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節課下課的時候,他很大聲的喊,“老師,我有問題
在日語裏老師是不寫作老師的,而是先生,當然,發音也和中國話的不一樣,所以陳識這一句老師喊的很突兀,整個教室的人都在看我們倆個。
然後我走過去,在陳識旁邊坐下,順便把手裏的教材展開,“你有什麽問題嗎?”
陳識瞪了我一眼,順便把正看着我們倆的其他人都瞪了一眼,周圍的人都消停的各做各事的時候,陳識才小聲問我,“你知道剛才那小子讓你念的什麽嗎?”
我回憶了下,知道啊,“舒服,還有一個,害羞?”
陳識繼續瞪我,像瞪傻瓜一樣,“知道你還念?”
我當然沒想得特別多,畢竟我還是個思想單純的姑娘。
其實陳識也沒看過什麽島國動作片,但作為一男孩子,有的東西他還是懂的。所以陳識會不高興,雖然沒什麽,但他就是覺得自己的女朋友竟然來當個小時也被那些毛頭小子算計了。
陳識懶得和我計較,倒是和剛剛那個向我提問的學生互相瞪了幾眼。
于是那個學生也以有問題為理由把我喊了過去。
吃午飯,我們兩個在學校的食堂裏,平時我都喜歡和那些學生一起吃,但陳識來了我肯定不能扔下他一個人,于是我們倆的關系也算是公開了。
幾個學生過來跟我開玩笑,然後我介紹,“陳識,我男朋友。”
陳識聽了我說的還算滿意,可惜那些男孩子不是那麽聽話,笑了幾聲就走開了。
我去買飯的時候讓陳識等着我,他一直拿着我的玩游戲。
回來的時候他臉色就不好看,又在生氣!他的這個小脾氣,我真的不是特別能摸清,然後陳識也沒和我遮遮掩掩的,直接把推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沒仔細,再一看,才明白陳識在起什麽。
短信上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我喜歡你,當我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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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是假可以先放在一邊,但是表白的意思很明顯,至于發信人,剛好就是在課上和我提問的那個學生,我轉過頭去看,他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還沖着我揮了下手。
完全是對陳識挑釁的姿态。
于是陳識臉繃緊再繃緊,一次性的筷子都要被他捏斷了。
陳識和那個學生,還是約了一架。在下午課間我被組長叫到教室外的時候。我回去就看到教室裏圍了一圈的人,然後走近發現,最中心的是他們倆。
兩個人在掰手腕,其實陳識的力氣很大,尤其是在廣州和北京折騰了幾番之後,身上要結實了很多。但是他們在掰手腕啊,陳識用的是那只受傷兩次的手。
反應過來之後,我沖到中間去叫停。
做的第一件是,是很小心很心疼的檢查陳識的手。
“你還好不好?疼不疼,有沒有碰到傷口的地方。”
陳識繃了一下午的小臉兒終于放松下來,忍不住笑了笑,“早就好了,都一年了。”
我還是不放心,“不許你胡鬧!”
胡鬧兩個字是他最喜歡用的,現在被我學了來。
其實我也想讓陳識明白我的态度,我是一個特別護短的人,才不會高風亮節的在這時候去分辨誰對誰錯。我的感覺就是,有人在掰我男朋友的手。
那個學生,也沒說什麽,一個人走了。至于他是真的喜歡我,還是随口開開玩笑也不再重要了。
陳識在下午第二節課的時候中途離開,他坐在最後排,站起來的時候我已經注意到了,臨走前,他指了指他坐過位子的書箱。
我看着他,心裏有不舍。
但是我明白為什麽陳識會選擇這個時候離開,他是不想我再去送他,不想我在感受送別的失落。
下課後我到了陳識做過的那個座位,在書箱裏找到他留給我的小字條,或者說,那是一封信。原來陳識這一天拿着筆像模像樣的其實是寫了這個。
我看了看,眼睛不自覺泛酸。
陳識是個不善表達的人,有些時候也不喜歡去表達,他那麽喜歡把事情藏在心裏面,但是還是寫了這些給我。
陳識說,他上次不該和我生氣,但別人還好,可是他總怕我會喜歡許易。
陳識說,他不會道歉,但是他真的很後悔。
陳識說,要分開這麽久,要我一直這樣的等他,會不會很辛苦?
