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節課下課的時候,他很大聲的喊,“老師,我有問題
不會瞞着他,現在是我找不到陳識,他就跟失蹤了一樣。其實這幾天我也想了些辦法去打聽,不過都沒結果,只知道他也在情人節那天就離開天津了。
但是也沒回廣州。
許易把車停路邊,給陳識打電話。結果當然也是關機。
他問我,“多久了?”
我說,“從我回北京那天。”
許易也不是一萬能的人,比如現在,陳識失蹤了,我找不到他,許易也一樣沒辦法。不然還能怎樣呢?難道去報警。
他也聯系了一些人,包括讓瑞瑞給廣州公司那邊的人打了不少電話。
依然沒結果,陳識是鐵了心要消失一陣子了。
我沒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哭了一半兒我想起我現在折騰自己就是讓這孩子遭罪,又生生的把這眼淚忍了回去。
過了一禮拜,陳識還是那個音信全無的狀态。
許易卻一直在管我,他不管也沒辦法,許易确實是個不走心的人,但他也覺得現在不管我就差不多是見死不救。偏偏懷孕這種事兒也不能随便張揚出去,找瑞瑞來都不是特別合适,剛好他還在休假,想起來就打個電話和我聊幾句,或者買了吃的帶過來跟我一塊兒吃。
我說,“你不能對我這麽好。”
他說,“你還真不把我當人看。”
許易管我,也算是人之常情。
可要開學了,我之前沒見過面的室友都回來了,再讓許易過來就不合适了。
許易也覺得我這幾天狀态還可以了,那就先這樣,讓我有事就聯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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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好。一邊準備上學期末的補考,一邊繼續調養着身體等陳識的消息。
沒等到陳識,我卻等到了新的狀況,那天我去學校自習,回來的路上肚子就開始疼,我找了個餐廳進去休息,沒過一會兒就開始冒冷汗,臉白的跟牆面兒一樣。
等我打車到醫院的時候,已經見紅了。
我當時的樣子,不太清醒,幾乎下了車就是被擡進去的,醫生說話我都回答不上了,就知道疼,最後疼暈過去了。
我的沒電了,醫生就在我書包裏的字典中間翻出了一個小紙條,照着上面的電話打過去。
那是許易的號碼,就是當初陳識他們租了練習室,我們一起慶功的那一天許易寫給我的號碼,後來我一直找不到,原來是夾在了字典裏。
許易到的時候,我也醒了,躺在病房裏,身上還是疼。
他走過來看我,臉色不太好。
我有點兒怕,捂着肚子問,“我怎麽了?”
許易搖頭,“不太好。”
這事兒還得醫生來跟我解釋,不過許易不放心,就留在病房裏看着我了,哪怕被那個中年女醫生說了好幾句他這個男朋友真不盡責。
孩子沒了。
沒有再讓我因為他的去留去考慮,去煎熬。來醫院的時候我已經流産了,我是暈了過去,才不知道自己後來流了那麽多血。
醫生說完就出去了,大概想給許易點兒時間來安慰我。
也沒什麽好安慰的。
我沖着許易笑了笑,“這下子我終于不用擔心了。”
笑着笑着,就哭了。
流産後要做手術清宮,醫生說不用打麻藥,但是挺難受的,讓我忍一忍。
我說好,是不想在麻煩別人,其實還是怕,特別怕,也難過。兩種心情交錯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特別希望陳識這時候能在我身邊了。
因為不用麻藥,手術的過程裏我整個人也是清醒的,被擺成一個羞恥的姿勢,看着醫生彎着腰動着手術鉗。
也清晰的感覺着,這個融合我和陳識血脈的孩子,徹徹底底的被剝離了我的身體。
身上的疼和心裏的疼,不知道哪個更嚴重。
從手術室出去,我整個人想被水泡過了一樣,身上全是冷汗。
醫生說,這個清宮手術對身體是有危害的,比如說,以後要孩子的話要更加小心。一次也還好,多折騰幾次想生都不行了。
我在醫院住了一天,第二天恢複了一些體力之後打算自己回到租的房子去,剛從病房出去就碰到了許易。
我說,“前兩天謝謝你。”
許易皺眉,“你現在去哪兒?”
