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節課下課的時候,他很大聲的喊,“老師,我有問題
為別人問起我的時候我直接說是來陪男朋友的,所以一群小夥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蕾身上,她比我年紀小,剛剛十八,在大家眼裏也是個單身的形象。
被逗的不行了,小蕾就拿我當擋箭牌,說我們倆是早就認識的,拉着我的手要去單獨聊。
其實我也想。
我們倆找了一個小攤子吃馄饨面,老板應該是和小蕾認識的,上來就問她怎麽沒和男朋友一起來。
我神經緊繃了一下,小蕾害羞的笑笑,對我說“是我一個同學,我們還沒在一起呢。”
“嗯。”我尴尬的答應了一聲,也是,陳識應該沒時間來吃這些。
仔細看看小蕾的樣子,确實比在北京的時候清秀了很多,主要是打扮的不一樣了。年輕時都有兩三年的叛逆期,我對朋克最着迷的時候也想過去挑染五顏六色的頭發,所以她現在的改變也很正常。
而且她這一身,也讓我覺得和那天在酒吧看到的姑娘不一樣,我大概是真的認錯人了。
面上來了,我還在想事情,心不在焉的就舀了一勺往嘴裏送。
小蕾拉着我的胳膊,“小心啊。”
我笑了下,轉移話題,也是在試探,我問,“你和肖揚現在怎麽樣了?還有聯系嗎?”
“沒了。”小蕾笑了下,臉上有點尴尬,她說,“向西姐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很随便的壞女孩兒?”
“沒有沒有,真沒有。”
我沒說實話,實際上,我的确一度對小蕾這樣的姑娘有一種輕視的态度。
再加上關于肖揚的那個問題,我也真的是明知故問,就有點兒不好意思說話。
小蕾也問我,“向西姐你是來廣州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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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來陪陳識。”
“哦,是這樣啊。”
我覺得小蕾對我說的這句話一點也不意外,說明她确實早就知道陳識在廣州,那肖揚說的,小蕾因為喜歡陳識才來廣州也可能是真的。
但我沒問出來,我想還是回去之後直接和陳識問清楚比較好。
過了一會兒有人來喊我們說可以回去了,檢查出來是哪一層出了問題,其他樓層都可以用電了。我們往回走,很不巧,有問題的就是我住的那一層。
電梯還不能用,我們爬樓梯上樓,因為我腳腕還是很疼,一直扶着牆還險些摔倒,還好小蕾扶住了我。
我說謝謝。
小蕾說,“向西姐你先來我這兒坐一會兒吧,我看你走路的樣子,是不是腳受傷了,我那裏有藥酒,幫你擦一擦吧。”
“那好,謝謝你。”
我承認,我的好奇心和小心眼在作怪,我想去看一看。
我跟着小蕾上樓,發現她住的剛好就是陳識樓上那個房間,我覺得我那時臉色挺難看的,小蕾問我怎麽了,我就說沒事。
小蕾拿來一瓶藥酒幫我搓腳踝,我挺不好意思的。
其實我寧願回去對着一個黑屋子,但又忍不住想知道她和陳識是不是真的有什麽。
我問她,“你現在還經常去聽歌嗎?”
