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節課下課的時候,他很大聲的喊,“老師,我有問題
,“你這小丫頭真狠啊,非要讓別人都跟你似的,吃成不孕不育。”
“你說什麽呢?”我有點兒氣,之前因為陳識那事兒對許易還有脾氣。
許易要把玩笑繼續開下去,“你要是生不出來我可不要你。”
他想了想,又說,“這樣吧,你給我生倆孩子,我娶你。”
得了,我明白他那意思,和他生氣沒必要。
但許易真把這當一事兒了,送我回去的時候,他一邊開車一邊跟我說,“以後少吃那些。”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感受到許易的關心,我其實很不自在,他才不會關心我,他套路要比我玩兒的深,他這是在玩兒我,用一種叫做溫情的武器。
待在許易身邊确實煩惱很多,其中一個就是不要被他勾引了。
車停在樓下,許易要送我上樓。
上了樓,我請他進去喝茶。剛好合租的那對兒小情侶也在,而且是吵架,隔着一層承重牆都聽到裏面噼裏啪啦的,又是撲騰又是砸東西的。
許易不走了,有心聽聽這熱鬧,我轟他都沒用。
結果還真被我們倆聽出個所以然來,姑娘懷孕了,小夥兒不想要。可姑娘已經打了三次胎了,真未必下次還能懷上。
許易搖頭。
我說,“後悔呢?想贖罪呢?”
也不光是許易,這種事兒我們倆各有各的感觸,只不過我愛裝蒜,自打孩子沒了我就把自己武裝成一沒事兒人,甚至比從前更加刀槍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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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面,還是挺難過。
我感同身受,許易适時的借給我肩膀。
這是我流産後第一次哭,開始不哭是因為阿姨說不能哭,再難受也不能哭,小月子時候哭對身體不好會落下病根,對以後孩子也不好。
所以我忍,忍了小半年,終于哭出來了。把許易的襯衣都哭透了。
他安慰我,“真不考慮跟着我?”
我哽咽着,吸着鼻子,流着鼻涕,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然後他嘆氣,也笑,就是一俯視着我們這群小不點兒的上帝視角,“你還想着那小子呢啊?”
那小子,就是陳識那小子。
我是人又不是魚,我是忘不了陳識的。但還是不是愛他,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多少的愛也經不起折騰。
有他折騰的,更多還是我自己折騰的。
我可能,确實不是那麽愛陳識了。
真正相愛的兩個人是不會分開的,什麽事兒都不是事兒,而我之所以和陳識分開了,今天我之所以面對着那個背影沒有追上去的勇氣。
無非是,不夠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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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聽說他戀愛了
等我哭夠了,隔壁那倆小年輕還沒撲騰夠,哭的比我誇張比我凄慘。
我洗了把臉,要去敲門勸架。
許易沒那打算,他歇夠了,往門外走。
我說,“你不勸勸他們啊。”
他說,“跟我有關嗎?”
