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節課下課的時候,他很大聲的喊,“老師,我有問題
《我的用情至深(好友婚禮上遇見初戀男神,他拉着我去開房)》《致深愛的你(睡了未成年的小鮮肉,還是個職業電競明星)》
陳識:這輩子我只愛你
現在是淩晨三點,距離我和向西分開,也過了三個小時。
其實我沒走很遠,就和她從前一樣,心煩的時候坐在河邊,把手邊一切能丢的東西都丢進河裏。石子,,酒瓶的碎片兒。
最後什麽都沒有了,我掏出了她送給我的鑰匙圈。
我在想,她是不是很難過?也應該是絕望了,才會把我們最重要的東西都丢了吧。可我舍不得,就像我舍不得那丫頭一樣。
從地上站起來,我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張蕾過來拉我,我用力甩開她的胳膊。我說滾,我說你現在滿意了嗎?
沒有一種喜歡是毫無原因的,更沒有一種讨厭是毫無理由的。
認識向西的時候,我讨厭她。因為我覺得她是個沒心沒肺的丫頭,穿得那樣不倫不類就敢往外跑。
她和我從前接觸過的姑娘都不一樣,那些姑娘或者清純,或者妖嬈,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她那樣,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倔起來的時候像頭牛。
所以我覺得我不可能認同她,更不可能喜歡她。
可這丫頭跟司辰在一起了,又口口聲聲說自己是slam的歌迷,明明沒什麽本事竟然為了幫我們出頭被梯子砸到都一聲不吭。
當我覺得我不應該讨厭她的時候,我又看到了抱着許易的簽名笑。
當時我想,有什麽好開心的,笑得跟個傻逼一樣。
可我沒想過,我幹嘛要總是盯着她看。因為每次我用力盯着她的時候她就慫了?露出那種明明在害怕,但是又不肯認輸的表情。
我竟然覺得,那樣子有點兒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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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知道了司辰的秘密,那小子竟然還在外面勾搭了別人。我能認出那個背影不是向西,是因為她從來不會穿那種長長的連衣裙。
她喜歡穿牛仔褲,褲腿卷起來,露出腳踝,上面帶着一根紅繩。
我猶豫過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她,但還是算了,在警局裏那樣子,我看她好像是挺喜歡司辰的。
可後來,我還是試了試,情人節那天,我問她要不要甩了司辰和我在一起。她緊張了,我告訴她那是開玩笑的。
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只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那麽喜歡司辰,最後卻說了讓她和我在一起的那種話。
向西真的不理我我,從我開過那個玩笑之後。
我從來沒想過,她也會有對我視而不見的一天。我覺得煩,但是不想跟她發脾氣,就像她說的那樣,我們不熟。我憑什麽管她。所以當她真的和司辰分手的時候,我其實有點兒開心,好像以後我就真的能管她了一樣。
但是她跑了,這一次,是哭的像個傻逼。
我打她的電話,知道她在河邊,看到浪浪比我更先找到她。
她把自己灌醉了,摔在地上不省人事。浪浪不知道怎麽回事掉進了河裏。我跳下去把他撈出來,再送兩個人去醫院。
她窩在我懷裏,看上去特別小,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就皺着眉帶着哭聲一直鬧不去醫院,不打針。
這丫頭,原來怕打針。
我把浪浪交代好之後,又拎着她回家了。
那時候我和司辰浪浪一起合租,有三個房間。他們都說我潔癖,稍微髒一點兒的東西我絕對不允許他們帶進我的房間。
我看着向西,卻不打算把她扔在司辰或者浪浪的床上,髒就髒吧,我還是把她抱起來,放到我的床上。
什麽隔壁鄰居幫她換衣服,我都是随便一說的。
看見她身上髒兮兮的,我就直接把她脫光了。有一種姑娘,脫光了要比穿着衣服好看,我給她換衣服的時候,順便看了幾眼,也不小心的碰了幾下。
