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樂手吧其實帥的不多,聽說是三個人,又沒什麽名氣還特別帥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slam,陳識之前和我說要回來的日子也差不多了。
陳湘和我的想法差不多,我們去找負責人打聽了下,結果那支樂隊,真的就是slam,這次我們倆個比較慌張。
前面說過,我們這次展會的服裝都不是特別暴露那種,但有些小誘惑,比如化妝師會在我們衣服裏塞些東西什麽的,比較主要的對象還是宅男那一類啊,依我對陳識的了解,他對我這身衣服肯定意見特別大。
即使裹的密不透風,但初衷還是去勾引人,算是很大很大的罪名了。
陳湘給我的那個眼神,表示理解,也表示同感。他們幾個成天混在一起,想法都是差不多的。
我們開始想辦法請假,實在不行,最後這半天的錢可以不要,但是主辦方早就有安排,臨時找人會補方便,最後的小演出也是很早就彩排了的,總之這一次,除非是腿斷了,不然必須上臺。
而且,最後半天的服裝,是之前沒公開過的,比之前的更誘惑些,水手服,裙子改的特別短,露出大腿,胸部還是造假的特明顯,化好妝之後我們都不好意思出去。
撐到開展前幾分鐘,我們還是被推出去了。
一開始我們倆個都是低着頭故意去降低存在感的,而且樂隊也沒來,但後面人漸漸多了,我們也控制不了啊,就一直笑嘻嘻的擺姿勢和參觀的客人們拍照,去推薦一些展會上的紀念品。
氣氛活躍起來,人也就跟着放松了,表演是我們之前彩排好多次的,演出的時候自然得心應手,于是笑的也比平常更燦爛些。
那段跳舞的表演其實也只有五分多鐘。
但跳到一半的時候我發現事情不對了,陳湘就在我旁邊,我拉了下她的裙子,她也發現了。
不是別的,是陳識他們來了,帶着器材,這會兒還沒來得及去後臺準備,就在臺下看着我和陳湘。我們倆個緊張,但是不敢停止,只能繼續動作,越到後面,動作越誇張。
我心裏想的是快過去吧,快點結束吧,可在結束之前,陳識還是沖到臺上來了。
他忍過,不過也忍了不到一分鐘,陳識和司辰兩個人都要上了,許尼亞自己也攔不住。
結果是我們兩個慌張的下臺,被陳識他們帶到了化妝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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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識瞪我,一直在瞪我,好幾分鐘也不說話,忽然的嘆氣,很失望的樣子,我走過去,想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樣解釋,低下頭又看見胸前塞的那兩團東西,自己也覺得理虧。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不過穿了件浴衣已經讓陳識讨厭很久,他的觀念其實是很保守的。
我沒來得及說什麽,slam又被通知要上臺,剛剛的情況算是小波動了,但後面的演出還得繼續,他們幾個換了衣服就出去了,陳識臨走前關門,聲音特大。
我想過去看他們表演的,但現在,明顯感受到了拒絕。
又過了十幾分鐘,他們回來了。陳識和司辰各自繃着一張臉,收拾好東西後,司辰拉着陳湘的手走了,許尼亞想給我和陳識留些相處的機會,也跟着走了。
陳識看了看我,臉色始終不好看,最後一個人離開了。
他都沒和我說話,我忽然覺得自己也沒有要開口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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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男一和男二打起來啦
其實陳識随便說幾句話也能把我噎死,但他這樣沉默不語的,我反而更沒底氣了。
他走了好久,我依然在打蔫兒。
又過了一會兒,展會的負責人來找我麻煩了。
說是麻煩,也并不是不能解決那種,應該是和許易打過招呼了,所以口氣上是比較強硬,但實質上也沒要求什麽補償。我們這幾天的錢也是直接轉到許易那裏,交代了這麽幾句,就讓我走了。
可是,我忽然不知道要去哪裏。
站在公交車站發了一會兒呆,下一輛來的車剛好是去樂隊練習室的,我想,陳識他們這會兒應該是去那裏了。
我要不要去,算不上一個問題,現在的身份和關系來說,我去那屬于自讨沒趣。可我不去不代表我後面的那些人不上車,猶豫的時間,我被大隊伍擠了上去,甚至沒來得及投幣,人已經到了車廂的後半截,這會兒是下班的高峰時間,我喊了幾聲,司機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不願意再特地為我停車。
到練習室也就兩站的距離,我一直站在比較靠近後車門的位置,也就跟着又下去了。
于是,剛好碰到另一邊從出租車上下來的陳識和許尼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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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帶的那些樂器比較寶貝,所以特地打車過來。許尼亞看我,也是笑嘻嘻的走過來,故意去回避展會上的事。
至于陳識,淡淡的掃了我一眼,繼續走自己的路。
很奇怪,他這樣的态度,我反而有點不想走了,跟着許尼亞一起回到練習室,裏面就只有司辰一個人,又抽煙,地下室不通風,房間被他搞的烏煙瘴氣。
我過去搶他煙頭,差點被燙到。
司辰皺眉把我手扯過去,檢查了一下我的手指,“鬧什麽?”