是,跟他沒關系。我差點都忘了許易是個什麽人。
許易也不是總來招惹我的,陳識在北京就待了一天,所以那一天之後,許易也沒找過我,繼續在他的工作室裏忙的昏天黑夜。
反而我媽那邊給我打來一電話。
她是看出點兒什麽來,來來回回的,我和陳識将近一年時間沒成雙入對的在她面前出現過了,這就起疑心了。
我于是坦白交代。
年輕人合合分分都是平常,雖然曾經談婚論嫁,也無非是過眼雲煙。
真說嚴重的,那就是我被陳識睡過,睡的次數多到我把手指頭掰斷了也數不清。我媽當然覺得這不合适。可是我态度堅決,我說分了就是分了。
沒感情了,也沒感覺了。
我說謊了,我對陳識還是有感覺。愛而不得的感覺,忘卻不能的感覺。只不過那感覺已經不在濃烈,甚至我清晰的感覺到,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減少。
我自己都害怕,如果有一天我徹底不愛陳識了,我徹底把他當做一個陌生人了。
想一想,我就難過,可惜人是管不住自己的,愛情就是一種腦電波活動,我控制不了啊。
陳識,大約也是和我一樣吧。
我默默的吸了一口氣,我說,“媽我現在挺好的,我想清楚了,我們倆真的不合适。”
感情的事,我媽也不再為難我,假如我和陳識是昨天分手的她說不定會幹預下,但我坦白和陳識已經分了半年了。
我還說,他可能都有新的女朋友了吧。
但肯定不是小蕾,我信他,他說不喜歡小蕾,就肯定不會喜歡小蕾的。他也一定不會和一個間接讓我們分開的人在一起。
最後我媽說,那分了就分了吧。
暑假回家時,我媽開始給我張羅相親了,她還是喜歡于學謙,只是現在于學謙不喜歡我了。他現在工作不錯,開上寶馬,也在市中心買了房子。
陳識在我家裏住過幾個月的是鄰裏之間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是嫌棄我了。
但我并不自卑,也不覺得自己比誰差點兒什麽,我現在比原來好看了,因為舍得花錢了,每個月從雜志社和許易那都能賺到不少,我就開始折騰自己,怎麽高端怎麽來。連許易都不嫌棄我,我确實沒擔心過自己以後找不到一個好對象。
只不過是沒那個心思。
所以出去吃飯都變成了場面活動,應付應付我媽,讓老太太放心。
但是天津就那麽小的一塊地方,能吃飯的商場也就那麽幾個,碰到熟人的幾率太高了。沒幾天許尼亞就知道了。
打電話,他給我狠狠的教育了一通。他說我這是在折騰陳識呢。
我說我折騰什麽了,難道我還一輩子不嫁了嗎,我現在都二十四了,大學同學都當媽了。談兩年戀愛再結婚,再不急我要三十歲以後生嗎。
其實我是真不急,就是在說氣話。
許尼亞也嘆氣,他說,“那你看着辦吧,陳識知道這事兒了。你自己上qq看看。”
江湖有個qq群,我在裏面,陳識也在裏面,許尼亞和他那群唱歌的小弟弟們也都在裏面。分手後我拉黑了陳識一切的聯系方式,其實也就靠着這個群,偶爾我會點開他的頭像,看看他的資料。
沒有過別的姑娘的照片,也沒有過親親我我的簽名。
開始一天看三次,後來一天一次,再然後一禮拜一次。
上一次看,卻是在三個月之前了。
我打開群,看他們的聊天記錄,前一條還是陳識給那些男孩子講彈琴的技巧,下一條就有人插話,說看見我跟人在伊勢丹約會呢。
說陳識沒看到,那是不可能。
我繼續往下拉,後面他都沒再說過話。
心裏有點兒難受,其實我沒約會,就是吃個飯,對方也是被家裏逼婚的,純屬是在應付。陳識看到應該也會難過一下下吧。
經過這事兒,我又三不五時的打開陳識的資料看。
依舊是幾年前的那個模樣,昵稱是他自己的名字,頭像是系統的且,個請簽名永遠是無。
這樣點着,一直到某一天,我看到他終于有了簽名,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想你了。
我難過,心髒麻木的感覺,但也沒從前那麽難過。我想,陳識這大概是談戀愛了吧,他又了能想念的人,這樣挺好。
哪怕分手,哪怕失去了孩子。
我始終覺得,陳識配得起最好的愛情,我替他開心,真的,雖然開心的滴了幾滴眼淚。
我想,這是我最後一次因為他哭了。
暑假過半我就回北京了,工作太多,許易說我再不滾回去他的店就倒閉了,要是倒閉将來我和兒子都得喝西北風。
我回去,威逼利誘的讓許易給我漲了工資,順便混了一經理的頭銜。
大學還沒畢業呢,依仗着許易,我已經輕松月收入過兩萬。
許易說以前我可不占這些便宜,我說以前太天真。
他問,“那以後呢?”
