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一個單身狗教另一個單身狗談戀愛,是件可怕的事情;但是一個直男非要教另一個直男,辨別自己彎不彎,是件注定悲劇的事情。
喬北染縮在黑乎乎的堂屋裏挂斷電話,他自己沒思路,被加了濾鏡的何有言一忽悠,他覺得簡直是豁然開朗!
喬北染暗戳戳地朝着卧室探頭探腦,發現楊欽舟沒注意自己,又輕手輕腳地抓了把零錢晃悠出去。
目标:yellow book!
另一邊的楊欽舟當然不知道,他将因為一條褲子,而遭遇一場無妄之災!
喬北染家附近有不少跳蚤市場,他小時候跟着他奶過來的時候看到過,長橋下面的邊邊角角會有那些盜版售賣。
喬北染雖然看過,甚至觀摩過碟片,但是自己倒是從來沒有買過。男生之間相互傳閱,幾乎根本不會知道東西到底是誰的,更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幾手觀衆。
“小夥子,大片要麽?”靠在牆壁吸煙的大叔,戴着頂寬沿帽子,以十分了解的口吻,介紹着,“我這邊有歐美的,都是水路貨,倍兒清晰!”
“......不、不用,我不是要買那個的...”喬北染想告辭,但餘光卻不斷略過擺在底下的雜志封面。
“呵呵,想買‘書’是吧?也是愛學習,”大叔咧開一嘴大黃牙,湊靠在攤位邊,招招手,“我這有不少好東西,都在下面,別害羞啊,上面都是普通雜志!”
喬北染心說:我當然知道,上面放的都是裝樣子的,下面才是!誰這麽不要臉,敢明目張膽放出來。
其實,他是多慮了,老板主要是怕人來人往,就幾頁紙的東西,還不得看完了,誰還買啊!
“我就是随便看看......”喬北染這樣說,與其是說給別人聽的,還不如說給自己。
“成,你看,到時候帶本《讀者》回去做封面。”大叔很了解,“小夥子是想學習,島國還是香島?我這邊新到幾本,辦公室大姐姐,有沒有意思?”
于是,喬北染黑紅着臉拎着所謂“辦公室大姐姐”,健步如飛地跑回家!
“你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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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吆卧槽!”喬北染小心肝還在“怦怦怦”,突然被身後的楊欽舟吓的一蹦三尺高。當下黑大袋就摔倒了地上......
“別碰!”喬北染驚聲尖叫,“我自己來,你先回去!穿的跟個武大郎似的。”
楊欽舟穿上拖拖拉拉的褲子以後,本來就心很塞了,聽見喬北染毫不留情地指出來,冷着臉轉身砸上房門。
哼,就基本破《讀者》,有什麽稀罕的!
喬北染從袋子裏取出書,瞅着下面那本映着長腿、大胸黑眼鏡美女的封面,呼吸一窒。
對嘛,這種感覺真特麽正确!!!
“崽啊,”喬北染擠進屋子關好門,一本正經地靠在門邊道,“你也長大了,哥也不能背着你自己耍,不想你孤單寂寞冷。”
“......”楊欽舟無語的睨了眼喬北染,視線瞅向他懷中抱着的書,鄙夷地撇撇嘴,“真看不出來,校霸還有一顆如此‘細膩’的心啊~”
喬北染鄙視這種膚淺到只看到表面的人,揣着兩本書,關上了房間的大燈。
“你睡你面,我要睡外面!”
楊欽舟聽話的拱進床內側,還沒躺穩,就被人拽着胳膊拉坐起來。
“不看會後悔...”喬北染話還沒說完,視線就撞進楊欽舟幽黑無垢的雙眸中,愣了小會兒,話鋒一轉,“算了,睡覺,睡覺!”
說完,将疊在一起的兩本雜志一股腦塞進枕頭下面。心想:我這不是誘騙青少年麽!真特麽不是人!
“你藏什麽呢?”楊欽舟微眯起雙眼,審視着喬北染。
“......能有什麽,《讀者》,我就喜歡睡前看看《讀者》!”