我那時想,其實她還可以。
第二天我說幫她租房,實際上是把她帶到了我自己的房子裏。我沒告訴她那是我的房子,因為覺得沒必要說。
萬一她誤會我喜歡她呢?算了吧,這種麻煩事兒我沒興趣。
可是我對她有興趣,喝多了之後我讓她去洗澡,她竟然裹着條浴巾出來了。我想起給她換衣服的樣子,就裝醉又看了一次。
我問她是不是喜歡我,要是喜歡就算了。
她說,月亮那麽美。
我當時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該上的還是上了,她是第一次,我沒控制好自己,喝多了,多少有點兒急躁。後來這丫頭睡着了。
我盯着她的臉看,心裏想,這樣還能睡着。
再然後,接到唐思的電話,我把用過的安全套丢在衛生間的垃圾桶裏就出去了。
關于唐思,其實沒什麽需要說的了,我喜歡過她,也早就不喜歡了。唐思這次找我,告訴我她懷孕了,整個人病怏怏的,我照顧了她一禮拜,她說受不了一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沒有我。
于是我想起向西,在電話裏哄她,給她唱歌。
我以為,我對向西是有愧疚的。
那時候我也覺得,如果唐思真的懷孕了,是我的孩子的話,那我們大約會順理成章的和好,我的孩子我不可能不要。那對向西,我只能用其他的方式彌補。
甚至在我知道唐思懷孕之前,我也從來沒考慮過要把向西放在一個什麽位置上。
我不知道自己對她是什麽感覺,有沒有喜歡。當時我覺得我挺混蛋的,所以回了學校之後還是躲着她,卻剛好被她撞見。
我想過,她對我哭對我鬧。
但我沒想過,她當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對司辰,她也是那個态度,竟然還有心情撮合她和陳湘。而浪浪喜歡她,我也早就看出來了。
一開始我以為我只是不能接受她和浪浪在一起,後來我用了很長時間去确定自己的心。我可能,真的有點兒喜歡上向西了。
我們在一起了。
我生日的時候她送我吉他撥片,她生日的時候,我卻沒辦法回去陪她。
再然後,slam磕磕絆絆的發了單曲,卻遇上了非典。我們幾個留在北京發展,向西一有時間就來找我,委屈自己和我縮在隔板間的小床上。
在那時候,我也沒有真正的想過我們在一起了,是不是就是一輩子在一起。
她和許易還有聯系,我會生氣,不理她。
她一個人走了,我追過去,卻追不上,于是我後悔了。
我想,我是在那時候愛上她了,沒辦法不愛,看她難過看她哭的時候我心裏特難受,我和自己說,以後不要讓她哭了。
我說,三十歲以前一定娶她。
她也很懂事,舍不得買一條幾百塊的裙子,卻把幾萬塊錢給我讓我去錄demo,可是我不需要那麽懂事,我的女朋友,我未來的老婆,我不想她因為我去折騰自己。
甚至我當時覺得,她的懂事對我來說是一種負擔。
當我留在北京看不到關于未來一點希望的時候,她開始實習,去完成她的夢想,每天興沖沖的和我說她在工作上的事。
我不想聽。或者說,我怕有一天我賭輸了,一敗塗地的時候,自己會比不上她。我甚至自私的想過,我希望她在工作的時候遇到很多麻煩,最後還是躲在我懷裏,讓我來照顧。
我知道這種想法很幼稚。
但是她做的很好,關于未來的規劃,她比我要實際。當初那個還給別人端茶送水的小丫頭竟然能在采訪的時候面對那些老頭子游刃有餘。
她和許易一起去日本了,為了工作。
我去送她,其實我不想讓她走。我愛她,也愛的很自私,也愛的很矛盾。我不想和她說話,我希望這樣能讓她不開心,最好幹脆放棄要走的想法,另一方面,我怕她一個人在外面會遇上各種問題,我還是替她考慮好了一切。
她和許易獨處一個人,我還是接受不了,所以送她走那天,我就拿了一整個個月賺的錢去旅行社,我說我要去日本,越快越好。
然後我在情人節那天見到了她。
她跟着許易,确實整個人都變了,不再穿牛仔褲了,開始穿裙子,頭發也染了顏色,還學會了化妝。
我的小丫頭變得越來越漂亮了,可我開心不起來。
越是這樣,我越擔心最後會是我抓不住她。
我把帶去全部的錢給她買衣服,我在日本的大街上給她唱歌,送她花,做那些我從前覺得很浮誇的事情,只是怕她有一天會不喜歡我了。
回了北京之後,那一個月我連泡面都吃不起。
我知道,這就是我逞強的代價,但我也覺得向西其實配得上最好了,那我只有更加努力,必須成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的夢想早就不是單純的夢想了。
