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節課下課的時候,他很大聲的喊,“老師,我有問題
兩次,時間耗費了兩個多小時,早就超過了我下午要去上班的時間。
我從主編辦公室出去後那個男同事也确實回去了,但人家留了字條給我,說都是許易安排的,那邊公司的事情不用我管了,他會幫我處理。
我覺得這樣臨時走人不太好,但想了下就明白氣死也是許易的安排,大概是幫我出氣?
面試成功的事情我第一個就想和陳識說,不過他接到電話後的反應還是很平靜的。我其實很期待他問問我面試的過程怎麽樣,但他似乎沒什麽興趣,關注點還是在我一個人去那麽遠上班會不會不方便,甚至說讓我随便做做,他現在的收入要養我也不是問題。
我知道陳識是在關心我,但我也明白,在他眼裏我始終是個需要保護和照顧的女孩子。大概也是因為這樣,在他遇到問題的時候才從來不會告訴我。
想到這些,我會失落。
第二個電話打給許易,能去雜志社面試是他給我的機會。
當然,我和許易在電話裏也不會聊的特別多。
許易還是和平常一樣,永遠處在一種“忙碌”的狀态,他的忙也不是像陳識那樣真的忙着在北京城裏繞圈圈,即使在家裏許易也是忙的,抽個空簽簽卡片啊,或者給某個歌星寫個歌什麽的,要不然就是去給一些雜志拍封面。
許易的忙,是很方便忙裏偷閑的。
只不過我們這個關系并不是特別需要專門出來慶祝或者感謝下,所以他就在電話那一邊大大方方的說了聲恭喜,也沒正打算找我出來慶祝下什麽的。
平時我不會和許易說那麽多話,但剛剛被錄取心情會比較激動,話也就跟着多了。
我問他,“你不想知道我怎麽被錄取的嗎?還有你怎麽讓你那個同學之間走了去幫我辭職,要是我被退貨了怎麽辦?”
許易在電話裏笑了下,聲音小小的。
我說,“你笑什麽?”
我會心虛,我覺得許易是個大人物,很大很大的,所以偶爾我會怕他看不起我,會擔心這通電話打的自讨沒趣,說不定他這次幫我真的只是随便幫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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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或者,他都忘了這件事情,或者他讓那個同學提前回去只不過因為覺得我是個不足以耽誤他們時間的小人物呢。
那時候,我開始後悔去打這通電話了。
我承認,我和許易已經好久好久,甚至從來都沒有過特別多的交流,但這并不代表我不在乎他,在我喜歡和深愛着陳識的同時,許易依舊是我心裏比較特殊的一種存在。
舉一個不太恰當的例子,我十多年沒見過我爸了,我不知道別人家的孩子對爸爸的感情是什麽樣,但是我會把對爸爸的那種感情寄托在許易身上,在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的時候,我已經單方面的把許易當做我生活裏一個固定的存在了。
這種情感,複雜的有點兒說不清。
後來許易還是和我說話了,他說,“因為我覺得你肯定會被錄取。”
我還是追問,“你為什麽這麽想?還是你真的打算好幫我走後門啊?”