陳識說,再給他些時間,然後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陳識說,現在才知道喜歡你的人那麽多,怎麽辦?
陳識說,我希望我們之間永遠不要發生什麽變化。
這一次的分別依然是分別,但感覺要好很多。晚上陳識給我打電話,依舊是擠出來的那一點點時間,聲音也依舊不清晰。
我在電話這邊說了好多句我喜歡你,然後他告訴我聽不清,讓我再重複。
到最後他一直壓抑着的笑還是被我發覺了。
第二個月陳識打到我卡上的錢又多了幾百,我不知道是公司給他的補助增加了,還是他又開始在生活上刻薄自己了,當然,也可能是在酒吧收到的小費。可我依然記得陳識要為了這些小費喝酒的樣子。
關于這些,陳識從來不和我說,只是每一次都告訴我喜歡的東西盡管去買。
夏天是個很漫長的季節,從暑假前就開始的燥熱到新學期的開始依舊沒有減弱的趨勢。
陳湘依舊在修養,這個學期正式辦了休學,司辰也回來看過他幾次,兩個人見面,陳湘帶着一種心如止水的姿态,最後司辰落寞離開。
每一次,他還是希望我能幫他照顧好陳湘。我嘆嘆氣,不知道該說什麽。
開學後,我一個人走在校園裏,看到面容青澀的新生就好像想起了兩三年前的自己,但現在,我已經大四了,好像不久之前我還去看陳識的畢業演出,現在連我自己也要打算畢業後的事情了,準備考研的同時,我還是加入了求職實習的大隊伍。
學日語在學生時代去打工兼職都能有很不錯的收入,但是畢業後的就業面明顯窄很多,最常見的還是去日企做個普普通通的小白領,要求多且刻板。最主要的是升遷的機會并不多,被淘汰反而比較常見。
這樣看一看,如果不考研的話其實還是選擇出國最好。
出國的念頭我一直是有的,但權衡下來,我最終的會偏向和陳識在一起。更重要的是,現在即使我想去,也沒什麽可能拿到簽證了。
我去面試的是一個培訓職位,某個汽車品牌的公司,工作地點在開發區,內容就是給一些員工教授簡單的日語,算是我最得心應手的內容。
面試也很順利,實習合同簽了三個月的。
我在電話裏和陳識彙報,這算是個好消息,他聽了之後說下次見面幫我慶祝,然後我就穿着他給我買的裙子開開心心的去上班了。
前兩天還好,就是現在的學生都是些成年人,比不上從前和那些孩子混在一起來的輕松,而且這些人雖然沒有系統的學習過,但是整天和一些日本人打交道,簡單的口語都會一些,甚至有人能在我講的時候挑出一些不足的地方。
有些人真的只是吹毛求疵,他們是不太願意來上課的,尤其前面站着的還是比他們年輕好幾歲的實習生。
一個禮拜下來,我沒了最開始去上班時的沖勁兒。
我發覺,我還是挺沒用的。
在學校裏,我算不上學習最好的那一類,但肯定是比較刻苦的,而且也沒走過太多彎路,除了沒能留學之外也不曾經歷過什麽失敗,在這家公司實習,算是我第一次結結實實的感受到挫折。
然而我又是想法比較簡單的人,上司是個中年日本人,在看到我心情不好之後主動提出讓我參加他們的飲み會,這類聚會是以喝酒為主的,但是去的有十幾個人,男男女女的,我覺得也沒有什麽不放心,而且我酒量還可以。
當然,我也沒有特別放開了去喝,就是趁機和他們聊聊天,算是套近乎,也算是習慣下日本人的聚會,對以後的工作肯定有幫助。
聚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已經有人陸續離開,上司突然問我要不要單獨去約會,他那個表情啊,什麽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因為人長的不好看,所以樣子挺猥瑣。
我一聽就懵了,這點腦子我還是有的。
再看看他,已經有要動手動腳了趨勢了。
拒絕,也沒什麽。人家大大方方的走了,從一開始就沒有特別強求的意思,大概覺得我答應出來就是默認了後面的事情,可我真的是不懂。而且他走了之後我心裏會特別亂,原來想安安分分的上個班也會碰到各種狀況,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兒,我覺得以後麻煩還會有,至少想被提拔是沒什麽機會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我拿想和陳識吐槽的,結果還沒撥通電話就看到已經坐在我對面的許易了。
我問他,“我喝多了?有幻覺了?”
