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又對許易又好感了。許尼亞倒是很意外我和許易在一起,他問我怎麽了,我沒說陳識演出的事兒,就說在外面逛遇見許易了。
許尼亞說讓許易接電話。
我戳許易的胳膊,他放慢車速,瞟了我一眼,“怎麽了?”
我說,“浪浪讓你接。”
許易笑笑,“這小子。”
接電話時他也沒停車,就是單手握着方向盤,動作很娴熟,我看着他,看的有點兒呆。的确,陳識他們會被許易比下去,會被比的無影無蹤。
我看着許易,看着看着就會走神,他什麽時候挂斷電話的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調轉方向的我也不知道。
總之許易把我送回家了,應該是許尼亞告訴他地址的。
下車時我打算道別,想起之前那個電話,我問他,“你怎麽有我號的?”
許易沒看我,“想知道就知道了。”
“那謝謝你送我回來。”
第二次見面,許易真的就是無聊和我開個玩笑,但在別人眼裏就不一樣了,這樣的互動并不屬于兩個完全陌生的人。
我一直是看着許易那個方向的,直到車子開走我才轉過身。
我沒想到陳識回來,他坐在樓道口的臺階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樣子有點兒狼狽,表情很嚴肅,嘴巴抿得緊緊的,是生氣的樣子。
我忽然不想理他了,憑什麽他來和我生氣,繞過陳識,我打算直接進去,還是在門口被他抓住了。
陳識把手指收攏,攥的我特別疼,我扭過頭去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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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臉,人對未知都有恐懼,哪怕是面對曾經熟悉的人,在黑暗裏總會沒有安全感,我拼命的掙脫,卻不知道這樣的動作在陳識看來就是對他的抵觸和反抗。
他覺得,我不願意讓他碰我,是因為我不喜歡他了。
陳識問我,“你剛剛和他在一起?”
我停下動作,開始是打算解釋的,想起唐思,我嘴硬了,“對啊,你不是看見了嗎?”
陳識這樣胡亂吃醋不是第一次了,于學謙,許尼亞,每次他都是莫名其妙的把人家當成假想敵,對許易也完全不例外。
而他自己,根本不懂潔身自好好嗎,讓我去看他畢業演出,竟然是算計着我去欣賞唐思是怎麽親他的,我越想越氣。
我說,“我喜歡許易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好了好了,現在我不用妨礙你和你的前女友和好了,這會兒你也挺開心吧,你們剛剛在臺上配合的多好啊。你千萬別再告訴我剛剛是她求你的什麽最後一次,你又有什麽苦衷,我都不想知道了,以後你的事兒我都不想知道了。”
“你确定?”
陳識的聲音冷冷的。
“對。”
我知道,這會兒我不應該随便就承認的,但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明知道這件事不應該沖動,但就是氣不過。我覺得我喜歡陳識已經喜歡的很明顯了,我那麽喜歡他,他卻在這裏質問我。
在他自己和別人還說不清楚的時候來質問我。
陳識又看了我一會兒,那麽淡淡的望着,有失望的意思在,他冰冷的手指劃過我的臉,輕輕摸了幾下,然後再輕輕離開。
他吸了一口氣,說,“你走了四個小時,我剛剛就追出來了。向西,我找不到你,你現在是要告訴我,這四個小時,在我找你的時候,你都和他在一起嗎?關機,你們……做了什麽?”
陳識這個語氣,好委屈啊,我聽着卻覺得特滑稽,他竟然那麽想我。
“随便你怎麽想,我走了。”
我推開陳識,一個人上樓。
那天起,我就沒見過陳識了,第二天我去找許尼亞還dv,陳識房間的門是緊閉的,許尼亞擺弄了一下,問我,“怎麽只錄了司辰的?”