許易只是笑笑,沒再說什麽。
他這樣,真有點高深莫測的。
于是我又單方面的猜測,許易是承認我的能力的,至于他為什麽會那麽覺得,我就猜不出了。不過這一份承認,已經足夠我開心很久。
我在雜志社的工作也是比較順利的,一禮拜去三天,周二周四周六,其他時間我就繼續在學校裏,跟着上上課,但是課上的內容我早就自學的差不多了,就繼續做題做題,堅持着考研的複習。
專業方面我還是比較迷茫的,一開始想的是出國,然後換一個熱門專業來讀。但現在留在國內,其實最好的選擇還是繼續讀日語,考研,說不定還要考博,博士學位才能留校教學生,這也是我從前對自己的人生規劃。
然後開始選擇學校,語言類的院校北京有兩所,北外和北二外,都是重點校級別的了。但是北外有個很響亮的名號——外交官的搖籃,而北二外的強項在外事旅游。最重要的一點是,北二外的名聲很大,但其實日語專業排名要在我們學校之下,老師的建議是我要麽留校,真想去北京的話還是考北外。
可北外真的很強啊,我現在的水平确實有點兒勉強,于是我又加大了複習強度。
關于這些,我也不是特別想和陳識說了,我會覺得他對我學習考試的事情不是特別感興趣,對我的工作也一樣。
陳識是關心我的,但是他對我的關心也僅限于生活上的。
我那麽喜歡他,我也相信他是一樣喜歡我的,可因為我們從一開始就站在不同的人生裏,當我們在一起後,是我一點點的試圖走進他的生活,他卻從來沒有過多的參與我的。
我承認,這些想法我是有些任性了,但那些日子,我是真的那麽想的,或者因為和陳識的交往太順利了,順利到我會得意忘形,所以自從認定他對我實習的事情不關心後,我也不喜歡在電話裏和他分享工作上的事情了。
那段時間我真的覺得特別累,累到身體發虛那樣,為了備考我已經辭了除了雜志社實習外的其他工作,但每天還是只有五六個小時的睡眠時間。
長久累積下來會在很多方面體現出來,比如脾氣很差。
我挂了陳識兩次電話,一次因為他沒有及時回我短信,另一次因為他在我挂他電話之後竟然兩天都沒有打回來。
不過這些都是小吵小鬧的,我們又會很快和好。
最重要的問題是,我沒有時間去北京看他了,開學後到國慶節,我有一個月沒去北京。
陳識也一樣,別人的假期就是他最忙的時候,國慶那幾天北京有好多場大大小小的演唱會,陳識他們就跟着去伴奏,有一兩次的機會能在中間作為嘉賓唱一首歌。
而國慶之前,他都要忙着彩排,也不能回來見我。
在此之前我們已經習慣了每周見面,所以那一個月,很難熬,但終究是熬過來了。
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在我們兩個都稍微閑下來之後,又覺得要不要見面都不那麽重要了。
陳識依舊會在電話裏和我講樂隊的事情,講他們新接到的工作,講他們可能又會跟着去哪個城市在哪個明星的演唱會裏當嘉賓。
我聽的很認真,但是太累了,有時候會在電話講到一半的時候睡着。
陳識會在很久之後才發現,挂斷電話的時候,他其實和我一樣的無奈。
有時候我也會想和他講一講我跟着同時出去采訪的事情,但話到嘴邊,又會說不出口,我也已經習慣了不對他講述自己的生活。
而且,他從來都沒有問過。
漸漸的,我們變成一種無話可講的狀态。大概,這也是一段感情裏的必經過程吧,從最開始的嘗試,到後來的重重困難,到甜蜜,接下來,總要出現一些新的考題。
我和陳識,其實都只是小學生,從前我們已經都好多科目考不及格了,面對新題目的時候第一個反應都是逃避。
無話可講,兩個人又要繼續維持着親昵的樣子。原因是我們知道心裏還是深愛彼此的,我們不願意吵架,更不想分手,但偏偏,也不懂得怎麽繼續這場有距離的戀愛。
也可能,天天在一起的會有更多的可能去吵架。但是異地戀,其實很容易敗給時間和距離的,我們都很怕有一天會輸,所以小心翼翼的維持着,僞裝出一種熱戀的姿态。
越裝越累。
忙碌後的一次見面,已經是陳識生日那天了。
一轉眼,又過了一年。
我問過自己,時間真的要這麽快嗎?