我和司辰曾經是“男女朋友”,在一些小的舉動接觸上,他習慣了沒什麽避諱,但被陳識看到了,又把小臉兒繃起來了,他緊緊抿着嘴唇,眼睛用力盯着地毯,大概想在上面鑽出一個洞。
司辰這會兒是幸災樂禍的,故意又來捉我的手,被我躲開了。
我問,“陳湘呢?她不是和你一起走的嗎?”
這一次,司辰也不說話了,應該是他們又吵架了,總之是不太愉快。司辰轉過身,自己去練琴了。
陳識也在彈,他們彈的是不同的曲子,相互之間又沒有配合,聽起來真的特讓人頭疼,唯獨許尼亞這會兒哭笑不得的丢給我一個理解的表情。
我待不住了,想走,走到門口的時候被突然沖過來的陳識給拽回去,他就是不想和我說話,但大概因為他不爽,所以這會兒就想折磨我。我要走,他偏要把我留下,也不用捆的不用綁的,陳識知道,他這麽一拉,我就會乖乖的被他安置在一個小角落裏。
我坐下,陳識又遞過來一個飯盒,也沒說話,意思就是讓我吃呗。
飯盒裏也沒什麽,就是和展會裏其他姑娘們吃的一樣的飯,我沒敢說我和陳湘比她們吃的都好,但是從中午到現在,我确實有點兒餓了。
陳識這份完全沒動過,他應該也餓了。
但是他會把人家發的盒飯帶回來,其實就和從前的他很不一樣了,我們認識的時候,他還是個挺有錢也挺拽的人呢。
這會兒我再看看他,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原本幹淨挺拔的一個男孩子,如今看着依舊白淨挺拔,卻多了些傷痕。
這些傷,有這個社會摧殘的,有他親媽摧殘的,有唐思摧殘的,其實也有我,我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看着陳識,我只能默默的心疼。
見我發呆,陳識特地走回來瞪我,“不吃?”
我搖頭。
他把手伸過來,隔着飯盒摸了下,“等下就涼了。”
我點點頭,可憐巴巴的望着他,“你還沒吃呢。”
一邊說着,我鼻子一酸,唉。平時我是個很好強的人,但在陳識面前,總會莫名其妙的表現出一些小女生的心态和姿态,我心疼他,于是自己也跟着白癡起來。
我不知道陳識看到這樣的我會是什麽樣的想法,以前的話,他大概會笑笑,然後就不和我生氣了。這一次,他沒說什麽,站起來,轉身回去和他們練習了。
他們三個練習的很認真,我決定不打擾。
陳識讓我吃飯,那我就乖乖的吃,至少不讓他擔心。我這樣安安靜靜的吃,盡量展現一種乖巧的姿态,陳識偶爾會看我兩眼,但是不笑,也沒什麽表情。
陳識這樣疏遠的态度,一時半刻我會小憂郁,時間久了,我就會不開心。我會回憶起我們已經分手了的事兒,是我提的,所以這會兒陳識不想理我我也沒有理由去怪他。
分手,原本我是鐵了心的,卻在沙灘上想起陳識,從開始想念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栽了。又比如現在,明知道自己栽了還沒有理由的呆在這個練習室,我想我不止是栽了。
我會覺得自己很沒骨氣,但又覺得我的骨氣并比不上兩個人的幸福寶貴,萬一我和陳識是應該在一起的呢。
如果我說我後悔了,算不算很丢人?
