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丢臉也要哄我?”
“嗯...”喬北染不怎麽自在地想要撇開視線,“随便吧,哼哼。”
楊欽舟不允許他逃脫,雙手捧着他臉,又湊得近了些:“你還‘哄’過誰?許靖?”
這種力度的“強迫”,要是喬北染當真不能掙脫,那麽他也就白瞎了校霸這個名頭了。可望着楊欽舟含笑的雙眸,喬北染像是被下了咒,心裏眼裏就只有眼前的美色了。
“不說話?”楊欽舟鉗向喬北染紅彤彤的耳垂,微微使力,“有沒有哄過許靖?”
“......沒有,你撒手!”
喬北染有些窘迫,偏偏身體不聽自己使喚,非要和人面對面。心裏在想“兩個男人靠着近,這不是神經病麽”,可雙眼卻不能從楊欽舟臉上移開。
要命。
喬北染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麽,心裏的小人抓耳撓腮地叫嚣着,還沒能提供起什麽良性話題,楊欽舟就撒手撤離了。
“小舟,你們...你們在幹啥?”班級有同學已經拎着晚飯回來了,路過窗口就見一二組過道邊戳着兩人頭,急匆匆往裏走,“打架麽?”
“染哥,我們小舟細胳膊細腿的,可真禁不起你再動手了啊!”
喬北染盯着幾個同學看禽獸似的眼神,拉長着臉哼也不哼一聲地回到座位上。
“沒有,我摔倒了,他拉我!”
幾個學生嘴上哼哼唧唧相信了,可看向喬北染的眼神卻沒有一絲變化。
禽獸!
喬北染哪裏還能在意起來這些眼神,杵着下巴坐在座位上發呆,雙眼時不時朝着楊欽舟撇過去。他覺得他和楊欽舟之間很奇怪,換一個詞那就是很過界,可是男的和男的之間,還有什麽可過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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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北染很傷腦筋——沒人告訴過他,這個世界有一種群體,他們喜歡同性。
“想什麽,想這麽出神?”
楊欽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喬北染猛地跳起來,惹得全班都看了過來。
“卧槽,又要打起來了?”
“這次我能證明,是楊神屁颠屁颠跑過去的!”
喬北染屏蔽了周遭的聲音,低着頭罵罵咧咧地重新坐回去。
啧,剛才不是還和秦大美人聊着麽,還給人我買的薯片,啧啧啧,臭不要臉!
楊欽舟敲了敲桌面:“坐到裏面去。”又拎出那一袋子零食,放到了座位正中的地上,“晚自習我過來坐,我看着你寫悔過書。”
“......我可是有同桌的人!”喬北染的同桌是個小四眼,為人特別刻板,有時會喬北染上課想和他唠上兩句吧,人家總是面無表情地舉手報告老師。
喬北染不喜歡這種告狀精,但這一刻,他覺得還是和告狀精坐一塊兒,安全!
楊欽舟撩了喬北染一眼,伸出細細長長的食指指向自己原先的座位:“我也有。”
喬北染的告狀精同桌現下早已經在楊欽舟的座位上,做的是穩穩當當,時不時微微撇頭看向身旁秦依愛的表情,簡直和看自己完全不一樣。
小東西真的有兩張面孔,對待自己這麽個絕世大帥哥,天天跟看勞改犯似的;和着一跟小美女做,就着澆着蜂蜜上烤架的棉花糖一樣又軟又糯了?
“你同桌喜歡我同桌,”楊欽舟坐到椅子上,“你要棒打鴛鴦?”
“......”喬北染鄙夷楊欽舟這種臭不要臉的行為,“你同桌怕不是你這麽想的吧!”
“重要麽?”楊欽舟蹭到喬北染身邊,戳了戳零食袋子,軟下聲音道,“餓了。”
喬北染都不知道自己是多少歲,就不在上課偷偷摸摸吃東西了,他一直是光明正大吃的。晚自習還沒開始,就見楊欽舟将一切零食拆開,塞進桌肚裏,又挑了些桶裝的放在兩人長板凳中間,還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喬北染:“......”怕、怕不是真大觸神經病了吧?
楊欽舟好似聽見對方心聲,一邊布置着作案工具,一邊小聲道:“二年級的時候,我前排做過,吃的是辣條,特別香,可是我沒有多餘的錢買。”
楊欽舟側頭看了眼喬北染,淡淡解釋道:“我...我媽過的并不是很自由,她每天能做的事情只有等魏銘過來看她。因為魏銘的緣故,我被我媽送到老家這邊,因為我...我大媽怕我會威脅到她的兒子。”
喬北染愣半天,才在這麽曲折的話語中,明白過來,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呆呆點點頭道;“哦,下課我給你去買辣條,咕龍牌可以麽?”
