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還是許尼亞給我解釋的,司辰家在上海,他是單親家庭,家裏就媽媽一個人,如果不是高考那年他出了意外落榜也不會來天津。
這麽多事情,作為女朋友的我卻完全不知道。
陳識破天荒的安慰了我幾句,說司辰人太悶不愛說自己的事兒,有些他和許尼亞也不知道。
***
司辰回上海後我的生活基本上和之前沒太大的區別,許尼亞介紹的工作比起居酒屋的清閑太多,實在沒事幹了我就去敬老院幫我媽的忙。
我媽年輕的時候和我爸一起做生意,後來兩口子分了,她心灰意冷的整天在敬老院照顧我姥姥姥爺,兩個老人去世了,她也就留在那上班,大概也是種心理寄托,我有空的時候就會去幫她忙。
只不過我沒想到,在那兒也能碰見陳識。
事情是這樣的,敬老院有一個陳奶奶,她年紀大了有點認不得人,又經常走丢,在院裏算是重點照顧對象。
我去的時候陳奶奶讓我幫她晾衣服,我陪着她到了院子裏,後來我接了一個電話,再回過頭,老太太人就不見了。
那個找上門來讓我賠人的就是陳識,陳奶奶竟然是陳識的奶奶。
陳識揪着我去報警,我又跟着他到處去找人。
那樣盲目的尋找從中午一直到晚上,我凍的腳都麻木了也不敢多說一句。
可陳識轉過頭,狠狠的盯着我,“我奶奶要是找不到,我饒不了你。”
好在陳奶奶最後還是回來了,不止回來了,還抱着一只小狗兒,一兩個月大的樣子,在老太太懷裏奄奄一息的。
老太太是看見一個小孩子撿了那只狗走才追上去的,只是好不容易追到卻迷路了,幸好被好心人送回來。
陳奶奶看着我哭腫的眼睛把我拉過去,對陳識說,“小識,你是不是兇西西了?你那個脾氣……”說着她注意到陳識綁着繃帶的手,“你又跟人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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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釋,“不是不是,陳識是為了幫我。”
“你們兩個人認識?”陳奶奶看看我,又看看司辰,突然就笑了。
我再想解釋,被陳識攔住了。他瞪了我一眼,我只好陪着他繼續被陳奶奶誤會了。
那天我要回家的時候,陳識叫住我。
他把我的手拉過去,很細致的檢查着,“還疼不疼?”
下午我急着推門的時候手被夾了一下,稍微有點兒破皮。
“沒事兒,不疼。”
“疼你也忍着,就當是教訓。”陳識一邊訓斥着,把羽絨服脫下來裹在我身上,“穿這麽少,以為把自己凍生病了我就不跟你生氣?”
“我沒有。”
“算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搖頭,“不用了,你去陪陪陳奶奶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讓你走就走。”陳識認真想了想,說“我想去看看陳湘,今天打電話她好像不舒服。”
原來陳識要送我回去,是為了見陳湘。
020你們這tt教不教用啊?
回到出租屋,陳識直接進了陳湘的房間,我回到自己的房間。
隔板間的牆很薄,即使他們盡量壓低的聲音我還是能聽到隐隐約約的對話聲。原本很累卻怎麽都睡不着了,不知道陳識今晚會不會留下來。
最後,我塞上耳機給自己催眠了。
夜裏我斷斷續續的醒了好幾次,隔壁似乎沒什麽動靜,我蒙着被子發呆。
第二天早上我打開門就看到陳識的臉,我差點摔出去。
陳識看看我,停止尋找的動作,臉色悶悶的,“有牙刷嗎?”
拿了新牙刷給他,我朝着陳湘的房間看了看,門是關上的,陳識隔着鏡子瞪了我一眼,“想什麽呢?我睡在客廳。”
我一聽心裏就踏實了,那種踏實差點表現在臉上。
不對,我有什麽好踏實的。
陳識收拾好自己就要走了,似乎沒打算和陳湘打招呼。
不過他臨走前留下了個小東西——陳奶奶昨天交代他好好照顧的那只小狗。
“我才不養。”他很嫌棄的瞪着小東西,一人一狗對視了半分鐘之後,他把狗塞給我,“生日禮物。”
天知道他這禮物多麽的不真誠,但我還是欣然收下了,我喜歡小動物,如果陳識把它丢了我肯定也得追出去找。
陳識還給小東西取了個名字,叫dong,說是他送我的,所以命名權還是屬于他。
但我無論如何都覺得陳識取的這個名字就是在整我,它叫dong,我叫西,我們很像嗎?
