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節課下課的時候,他很大聲的喊,“老師,我有問題
其中幾個尿檢結果都是陽性。
陳識也在那間公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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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禍不單行
事情沒那麽簡單,瑞瑞聯系上了陳識的經紀人。
她告訴我們陳識現在還在警察局裏,一時半會兒的出不來,說是配合調查,主要是輿論影響太大,即使嚴查結果證明陳識沒碰過那東西,昨天晚上在公寓裏的幾個人暫時也不能放出來。
必要的時候,還會和其他人一樣被審問。
我想見陳識,特別特別想,可現在我不能去,去了就是添亂。這節骨眼兒上陳識确實禁不起其他什麽緋聞的折騰了。
只能等,第三天晚上陳識被放出來。當然,肖揚那些人還是在局子裏,暫時是撈不出來。聽說是被拘留了,接下來說不定還要判刑。
瑞瑞想盡辦法帶着我躲過記者到了陳識的宿舍。
他的經紀人也在,瑞瑞喊她丁姐。
丁姐見到我就皺眉,明顯她是不太喜歡我的,可她嘆了一口氣說,“你進去勸勸他吧。”
陳識的情況,确實不太好。我和瑞瑞得知陳識出來的時候就給他打了電話,關機,打給丁姐,丁姐把電話給他,他也一句話都不說。
我推門進去,陳識正背對着我躺在床上,被子幾乎蒙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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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被子,腦袋露出來。陳識轉過臉看我,抿了抿嘴巴盡量扯出一個笑,“來啦。”
“嗯。”我點頭,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你還好嗎?”
陳識笑笑,“有什麽不好的,你呢?是不是擔心的睡不着覺?”
我想搖頭,可是眼睛一眨眼淚就下來了。這兩天我确實一直沒合過眼。我不知道陳識在裏面接受的是什麽樣的對待,但是之前看新聞,那些涉毒進去的人大體的流程我是明白的,雖然沒誇張到嚴刑逼供,可是也能說得上是一種精神淩遲了,尤其陳識還是那麽驕傲的一個人。
想起那些,我會特別心疼。
“好啦。”陳識擡起手指擦了擦我的眼角,“我沒事,真的。”
“嗯。”
我悶悶的點頭,看到他下巴上的胡渣還有淩亂的頭發,怎麽可能沒事呢,才經歷了陳奶奶的事情又要接受這些。
我陪陳識待了一會兒,可他始終提不起什麽精神,有時候我和他說話他也只是茫然的看着我,點頭或搖頭,勉強動一動嘴巴,然後說,“你剛剛說的什麽,我沒聽清。”
瑞瑞說陳識這樣不是好現象,再強大的人也會被打倒的,我們後面要面臨的事情還有更多。涉毒又和其他的緋聞不一樣,眼下的問題是陳識合同到期,恐怕沒有公司願意和他簽約了,哪怕可以簽約也可能被媒體封殺。
我朝着陳識的房門看了一眼,小聲問,“有那麽嚴重嗎?”
“這還算好的呢。”
“可是陳識沒碰啊。”
“沒碰,說出來你信我信,別人呢?一人一句話到時候跟刀片兒一樣,現在這社會啊,能把人往好處想,挺難。”
我問,“那陳識現在知道嗎?”