我的夢想,是因為這是我在向西面前,唯一能證明自己的東西。
我恨過向西,當我看着她和許易的照片出現在八卦新聞頭條的時候,我覺得我真的很恨她。可我也愛她,在看到她那麽無助的時候,我想說不定這樣也好,也許這次之後她就不會在想要證明自己,我只要她待在我身邊就夠了。
去參加她同學的婚禮,回家之後我就向她求婚了。
老畢介紹我去當中學的音樂老師,說不定這樣就是本本分分的一生,以後就不再提什麽夢想。我帶她去看結婚戒指,我們去拍婚紗照,因為房子裝修的樣式小吵小鬧。
那些天,其實我也很開心。
那就聽她的,她喜歡什麽就要什麽,我也想寵着她,因為以前真的沒寵過。
我也以為,我們真的就可以結婚了。
可我總是不安。我和向西說,我們生個孩子吧,我覺得有了孩子我們就一定會結婚。
最後,還是取消了婚禮。
在廣州時合作過的制作人找到我,希望我考慮過去幫他,一開始可能只是幕後的工作,但機會要比北京的多。
我幾乎沒有猶豫過,我知道自己一定回去。
告訴向西的時候,其實只是告訴她,并不是和她商量。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混蛋,但有些事我放不下,我需要證明自己。
為了從前的那個夢想,也為了她。
去廣州的事,并不順利。老畢出事了,我們都傷心,最傷心的是浪浪。他告訴我,他不會跟我去廣州了,他不會在陪着我完成我的夢想,他也有他自己想做的事。
我第一次明白,我不應該左右身邊的朋友。我知道浪浪沒有任何錯,我還是覺得自己就像被抛棄了一樣。
下一個離開的是司辰,去了上海之後,他就消失了。
那一次我自己回到廣州,面對沒日沒夜的工作,面對曾經三個人一起擺弄着的那些器材。我砸了所有東西,包括二十歲的時候司辰和浪浪偷偷去打了一個月工送我的吉他。
小蕾在那個時候出現。
我不喜歡她,從一開始就不喜歡。
但後來,我确實動搖了。
小蕾像是變了一個人,她告訴我她喜歡我,是因為她喜歡聽我的歌,她拿出我們一年前錄的那張demo,告訴我那是她千辛萬苦才買到的。
她總是在我唱歌的時候出現在臺下,即使我從來不看她,第二天還是準時出現。
我猶豫了。
因為這種猶豫,我替別人工作,去了北京,去見向西。見到她之後我才安心。我知道我一直喜歡的只有這個丫頭。
哪怕我氣過她,也恨過她。
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會覺得自己也幼稚起來,也只有看着她開心的時候,我才覺得無論做什麽都有意義。
我開始反省自己。
但是不知道怎麽道歉,又怎麽坦白。
回了廣州之後,我找小蕾談了一次,和她說以後不管因為什麽原因都不要再來找我。我不可能喜歡她,更不可能因為她的存在讓向西傷心。
我幫她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交了一年房租,給她鑰匙告訴她盡快搬走。
那天,向西卻來找我了。她抱着我哭,告訴我司辰和陳湘分手了。
也告訴我,司辰去了美國。
我覺得很諷刺,我曾經最重要的兩個朋友,都離開了我,這一次,甚至是不辭而別。
那幾天,我确實心情不好,但并不是忘記了向西的生日。我不敢回去,因為給小蕾租房子,我身上連買一束花的錢都沒有了。
我也不想低頭去找人借錢。
當然,最不想的是讓向西知道我在這裏過的不好。錄音的工作可以交給別人,我卻說我可以,那幾天一直通宵在錄音室裏。
我看着她一個人做的那些菜,看着那個融化了變形了的蛋糕,忽然覺得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只能繼續逃避。
小蕾又送了一張cd去公司,剛好是我一直在找的,她托別人交給我。
我不想要,也只能自己再送回去,卻在那裏見到了向西。
我跟她坦白,我說我動搖過。
向西要我和她回北京。
說真的,我不想回去。我也想和她在一起,但現在的我,真的什麽都不是,我甚至買不起一束花給她。
前不久我才得到消息我上次錄給天後的demo裏有一首歌是合唱歌,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男聲。
留下,說不定這個機會就是我的。
但是我沒辦法拒絕向西,我答應了她一起走。
在廣州的最後幾天,我和她做了很多次,沒有安全措施。就和當初我來廣州前的想法一樣,我想讓她懷孕,有一個屬于我們兩個的孩子。
那樣我才有信心,我們真的能一直在一起。