我說,“以後就是個勢力的女人。”
他說,“挺好,适合管家。”
一旦把我當成合适的另一半,許易大概怎麽看我怎麽覺得我合适。一開始他想找個聽話的小姑娘,不粘人不煩人,不能特別喜歡他,又不能完全喜歡他,那時候我符合。
現在,他想給未來的兒子找個合适的媽,要精明,要會持家,要懂算計,這我也符合。
不過最重要的是,必須要是親媽,許易自己的經歷讓他想給他未來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所以即使不是我,他下次遇上一個合适的姑娘在弄出孩子的話,也肯定會和人家結婚的。
所以我說,“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是你兒子親媽。”
許易眉頭越皺越緊,他盯着我看,“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我嗆他,“試你妹!”
許易笑,笑的神采飛揚,他長的就是好看。
以前我覺得陳識司辰許尼亞都好看,但他們太嫩了,現在他們幾個也到了當初許易的年紀,可許易又比從前更有氣場了,所以他們這些年大概也只有追趕着許易去成長的命。
後來有很多次,許易都在找機會要跟我試試,去吃飯,他動不動就要跟我喝酒。
我不喝,和陳識分手以後我就是一滴酒不沾的人了。
陳識也是,有一次他們在群裏聊說一起出去喝酒,陳識回,說戒了。
煙酒都戒了,挺好。
我想起當初自己想方設法的讓陳識戒煙戒酒他都戒不掉,頂多我們倆想要孩子的時候他堅持了一個來月。
然後我想,陳識這是要打算結婚,要孩子了嗎?
他今年二十六,結婚的事會比我更提前考慮。
真紅成許易這樣單着也就罷了,陳識還是那個不溫不火的狀态,不可能只戀愛不結婚的。現在我看開了很多,偶爾在電視上看到他會多看幾眼。
他瘦了,是結實了的那種瘦。
站在臺上背着一把吉他,眼神略微滄桑。
陳識不紅還有一個原因,是他不肯對市場妥協。當初許易脫離樂隊出道也放棄了搖滾,他真正出門的時候唱的都是流行歌。肖揚也是,這兩年韓流當道,肖揚原本普通的長相因為單眼皮細長的眼睛也被包裝成偶像了,出一首歌火一首歌。
所以說,現在搖滾已經不是主流了,陳識在這個圈子裏折騰這些年,真正紅的只有和天後對唱的那一首歌而已。
我問過許易,為什麽他願意幫肖揚就不肯幫一幫陳識。陳識多有潛力他比我更明白。
許易說,有潛力的人太多了,他管不過來。
我生氣了,我說他就一記仇的小人,然後連續挂了他好幾天的電話。
後來我氣消了,許易跟我說,“他親媽也沒那麽寵着他,你一前女友跟着咋呼起來倒是挺來勁兒。你覺得我幫的了他吧?該低頭該妥協的時候他就那麽擰着誰也幫不了,真把他捧起來了,就他這脾氣以後更多的虧就等着吃吧。”
我不同意。
我說,“你就是嫉妒,你嫉妒他比你堅持,你嫉妒你當初沒他這樣的勇氣放棄了自己的初衷。我相信他肯定能成功。”
許易冷冷的看我,“那你就相信着吧。”
這一次,是許易跟我生氣了,本來我就是他眼裏一小人物,既然生氣了,許易就真不搭理我,也不管我了。
我一禮拜還會去居酒屋幾天,但是彙報的工作沒辦法跟許易做了,聽說他又出國度假了。
沒辦法,我和瑞瑞說。
瑞瑞現在也是一老油條了,許易合約到期後和唱片公司節約,現在工作上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工作室安排。
瑞瑞是工作室的一把手,人脈,資源都大把的有。
其實瑞瑞也能幫陳識一把的。不過瑞瑞給我的解釋是,“他不會接受的。”
他順便跟我八卦,“你怎麽想起來陳識了,別告訴我你還餘情未了着呢?”