這一年我們似乎經歷了很多,但好像又沒有什麽,大的事情,我們共同旁觀了一場人間浩劫,小的事情,無數次的吵吵鬧鬧與和好。
在這一年中,我們的感情并沒有升溫,但是逐漸變成一種習慣性的默契,不溫不火,但又會共同維持着,只是少了些心跳悸動。
這一年,我距離我的人生規劃,陳識距離他的夢想,都只有着很小很小,小到幾乎可以忽視的距離。
這一年,距離陳識要在三十歲之前娶我的承諾又近了那麽一點點,然而,我并不敢問了,他也沒有再提過。
陳識的這次生日還是要在北京過,前一天他是和那些歌迷一起過的,第二天單獨空出來,屬于我們兩個。
陳識也沒有帶我去全聚德,大概他忘記了,我也沒有提,只不過經過時看到那三個大字的招牌心裏會有一點點的失望。
在陳識生日之前,陳湘和司辰和好了,于是我們這群人終于又能聚在一起,這一次的見面也讓我有了新的體會。
我和陳識算是一起見證了陳湘和司辰的愛情,所以在他們吵架分開的時候,我和陳識也會不開心,當他們和好了之後,我們倆也會突然有一種想要好好珍惜彼此永遠都要好好的在一起的沖動。
說不上為什麽,但好像就是有一種心理暗示。
通俗點說,身邊的朋友,讓我們更加相信愛情了。
這也算是茫然之中的一點點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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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誰才是男一號
我和陳湘是中午到北京的,然後大家一起吃了飯,象征性的切了個蛋糕什麽的。
蠟燭也沒吹,他們不玩兒小孩子那一套。
許尼亞起哄讓我和陳識喝個交杯酒,陳識看了我一眼,他已經拿起杯子了,我沒反應過來,等我知道要去拿杯子的時候,陳識那邊已經又把手放下了。
冷場,并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大家都這麽熟了。
許尼亞和司辰湊錢給陳識買了個耳機,他們那些專業設備我也不懂,于是幾個人拆禮物的時候又湊在一起鼓搗了會兒。
陳湘問我,“你們倆沒事兒吧?”
我搖搖頭。
沒什麽事,就是好像太久沒見面了,這樣再次坐在一起的時候忽然生出一種陌生感。但好像又不是很久,兩個月而已,陳識去廣州的時候我們三個月都沒見面,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兩個人還是摟在一起親的天昏地暗。
但現在感覺就是不對,一開始我們倆是挨着坐的,後來大家相互抹蛋糕鬧了一會兒,位置就亂了,陳識跑到許尼亞那邊去了。
而我,像模像樣的喝了點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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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最近兩個月作助理練出來的,我現在酒量要比從前好很多。陳識會抽空往我這邊看一眼,就看一眼,等到我去看他的時候,他就側過臉去不說話了。
他那時懶得和我說話,也是在表達生氣。
讓陳識在生日這天不開心,我挺自責的。于是還是主動去他身邊了,在桌子底下拉了拉他的手,一開始陳識在躲我,他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會故意讓自己顯得更生氣。
我覺得,他生氣還好,是比較好解決的情況。
抓住陳識的手之後我就不松開了,管他樂意不樂意呢,陳識的這點兒小脾氣我早就摸的透透的了,他每次不高興的時候只要我主動點兒示好,就什麽脾氣都沒了。