許易笑,輕輕搖頭。
以前我從來不相信緣分的存在,但事實是,我和許易真的三番兩次的遇見。好吧,在北京的那一次算不上偶然,他是專門去公司的。
但這一次,真的不那麽容易解釋了。
果然,許易說他是專門來看看我的。
事情其實也不複雜,我現在的一個學生是許易的中學同學,剛剛兩個人喝酒的時候許易看到人家的講義,封面上印着我的名字。
向西這兩個字雖然簡單,但是他還是随口問了句,然後知道我最近的處境算不上太好。
聽說我被人帶出來喝酒之後又想看看會不會出什麽岔子,反正只有幾分鐘的路程,就真的順便過來了,結果我沒什麽事。
當然,這也不足以讓他對我刮目相看。
只不過許易承認了,從前他确實覺得每次遇見我的時候我都特別狼狽。
然後他問我是不是學日語的。
我說是。
他問我學的怎麽樣。
我說還可以,一級和專四都是高分拿下的。
于是許易打了一個電話,當着我的面,說了幾句話之後挂斷。
許易是想幫我安排個工作,對他來說這些算舉手之勞。他不願意幫陳識他們是一個原因,但他覺得幫幫我沒什麽,他覺得對女孩子都應該幫一幫,少走點彎路才好。
但我不好意思接受,我覺得陳識會不開心,另一方面的原因是我簽了實習合同。
許易說合同不要緊,他可以順便解決了,然後簡單和我說了他介紹的那份工作。
是一家雜志社,日語雜志,工作內容也很簡單,當助理,偶爾去跟着作采訪。雖然算不上什麽高薪厚職,但還是比較适合女孩子,不太辛苦,日常采訪和寫稿也都是用日語,邊工作邊學習,比整天的講什麽入門內容要實際的多。
長久做下去的話,去日本的機會也是有的。
短期的話,采訪時接觸到的主要還是在天津周邊工作的日本人,而且都是高層,對以後工作的幫助也很大,直接被挖過去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至于幫我的理由,他說因為我是許尼亞的朋友。
我問,“浪浪的所有朋友你都會幫嗎?”
許易說,“不一定,看着比較順眼的會幫一幫。”
很明顯,我屬于他看順眼的那一種。
這算是一種褒獎?雖然口口聲聲說不想和許易有什麽聯系,但他終究是我那麽多年的偶像,甚至說是少年時代的一種信仰,被許易認同,我心裏會不自覺的開心。
一點點,就一點點。
接着許易又接到電話,還是剛剛那個人,也就是雜志社的主編。許易直接把交給我,這是個女主編,聽說話的樣子應該不是很難相處的人,但也不是那種随随便便就開後門的。而且人家說了,要在面試之後才能決定要不要,單單靠許易是不夠的。
這個主編曾經給許易做過采訪,但能保持聯系說明也是個值得交往的人,我覺得能讓許易記住的人肯定也有自己的手腕,是個值得跟的上司。
挂了電話,我還是猶豫。這是我的弱點,稍微大一點的事情就會拿不定注意。
許易的意思是這是個很好的機會,讓我好好考慮,當然,他不會強求。這個忙他幫了就是随手之勞,幫不上也沒什麽。
我還是謝謝他,很鄭重,至于他說要送我回家的事我還是拒絕的,公司有班車直接到學校,這會兒能趕上最後一趟。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想起雜志社的工作我真的會心動,但還是和陳識打電話說了這件事,包括許易是專門來找我的前因後果。
陳識聽了沒說話。
然後我說,“算了算了,其實我就是随便問問你的。”
陳識問我,“之前的工作是不是不開心?”