分手的氣話,談戀愛的人都說過吧,我這樣的安慰自己,也時不時的朝着陳識投過去一個加油鼓氣的眼神。但他,還是不理我。
許易是在這時候打電話過來的,應該是為了展會的事。
但是地下二層信號不好,接近全無,他打了幾次,我的才響了半聲,剛想接,就又斷了。
剛好這時候他們練習也要休息了,我做了熱水,泡了羅漢果什麽的去給他們喝,陳識雖然不理我,但還是把杯子接過去。
我又響了,這一次是放在桌子上的,四個人同時往屏幕看,許易那兩個字有點兒顯眼。
甚至刺眼。
我沒有反應,陳識冷哼一聲,“接啊。”
我還是沒動,他直接按了接聽。
許易的聲音傳過來,斷斷續續的,第一句說的什麽也沒聽清,然後我把拿過來,放到了耳邊。
司辰這會兒還在彈琴,有音樂聲。許易聽到了就問我是不是在練習室。
我看了看陳識,他已經轉過頭去了。
我說是,許易就沒再問什麽,讓我挂電話了。
這通電話前後不到三十秒,但殺傷力很強,陳識的心情我猜不透,只知道是很糟糕吧。許尼亞這會兒想開導開導我們倆。
但他開導的并不好,比如一張嘴就說showgirls這事兒是不是許易安排的。
許尼亞的本意是幫我洗脫罪名,壞事兒都丢許易一個人頭上,但陳識聽了,就覺得我和許易之間有些貓膩。
等許尼亞反應過來這一點的時候,又開玩笑說,許易應該看不上我,估計是對陳湘有意思。
于是,司辰也聽見了。
司辰又去點煙,然後陳識和司辰吵。吵着吵着,司辰遞給陳識一支煙,兩個人一起抽煙,練習室裏煙熏霧繞的跟一仙境似的。
許尼亞望着我,很抱歉的神情。
我說要不我走吧,在這裏都呆了幾個小時了,外面應該也天黑了,再不走就要沒有公交車了。
許尼亞說行,然後要送我上樓。
我看看他們這的情況,就說不用了,讓許尼亞還是去管管那兩個人吧。就這樣,我自己去開門。
然而開門的那瞬間,許易出現在我面前。
我擡頭,看清他。忽然覺得事情又要沒完沒了了。
許易是很有自信的人,在他眼裏,我們這群人連小孩子都算不上,哪怕這會兒我們四個的表情五彩缤紛的,他還是大大方方的走進來,只是拿陳識吉他彈了那麽兩下。
陳識的吉他是他的寶貝,許尼亞都不讓碰的,這會兒卻被許易碰了,不止碰了,還是碰了兩下後就放好回原處,并沒有什麽話要說。
我以前也見人評價過陳識的吉他,用詞天花亂墜的,但在許易眼裏,其實也就是個普通的玩意兒。
大概這就是差別,許易和我們的,許易和陳識的,看不清摸不到,用感受的,就很明顯。
陳識旁觀着這一切,感受到了輕視,他走到許易面前,問,“你還會彈嗎?”
會彈嗎?
許易是會彈吉他的,從我最開始聽他的歌的時候,他也和陳識一樣,有着一支自己的樂隊,在樂隊裏,許易也是吉他手,甚至主唱都另有其人。
許易也是從樂隊裏脫離出來之後才成名的,知道他曾經是個朋克樂手的,大概只有我這樣的特別忠實有很早就開始關注他的歌迷。
然而這些年,許易作為一個獨立的歌手出現,他身後不再有什麽樂隊,我也很久沒見過他在live上彈吉他。偶爾一些綜藝節目裏倒是表演示範過。
許易輕笑,朝着陳識瞟了一眼,“你想和我比一比?”