我說,“我回去了。”
說完,許易也沒回話,我就繞過他往前走,他一動不動的,過了會兒,追上來,嘆了口氣,“跟我走吧。”
我明白這個時候逞強是沒有道理的,出租房裏的那幾個室友我才認識幾天,肯定不能指望他們會照顧我。現在再折騰自己,說不定以後真的不能要孩子。
我聽了許易的話,跟他回家。
後面的幾天,我一直住在他那,許易住工作室。他也不可能親自來照顧我,就是請了一個信得過的阿姨來。
阿姨看了我的模樣也說一定不能随便應付過去。還對我說,“你先生對你不好。”
我扯着嘴巴笑了下,“他是好人。”
具體的,我也沒多做解釋。那些天,我是心情低落,特別特別的低落,少了魂兒一樣,整日整夜的沉浸在一種失去的悲傷中。
睡不好,也吃不好,許易還是抽空打電話來關心我的近況,但也沒親自出面過,我聽瑞瑞說他又忙着去哪兒宣傳新專輯了。
瑞瑞還說有空出來逛街,我說好。确實,我懷孕的這件事,到現在為止也只有我和許易知道。
在我流産後的半個月,終于接到了陳識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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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分開旅行
陳識打來電話的時間是早上九點,特別準,幾乎秒針剛經過十二的時候就開始響了。
我看着他的名字楞了楞,沒有及時接電話。
大概響了兩三聲,阿姨從廚房跑出來問我怎麽了,我才解釋說沒事,按了接聽。
他的聲音傳過來,淡淡的,淡我已經覺得陌生了,才一個月而已,卻像經歷了幾個春秋。
他說,“聽說你找我。”
我說是,然後又說其實沒什麽。
他楞了楞,說,“那好。”
我也嗯了一聲。
阿姨端了水過來,告訴我要喝藥了。我還是身子繞,醫生開了一堆中藥,每天捏着鼻子喝下去,跟受刑似的。
陳識也聽到了,他問,“你生病了?”
我說是,小毛病。他也就沒在繼續問下去,或者說,沒什麽好問的了。
“那就這樣吧。”
“好,下次……”
我打斷陳識,我說,“不用,再見。”
說完我沒給他機會直接挂斷了電話,順便删掉了他的號碼。
大概在失去那個孩子的時候,我已經徹底對我和陳識之間死心了。那一種情緒并不是絕望,而是真的打心底就不想了。
不想再想他。
喝藥,我還是捏着鼻子忍着一陣陣的惡心,我真不喜歡這些苦的東西。好在許易喜歡甜食,我在他的櫥櫃裏翻出兩盒曲奇。
電視裏正重播昨天的娛樂新聞,天後的專輯已經發行了,對唱歌曲當做是第一主打,只不過男聲成了一神秘的存在,在發布會上沒路面,前兩場的簽售也都沒出面。
這可能是唱片公司的一種包裝手法,陳識的名字也沒有印在歌詞頁上,而是用了化名。但是mv裏的男主角确實是他,穿着一件白襯衫,基本以側臉和背影出現。他在整首歌裏重複了五六次跳水的動作,頭發上滴着水滴,皮膚細膩,挺帥的,有種年輕人的韌性。
也有一種落寞的感覺。
媒體稱他是神秘男聲。
那就神秘吧,我不太想看到他,看到了心裏會難過,好像我拼命埋的很深很深的記憶被人用力的挖出來曬在太陽下面一樣。
瑞瑞也打電話告訴我找到陳識了,他還不知道我要找陳識幹什麽呢,就叽叽喳喳的和我說陳識最近怎樣怎樣。
說他前陣子不知道去哪兒了,昨天半夜才回了廣州,專輯的宣傳工作都錯過了。
我說好。
瑞瑞說好什麽。
我說,他怎麽樣你跟我說幹嘛啊,我不想聽。
又過了幾天,有人在網上傳了段兒陳識在大街上唱歌的小視頻,說找到天後歌裏的神秘男聲了。視頻裏是那麽一副畫面,陳識背着一把吉他站在臺階上唱歌,裝吉他的那個套子擺在他前面一米多的地方。
類似賣唱的性質,有人經過了會站下來聽一會兒,心情好,就往裏面扔個五塊十塊的。
視頻的評論轉發很快破萬,陳識真真正正的火了一次,距離上次的緋聞已經過去了一年,加上公司有意去抹掉那些東西,現在已經沒人記得我們這些小透明了,陳識的出現,還是一個全新的存在。
接下來,被采訪。
采訪裏他講了從高中起學吉他的往事,一路走來從在街邊唱歌到站上舞臺的種種經歷。
講到了非典,講到了在北京時住的隔板間和每晚三場的演出。也說了初戀,然後有人問那現在呢?
