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前的那個姿勢。
我慢慢走過去,在他臉上摸了一下,還好,是熱的,也沒有熱的很過分。
陳識猛地睜開無法聚焦的雙眼,看了我一會兒,緩慢開口,“幹嘛呢?”
“沒事兒,你繼續睡吧。”
新年的第一天就被他那麽睡過去了,大概是看到他眼底的血絲和憔悴的模樣我才沒舍得趕走他。
第二晚,失眠的人換成陳識,夜裏我聽到門外很輕的走動聲,然後震了震,是他發來的短信:
你是不是喜歡我
很簡單的幾個字,标點符號都沒有,正是因為簡單,能聯想的空間也就大了,也許是玩笑,也許很鄭重。
我随手回了兩個字,沒有。
他又說,我好像見過你,你以前來聽過我唱歌?
我說,是去看司辰。
再後來,就沒有了回應,其實那時我并不知道,我在那個時間那麽快的回複他的短信就足夠暴露自己的小心思。而陳識也并不是看不透,只是他選擇不拆穿。
大年初二,我們又到下午才起床,陳識煮了粥,我們倆面對面的坐着。我拿勺子在碗裏胡亂攪着。
陳識突然說,“出去逛逛?”
嗯,逛就逛呗,剛好出去了他應該就不回來了。可到了南京路我才想起這一年的初二剛好也是情人節,陳識的表情,大概也是沒想到。
空蕩蕩的步行街上紮着一小撮人,我們倆很好奇的走過去,到前面才發現只是個賣花的小姑娘,我們到的時候其他人都散開了,小姑娘就巴巴的看着陳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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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姐姐很喜歡花的。”
額,是挺喜歡,但這花陳識來送并不合适啊,但不買也不合适。陳識還是買了一朵,不過也沒給我,就自己捏着一片片的拔花瓣玩兒。
走着走着到了江湖,陳識和人打了招呼直接帶我上二樓,他又讓人開了一瓶酒,自己默默的喝着,偶爾和我閑聊幾句。
喝多了,他又開始不安分,不過這個不安分僅限于他把我的手抓了過去團在自己手心裏,還漫不經心的說覺得我手那麽涼就想放在自己手心裏焐熱了。
他随口說說的,我卻做不到随便聽聽。我把手抽回來,随手拿了早就蔫兒了的玫瑰花,學着陳識的樣子開始揪花瓣。
喜歡,不喜歡,喜歡,不喜歡,喜歡,不喜歡,不喜歡……
“和司辰怎麽樣了?”
“挺好啊。”我随口回答着,想起前天晚上發出的到現在還沒回應的短信。
“我是問你們發展到什麽程度,有沒有,嗯?”
他一邊說着用手比劃了一下,我很快明白了,臉刷的一下就燙了。
2002年《流星花園》剛剛被引進到大陸,美作叫杉菜勤勞的處女。陳識眯着眼睛笑了笑,在我面前把通訊錄的備注改成:小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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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甩了他,跟我在一起
實話,看着他打那三個字我心裏挺氣的,也很失望。開玩笑吧,明顯過了那個度,有點不尊重,但江湖裏那麽多人,我不想跟他鬧。
我要走,陳識一把又把我拽回去。
比原來的位置更近了,他放下酒瓶,幹脆把頭趴在我腿上,長長呼了一口氣。
“跟司辰分了吧。”
“什麽?”
陳識輕笑,沒有一秒猶豫,仰着臉用剛冒出胡渣的下巴在我手背上蹭了蹭,“跟司辰分了,然後和我在一起。”
“你夠了。”
我把手抽回來,還沒回過神就又被他強勢的摟着肩膀。
“你不是挺喜歡我嗎?我現在感覺你也不錯,而且,”他意味不明的笑着,“我們試一試,嗯?”
我和陳識之間展開了一場拉鋸戰,我想走,他偏要拉着我,周圍那麽多人我還是想給他留個面子,一直到他嘴巴朝着我貼過來。
“那天在酒店,你是不是很希望裏面那個女孩子是你?”