瑞瑞撇了下嘴巴,“他不知道會這樣嗎。”
發生在陳識身上的事我确實幫不上忙,甚至這幾年來我以為自己經歷的足夠多了,可是我忽然發覺,那些要自己面對的有時候并不是那麽困難,反而是身邊人的事,這種想要幫忙卻束手無策的心情原來這麽難熬。
丁姐的意思,讓我盡量別去陳識那兒,去了也小心點。
我說好,只能拉上瑞瑞幫我的忙。陳識這些天不願意出去,也确實不方面出去,恐怕他現在踏出這棟樓一步都會被那些相機閃光燈包圍住。瑞瑞在明裏去送吃送喝,順便攔一攔那些記者,我就偷偷的溜進去,跟一特工似的。
陳識看到我,卻沒有表現出什麽高興不高興,他始終表情平靜,偶爾盯着牆發呆,眼神很空洞。
這些天新聞裏鋪天蓋地的出現最多的還是肖揚的名字,畢竟他紅過那麽一陣子,曾經的一些歌迷站出來維護,影響挺不好的。
說白了,在其他一些國家吸毒是不犯法的,真正讓我們這麽抗拒那些明星吸毒的原因是這樣的行為會誤導那些支持他們的人。
顯然,肖揚是事情越鬧越大也是因為歌迷們所謂的無條件支持。
陳識沒碰過那東西,肖揚也站出來澄清了。
再後來,我們知道給肖揚毒品的人是小蕾,沒有什麽意外,她原本就是那樣的人。
在大街上我看到她的時候心裏的不安大概就是一種預示。如果當時不是我突然胃疼去了醫院可能陳識就不會遇到這些事。
可惜沒如果。
小蕾在半年前就回北京了,過的還是從前那樣的日子,混在酒吧裏和不同的樂手發生關系,一步步堕落,最後吸毒。肖揚遇見小蕾也是在他最低落的時候,兩個人算是有過一段往事的,一起喝酒敘舊,于是小蕾遞了一支煙給他。
等到肖揚明白那只煙裏藏着什麽東西的時候他已經擺脫不了了。
陳識早就懷疑肖揚吸毒了,只不過站在朋友的立場他一直希望也相信肖揚能戒掉,那天晚上陳識本來也不在肖揚那,中間發生了什麽我們并不清楚,陳識只字不提,不過從肖揚的說法來看,陳識也是接到電話覺得情況不對才趕過去的。
陳識去,是因為确實把肖揚當朋友了,擔心他。卻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結果。
找到小蕾的時候她還在包廂裏和一群人擠在一起溜冰,看到我,她搖擺着身體站起來,揚起嘴角笑,那種天真的模樣就和許多年前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差不多。
可是,她說,“我告訴你,好戲還沒開始呢。”
瑞瑞拉着我離開,“算了吧找她有什麽用,不人不鬼的樣子。”
從那裏出去後瑞瑞直接打了110,後來怎麽樣我就不知道了,其實我也不關心小蕾會怎麽樣,她喜歡折騰,不斷的作死,到最後死的只會是她自己,我也沒有那種天大的同情心去包容所有人,對于她,甚至肖揚,我只能用咎由自取這四個字來形容。
肖揚吸毒的事情沒有那麽快平息,甚至因為那些粉絲在網絡上不斷的發帖維護最終導致整件事越來越麻煩,開始有人站出來公開抵制涉毒藝人,很無奈,陳識在這個時候躺槍了。
不僅僅是輿論的壓力,每隔幾天還要去一趟警局。那些時候都是瑞瑞陪着他的,我現在也是一個不能見光的身份。
除了上學上班,我抽出更多的時間去陪着陳識,然而他總是提不起精神,經常發呆一整天。
許尼亞也來看過陳識幾次,哥們倆關上門聊天,說了些什麽我不知道,但是許尼亞出門的時候告訴我陳識情況不太好。
瑞瑞多嘴說了一句,“別再是抑郁了吧?”
我當時差點把杯子摔在地上。
許尼亞瞪了瑞瑞一眼,“去你的,別胡說。”
可他轉過頭又對着我嘆氣,“還真說不定。”
陳識會這樣也不單單是因為涉毒那件事,更重要的是他始終沒從陳奶奶離開的悲傷裏走出來。
許尼亞說陳識高中以前是個挺自閉的孩子,大概和他的家庭有關,平時對着誰也說不上半句話,就和奶奶最親。後來許尼亞千方百計的拉着陳識去學吉他,他才好像變了一個人,漸漸的開朗起來,可話還是不多,就像我剛認識他的時候那樣。我以為那是他太驕傲冷漠了,可實際上,原來是從小時候就有的根深蒂固的孤獨感讓他成了那個樣子。
原來我了解和認識的陳識,也并不是最完整的他。
那時我還不知道我們說這些的時候陳識已經幾乎三天沒有合過眼了,他總是那副疲憊着沒有精神的樣子,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密布。
突然,瑞瑞的響了,他出去接電話。不到半分鐘急着跑回來問我,“網線的插口在哪裏?”