我沒回答,想解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屬于藏不住心事的那一種,而且陳識每次都能把我看的透透的。
他也不說話。
然後我說,“我明天還是和他說我不去了吧。”
于是陳識問,“雜志社和許易沒關系吧?”
我說,“他和主編認識,但以前都采訪過了,也應該不會在工作上打交道了吧?”
陳識也覺得雖然工作是許易介紹的,但是我即使去了雜志社也不會和他碰面,所以這個醋沒有什麽要吃的必要。
挂電話之前陳識也沒給我一個準确的回答,說是要看我的表現。
第二天又是我去北京看他的日子,當然也是表現的機會啦,我一大早到北京,這次沒去酒吧找他,而是直接從許尼亞那裏拿了鑰匙之後到了他們的宿舍,用半天整理房間,再用半天準備晚餐。
司辰和許尼亞還是選擇回避。
我在隔板間裏點了幾支蠟燭,場景很浪漫的。
然後我和陳識把那十二支安全套又消滅了三個,他做的時候很投入,有點兒懲罰的意思,但又舍不得弄痛我。
而我一直是讨好的樣子,我要表現啊。欲拒還迎的,甚至把上次把陳識惹生氣的那幾句日語重複了一次,他聽了之後耳朵脖子都有點燙燙的。
我就主動去親他。
結束後我也不像每次那樣馬上睡着,而是搖着陳識的胳膊,可憐巴巴的望着他。
陳識耗費的體力要比我多,他側過臉看我,揉揉眼睛,“睡覺,明天再說。”
我覺得如果不是我一直搖他,他肯定早就睡着了。
可他現在還是要睡的,完全不想和我說的節奏啊,我有點兒急,我說,“我不困睡不着。”
一邊說,我順手開了燈,燈照的有些刺眼,陳識擡了擡眼皮看我,“是不是還不累?”
我可憐巴巴的搖頭,已經快被折騰散了,現在的陳識,确實比從前的體力要好,也許他在北京的日子是辛苦的,但是習慣之後,并沒有像之前在廣州那樣折騰回來之後身體會變差。
然後陳識問,“你真的想去?”
我說,“一般想去,但是如果你不喜歡我就不去。”
話是那麽說的,但是我搖他胳膊的動作一直沒停。
陳識瞪我,“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像dong了,嗯?”
說完,陳識捏了捏我的臉,有點兒用力,我又主動的摟了摟他,兩副汗濕了的身體又糾纏在一起,他這樣算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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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想看完結文的,可以在磨鐵裏搜這幾個《情深不候(第一次給了藝校的校草)》《我的用情至深(好友婚禮上遇見初戀男神,他拉着我去開房)》《致深愛的你(睡了未成年的小鮮肉,還是個職業電競明星)》
089平平淡淡無話可說
我和陳識都不用早起,我要去做早餐的時候又被他拽了回去,在被窩裏膩歪到了九點鐘。
他時不時的親親我的嘴巴,眼睛眯成彎彎的線,特好看。可惜隔間裏沒有窗子,我想有陽光照進來的話會更好。
我看着陳識,會想起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到現在,有一年半要多了。
那會兒他對我還是愛答不理的,經常拽的二五八萬,那些過往回憶起來的時候特清晰。
而現在,陳識在我身邊,就像只被馴服了的小獅子。
公司讓他把頭發染成亞麻色,在陽光下面會顯得更淺一些,發絲淩亂,顯得皮膚特別白,一眼望去以為是傑尼斯還沒成年出道的小鮮肉,走在街上也能吸引好多姑娘的目光。
其實,我還是喜歡陳識黑發的樣子,他的發質很好,我喜歡把手指插進他的頭發裏的感覺,和洗頭水兒廣告一樣,我這樣說的時候,陳識忍不住笑,嘴上說我傻,心裏估計在得意。