我想,如果向西懷孕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她離開。
在火車站,我又接到制作人的電話,說天後決定讓我來和她對唱,我拒絕了。向西問我怎麽了,我說沒事。
上了車,我又接到電話。
我知道,我走不了了。
我知道,我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我撕了車票下車,挂斷向西的電話。
在火車開走的時候,我想起了那首歌。
當你走上離別的車站/我終于不停的呼喚呼喚/眼看你的車子越走越遠/我的心一片淩亂淩亂
千言萬語還來不及說/我的淚早已泛濫泛濫/從此我迷上了那個車站/多少次在那兒癡癡的看
離別的一幕總會重演/你幾乎把手兒揮斷揮斷/何時列車能夠把你帶回/我在這兒癡癡的盼
你身在何方我不管不管/請為我保重千萬千萬
***
從廣州回天津,比我預計的晚了幾天,因為專輯有一些後期的制作我必須參加。
整個團隊都對這次的專輯很有信心,年後就會開始單曲打榜。我想,這樣我是不是就可以讓向西原諒我了。
原諒我在火車站的不辭而別,原諒我知道她生病住院的時候連一個電話都不敢打過去。
我不是不想她,相反,從她坐火車離開廣州之後,我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愛她,傷害了她,我終于明白心痛的感覺。我後悔過,但我也明白,如果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我還是會留在廣州。
因為我想給她最好的,也想證明自己是最好的。
我覺得,只有這樣我們才可以無憂無慮的在一起。我不希望将來的哪一天,因為我的無能讓她面臨比其他人多的坎坷。我以為,要愛她,必須先讓自己變成一只指的她依靠的男人。
然而我沒想過,當我再一次走進江湖的時候,看到的是她和許易有說有笑的畫面。
小蕾從廣州就一直跟着我,我讓她走,但是不可能真的控制她的去留。果不其然,當我出去的時候她就站在江湖門口。
我帶着小蕾進去,想和向西賭氣。
那樣我才能看到她難過,看到她哭,聽到她對我解釋她和許易沒什麽。
我在逼她讓步。
直到真的看到她哭了,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直到聽到她說的那些話,我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我一意孤行以為能給她好的未來。
卻欠她一個好的現在。
向西告訴我她累了。
她是真的要和我分手,不是賭氣。
我不敢相信那些話,不敢追上去問,小蕾卻在這之後跑過來抱住我。我想推開她的。可是向西突然把戒指和項鏈都扔進河裏的時候,我真的,好像手腳都不能動了。
我想跳下去找那些東西。
可是我知道,即使我跳下去,也沒有任何辦法,永遠都找不回那些東西了。
我的小丫頭,這一次真的不要我了,她其實比我有勇氣,也比我有決心。
所以我選擇離開,當我看到她靠在許易懷裏的時候我摟着小蕾的肩膀,我對她笑,其實笑的是我自己。
就這樣吧,聽她的,分開。
我在河邊坐着,看着剛剛我和向西站着的地方,看到她上了許易的車兩個人一起離開。
我也把所有能扔的東西都扔到了河裏,,河邊的碎酒瓶,石子。我甚至想把自己也扔進去。我趕走了小蕾,但我其實更恨我自己。
當我發覺手上只剩下那個向西送給我的鑰匙圈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根本舍不得丢掉它。
就像我舍不得向西一樣。
我愛她。
我摸着吉他撥片上的刻字告訴自己,我不會放棄。我會等,等到她原諒我的那一天,我也會在能給她一個未來的時候告訴她,一輩子愛一個人就夠了。
向西,我這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人,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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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去醫院
因為沒心情,所以一整個晚上我也沒吃什麽東西,一直幹嘔,折騰的頭都暈了。
許易拽我。
他問,“還行吧?”