然後陳識轉過頭瞪了我一眼,只不過桌子下面已經反手主動握着我的手了,力氣好大。
我偷偷看了一眼陳識,他在笑,和以前一樣忍着不想表達的那麽明顯的笑。然後我幽幽的嘆了口氣,心裏就是覺得不暢快,這個小動作被陳識發現之後,他又瞪了我好幾眼。
我看看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陳識去了趟洗手間,然後司辰也跟着出去了。我覺得司辰是去找陳識說話的,因為他們這一來一回已經是二十幾分鐘之後的事情了,而且是兩個人一起回來的。
他們倆說了什麽我們也不知道,但可能跟我有關,司辰回來的時候對我笑了笑。
那種笑,也是我熟悉的,以前司辰也幫我解決過一些麻煩,他那麽笑的意思就是讓我安心。于是我又看看陳識,陳識好像也不像剛剛那樣繃着一張臉了。
後來司辰帶着陳湘走了,許尼亞也假模假樣的接了個電話說有姑娘等着他去拯救。
然後就只剩下我和陳識兩個人了。
陳識看了看我,“走吧。”
我哦了一聲,起來去結賬,反正陳識每個月都把錢給我,我們倆誰去結賬都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他也沒有攔着我。
吃飯的這個飯店裏他們的宿舍挺近的,出去之後我就自覺的往那個方向走,陳識就跟在我後面,也不說話,也不生氣。
唯獨能讓我感覺到他存在的就只有在安靜環境的偶爾兩聲腳步聲了。
十月底的北京已經很冷了,但是一路上我們也沒有太親密的姿态,好像只剩下我們倆個人的時候就不需要去表演什麽了。
我真的沒有故意去疏離陳識,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反正兩個人都不主動。
上樓,開門,進房間。
我一直都走在陳識的前面,鑰匙是很久之前就配了的,開門的動作我也特別習慣了,不再像最開始的時候我總要在陳識的身後,等待着他去為我開門,再等着他帶我到這裏那裏。
哪怕是這個容易讓我迷路的北京城我也比以前要熟悉很多了,跟着來采訪過幾次,漸漸的就有了東南西北的概念。
不再像以前,走到哪裏我都會去拉着陳識的手怕自己迷路了。
這一切的變化,投影在陳識眼裏的時候,又究竟是怎樣的意義呢?
當我們不斷發生變化的時候,又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比如隔板間永遠都是這麽小,進了房間之後就只能坐在床上了。
現在才下午四點多,但是在隔板間裏,和晚上十點都是沒什麽區別的,不開燈就是黑漆漆的一片,開了燈,也不見得好到哪兒去。
這會兒宿舍裏沒有別人,我就打開門換換空氣,大概也是不想兩個人待着那麽悶的慌。
往回走的時候陳識又瞥了我一眼,他坐在床的中間。
床不大,無論我坐哪一邊都還得是貼着他的姿态。
我的猶豫又讓陳識不高興了,其實他也不知道我是怎麽回事,站在陳識的角度大概也會覺得莫名其妙,甚至我自己都說不清啊。
陳識又看了我幾眼,我還是順着他的意思坐到他旁邊去,被他摟着肩膀。
這會兒的陳識是有點兒霸道的,他就是這麽個脾氣,心裏藏着好多事情不願意說,但也不是那種不明不白就要放手的人。
摟了一會兒,他擡了擡眼皮看我,“禮物呢?”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把存折掏出來了,直接放在陳識手上。
燈光太暗,一眼也看不清有什麽,而且大家平時都用卡了,還有誰會用存折呢,我之所以帶着存折是因為上面能看到具體的數字,看到那些數字就讓人踏實。
每個月我就是把陳識轉給我的錢又存在這個存折上,來之前,我又把自己所有的錢也都拿出來,一起都轉到了這張存折上。
陳識看清了手裏的東西之後皺了皺眉,他把存折丢在床上,轉身過來捏着我的肩膀,特別用力,“向西你什麽意思?你要和我分手?”