陳識走過來,不服輸的樣子,“你不敢?”
我覺得,他們中間有種劍拔弩張的氣勢,我想去勸,被許尼亞攔住了。
我這樣的一個小動作,許易也看到了。
他把臉側過去,看陳識的目光,是有些俯視的。
我之前說過許易很高,資料裏有一米九二,而那份資料是他剛出名也就是才二十出頭時候的,這些年他是不是又長高了我不知道,但和陳識站在一起的時候,許易會顯得比陳識高。
陳識他們也不矮,一米八幾的身高,在學校裏都是很搶眼的,但和許易比,瞬間就沒了氣勢。
也許,他們這樣的年紀,還會再長高的吧?就算不長,也不矮啊,誰讓許易那麽高的。
許易那樣居高臨下的看陳識,陳識當然不肯仰頭去看,距離拉開一下,十幾公分的差距,還是能夠平視的,但他的手攥的很緊。
我看了,會擔心。
我望着許易,希望他能看懂我的想法,我真不想許易難為陳識,雖然陳識的話有點不禮貌吧。
我不知道許易有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反正他是沒有答應陳識的挑戰。
他說,“你想要和我比?現在好像還不夠資格。”
以許易的身份開說,他對陳識算不上挑釁,而是十足的輕視。陳識聽到那句話,手攥的更緊了。這一會兒,他大概不想和許易比什麽吉他了。
是要動手的節奏。
我看着他往前走。
許尼亞他們也都看到了,但沒有我沖過去那麽快,我攔在兩個人之間。
陳識要動手,許易不可能什麽都不做的,這兩個人,其實都算不上脾氣好的。關鍵時刻,我還是擋在陳識面前的。
不是擔心他對許易做什麽,而是怕許易真的傷害他。
我心裏那個天平,偏向陳識這一邊不是一輕半點,我的心,也偏袒的特別明顯。我是陳識這一邊的,哪怕面對的人是許易。我也,始終把陳識當做是我這一邊的,就像他其實會在唐思面前維護我一樣。
這時候,我特別能理解陳識的心情。
許易是有點兒被陳識激怒了,但他對我大概是有一種風度在的,前一刻的氣氛真的很緊張,但這會兒,許易又是很輕松的樣子,好像之前什麽都沒發生。
他問我,“有喝的嗎?”
我點頭。
“那去給我拿過來。”
我看着身後的陳識,依舊擔心,但陳識可能不想被我維護,動作大了點,直接把我扯開,事後又很後悔,但我已經被許易接住了。
許易也不再理會陳識,索性拉着我的手腕往廚房走。
我掙脫了幾下,表面上許易的樣子輕松,實際上,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我被攥疼了,卻不敢在這時候讓陳識知道。
被他知道,事情估計又要麻煩。
我被許易帶進了廚房,他又順手關了門。剛剛我還能表現的好一點吧,這時候只剩我們兩個,我也在生許易的氣。
我覺得,他不能那麽說陳識。
但許易說,“你沒聽到剛剛是誰先挑釁的嗎?”
這樣,其實事情又很明白,确實是陳識先不對。
“可是,就算他不對你也不應該那樣。”
許易笑笑,“我為什麽不能?因為他比我年紀小?可是他二十一了,大學都畢業了,他是孩子嗎?你維護他,不過是因為你喜歡他。他真正走進這個社會的時候,你能保證每個人都喜歡他?你不覺得你這樣沒有原則的維護才會讓他更看不清現實嗎?”
許易說的對,他說的都對。
可我未必聽的進去,我只是覺得眼下打擊到陳識的人就是許易。
待不下去了,我開門要出去,許易也沒有攔着我,只是門外,就只有許尼亞一個人了。
我問他,“他們呢?”
許尼亞聳聳肩,“司辰應該是去找陳湘了。”
司辰知道許易是來找我的,當然不會和陳湘生氣了,恐怕這會兒倒是很放松。
“陳識呢?”