我搖頭,“怎麽了?”
瑞瑞沒說話,直接推開了陳識的房門。
陳識正坐在電腦前面,手攤開放在鼠标上,好久沒移動過的樣子,而顯示器裏的頁面最上一行的黑色字體清晰的寫着:人氣搖滾歌手陳識單曲涉嫌抄襲英國某知名樂隊。
他抿着嘴巴側過臉來看着我,很艱難的吐出了三個字,“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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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失蹤
我們找來那首歌和陳識的對比,旋律上确實有許多相似的地方,問題出在傳說中的英國樂隊其實也是一支沒有出道的地下樂隊,也就是說,那首歌沒有正式發表過,甚至流傳着的一些demo也根本沒有具體的發行日期,只不過他們堅稱那首歌在三年前已經在酒吧演出時唱過。
陳識這首歌的錄制時間是一年前。
似乎是說不清了,但又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
算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吧,如果沒有之前的涉毒傳聞也不至于讓媒體都是一邊倒的姿态。
許尼亞把報紙雜志都丢進了垃圾箱,“他媽的進口護照就值錢了怎麽的,見沒見過都幫着一群洋鬼子說話。”
瑞瑞警告許尼亞這種話不要到外面去說,現在陳識的情況确實不好,與其想盡辦法去解釋到不如以靜制動,等事情平息下來之後再說。
“那現在呢?由着他們把抄襲的罪名扣在陳識頭上?”
瑞瑞嘆氣,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混這個圈子的被指抄襲的例子也不是一個兩個,但說白了,真沒有誰能徹徹底底的澄清洗白,無論你拿出多少的證據去證明自己,別人還是可以選擇不相信,到最後越多的澄清解釋只會讓人對這個事件的印象更深刻。
至于那些媒體,今天寫這個明天寫那個,說不定什麽時候冒出一個更大的新聞來他們就不會整天等在陳識家樓下了。
瑞瑞還說,可能現在我們覺得陳識這條路走的太坎坷,但實際上呢,比他更坎坷的人多了去了,大多數混個十幾年也混不出一個名堂,最後連個名字都沒留下的,比如老畢,年輕時也是正經在圈子裏撲騰過的。
後來呢?
正因為他們的寂寂無聞我們才不會去關心。而不關心并不等于不存在,我們關心陳識,所以發生在陳識身上的每一件事都好像切身體會着一樣。
如果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大概只會是哦,我知道了,然後再一笑置之。
确實是這樣,肖揚的案子就要開庭了,對我來說算是小小的震撼,畢竟他有段時間經常出現在我身邊,對瑞瑞來說,這是除了陳識之外他目前最大的一件事,肖揚是瑞瑞一手帶起來的。而在許尼亞裏,那不過是一樁新聞,一句話而已。.
我們沒經歷的,不關心的,并不代表沒有發生過,就算是許易這樣的人也會有屬于自己的心酸,當然,他是不可能把那些事鋪擺出來給我們看的。
陳識所經歷的一切相對于他所選擇的這條道路來說只能是稀松平常,現在我們面臨的不過是一個考驗。
“考驗而已,我相信陳識能過了這個坎兒。”瑞瑞說這句話的時候,陳識剛好推門出來,他勉強對我們笑了笑。
從出事到現在已經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裏陳識也沒有離開這個房子一步。
最開始是躲避記者圍堵,這些天苦等不到結果的記者們已經不再出現,陳識也沒有出去。
他沒出去,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做的事還是彈琴寫歌,隔着一面牆,我有時候會把耳朵貼在牆上小心翼翼的聽着。
這時候我會想起陳湘,想起她和陳識之間的那種默契。如果是她的話,現在說不定有辦法能開導陳識,至少可以陪着他寫歌。
而我什麽都不懂。
這一種挫敗感将我重重包圍,相比于陳識,我的狀态也不是很好。用瑞瑞的話來說,這麽折騰下去我和陳識說不定就一起抑郁了。
可我不能那樣,用了兩天整理心情,我還是讓自己振作起來,該上課上課,該上班上班,忙碌之餘我想着辦法哄陳識開心,他寫歌我就跑到他面前捧着下巴聽,給他做飯我就每天翻遍食譜細心研究。我所做的一切他都是能看在眼裏的,只是之前他漸漸把自己封閉起來,似乎也不善于表達情感了。
晚上,我們摟在一起睡,更多是我主動的,快到十二月天氣已經很冷的,我們縮在一條被子裏的,我把自己挂在他身上,手腳都緊緊纏繞着。
也許別人覺得我和陳識已經算是和好,那麽睡在一起應該做點兒什麽了。
可是這些日子以來我們并沒有發生過,陳識試過親我,動作很溫柔,細細密密的吻落下來我幾乎都要動情了,卻在最後一步的時候他轉過身去緊緊閉上了眼睛。
我不會和任何人說這件事,只是陳識看着我的目光卻越來越閃躲,直到有一天我正在做飯的時候,他走到我身後,沒有一點聲音。
轉身的時候我楞了一下。
“怎麽了?”
