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節課下課的時候,他很大聲的喊,“老師,我有問題
別人。
進了病房,陳奶奶還在睡覺,陳識守在一邊。
我輕手輕腳的過去,把蛋糕拿到他面前,“你小時候吃的是不是這樣的?”
陳識擡了下眼皮,“你去買蛋糕了?”
“嗯。奶奶讓我去的,你先說對不對,如果不對我再出去買。”
“不用了。”陳識把蛋糕接過去放在桌子上,“是這種。”
我以為他會和我說什麽,但是放下蛋糕,陳識還是低着頭安安靜靜的寫他的歌。這些天都是這樣,自從我和許易分手,陳識對我也始終是這樣不溫不火的态度,他話本來就不多,現在更像個悶罐子了。
我會這麽說不是要抱怨,他這樣是對的,無論我還是他,我們都不可能一夜之間把感情回到從前,總需要個适應的過程。當然,這個過程中不免會出現些意外。
我能做的,只有靜靜的等,等他的心平靜下來,也等我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到那個時候,無論結局是什麽樣我想我都可以接受的。
陳奶奶今天醒的要比從前早一點,差不多晚飯的時間就睜開眼喊我的名字了,我走過去把蛋糕打開給她看。
她說,“對對,就是這樣的。我啊怕睡的太晚了錯過了小識的生日。”
我搖搖頭,“不晚。”
陳識也過來了,“奶奶你感覺怎麽樣?累不累?”
“我累什麽啊,現在每天都是西西忙前忙後的照顧我,你要多關心關心他,西西以後就是你媳婦了。”
“好。”陳識點頭,當着陳奶奶的面拉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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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自在,是因為激動,雖然只是簡單的觸碰,但這種感覺就好像他第一次拉着我的手的時候一樣。
有一點點小幸福。
我拿了個枕頭,讓陳奶奶靠着枕頭坐起來,陳識把蛋糕打開插上蠟燭擺在病床的小桌子上。還有買蛋糕送的那種小皇冠。
陳識不帶,覺得太孩子氣,但是陳奶奶開口了,他就只好在我面前彎下腰,我幫他帶好。他有些難為情的側過臉,我說,“挺帥的。”
沒到十二點,離陳識的生日也還有幾個小時,陳識本來說現在就切蛋糕吧,但陳奶奶堅持要等到十二點,平時她都是睡睡醒醒的,那天卻拉着我們倆個人的手說了好多話。
她和我講陳識小時候的事情,原來陳從前是個愛哭鬼,小時候個子比別的小朋友都矮一點,長的又像個小姑娘所以經常挨欺負,不過他也很乖,陳奶奶生病的時候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那時的他才幾歲啊,就會用兩只小手拉着陳奶奶的手用小小的嘴巴吹着,說奶奶不疼。
那時的陳識覺得生病就是疼。
不疼了就是病好了,可是不是所有病都能好的,月圓月缺,人巨人撒,總會有不得不道別的時候,我看到陳識拉着陳奶奶的手,他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小孩子了,我希望這一雙已經有了力量的手能夠拉住陳奶奶,讓她不要走。
想到這些,我心裏微微一顫。
陳奶奶把我的手也拉過去,和陳識的交疊在一起,“小識啊,你長大了,奶奶也不能陪着你了,我現在只有一個願望了,希望你們倆個不要再吵架不要再分開了,西西是個好孩子,她很懂事,如果她不開心了那肯定是你的錯。”
陳識點頭,“我知道。”
“奶奶想看着你們倆結婚,白天我問過西西了,她說她願意。”
陳識側過臉看我,我臉上一燙,避開了他的視線。
陳奶奶說,“那今天,你們倆就把婚事定下來吧,定下來我也就放心了。”
我看着陳識,他也看着我,顯然是在征求我的意見,可是我說不出口啊,他都沒說求婚的話,難道要我主動嗎?
“那……”過了好久,陳識才艱難的張了張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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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只差一點點
“镯子呢?”
陳奶奶突然開口,陳識的話被打斷,我們也一起轉過頭。
我問,“奶奶你怎麽啦?什麽镯子啊?”