分手,就是陳識在看到那本存折之後想到的第一個詞。
他覺得我把他給我的錢一次性還給他,就是要兩清的意思。
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我來不及解釋啊,陳識也不想給我機會解釋了。他是個很擅長以暴制暴的人,當然,我并沒做什麽暴力的事兒,但在陳識的思維裏,我要是想和他分手,大概就和找他打一架沒什麽區別,甚至更嚴重。
他這個小體格已經練的很厲害了,這會兒強勢起來我根本反抗不了。
就那麽十幾秒的時間,陳識已經含着我的嘴巴把我壓在了床上,床邊吱吱呀呀的響着,我好不容易推開他一點,用力了呼了一口氣說,“我不是……”
話沒說完,就又被他按住了。
在床上,我們倆跟打架一樣,我只想他能放開我讓我把事情說清楚,但陳識覺得我一開口,肯定說的都是他不願意說的話,所以他專注的攻擊我的嘴巴。
我覺得,我不被憋死他都不會放開我。
然後他開始去扯我的衣服,這一步并不怎麽成功,冬天了,我們穿的都很多,而且他不能給我機會說分手什麽的,反正在我的掙紮之下他進行的不是那麽順利。
最重要的是,陳識這會兒雖然是在氣頭上,但是他不舍得弄傷我,動作都還是有分寸的,反而是我胡亂在他身上踢了好幾下。
這樣鬧下去,總有鬧累的時候。
累了,我就不動了,平平的躺在床上,陳識依舊專注的親着我的嘴巴,察覺到我停止抵抗了他才睜開眼睛看了看我。
眼圈兒發紅,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氣的,然後他松開我了。
那會兒,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撕了一半兒,有種被淩虐過的感覺。
陳識轉過身背對着我,我心裏很生氣,不想說話,自己整理衣服,想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陳識拉了下我的手腕,力氣并不大,我還是沒辦法走了,我又想起來今天是陳識的生日。
于是陳識抱了抱我,從身後,頭微微低下來卡在我頸窩的位置,他身上很熱,然而我身上是冰冰涼涼的。
陳識又把我的手團在了手心裏,和從前一樣一點點把我的手捂熱。
我忍不住了,轉過身去抱了抱他。
我問陳識,“我們怎麽了?”
他楞了楞,也說不出來什麽。
存折的事兒,我還是和陳識說清楚了。我給他存折,并不是什麽要分手的意思,而是前幾天我從許尼亞那聽說他們幾個打算自己掏錢錄一張demo,公司對他們還是放任的态度,但現在歌迷漸漸多了,就有人想買他們的碟。
他們幾個也不是想賺錢,這大概就是做音樂的一種理想,想把自己的聲音轉換成實實在在的能拿到手裏的東西一樣。
錄一張demo,品質好一點,其實四五萬就夠了。但他們是樂隊,要求又多一些,而且陳識那個性格要做就要做最好的。
最後的問題又回到了錢方面。
許尼亞花錢大手大腳沒有積蓄,司辰的錢用來幫陳湘填她家裏的窟窿,陳識的錢放在我這裏,但也并不足以達到他們的要求。
于是我把自己存的錢也提出來放到了一起,我和陳識這一年多的積蓄,加上我從上大學開始就存的錢,加起來不多不少有八萬塊。
陳湘遇上麻煩那次八萬塊對我們來說還是個天文數字,但現在,竟然一點一點的存出來了。
沒有給陳識準備生日禮物,就是想把這個當成生日禮物給他,我要幫他錄demo。
這些錢,也是我想着以後和陳識結婚用的,但現在,結婚好遠。決定用這筆錢來成全陳識夢想的時候我也完全沒猶豫過,甚至一度覺得很幸福。
但實際上,他們也計算過,以現在來說,他們這張demo最多能賣出去幾百張,做一千張的話,要賣到八十塊才算收回本錢,但這個定價不合理,所以只能定在四十到五十,從一開始就是個血本無歸的生意。
這是認識陳識以來,我為他真真切切的做的第一件事,沒想到卻被他誤會了。
陳識在燈光下又看了看那個存折,又看了看我。
他問,“錢怎麽來的?”
我又氣了,又想走,陳識也不跟我別扭了,把我拉回去緊緊的抱着,語氣綿綿軟軟的,“你就不能不讓我生氣?”