我幹笑,“太複雜,不會用。”
到我離開,陳識也始終沒出來。
又過了半個月,我也放假了,而陳識他們跟着唱片公司到廣州參加訓練,據說是兩個月,他沒和我提過,我也當不知道,這些還都是司辰告訴我的,他也勸過我兩次,我問他是不是也這麽勸過陳識了。
司辰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那還要說什麽啊,我想我也不會再放低姿态和陳識去解釋什麽,又或者,根本沒有解釋的必要。我們只是在相互賭氣。陳識怎麽想的我不明白,但我并不喜歡賭氣,我是真的在考慮放棄。
暑假,我提前搬到了學生宿舍,把房間打掃好,然後算了房租,和鑰匙一起交給老畢,讓他有機會再轉交給陳識。
假期我和陳湘一起在學校開的入門日語班當老師,天天面對的就是一群中小學生,休息時陳湘會在一邊和司辰講電話,而我就自己背書,記單詞。
留學材料的書面審核已經通過了,我媽給我湊了一些錢凍結在銀行裏還是下一步的手續,日子一天天的過,我有條不紊的準備出國的手續,講課方面也漸漸得心應手。沒有陳識的日子,我過的并不難。
真說不太好的,那只有一點,暑假裏學校沒什麽人,食堂也就是一擺設。我要存錢,當然不會大手大腳的買快餐,宿舍裏也不方便做飯,那一個月我天天吃泡面。
吃到得胃病,我媽去醫院看我,和我語重心長的聊了一番,聊到陳識。有些事是不必點破了,我媽問我和陳識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我低頭,沒說話。
我媽說你們才在一起幾天啊,是啊,根本沒幾天,以前覺得沒什麽,現在想想,我這麽稀裏糊塗的就和陳識睡了,最終卻沒得到任何的結果,但我并不後悔。只不過這一次,我媽對陳識徹底沒有好印象了,倒也沒逼着我和于學謙怎麽樣,就是告訴我出國這事兒一定要好好把握。
我媽在我爸那吃過虧,她本身就沒什麽安全感,在我很小的時候她一直給我灌輸的就是一種女孩子要獨立的思想,不要盼望着能依附于誰,沒有誰真的能陪誰一輩子,有了依靠也就有了弱點。想要談一場好的戀愛,還是要自己先強大起來。
我聽她的,出院後又開始積極的學習,每天睜開眼的時間多半是面對課本,那一個月托福的成績提高了不少,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樣不出國,不考大學院都是虧了。如果高三的時候我有這樣的勁頭,應該也不會只考上外院了。
生病的事我連陳湘都沒說,陳識當然也不可能知道,許尼亞倒是偶爾發些短信給我,還從qq上傳來他們練習的照片。一開始他是經常說陳識的事的,最近幾天,他就不提了,照片也少。我雖然好奇也沒問他什麽,畢竟我正準備着一點點的,正式把陳識從我的生活中抹掉,不再關注他,應該是最好。
那天我要上網找些資料,順手開了qq,陳識的號之前我是拉黑了的,後來他又上了我的賬號把他自己加回去,而且還給自己弄了一個分組。
我記得他做這些的時候還很認真的告訴我,以後無論我們怎麽吵架,都不能說什麽不聯系。他還說,分手不是鬧着玩的。
想着從前的事兒,我心裏很難過。
這些天我也不是沒反思過,司辰說的對,我确實也做了好多讓陳識累的事情,連他們都說陳識是真的喜歡我,我卻一直和他鬧別扭。
一直以來,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這一步一步的,其實都是我們倆一起走的,好多事我沒給他解釋的機會才會到現在的地步。
如果真的注定彼此錯過,那陳識也是受害者。
我盯着電腦發呆,陳識的qq是在線的,他現在不是在封閉練習嗎?許尼亞和司辰的頭像都是灰色的,我盯着看了一會兒,然後發覺陳識的頭像啊,名字啊都改了。
我以為他是被盜號了。那時候qq已經能現實登錄地了,我把鼠标挪過去,是在廣州沒錯。
過了一會兒這邊響起了鈴聲,他對我提出視頻邀請。
我猶豫,但又想起他之前的話,最後還是點了接受,聽聽他怎麽說,或者也告訴他我的決定,告訴他我可能要走了。
圖書館的網絡很慢,鏈接了好久我才看到對面的畫面,不是陳識。
不是陳識,是唐思,在酒店裏。她匆忙的挂斷,然後打字告訴我:抱歉,我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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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拯救小粉絲