陳識想了下,“奶奶給你買了個镯子。”
“我?”我從來不知道陳奶奶給我買過镯子,“可是我沒有啊。”
“在我那兒。”陳識垂着眼皮,“去年過年的時候奶奶讓我給你的。”
陳奶奶依然看着我們,沒辦法,我問陳識,“那镯子現在在哪兒?”
陳識說,“在家裏。”
其實一個镯子,我和陳識都覺得沒什麽大不了,但是陳奶奶堅持要看到那個镯子,她覺得上次她給我買镯子的時候我和陳識在吵架,所以沒能親眼看到我戴上,現在必須要我戴着镯子她才放心。
我糾結要不要回去拿一趟,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陳奶奶開心。
“我去拿吧,你在這裏陪着奶奶。”陳識已經去穿外套了。
我攔住他,我總想着白天我媽和我說的話,我覺得這個時候陳識一步都不能離開,“還是我去吧,你把鑰匙給我。”
陳識好像想起了什麽,皺皺眉。
我說,“快點,等下就趕不及在十二點之前回來了。”
陳識把鑰匙遞給我,“那好,你路上小心點,實在不行就讓浪浪過來接你。”
“我馬上回來。”
我沖陳識笑了下,他表情堅定的對我點點頭。
出了醫院,我馬不停蹄的往公寓趕,我承認,這時候我心情是很好的,大約感覺我要和陳識和好了,我在期待。
人嘛,有時候就是這樣,一念之間,也許這件事原本需要很多時間來消化,但不知不覺中已經足夠去沖破那層阻礙了,有一種水到渠成的感覺。
下了車,我迫不及待的往電梯裏跑,上一次送陳識回來我并沒有跟着他上樓,這一次拿着已經快要兩年沒碰過的鑰匙,我覺得自己心跳的很快。
不知道房間裏會是什麽樣子,電視小說裏都是那樣的,無論分開多久,再一次回到曾經一起生活過的那個地方會發現一切都沒有改變,甚至連一層灰都沒有蒙上。我記得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陳識把房間布置的很簡單,唯一搶眼的就是角落裏擺的那把吉他,後來我住進來一點點的添置,再後來我們打算結婚,兩個人已經商量着怎麽裝修,也不是沒争執過,只是每次都是陳識聽我的,他去了廣州之後我一個人布置,又買了床單窗簾什麽的。
陳識會留着那些嗎?還是已經丢掉了。
我很怕,萬一他丢掉了呢。
帶着那種忐忑的心情,我打開門。
門開的那一刻,我的眼淚也随之砸下來。
那些東西都在,房間裏打掃的很幹淨。而我沒想到的是,在牆上好多地方都挂着我們拍的婚紗照。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匆忙的離開把照片都摘下來打包,卻沒記得帶走,也是那段時間事情太多了我才會徹徹底底的忘記照片的事。
而現在,這些照片完好的挂在牆上,甚至每一張的位置都和從前一模一樣。陳識之前沒見過這些照片,所以他是對着牆上的釘子一張一張找到原來的位置,那會是個很漫長的過程,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要看到當初我們站在一起的笑臉。
想想就覺得很難過。
于是我哭的很厲害,一個人坐在地板上,腦子裏全是陳識當初去挂這些照片的模樣。會是什麽時候呢?去年情人節的時候吧,應該在我們見了面又正式分手以後,在我一個人無奈痛苦的面對懷孕流産的時候,他或者也是因為這些觸景傷情才選擇一個人躲起來。
我們都有錯,既然錯了就不要再去比較誰錯的更多誰又錯的更少。
哭了一會兒,我想起自己回來是要找镯子的,咬了咬嘴唇從地上爬起來,房間裏能忘镯子的地方并不多,就那幾個抽屜,我又一個一個拉開看,沒有,還是沒有。
每個抽屜都是空的,後來我拉開了最後一個抽屜,仍然沒看到镯子,卻看到裏面一大把撥片。
刻着字,就和當初我丢掉的那個一樣,但是手工刻上去的字體多少會有些區別,我一個一個的看,每一個都很像,但又不像。
很明顯,這些都是陳識留下的。
這時候我響了,陳識打來的。
接電話,我盡量忍着不發出鼻音,可陳識還是聽出了不對勁,他問我,“怎麽了?”