陳識曾為了我拿酒瓶開了一個人的腦袋,這一次,我拿酒瓶開了他的腦袋。嚴重不嚴重我不知道,借着那點兒被氣出來的不理智,他痛苦的松開手時我就走了。
還好,沒人來得及反應追過來。
情人節嘛,livehouse裏的音樂也是慢節奏的,一個挺滄桑的樂手用挺接近toshi的嗓音和不怎麽标準的日語唱着x-japan的《endlessrain》,永恒的雨,下在我心底。
是真的下雨了,當我吭哧吭哧的回到自己家,站在鏡子面前時,才發覺自己臉上濕的徹徹底底,都是眼淚,衣服上沾着斑駁的血跡,應該是陳識的。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難過很難過的夢,夢境含糊不清,我只記得自己在哭,望着陳識的背影哭了好久。
手背上,似乎還殘存被他用手心包裹過的餘溫。
他好看的單眼皮,他手指上鋒利的繭,他在唱歌時認真執着的側臉。我細細的揣摩着,才發覺他的一切都自始至終的與我無關。
也是好久好久之後我才知道,陳識,他一直都是一個很通透的人。
他會想很多:你喜歡我,但是我覺得你不應該喜歡我。你喜歡我,但是我覺得我不能喜歡你,我能給的就只有暧昧。你能接受嗎?接受不了,其實我也不想讓你去接受。那麽,不如把這個不該有的念頭徹底的斬草除根。
從陳識的角度,他是為了我好,幫助我去摒棄那個不該有的小心思。
然而他不知道,他的好意給了我那三百多天暗戀一場致命的打擊,我花了好多時間去放棄卻未必能忘記。
幾天後我收到陳識的短信:那天喝多開玩笑的。別當真了,好好和司辰在一起,如果他欺負你,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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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語文比較差啊,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明白“陳識”的的意思,他第一是覺得自己不喜歡向西,第二是覺得向西和司辰是一對,所以不想她在自己身上浪費感情。不過,想罵他還是盡情吧,嘻嘻。後面會好好虐他。
024現在的選擇,未來的結果
情人節過後,陳識再一次撤出了我的生活,或者說,他被我攆了出去。
寒假的後一半顯得很倉促,開學前一周我拎着箱子轟轟烈烈的搬回了五大道的小窩,繼續在便利店打工。
就那麽一小丢丢的地方,我能遇見陳識也是理所當然的。
那一次,他沒開車,而是騎了輛山地車,從挺遠的地方騎過來,背着吉他。他在我面前停下,摘掉礙事的帽子,露出還貼了一小塊紗布的腦袋和疲憊的臉笑了下和我打招呼。
他把我的名字喊了一半的時候,我已經繞過他走開了。
沒有人告訴我,在我離開後陳識一個人站在雪地裏發了好久的呆。
也不會有人告訴我情人節那天他自己回到家,半夜發燒感覺自己就快死的時候咬着最後一口氣兒打了120,住院的那一個禮拜被他媽威脅出國留學或者沒收他的車和全部銀行卡。
那些,都被凝結在陳識望着我的無奈且自嘲的目光裏,伴随着這個冬天的最後一場雪,融化,蒸發。
很久很久之後,當他雲淡風輕的和我提起時,我都很心疼的想去抱抱他。也很想問一問自己,如果那天我能勇敢的站在他面前,告訴他,陳識我就是喜歡你。
如果那樣,我們的結局會不會也不一樣了呢?
當寒假徹底結束時,離開的朋友們終于回歸了。
司辰老樣子的告訴我很忙,說不上為什麽,有段時間他确實對我很好,但漸漸的,我發現我和他說過的話恐怕都沒有和陳識許尼亞說的多。
那時候只能存三五百條的短信,戀愛中的姑娘們總喜歡買個好看的小本子來把和男朋友的短信抄下來保存。
于是我也翻開看看,包括過年那天我發過去到現在都沒回應的短信,我和司辰全部的記錄都不到一百條。其中最常出現的還是我問他,吃飯了嗎?睡覺了嗎?幹什麽呢?