陳識搖搖頭,露出略帶苦澀的笑容。
再後來,他有了後援會,跟着團隊出去宣傳的時候,總有那麽一小片的人在下面陳識陳識的喊着。這一切,也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
我休養的差不多了,許易也回北京了。
他之前是在辦全國的巡回演唱會,最後一站在北京。瑞瑞跟我說有票,要不要去看,我拿學習忙這個借口推掉了。
其實我現在該回去了,但總覺得得和許易交代一下,他雖然沒親自照顧我,但是給我提供了地方又找了阿姨。
貿貿然的走了,好像不合适。
我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就等許易演唱會結束回來,跟他正式的道謝就走了。
等到十二點,等到一點,他還是沒回來。
我想過先回去下次再找機會謝他,但又覺得既然已經等這麽久了那就在多等等。
許易在五點多才回來,天都亮了,我躺在沙發上也快睡着了。
他走過來,推推我的腦袋,“忘了你還在呢。”
他是忘了我住在他家的這事兒了,把我放在這确實是很關懷的行為,不過他走了這一個多月,開始還零星有幾個電話,後來就沒了。
應該是忙了,所以忘記了。畢竟這不是什麽大事。
我咧嘴,笑了下,“才回來啊。”
“嗯。”
許易喝酒了,演唱會結束有慶功宴,他那樣子應該是沒少喝,不過走路還是一條直線,估計是沒醉,說話也條理。
我去泡茶,順便也給自己泡了一杯。
這些都是阿姨買的,她照顧我的時候天天說這家裏什麽也沒有,就添置了一些小東西,什麽榨汁機啊,紙巾套啊,還有小盆栽,還有一種據說很好用的刷碗布,以及許易手上捧着的那個造型很可愛的杯子。
杯子是一對的,我拿的是另外一只。
泡茶的時候被注意,這會兒看着,稍稍有些尴尬。
許易在房間裏看了一圈兒,皺眉,“這些都你弄的?”
我想說不是,但怕他是不喜歡會責怪阿姨,就說是我弄的。
果然,他盯着那個紙巾套看了半天,一臉嫌棄的表情。
我說,“那你不喜歡我就拆掉。”
許易攔我,按着我的手,“行了就這樣吧瞎折騰。”
我抿抿嘴巴,把手抽出來。
指了指旁邊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我說,“其實我就是跟你道謝,我得回去了。”
許易看我,眯着眼睛,大概是困的,“這麽早有車嗎?”