小蕾突然愣住,可能是想起以前在北京的那些事。
我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現在……”
“沒事。”
她突然站起來,不小心打翻了藥酒瓶子,蹲下去撿的時候不小心弄破手指了。
我想幫忙,可是感覺她好像不太需要,或者說有我在更尴尬,小蕾進了廚房,把我一個人留在客廳裏。
現在走,好像也不合适。
然後有人來敲門,小蕾在廚房裏似乎聽不到,我去喊她也沒反應。
只好一瘸一拐的過去門口,透過門上的小洞看是誰。
那一眼,我覺得是我到廣州以來見過的最最最諷刺的畫面。
站在門外的不是別人,竟然忙碌的每天都到天亮才能回家的陳識。
陳識告訴我他不記得小蕾是誰。
陳識告訴我他不知道小蕾喜歡他。
陳識告訴我他不知道小蕾來廣州。
陳識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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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我是動搖過
漂亮的就叫臉蛋兒,醜惡的就叫嘴臉。
不知道是誰那麽無聊的定下了這個說法,可現在,我打開門盯着陳識的臉看。
不可否認,這張臉依舊好看,從二十一歲到二十五歲,還在朝着巅峰的方向發展着,正一點一點的努力汲取養分就變成那種好看的能迷死人的男人,生活中的種種磨難并沒讓他的魅力有所減損。
因為這張臉好看,所以說謊的時候都容易被人相信。
可現在,它徹徹底底淪為一張嘴臉。
我仰着脖子睜大眼睛,因為我不想在他面前哭,而陳識自始至終保持着木讷的表情,像是還沒從錯愕中緩過勁兒來。
說謊的人會心虛。
換做從前,我可能會跳起來打他兩巴掌,然後哭的稀裏嘩啦的摟着他,讓他快點給我一個人好的解釋。
可現在我不會,我怕自己淪為一個笑話。
我眼睛一下都不眨的盯着他看,小蕾聽到外面的動靜也開門出來了,然後變成我們三個人尴尬着的氣氛。
陳識擡了擡手,似乎預感到我會拒絕,幹脆也沒過來拉我的手,小聲說了一句,“走吧,我們回去說。”
我也想走,倒不是慫,就是這會兒我一定徹底把自己擺在和小蕾的對立面上了,在我心裏她從一剛成年的小姑娘轉變為一個勾引我男朋友的狐貍精,即使我要和陳識怎麽樣,我都不想在她面前解決。
拽着陳識往外走,我這時才看到他手裏拿着一個cd盒,槍花的絕版碟,看外面到保存的很好,只可惜陳識被我拽着我不小心松了手,然後我關門,聽到塑料盒子碎裂的聲音。
陳識皺着眉回頭看,要彎下身子去撿,我用了全力拉他。
他要是想推開我,我肯定會摔倒,所以他沒推我,深深嘆了一口氣就跟着我走。
即使走了,臉上依舊有了責怪的情緒。
也因為太急了,我根本不顧腳腕有多疼,每一步都強忍着讓自己走的特堅決。
摸黑下樓梯,回到停電的房間裏,陳識從櫃子裏翻出來一個手電筒,又找了幾支蠟燭點上。
不是那種普通的蠟燭,是生日蛋糕上插的那種蠟燭,點亮了之後我看的好幾眼,确定上面已經有不少燃燒的痕跡。
那時候我們剛在上海碰到司辰他媽刺傷了陳湘的事,兩個人悶悶不樂的道別,沒過多久就是陳識的生日,我是想來陪他過的,但是剛開學沒多久,陳識也說才見過面,不用特地請假過來。
我那天還給陳識打電話呢,看準了時間,十二點整的時候祝他生日快樂。他一個人在廣州,沒人給他慶祝,我問他會不會很難過啊,陳識告訴我,有我就夠了。
結果呢,我盯着這些蠟燭,腦袋發懵,就是看着很不順眼,想拿開他們。也顧不得上面的火光了,差點直接伸手去抓。
陳識這時從廚房出來,兩步走到了我面前,拉開我的手。
我說,“她陪你過生日了是不是?”
陳識沒說話,默認了。
就在陳識生日後沒多久我才在北京遇到了肖揚,那時我問陳識小蕾的事情,他竟然若無其事的裝作不記得她,甚至在沒多久之後又來北京找我。
那幾天,我還一個人傻開心呢。
我還覺得我的男朋友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一有機會就拉着陳識到處去炫耀,還為了他突然來陪我上課沉浸在幸福裏。
現在想想,真嘲諷,那時候陳識已經允許小蕾陪他過生日了。
轉過臉,還可以告訴我他不認識小蕾,還可以每天摟着我睡覺。
我說,“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陳識看我一眼,“沒在一起。”
燈光太昏暗,我看不清他究竟是怎樣的目光,但他聲音淡淡的,并不是那種特別想要我原諒的熱切。
倒是有一種疲勞,就像瑞瑞說的那樣,煩了累了膩了。
我掙脫開陳識一直沒松開的手,又想去推那些蠟燭。
他再次拉住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在心裏冷笑,不覺得這句臺詞太無聊嗎,電視劇裏都這樣眼,接下來說什麽,我誤會了?他們只是朋友?