“沒事。對了你把镯子放在哪兒了?”
他說,“枕頭下面。”
“啊?”
“你是不是哭了?”陳識問,“照片是……”
“沒有。”我擦了把眼淚,确實看到那些撥片的時候我眼眶又濕了,我掀開枕頭,下面果然放了一個翡翠镯子。
我把镯子拿起來,小心翼翼的捧着,很怕會摔在地上。
結果越是小心越出了差錯,房間太小了,加上我對這裏的環境也已經陌生,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被茶幾絆倒了,我只顧着捧着镯子卻把摔在了地上。
是前不久新換的,質量卻比不上前幾年用的諾基亞,這一摔不止屏幕碎了竟然徹底不能開機。
摔倒的時候我叫了一聲,不知道那一聲陳識會不會聽到,聽到的話他又會不會擔心。
算了,我也顧不上了,把镯子用東西包好之後就往外走。
這個時間不太好打車,主要因為附近是步行街,都是些電影院ktv什麽的,我等了好久都沒打上車,壞了,也沒辦法通知陳識或者找許尼亞來送我。
沒辦法,我只好一邊往醫院的方向走一邊看看路邊能不能打上車,只要能在十二點之前趕到就好了。
平時開車只要十幾分鐘的路程原來靠走的要這麽久,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一路我都沒見到一輛空車。
我走了好久,後來在一條單行路上,一輛出租車停在我面前,車上有人下來。
這段路的路燈不是那麽亮,我來不及看到過來人的長相就被緊緊的抱住了。
我被吓了一跳,驚吓之餘根本沒心情去揣摩這個正在擁抱我的人究竟是誰,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就連擁抱着的感覺都似曾相識。
他把嘴巴貼到我的耳邊,“我以為你出事了,吓死我了。”
“我沒有。”
我搖搖頭,似乎這一晚上眼淚都沒停過,只是這一次哭的比較內斂,一點點哽咽着。
陳識低下頭,親了親我的眼睛,“不要哭了。”
“好,我不哭。”
我擡着頭,陳識把手放在我的腰上,稍微托起了一點,這樣我們的嘴巴會離得很近很近。
要不要親呢?
關鍵的時候我還是慫了,側過臉,我不是不想陳識親我,只不過是緊張,人緊張的時候就會做錯事,但我這個躲避的動作究竟是不是錯我自己也不明白。
陳識抿了抿嘴巴,側過臉。
剛剛那輛出租車早就開走了,在這樣幾乎沒什麽人經過的單行路上想打車更難了,我們真的只能走路會醫院了。
十月底,天氣已經介于秋冬之間,加上又是晚上,我被風吹的一直發抖,陳識停下腳步,等我追上去的時候他把我的手拉起來團在自己的手心裏,語氣柔柔的問,“冷嗎?”
“不冷。”
我仍不住要笑,臉上是那種很甜蜜的表情,陳識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傻。”
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剛剛摔的那一下我膝蓋還有點疼,所以走不快,我問陳識,“我們要不要走快點?是不是快到十二點了?”
陳識拿出看了下,“嗯,還有十分鐘。”
他松開手,往前面走了幾步,彎下腰回頭看我,“還不上來?”
我笑一下,往前跑跳到他的身上,手緊緊的摟着他的脖子,就好像怕眼前的其實是場夢。
陳識背着我跑起來,他跑的很快,以前他說是出去唱歌的時候經常被城管追才練出來的。我問他,“你這樣肩膀會不會疼。”
“不疼。”
“真的嗎?”