許尼亞看我,沒說話。
意思就是走了,也走了,但不想司辰那樣走的時候心情還比較好,是心情不好的離開的。
我要出去追,許易拉住我。
“你還真把他當孩子了?”
我瞪許易,并不能瞪出一個結果來,發洩不滿的話,許易也并不是得罪了我的人,甚至他也沒什麽對不起陳識的。
追根究底的,是我們現在的狀況不好,我們什麽都不對,所以在許易這樣一個天差地別的對比面前,我們顯得更加渺小,渺小到最後一絲的底氣都接受到質疑。
然而許易說的對,我不是孩子,陳識也不是孩子,這樣的挫折是應該面對的。誰都擋不了,也代替不了。
躲過了也還有下次,一直躲,就會躲成一個廢物。
我默認了許易的看法,讓陳識自己去想,他會明白,我并不應該只是單純的維護他縱容他,我更應該相信他有面對的能力。
我沒去追陳識,但是時間不早了,練習室裏最後剩下我們三個人,許尼亞和許易都說要送我回去。
我挺為難的,其實我自己可以走的,只是這個時間真的沒有車了,這附近都是單行路要打車又不方便,需要繞很多路,這些路,偏偏又是比較暗的小路。
真要選一個人去送我,我是偏向許尼亞的。
可是在我們三個上樓之後,許尼亞接到一電話,然後苦着臉告訴我,“我得先走了,哥,你幫我送向西回去。”
又對我說,“半小時後我給你打電話,記得接。”
許尼亞這樣,還是不放心許易。
我問他什麽事,我以為是他那樣後宮彩蝶們又有哪個出事了,結果許尼亞說,是他媽,在家裏切水果切到手指,這會兒給許尼亞下令讓他買膠帶回去。
許尼亞很孝順的,何止是順便買回去,他現在想立刻回去。
我上了許易的說,問他,“你怎麽不一起回去啊?”
許易開車,很專心,随口回答了一句,“他媽又不是我媽。”
這中間原來還有故事的啊,我沒繼續問,畢竟這種情況也不罕見,但是能解釋為什麽許尼亞和許易長的不是很像了。
而且,雖然他們不是一個媽媽生的,但誰都看得出兩個人感情很好,尤其是許易,他對陳識就完全不給面子,但對許尼亞這個弟弟,從很多小細節看,是有偏愛的。
兄友弟恭,大概就是這樣。
許易送我回學校,這段路其實也不是很長,但前面說過,有單行路,所以往外開,時間還是很久的,許易常年不在天津,對這附近的路也不是很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車開的很慢。
他這次也沒有放歌,車裏很安靜,安靜到有些尴尬。
我和他說話,找話題。
我問,“上次在醫院那個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啊?”
許易沒看我,仍舊專心的開慢車,“你覺得像?”
我說,“應該是啊,不然你幹嘛陪他去看病,應該不會是你還有妹妹什麽的吧,浪浪也沒提過啊。”
“陪妹妹去看婦科?”
許易這算是把我問住了,也提醒我,上次碰見許易的地方是婦科,我之前竟然沒當回事。
我笑了下,安靜不說話了。
我不說話,許易反而問我,“怎麽,覺得失望了?”
我搖頭。
許易繼續自顧自的說,“她懷孕了,所以去婦科。”
我問她,“那你們,要生下來嗎?打算結婚。”
許易笑笑,“這麽容易嗎?”