還是當妹妹?
“你什麽時候知道她來廣州的?”
陳識擡了擡眼皮,明顯的已經不願再隐瞞了,他說,“九月。”
呵呵,九月,兩個人,一來到這裏就碰上了嗎,也是,陳識在酒吧唱歌,真心想找他不難。
“九月?然後你們就一直在一起了是嗎,一邊陪着她,一邊哄着我?”
“向西你能不能說話不這麽難聽?”
我用力瞪他,陳識這句話說出來也後悔了,現在錯的人是他,他真沒什麽要和我發脾氣的立場,所以道歉,說對不起。
我沒搭理他。
陳識跟我說了關于他和小蕾的事兒。
他們還在北京的時候,小蕾就試圖招惹過陳識,一邊和肖揚保持着關系,一邊天天去聽陳識唱歌,就站在臺下最顯眼的地方。不過那會兒他立場還特堅定,加上我們三不五時的見面,陳識從來沒把小蕾放在眼裏,甚至有一種抵觸的情緒在。
這也是為什麽我第一次見到小蕾的時候,陳識看着她的眼神并沒有什麽好感。當時我還像個傻逼一樣為小蕾不平。
那一年的時間,小蕾并沒有走近陳識。
後來陳識到了廣州,小蕾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消息,立馬瞞着家裏報了志願追到廣州來上大學。
被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追着其實挺煩的,比如我之前就特別煩肖揚。陳識對小蕾,最初也是那麽一種情緒,看了就煩,甚至會發脾氣。
陳識那人有時候也挺兇的,他說他把小蕾趕走過好幾次。
但是我想的是,一開始,陳識看我不順眼的時候不也一樣是那麽對我麽。
可小蕾比我堅韌,那幾個月繼續風雨無阻的去酒吧聽陳識唱歌,他生病了小蕾就想方設法的把藥送過去,又不會很可以的刷存在感,就那麽默默付出,默默關懷的姿态。
時間久了,終于捂熱了陳識的鐵石心腸,他生日那天下了大雨,還是要在錄音室裏忙通宵,小蕾就自己親手做了蛋糕,捧着蛋糕去等他,淋了雨,得肺炎住院,接着她的同學就找到陳識,陳識勉為其難的去了醫院,小蕾就一個要求,讓他收下蛋糕。
陳識就收下了,回到家裏,一個人無聊就把蠟燭點上了。
從那之後陳識對小蕾就不那麽忍心了,剛好我遇上肖揚,所以就問陳識知不知道小蕾去了廣州,要是早幾天,也許他不會說謊,可那時候他也不知道怎麽了,就不希望我知道。
可能是怕我誤會?
再然後,兩個人也沒有過多的接觸,只不過小蕾就住在陳識樓上,偶爾見面會打個招呼,下了大雨小蕾就在每層公用的陽臺上把他曬的衣服收起來,順便整齊的疊好。
陳識想找卻找不到的cd,小蕾就會相反設法的弄到,然後拜托別人交給陳識,又千叮萬囑的告訴對方千萬不要說是她找到的。
這樣的情況下,不感動也很難。
陳識剛剛去找小蕾,就是為了還cd,前幾天他也确實在錄音室裏工作到天亮。
從陳識的話裏,我也猜到了之前的一些情節。
我明白,一個人在廣州生活着也很寂寞,我也第一次聽到陳識對我說,當初樂隊解散對他的打擊很大。他并沒有表現出的那樣無所謂,許尼亞退出slam,司辰在上海不辭而別,曾經三個人的樂隊只剩下陳識一個人。
那時候,他孤身一人回到廣州,在看不到什麽希望的情況下日複一日的等待可能永遠不會出現的機會。
我會關心陳識,可是我們離的太遠了,一個電話,用嘴巴說出的關懷其實都不夠。
我一直都覺得,老畢走了以後最難過的是和老畢關系最好的許尼亞,司辰走了以後,最難過的是身為他女朋友的陳湘。
可是我一直都忽視了,在那些時候,陳識也被最好的兩個朋友放棄了。
我問陳識,“所以她就是這麽趁虛而入的嗎?”