楊欽舟挑了下眉:“那你現在看。”
“......這不是有你嘛,我怕開燈影響你休息。”
“沒事,我也看。”
“......”喬北染安慰自己,還好真有一本讀者,于是順着被單将手探進枕頭下,慢悠悠地拽出上面一本,“看吧,一起看,誰不看哭,誰是小狗!”
“.....你覺得這個搔首弄姿的大姐,是《讀者》中那個故事的主人翁?”楊欽舟上上下下打量着喬北染,一副勢要聽出個所以然。
“!!!”喬北染嘴角一抽,啪得将書卡翻在被子上,“可能是某個可憐又無助的...婦女同胞吧!”
楊欽舟一臉,繼續編。
喬北染被看的不幹了,梗着脖子大小聲:“我就不行你沒看過,真男人敢于面對無盡的誘惑,揮灑永恒的精力!”
楊欽舟剛準備開口,就被喬北染接着嗆道:“你這麽能用有色眼鏡看人,這位婦...小姐也是娛人娛民。工作分貴賤嗎?你知道人家有多辛苦麽?你知道人家人前笑嘻嘻,心裏哭唧唧麽!!!”
“我......”
“你別說了,”喬北染抽手将雜志塞進枕頭下面,翻身背對着人,嗷了最後一嗓子,“我懶得和你說,睡覺!”
崽啊,不是哥不讓你看,是哥怕你看的哥有罪惡感!哥怎麽忍心污染一池清泉!!!
喬北染心裏默默念叨着,不大一會兒,就心大如太平洋的扯起小鼾。
“寫作文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能扯!”楊欽舟小聲的鼓囊了一句,卷起被子躺倒了喬北染身旁。
喬北染睡覺的時候,倒是沒有平時那麽有存在感,側着身子卷縮成一坨,腦袋拱在枕頭的邊邊角,一副睡得很小心翼翼的樣子。
楊欽舟默默地伸着一根手指,戳在對方微蹙起的眉心,之間對方似有感知地擠蹙了一下,緩緩的松弛開。
楊欽舟覺得好玩,手指順着眉心,輕柔地滑到對方筆挺的鼻梁上,歇了個呼吸,輕聲說道:“之前怎麽沒見到,你鼻翼上還有個小人參。”
喬北染鼻子右邊有個很是暗淡的小人參,大概綠豆那麽大。以前小的時候,喬北染還沒有現在這麽黑,那時候他奶奶說,細看還能看出一點祥雲的樣子出來,并一口咬定自家大孫子是文曲星下凡,到處和別人吹,以後喬北染是個當狀元的料子!
可惜,自從喬北染到了貓嫌狗恨的年紀,就将他奶這麽一丁點和人交談的樂趣,給打破了......喬北染從小就瘋,有人的時候就和人玩;沒人陪的時候,連院裏的螞蟻都要晚上半天;再不濟一個人自言自語,也能上蹿下跳出一窩孩子的感覺。反正要是讓他坐在書桌前安靜的學習,那就是酷刑,虐待!
喬北染長這麽大,也就小學一、二年拿過幾次獎狀回來,直到現在都封在相框中,挂在老太太房間裏。
如今,只有他們祖孫就相依為命了,老人家看的開,只要不再白發人送黑發人,那麽她死了以後,喬家也就算後繼有人了。
喬北染這夜睡得不錯,雖然床有些小,但好在兩人都不是睡着愛動來動去的主兒。金燦燦的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床尾,廚房那邊已經傳來“咚咚”的切菜聲。
“唔......”喬北染抖着腿拉長身體,伸了個貓式懶腰。
“早。”楊欽舟清冷的聲音從身旁想起。
“啊,早...你...卧槽!”喬北染倏地彈起來,翻身到下床,“你、你......”
“你奶奶回來了,在廚房。”楊欽舟弓着腿靠在床頭,面無表情的翻看着搭在膝上的插話書。
随着書頁的翻動,一個個長的大差不差的美女,穿着各式各樣的露點制服,輪番出現。
“辦公室系列啊,你喜歡輕熟禦姐風?”