我笑笑,“沒啊,瞎想。”
我對陳識的感情,比從前又淡了一點點,現在我對他,大約回到那個粉絲對偶像的感覺,陳識每出一首歌我都會想辦法買到,夜裏睡不着的時候一遍一遍的聽。
但不會想念他,也不會一不小心就想起我們從前的事來。
我以為這樣就是愛過後的海闊天空。我做到了,他也該做到了吧。
許易這一次度假趕在我生日前回來了,我同學知道我和許易認識,也八卦我們倆的關系,一致認為許易這時候回國肯定是準備給我過生日的。
我沒多想,也沒解釋。
如果我說我和許易不是那種關系他們肯定不信。
但說不定,許易真的是回來給我過生日的,前面幾個節日,他一孤家寡人确實會把我拎到他家給他做飯。
據說,這是我欠他的,當初在他家住一個月的房租,以後逢年過節都必須去給他請安。
但實際上,也免去了我一個人過節的尴尬。
姑且能把這當做一種關懷,我其實很感謝他。我打算他如果找我出去的話,就正式跟他道個歉。
然後等到我生日那天,确實收了不少短信祝福,也有人約我出去,只不過這些人裏就是沒有許易。好吧,當做我自作多情了。到沒有失望什麽的,我從來不把自己太當回事兒。
這一年qq又出一新功能了,能送禮物了,不是真的禮物,就是一個小圖片的蛋糕或者賀卡什麽的,一點點心意。
我收到了一個小小的蛋糕,和一句生日快樂的留言。只不過,那個人是匿名發給我的。
我在好友名單裏看了看,除了一句和我們徹底失去聯系的司辰外,只有許易一整天都沒和我說過一句話,理所當然的以為這是他給我的。
第二天又是我去工作室給他彙報居酒屋業績的日子,我中午下課過去。
彙報完了事情,我跟他說,“上次那個是對不起。還有,謝謝。”
“嗯?”許易擡頭看我,“謝什麽?”
我大概意識到自己謝錯人了,剛好這時候有人來敲門。進來的是個小明星,也是參加選秀出名的,有那麽點名氣但不如負面新聞多。
我以為他們要談工作。
我說,“那我出去了。”
許易點頭。
小明星走過去,對許易說,“不介紹一下啊?”
“哦。”許易撂下筆,“她是我弟弟的同學。”
然後又對我說,“徐娅,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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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跨年夜的寂寞
我腰疼,看見許易的新女朋友,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腰疼。
其實這兩件事并沒有什麽必然的聯系。
腰疼的因為天涼,到了年末雜志社和居酒屋兩邊忙,我還要抽時間複習準備期末考,每天從天黑趴在桌子上忙到快天涼,我租的房子有暖氣,但是暖氣不夠熱。有窗子,窗子也漏風。
挨了凍,吹了風。
這樣作了幾天之後,我開始腰疼,今天來之前我還貼了膏藥。
結果一看見許易的新女朋友,我有點兒驚訝,驚訝之餘,抻着腰了。
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忍着疼我往外走,剛好碰見瑞瑞。
我當時那表情,應該挺豐富的。
他看我,“喲,誰欺負你啦?”
我咧嘴,“沒呀。”
繼續往外走,走不了幾步我就撐不住了,扶着牆移動到茶水間,我把自己挂在瑞瑞新買的沙發上,真是軟死了,整個人都陷進去,甩掉高跟鞋,我擺了一個四仰八叉的姿勢。
工作室的茶水間就是一擺設,平常根本沒人來,更何況我進來的時候已經順手反鎖了門,我就想歇會兒,等腰好一點我就走人。
當許易開門進來的時候,我還把手繞過去自己捏着腰,嘴裏疼的瞎哼哼。
他沒喊我,而是趁着我低頭看不到他的時候繞到了我身後,然後俯下身來,居高臨下的看我,“你幹嘛呢?”
啊!啊!啊!
于是許易要幫我捏腰。
我不願意的,這事兒我寧可拜托瑞瑞,可他直接上手了,把襯衣從裙子裏拉出來,順便撕了我貼了一上午的膏藥。
我疼,這疼比腰疼更明顯,疼出了一身冷汗,但是忍着沒說話。
許易在我腰上摸了一把,“都過敏了。”
我還真不知道自己過敏,因為以前沒貼過,就是覺得癢覺得疼,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他拽着我的胳膊讓我自己摸,剛剛貼過膏藥的地方真的腫起來了。
許易也很會按摩,他說自己還沒出名的時候一天天的比陳識事兒多,當時也沒我這麽樣一個懂事兒的女朋友跟前跟後的伺候着,幹什麽都得自己來。
我問許易,“你覺得我懂事兒啊?”