他抿了抿嘴巴,辯解,“她只是來聽我唱歌,我們真的沒什麽。”
我點頭,“那,是不是她一直給你的關心,才讓你那些日子不至于那麽難過?”
窗子外面刮風了,樹葉被吹的發出響聲,陳識盯着窗子,用一種孤獨的眼神往外看,半天都沒有說話。
是默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房間變得特別安靜,陳識終于皺了皺眉,露出溫和的笑。
“我承認,我是動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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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陪我回北京
我聽人說過,一個男人騙一個人女人很可怕。
但更怕的是,連騙都懶得騙了。
此刻陳識對我的坦白,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是不是代表他也懶得騙我了。
至少,從我們回來這裏,他沒有一句安慰。我也感覺不到他的任何緊張。
兩個人面對面卻沒話說,陳識去陽臺上抽煙了,從我這個角度,能看到他背對着我吞雲吐霧的那個樣子。
那個背影,有點無奈,有點急躁,卻沒痛心什麽的。
我忽然覺得,他手指上捏的那個小火星都要比我離他更近。
然後有人來敲門,陳識那兒還是一動不動,我瘸着一只腳去開門。
是小蕾。
她來給我送,剛剛我落在她那裏,我盯着看了看,那還是陳識送我的第一件東西,他第一次來廣州的時候賺錢給我買的。
我沒說話,也沒有伸手去接。
就是覺得連陳識送我的東西都被別人碰了,就好像髒了一樣,我不想要。她又喊我一聲,我脾氣來了,一把推開她往外走。
小蕾那身子板兒,要比我瘦一點,瘦到病态那種,我用力推,她就摔倒在地上了,扶着門框站起來的時候剛好橫着擋住門。
陳識追上來,也不是不想先來追我,但小蕾擋住門了,想過來除非他也推一次,但那不可能。
我看了他一眼,氣的一個人往前跑,一直跑到電梯邊兒上。
電梯可以用了,我在陳識追過來之前按住的按鈕,看着門一點點合上。
就剩一點點縫隙的時候,陳識才追過來,已經晚了。從那一道窄窄的縫隙裏,我看到的他已經扭曲了,只剩下一個模糊的人影。
因為我眼眶裏有淚。
他走樓梯下來追我,還是晚一點,我坐車走了,這個時間樓下能有一輛出租車就不錯了,陳識沒有車,想追都追不上。
上車後,我還是抹了一把眼淚兒。
司機問我去哪兒,我說不出什麽地名,就說要去河邊兒。
于是司機把我拉到了珠江。
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喜歡去河邊,到不是要投河什麽的,就是覺得看着水流心也能跟着稍微平靜點兒。
可這一次我平靜不下來。
廣州這地方我真的不熟悉,因為陌生就會恐懼。
我想起小時候我爸給我講的一個故事,是他親身經歷的。八幾年的時候他就開始做生意,來廣州上貨再弄到北方去賣。
廣州發展的早,流動人口多,但是治安不好,尤其是那幾年,什麽黑社會的到處都是。
我爸就被人綁架過一次,在珠江邊兒上,後來他撿回了一條命,是因為把身上所有來上貨的錢都交出去了,要不是提前買了車票,那次他都沒錢回家。至于貨,也不是沒拿到,據他說,那幫人給了他一個編織袋就轟他走了,裏面都是帶血的衣服,血腥味兒都夠嗆鼻子的。
後來他把那些衣服都扔進珠江裏面了。
我忽然後悔這樣跑出來了。
這裏不是我的地方,我連路都不認識,大街上随便找個人去問,恐怕語言上都有障礙。而且是半夜兩三點鐘,即使江邊燈火輝煌的,真正經過的人卻沒幾個,反而有那種騎摩托的,經過的時候轟隆隆的幾聲,有點兒吓人。
我找了個不是那麽偏僻的角落坐下來,主要是不想回去。身上只有一些零錢,證件也沒帶出來,我能想到最壞的結果就是一直等到中午,等陳識出去了,我再回去收拾東西走人。