“真的,你在摟緊一點就更好了。”
陳識這樣跑啊跑的,我們真的在十分鐘就趕回了醫院,好在這個時間醫院裏也沒有很多人,他一直背着我直到我們上了電梯。
陳識把我的手拉過去,然後把那個镯子套在我的手腕上,他笑了笑,“大小剛剛好。”
電梯停在陳奶奶住的樓層,我們兩個手拉手的下去,一步一步往前走,還有一分鐘,就是陳識的生日了。
可是我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最後那一分鐘,陳奶奶卻沒有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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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再等幾個月
陳奶奶走的很安詳,醫生說她那個時候不會痛苦,相比卧床不起等待生命一天天枯竭,對老人來說這其實是個很好的結果。
陳識松開我的手一步步走過去,我也跟過去。
陳奶奶的臉上确實帶着淡淡的笑。
陳識站在病床邊,手指握緊又松開,甚至有一點點發抖。他抿着嘴巴,眼睛紅紅的。
醫生護士們從病房裏出去,留給我們最後一點點時間,陳識把蛋糕的蓋子重新掀開,蠟燭已經插上去幾個小時了,雖然沒點燃,但蛋糕有些改變形狀。
他一根根把蠟燭點亮,再吹滅,整個過程裏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我看到蛋糕上一顆一顆的水滴不斷砸出凹陷的痕跡。
我站在陳識身邊,忽然感覺自己并不能幫上什麽忙,無論我說什麽他都好像沒聽到,只是艱難的揚着嘴角,把蛋糕切開,最大的一塊拿到陳奶奶面前。
但是她看不到了,陳識捧着蛋糕等了好久,無奈的皺皺眉,最後一個人把全部的都吃掉。
那天我們在醫院裏待了一夜,後來醫生把陳奶奶帶走,陳識躺在那張病床上睡着了,身體蜷縮在一起,我幫他改被子,小心翼翼的擦掉他臉上的淚水。
陳奶奶的後事辦的很簡單,她從前就叮囑過我們,如果有那天的話不要太鋪張,場面弄的那麽大陳識看着會難過,唯一的孫子難過,她在天上也不好受,我們尊重陳奶奶的意見,一切從簡。
結束後我想送陳識回家陪他待一會兒,可是他推開了我的手,微微皺眉說,“向西,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我點頭,“那你照顧好自己。”
“嗯。”他迷茫的看着我,又說,“你別瞎想。”
我說,“不會的。”
我知道人在失去至親的時候會有不同的表現,有的人希望得到陪伴,而陳識只想自己安靜的去消化掉那些悲傷的情緒。
我會給他時間的,多久都可以。
那天天氣很冷,太陽卻很足,陽光下他眯着眼睛看我,“那我走了。”
“嗯。”
一個禮拜後我們回到北京,我要上課,也必須去電視臺實習,陳識回去是因為他的合約到期了,前一段時間耽誤了,現在經紀人在幫他聯系一些公司接洽。
回到北京後我們就要分開了,因為彼此的身份實在不合适公開的走在一起。
陳識現在的經紀人是個四十幾歲的女人,看上去就很老練,她曾經帶出不少當紅歌星。只是第一次見面她就對我說,“我希望你這段時間不要和陳識見面。”
我有點兒懵,我是想見陳識的,當然,這并不是出于我自己的原因,而是我覺得在陳奶奶剛走的這段日子裏,陳識或多或少還是需要我的,可現實好像是不允許的。
至于陳識,他看看我,無奈的開口,“我們再等幾個月吧。”
我明白陳識的意思,他是為了我好。以他現在的人氣來說即使鬧出什麽緋聞也不是大事情,反而我,雖然只是個普通人,但無論如何都是個女孩子,接二連三傳出那樣的話一定不好,甚至還會莫名其妙的被一些八卦記者打擾。
事到如今,我和陳識之間已經多了一份寬容和理解,好多話不需要說的很明白,但是我知道我懂。
我相信陳識,他也懂。
我們就這樣分開了,或者說并沒有正式的和好過,只是陳奶奶買的镯子一直帶在我的手腕上,我和陳識偶爾會聯系,打一打電話,有時會聊到很晚,他像從前一樣在電話裏唱歌給我聽,哄我睡覺。