我指着喉嚨搖頭,轉過身繼續。
還是吐不出來,我說,“我可能喝多了吧。”
許易看我,沒接着問,他把外套脫下來蓋在我身上,算是個很紳士的舉動,指着車子那邊,“走吧。”
我望着剛剛陳識離開的方向,點了點頭。
上了車我還是難受,趴在車窗上對許易喊,“不行你停車。”
我下車,直接跑到路邊繼續嘔,旁邊有個便利店,許易進去買了兩瓶水出來,遞給我一瓶,還有一小包東西,是話梅。
很酸很酸的那一種。
我看着,确實有點兒想吃的欲望,以前我不喜歡酸的。
那袋話梅我連着吃了好幾粒,又喝了水,才感覺好了點兒。
許易說我可能是暈車了,這話我聽着,感覺是安慰。
因為我想到了其他的可能,不需要其他人提點,我已經在懷疑了。生理期推遲了十多天,之前我都沒在意,一直以為是這幾個月北京廣州大理折騰的水土不服。
可是那不至于回家十多天了才難受成這樣,而且,我之前和陳識在一起的時候确實沒做什麽措施。
許易開車送我回家,路上經過了兩個二十四小時的藥店,燈箱很亮。
我眼巴巴的看着,想下車,不知道怎麽開口。
在第二個藥店門前,許易還是把車停了。
我下車,推門,走進去,臉色蒼白的告訴值班的藥劑師我要驗孕棒。
交了錢我把東西塞進衣服裏面,遮遮掩掩的往外走,其實不用遮,許易把車停在這兒說明我想到的他已經更早想到。
一路上除了給他指方向我們都沒說話,到了我家,我和許易道謝,也沒請他上去的意思,這些天我媽都在家。
我媽也還沒睡,或者是聽到開門的聲音醒了。她知道陳識回天津了,所以問我怎麽沒和他在一起,我撒了個慌說陳識住在許尼亞那兒了,分手的事情,我暫時還不知道怎麽交代。
那個驗孕棒我也沒急着用,因為我媽在家,我怕被她看到。
第二天我就回了北京,是提前買好的票,打算初八就出去找工作,交了房租之後我身上就剩下不到五百塊錢,再不工作就得去喝西北風。
但現在,又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其實沒有其他未婚女孩發現自己懷孕的恐慌,但說實話也驚喜不起來。
懷孕這件事,我一直都有準備的,包括夏天的時候還一直在吃葉酸,那時我和陳識都在想,懷孕就好了,有了孩子我們倆肯定會結婚。
可現在,我們分手了。
一次在電話裏,一次面對面說清楚。
這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可以随便說,也可以随便收回。
更何況,分手,我也從來沒當做一個玩笑。說真的,我确實不想和陳識在一起了,并不是因為我不愛他,而是我不開心,我覺得他大概也不開心。
兩個人互相耗着,折磨着又有什麽意思。
我覺得我是不想這樣談戀愛的,關于以後的打算,我又從來沒想過。
也沒有人在分手時就計劃着和好。要麽分,要麽好,想着以後他身邊會站着別的姑娘,心裏是有點兒不甘心,但那也都是沒辦法的事。
我現在,不止不想和陳識談戀愛,和任何人我都不想。
也因為這樣,和陳識真的分手了,我沒有自己想象過的痛不欲生,反而整個人都平靜下來了,跟個沒事兒人一樣,除了不知道怎麽應付我媽,除了為是不是懷孕這件事兒焦心。