可我更希望的是,他能來找我。
我等着,又冷,又怕。等待原本就是件很磨人的事兒,我以為時間已經過去很久的,可天還是沒有一點兒要亮的意思。
這個時間又剛好是小混混們結束夜生活開始在街上溜達着準備回去睡覺的時候,我遠遠看到有幾個混混模樣的人沖着我這邊交頭接耳,他們往我這走,我連跑都跑不掉。
拖着一只舊傷未愈的腳,我吭哧吭哧的往前走,感覺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好在那些人也沒真追過來怎麽樣。
再然後,陳識真的來找我了,也找到我了。
他站在我面前,身影遮住光。我慢慢仰起頭看他,不知道為什麽,擡起頭之前我就似乎能感覺到這個人就是陳識一樣,一點兒都沒怕。
站起來,激動的摟着他的脖子,“你怎麽才來。”
陳識深深吸了一口氣,摸着我的頭發,“我不是要找嗎?”
回去的路上,陳識告訴我他猜到我可能來江邊,但是範圍太大,他只能一點點的找,索性最終還是找到了。
下車時,他也終于注意到我腳上的傷了,來了廣州半個月,他才發現。
“怎麽弄的?”
我搖頭,沒說。
陳識在我前面蹲下,我沒明白什麽意思。
他說,“上來。”
我這才反應過來,但還是有些猶豫,他又回頭看我,我才慢慢的走過去,趴在他的背上。
陳識背着我回去,雖然也沒幾步路了。
我低頭在他耳邊問,“你和她真的沒什麽?”
他小聲嗯了一聲。
這樣的答案,也只讓我心裏稍微平靜了一點點。
其實不夠,這樣完全不夠,但我知道也沒辦法了。他已經說了,動搖過,我還能怎麽辦呢?我并沒有操控陳識想法的能力。
即使他真的變心,我也完全沒辦法,換了誰,在這樣的情況下都可能會不敢寂寞。哪怕是我自己,也曾經有過動搖,我應該沒有立場去責怪陳識。
只是心裏,始終有個疙瘩。
回到房子裏,我看到那個還支離破碎的躺在地上,陳識走過去把它撿起來,拼湊成原來的樣子,但邊邊角角上已經有了磕損的痕跡,這兩年我一直用的挺小心的。
現在這樣子,也不知道算不算可惜。
我還是繼續住了幾天,前段日子的錄音結束,陳識不再通宵工作,每天酒吧的演出之後就準時回來。當然,我也沒心情給他做飯了,換成他中午出去之前幫我準備一日三餐。每天他都會幫我揉腳,搓藥酒,動作很小心,問我疼不疼。
我搖頭,話到了嘴邊就特別難說出口。
又過了幾天,我幹脆在他回來之前就睡覺,學校那邊已經期末考試了,同學老師都一個勁兒的電話找我,我說暫時回不去。
不回去,留下似乎也沒什麽意義。于是我和陳識開始新的一輪冷戰,他哄了我幾次,我不說話,然後他也不說話了。
每天回來,對陳識來說應該也是件挺煎熬的事兒,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寧願留在公司裏練練琴。可他還是回來,哪怕只是在睡覺的時候伸出一只胳膊摟着我。
我其實是沒睡着的,他摟我的時候我都知道,有時候身體貼的近了點兒,他下面起了變化我都能感覺到。
終于有一次,他沒忍住翻過我的身體就往上壓,動作是很輕,但他嘴巴還沒貼上我的,就被我推開了。
這種事兒被拒絕,應該是個奇恥大辱,陳識沒說話,又扳過我的肩膀親上來,這次動作果斷多了,說真的,我推不動也推不開。
我不動了,他就來親我的嘴巴,閉上眼睛,舌頭慢慢的探進來。
一邊親一邊撩我身上的小背心,手往裏面鑽。
我還是在他舌頭上咬了一口,這一口咬的比較狠。他也不親我了,直接從床上下去,滾到陽臺抽煙。
我盯着他的背影看,抽了兩三根之後他回來,順手開了燈。
“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
我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開口,“我鬧什麽了?我來這裏就是要給你睡的嗎?現在你忍不住了,那之前那幾個月你怎麽過來的?誰給你睡?小蕾嗎?”