這樣發展下去,過不久就應該順其自然的分手,但還能做朋友的。
陳湘照舊忙碌着家教事業,擠出的一點點時間就去酒吧唱歌,那段日子裏,她精神總是不太好。
唯一活的潇灑的大概只剩下許尼亞,他以分禮物的名義把我們幾個聚集到江湖。
除了一點吃的,他還帶回來兩個夏威夷木雕,說是送給我和陳湘的。那東西叫tikis,代表着幸運,寓意很好,他囑咐我以後就算嫁人都要帶過去。許尼亞帶回來的兩個已經是比較小的了,但我還是覺得,有點兒吓人。
那天陳湘沒去,許尼亞問我她怎麽了。
陳識作為前男友也表示挺擔心的,我坦白陳湘最近大概身體不太好,但是她答應我休息時就和我去醫院看看。
話裏話外的暗示着陳識應該去關心關心他,我能看出來,他們雖然不在一起了,陳識還是挺在意陳湘的,用他總挂在嘴邊的一句話說,他和陳湘那叫知己。
陳識的意思,想送我回去順便看看陳湘。但司辰也說要送我回去,這兩個人放一起,當然是男朋友優先,陳識就說明天再去看她。于是司辰帶着兩個木雕陪我回家了。
我們到家的時候陳湘還沒回來,司辰去煮熱水,我抱着許尼亞送的tikis回了自己的房間,把它在床頭擺好。
這樣看着,在暖暖的燈光下它并不吓人,還有那麽一點點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感覺。
然而我并不知道,這些短暫的安穩和靜好,即将被沖的支離破碎。
在司辰要走的時候,我突然接到陳湘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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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推薦票2000加更)
我和司辰匆忙趕到了醫院。陳湘進醫院了,那個電話是醫生用她的打來的,她從酒吧出來後昏倒在大街上險些被車子撞到。醫生說是疲勞過度引起的。我們到的時候,陳湘還沒醒過來,醫生還在裏面檢查着。我和司辰站在門外,透過那個小窗子看着,司辰的手指攥的很緊,我過去拉拉他的手,“沒事的,不用擔心。”司辰甩開我的手,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對我吼,“你每天和她在一起知道她身體不舒服難道就不會勸她不去上班嗎?”我楞了下,臉上的表情有點兒僵硬,怎麽都調整不好。好像,真的是我的不對。“我……”解釋的話完全哽在喉嚨裏,那些平時躲藏在身體裏的水汽洶湧的上升到眼眶,快要掉出來的時候我感覺被人抓住了胳膊往後扯了一下,撞在了一個并不怎麽寬闊卻在那時候變成我唯一依靠的肩膀上。陳識瞪着司辰,“你說什麽呢?”也許那一刻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無論是我還是陳識,都忽略掉了司辰是在因為陳湘對我生氣。陳識也是接到醫生電話來的,他把我帶到了醫院的小花園,走路的時候感覺他對這兒很熟悉。我們倆坐在花園的椅子上,他把外套脫下來蓋在我身上,“在這待會兒,我不喜歡裏面那消毒水兒的味兒。”我沒說話,前段時間對他有意的忽略已經形成了習慣,現在讓我和他說話才會覺得好陌生。那樣坐了一會兒,我震了震,收到司辰的短信:對不起。我扯着嘴角幹笑了下,然後準備去編輯沒關系,卻被陳識把搶過去。他掃了一眼,冷笑,“你對司辰倒是挺大方。”“跟你沒關系。”我要把搶回來,陳識不給。陳識嘆了口氣,把快要從我肩膀上滑下來的衣服整理好,“你覺得一女孩兒總是委屈自己,能讓別人喜歡嗎?”我答不上來。“過年時的短信都沒回,他回家這些日子都沒和你聯系過?”我答不上來。陳識勾着嘴角笑了,那笑挺嘲諷的,“你那點兒本事也就對着我了。”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就把我一個人丢在黑漆漆的小公園裏。