我每天關注着網絡上他的消息,知道他在一座又一座城市之間輾轉着,
而現在,我已經不會覺得孤獨,也不會像從前那樣一個人偷偷的抱怨了。我想看到他走的更遠,因為我也在向前走,也許現在我們的方向并不是相同的,但世界這麽大又這麽小,我們終究會在某一處相遇。
我想,只有一同成長着才會真正的永遠在一起。
十二月,我有了第一個采訪任務,內容都是之前準備好的,采訪對象是一群中學生。不過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的面對鏡頭,多多少少會緊張,緊張的時候我就用力的攥着手指,最後手掌上都是指甲的痕跡,采訪的效果卻很好,師父說我雖然是半路出家的,但是以前在雜志社裏鍛煉的不錯。
我那天很開心,回到臺裏說要請大家吃甜品,然後一個個問了大家喜歡什麽再跑出去買。要把各種各樣的東西買齊全其實很費時間,一般的新人都會有那麽段日子不得不跑腿,可是我沒有,從得到實習通知之後就有一個很資深的前輩帶着我,甚至學習了不到兩個月就有了實際的采訪機會。
我一直以為,這些都是靠我自己的實力得來了。
可直到我拎着那些東西回到辦公室,在門前聽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才明白原來這一切根本就是有人替我鋪好了路。
他們說,那個叫向西的女孩子就是運氣好,有個當明星的男朋友,一切都給她安排好了,想怎麽玩兒都行。
我聽到了,當然也聽懂了。不過那個所謂了明星男朋友指的不可能是陳識,那麽,就只有許易了。
來電視臺面試的事我是有和瑞瑞提過,但我不知道許易也知道,更想不到他會私下安排我順利過關,甚至得到了後面這些別人都沒有的優待。
實際上,和許易分手後我們就沒有再聯系過了,不像別的戀人分開後會轟轟烈烈,也許我們的生活從前就沒有什麽交集,除了那些短暫相處過的日子之外,其他似乎真的沒有什麽好紀念的,我只是把當初那張合照從錢包裏拿出來放到了抽屜最底層,號碼沒删過,也沒再聯系過。
這些天,我更是一心放在了工作學習上,最後那一點點是留給陳識的,許易,我确實快要忘記他了。
而現在,我在這樣的情況下再一次聽到關于他的事。
我在門外站太久了,還是被人發現了,有人喊我進去,然後大家若無其事的分甜品,對剛剛說過的事情只字不提,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也有人私下和我說別當回事兒,他們那是嫉妒。
我點點頭,說謝謝。
其事我心裏挺亂的,站在門前的時候我一度想推門進去說我不幹了,我要辭職。
不過算了吧,既然這麽好一個人機會擺在我面前,我倒不是那麽較真兒的人,只不過我覺得有機會的話許易這個人情我會還,當然,眼下我也必須和他說聲謝謝。
下班後我等其他人都走了才給許易打電話,他幫我的其實是個很大的忙,當面道謝就算了,我不想再糾纏不清,但這個電話是一直要打的。
許易接了電話,“怎麽了?”
我吸了口氣,“電視臺實習的事我知道了,謝謝你。”
“怎麽了?有人和你說了?”
“不是。”我解釋,“你放心,我會好好幹的。”
“哦,沒其他的事我挂了。”
我楞了下,慢吞吞的說好,在挂之前我說,“這個月的錢已經轉到你的卡上了。”
“嗯,以後直接和瑞瑞說就行了。”
挂斷電話,我深深呼出一口氣。其實也不那麽難,我之前設想過的那些麻煩的情況都沒發生,許易确實和我們不是一樣的人,他對我的态度算不上冷淡,只是回到從前的時候,即使認識了一兩年之後在他忙碌的時候仍舊不會對人做出任何表情,話也很少。
沒過幾分鐘,瑞瑞的電話又打過來。
幫我安排實習的事是許易的意思,真正執行的人是瑞瑞,他在電視臺是有幾個眼線的,這會兒喊我出去八卦,嘴上說的是,“我要安慰安慰你啊。”
半小時後到了和瑞瑞約好的料理店,為了他方便,地點就定在工作室樓下。
瑞瑞去洗手間,我一邊看菜單一邊無聊的東張西望。
在這裏看到陳識可能不是什麽意外,他之前的公司也在這附近,只是他身邊的人怎麽那麽眼熟呢?