陳識盯着我看,那種眼神很陌生,他是在覺得我陌生,從前的我應該不會說這樣的話。的确,我沒那種溫婉的性格,但也不會把睡什麽的挂在嘴邊兒。
這句話,我是說過分了,他也不想說什麽了,穿上衣服往外走。
我心裏那個亂,突然覺得他會不會真的去找小蕾。可我就是不想追出去,一個人盯着天花板看,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睡着。
早上我醒來的比較早,打開衣櫃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準備走。
來的時候我也什麽都沒帶,現在想走反而很容易。準備好一切,我去開門的時候卻打不開了,用力推,感覺門特重,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
後來門好不容易被我打開了,陳識卻突然出現。也不是突然,其實擋住門的就是他。
陳識也不可能知道我什麽時候要出去,最可能的解釋就是,他在門外坐了一整夜,樣子很憔悴。
我看着他,我說,“陳識,如果我說讓你放棄在這裏的一切,陪我回北京,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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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火車票
在日本的時候,許易跟我說過一句話。
他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永遠只能排第二。
于是我問,第一呢?
許易說第一是工作,而女人對他來說也是為了舒緩工作壓力才能作為第二存在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連續在錄音室裏呆了兩個通宵,回公寓的路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招惹我,開玩笑的想讓我幫他舒緩下壓力。
我對着他的背影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那時我也明白,對于男人來說,愛情永遠不會是全部。
許易眼裏的工作,和陳識心中的夢想是一樣的,那些才是他們最終的追求,以前我也沒計較過這些,因為我沒想過自己會和陳識的夢想有任何沖突,我可以站在他背後,我也可以等待。
只是,當我們的生活中發生了種種意外之後,我發覺自己沒有了最初的自信,繼而無法等待。
我讓陳識和我回北京,從根本意義上來說并不是反對他繼續走這條路,陳識在廣州的情況我不是特別清楚,但也大概能明白只是個幕後的工作,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回北京,未必不如現在的情況,大不了可以讓瑞瑞幫忙,再大不了,就回去和許尼亞一起經營江湖。
可惜陳識不這麽想,孤注一擲的來廣州,他拼搏過,也好不容易有了小小的成績,再堅持堅持,說不定就能等到機會。
所以他一直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有點兒急,我問他,“你是不是真的非要做個明星,非要去出專輯,開演唱會?”