陳識扯扯嘴角,“這些天,你還是不要過來了。”
他走了,留下我一個人,我盯着門發了好久的呆,直到我之前熬的粥被燒焦,散發出濃郁的味道。
我急着去關火,手碰到鍋的時候被燙了一下。那一下根本比不過我當時的心情。
把燒焦的粥倒掉,我又重新準備的晚飯,最後把那些送到陳識的房間。他背對着我躺在床上,我把東西擺在桌子上,走到他身邊,“那我回去了,你記得吃飯。”
臨走前,我又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可惜他留給我的仍然是一個背影。
那天我是回到了自己那兒,dong見我進門就撲了上了,我有好幾天沒陪過它的,它一直賴在我懷裏撒嬌。
我擡起它的小爪子,“我該怎麽辦?”
它只是可憐兮兮的叫了幾聲,那小模樣似乎也是很無奈。
第二天我還是和平時一個時間到了陳識的宿舍,手上提着下課後專門去菜市場買的菜,一開門我就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空的外賣飯盒,我昨天做的菜也擺在一邊,一點都沒動過。
陳識的房間敞開一條縫,我把東西放下走過去。
準備推開門卻發現他正在打電話。
不知道是打給誰的,但是他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并不像面對我的時候笑的那樣勉強敷衍。
我好幾次想走過去問他是打給誰的,可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只能偷偷的看着他。
陳識發現我了,他皺皺眉匆忙挂斷了電話,站起來問我,“你怎麽又過來了。”
我抿了下嘴巴,“我來,做飯。”
“不用了。”他瞟了我一眼,“我想自己安靜安靜。”
“嗯。那我……”
“你走吧。”陳識打斷我,直接走到我面前關上門。
關門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而我正在體會着的不止是被關在門外,更像是被隔絕在了陳識內心之外。
在門外站了一會兒,知道房間裏又傳來他清澈的笑聲,我深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如他所願,後面兩天我都沒有去找過他,除卻工作學習外我也始終在忙碌着。随着肖揚案子開庭,他和陳識的名字再一次出現在新聞頭條,經過音像店的時候我看到店員正在把陳識的海報撕下來。
我跑過去攔住他,“為什麽要撕?”
“都這樣了能不撕嗎?”
他指着僅剩的來不及撕掉的一張,我看過去,上面的整張臉都被用馬克筆畫了一個大叉,下面用紅色字體寫着抄襲。
店員看了我一眼,“其他那些都這樣,還有人拿着cd跑來要求退貨。喏,地上那些都是被砸碎扔在那的。”
這也是陳識和肖揚境遇的區別,肖揚放棄了搖滾走的是偶像路線,粉絲歌迷多是一些學生,包容性會比較強,容易心軟,也就是有人說的腦殘粉,實際上還是很忠誠的。
而陳識的歌迷其實覆蓋面更廣,有一些忠實的,也有一些叛逆期的帶着那麽點兒憤青情緒的小年輕,出了這樣的新聞第一次時間站出來以一種大義滅親的姿态來指責陳識。
估計陳識看到曾經支持自己的人如今倒戈相向會很痛苦吧。
“能把那些cd給我嗎?”
