說你們争搶就争搶呗，關我什麽事？可偏偏有搶不到的心裏不平衡，就回去和自家主子告狀，說我不管事，故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魚婆越說越來氣，“果真是有什麽樣的奴才，就有什麽樣的主子。上周二姨太對領回去的食材不滿意，不僅對丫鬟破口大罵，還順道來廚房狠狠罵了我一頓，嫌我占着茅坑不拉屎。我一個老太婆，敢得罪哪房？二姨太不由分說，當天就又派了一個女人過來，頂了我的位置，讓我幹到月底就走人。這眼看還有明天一天，我正犯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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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初夏轉念一想二姨太的作風，能幹出這事也沒什麽稀奇，往廚房安插自己人，倒是自己舒坦了，只是可憐了魚婆這種老實人，吃了虧還無處傾訴。
她瞅一眼廚房裏頭，“她人呢？我怎麽沒看到？”
魚婆撇嘴，“二姨太親自安插過來的人，自然是極力讨好二房去了。她親自去給二姨太送食材，已經一個時辰了，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多話可說！”
“這女人來了幾天，天天對我橫眉豎眼，恨不得我立刻給她倒位置，我估計她正在二姨太那裏說我閑話呢。我也想開了，你愛說不說，反正我也幹不了多久。我就想看看，這種人最後能落個什麽好。”
魚婆嘴上說着想開，但是說話的時候明顯一臉壓抑，心情很低落。想想也是，無端被炒了鱿魚，誰能高興？
畢竟在秦府做工，薪資相對高些，否則也不會有那麽多幺蛾子搶破頭往裏拱。新來的女人指不定已經盯了這個位置多久，這個誰也保不準。
貝初夏平靜看着魚婆：“聽說你來秦家之前，擺攤賣過魚？”
魚婆激靈地點點頭，“是啊，那時候兒子小，我男人負責打魚，我就帶着兒子負責賣魚，既能看孩子也不耽誤掙錢。現在兒子大了，他跟着他爹一道打魚賣魚，根本用不上我插手，所以我才找了秦府這個差事。”
還有一點，兒子大了，得攢錢娶媳婦，這也是萬不得已。現在秦家待不下去，自然得考慮繼續找個賺錢的差事。正好，現在機會來了。
貝初夏在竹苑鬧出來的動靜，秦府的人都知道，這個東西都是明面上擺着的。大家一日兩日不知，時間久了，哪怕是傳，也都傳開了。
這種小本生意，怎麽可能和秦家寶玉軒相提并論，連提鞋都不配，多數人都是看看熱鬧一笑了之，不過她不覺得。
首先貝初夏這丫頭善良勤勞、做事靠譜、有情有義，就是個品德不錯的人。做生意也有講究，德字最重要，若做人沒有底線，是做不成大生意的。
再者貝初夏冷靜有頭腦，做事有條不紊、循序漸進，這就說明是個紮實穩重的人，這也是成功商人的必備要素。
還有一點，魚婆暗中留意過，竹苑那個角落裏擺放的材料越來越多，這就說名她的生意正處于擴大的趨勢，勢頭很不錯。
她悄悄問過那個年輕人慕長生，說貝初夏是按件付籌，幹的越多掙得也就越多。
雖然那個年輕人的雕刻手藝她不會，但是她會別的呀！這可比耗在秦府，每月領三四百文的死工錢容易多了。
不行，說啥這個機會她也得把握住。
“我跟你說啊，我不光會擺攤，手工活做的也很好，像編流蘇、縫錦袋啊，還有燒菜做飯種菜啥的更是不在話下，幹起活來能一個頂倆。你要是不信我說的，就先試用兩天我不要工錢，若是覺得不行我絕不勉強。”魚婆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證。
“噗嗤！”
貝初夏笑了，“魚婆，你還真是早就打聽清楚了。”知道的這麽詳細，連自己能幹啥活都一清二楚。
魚婆不以為然，“當然，其實你剛開始做的那會兒，我路過竹苑就看到了。後來毎路過一次，每次都有新發現，所以我對你信心十足。”相信貝初夏早晚一定會做大的。
貝初夏這會兒其實對魚婆已經有點動心了，既然擺過攤，就有不少經驗。還有單看眼前這通毛遂自薦，就可以知道她是個頭腦靈活的人，正是她需要的。
不過有些話，還是要提前說清楚。
“魚婆，你知道我這是小本生意，究竟能不能做長久也是未知，但還是希望我和手下所有人齊心協力，能夠做點事情出來，所以，我雖然是按件付酬，但每一項都是有要求的，不能濫竽充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