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在喬北染心裏,楊欽舟一直是弱小一派的代表詞,無論是尚不熟悉的以前,還是現在這種亦師亦友的關系。打了這樣一個,需要輕聲細語去呵護的小瓷娃娃,總歸是心裏眼裏都過意不去的。
“你們一個個到底幹什麽啊?”駱烙揪着喬北染的衣服,不解氣地朝着此人胳膊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你趕緊去喝老蒯道歉,就他這張嘴一會兒工夫,就能說得全校都知道了!”
“我不去!”喬北染心疼楊欽舟卻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能緊擰着眉。
駱烙被這一聲吼得震愣在原地,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喬北染也急,直接打橫抱起楊欽舟,邊走邊解釋道,“我打了人,我要先去醫務室!”
楊欽舟還在想着待會兒怎麽和蒯哥解釋,就突然身體一輕,直挺挺地被人——公主抱了?此番姿勢着實有些寸,被人擁在懷裏和班主任對視......
楊欽舟:“......”
駱烙:“......”
“你幹什麽啊?”楊欽舟整個人憋的通紅,掙紮着要從喬北染身上下來,“你別鬧我啊,我是缺了胳膊還是斷了腿!”
喬北染将人抓在懷裏,腦子也開始懵圈起來,掙紮間聞到楊欽舟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不自覺地收攏起手臂:“我、我要帶你去醫務室。”
“我不會自己走麽?!”
喬北染看着他通紅的臉,目光呆滞地搖搖頭:“不會吧.....”又僵直的轉頭朝駱烙道,“我......”
“你們去吧,”駱烙嫣然從業三四年,沒見過這番場景,雷是雷了點,但是卻還蠻...和諧的?
“嗯,”喬北染應付了一句,跟抱着寶貝似的,跑的飛快。
“......”等人終于沒影了,駱烙才默默點頭,自言自語地搖頭往回走,“沒有和諧、沒有和諧、是同學間,無堅不摧的友愛!!!”
二中的校醫務室,是個除了食堂以外的最神奇的地方。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那裏面的校醫曾經是做什麽工作的,更神奇的事,他們往往真的能治好學生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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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北染抱着楊欽舟進來的時候,校醫小老頭還在優哉游哉看電視,一時間來了倆慌慌張張的病患,眼鏡都差點被吓掉了。
“老師,您快來看看吧,他可能......”
“那你可要送他去大醫院啊!”校醫急急忙忙戴上眼鏡,指着只能瞅見個後腦勺的楊欽舟說道,“這是怎麽弄的啊?趕緊去找你們老師啊!”
“我們老師知道,您快點來看看吧!”喬北染順勢将楊欽舟放到病床上,“他肚子疼。”
“那更要去大醫院了,你們在這裏,我去找車啊!”小老頭說完,腳步賊快,一溜煙得沒了蹤影。
“...老師、老師...”
“別喊了!”楊欽舟在床上翻了個身,終于将一直藏在,喬北染胸口的臉給露了出來,“你還嫌不夠丢人麽?!”
喬北染收了聲,瞧着楊欽舟紅撲撲瞪人的樣子,也跟着燒得慌,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想...那個...”
醫務室的電視機還在放着,老牌偶像劇裏的男女主,正你侬我侬地互訴衷腸。情意綿綿的對話,讓不知何時靜悄悄起來的醫務室,彌漫起一絲微妙的氣氛。
楊欽舟抽了口氣,抵靠在床頭:“我沒事,你下手又不重。”
喬北染對自己手勁很有自信,不怎麽相信地拱下身,伏在楊欽舟腹部:“那我看看吧,我就看看......”
蓬松的頭頂挨在楊欽舟胸前,通紅的耳尖讓他忘記去制止,扒拉着自己衣角的雙手。楊欽舟頓了片刻,擡手摸了摸對方頭發:“明明是你非要抱了我一路,你臉紅什麽?”
喬北染被揉捏着耳骨,還未開口就人就先軟上三分,梗着脖子瞪人,卻更像是惱羞成怒地媚眼兒:“要你管喽!”
“......你還是去拿瓶紅花油吧!”楊欽舟往後靠了靠,承受不住“李逵”式羞臊,岔開話題支使人,“拿完再去洗個手啊,自己的錯誤要自己承擔。”
喬北染跟只小狗似的搔了搔耳朵,十分聽話的認同了這項提議。
被喬北染揍了一拳的傷不算輕。暴露在空氣中的腹部皮膚,白得驚人,幾條腹肌線條不算太明顯,但卻恰到好處的勾勒出男性的力量。
只是現在染上了一圈蕩開了的青紫,看上去更為觸目驚心。
“...那你忍着點啊,”喬北染搓熱了雙手,懸空在楊欽舟腹部。
楊欽舟瞅着他,點點頭:“嗯。”
“...那我開始了啊。”
楊欽舟:“......”