店員問我,“你有用?”
“嗯,我可以付錢。”
“不用了,想要你就拿走吧,不然也要扔掉,每天都不知道要扔多少。”
“那謝謝了。”
我走到角落堆放cd的地方,蹲下去一張一張的撿起來,有的确實碎了,但有一些壞掉的只是外殼,還有歌詞本被撕開了。
我把那些cd帶回家,用了一夜的時間把能修補好的都修補好。
快到天亮的時候還沒弄完,我撐着眼皮繼續,突然震起來。
我接了電話,“怎麽了瑞瑞?”
“你現在在哪兒?陳識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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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九十九步(免費)
要找一個人很難的,尤其在他有意躲避你的時候。
實話,我想過不再去找陳識,他是個成年人了,對于他這樣逃避的行為我由衷的欣賞不起來,越累就越傷心,再然後是失望。
有時候我覺得到心也疲憊的時候差不多就是走到盡頭了。
瑞瑞收到了一封郵件,當時我們已經一夜沒合過眼了,他在開車所以讓我幫他看,我打開裏面的附件,是一段錄音。
“我說過不讓你去招惹向西。”
“是嗎?我忘了。”
“你什麽意思?”
“嗯?意思就是已經招惹過了,你能想到的都做了。不過是她主動的,好像還很開心呢?是不是應該我說你離我的人遠一點?”
錄音的最後是許易的一聲輕笑和拳頭砸向身體的聲音。
和許易對話的人是陳識。
掉在地上,瑞瑞也急剎把車停在路邊,躺在後排睡覺的許尼亞因為突然停車醒過來,“怎麽了?”
我大概從來沒覺得這麽難堪,也大概從來沒有這麽冷靜過。
可能這就是人到了一個極限,什麽事兒都帶不來那麽大的打擊了。
我看着瑞瑞,“這是頒獎典禮那天?”
他沒回答。
我點點頭,“所以那天許易是和人打架了,而且那個人是陳識。那後來呢?車禍真的是意外嗎?”
瑞瑞還是不說話,知道我快把嘴唇咬破了他才開口,“是陳識撞的。”
那封郵件其實是一個八卦記者發來勒索的,事出後不久瑞瑞已經收到過一次了,沒想到今天那個人會再發過來,而且被我聽到。
如果不是這麽多意外和巧合,恐怕我這輩子都不知道我在許易眼裏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但我沒恨許易,其實一開始他已經把一切的态度攤開擺在我面前,到最後不過是我心存僥幸罷了,說白了那是我傻,願打願挨的事情而已。可是我也第一次因為和許易上過床覺得自己很肮髒。
我嫌棄自己,恐怕在陳識眼裏我也不是從前那個我了。
哭的話挺慫的,所以我沒哭,只不過我說要自己冷靜一下的時候瑞瑞和許尼亞誰都沒敢跟過來。
估計我那時的眼神确實把他們吓到了。實際上,唬人而已。
回家,我發現dong把房間裏翻的亂七八糟,包括我從天津帶回來就一直沒有整理過的行李箱。裏面不止有我的東西,也有一些是陳識的。
dong喜歡翻東西,尤其愛把紙弄的亂七八糟。箱子裏有一個陳識放廢棄曲譜的文件夾也被它咬壞了,一整疊曲譜鋪的滿地都是。
這是陳識的好習慣,即使廢棄不用的譜子也會整齊的放好,而我順手把那個文件夾帶了回來。
現在,我面對一整地的紙張有些無所适從。
因為,那上面都是我的名字。
我看不懂那些曲譜,但是我記得陳識當時在醫院寫歌的時候總是擋着不給我看,所以後來把這些譜子帶回來的時候我也沒看過。
是陳識寫給我的,不光是我的名字,這些譜子,這首歌,其實都是陳識要寫給我的。
苦笑一下,我想我終于明白當初許尼亞給我講的那個兩個女人去争奪女兒的故事了。愛的那個才會放手,陳識的放手不是因為懦弱,是他不忍心傷害我。