時間久了,冷的就很明顯,我牙齒打顫,看着那些沒有回複的短信,我動了動喉嚨,突然想哭。然後聽到腳步聲。我擡起頭,陳識已經重新走回到我身邊,他蹲下,把我的手團在手心裏,動作異常溫柔。淡淡笑着,“還是很想把你的手捂熱。”我擦了擦眼睛,“你怎麽沒走。”陳識沒有說話,他輕輕的抱了抱我,那一刻,他平穩的氣息讓我的心情沉靜下來。我問,“為什麽?”他嘴巴裏的熱氣吹在我耳邊,輕聲說,“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slam的小粉絲。”【微博:中二那年得了拖延症(關注自動收到私信推送最快最全更新地址)】
026司辰的坦白
我和陳識當然不可能手拉手的回去,那波情緒發洩過後,我把衣服還給他,距離也恢複到之前。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也在自責,如果生病身體不舒服的那個是我,陳湘肯定會請假來照顧我。暈倒這件事可大可小的,大街上車那麽多,司辰生氣了,我挺能理解的。
然而站在病房門外的時候,我和陳識都愣住了。
陳識要去開門的手被我拉住了,我覺得我的手也在發抖,是因為冷嗎?不全是,那一小條窗子的裏面,是我們都不可能馬上理解的畫面。
我的男朋友,那個叫做司辰的溫暖細致的男孩子,此刻正展示着他霸道強勢的另一面,他牢牢的把陳湘鎖在懷裏。而陳湘,她掙紮過,猶豫過的手,最後也輕輕的環住了司辰。
擁抱嘛,陳識不是也抱過我,許尼亞還把我的手抓過去亂親過。
只不過這種用來欺騙自己的借口,實在有點兒凄涼。
不是有人說過嗎,擁抱之後肯定要親嘴兒的,親都親了,再不上床又要怎麽收場?當然,最後那一步他們沒有做,只不過很激烈的接吻了,那畫面挺美的,跟一偶像劇似的。
我想起陳識問我的那句話:司辰是不是從來不親你的?
現在,我終于明白司辰從來不親我的原因了。
這些,如果作為一局外人,應該能挺清閑的看一熱鬧,可惜我不是,我莫名其妙的被陷在的局內。那種感覺我不知道要怎麽描述,胸口悶的特別難受。
我松開抓着陳識的手,聲音啞啞的,“走吧。”
我轉身,陳識卻把門打開了。我就是那麽被他揪着進去的,進門之前,他說,“你敢在他面前慫一回我饒不了你。”
這算什麽?為了一小粉絲對自己好幾年的哥們兒大義滅親嗎。
說真的,我不太想沾陳識的光,我這人很會記仇,我還記得情人節那天他怎麽計算我的,連司辰都這樣了,也剛好堅固了我以後和陳識橋歸橋路歸路的決心。
但陳識脾氣上來了根本不給我考慮的機會。
我們倆那麽進去,徹底打破病房裏的溫馨畫面,看到陳湘臉上複雜的自責的表情,我挺有負罪感的。
我真想擺擺手說,我沒事兒真沒事兒,其實我也沒那麽喜歡司辰。
又或者,其實我也挺期待司辰會給我怎麽樣的一個解釋的,只要他跟我坦白,如果他真的和陳湘互相喜歡,我應該不會那麽糾結的去在乎。
我聽人說過,一女孩子假如因為感情問題把自己折騰廢了變成一憤青兒那比失戀什麽的更悲哀。我不願意去折磨別人,更不樂意耽誤了自己。
我說,“司辰你說吧,理由合理,我都能接受。”
他說,“我們出去說。”
那行。
出去之前我還安慰陳湘,“你好好休息。”
我甚至讓陳識不要跟出去,我希望他能在這照顧陳湘。我發誓這不是虛僞,一個交往兩個多月的男朋友,在我心裏的分量并不能和一個交過心的朋友相比。更何況她還在生病,我看着特心疼。
我覺得陳湘這會兒,肯定比我好受不了多少。
看,我心多寬,但我想不到的是,司辰又挑戰了我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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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別人家的一心一意
你說欺騙和變心,哪個更讓人難以接受呢?