我盯着對話窗口看了那麽一會兒,然後敲了一行字發送過去。
你真傻的讓我心疼。
唐思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麽說,半天也沒回應,我在她反應過來之前關掉qq下機了。
說唐思傻,我是真心的。第一次見面她給我的感覺是個很通透的姑娘,但這段日子下來我也明白了些,唐思是真傻,傻的可憐,也可悲,她只是看起來有些聰明,但正是那張白淨淨的小臉兒,曾經給了她最好的機遇,也讓她總是認不清自己錯在哪兒。
唐思不小心點了視頻通話是不可能的,更重要的是陳識不會做在廣州集訓還招惹着唐思這麽傻逼的事兒,陳識要真打算騙我,我早就被他放在手心裏捏扁揉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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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從來沒想過騙我,哪怕是在唐思這件事情上。
這算是我對陳識的信任吧,但說到底,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深,分開的這些日子我從來沒體會過什麽撕心裂肺,陳識應該也是差不多,所以即使在這麽遙遠的兩座城市,我們都還是過的挺好的。
思念那兩個字,好像距離我們都很遠。
陳識的事還得以後再說,眼下的問題是我又生病了,這一個多月折騰的,算是舊病複發。一個女孩子自己去看婦科還是挺別扭的,我特地在禮拜一早上請假,早上八點就在醫院排隊挂號。
八月份天氣是很熱的,但那天下雨了,降溫,而且我身體不舒服原本就覺得全身發涼。去醫院,我穿的是秋天的格子襯衫,戴着棒球帽,早上人不多,注意我的就不少。我盡量壓低帽檐減少些存在感,去驗了血等結果,我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沒有什麽好玩兒的,也沒有人和我發個短信什麽的,總之就是坐在那裏發呆,把醫生開的各種化驗單捏的皺皺巴巴。
後來護士在窗口那喊我名字,特大聲,周圍幾個人又往我這邊看,我收起那些化驗單灰溜溜的跑過去領結果。
這樣一跑腳底發滑,我差點摔倒,于是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這人不是別人,又是許易。
我開始覺得這世界小了,我曾經把許易的海報貼在床前這麽多年也沒有過哪一次偶遇,而最近,兩三個月的時間,我們見面第三次。
全都是私下的。
許易這次記得我了,他把我的帽檐往上弄了弄,露出額頭,“向西?真巧。生病了?”
我說,“是,我先去拿結果。”
許易沒說什麽,側過身讓開路,我從他身邊走過總有種心虛的感覺。年輕女孩子,未婚的女孩子,确切的說是沒有性生活的女孩子,是沒幾個會來看婦科的。
那種沒幾個,無限等于零。
而在那些年,大家的思想還不是很開放的,沒結婚就和人發生關系的都會被人輕視。
許易身在那麽複雜的一個圈子裏估計這樣的事也見的不少,很可能就把我當成那些不自愛的女孩子。
可再想一想,我和那些所謂的不自愛的女孩子似乎又沒什麽差別,都是輕易的交出自己,只不過我是交給了自己喜歡的人。
然而喜歡與否,在外人眼裏就不那麽重要了。
我早就發現了,許易這次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樣,輕佻了,也耐人尋味,我一直在躲避他的視線,拿了結果之後也沒在打招呼,直接又去門診室那排隊了。
這次的排隊時間不長,我也沒敢回頭看許易是不是還在那兒,也沒心情去想他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醫生看了結果,又給我訓了一遍,意思是我再這麽不注意身體以後有我哭的時候,開了藥,她在我身邊看了看,發覺我是一個人來的之後眼神裏又多了些輕視。
我拿了藥單又飛奔去一樓取藥,遠離了婦科那塊地方,我心裏才平靜了些。
這一路匆匆忙忙的結果是我把傘弄丢了,到門口的時候我就站在屋檐下面,看看時間,還有半小時就要上課,我試着往外走了好多次,雨真的挺大的,現在跑出去這趟醫院也是白來了,但讓我回去随便找個陌生人借傘我也不好意思。
一邊猶豫着,時間也越來越少,最後我豁出去準備淋雨了,卻在剛邁出一步的時候整個人又被拎了回去。
“唉唉唉你放開我!”