測試的結果出來了,兩條杠,我手哆嗦了一下,把那東西扔進了垃圾桶。
我知道自己八成是懷孕了,雖然還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但結果其實已經很明顯了。面臨着這個小小的生命,我想,如果他能早一點來就好了,也許這個時候他都差不多可以出生了。
也許我和陳識,都不用像之前那樣相互折磨着。
但也可能,陳識為了我,為了這個孩子留下,在看到各種各樣機會的時候,在摸着他最寶貝的吉他的時候,還會從心底難受。
所以說,命運就把人耍着玩兒的。
懷孕這事兒,我既然知道了也沒打算瞞着陳識。
我自己确實拿不定注意該不該生下來,這是陳識的孩子,我腦子裏面出現他出生後的模樣,小鼻子小眼睛小腳丫兒,會不會和陳識一個樣子,那肯定也不愛笑,總是抿着嘴巴裝酷。
不管怎麽樣,我覺得我還是要先告訴他。
但陳識的電話打不通,一直關機,我這樣打了三天,差不多一天打五六個過去,永遠都是關機狀态。
我也沒心思找工作了,沒有電腦,去網吧環境又不好,我當時就是一很混亂的狀态,作為一第一次懷孕的姑娘,我确實不懂得我現在該怎麽辦,也不能上網查一查。
要去醫院是肯定的,但我自己不敢去,有一種抵觸的情緒在。就像我之前自己去看婦科一樣,那還好,但是懷孕這樣的事,我開始胡思亂想,要是醫生問我有沒有結婚呢,要是別人看見了問我男朋友呢。
回北京一個禮拜後,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落,陳識的電話也始終沒有打通。
我只知道,這孩子不管是不是要生下來,至少他在我身體裏的時候我都要好好的對待他,我不能餓自己,就算再難受,我也爬起來去給自己熬粥,煮雞蛋。
許易給我打電話來,可能就是有空了随便問候問候,但我一直在等陳識的電話,所以連號碼都沒看就接了。
聽到許易聲音的時候,我默默的失望着。
他直接和我說正事,就是之前我實習的那個hb雜志社的主編打算回國,趁着她還有點權利在,要不要給我安排一份工作。
我聽着,說好,心思完全沒在那上面。
然後突然牆邊竄出來一只小強,我大叫了一聲就把丢一邊兒了。怕這些,也是女孩子的天性,我确實沒自己想的那麽的勇敢。
我砰砰跳了半天之後我覺得我得把這東西東走,但它一直跳啊,特惡心,我又開始難受了,想吐。
我去吐,折騰了快二十分鐘,出來時它還在。我去翻櫃子,我記得之前在這裏面看見殺蟲劑了,找到那個瓶子之後我就對着地面噴,知道小強一動不動了。
我怕不幹淨,又在其他地面牆角都噴了不少。
然後門鈴響了,我捂着鼻子嘴巴忍着嗆人的味道出去開門。
我沒想到,找上門來的人會是許易。他看我,皺眉,“你折騰什麽呢?”
我松開手咳嗽了幾下,忍着惡心說,“有蟲子。”
許易走進來,把我手裏的瓶子拿過去就瞪我,“你作死呢?”
他拎着我的胳膊把我弄到了陽臺上,打開窗子通風,又回去廚房。我看到他自己出來的時候也是捂着鼻子捂着嘴的。
手上還拿着我剛剛因為害怕扔在一邊的。
原來許易過來找我,是以為我出事兒了。
我解釋我沒什麽。
許易說,“你還沒什麽?你見過哪個孕婦把自己當蟲子噴的嗎?”