可眼下,他被別人揉圓再攤平,耳朵上還有新打的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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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鋼釘不好看,所以陳識在打完耳洞之後直接換了耳釘,傷口還沒愈合就換掉,過程會特別疼。
我記得那天許尼亞在電話裏跟我吐槽,唱片公司不安排發專輯的事情,只會整天在他們的外貌模樣上做文章,不知道哪個新來的女主管下了命令,他們三個就分別挨了一槍。
夏天的傷口不容易恢複,我來的時候陳識這個耳釘已經打了好幾天了,但一邊的耳垂還是明顯紅腫的。
我不小心碰到的時候,陳識會微微皺眉,然後許尼亞立馬做出一呲牙咧嘴的痛苦表情,他說這叫感同身受,說完立馬捂住自己的耳朵,眼圈兒濕噠噠的,鼻子尖兒也有那麽點兒紅,我懷疑他打耳洞的時候真哭過。
許尼亞是個特別怕痛的人,也特別怕血,他寧可挨一拳都不願意去醫院打針,驗血什麽的都會從心底有抵觸。
但聽說後來那個女高管又迷上了某個活躍在六七十年代的貝司手,之後許浪浪同學的耳朵上又莫名其妙的多了好幾個窟窿,和那個已經去世的貝司手一模一樣。
那些都是後話,我只想說,這家唱片公司很不人道,但想一想行內都是吸血鬼,誰也不比誰好。而且事實是,打了耳釘之後,slam的粉絲又多了些,現在不需要給人敬酒收小費了。
這算是一點點的小進步,收入高了之後陳識他們還是住在隔板間,生活裏大手大腳的習慣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我也曾經問過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屈就着,其實許尼亞很有錢啊,司辰家裏的情況我不清楚,但看他從前花錢的樣子來說,應該也不至于委屈到住隔板間。
後來我知道他們這樣做和陳識共患難的一部分原因,更主要的是覺得夢想就是要拼搏的,所以不打算靠着家裏來成全,他們選擇和其他樂手一樣,一步一步的打拼。
願意被磨練,是因為他們有足夠的自信能闖過這一切。
陳識漸漸的被打磨成我不熟悉的樣子,但我明白而且相信,他骨子裏還是那個我認識且深愛的傲嬌小青年。
我半天不說話,然後陳識過來撥弄我的腦袋,口氣拽拽的,“想什麽呢?”
我咧嘴笑笑,“沒事兒,覺得你這個頭發其實還挺好看的。”
陳識瞪了我好幾眼,“想嫌棄也不行。”
還是從前那樣銳利的眼神,一點兒都沒變。
slam的人氣有了起色之後在公司裏也不會被人喊來喊去的了,這次我來陳識就很順利的請了一天假。
當然,白天我們也不能做什麽,而且隔板間裏沒空調,白天比晚上要熱,開了個小風扇以後耳邊就會亂,更加沒心思做些什麽。
可陳識就是不想起床。
他是累了,我不來,他也不會給自己放假,現在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摟着我,壓根兒就不想動彈。
我媽在敬老院的時候會幫常年卧床的老人按摩,我去幫忙的時候也學了些。
于是我和陳識說,“老公,我來給你按摩啊?”
陳識瞥了我一眼,不太相信,然後我就從被子裏鑽出來了,順便把陳識也拽出來,讓他趴在床上。
陳識的身材很好,是肌肉線條比較好看不誇張的那一種。可是我之前沒注意過,現在這樣仔細的看下來,才發現他背上多了兩道傷痕。
他解釋是剛來北京的時候在酒吧裏和人打架弄的。
說話的時候雲淡風輕,好像傷是在別人身上一樣。
然後我給陳識按摩,手法不是特專業那種,力度也不夠。我覺得不行幹脆整個人騎在他身上,動作幅度也特別大,很快又折騰出一身汗。
陳識也配合的在我身下嗯嗯啊啊起來,很舒服的樣子。
仔細聽,這小動靜兒不對啊,于是我們一起笑,陳識笑着笑着發現我是在笑話他就變得嚴肅了。自己翻過身,還是讓我保持剛剛的姿勢。
我啊了一聲從他身上逃開。
陳識捏着我的下巴,調戲小姑娘的姿态,“老實交代,跟誰學的?”