許易一聽,真的松手了,我覺得我就要趴在地上了,他又把我拎起來了,另外一只手撐了傘。
我仰着頭很嫌棄的瞪他,他垂着眼看我,淡淡的開口,“這麽想不開?”
在我的印象中,許易一直是一個特遙遠特遙遠的人,我從來沒想過他會和我說話,也沒想過我們會有這樣那樣的接觸。而在現實中的接觸我也發現,他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在我面前的許易,既沒有偶像的架子,也沒有偶像的那種溫存氣質。
他的出場一點兒都不夢幻好不好,而且每次都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在許易面前,完全沒有當初的那種少女心了。
我和許易互相望了那麽一會兒,然後一個挺漂亮的姑娘穿着高跟鞋邁着小步子從裏面走出來了。
看着許易,也是怯怯的表情。
許易松開拎着我的那只手,微笑的轉過臉,“怎麽樣?”
那姑娘看我,似乎有些難為情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只是動作很輕很小的點頭,又看了看站在許易身邊的我,小聲說,“我自己回去吧。”
許易沒什麽表示,那姑娘就自己走了。
我也打算走,并且沒想告訴許易,但還是被他發現了,并且和上次一樣,莫名其妙的就被關進了車裏。
有了上一次我也放心許易不能把我怎麽樣,幹脆拉低帽檐,直接報了學校的名字。
許易沒理我,就是啓動了車子。
其實我也不能不多想,他這麽關注我幹嘛,我會覺得許易是不是喜歡我,當然不是一見鐘情那一種,我覺得他一開始是打算和我玩兒玩兒,但現在我都來婦科看病了,他不會那麽禽獸。
這樣想着,我根本沒注意他把車往哪兒開。
結果車停下,竟然又到了我之前住的那個地方。時間也早就過了,許易這回把車開的慢悠悠,心不在焉的我完全沒發覺。
我用力的瞪許易,氣他害我遲到。還好拿出看到陳湘給我發的短信,她經過教室看我不在,已經幫我頂上了。
許易看着我,也是哭笑不得,他大概覺得自作主張的送我回家休息是做了一件好事,完全想不到我這人會這麽不知好歹,他也很無奈的,“浪浪說你喜歡我啊。”
我說,“浪浪還告訴我你不是好人呢。”
許易清了下嗓子,“他真這麽和你說?”
我沒理他,和上次一樣開始研究怎麽開車門,許易開的是好車,好到我不認識那種,肯定比陳識曾經那輛小奔馳要貴很多,這樣才配的起他一大明星的身份。
後來許易也給我解釋過關于這車的事兒,車子是經紀人給選的,究竟叫什麽許易自己也不是特別明白,大概就是要個逼格,混演藝圈的肯定不能和我們老百姓相比。
而陳識他們身為草根小樂手,和許易最大的區別也就在這,也是過了好久我才知道,當我坐在許易的名車上的時候,陳識在廣州騎了一輛二手自行車。許易已經能拿興趣換錢花了,陳識他們還在賣命去換一個并不明朗的前程。
那天許易可能真的是很有空,兜兜轉轉的,他又送我回了學校,跟着我回了寝室。暑假沒有人看着,他是大搖大擺的進來的,也大大方方的在我床上坐下,并且很嫌棄的說了句,“真窄。”
我說,“一個人躺足夠了。”
許易輕笑,“你怎麽知道沒兩個人的時候?”
他那意思我明白了,後知後覺的明白,臉紅了一下。這個小細節被許易捕捉到,“還可以,會臉紅。”
那會兒我覺得,許易已經把我當成一十分放浪形骸的姑娘了,我也懶得解釋。
不過又被他發現那張海報。
對,就是那張我幾乎沒離開過的海報,和陳識好的那陣子我曾經把海報收起來過,這次搬到宿舍,我又順手給貼上了,主要是牆上也有以前留下的膠帶印子,我就想遮一遮。
許易說,“這海報好幾年了吧?還有簽名呢?”