我沒動。
陳識又說,“我是真的喜歡你,你知道嗎?向西,我們好好的。”
他這樣說,我還是招架不住了。
這一次還是沒滾成床單,我們剛躺下隔壁就傳來了很大的動靜。
這是隔板間,稍微動作大一點牆都跟着變形好不好。我好奇的湊過去,一只手摸着牆,明顯感覺到力量之後忍不住笑了下。
陳識用力瞪我,把我拽了回來不讓我去摸牆了。
其實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好玩兒,但陳識就是不高興,他心裏的我一直是個特別特別乖的姑娘,可惜我們倆在一起之後,我不斷刷新着他對我的認知,撕開那個乖女孩的僞裝,其實我心裏一點兒都不單純。
不過陳識說他都認了,誰讓他就看上了我呢。
我對陳識,也是一種認了的态度。
我覺得,我們一定會結婚的,或者說如果我以後會結婚,那個對象也一定是陳識。
我們倆都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我都不是處女了,更關鍵的是,我們做過好多好多次,這樣的親密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取代的了。
實習工作入職的時候我去做了全身的檢查,醫生說我身體很好,什麽問題都沒有。包括一年多以前的生理期紊亂。
別人都說,有了規律性生活就正常了。
現在,陳識都把我這個病治好了,我覺得,我大概這輩子也只能嫁給他了。
小吵小鬧或者冷戰之後再甜甜蜜蜜是我和陳識之間的一種規律,別人看來很無聊,作為當事人的我們倆都覺得特別作,但事實就是這樣。
這次陳識生日之後,我們倆又聯系頻繁了起來。
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陳識也會問些我工作上的事情了,然後他會誇我,他才發現我其實也是個能獨立的女孩子,但陳識誇我的時候會喜歡說他女朋友什麽什麽的,總之不會直接叫我的名字,言語之間透着一點小親密,當然,這些都是只有我們倆的時候,當着別人的面兒,陳識還是特正經的一人。
不過這就足夠了。
陳識他們還是錄了一張demo,一切都是準備好的,所以前後不到半個月碟片就出來了,一千張。
随着碟片一起寄回來的還有我那張存折,裏面的錢一分都沒動。
後來陳識還是決定用最少的錢來做碟,他們這一年也積累了一些人脈,很多程序人家也是盡力幫忙,最後做出來碟的質量是很好的,但是封套不是塑料殼子那張,歌詞本也沒有印的特別精致,就是簡簡單單。
陳識一開始就沒打算用這筆錢,從他決定每個月都把存下來的錢交給我開始就說這些錢以後都是我的嫁妝。
我收到的時候心裏美滋滋的,卻不知道陳識是那樣想的。他想,萬一以後我們兩個沒能在一起呢,當然,那個萬一他覺得是我選擇離開他,他覺得我手裏能有些錢還是好的。
我一直都在給自己留後路,而陳識,把他自己的後路也都給了我。可惜我知道這些,都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有些時候,我們的生活就像那些蹩腳的言情小說,可惜始終深情付出不計回報甚至不會表達的卻是我心中的那個男一號。
又或者,誰才是真正的男一號,根本都由不得我們自己來決定。
進入十一月份我更加忙碌了,統考就在一月,到這時候我還沒和陳識說我要去北京的事情,為的還是要給他一個驚喜。
而陳識他們現在又多了一個新的工作,賣碟,賣自己的碟。
這事兒也挺難的,我想不到具體是什麽樣子,但覺得陳識那個小模樣,應該不會裹着羽絨服站在天橋下叫賣,他應該也就是在酒吧唱歌的時候随口說一句吧?