我說,“都六點了。”
“還真是。”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很嫌棄的在周圍掃了一圈兒,“你把這兒收拾幹淨在走。”
我也看了看,其實沒什麽不幹淨的啊,他回來之前我已經收拾過了,我躺過的床單枕頭也全都換了,非要說亂,大概就是許易自己帶回來的那幾樣東西。
歌迷送的禮物,大到鉑金鏈子小到玫瑰花,泡椒鳳爪,巧克力,什麽都有。
許易從櫃子裏拿了浴巾毛巾什麽的往浴室走,還回頭看了我一眼,“順便弄點兒吃的。”
我說行。
也不能說許易是在欺負我,畢竟他幫了我不少,這會兒又使喚上我也是在他看出我确實恢複的不錯能使喚了的前提下。
那我就給他收拾呗,也沒什麽。
那些禮物,基本上都是帶着卡片的,卡片有的掉地上了,或者夾在別的縫隙裏,我一張一張的整理好,沒有特地去看,但也看見了不少我愛你。
我一直覺得,把我愛你這三字兒說出口需要挺多的勇氣的,反正我不喜歡說。
但是用寫的會容易,對着明星偶像什麽的,也會容易。
許易命真好,不知道這輩子聽過見過多少句我愛你了。
收拾完那些,我去給他弄早飯,幹貝膏蟹什麽的都是阿姨之前準備好的,囑咐我自己煮着吃,平常我就會弄些簡單的菜,什麽營養均衡我從來沒研究。
所以這個粥熬的很香,實際上也不是我的功勞。
弄好這些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可是許易還沒出來,我走近浴室,裏面都沒有水聲了。
我開始想,他不會是摔倒了,或者泡澡的時候暈過去了吧,新聞裏這種事兒沒少出過。
“許易?你在裏面嗎?”我敲門,沒反應。
門沒鎖,但是我門口的時候明顯有阻力,好像是什麽東西堵在那兒一樣。
我用力,一點點推開,從門縫裏擠進去才看到堵着門的就是許易。
他坐在地上,把毛巾弄成圈兒挂在門把手上,脖子從裏面套進去。他那個模樣,閉着眼,好像是睡着了。
我推他,“許易,你醒醒。”
“怎麽了?”
“你怎麽這樣就睡着了,多危險。”
許易皺眉,往前動了一下,果然感覺脖子被累着了,用力咳嗽了幾聲,我幫他把毛巾解開。
這樣把脖子套進毛巾裏的動作我倒是不意外,陳識有時候也會這樣。樂手平時背着的那種電吉他看起來很小很單薄,其實重的有十幾公斤的,輕的也有幾公斤,經常那麽背着,肩頸都都支持不住。
許易有幾年沒在演出時彈過吉他了,這次的巡回演唱會一共十場,聽說他每一場都背着吉他幾個小時,所以他用這種方式減壓。
但是他就這麽睡着了,真的很危險。
許易從地上站起來,順便把我拎起來,“要是你沒進來,明天我就是新聞頭條了。”
可不呗,人氣歌手在浴室自殺,半裸。
我盯着許易,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轉過身,“你先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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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向左走向右走
知道什麽是人魚線麽。
許易就有。
他那個浴巾圍得太低了,所以能看到。
我以為分手了,失戀了,甚至流産了,我這會兒應該是清心寡欲的狀态,但是猛然看到許易這模樣,其實挺刺激。
也可能,是已經過了當初那個難受的勁兒了。
許易換了個浴袍,頭發也沒徹底吹幹,這樣子的他比平常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他喝了兩碗粥,說我又長進。
我對着他幹笑,說謝謝。
許易又說,“是挺适合弄回家放着的。”
他是指我。
我說,“算了吧,別拿我開玩笑。”
他擡了擡眼皮,“你還想一輩子就不結婚了?”