他說,“還成吧。”
順便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唔,好疼。我從喉嚨裏呻吟了一聲,嘴巴卻閉的很嚴實。
“這就對了,”他俯下身來貼在我耳朵邊上,“我就不喜歡疼一點兒就嗯嗯啊啊叫喚的,你這樣的剛好。”
我真想給他一腳,可惜我現在沒那能力。
我說,“夠了夠了,你別給我捏了,你女朋友還在外面呢吧。”
忽然想起來許易又交了新女朋友這事兒,我心裏是有點異樣,但并非難過什麽的,只不過是感覺我得和他保持點兒距離,雖然我們倆真沒什麽。
但是人家女朋友看到了會難過。
瞎捉摸着,我心裏滿滿的罪惡感。
結果我們倆還真的保持距離了,許易主動的,那天我臨走時他想了想,說了一句,“你沒什麽事兒就別來找了我吧。”
沒事兒的時候我也壓根兒就不會找他。
找他,無非是居酒屋的問題,這樣倒好,許易一聲令下,我也不打算問,自覺把工作的事情都去跟瑞瑞交代了。
瑞瑞以為我和許易吵架了,他說,“該不會是因為那徐娅吧?”
我說,“亂七八糟想什麽呢?”
他說,“你對許易沒意思?”
我說當然沒啊。
但是瑞瑞這句話,我确實裝進心裏了。從我生日那次之後,到新年許易都沒和我聯系過,以前他雖然也不經常找我,但差不多半個月會出現一次。
但這一回加上他之前出去度假,我們三個月只見過一面。
這應該是挺正常的一事兒,可我竟然不習慣了。
我發覺,我上網無聊的時候會在搜索框裏打他的名字,然後點下去,一條一條的看他的新聞。
新專輯,參加活動,緋聞。
無非是這些,看到他和徐娅成雙入對出現的時候,我心裏也是咯噔一下。我想,這沒什麽,當初我年紀小喜歡許易的時候也是把他當成一白馬王子,有一天王子傳了緋聞和某某女星在酒店過夜被拍了照片,當初我也難過的撕心裂肺的。
我感覺,我的王子不純潔了。
十來歲的時候,我還是有處男情節的。呵呵呵,回憶起來其實挺有趣。
于是和瑞瑞聊天的時候我把這段往事當一八卦講了,講完倆人一起瞎樂呵。
樂呵夠了,瑞瑞問我,“你想沒想過,你真就把許易當一明星看?”
我搖頭,“還當老板看。”
“你啊。”
有的話題瑞瑞并不會和我深入的談,比如他已經很久不在我面前提起陳識了。陳識,似乎被很多人當做了我心中的一個禁忌,所以他們不提。
不提陳識,也不會撮合我和其他人,但偶爾會不小心流露出那樣的想法。
瑞瑞今天這句問話,我體會出了其中的深意。
我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思考,我對許易是一個什麽樣的感覺,以前我覺得,我對他沒感覺。可實際上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沒感覺,別說許易了,當初知道自己被于學謙嫌棄,看到肖揚删了給我寫的那堆東西的時候我心裏也是一聲嘆息。
人嘛,都這樣。
我把許易的海報翻出來,有掰着手指頭算了算,十年,剛剛好十年。從他出第一首歌的時候我就喜歡他。
而那時我年紀太小,所以不懂什麽是愛。
後來我把第一次認真的愛情給了陳識,心裏自然沒什麽屬于許易的地方了,可即使少,他還是占了一部分。
陳識和許易,這兩個人最初我都是當偶像去喜歡的。
之所以會愛上陳識,是因為他離我更近一些,那時候的許易對我來說還太遙不可及。也許先入為主,也許是命運。
如果我從來沒有遇見陳識,如果在那個時候意外走進我生活的人是許易,那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我搖頭,覺得自己瞎想。
許易和徐娅的戀情沒能持續很久,新年的前一天兩個人就齊齊上了娛樂新聞的頭條。這事兒我要早一點知道,因為那個分手聲明的瑞瑞前一天寫的,寫完就給我發了一份兒。
我問,“真的假的?”