“成,你別怕,我下手輕一點!”喬北染嫌手不夠熱,又搓了兩下,掌心剛抵上冰涼了的腹部,觸電般嗖的抽了回去,“我不行,我有心魔!”
“......你有什麽?”
“心魔!”喬北染額頭有些冒汗,支支吾吾地開口解釋道,“你、你這樣的...我摸上去吧,我有點......”羞恥!
“你有點什麽?”楊欽舟眯縫起雙眼,壓了過去,“我沒聽清,你有點什麽?”
喬北染覺得自己像是被放進了蒸籠裏,全身熱乎乎的,曲着手指兀自扣起自己的掌心,像是再回味那瞬間的絲滑。
楊欽舟挺了挺腰,指着自己青紫的腹部:“這是誰幹的?”
“我......”
“很好,”楊欽舟板正着臉,繼續說道,“那麽你一點點都不想對我負責?”
喬北染的視線掃過楊欽舟的肚臍、腹肌,最後上升到對方精致的臉蛋上,那早就模糊不清的夢中蟲人,陡然清晰起來,當即轉開臉,擺手道:“不行,你不像個男的,我害怕!”
“你說什麽!”楊欽舟擡手扯過喬北染的耳朵,将人拽了過來。
“疼,我疼!”
兩人臉貼着臉,跟鬥雞眼似的湊在一起,這樣的近距離,倏地讓喬北染閉上了嘴。
“喬夢花,我是不是個男人,你以後會知道的!”
說話間的氣息噴撫在臉上,喬北染不由自主瞪大了雙眼,盯在楊欽舟粉嫩的薄唇上,腦子跟抽了風似的問道:“你親親過沒有啊?”
“!!!”楊欽舟愣了一下,重新審視上喬北染,良久,微微勾起點嘴角,狀若不經意地舔舐了下自己的嘴唇。
喬北染腦子瞬間炸開一個火球,本能地朝着前方又貼近了一點,這樣的距離只要一嘟嘴,就能碰上那剛剛染上水光的唇瓣:“男人和男人,不行的。”
說完,喬北染懊惱地縮回身體,重新倒上滿手的紅花油,低着頭兀自搓着手。
在越來越重的紅花油味中,暧昧悄然消失殆盡。
楊欽舟有一瞬間真的以為,喬北染會親上來。愣怔過後,擒着抹古怪的笑,慢條斯理地合上衣服:“不想抹,就不要抹了。快要放學了,我們還是先去辦公室吧。”
“那我們來幹什麽?我都搓熱了!”
喬北染蠢萌攤手的樣子,真讓人怒氣橫生!
楊欽舟冷笑地從床上坐起來:“或許是為了讓你知道我是個男人,又或許讓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成你的‘白雪公主’呢?”
這話已經很是明白了,讓喬北染佯裝起來的無事發生,顯得醜陋極了。
為什麽要夢到他?為什麽要抱他來醫務室?為什麽有一瞬間想要親親他?
喬北染不想去想這些,他只想當自己是一時夢魇,恍惚中沒有忘記那晚迎新晚會上的“白雪公主”。再深層次的,他不知道,也不願意去嘗試着知道。
“我...我只是,”喬北染結結巴巴,手忙腳亂的阻止對方再說些什麽,“我真的沒有想過,我、我不知道。”
“也是,都怪我男生女相,讓喬校霸看錯了。”楊欽舟不再去看喬北染,兀自收拾好病床後,往門外走。
喬北染連忙追上去,揪着楊欽舟的衣服,小聲道:“楊欽舟.....”
“老駱估計還在辦公室等我們,我們先回去吧。”
辦公室內。
蒯哥,姓蒯,名哥,江湖人稱——老得快。在受了喬北染這麽大刺激後,輪番被辦公室的老師們寬慰。
“老蒯,你也別太和喬北染計較,他愛曠課、曠課,在課堂上待着,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駱烙不在,辦公室的老師大多說話沒什麽顧忌,喬北染盯着校霸的名頭,自然在老師圈子裏讨不了什麽好。
“老駱就是在,我也得實話實說吧!”蒯哥漲紅了臉,敲得桌子直響,“喬北染他,曠課、遲到還目無尊長!就算我不是他老師,我也和他老子差不多大吧!在班級罵我是‘屎’,他這麽不回家罵他老子呢!”
“因為我爸早過世了!”
喬北染一路上沒什麽精神,跟在楊欽舟身後注視着對方的背影,幾次想說話,卻還是沒敢開口。他憋了一肚子的邪氣和委屈,整好聽見一這句,不管不顧的仗着人高馬大就往裏面沖。
“我爸不在了,而且我家就我奶和我了,蒯老師,你到底想怎麽辦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尼古拉·蛋:呸,渣男!
喬北染:我不是,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