他又仔細看看,笑了笑,“簽名是真的。”
我問,“很多人仿造你的簽名?”
他說,“那到不是,不過我沒簽過幾次海報。”
我問,“為什麽?”
他說,“簽這東西不賺錢,你看,你這海報還是音像店宣傳用的呢。平時都是簽在歌詞本子上,就像上次浪浪給你要的那個一樣,贊助商要的話也是簽照片。不過我既然簽了這個送給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和我說說?”
我看看他,扯着嘴角幹笑,“早就忘了。”
他這麽說,大概也是不記得當初簽這張海報時的情景的,虧我還印象那麽深刻,不過我也能确定,許易這麽三番兩次的跟着我,肯定不會因為他早就注意到我之類的,那種偶像劇裏的橋段看看也就夠了,并不适用在我們這樣的平民生活中。
話題又回到床很窄的問題上,許易很認真的問我,“你們這些室友真的沒帶男朋友回來的?”
我搖頭,“我不知道,我放假才搬回來的。”
許易了然的笑笑,“以前和男朋友住。”
這一次,我不知道該承認還是否認。面對和陳識的往事,我是沒打算遮遮掩掩的,但又覺得并沒有特地拿出來提一提的必要,有過那麽樣一個優秀的男朋友,原本也是件很驕傲的事兒,但許易未必把我們這樣的校園戀情放在眼裏。
剛剛他那個姑娘,比唐思都要好看精致的多。
相比之下,我一直覺得自己算是平凡的,也不是難看,就是不那麽出衆,還算過的去那種,在高中時也有幾個人追過,如果和這些未來的或者現在的明星放在一起,就沒什麽能拿出手比較的地方了。
然而許易卻在看我,看的很細致,看了一會兒,他說,“我還以為你……”
“以為什麽?”
許易笑笑,也沒再說什麽,或者是沒有說的必要,他又問,“去醫院是生病了?”
我整理着手上的資料,并沒有看他,“沒病去醫院幹什麽。”
“嘴巴還挺厲害。”
許易又繞到我面前,刻意刷存在感的樣子,我推他,推不動,“你幹嘛總是跟着我啊?”
“說你喜歡我,還真沒看出來。”
我說,“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還不行啊?”
許易很認真的看我,“實話?”
我沒說話,因為我不知道。其實最大的可能就是和陳識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把我養刁了,陳識也是很好的,和他在一起足夠滿足我那些幻想啊什麽的,再加上這些日子我都在為了陳識糟心,所以許易再出現,就沒有特別的震撼。甚至我會把在陳識那裏的失落轉移到許易身上,本質上,現在的我是很抗拒他們這類人的。
許易還是沒走,也沒和我聊什麽,等我整理好東西才發現他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
我給自己倒了水,喝了藥。想過去叫醒他,想想還是算了,等他自己睡夠了吧。他睡相很好,就是那麽高的個子,躺在我的床上是要把身體蜷縮起來的,平時都是我自己待在寝室的,這一次許易再這裏,竟然給我一種很安心的感覺,陳湘幫我頂上了課,我決定今天留在寝室裏溫書。
許易是在下午醒過來的,眯着眼睛看了看我,然後走過來直接撈着我的胳膊,“我餓了。”
我瞟了他一眼,去泡面,兩碗,泡的比較好的給他。
可他還是很嫌棄的推開,“出去吃。”
我說,“行,那再見。”
許易無可奈何的笑笑,“我是說你和我一起去。”
我繼續研究泡面,“我不去。”
于是許易留下陪我吃泡面。吃了一半兒,我又忍不住問他了,“你究竟為什麽一直跟着我。”
我很認真的想過,我身上并沒有能吸引他的地方,能吸引,早幾次我排隊去要簽名的時候早就吸引了。
許易也是很認真的考慮的樣子,然後又很認真的笑了笑,“就當是我關心自己小粉絲的生活?你心情不好,我當然要抽空來照顧下。而且,你是浪浪的朋友。”
後一個原因,我還是相信的。