楊欽舟輕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我小時候問我媽,為什麽不離開魏銘。她很生氣,還臭揍了我一頓,後來我也生氣了,就學人家離家出走。大概過了一個星期吧,她才從保姆那裏知道我不見了。
她求着魏銘一起過來找我,可是魏銘不敢,最後還是我自己坐車去的B市。我當時跟個小叫花子一樣的出現在她面前,她說她對不起我,但是只能這麽對不起我了。她問我這一路苦不苦,她說我要是想要離開,就得永遠這麽苦下去,還會帶着她也苦。”
楊欽舟側着頭,越過喬北染看向已經一片漆黑的窗外,有些落寞,有些自嘲:“我當時告訴她,以後我會掙錢養她,求求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她和我說了很多道理,我不聽,最後她說,只要我存夠100萬,就會跟我走,永遠和我在一起了。”
“......”喬北染沉默了,不是因為楊欽舟的故事,而是因為100萬......
“我還差三十幾萬吧。”
“......”喬北染不想顯得自己這麽沒見識,硬生生吞下一句“卧槽”,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發自肺腑,想和你做朋友了。”
“只是朋友麽?”楊欽舟,哦不,楊百萬沖着喬北染眨巴了兩下眼睛,撿了個薯片塞進嘴裏,“等我存夠了錢,她要是還不要我,我也就不要她了。”
喬北染學着楊欽舟的樣子,也撿了個薯片塞進嘴裏,頭一擺傲氣地說道:“我早就不要她了!”
于是,晚自習就在兩人窸窸窣窣的咀嚼中過去了。喬北染懵懂無知,楊欽舟也不挑破,兩人像是回到了之前的時光,仿佛那個下午從未曾發生。
轉眼期中考試快要到了,學校高三統考,便宜了高一、高二年級放了一次雙周的假期。像L市這種高考大省,大部分初高中都是每周放一天假的,稍有的幾所複讀出名的學校,甚至只放周日下午,夜夜都有晚自習。
不過節、不過年的雙休日,幾乎是天上砸下來的大餡餅,惹得全班蠢蠢欲動。
高二(一)周五下午最後一節改為自習課,任課的老師被調去開會商量這次高三統考的事情。駱烙在班級裏面待上了十來分鐘,也匆匆忙忙地走了。
群龍無首的高二(一),立刻龍邊松幹蛇,一個個扭着脖子開始招朋喚友。
喬北染和周邊同學關系一般般,主要都是幾個女生,話題插不進去。他瞅了眼還奮鬥在數學試卷上的同桌,杵着手看着前排女生叽叽喳喳的說話。
“哎呀,星座好準哦!你看我是雙魚座,我就是特別愛幻想......”
“嗯嗯,我也覺得我的星座也好準,反正我就是白羊座。”
兩個小姑娘說的喬北染也懂,但是不太相信這種東西,十來個星座分給六十多億人?那得撞性格撞成什麽樣啊!
“小喬,你也想看麽?”方雅若早就發現喬北染投射過來的視線,相處時間久了,她也不再害怕傳說中的校霸了,“這是星座書,你是什麽星座的?我幫你看看這周運勢啊!”
喬北染想了想,反正閑着也是閑着,點點頭:“不清楚,之前馮召給我算說我是茶壺座的吧。”
兩個小姑娘對視一樣,嘻嘻地笑了起來,抱着書轉過身來,湊到喬北染的課桌上。
要說校霸就一點特別好,桌子上不用推那麽高的書,上課也能照樣搞小動作。
“那叫水瓶座,你幾月生日啊?我幫你查查。”
“2月2的,”喬北染說話,又補了一句,“你們知道楊欽舟幾月生日麽?”
“知道啊,他是9月1號的,開學那天!”小姑娘明顯來了興趣,翻着書轉給喬北染,“你看他是處女座的,特別雞毛、還潔癖......”
喬北染一目十行,突然開始相信星座的魔力了:“書借我看看啊,馬上還你。”
說完,帶着書暗戳戳跑到楊欽舟座位邊:“崽,你看看你就是這樣的,你快點來正确認識你自己!”
楊欽舟撩了個眼皮,嗤笑道:“你們校霸還真是少女心——《戀愛星座寶典》?”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喬北染邊翻書,邊叨叨道,“你看看你自己的星座,分析的多麽精準!”
楊欽舟終于停下寫字的手,抽掉喬北染手裏的書問道:“你是什麽星座?”
“她們說是水瓶的。”
“哦,”楊欽舟淡淡掃了一眼,發現處女座最後一欄是“最匹配星座”,撩着眼皮看了眼喬北染,合上書道,“這個不準。”
“怎麽不準了?”喬北染覺得楊欽舟這是不肯直面自己的缺陷,梗着脖子道。
“上面寫處女座的匹配星座是金牛,”楊欽舟看着喬北染,啧了一聲道,“所以不準,一點不配,都是假的。”
喬北染還在一臉懵逼,甚至于試圖規勸楊欽舟認清自己的本質,倒是一旁假裝奮筆疾書的秦依愛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笑的分為猥、瑣。
“小舟,原來你昨天說的‘快了’,是吹個大牛皮啊!!!”
作者有話要說: 楊欽舟:如果我有100w你還愛我麽?
喬北染:你要有100w,處女座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