我沒說話。
“好了,不說了。”
許易說不說,那是肯定不說了,哪怕我再問,他也不會再說。可我能猜出個大概,結婚是不可能的,那麽很有可能的是,那個孩子已經不在了。
其實許易這樣也是在告訴我,不要把他當成一個好人,當然,他也不是個壞人,但肯定不是我這樣的女孩子心目中的好人。
前不久,同樣的事情也光臨在陳識身上。
陳識和許易,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反應和态度,最終的選擇,也是不一樣的。
我曾經因為陳識的猶豫和他對唐思的妥協在心裏責怪過,而現在,聽到許易這麽輕描淡寫的說一個姑娘曾經為他懷孕過,心裏竟然覺得不是滋味。
假如,陳識也是像許易這樣去對待唐思的話,我大概也不能接受。
車開出了這邊的單行路,到了一條稍微寬的馬路上。紅燈,許易停下車,剛剛的話題讓我們兩個人都有點尴尬,我側過頭去看車窗外。
很巧的,或者說,很不巧的,我看到了陳識。
陳識的身邊,還有唐思。
不是已經畢業了嗎,為什麽唐思還要在陳識身邊,即使唐思追着去了廣州,不是應該已經說清楚了嗎。難道因為陳識和我生氣了,他就又有理由去找唐思了嗎?
陳識轉過身,是背對着我的方向了,而唐思突然過去抱他。好像,他沒有阻止。
我這樣看着,微微愣神,完全不知道許易是什麽時候把臉湊到了我的面前。
他要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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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動搖過才知道真正想要的
許易有沒有親我,其實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那樣的氣氛下,他如果真想做什麽,我是沒有多餘的理智去思考,即使思考了,也沒有時間再去選擇拒絕抵抗,或者欣然接受。
變綠燈了,後面的車按了幾下喇叭,陳識他們也扭過臉來看這邊,我下意識的側過頭去躲。
許易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他說,“外面看不見。”
對啊,外面看不見,即使能看見,我又有什麽心虛的,我的前男友在大街上和他前前女友摟摟抱抱,也不關我的事。
我在車裏,要和誰親嘴,陳識也管不着。
開車時,許易又說,“可惜,就差一點。”
我低着頭,沒說話,其實是心裏有點兒亂。陳識的出現讓我亂了,他和唐思的擁抱也讓我亂了。其實最亂的,還是許易。
他要親我的表現,如果說前幾次的接觸還可以解釋成意外,那這一天,他是專門來找我的,一直到現在也沒有說出一個理由。那,他要親我,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對我又某種興趣。
不是感情,就是一種興趣。
幹巴巴的講大概不是一種特別好的形容,可事實上,用在許易這種身份下,就會轉化成一種誘惑。
我承認,這是不好的。
我也想過,當我坦誠自己确實有被許易誘惑到的話,也一定會被很多人所不齒。但那是真的,那麽明明白白的存在的一個人,完全沒感覺也是不可能的。
在我二十歲這一年,我被許易誘惑了,仗着自己年輕,我說自己不懂事。他的一個眼神,一句話,讓我長久以來安分的屬于陳識的那顆心,徹徹底底的動搖了一次。
可能還有其他因素在,都不提了。重點是,我的動搖,已經被許易發現。
車開到學校已經過了門禁時間。
許易說,“回不去了。”
他又啓動車子,調轉了一個方向,兩三分鐘就開出去,停在一家五星酒店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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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那家只是算普通的五星,但我長這麽大,也确實沒去過什麽五星酒店。有專人來泊車,許易拉着我的手大大方方的往裏走。
那會兒我感覺我是醉的,人想醉未必要喝酒,跟着許易見的世面,真的讓我有了一種灰姑娘的體驗,站在他身邊就已經是偶像劇的情節了。
我平時自以為聰明,但在許易面前,傻的徹底。他随便一個暗示,我就上鈎了。
許易在酒店訂了長期的套房,我們直接進電梯。這個時間來來往往的人還是很多的,電梯裏也不止我們兩個,許易低着頭依舊被人當成焦點,有人猜測他是誰誰誰,但又覺得不會這樣遇見,所以頂多是多看幾眼罷了。