司辰給了我答案,他壓根兒沒變心過,比誰都一心一意,從第一次在我身邊坐下他心裏裝着的都只是人家陳湘一個人。
和我談戀愛是為了她,玩大冒險是為了她,跟着我去酒店抓陳識還是為了她。
簡單點兒說,他們倆是初戀,中學時就認識了,其中經歷了什麽他沒說,只告訴我一定一定不要怪陳湘,混蛋的都是他一個人。
他說這些的時候,我手就在半空懸着,很想像上次打陳識那樣也給司辰一巴掌,可最後我沒有。我怕手疼。
即使手疼,也不能把他打的灰飛煙滅,那何必呢。
司辰告訴我這些,是因為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不想用新的借口去制造更多的欺騙。
我問他後悔過嗎?他說有,從一開始就後悔了。那我還能怎麽辦呢。
回到病房裏,陳識正坐在那兒和陳湘說話,但她好像還在發呆,很虛弱的樣子。陳識帶過去的飯菜擺在一邊兒,都已經不冒熱氣兒了,但一口都沒動過。
那時天都快亮了,我過去握着陳湘的手,她的手比我的還涼。我說,“你吃點兒吧,我好累先回去了,下午我再來看你。”
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真誠點兒,也沒心沒肺點兒。
陳識是跟着我出去的,醫院裏那麽靜,他不好意思大聲喊我,總之我跑掉了,他沒追上。大門口有幾輛出租車,我上車的時候他才追出來。
其實我不是真的沒事兒,從車子啓動了我就開始哭,哭的跟一傻逼似的,最開始的靜靜的掉眼淚,最後一邊哭一邊吸鼻子,嗆的自己用力咳嗽。
司機大叔被我那樣子吓的夠嗆,淩晨四五點一從醫院裏出來上車就開始哭的小姑娘,他安慰了我幾句,差點要帶我去派出所。
我擺擺手說自己沒事兒,一邊說一邊咳嗽,“我在前面下車。”
我在便利店買了一打啤酒,拎着重死人的塑料袋一個人溜達到河邊。打小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去河邊坐坐,喜歡把身邊的小石子撿起來用力往河水裏砸。好像那些煩惱,砸光了就不是自己的了。
可我知道這次不夠,所以我又給自己灌了點兒酒,平常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我都是很克制的,但現在我克制不了,心裏好難受。
也不是因為失戀那種,反而覺得失戀沒什麽大不了,我是覺得自己失去好多好多,這些我自以為很不錯的日子原來一直被遮在謊言之下,我有點失落,也很迷茫以後要怎樣去面對那些我覺得特別特別好的朋友們。
我在困局中發現,我好像失去了半個世界。
喝醉的感覺很難受,難受到腦子沒空去悲傷,身體卻沒辦法負荷,心髒就像被什麽東西揪住用力砸一樣,心跳聲都轟隆隆的好像在耳邊。
恍惚間我聽到在響,亂按了好多地方才接通。
陳識的聲音模糊不清,又好像在擔心,我好像聽到他說,“別亂跑,等我。”
“哦。”
挂斷電話,我繼續走,突然覺得地特別滑,我有點傻眼的發現身體正在嚴重的傾斜,向下倒去。
是人喝醉的時候反應比較慢嗎?可我竟然在那種情況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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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你不要哭
在陳識還看我不順眼的時候,他曾經說過我就是一麻煩。
這次被他說中,我真的成了一麻煩。再一次醒來,我就躺在他的床上,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半袖t恤,大概能到我大腿的位置,裏面好像沒東西,涼飕飕的。
我躺在那楞了一會兒,然後掐了自己一下,用力閉上眼再睜開。
而這時陳識推開門,慢悠悠的走進來,遞給我一杯白開水,“醒啦?”
我很防備的看着他。
陳識攤了攤手,“你忘了昨天怎麽回事了?”
我沒說話。
他掃了一眼地上的衣服,我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聽到他說,“你自己脫的。”
我知道自己喝斷片兒的時候容易做些丢人事兒,但沒想到這次丢的這麽徹底,我把頭埋在被子了,又被陳識抓着胳膊揪出來。
他露出牙齒笑起來,“行了,怕你不心情不好才想逗逗你,衣服是住隔壁的……”
他說了一半兒不說了,因為我的臉都快濕透了。
“別哭了,我錯了好不好,嗯?”