然後我摟着陳識脖子,往他臉邊兒湊,“在敬老院,跟我媽學的,不過以前都幫那些老人按。你別想多啊,我就騎過你!”
這句話聽起來挺怪的,然後陳識那張小臉兒又隐隐泛紅,最後繃的特別緊,“讓我知道你不學好你就慘了。”
我好奇的追問,“怎麽慘怎麽慘?”
陳識笑了下,眼睛瞟了一眼床邊兒。
那放着安全套的盒子。
啊啊啊!我尖叫了一聲,從他懷裏逃出去穿衣服了。
現在我換衣服不會背着陳識了,大不了會讓他轉過身去,我覺得他也不會偷看,光明正大的看都又過好多次了好不好。
除了陳識之外,我的身體是沒給任何人看過的,青春期之後連我媽都沒看過。
其實許易也是見過的,但他只是見的我穿泳衣的樣子,這時候我會後悔了,更後悔那些照片,我想應該找機會找他把照片要回來。
但也是想想罷了,很快就又忘記了。
我們這樣打打鬧鬧的過了一個上午,中午我慫恿陳識就下樓買了一盒家庭裝的冰激淩,特別大一盒。天氣太熱了,我們都沒胃口,就相互喂着吃冰激淩。
陳識一邊吃還警告我,就這一次,女孩子不能吃這麽多涼的。
我說遵命,然後繼續大吃特吃。
其實我和陳識在一起之後好像都不是很順利,從唐思,到異地戀,好像磨難不斷,只是最近我們倆都心情比較好,甜蜜的時間也多了些。
我覺得,要是一直能這樣就好了。
最近我喜歡上了一個詞語:小确幸——微小而确定的幸福。
我覺得陳識就是我的小确幸,但好像又不是,他帶給我的幸福感是強烈的,并不微小。
***
和陳識折騰到下午之後我突然想起工作的事情,很顯然,陳識是一直記得的,只不過不太願意提。
他大概想,讓我這樣就忘記了也不錯,然而我想起來的時候,他又抿着嘴巴,一臉嚴肅的問我,“真想去?”
我點頭,“保證不犯錯。”
在陳識眼裏我也沒犯過什麽錯,而且他也會覺得自己限制我太多不好,只不過就是不願意那麽順利的讓我去和許易有關系的地方上班。
我怕他再後悔,決定馬上給許易打電話。
翻通訊錄的時候陳識瞥了一眼,小臉兒又陰沉下去,“還存着電話呢?”
然後我想解釋,其實也沒什麽好解釋的,不過陳識直接把我的拿了過去,他也沒有翻短信和通話記錄的習慣,上次那學生發來信息被他看到純屬一樣。
事實上,我和許易也沒發過短信。
陳識直接把電話撥了過去,意思是工作的事情他和許易說一樣。
我覺得也沒什麽,雖然這兩個人每次見面都火藥味十足,但畢竟從前也是很熟很熟很熟的關系,陳識的裏也一直放着許易的號呢,換的時候也會重新存進去,他只是習慣了嘴硬,并不是真的看不爽許易。
打第二次的時候電話才接通,許易應該挺忙的,然後陳識就說我和已經和他講了工作的事情了。
電話另一邊聲音比較小,所以許易說的是什麽我也聽不清,但他的語氣還是有點詫異那樣,所以陳識也得意的笑了下,順便把我的手拉過去擺弄着。
接着他們倆又聊了些,有和公司有關的事情,陳識的态度很明顯,他的事就不想許易插手了,就是希望許易的那個朋友幫忙照顧下我。
我覺得我不用照顧啊,這個後門我也是打算靠實力走的,不想被徇私什麽的,然後陳識就瞪了我一眼讓我不要插嘴。
陳識是個比較低調的人,也不喜歡在人前秀恩愛,他當然不會對着許易說什麽我們家向西之類的了,但這會兒說的內容還是充滿了袒護的感覺。
挂斷電話前陳識摟了我一下,然後我當時不知道,突然被摟住了就發出了一點兒比較容易讓人想歪了的小動靜的。
不知道許易聽到了會怎麽想。
反正陳識這會兒特別得意,我們又躺在床上親了個嘴兒。
然後我就要走了,最近我和陳識都是約定好一星期見面一次,所以每一次都只能有一天,我要在第二天晚上回去。
陳識帶我去吃飯,他這時候兒已經對北京很熟悉了,帶我吃的也是比較上檔次的地方了,他和我說下次來帶我去全聚德。