我也低着頭,不敢看他,不敢看任何人,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迷茫。
一邊是全然陌生的誘惑,一邊是與生俱來的羞恥心。許易說回不去了,是不能回宿舍,他帶我來這裏卻不是單純找個地方給我睡覺。而是,他要睡我。
許易想睡我,沒有感情的那種睡,而我對他,是有一種特殊感情在的,我會想起那張海報,很多次我傷心難過的時候,确實會幻想他從那張海報裏走出來,給我一個擁抱。
而現在,真是的許易就在我面前,我能擁抱他,甚至,即将有可能做一些更親密的事情。
這一次的親密,又會預示着将來的可能,在我已經和陳識分手的情況下,說不定許易會把我帶在身邊一陣子,保不齊會是很長的一陣子,運氣不好,這一天之後我們回到陌生,但這段記憶對我來說,會是難忘的。
可能好,也可能不好。
無論好或者不好,都讓我和許易這個人,曾經在生命的某一個階段,真實的相遇了一次。
想到這些,我終于承認了自從在練習室見到許易開始,我的想法就沒自己僞裝的那麽單純,我會留着他手寫的號,我會讓他待在我的宿舍,我會和他在沙灘上散步,我今天選擇上了他的車。全部的這些,都證明了,我也根本沒有自己以為的單純。
許易也早就看穿了,我的不單純。
電梯停在30層,結束我的思考。
從電梯出去,許易已經是摟着我的了,靠在他的懷抱裏,其實身體上的感覺要比靠着陳識更踏實,只是會心虛,特別心虛。有一種做賊的心情,潛意識裏我總覺得我是背叛了誰,又對不起誰。
我的一切小心思都被許易看穿,然而他只是輕笑,沒有嘲諷。
他拉着我的手的時候我也感覺到了,許易的手指上同樣沒有陳識那樣鋒利的繭,就像陳識說的,吉他練到最後的時候,那層繭會完全的消失。
在許易身邊的每一刻,我都會想起陳識。
開門進房間,許易去洗澡,把我自己留在外面,這是套房,卧室的門打開了。我坐在沙發上往裏看,只能看到半張床,很寬。
看到這裏,我會想起我和陳識滾過的那張單人床,那麽窄,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們都要摟在一起,緊緊的,不然都會有一個人掉下去。陳識經常用腿勾住我,他腿長,這樣的動作做的輕而易舉,我會在他身上亂掐,說不舒服。他在那時候壞笑,問我要不要做些舒服的事?而後,又會被唐思突然的一個電話打斷一切。
再過一會兒,當許易出來的時候,也許他就會拉着我的手,一起走向那張床。
在我第一次把自己交給陳識的時候,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和另外一個男人發生同樣的事,會讓另一個人覆蓋他所帶給我的痕跡。
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有一面是磨砂玻璃,我沒敢看。
許易洗了很久,大概也是想再給我一個考慮的機會,從始至終,他只是誘惑了我,甚至算不上全力的誘惑,這會兒,他大概也是等我一個真實的想法,完全沒有要勉強的意思。
我是想走了,一點點的猶豫,但并不堅定。
我會覺得,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
因為喜歡,因為虛榮,因為誘惑,因為我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所以然。甚至有一點,是我想要報複陳識,多幼稚。
我這會兒在想陳識,也許陳識也會想我,都說戀人之間會有心電感應,那互相喜歡又分手的人是不是也有呢?
我不确定,但陳識真的打電話來了。我一直把放在口袋裏,靜音,也沒有震動,剛好坐下從鏡子裏看到那裏一閃一閃才察覺的。這通電話之前,陳識打過好幾次了。
接電話,我盡量小聲,走到離浴室最遠的地方。
然後陳識的聲音傳過來,他是有些急的,甚至氣喘籲籲,一開口就是責問,“你沒回宿舍?”
“嗯。”
“那你在哪兒?”
我在哪兒?陳識這樣一問把我問清醒了,我如果告訴我,我正在酒店裏許易的房間,而他在洗澡,在準備睡我,那陳識不會瘋,只會真正的和我完了,雖然曾經有一段時間,我也真的想和陳識徹底的分開,但擺在眼前的時候,我又開始不舍。
我沒回答,不知道要說什麽,陳識也不說話,他可能會猜到一些。
他問,“你和許易在一起?”
我挂了電話。
浴室那邊的水聲停了。
我還是跑了,臨陣脫逃,在許易出來之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