許易的錄音沒讓我有想哭的沖動,陳識的這些譜子卻差點兒把我逼成一個淚人兒。
我把這些曲譜一張張整理好,其實他沒寫什麽,除了向西向西傻瓜,就是向西向西笨蛋。但我好像能感覺到他寫這些的時候面對回憶忍不住笑,又對于現實無奈的情緒。
現在的我,又何嘗不是這樣。
其實這就是愛,哪有那麽難,我怕的是愛後的時過境遷。
整理好最後一張的時候我看到上面畫的撥片形狀。
我知道他去哪兒了。
我沒聯系瑞瑞和許尼亞就一個人回了天津,到的時候已經天黑了,下了火車我打車到海河邊,走到當初我們說分手我把撥片和戒指扔下河的那個地方,果然遠遠的就能看到立在那裏的人影。
我跑下去,把那些曲譜砸在他身上,紙片再一次飛的到處都是。
陳識錯愕的回過頭看我。
“你怎麽來了?”他淡淡的開口,仍然是疏遠的語氣。
我笑了下,走到他身邊,“我知道你為什麽這樣做了,我知道頒獎典禮那天你和許易之間發生了什麽了。”
陳識皺眉似乎想解釋。
我沒給他開口的時間,“所以我來告訴你,如你所願,現在換成我不再糾纏你了。一輩子都不會了,不管以後怎麽樣,我們都再也不會見面,我會和別人談戀愛,和別人結婚。然後徹徹底底的忘記你。所以你也不用怕拖累我什麽了,因為我們真的完了。”
說完最後一句再見,我淡淡的看着,轉身,再留下一個自以為很潇灑的背影。
我往前走,每一步都尤為沉重,就像當初在北京那次一樣。
一直到我走到第九十九步的時候,眼淚終于掉下來。
“我不同意。”
154契機(免費)
“我不同意和你和別人談戀愛,結婚。不同意你和我完了。向西,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
陳識身後抱住我,他抱的很緊,轉過身,我們的額頭抵在一起。
我忍不住搖咧開嘴笑,張開手摟着他的腰,“我就知道你會來。”
“傻。”
陳識笑了笑,騰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頭發,低下頭含住我的嘴巴輕輕吸着。
我們接了個吻,不算很綿長,那種感覺卻是足夠深刻的。
剛剛那九十九步我不敢走的太快,不敢走的太遠,我怕他會追不上來,結局就是我們理那一地曲譜的距離不是很遠,城管過來的時候陳識拉着我的手腕喊了一聲跑。
他彎下腰,我像上次一樣跳到他身上被他背着兩個人一起上了樓梯,然後沿着河邊跑了好久。
到了相鄰的一座橋陳識才氣喘籲籲的放下我。
我幫他擦汗,“累不累?”
“累。”他長長呼了一口氣,湊在我耳邊說,“三次還是可以的。”
“嗯?”
我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情緒會轉變的這麽快,前一刻還篤定的帶着不想連累我的心情逃避,下一秒已經有心情說這些了。不過陳識後來告訴我,當我說了那句我知道他會來的時候他的心情已經豁然開朗了。
大約,我們之間差的就是這麽一次真真正正的敞開心扉。
大約,陳識也就是需要這樣一個契機,讓他學會面對,而且是帶着我兩個人一起面對。
那一刻我覺得我是幸福的。
回家,進了電梯我們已經糾纏在一起了,接吻的空隙裏我問他,“你剛剛跑的那麽快,是不是以前在路邊唱歌的時候被抓出經驗啦?”
他淺淺笑一下,像是回憶起了好久之前的事情,“好像第一次被抓是因為那你那只燈。”
我瞪他一眼,“你在紙上寫那麽多我的名字,被你害死了!”
“那你不還是寫了我的?”他笑着看我,忽然換上一種認真的口吻,“我要以後,無論在哪裏,我和你的名字都是在一起的。”
“這麽有把握?”
“對不起向西。”
“嗯?”