我說好啊好啊,其實天津也有全聚德,但感覺不那麽正宗。當然,我也不是個吃貨,就是覺得跟着男朋友蹭吃蹭喝的感覺很親密,又很幸福。
去火車站,還是陳識送我,他不喜歡我去送他了,怕我難過,但是習慣要送我,也會買站臺票一直看着找好座位才放心下車。
暑假的時候電視臺重播《情深深雨蒙蒙》,裏面有一首歌叫《離別的車站》,其實我聽慣了搖滾朋克對這些抒情的慢歌都不會特別感冒,但因為我和陳識有太多次在火車上的分別,所以聽這首歌我會特別有感觸。
也曾經在火車開走之後偷偷掉過眼淚,不多,就一兩滴那樣。
離別的一幕總會重演/你幾乎把手兒揮斷揮斷/何時列車能夠把你帶回/我在這兒癡癡的盼/你身在何方我不管不管/請為我保重千萬千萬
不能想了,越想越難過。
我和陳識,又不會一下次分開好多年,我們很快就可以再見面的,這樣想想心情就會好很多。
路上我們兩個會打電話,其實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容易沒有特別多的話題。但我和陳識不一樣,我依舊是他的小粉絲,所以他說一些樂隊的事情的時候我會聽的特別投入,然後時時刻刻不忘展現自己支持和崇拜的姿态。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遛狗,看書,做題,睡覺。
離開陳識後,我又被打入了平凡了生活之中,但是我知道有他在想着我就很好了。
第二天我和平時一樣去上班,也和平時一樣被刁難了下,當然,這次連上司都不會站在我這邊了。午休的時候有個男同事過來找我,眉清目秀,二十七八的模樣,這就是許易的那個同學了。
果然,能和他有交往的人也差不到哪去,許易讓他帶我去雜志社面試,沒親自來,不知道是不是有避嫌的意思。
但我覺得這樣的安排挺好,就是午休的時間不是特別夠,我會擔心。
男同事也是個做事雷厲風行的人,就說有許易的不用操心。于是我跟坐了他的車到雜志社。
日企大多都集中在開發區,所以那家叫做hanabira的雜志社也是在開發區,距離汽車公司不是很遠。
面試的開始不算特別順利,對方對我并不滿意。
主編是個三十多歲的日本女人,但是中文很流利,應該是在中國生活的時間比較久了。不過面試的全程都是用日語來和我交流的,十分滿分的話她只給了我六分,書面上的內容我掌握的都很不錯,但口語有欠缺。
勉強及格,但人家要的并不是及格這種程度的。
最後被錄取,也并不是沾了許易的光,而是我在居酒屋打工将近兩年的收獲,口語一般,但是日語的敬語用的很好。
女主編說讓我回去聽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一種婉轉的拒絕了,但是我在道別的時候用了一整套的敬語,下屬對上級的那一種,再加上發音标準,就讓她刮目相看了。
日本的職場上敬語已經用的不是很多了,年輕些的日本人自己都說不好。但是常年生活在海外的日本老總反而最喜歡這一套,雜志社去采訪,人家也是很看重誠意的。
而這次的面試,我也體現出了足夠的誠意,是很大很大的一個加分項。
于是她又給了我一次機會,我又把自己能想到的特長全部介紹了一遍,許易告訴我這次面試的職位是助理,但其實他們需要的是偏向pr方面的,于是我這些年行行業業的工作經驗,以及在于學謙建議下學的那幾個月托福都成了最終被錄取的關鍵。
得知過關的時候我特激動,我覺得我很久很久沒這麽開心過了。
這和談戀愛時候的開心不一樣,不是甜蜜那一種的,而是作為自己這個人被其他人去認同的那一種感覺,很有成就感。
面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