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回家的路上,楊欽舟和許靖兩人,将喬北染夾在中間,一個說話、一個嗆人,整的喬北染成了鋸嘴葫蘆,一直沒找到機會說完整句話。
“小喬,以前你經常送我回家的......”許靖沖着喬北染咬了咬殷紅的嘴唇,欲說還休地垂下頭。
“靖姐,口紅被你咬花了。”楊欽舟隔着喬北染,比着小拇指涼涼道,“中間豁了一塊,這麽大。”
喬北染看了一眼,有些不厚道地笑了。
“有你什麽事!你剛才不是還說‘當你不存在’麽!”
楊欽舟停下腳步,抿了抿嘴:“那你們先走,我跟在後面。”
“那你先站着,等我們走遠了,你再跟着!”許靖開恩似的掃了眼楊欽舟後,淺笑着道,“小喬,我們走前面,單獨聊聊吧,就像以前一樣。”
剛剛亮起一點的昏黃路燈,照在楊欽舟面無表情的臉上,讓原本就蒼白的臉,看上去更加陰郁嬌弱,讓人不忍欺負苛責。
“你先去那邊蛋糕店,随便點,待會兒我來付錢。”喬北染蹙着眉移開視線,“走,我先送你回去。”
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楊欽舟整個人都愣住了。他三分不安七分不滿地站在原地,看着喬北染和許靖,越走越遠的背影。
呵,套路驢,把驢套丢了......
這邊裏中央廣場距離不遠,隔着兩三條街的距離,隔開了商業區和居住區,卻依舊人來人往。楊欽舟對面是個舊小區,斑駁的鐵門大敞着,不時有幾只花貍貓從野草堆裏探出頭,可憐巴巴地怯怯觀察。
像這種小野貓,天生警覺性都很高,當路過的人是稍稍有些氣勢,就一股腦的鑽進草堆之中。
楊欽舟買根雞肉腸,蹲在野草堆邊,看也沒看裏面亂竄的小野貓們,慢條斯理地撕開包裝袋。
“我只能浪費五毛錢,先到先得。”楊欽舟捏着雞肉腸晃了晃,聲音低沉,絲毫沒有逗弄小動物的喜愛和愛心。
五毛錢的雞肉腸,基本也就是用香精和面粉攪和出來的,吃着倒是沒多事肉味,但是聞起來幾香。草堆裏有了第一只,忍不了探出頭來的貓,它低俯着身子朝着楊欽舟發出一聲短促嘶啞的:“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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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是讨不到食物的,人們不會願意施舍給兇悍的流浪者。”楊欽舟不講誠信地縮回手,在小野貓疑惑的眼神中,繼續說道,“他們喜歡乖巧漂亮的寵物,你要是想好好活下去,就要放棄你的厲爪和尖牙,然後溫順的‘喵呼’~”
喬北染來的湊巧,在蛋糕店沒見到楊欽舟後,就原路返回,剛一湊近,就聽見細小的一聲“喵呼”,輕輕軟軟的像根羽毛掃在心上。
“咪!”小野貓視線從雞肉腸上移開,沖着楊欽舟身後發出兇悍地呲叫。
“啧,你叫什麽?這是我家崽兒!”喬北染大喇喇地蹲到楊欽舟身邊,瞪大虎眼和小貓對視,“你是小貓咪麽?都沒有我家崽叫的好聽!”
“呲!”小野貓嗖的縮回野草堆。
楊欽舟平靜地說出事實:“你吓到它了。”
“那是,你染哥長的就是這麽有氣勢!”喬北染嘚瑟站起身,“你要是喜歡,我進去給你捉出來。”
“許靖呢?送回家了?”楊欽舟邊将雞肉腸整根剝開,放到邊角的樹葉下,邊神色淡淡問道。
“哪能啊,送到前面路口了。”喬北染垂着頭看地上的人,心裏有些不得勁,“我知道剛才不該将你一個人落下,但是我就是覺得......她一個小姑娘,你被和她計較!”
楊欽舟不說話,弓着背蹲在原地,每一根發絲都像在控訴自己的不仁義!喬北染歉疚地伸手在楊欽舟頭上,沒輕沒重地亂揉一通:“是不是男人啊,這麽小氣幹什麽,我帶你去吃蛋糕,還不行麽!”
“我回去了。”
“......好”
“......”楊欽舟瞪了眼喬北染,“我是說,我要回自己家了。”
“不是沒帶鑰匙麽?”喬北染摸不着頭腦。
楊欽舟定定地看着他,突然說:“每次我媽和魏銘出門,我都是像一條狗似的跟在身後,就和今天一樣。”
喬北染呆呆地看着人:“啊?......魏銘是誰?”
“現在問題重點是‘魏銘是誰’麽?”楊欽舟咬牙切齒,“現在問題難道不是,你和許靖那個女人先走,把我留下麽?”
“不是你自己說要跟在後面麽?”喬北染小聲嘀咕了句,接着說,“我那不是有話要和她說嘛。”
“哼,”楊欽舟攥緊雙手,轉身就走。他真想切開喬北染的腦子看清楚,裏面到底是怎麽個構造,難道不帶轉彎的麽?
其實,他也不想想,和一個男的說話,喬北染需要轉什麽彎呢?