瑞瑞洗手回來,“嘿,魂兒呢?”
我搖搖頭,“陳識旁邊那人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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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不可能消停
瑞瑞往那方向看了一眼。
“肖揚啊,你忘了?”
是他?
我想起來了,确實是肖揚,大概他這兩年模樣不斷變化所以我始終對他印象不是很深。
瑞瑞捅了下我的胳膊,“發什麽呆?你不過去叫陳識過來。”
我勉強笑了笑,“不用了。”
“吵架了?”瑞瑞小聲嘀咕,“行了我明白了你不用說了。”
我和陳識也不是吵架,還是因為他那句再等幾個月。回北京的一個月裏我們沒正經見過一次面,始終處于一種他忙我更忙的狀态,不過我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他,可見到了又怎麽樣,我發現自己有點兒邁不出那一步了。
這就是變化,一個月以前我們都以為可以回到過去,實際上呢,心理上第一步我們踏出去了,現實中的我們卻已經不再是兩年前的那個樣子了。
要有一個接受的過程,這時我覺得,什麽忙不忙的可能都是借口,再忙能忙到30天,720個小時裏都不能見一面嗎。
但我不會怪陳識,因為我明白,在逃避的不止他一個,如今的狀況竟然是我們為數不多的默契之一。
只是陳識怎麽會和肖揚走在一起呢?
我問瑞瑞,“你知道陳識為什麽和肖揚在一起嗎?”
瑞瑞眨眨眼睛,“這事兒倒是蹊跷,你知道肖揚最近情況嗎?”
我搖頭,雖然我也關注娛樂新聞,但好像都沒怎麽聽說過他了最近。
“這就對了,沒新聞就是壞新聞,這小子當初是走運了,但那都是一時的,現在啊,”他撇了撇嘴巴,“不行了。實話,論實力他是有一點,長的也行,不過這圈子混的誰沒個低潮期,最後一蹶不振的還是那些之前走的太順的。”
很明顯,肖揚屬于那一種。
作為一個相識過的人,我對肖揚如今的境遇表示嘆息和無奈,但這樣的事誰也沒辦法,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有了肖揚這樣的例子我更加覺得當初陳識的一切決定都是對的。
瑞瑞說今天陳識和肖揚一切出來可能純屬朋友間的敘舊,當初他們在一個宿舍住了那麽久,又是同行,多多少少有些交情。
是啊,陳識和肖揚确實算有點兒交情的。
有時候我會覺得陳識這個人太好了,表面上脾氣那麽犟,其實和許尼亞一樣特容易心軟的,把誰都當好人,哪怕肖揚當初明目張膽的追過我,陳識也覺得至少他不是那種背後搞花樣的。
可我記得肖揚當時怎麽給我打陳識的小報告的,只不過沒說出來而已。大奸大惡他肯定算不上,可我覺得和人交往間還是留個心眼兒比較好,更何況他們這個圈子比尋常人之間有更多的勾心鬥角。
這些想法我沒明說,但瑞瑞也看出來了,他也算是帶過肖揚的,多少有點兒護犢子,“你也別多想了,這小子本質不壞。”
“可我總覺得有什麽事兒呢,是不是我想多了?”
“能有什麽啊?”瑞瑞翻個白眼,在我面前比劃了一個很猥瑣的手勢,“你該不會以為他們倆?嗯?”
我瞪他,不過好歹被他的玩笑逗笑了,也許因為我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吧。
瑞瑞陪我聊天主要也是開導我電視臺的那事兒,他說我還是可以的,換了別人也不是誰都能硬塞進去,再說了,他那招呼都是幾個月之前打的了,我現在的成績還是自己表現換回來的。
我聽他說的眯着眼笑了,“瑞瑞你真會哄人。”
用他的話說,我從大學沒畢業就被他拎着整個北京城的瞎轉悠,畢業了又聽他的話乖乖的在北京讀研,以至于後來我幫許易看店多多少少都有瑞瑞從背後推波助瀾的功勞在,雖然我不是他帶的藝人,但感覺上也是差不多的。
這麽照顧我,也一樣會照顧肖揚,包括陳識,在他眼裏,我們都是平等的。
非要說特殊,也就許易了吧?