這幾次的接觸,許易其實是幫了我的,我也很真誠的看了看他,說,“謝謝。”
許易笑笑,站起來,他的身高很有壓迫感,我要仰着頭看他,于是他笑了我也笑的,挺難得,這一次我們的相處算是融洽輕松。
後面許易還是沒急着走,他關心了一下我為什麽自己去醫院,我也簡單解釋了,主要是告訴他不是什麽懷孕或者流産的,讓他不要亂想。我也問了許易剛剛那個姑娘是誰,他說是朋友。
我想應該是女朋友了,暗暗覺得許易一大明星,能親自來陪女朋友看病真的是很體貼,大概他女朋友是有什麽事情要走才沒讓許易送他。
只不過,想起許易有女朋友了,我心裏微微有些失落。
這種失落并非失戀那一種,其中也包含了些羨慕。
這次的相處之後,我和許易有點像是朋友那種關系了,和他聊天說話的時候我都會放松很多,他也告訴我最近放假都會留在天津,有事需要他幫忙的時候可以找他。
他是那麽說的,但我還是當做客套話來聽。不過我覺得,許易真的是一好人,我對他的印象又好起來了。
後來我出去扔泡面盒子,大概走開了幾分鐘,沒帶。回來的時候許易就告訴我響過了,響的很急,有好多次,最後一次他就幫我接了。
我覺得沒什麽,但是把拿過來看看,才發現電話是陳識打過來的。
有多久沒聯系了,其實我自己都不清楚。陳識這次打電話過來多半是想解釋唐思上他qq和我視頻那件事,但他想不到被許易接了電話。
我問許易,“他說什麽了啊?”
許易搖頭,“直接挂了。”
低着頭,我心情不太好。許易大概想安慰我,他安慰人的方式很直接,湊過來就要把我往懷裏帶,我躲開了。
許易就笑,“吵架了?”
我說,“分手了。”
許易看了我幾秒,然後側過頭,還是忍不住笑,“分手早就不聯系了。”
我瞪他一眼,然後許易的也響了,他接電話,沒背着我,挂斷後就和我說要走了,臨走還不忘囑咐,有事真的可以找他。
許易走了之後我心裏開始亂,拿着,一遍一遍的翻陳識打過來的記錄,接通了又十幾秒,應該是許易解釋過之後他并沒有立刻挂斷,但又不知道要說什麽。
我大概能想象出陳識拿着的樣子。
他的心情,應該是生氣,更主要的,是難過。
我想過要不要打一個電話過去和陳識解釋下,但不巧的是,早上淋過雨的在這時候壞掉了,徹底不能開機。
這些應該都是命。
臨近開學的時候,陳湘家裏出事兒了,要錢的那種事兒,她把幾個月攢下了的錢全彙過去也不夠解決問題的,連下學期的學費都沒有着落了。
換做平時我能幫她,即使我不行還有我媽的,但是我和我媽的錢都凍結在銀行裏當留學的經費證明,我手頭上的錢也只夠交自己的學費。
我和陳湘說可以找司辰想想辦法啊,但陳湘沒回答,我猜到他們是又吵架了。陳湘和司辰吵架的頻率确實很高,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勸她。剛好那天我要去取修好的,陳湘陪我一起去的,開機後我發現這些天陳識并沒有再給我發過短信,許尼亞發來過幾條,再最後面,竟然還是許易發來的。
陳湘也不想找許尼亞借錢,找他就等于告訴司辰了。
我和她說,要不然我們找許易試試。
這個試,我确實是很沒把握的,許易那條短信還是我們見面的那天發的,他大概就是無聊随便想找個人說說話,但現在又過去了一個多禮拜,估計他也不記得我這回事兒了,但他說過有事可以找他,我還是抱了點希望的。
打許易的電話,前兩次直接被挂斷了,我那一點希望,又快要破滅。
過了一會兒,我響了,竟然是許易打過來。
就和我猜的一樣,他都不記得我是誰了,不過我提了提那天下雨的事兒,他也終于想起來。
我覺得,許易對我的印象還算可以,但交情其實不深,這一次真的要找他幫忙,還是有關錢這個問題是有點難以啓齒的,所以在電話裏,我磕磕絆絆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到正題。
最後他有點兒不耐煩了,“你再不說我挂了?”