我側過臉回避陳識的目光,又被他把頭扳正,看着他很無奈的樣子,他說,“好了,你不是還有我嗎?以後去江湖我帶你去,想聽live我也帶你去,要誰的簽名我都幫你拿?別哭了。”
陳識盯着我的臉看了半分鐘,“哭的跟個小貓兒似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特別讓人心疼,想親一下。”
他可能只是随口說說的,但氣氛很快就變了,他突然就不說話了,捧着我的臉,拉近,再拉近。一直近到我們的呼吸就交錯在一起。
我看着他特別迷惑的眼睛,聽到他喉嚨裏輕淺的吞咽聲,在真正接觸到之前,我還是推開了他。
“我沒事了。”
哭過,發洩過,我也想起之前的事情了,我差點掉進河裏,在最後關頭好像被人拉住了,再後來睡着了。
地上的衣服也确實有些潮濕的。
我說,“謝謝你。”
陳識楞了下,好像還沒從剛剛的尴尬中緩解過來,過了一會兒才讪讪的說,“沒事。”
後來陳識還是送我回家了,dong還自己在五大道的房子裏呢,我們進門的時候它就鎖在角落裏,樣子好可憐的,陳識去拿吃的給他,我進自己房間把東西整理了一下。
拖了一個行李箱出去的時候,陳識看着我,“幹什麽呢?”
“我想出去住幾天,你能帶着dong幾天嗎?”
“不管。”陳識很賭氣的說,又擡眼看我,“回你自己家?還是學校?”
我搖搖頭,“宿舍沒床位,回家我媽肯定會問。先去外面住幾天,再找房子。”
陳識又瞪我了,連dong都被他突然站起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叫了兩聲跑到我旁邊。
“我說你腦子裏都想什麽了?”
他這樣,我又開始委屈,我只是覺得這幾天想自己冷靜冷靜。
“算了。”陳識把我的箱子拉過來,很自然的就把我拉進懷裏輕輕摟着,“我找你地方給你住。你別總這樣了好不好?怎麽回事,看你這樣我也覺得特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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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那你還說不喜歡我?
唉,陳識這個殷勤獻的讓我很摸不清頭腦,在不久以前他都很讨厭我,抵觸的情緒十分明顯,而現在的我,心情依舊在很低很低的位置,即使想到他會翻臉的可能我也好想放肆一次在他懷裏待一會兒,也确實那麽做了。
待夠了我還是跟着陳識去了他說的那個地方,海河邊兒上一高層,他先帶着我去了附近的m記,給我買了杯熱果珍,然後打了個電話說去拿鑰匙,讓我等他一會兒。
我乖乖的等着,沒過多久他就回來了。
那時候天津真沒多少高層的房子,尤其是海河邊上,上樓之後往下看風景特好,就是戶型挺小的,不分客廳卧室,床和沙發都擺在一起的,裝修簡單但一個人住剛剛好。
只不過這地段寸土寸金,又是新房,和我以前住的老房子是比不了的,但陳識房子是他表哥的,原本也沒打算要租金,真要給也以後再說。
他也沒急着走,說留下幫我收拾房間,我來的時候把一直貼在牆上的許易簽名的海報也帶來了。我要貼海報的時候陳識放下手裏的東西,擡眼看我,“牆上不許貼東西。”
“哦。”他說的挺對的,我把海報重新卷起來,動作小心翼翼的。
陳識又說,“唉算了,你願意貼就貼吧。”
之後我們又出去買了點兒日用品,超市裏的牙刷買一贈一,一支粉色一支藍色一對的樣子。我去拿的時候陳識瞟了我一眼,像是想起了什麽,他說,“不能帶人回家,過不過夜都不行。”
“我知道。”
但就多了一牙刷,他怎麽想到那麽多的。
晚飯是我們一起做的,陳識會做的菜都很簡單,但味道很好,我很喜歡他卻沒什麽食欲,說平時都這幾樣,自己早就吃膩了。
其實以前遠遠看着的時候,我都覺得陳識是一挺厲害的男孩子,但真實存在我身邊的他,又總是不斷刷新着我的對他的認識,他原來也是挺心思細膩的一人,比如他會把菜切的很好看,又比如他說着不喜歡還是能把dong照顧的很好。
這樣的他,很容易讓人有種想托付終身的沖動,他如果喜歡我,那該多好。
櫥櫃裏有幾瓶芝華士,陳識兌了綠茶,味道挺好的,但喝了還是覺得有點兒醉。我們倆就靠在沙發邊兒上聊天。