我說,“不會啊。”
但也肯定不會是和你。這并不是因為我覺得自己配不上許易,而是我對他,其實也沒那種感覺。
許易這樣照顧我,從前也一樣這麽照顧過很多姑娘,因為那些姑娘弄死的都是他的兒子,所以他會愧疚。
對我,可能是順帶着的憐憫,想起他以前辜負過的那些小姑娘了。
這麽說吧,從以前到現在,許易對我的心思一直沒隐瞞過,一切都擺在明面兒上。
但我對他,也完全是明明白白的。
舉個例子,許易可能現在覺得我還算順眼省心,那是因為我不愛他,假如我愛他,他不愛我,那我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許易又要喝酒,大概是慶功宴上還沒喝夠,拿來酒杯,給自己倒了,順便也推給我一杯。
他舉杯,我沒有,但他還是象征性的跟着桌上的那個杯子碰了下,自己喝了一大口。
喝完,眯着眼睛看我,嘴角往上扯,笑的很壞。我覺得他要對我動手動腳了,在他對我動手動腳之前,我跑了,拉着我的行李箱。
回到了我應該在的地方。
這樣一來一去的折騰,回到學校上課的時候已經是四月了。
時間過的真快,一年前的四月,其實我也是跟着許易混的,一年後的現在,我還是靠着他撿回了自己的小命。
可惜,只剩下半條了。
關于我消失了小半年又一直在請假這事兒,平常關系好的幾個同學來找我八卦了,我索性說是因為失戀。
失戀完了,再出去散心。
現在,就沒事兒了。
然後有人想起來我的男朋友,就認出了最近開始小有名氣的陳識,咬牙切齒的說了句,“真不是個玩意兒。”
我說,“不是那樣,我們倆不合适,我提的分手。”
這是實話,但同學嘛,又同樣身為女生,她們是為我惋惜的,也張羅着要給我介紹男朋友。
比如,肖揚。
我和陳識分手這事兒,肖揚也很快知道了,又來找我了,捧了一束花,背着他的木吉他,十足一文藝小青年的模樣。
他在教學樓外面唱歌。
唱的我煩了,直接過去說,“我不喜歡你,別來煩我了。”
這一幕,剛好讓許易看見了,他說是工作完了順便過來找我吃個飯,我就跟着他去了。
從許易那兒搬出來也過了半個多月,他來找我吃飯不過是順便,也不過是打發時間,要真的像是肖揚那種想法的話,估計早就去我住的地方樓下堵着我。
說真的,和許易相處不累。
許易問我肖揚是誰,我就解釋了下。
然後他點頭,說,“難怪眼熟。”
這頓飯吃完,肖揚也不來煩我了,他消失了一陣子,我身邊那群八卦姐妹花還來和我打聽。
再次見到肖揚,就是在電視上了。他紅了,機會來的莫名其妙,至少局外人是那麽認為的。比起陳識那樣一步一步走過來也不過還在混眼熟的階段,肖揚在兩三個月後就拿了一堆新人獎。
出了專輯,開了歌友會。有人捧就是不一樣。
肖揚不止不來煩我了,還把以前在博客裏寫給我的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删了,對着媒體說自己是個熱愛音樂的男孩兒,今年二十歲了,還沒談過戀愛,那個羞澀的小模樣确實是我沒見過的。
瑞瑞跟我說捧肖揚的人是許易工作室的,一般這種事兒沒他開口下面的人肯定不會瞎折騰。
也就是說,許易在捧肖揚?
還真的是許易在捧肖揚,原因之一是他确實有被捧的潛質。許易那次來的時候聽了肖揚給我唱的那首歌,跟他談過,知道歌是肖揚自己寫的之後對他很滿意。
除此之外,他年輕,陳識他們在而是出頭的時候,也曾經得到過大把的機會,也是剛簽約就出了單曲。
更重要的是,肖揚聽話,沒有那種倔脾氣。
經紀人說,要出名就要打磨,這個打磨因人而異。他們給肖揚的定位就是一青澀陽光的男孩子,沒談過戀愛。
當然,現在,和未來的幾年也不能談戀愛。
肖揚考慮之後答應了,這樣就是他後來沒再煩我的原因。
我問許易,“你這該不會是為了我吧?”
他笑,把我沒吃完的冰激淩拉到自己面前,“真會把自己當回事兒。”
那好吧好吧,就當我自戀了,假如肖揚是個賠錢貨的話,許易也不會單純為了我就捧他,他确實在幫我,不言而喻。只不過做的并不是賠錢買賣,我還是要謝他。
通過肖揚這事兒,許易又給我上了一課。
還真別以為自己是什麽,這世界上,能碰見一個真把你當回事兒的就要好好珍惜了。有沒有下一個,真的說不準。
許易問我,“你不會這輩子就只惦記着那小子了吧?”