瑞瑞說是,還跟我說跨年夜居酒屋肯定爆滿,讓我就別回家了,留下來看着。
我就留下了,不過也沒真的待到十二點,差不多八點鐘剛送走第一批客人店長就說我可以下班了,人多更亂。
回到出租房的時候剛過九點,室友們都不在,一個是我同專業的學姐,她出去約會了,那對吵吵鬧鬧的小情侶前兩天一起去了三亞,剩我一個孤家寡人。
我從報箱裏拿了報紙,娛樂版已經刊登了工作室發的分手聲明。
其實我不讨厭徐娅,雖然算不上很喜歡,她一個小姑娘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的并不容易,難免會招惹出一些負面新聞。
他們這次分手,我并沒表現出什麽幸災樂禍。
反而是許易,當天晚上就給我打來一電話,“來給我做飯啊。”
我沒明白,我說,“什麽?”
許易說,“今天什麽日子。”
“新年啊,一月一號。”
“逢年過節要來還債,你忘了?”
我真不想去,随便編了一個借口拒絕了。
逢年過節,會收到一堆一堆的祝福短信。我買了新,最貴最好的機型,裏面的號碼卻越來越少了。
我又想起了陳識,想起他第一次把號給我的時候随口說的那句,“留着拜年。”
也想起那一年除夕他跑到我家裏喝酒,兩只眼睛紅的像兔子。
傷春悲秋變成了一個人過節時候的常事。
我盯着看,沒有陳識的號碼了,司辰也走了一年多了,陳湘也在一年前就換了號碼,我打過去幾次,新號碼竟然提示是空號。
我發現了,這就叫寂寞。
餐廳裏的汽水瓶兒上還插了兩朵玫瑰。都是平安夜那天插進去的。
一朵來自學姐,另一朵來自小情侶。
雖然只是一朵,也是濃情蜜意的。而我,連個花骨朵都沒有。
我當時有一想法,我也想要花,想有個人能陪陪我。如果這時候有人送我花,我就跟他談戀愛。
正想着,有人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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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迷惑
來敲門的人是許易,還好,他沒真捧着花兒什麽的。
我說,“你怎麽來了?”
許易笑,“想你了,還能是什麽原因。”
看吧,其實陳識和許易不像,陳識才不會像許易這樣把什麽想你挂在嘴邊。
他頂多,就是在qq簽名上挂過那麽一句,後來又改了,大概是上個月吧,改成了“天冷了,你冷不冷。”
天冷了,我不知道陳識的她到底冷不冷,反正我是很冷很冷的。
“發什麽呆呢?”
“哦。你進來。”
我敞開門,讓許易進來。
他在沙發上給自己收拾出來一片地方,坐下,兩條長腿伸開。
我們的客廳小,沙發其實也就一雙人沙發,我要是去坐他旁邊兩個人就徹底貼上了,所以去搬了小板凳,坐在他對面。
許易笑我這模樣像是小學生。
我說那你是大灰狼。
“那你有沒覺得大灰狼今天是來吃你這個小紅帽兒的?”許易伸了伸爪子,把我放在沙發上用來取暖的小毛毯拿起來,“冷就換個窗子,裹這個有用嗎。”
我說,“換窗子得花錢。”
許易擡了擡眼皮,“你缺錢?”
我說,“不是,但這個地方我也住不了多久,再有一年多就畢業了,冬天加起來也沒幾個月。”
許易就沒接着問了,他是閑的,又不是真有空關心我。這趟過來,許易就是要我給他做飯。
我說行,讓他等着。
自從我有錢以後生活上方方面面的水平也提高了,當然,替房東掏錢換窗子這種事情除外,對待自己我還是很大方的。
差不多半個來小時我就做了三菜一湯,做法都比較簡單,但是食材都是好的,足夠應付他的挑剔。
許易嘗了一口,比較滿意,然後一個人把東西全吃光了。
我在居酒屋裏吃過了,不餓,索性就看着他吃。順便也給dong加了餐,我說,“親愛的,節日快樂,來,多吃點兒。”
“現在都混到跟狗親愛的了?”