“那天的電話是我故意在你面前裝出來的,我沒有打給任何人。”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很多事情更不用說的那麽清楚,我承認我怕過陳識會喜歡上別人,但如果連這樣的信任都沒有的話,我也不敢說自己喜歡了這個人這麽多年了。
好多事我們都懂,太倔強而已。
混床單,那是個很漫長的過程。也許因為我們之間太久沒發生過了,就好像第一次一樣,有些激動,還有緊張。
陳識先去洗澡,然後換我。
出來的時候我全身上下就圍了一條浴巾,陳識兩只眼睛盯着我看,我有點兒不好意思,其實他也是,一直抿着嘴巴。
陳識暴露在被子外面的上半身也是赤條條的。
唉,這場面該怎麽形容?玉體橫陳?好像不對,算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總之是很誘人的,肌肉要比從前結實了,胸肌,腹肌,好想戳一戳。
“還不過來?”
陳識喊我一聲,我慢吞吞的挪過去,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只露出來半張臉,“關燈。”
他真的把燈關了,手探進被子裏拽開了我的浴巾。
(這兩天更新不穩定,大家可以每天早上看,也可以屯着月底完結一次性看。更新穩定前我都免費發。更的也會少一點。。大家看我這一千字都隔了一個半小時發。确實身體不舒服效率太低。
生病我也不想的,不是借口,上次是前天說感冒,其實那天之前已經吃了幾天藥了,一直沒好。昨天在醫院一整天因為沒有電腦,磨鐵最近也比較卡所以沒及時通知,抱歉)
155寫給你的歌(免費)
那過程是很漫長又很急促的,也許這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久別重逢。
扯掉浴巾再無阻礙,陳識整個人鑽進被子裏,我們倆飛快的糾纏到一起,他低下頭親我,嘴巴吸的很用力,手指也不安分的貼了上來。
剛碰到一起的時候我們倆都有點兒緊張,不止是我,我感覺他的手指也抖了一下,那一刻呼吸急促,然後我忍不住笑了下,翻過身趴在他身上主動親他耳朵,親的他一陣嗯嗯啊啊。
我從來沒想過他一米八幾的個子現在竟然被我撲倒了,有點兒得意。
陳識沒讓我得意很久,他擡了擡脖子含住我的嘴巴,一只手托着我,另一只手團着我的手。
!!!!!!
我描述不清了,只記得他說了一句我好想你,然後就動起來。
動的挺激烈的,到後來我被折騰的一直求饒,陳識也真的如他所說,三次。
我不行了,我要睡覺,可是他精神很大,到最後的最後也把我抱的很緊。
第二天也是陳識醒的比較早,我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他撐着胳膊躺在我身邊,忽然覺得心情大好。
我用手指刮着他的鼻尖。
他說,“有多久了,我每天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你不在我身邊都很難過。”
說完,他淡然一笑,有些無奈,“對不起,我……”
我捂住他的嘴巴,“我懂的。”
有些話不用說的,說出來太肉麻,我明白經過這一次之後無論陳識遇上什麽樣的事兒都會帶着我一起面對了。當然,我相信我身邊這個男人,再闖過眼前這一關之後,不會再有什麽能難倒他了。
又膩歪了一會兒,然後陳識去洗澡。
我打電話給瑞瑞,告訴他不用找了,我已經和陳識在一起了。
瑞瑞吞吞吐吐的,還是跟我解釋了昨天錄音那事兒。倒不是替許易說好話,他只是覺得應該安慰我幾句。
我說沒關系。
實話,剛剛聽到的時候心裏确實有點兒接受不了來,奇恥大辱,甚至有那麽些被欺騙感情的滋味兒。
不過後來我想明白了,而且這過程很快。
還是陳識的功勞,從前他教會我怎麽堅強,現在他又讓我真正明白了愛一個人的感覺。所以那時候我覺得應該輪到我去教教他究竟要怎麽愛了。
愛,有時候确實是放手。
另一些時候,卻是不離不棄。
但無論什麽時候,兩個想愛的人不能在一起才是徹徹底底的亵渎愛情,沒有跨不過的坎兒,最後甘于現狀的人只是不夠愛罷了。
我們在這兒住了幾天,當初準備的婚房終于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