陳識看我,眼神前所未有的陌生,然而他沒說話,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麽。
我沒再繼續說,剛剛那一句,未必是我的心裏話,我還記得那個關于演唱會的夢想,其實是我們倆共同的。
但是道歉的話,到了嘴邊我又說不出。
在門外僵持了一會兒,我還是敞開門讓陳識進來。
他輕輕的嘆息,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垂着眼睛,而我始終望着他剛剛站過的地方。那短短的幾秒鐘,竟然讓我有了一種擦肩而過的錯覺。
我轉過身,陳識已經走到床邊躺下了,喊他也沒有回應。
他又病了,不知道是不是折騰的太多,一整天都在發燒,躺在床上緊緊閉着眼睛,不說話,不表達痛苦,也不配合我的照顧。
我煩了,一度想不管他,可最終還是不忍心。
這樣看着他,确實樣子憔悴好多,還不如我剛來的那幾天健康。陳識說的話我還是會相信,那幾天他應該就是在錄音室,我來了廣州,他一邊要兼顧着工作,也要想辦法來照顧我才會這麽累。
這麽累,哪有時間去招惹別人。
趁着他睡着了,我摸了摸他的臉,瘦了好多,我感覺特心疼。
小蕾也來了一趟,拖着一個大行李箱,她這次是來道別的,說準備搬回宿舍去了。我沒讓她進門,她就從門縫裏悄悄看了陳識一眼,然後把陳識和我說的事兒又從頭到尾的解釋了一遍,兩個人說的沒有出入。
只不過,從小蕾言語間的表達,更能讓人感覺到一種默默的愛意,我好像,看見了從前的我自己,也是那樣偷偷的喜歡着陳識,因為自己的喜歡而自卑,無時無刻不隐藏着那一份情感。
唯獨讓我不開心的是,她走前說,希望我不要為難陳識。
我真挺氣的,送走她以後回到了床邊,盯着陳識看,看着看着忍不住哭。
一邊哭一邊說,“我為難你了嗎?我為難你什麽了?你知道我為什麽來找你嗎,你知不知道那天是我生日,我腳受傷了你都沒發現。你不關心我了,你不愛我了,你還說三十歲之前要和我結婚,現在呢?你是不是都煩我了,就像我煩你那樣?可我不是真的煩你,你還記得我和你說的嗎,你不知道女孩子都矯情嗎?陳識你怎麽那麽混蛋!”
但是我沒真的怪他什麽。
哭的時候我一直閉着眼,哭夠了,說夠了,我睜開眼,看到陳識還安穩睡着我才放心。
我說,“你沒醒吧?沒聽見吧?我随便說說的。不要當真。”
陳識還是閉着眼,大概真的沒聽到。
我去洗臉,順便換了新的毛巾來給他擦臉,動作小心翼翼的就怕不小心弄醒他。
陳識一直到晚上才醒過來,我捧着早就準備好的小米粥去喂他,他擡了擡眼皮,看我,卻沒說話。
我也沒說話,就一口一口的喂他,喂完了一碗問,“夠嗎?”
陳識點頭,我又去給他拿藥,還沒完全退燒,吃了藥他就繼續睡,蓋着厚厚的被子。吃了退燒藥會出汗,挺難受的,我也沒心思睡覺,就接了一盆溫水,隔着被子一點點幫他擦身體。
水涼了,他身上還在出汗,我就換一盆水繼續。
有賴于這些年經常在敬老院幫我媽,照顧人的事兒我一向能做的很好,照顧的是陳識,我也不嫌累,更希望他能一直在我身邊,當然不要生病,不生病的時候我也可以照顧他,把他的身體調理好。
可這些,說白了還是我一個人随便想想的。
陳識依然沒有給我答案,回不回北京,過了那個時間我似乎也不是特別執着了,當然,能回去最好,不過必須是在他心甘情願的前提下。
我不忍心勉強他,要是有別人勉強他,我估計會比他更氣。
這就是愛,愛容易讓人沒出息。
對着鏡子,我看着自己的臉,從十九歲到二十三歲,始終屬于耐看型。反而是陳識,他這兩年的變化才越來越能招惹小姑娘。
走了一個小蕾,以後說不定還會有什麽大蕾二蕾的,即使綁得住這個人,又是不是能綁得住心呢。而且這個人,我也不确定能綁多久了。
事極必反,我真怕自己這樣的矯情任性,真的會讓陳識徹徹底底的離開我。
我慫了,第一次這樣。
關上燈之後,我躺在了陳識身邊,還是不安心,扯過他的胳膊放在我的肩膀上,別扭的擺出了一個他在摟着我的姿勢,眼睛酸酸的。
第二天早上陳識就退燒了,因為生病索性就請了幾天假,他睡了一天所以比我醒來的要早,我睜開眼已經看到他把早餐都準備好了。
揉着眼睛,我以為自己做夢呢。
然後陳識轉過身,對我微微一笑,“去洗臉?”
我眨巴着眼睛看他,陳識這會兒的表現,好像我們從來沒有吵架過一樣,美好的有點兒不真實。然後我繼續發呆,陳識已經走過來,彎腰要抱我。
我說你幹嘛呀。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