我急着說,“別挂,我想找你借錢。”
電話那邊,許易輕笑了下,我能聽出那種笑是有種嘲諷的含義在的,我後悔打這個電話了。在他再次開口前,我說,“不用了。”
“那好。”
許易這麽說了,就直接挂斷電話。
那兩天我和陳湘又跑了好多地方,我去找老畢把之前放在他那打算給陳識的房租也要了回來,但陳湘家裏這個窟窿真的太大了,好幾次我見到她偷偷哭,但是她又求我,一定不能和司辰說。
她為什麽這麽倔啊。
好多時候人容易被逼到絕路,陳湘就快要被逼到絕路了,她和平時唱歌的那個酒吧老板商量借錢,人家直接給她介紹了一工作,幫雜志當模特。
就一次,一次能給五千,但有一點,這個模特,是不穿衣服那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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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帥的我移不開眼
一開始我和陳湘都覺得就是拍普通的照片,說白了,我們倆并沒有太多的社會閱歷,也一直覺得混上那個圈子的人都是成天數鈔票的。
更重要的是,那時候的陳湘和我都是抱着一種病急亂投醫的心态。
最後那一點兒的理智陳湘用在了和雜志負責人簽約的事兒上,和我們接洽的是一大胡子叔叔,打扮的很藝術,其實就是不像好人,讓我們倆都隐隐感覺到危機,胡子叔叔早就看過陳湘的照片,對本人也很滿意,但他看了看我又說了一句不錯,于是開始游說我和陳湘一起拍照,兩個人拍就是雙倍的傭金。
我動心了,是錢,誰能不喜歡呢,更何況,我們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都是愛美的,也愛表現,這件事兒上我不能免俗,可陳湘在桌子下面踢了踢我的腳,跟胡子叔叔說,“她是我妹妹,還未成年呢,自己也不能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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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陳湘的話,沒再多嘴,胡子叔叔也沒有特別較真兒,就是催着陳湘快點把合同簽了。那份合同有好多頁,幾份都裝訂在一起了,看的特費眼,陳湘一行一行的去看,胡子叔叔就不耐煩,一直在那看表,又當着我們的面接了幾個電話,意思就是我們不怕有的是人拍,我們不簽,等着簽約的小姑娘也能排成隊了。
換做平時,陳湘不會那麽草率,我也會仔仔細細的把合同看幾遍,但這會兒不一樣,胡子叔叔伸手過來拿合同的時候,陳湘就把合同按住了,刷刷的簽了名字。
事後我們倆都有點兒心虛,我問陳湘,“不會有問題吧?”
陳湘看着我,手心也捏了一把汗,“應該不會吧。”
當天下午我們就拿到了錢,陳湘把學費交上了,總算趕上最後的期限。拍攝在第二天,要去海邊,選的是北戴河,半夜三點就要出發,這樣到那裏剛好是早上,沙灘上人少。我和陳湘上車的時候,外面天都還是黑的。
她這幾天都沒怎麽休息好,上了車就開始睡覺,我睡不着,就和坐我旁邊的小助理閑聊,他拿着一個單反相機,在我看來是特專業的東西,沿路小助理都在拍些街景,我也湊過去跟着看。
小助理也是愛嘚瑟的年紀,看我那麽好奇,就把照片調出來給我看,說哪些哪些是他拍的,又有那些是出名的小模特。可是那些照片看着看着就不對了,有的還算正常,有一些就穿的很清涼了,其實我和陳湘商量過,海邊拍照,如果是比基尼什麽的也不是不行,但那些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