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飼養的學霸，黑化了

第23章 ☆、章

“小喬！”駱烙扯過喬北染的胳膊，用眼神禁止他說話，才轉身走向前，“老蒯，人我已經訓過了，你也先別生氣了。我先代表我的學生，跟你道歉。無故曠課、遲到還頂嘴，這些都是小喬不對——你還站着幹什麽，過來呀！”

楊欽舟不着痕跡地推着喬北染往前；“蒯老師，我上課沒注意聽講，也讓你生氣，真的很對不起。”

蒯哥之前一時口快，拿了喬北染父母說事，心裏多少有點愧疚，楊欽舟又是全校第一，也不再發作什麽，只是冷着臉不置可否。

“老蒯，小喬雖然到我們班沒幾天啊，但是我知道這孩子，就是脾氣沖，沒什麽壞心眼的。”駱烙自己還沒結婚，對着半大少年，一口一口孩子的，說的特別順暢，“他剛才不是沖動下傷了小舟嘛，就剛剛，扛着人着急忙慌往醫務室跑呢！”

蒯哥臉色不好地瞥了眼喬北染和楊欽舟，雖然沒說話，但擺明了這事還是有些商量餘地的。

楊欽舟怕喬北染拎不清，遞過物理書，撞了撞對方的胳膊：“送過去吧。”

“......”喬北染梗着脖子，有些許委屈地回望過去，最後也只能洩氣地朝着蒯哥走去，“對不起老師，您的書。”

蒯哥年紀不小了，可以說小半輩子都在和學校打交道，自然知道喬北染不是心甘情願，只是礙着之前說了人家父母，冷着臉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喬北染，你真的有把自己當個學生麽？以後我的課，你最好不用少了，反正你也不會好好聽。我們倆啊，最好也別有什麽交集了。”

“那哪行啊，”駱烙搶話道，“怎麽不像個學的，小喬現在真的已經開始學了，老師哪能放棄學生不是麽？要不，我們罰他寫悔過書，一千字起步！”

“蒯老師，過幾天就是物理競賽了，我們學校也是考場之一，要不然罰喬北染這段時間打掃學校。”楊欽舟建議道，“讓他為這次物理競賽也添分力，好讓他能看到，蒯老師為同學付出多少。”

辦公室裏大部分老師都比較喜歡楊欽舟，全校第一、家裏情況也不錯，還不愛惹事的學生，最讓老師喜歡。或許喜歡的不一定是楊欽舟本人，但卻一定會喜歡他帶來的一切榮譽和獎金。

有楊欽舟和駱烙的在其中周轉，辦公室裏的風向搖身一變，都開始為這個無父無母的倒黴孩子說話。三言兩語之間，幾乎已經将之前那個人人口中的糟粕，變成無人管教的奶娃娃了。

“小喬，下次物理課上課前，你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和蒯老師道歉，朗讀你的悔過書。”駱烙一錘定音，“這次的事情雖然就這麽算了，但是覺得要好好記住，下次無論什麽事情，你都能沖動，就當做是個教訓啊！”

說完，給蒯哥添了新茶，道：“老蒯，你看這樣怎麽樣吧？”

“你都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麽？”

喬北染和楊欽舟留在辦公室聽駱烙教育了半個多小時，最後還是借由沒吃飯，才被放了出去。

楊欽舟情緒不高，面無表情地教室走，嫣然沒有了之前在辦公室處處維護喬北染的樣子。

“染哥，怎麽樣了？”鄭松心裏還是蠻擔心這件事情的，沒着急吃飯，看着兩人回來，趕忙走過去，“我之前也沒想到你還回來...我...”

喬北染撩了下眼皮：“沒事。”

鄭松瞅着這兩人情緒不高，還以為還在為打架的事情，沒和好：“小舟，染哥之前估計也不是有意的，你們關系好，就算了呗？”

“你還不去吃飯嗎？”楊欽舟神情冷淡，尤其是聽見那句“關系好”，不自覺地皺起眉。

鄭松不太放心的走後，教室裏已經只剩下喬北染和楊欽舟兩個了。整整齊齊的桌椅板凳，顯得大教室特別空曠。

楊欽舟沒什麽經歷去應付喬北染筆直的視線，快步走到座位上就趴了下去。肚子已經不會在疼了，大概已經過了緩沖期，就是有些反胃，楊欽舟安靜地伏在桌子上假寐。

喬北染應該已經走了，空蕩蕩地教室已經沒有了其他聲音。

楊欽舟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回想，自己為什麽會喜歡上喬北染。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初二那年暑假，從夢中驚醒後，發現自己绮麗夢境的對象，不是漂亮可愛的小女孩開始。

其實，很早他就見過喬北染，在高一開學的那天，傻大個學長過來幫忙指路。那天陽光特別好，楊欽舟獨自交完學費出來，心情不好，因為別人都有人陪，只有他一直是自己一個人。他沿着校園路亂走，自虐般地觀察着周圍的一家三口，那些和他不一樣的孩子臉上，總是出現各式各樣的抱怨。

楊欽舟對此嗤之以鼻，卻隐隐豔羨。

“學弟，報名啊？分布欄在那邊，直走轉彎，不謝啊！”說話的人嗓門大，還帶着明目張膽的不耐煩。

楊欽舟反應過來後，說話的人已經踩着陽光，蹦蹦跳跳跑遠了。

再見喬北染，就是那天被轉角被撞到的時候了。喬北染還是那樣，明明和別人穿的差不多，卻渾身上下都能透出吊兒郎當的蠢樣。硬塞過來的雞蛋，還是溫溫熱熱的，就和主人的手心一樣。

教室裏出現一些窸窸窣窣的方便袋聲，楊欽舟以為是班級以為是班級同學回來了，沒做理會，只是眉頭蹙得更加緊了。

身邊有人坐下，帶着一些刺耳的塑料袋的“刺啦”聲，拎袋子的人氣味和回憶中重合，這讓楊欽舟猛地坐起身。

喬北染正小心翼翼的從放在地上的大袋子裏掏東西，對方猛地起身，直接撞飛個小包裝袋：“......”