那張demo的銷量如何我也不清楚,陳識只告訴我還可以,司辰和許尼亞統一的口徑都是還可以,陳湘得到的結果也一樣。于是我就沒辦法知道這個還可以,究竟有多麽可以了。
這些日子以來,我都是這麽應付自己的。
雜志社的實習也到了最後一個月,我對工作漸漸熟悉起來,跟着出去采訪的機會也多了,有時候是采訪一些中型企業的負責人,有時候就是一些小店的老板。大多都是我比較感興趣的,主編也和我提過可以留下繼續工作,我還是想考研,她又說畢業後再來也可以。
這樣的挽留,讓我在工作的時候更有勁頭了。
那個月我幫雜志社拉到一個廣告,其實純屬意外,但是獎金提成加起來竟然有四千多,加上陳識給我的錢,這個月存下了一萬,我心裏蠢蠢欲動的想幫陳識做點兒什麽了,哪怕花些錢。
這也是我工作裏便利的地方。
我讓許尼亞又寄了十張demo給我,前兩天去給壽喜燒店的老板采訪的時候就想送給他一張,讓他在店裏播,結果被拒絕了,人家是吃飯的地方,聽不了這麽樣的動次打次。
去采訪連鎖美甲店的時候,我又順便拿出了slam的demo,得到了結果還是差不多。
唯一願意幫忙的就只有老畢了,江湖裏沒人唱歌的時候,老畢就會讓人一直循環播放slam的碟,還說他們以後就是江湖的活招牌。
我這樣暗暗的努力陳識并不知道,但是事情傳到了許易那兒。
而許易知道的時候,這已經不是一件好事情了,我跟着去采訪是工作,順便推薦slam就是以公謀私,問題嚴重點兒對雜志社的影響也不好。
日本人在這些問題上還是比較刻板的,我做的事情,犯了些忌諱。
不過主編不知道,因為被許易攔了下來,原來這間雜志社裏他認識的也不止主編一個人,還有其他的眼線。
這一次,算是許易提點了我,我對他只能感謝。
感謝之餘,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他我現在做什麽能幫陳識他們。
其實我也能猜到slam錄demo的時候許易是願意幫忙的,許尼亞未必會找他,但瑞瑞那個八婆肯定會把什麽都說漏嘴。
只不過他們這時候已經不需要許易的幫忙了,沒了許易的提點,他們還是把事情完成的不錯。
然而問題就在做出來的東西好,銷路卻成了問題。
所以許易給我的答案很直接,要怎麽把那些碟賣出去,他确實幫不上。
這個幫不上也不是真的幫不上,大約都是許易覺得的不在他應該幫的範圍之內。有時候我覺得許易的存在就和陳識他們住的那個隔板間一樣,關鍵的時刻能擋風遮雨,但實際上,還是個考驗。
許易在slam面前,就是個考官,他們做的怎麽樣許易會比我更加關注,所以有時候我希望他去幫的那些忙他也早就衡量過了。
我覺得,我在許易面前,也是一個禁不起推敲的小透明了,他要做的事情我從來都看不懂猜不透,但我要做的,我們這些人要做的,卻一直都在他的計算好的範圍之內。
打掃房間的時候我又把許易的海報拿出來看了看,五年了,這張海報看起來已經特別舊了。而當我決定和陳識在一起之後,我也明白我不會再把這張海報貼在牆上了,最後我把海報和簽名的cd都放到了櫃子的最裏面。
而那張他寫給我的號碼,卻怎麽樣都找不到了。
十一月的最後一天,我結束了三個月的實習工作,去見主編的時候她對我還是很好的,和之前一樣喜歡我,
但我明白,這都是在許易的幫助下,在她并不知道我之前還犯過些小錯誤的前提下。
還是挽留了那麽幾句,但是我要考研的決心很大,這幾個月複習的效果也不錯,所以這次的挽留也就是說說了。
但我沒想到,主編說有一個翻譯工作想介紹給我。
一開始,口語還是我的短板,但這三個月的訓練成果其實很不錯,主播覺得我挺适合那份工作的,具體的內容她也不清楚,就說需要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口語能達到日常生活交流的就可以,還有一點需要對日本的藝能圈和jpop都有一定的了解。
聽她說了之後,我自己都覺得特別合适。
最重要的是,這份工作需要跟着團隊到日本出差,為期三個月,時間剛好就在統考之後到複試之間的三個月。
簽證的事情也完全不需要我擔心。
當初我因為材料的問題不能到日本留學,以為這輩子也沒有機會去了。
從前我說我不想去,多少有點兒自欺欺人,其實我還是想去,那麽多種語言我偏偏選了這一種說明我感興趣。學了四年,想到那個國家去看一看,我覺得說得過去。
而且這次和我來雜志社實習一樣,人家給我的只是一個機會,能不能成功還是看我自己的實力,無論如何我都沒有拒絕的原因。
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快到我的生日了。
我和陳識的生日,其實就差了一個多月。前年的生日我們倆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去年的生日陳識在廣州回不來,今年的生日,我也期待過,只不過日子一天天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