果然,這世間的愛情也是包羅萬象的,誰也成不了誰的救贖,到最後還是要靠自己。
我望着瑞瑞,這個年紀分明沒比我們大幾歲卻總愛充當着我們人生導師的男孩子,不,現在該說是男人的了,除了為他那份始終無望的感情表示心疼外也有由衷的感激。
平時在外面我是不喝酒的,不過瑞瑞是個信得過的人,聊的開心的聊得煩了我們總要喝兩杯,鬧着鬧着就到了十二點打烊的時間,從這出去走幾步就是酒吧街,當初slam唱歌的地方。
我跑到路中間,突然感觸的摸了一把眼淚,想起那時陳識剛來北京,我坐火車來看他,最後被他拉着手滿大街跑。
掰掰手指頭,我扭頭看着瑞瑞,“好多好多年了,數不清了都。”
瑞瑞過來拉我,“行了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行,我想在這兒逛逛。”吸了吸鼻子,我嚷嚷起來,“我想他了。”
喊了好幾句,卻不敢說出那個他究竟是哪個他,大概這樣就是無奈,哪怕喝多了我也不能大聲的喊陳識的名字了。
我陷入無限的懊惱中,抱着膝蓋坐在路邊,對面的酒吧裏,一群背着吉他貝司的樂手魚貫而出,空氣瞬間嘈雜起來。冷風裏,那些尖削的面孔顯得更加烏煙瘴氣,他們相互摟着脖子發出慘淡的笑聲,遠遠看去一臉滄桑,其中也夾雜着幾個年輕的女孩子。
我從地上爬起來,看着他們從我面前經過,其中一個人還沖着我吹了個口哨。
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人群中的一個姑娘,竟然是小蕾。
我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還是我喝多了認錯了人,他們走的很快,等我回過頭去想追的時候那群人已經上車了。
有句話是存在即合理,但我覺得還應該有一句存在即不合理。
肖揚和小蕾兩個我們早就接觸不到的人突然在同一天出現就很不合理,小蕾不是在廣州上大學嗎?現在才十二月,她不上學跑到北京來幹什麽?
陳識又怎麽會和肖揚在一起。
所有問題沖突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覺得頭疼。
我抓住瑞瑞的袖子,“一定有問題,我感覺很不好。”
他最後無奈的說要不讓我給陳識打個電話,我連忙點頭,是真的喝多了竟然忘記還可以打電話。
陳識沒有馬上接電話,不過還是接通了,他告訴我他在宿舍準備睡覺。
我含糊了答應了一聲,為了不被他發現我喝多了急着挂斷了電話。
瑞瑞望天,“能回去了吧?”
“我還是覺得,好奇怪。”
“那去看看?”
“你知道他住哪兒?”
“呵。”瑞瑞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住哪兒都不知道,我該說你心寬還是傻。”
話是這麽說的,我們最終也去陳識那兒,剛打上車我就開始胃疼,十二月的天氣疼出了一身汗,沒辦法,瑞瑞讓司機調頭去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說我不止是胃的為題還有腸炎,又是吊水又是檢查的折騰到了半夜,最後我整個人都沒力氣了,不用住院的,但是瑞瑞說讓我就在那兒睡一宿吧,他在邊兒上陪着。
我還惦記着陳識那事兒,可我那時的情況确實說話都有氣無力的,假如真的因為自己的胡亂猜測還要害得他擔心似乎不應該。
瑞瑞去外面打了個電話,回來跟我說陳識沒事兒,睡覺的。
我這才放心的閉上眼睛。
然而我沒想到,在第二天早上,我睜開眼看到的電視裏播放的娛樂新聞。
上頭條的不是陳識,但是他似乎已經抹不開關系了。
是肖揚,出事的是肖揚,他在朝陽區的公寓裏吸毒被舉報發現了,當時公寓裏還有其他人,包括肖揚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