這句話,他說的太急了,倒不是語氣不好什麽的,關鍵是直接把我懷孕這事兒說穿了。我鼻子一酸,差點兒又要哭。
沒哭出來,只是又惡心想吐。
我吐夠了,洗把臉出來。
許易還沒走,他好心提我收拾了廚房,門窗還是全部敞開通風,房間裏已經沒什麽味道了。我之前熬的粥,也被他倒掉了。
我走過去,我說謝謝。
許易燒了壺水,看到我,突然擡了擡眼皮,他說,“你該不會還沒去醫院吧?”
被他說中了。估計去了醫院肯定知道什麽能做,又有什麽不能做的。
我心虛,沒出聲。
許易又問,“陳識也沒來?”
這一次,我是真真正正的頹了。
許易也有點兒急了,他盯着我看,似乎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二話不說的把衣服裹在我身上就拽着我往外走。
我推他,我說你幹什麽啊。
許易說,“去醫院,你說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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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陳識的電話
我一直摸不清許易的脾氣,也一直看不透他這個人。
許易,他在我心裏是偶像,是前輩,但也一直有着距離感。他關心過我,但多數還是那種不冷不熱的小關懷。
我知道,他對我一直不走心,他對誰也不走心。
不過他這次的态度确實是我意料之外的,當然,我這時候的心思也完全不在這問題上。
我就是緊張,也怕。
另一方面,我一直不敢去醫院,是因為不敢自己一個人去,許易帶我去,我竟然覺得心裏踏實了。
到了醫院,許易還是老樣子帶了個墨鏡稍微僞裝下,其實他可以不跟着我下車就讓我自己進去的,可能他看出來我慫了,就一路拎着我的胳膊往裏走。
排隊,挂號,做了一堆大大小小的檢查。
最後,他陪我一起去見醫生。
我是真的懷孕了,六十一天,就是在廣州的時候懷上的。
醫生看我模樣挺年輕的,就循例問這孩子要不要。我知道,要還是不要都應該早做決定,但我确實拿不準。
我看許易,許易也沒辦法,這不是他的孩子。
不過許易也沒在醫生面前撇清關系,倒是把我剛才噴殺蟲劑那事兒說了一嘴。
醫生很嫌棄的看我,“你們這些小年輕是真能胡來。”
雖說是胡來,但實際上也沒那麽嬌氣,主要是現在的小孩子都太寶貝了所以家裏才會那麽看重這樣也不讓做那個也不讓做的,醫生說以後一注意點兒也沒什麽,又給我開了一堆藥,說我身子太繞,孩子不管要不要也得先調理好了。
這個身子繞,其實是上次住院的後遺症。
我突然想起來,我跟醫生說,“我一個多月以前住過院。”
醫生撂下筆,擡眼看我,“怎麽回事?”
我說,“甲醛中毒。”
這一次真的不是小事了,醫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許易,說了一句,“你們還年輕。”
意思就是,不建議要。
我心裏好像轟的一聲一樣,特難受。
沒考慮清楚要不要這個孩子,和因為自己的失誤失去一個孩子是不一樣的。那種自責的感覺翻江倒海的。
許易讓我等着,他去拿藥。
我等,又自己冷靜了一會兒,思考了一會兒。
我又想陳識了。雖然想,但并不意味着我後悔和他分手,分手的決定是我考慮過的,在獨自一人的旅行中也經歷了深思熟慮。只不過,現在這個孩子的到來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想陳識,大約是因為在我的身體中存在着一個和他有千絲萬縷關系的小生命,那是屬于他的延續,根本不可能忽略。
而現在,我可能保護不了這一份延續了。
其實,還是很難過的。
許易回來了,和以前一樣不會特別避嫌的過來拉着我的胳膊讓我和他一起往外走。上了車,他把藥交給我。
“先養着,別多想。”
我點頭,我說謝謝。
“陳識呢?你該不會想瞞着他吧?”
我笑了一下,笑的挺勉強。就算我和陳識分手的場面再激烈點兒,這種事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