“哎哎,你去哪兒啊?不是沒帶鑰匙麽?.....我就是和她說,以後別見面了,尴尬!”喬北染不是很願意将拒絕女生的事情拿出來說,邊追着楊欽舟,邊含糊的解釋。
“為什麽尴尬?你們之前是什麽關系?”楊欽舟頓時停下腳步,狐疑地看着他。
“......你問那麽多幹什麽!”喬北染琢磨了小會兒,看着楊欽舟和受氣小媳婦似的,想起許靖哭之前說的話......
“哎呀,我懂,但是你現在還小,最好不要想這種事情。”喬北染哥倆好的攬這楊欽舟的肩膀,“你突然見到個前凸後翹的姐姐,有些幻想是應該的,但她不适合你。”
楊欽舟突然覺得,他想放棄了:“松手。”
“那你跟哥回家。”喬北染自覺知道了楊欽舟不為人知的小秘密,樂呵呵地自言自語,“我就說之前一路你老嗆她話,原來是搞小心思,是不是想讓許靖對你記憶深刻?我跟你說,你這招不行了,小學生才搞揪頭發這種...不過,你還是好好學習,許靖啊,她不行......”
楊欽舟氣若游絲地跟着回了喬家,他覺得喬北染就是個棒槌,他只能懂個錘子!
喬棒槌在外面浪了一天,将昨夜做的夢幾乎忘的一幹二淨,樂呵呵地洗完碗,就往床上鑽。老屋子不怎麽隔音,浴室那邊傳來關水聲,喬北染翻了個身,叨咕句什麽就迷糊過去了。
“喬!夢!花!”
“哎吆,卧槽!你幹什麽!”喬北染感覺自己坐的雲霄飛車沒電了,哐叽一聲,從半空踹到了地面。等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到了地上.......
“你埋不埋汰,不洗澡就上床!”楊欽舟跨着腿快步從床上走下來,寒着臉的樣子,仿佛剛下了垃圾山,“家裏新床單在哪兒?你給我洗完澡再上床!”
說完,拖着二指拖在衣櫃裏翻找。
喬北染迷瞪瞪地醒過來,燈光下楊欽舟只穿了件自己的黑T恤,兩條細細白白的長腿,好像還泛着層水珠......
腿玩年???
喬北染臉色開始黑紅黑紅起來,縮了縮腦袋強迫自己将視線轉移開:“今天我又沒出汗...”
“沒出汗就不洗澡?那你要是活在北極,這輩子還不下水了?”楊欽舟驚愕地轉身瞅着地上的人,然後跟看見個蟑螂似的,瞥過眼,“喬夢花,你今晚不洗澡就別上床了!”
“......”好氣哦,也不知道這事誰的床!
喬北染沒動,就這麽保持着原姿勢,看着楊欽舟将床單扯丢在地上,然後鋪上新床單。随着身體的動作,雙腿更加出彩地在喬北染眼前晃晃悠悠......
“你快點穿褲子!”喬北染噌得一聲爬起來,沖進浴室。
楊欽舟:“......”這都是什麽毛病!
楊欽舟低頭瞅瞅自己的樣子——的确有些不堪入目。但他不是刻意不穿的,一米七多的竹竿,是穿不了一米八六壯漢的褲子的!
啊,多麽悲傷的色、誘!
喬北染躲在浴室看看自己的小弟弟,也悲傷了......
自己變、态了嗎?
變了吧?
喬北染反複的問自己,澆了好一會兒涼水,才熄下了燥氣。他鬼鬼祟祟地摸到堂屋,朝着電話奔了過去......
“喂,大眼,你讀書多,我想請教你一件事情!”
喬北染的讀書多,也僅僅是——他和馮召三十分,何有言能六十的程度。縱使這樣,他依舊覺得何有言戴着眼鏡的時候,迷之有學問!
“對,我那個朋友當時就一柱擎天了!......”
“你是.....那你那個朋友,是不是憋了很久?”何有言賤嗖嗖提問,他手握61分的生物試卷,還真敢為人解疑答惑!
“對,差不多,兩個月沒搞事情了!”喬北染回憶了一下“齋戒”時間,毫無戒備的悉數告之,“每次都左手右手,沒意思!”
“嘻嘻,那你找小胖召借點小工具嘛!”
“你別和我提他那些破玩意,太猥瑣了!”喬北染實在不願意回憶,當初被馮召坑騙的歷史,壓着聲音正色道,“我那個朋友的朋友,當時沒穿褲子,卧槽,他怎麽洗完澡,連褲子都不穿了!”
“那我洗完澡還光屁股呢!”何有言不在意的說道,“你不是...啊,哈哈...”
“卧槽,就你那個黑黢黢的東西?我看一眼能少吃一個月的飯!”喬北染已然覺得自己是打錯個電話了,不耐煩道,“你到底能不能行了?”
“我行啊,怎麽不行!你這就是典型的憋就了,見到個差不多的就不要不要的了!等你再憋一段時間啊...就動物世界的母猩猩,你都會覺得眉清目秀!”
“......”喬北染垂頭看了眼小弟弟,心裏居然湧起一絲愧疚(?)。
何有言不安好心地繼續胡扯:“你那個愛不穿褲子的朋友,好看吧?比女孩兒還好看吧?所以說,你這是幻覺啊!還能治,你先找基本yellow book,應應急,最好你們一起看,這樣才能更好地辨別對方性別!”
“......他是好看,頭發都撩開,跟小瓷娃娃一樣!”
“兄弟,聽我一句,別讓你的眼睛欺騙了你的心!”
“.......”
作者有話要說: 何有言:為了兄弟的小弟,我操碎了心~
楊欽舟:今天,又是個無理取鬧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