我瞪他,“用你管,吃你的。”
其實,許易吃東西時候的樣子是很幸福的,我沒敢跟他說,我當時看着挺多那個眼神就跟看自己未來兒子一樣。
許易和我說,他小時候沒人管,爸媽剛離婚,後媽帶來的親弟弟都六七歲了。
然後就是一系列的家庭劇,後媽也不是不疼他,但是跟親兒子是比不了的,好在許尼亞那個弟弟招人喜歡,不然許易為人會更冷漠。
他說,十歲以後就沒吃過家常菜了。算一算,差不多也有二十年了。
我聽着,好心酸。我很想安慰他一下,但我明白許易其實不需要安慰,人強大到一定地步之後才會坦然的提起自己最悲涼的過去。
現在,許易已經能從一旁觀者的角度來分析自己的童年了。
“也不是真的熬不過去,但我肯定不能讓我以後的孩子那樣。”
許易說這話的時候,真的很認真。
我說,“要是我爸當初也像你這麽想就好了。”
“呵,光會想自己,也給你兒子想想。”
“切,用你管。”
許易看我,他其實一直在看我,只是忽然變得有些認真,“今天什麽日子?”
“你剛剛不是問過了嗎,一月一號。”
“還沒到呢。”
“那就三十一號呗。”
三十一號,一年的最後一天,一年前的這一天,我在當初陳識給我準備的那個新房裏和他說了分手。也是因為那次分手,我沒什麽時間去關注什麽新年,原來時間可以過的這麽快。
我一直以為,我和陳識在一起的三年好漫長,好難熬。
原來,分開後的一年,竟然真的讓我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白駒過隙,什麽叫做日月如梭。
也許,我們真的可以就這樣相安無事,也就這樣相忘于江湖,各自經歷下一個一年,三年,五年,十年。
甚至,五十年。
飯吃完了,窗子外面也開始放煙火了,十二點整。
嘿,2006年了。
我很感概,我這人還是很情緒化的,這樣的時候眼眶子裏就多少要裝着點兒水,扭過頭去,我沖許易笑,“新年快樂大灰狼。”
“新年快樂小紅帽。”
那個破破爛爛的窗子還是在透風,涼涼的,從那麽些個縫隙裏鑽進來的時候讓人更難受了,我冷,抱着胳膊哆嗦但還是堅持站在那兒看。
從小我就很喜歡煙火。
許易在我後面問,“都是樓,看的清楚麽。”
我點頭,“還行吧,北京就這樣,去哪兒也是這麽一堆樓。”
“去屋頂。”
“嗯?”
許易說,“去屋頂。”
那好吧,跟他去,我穿着外套抱着我的暖水袋跟着許易上了屋頂,我住的是老樓,但也有十層高,還沒電梯。
搬來這裏一年多,我是第一次上屋頂。
一開始我跟在許易後面,讓他開路。
走了一半,我拽他的衣服,“還是你走後面兒吧,我總覺得後頭有人跟着我,害怕。”
許易笑我,但還是跟我換了個位置,我在前面他在後面。
好不容易到了屋頂,我才發現看到的樣子其實和在房間裏沒什麽差別,遠處還是有更高的樓,一樣被遮擋着。
周圍還黑漆漆的。
我嘆息,微微失望。
許易給自己點了支煙,他也抽煙,不過不像陳識那樣抽的很勤,我只見過幾次大多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今天他不至于不高興吧。
但是他抽煙,我也沒過去問為什麽,就想着等他抽完了吧,抽完再下樓。
許易這支煙,抽了有幾分鐘,而我還在認真看着遠處的煙火,聽着轟隆隆的聲音,感受着新年的氣氛。其實這樣也好,許易來了,我就不是一個人過這個節日了。
想着,我打算謝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