“......”楊欽舟看着那紅豔豔的袋子做了個自由落體，目光移動到喬北染身側，“有事？”

“唔？”喬北染眨巴眨巴雙眼，想了一會兒，“我們還沒吃晚飯......”

楊欽舟收回視線：“我不吃了，你自己回座位吃吧。”

超市裏的大方便袋，能裝零食的分量很足，滿滿當當的擠出口子。“蓮花超市”，是這片區域最大的連鎖超市了，離二中不算近，打車來回也需要小半個鐘頭。

喬北染注視着重新爬下去的腦袋，撇了撇嘴，湊了過去：“你不是想知道，我曠課去幹什麽了麽？我......”

“和我有關系麽？”楊欽舟聲音悶悶地從手臂下傳來。

“有啊，我想給你買吃的，這些都是給你的。”

楊欽舟都要氣笑了，側頭枕在手臂上，冷冷淡淡說道：“這麽說是我讓你曠課，惹出這些事情的？”

“也、也不是這個意思啊，”喬北染縮了縮脖子，硬生生惹下想要甩臉走入的想法，“我就是、就是想和你和好嘛。”

其實，喬北染跑去買零食，就是想等楊欽舟吃到書上，然後反過來教育他！

楊欽舟意味不明地上挑着眉毛：“我們‘好’過？”

“......不是那種....”

“哦，”楊欽舟又重新臉塞進胳膊下，“我不吃，謝謝你。”

“......”喬北染沒辦法，“噔噔噔”地跑去撿會薯片，又跑回來，幹巴巴地站在楊欽舟座位前。

楊欽舟伏在桌子上，盯着喬北染站在身側的雙腳，有些想笑。這雙腳也似主人形，明明站在原地，卻一刻不安分的彰顯存在感。

他想要等等，等着看喬北染到底能為自己做到什麽份兒上。

“崽啊？小崽崽？楊小舟崽崽？”喬北染輕聲細語的怪叫，瞅着桌子和人體之間的空隙，思索幾秒果斷蹲下身，探着腦袋鑽進去，“嗯？”

喬北染本就是個沒有機會，也要死皮賴臉創在機會幹大事的人。此刻伏在楊欽舟腿上那塊小小的區域裏，扭着腰努力将正臉與楊欽舟對視。

雖然姿勢十足的詭異，但是效果極其好，打的對方個措手不及。

楊欽舟震驚的拱起背部，倏地直起腰板：“......”

“我這不就、就進來和你打個招呼麽？”喬北染扭曲着身子想要爬起來，也不知道是糗大了，還是卡住了，漲的滿臉通紅，撐在楊欽舟的雙腿上折騰，“哎吆卧槽！”

“你們校霸打招呼的方式可真奇特！”楊欽舟一邊幫忙把人拽出來，一邊吐槽。

“哎哎，別拽我脖子，疼、疼！”

“那你也別壓我腿，我不疼麽？”楊欽舟怕同學突然回來，扯着喬北染的腦袋往後面推，“你放松下來，屁股坐到地上去，這樣咱們倆都不舒服！”

“不行，那我不順地滾了嘛！”喬北染此刻已經差不多把自己折騰成個麻花了，還讨價還價的想保持點校霸的風度，“你把桌子往前推點，我一個鯉魚打挺就能起來了！”

“......你別壓那裏！”楊欽舟聲音有些暗啞，七手八腳地推開喬北染亂走的手，“滾起來，快點！”

“你再這樣，我頭就要被你推到桌肚了！”

“你頭那麽大，我桌肚怎麽塞的進去！”楊欽舟忍無可忍地一腳踹在，喬北染依舊堅守的後腿上，看着人哐叽從自己腿上摔下去，面色豬肝地瞪着人，“你到底長沒長腦子？”

“哼，”喬北染氣呼呼地盤腿坐在地上，不起來了，“都說了我不要‘滾地起’了！”

一陣兵荒馬亂後，楊欽舟注視地上的人，不怎麽厚道地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你還不起來啊？哈哈哈.....”

“不起！”

“待會兒大家都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讓他們看看學霸把校霸給修理了，坐在地上哭呢！”

楊欽舟緩緩地收斂了笑，支腳移開板凳，蹲到喬北染眼前，直視着對方的雙眼，帶着笑意問道：“幹嘛這樣？”

喬北染沒好氣道：“哄你啊，這麽難哄！”

“為什麽要哄我？”楊欽舟有些心急，又有些害怕，湊得近了一些，直到只能看清喬北染的雙眸，“丢臉也要哄我？”

作者有話要說： 喬北染：哄人，我是拿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