我說,“不是。”
肯定不是。陳識會被比下去,只是時間的問題。哪怕我以後拿不出當初愛陳識的那股勁兒去愛別人,也只會把陳識擺在回憶的那一欄裏。我會愛我以後的老公,我未來的孩子。
就像許易把工作排在女人前面一樣。
對我來說,家庭大于愛情。
陳識也沒真的紅起來,至少不像肖揚那樣一夜之間蹿紅,天後的專輯發了三個多月了,陳識已經到了一個很尴尬的位置,偶爾上些綜藝節目刷臉,可是沒有真正屬于自己的作品。
陳識從前寫過不少歌,但都被公司給別人唱了。
節目裏他唱着自己寫的歌,卻總被拿去和別人對比。
我隔着電視機看他的臉,感受到了他的不開心。
他也回了一次北京,差不多是暑假的時候。瑞瑞想制造機會給我們見面的,但被許易攔住了。許易也不是總來找我,但偶爾想起來會叫我一起吃個飯。
比如這次的情況,他就想起我來了。
我接了他的電話,自習後在學校門口等他。
現在的我已經不像從前那樣動不動就覺得不客氣什麽的了,許易每次見面也不是白請我吃吃喝喝的。這些年都流行明星創業投資,許易去了幾趟日本之後就在北京天津開了幾家連鎖的居酒屋。
而我已經又開始在hb雜志社實習了,許易讓我在雜志裏多推薦他的店。
這種事兒他随便跟主編開一開口就行了,但是他找我。找我也是因為省得欠別人人情。每周我還要抽一天去他的店裏上班,當他的眼線。
許易車停在馬路對面。
我看到,朝着那邊走。
可能是現在太忙了,我整個人也變了,走路什麽的都特快,雷厲風行的。所以轉角處突然開出一輛車的時候我沒注意到。
多虧有人拉了我一把。
我轉過頭道謝,沒想到,是陳識。
他看着我,笑了笑,眼神還是跟從前一樣溫和。
我也是,就笑笑,說,“回來了。”
他點頭,“嗯。最近怎麽樣。”
我說,“挺好。”
他說,“瘦了。”
我響了,許易那角度是看不到我這邊情況的,他問我怎麽還沒出來。
我跟陳識說,“我得走了。”
他楞了楞,說好,又指了指和我相反的方向,告訴我他要去哪裏。
差不多是同時轉身,走向不同的方向。
我的心,其實并不像表現出的那麽平靜。
我聽過一個小故事,兩個戀人分手後約定背對背走一百步。
當我走到一百步步的時候,我回頭了。我沒有像故事裏的女孩子那樣撞進了男朋友的懷裏,我看到的只不過是陳識的身影。
可是我不知道,陳識走到第九十九步的時候,他也回頭了,那時的他,看到的也不過是一個決然要割舍過去的背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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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許易的家庭觀
上車,我把約定好交給許易的新聞稿和翻譯文件丢給他。
他皺眉,拿起來看了看,又我看我,“呵,吃槍藥了?”
我瞪他,“你有意思嗎?”
有意思嗎有意思嗎有意思嗎?
他莫名其妙的叫我出來,我又在學校門口碰見了陳識,不是我想太多,只是這事兒完全不像意外。
我往剛才過來的方向看,扯着脖子,才勉強看到個邊邊角角的,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特難受,就跟自己正在愈合着的傷疤被人用了撕開了一樣。
眼睛也難受。
許易遞給我紙巾,我沒接,用力吸吸鼻子,也沒哭。
說實話,我是怕許易的,他這個人太有威懾力,所以我只敢對他小打小鬧。可我很不爽,我想打他。我不爽許易這樣耍陳識。
我和陳識怎麽樣,是我們兩個的事情。
現在的我,并沒有和陳識和好的打算,相反,我深知相見不如不見的道理。可許易沒資格管我們倆的事兒,我就是看不慣他這樣肆無忌憚的踐踏陳識的心。
我要下車時,被許易拎了回來。
“至于麽,屁大點兒事兒。”