最後還是聊到了昨天那事兒,陳識問我是不是真的沒關系,他說想哭就哭。
我說我都哭夠了,我問他和陳湘分手難過嗎。
他說還好,其實就是還沒特別喜歡,要是真喜歡的不行了也不會說分就分。
我說我對司辰也是那樣的,也就是因為他一直騙我,我感覺自己被利用了才特郁悶。然而這種郁悶我知道再過一陣子就會淡化。一開始覺得以後和你還有浪浪也不會來往了,現在看來,還好啊。
陳識笑笑,側過臉眯着眼看我,“那你還說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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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洗了澡,沒衣服啦
陳識這個質問,好突然。于是我們倆都愣住了。
剛好我碰到酒瓶,灑在自己身上。
陳識看了一眼,那瞬間,我竟然覺得他的眼神有點兒發燙?也許是我想多了。
他閉着嘴巴,喉結動了動,又開口說,“去洗洗。”
“嗯。”
我放下杯子,心裏有點兒悶啊,就聽話的進了浴室。浴室裏有洗衣機,我随手就把衣服都脫了丢進去洗。
其實洗澡的時候我也沒有其他的想法,就覺得腦子懵懵的,我不覺得會發生什麽,只是想身上灑了這麽多酒味道肯定不好聞。
我想到陳識也許會嫌棄,我不想被他嫌棄,那我要洗幹淨再出去。
只是洗完澡,腦子清醒了一些我也發現我沒有衣服換了。
我有點兒迷茫,架子上只有一條浴巾,很短的樣子,就是那種圍在身上稍微彎腰就會走光的程度。我隔着門喊陳識,沒有反應。
把門稍微拉開一個縫隙我才看到他還倚着沙發,只不過眼睛閉着,像是睡着了。
房間裏特黑,他睡着前還記得去關燈了。而他待着的地方,是從浴室到衣櫃的必經路線。
我裹着浴巾從他身邊走過,盡量放輕動作,但好像還是不小心碰到他了。
我想快點過去拿衣服,卻被陳識拽了一把,我掙脫,他就更用力,始終沒有睜開眼睛,卻還是把我扯了過去,我們一起摔在地上,他是在上面的,我被壓的難受但不敢亂動。
我聽到他輕輕笑了下,小聲嘀咕着,“待會兒,別動。”
那就待一會兒,我想他也不會做什麽的,但很明顯,我還是想的太少了。活了二十年,我對男孩子的理解僅僅限制在表面。
什麽月圓之夜變身之類的,我理所當然的想着要是結婚之後才會發生的事兒。
可陳識不是。
待了一會兒他就不安分了,又把手翻過來貼着我的肩膀摟着我,我的肩膀是露出來的,他指尖上的繭好像比之前薄了一點,但刮在身上還是很有存在感的。
我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就覺得自己露出來的肩膀脖子都被了摸了幾個來回。接着,他的目标終于轉移到我的嘴巴。
我是刷了牙的,但他嘴裏的酒味兒還挺明顯,在他貼過來的時候我竟然感覺自己又醉了。也可能,只是心理上的醉。
陳識一點都不着急,他動作慢慢的,我想,其實我有好多好多的機會去拒絕,但最終我還是選擇讓自己醉。
他含着我的嘴唇輕輕勾劃着,臉貼的好近,我覺得要不能呼吸了就張開嘴巴,于是被他把舌頭送進來。涼涼的,一開始只是慢慢的在我嘴巴裏掃啊掃的,然後捉住了我的舌頭,就糾纏在一起,忘情的吸着。
我偷偷的睜開眼看他,被放大無數被的表情。我想起在五大道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要親的并不是我。那這一次,算不算他第一次要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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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月亮那麽美
雖然是三月了,可天津還是很冷。即使被陳識擁抱着,我還是冷的發抖。他眯着眼睛看我,我趕緊閉上眼。
我被他抱起來,放在了床上。然後,他也躺了過來。就在我旁邊。這是單人床,兩個人貼的好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