喬北染震驚地瞪大雙眼,怎麽會有人這麽淡定的看yellow book?是我們見識淺薄、還是才疏學淺?
現在這種情況,我應不應該加入讨論?唔?我還是比較喜歡清冷禁欲風的,最好有點小想法那種.......
楊欽舟沒等到回應,翻完最後一頁後,撩起眼皮淡淡瞥了一眼:“你在想什麽,搞得臉紅脖子粗?”
“我哪有想什麽!!!你還是個孩子呀,你怎麽能......”電光火石間,喬北染猛然想到一種作死的可能。咽了咽口水,謹慎地爬上床,湊到楊欽舟耳邊,“崽啊,你是不是還沒...嗯嗯啊?”
說話,示意地朝着楊欽舟某地看去,然後很是不要臉的挺了挺胯。
“......”這麽明顯的意思,不懂就真不是男人了!楊欽舟倏地拉下臉,卷着雜志就往喬北染臉上丢,“喬夢花,給你臉了是不是!”
“卧槽,好疼!”喬北染本能的伸手去擋,連被打了好幾下,終于忍不住反抗起來,“楊雞崽兒,別以為我不敢揍你啊!”
喬北染人高力氣大,直接奪過雜志丢在地上,又擒住楊欽舟的雙手,讓人不能作妖。看着楊欽舟掙紮無門,嘚瑟地挑釁道:“還敢不敢造反了?”
楊欽舟也氣鼓鼓起來,抿着嘴唇怒視着,這個只有肌肉沒有腦子的傻比!
喬北染看楊欽舟總是面無表情的臉立刻生動起來,覺得有趣極了,像是小時候他老爸帶回來的變形金剛,動動受就能變出各種樣子。他呲着笑逼近過去,學着電視上那些調戲良家婦女的地主惡霸,很是自得地嘚嘚瑟瑟:
“小美人,今個兒落到本爸爸手裏,滋味怎麽樣啊?嘿嘿嘿......”
楊欽舟:“......”哦,這是哪門子的影帝?
楊欽舟反思,這貨腦子極其了上下五千年的糟粕吧!
“別以為不說話,我就會放過你,”喬北染說完,邪獰着笑挑起楊欽舟的尖下巴,“來,叫‘爸爸’!”
楊欽舟心裏的那一點氣憤也在喬北染一通亂搞後,消失殆盡了。礙于掙紮不開,還漸有越掙紮,對方戲路越深的嫌疑,只能像條死魚一樣,瞪着雙眼凝視着他。
如果視線會說話,那麽喬北染絕對會被說的自慚形穢!
在于楊欽舟地對視中,喬北染也慢慢回過味來,獰着的嘴角漸漸僵持住,整體造型變得既傻逼又搞笑......
他最近總是會不由自主被楊欽舟這張臉、這雙幽幽深深的眼睛吸引。楊欽舟這張臉美卻不妖冶,五官沒有什麽過分誇張的出色,卻十分精致,尤其是那雙細細長長的杏眼,黑幽幽仿佛蘊藏着無盡的秘密......
喬北染細細地注視着楊欽舟,收斂了故作出來的表情,他心頭有種莫名的歡喜,呲了呲牙,帶着笑意,輕聲說道:“那你叫聲‘染哥’,要不然憑什麽放過你。”
楊欽舟也不知道,原來跟着傻比會傳染,眼底的深泉也蕩開笑意,勾着嘴角卻就是不說話。
“......叫啊,”喬北染等了一會兒,慢慢直起上身,“小窮鬼,喂貓都只買最便宜的,叫聲‘染哥’,我就能帶你吃肉!”
楊欽舟有些松動,笑意更開了:“喬夢花。”
“再見!你吃粑粑吧!”喬北染氣竭。
“染哥。”
作者有話要說: 【若幹年後,小劇場2】
記者蛋:楊總,能詳細說一下,你是怎麽套路來,我們喬·拖拉機·司機先生的麽?
楊欽舟:靠臉。
場外某喬姓觀衆:???我有這麽膚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