許易帶我去吃飯,去他自己開的店。這年頭當明星未必就是一穩賺不賠的買賣,他投資開店目的很單純,就是賺錢。
他這人又不愛折騰那些亂七八糟的,所以撈不到很多外塊。比如上次去日本客串的那電視劇吧,反響一般般,還惹了一堆麻煩,所以從那次之後他說了,以後什麽電視電影動畫片的都別找他,能多遠多遠。
拍廣告代言,他比別人挑。
更主要的是,許易二十九歲了,一個奔三的老男人,媒體三天兩頭的說他在走下坡路,标題不是什麽夜生活過多就是江郎才盡。
剛出道的時候,許易一年兩張專輯,一次巡演。
最近兩年,他一年一張專輯,巡演也從之前的二十場減到了十場。
我算是他半個身邊人吧,所以我知道許易這樣的安排其實不是什麽江郎才盡,他在這個圈子裏依然吃的開,歌迷粉絲依然多的能裝滿好幾個工體。
只不過他不想那麽折騰了。
一個人名利雙收之後,也許貪得無厭,也許就回過頭去找情懷了。
許易正是卡在那個屬于情懷的年紀上,他又開始玩兒吉他了,帶着工作室裏的幾個小孩兒,有時候去江湖裏坐坐,他也開始唱搖滾了,一部分歌迷不喜歡搖滾,但還是跟着聽。
然而他在這圈子裏混了十年,積蓄是肯定有的,對我來說,也是一天文數字。
不過許易說,“以後養老婆兒子,錢不嫌多。”
曾經浪蕩不羁的小青年變成了老青年,自然開始惦記以後的生活了。
我還記得我剛知道自己懷孕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許易很堅定的跟我說,“這要是我兒子,你不想生我也得壓着你進醫院讓你給我生出來。”
我說,“你真想要兒子的話,現在得有十多個了吧。”
許易笑,眼神望的很遠,然後他說,“那不因為不是你生的麽。”
我以為他開玩笑呢,所以我也開玩笑,“要不我生下來,你幫我養。”
他冷笑,“是個男人都不樂意給別人養兒子。”
許易開店,是在為了将來打算,确切的說,是在為了将來的老婆兒子做打算。這個層面看,他确實是個靠譜的男人。
瑞瑞一度癡迷許易,說過最經典的一句話就是:有才華的男人太tm的性感了。
而我覺得,許易未來的兒子可以呱唧着兩個小爪子說:爸比你太性感。
他肯定是個好爸爸,雖然絕對不是好老公。
許易是有那方面的打算了,他最近都不拈花惹草了,交往着的姑娘即使不是名校生,也是那種大大方方的能拿出手的,看起來賞心悅目,而且有內涵。
只不過這樣的姑娘,最終的選擇都不會是許易。
在許易身上,她們得不到陪伴,也等不來愛情。四個月的時間,我旁觀了他被甩兩次,原因無非是聚少離多。好不容易他回北京了吧,還是整天在工作室裏,想起人家姑娘了就打一電話過去。
整的跟個帝王臨幸一樣,誰受的了?
我終于明白他說的工作第一女人第二是什麽意思了。他這德行,條件好的真的看不上他。
不好的,他又不喜歡。
因此,許易覺得我是一合适人選,這事兒他沒少跟我提,雖然更多是在開玩笑。
比如今天,我們倆在居酒屋吃飯,我點菜,許易就一在邊兒上等着的命。既然是他請客我肯定不客氣,什麽貴要什麽。
一般小姑娘進了日料店就知道要天婦羅,要可樂餅。
我點的馬刺肉,鲔魚,海膽。無一例外是貴的,也都是生的,生冷的,誰都知道女孩子吃太多不好,但我蠻喜歡,也覺得偶爾吃一吃沒什麽。
許易加了一片兒,很嫌棄看我,“你天天就吃這些?”
我随口說,“是啊,不好吃嗎?”
他撇過頭,懶得管我。
我大概是和許易混的比較熟了,态度不止不像從前那麽恭恭敬敬的,甚至看不順眼的時候,随時都要嗆他兩句。
然後吃完了,我們倆開始談雜志上對居酒屋的介紹,氣氛了和諧了點兒。
我的建議是,主推菜品都要有日本當地的味道,需要正宗的日料,貴就貴,本來也是面向小資中産的。所以介紹的幾個還是許易看不上眼的生冷菜品。
他翻了翻,瞟我一眼,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