陳識笑嘻嘻的回答,“嗯,挺像的。你再乖點兒就好了。”
說着,他順便在我頭頂上摸了摸,真的是撫摸小動物的架勢。
看着他臉上帶邪氣的笑容,我知道自己又輸了。
這一別,我和陳識又整整一個禮拜沒見過面,他也不來找陳湘了,我不知道為什麽,至于上次在居酒屋他要和我說的事我也在qq上問過,但他始終沒回複我,倒是把自己的號發過來給我。
我問幹嘛,他說存着,留着拜年用。
而司辰雖然從上海回來了,但依舊是很忙的樣子。
沒有陳湘或者司辰帶着,我好像連去江湖的理由都沒有,倒是許尼亞三不五時的在我打工的便利店刷個存在感,一天兩次“路過”,買那種貴死人的進口煙,我說吸煙有害健康,他說,“那你給我親一下我就不抽煙。”
在許尼亞出現很多很多很多次之後,陳識也終于出現了。
那天是平安夜,都說平安夜會發生很多故事的,所以我才開始上班,第一個來結賬的客人就遞過來一盒安全套。
這麽好看的手指,拿着這麽xx的東西也不顯得yin亂啊。不過我沒好意思擡頭看他。
可是安全套的标簽壞了,價格掃不出來,我擡起一張燙的不行的臉想讓那人去重新拿一盒的時候,看到陳識湊過來的臉。
他俯下身來看我,“咦,這麽巧?臉怎麽了?”
我徹底頹了,天知道陳識來買安全套肯定不是用來吹氣球,嚴格來說這事兒我管不着,但這并不耽誤我八卦的暗戀過他的心情。
他是他是要去和陳湘滾床單嗎?
我愣神時陳識又開玩笑的問了句,“你們這安全套教不教怎麽用啊?”
021陳識也會劈腿
“行了,不逗你了。”
陳識看起來心情不錯,他換了一盒重新遞給我。結賬後我要拿袋子裝上他說不用了就直接塞進了牛仔褲的口袋裏。
他走了,趕時間的樣子,可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直到下個客人催促。
我承認我是個特庸俗的人,一想到陳識等下會用那盒安全套,我就感覺呼吸都頂到了喉嚨,像被噎住了一樣。
大街上的小情侶們都是挺歡樂的,兩只爪子糾纏在一起,在雪地裏來回踩着。
我不知道這時候陳識在幹什麽,應該和陳湘在一起吧,應該也是這樣手拉手的,陳識看着陳湘的樣子,也會和之前一樣溫柔的快能擠出水來。
或者已經回家了,然後打開那個小盒子。
不要,我不能往下想了。
休息的時候我拿着店長送的蘋果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悶頭啃着,順便翻着新送來的音樂雜志。
我也想像陳湘那樣多懂一些他們的專業知識,這樣以後和司辰他們聊天的時候不至于那麽沒存在感,翻了一半兒的時候我接到陳湘打來的電話。
一開始她問我幾點下班的時候我還沒太注意,後來她又說了一句。
“西西,你回來的時候幫我帶一包衛生棉。”
我在便利店打工,買東西的時候會有一點點的折扣,所以最近我和陳湘的日用品都是我從店裏買的。
可她說的是衛生棉,我想起不久之前陳識買的那盒套套。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兩樣東西,好像存在着某些沖突。
“向西?你在聽嗎,怎麽不說話了。”
“沒事,我現在就回去,你等我。”
我咬咬牙,拿了衛生棉,然後硬着頭皮去和店長請假。我只想快點回去弄清楚這倒是怎麽回事。
從南京路到馬場道,在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十分鐘的路段裏,因為節日變的擁堵了許多,我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耳朵不小心聽到許多流竄進來的陌生情話。
有一瞬間,我覺得這就是一個噩夢。
如果,陳識真的是去見別人了,那麽我要怎麽和陳湘說,還是幹脆不要告訴他。
他們明明那麽好的,陳識那麽喜歡陳湘,一定不會這樣的。
回到出租屋,我先在門口看了好久,沒有陳識的鞋子在,陳湘開門走出來。
我擡起頭,看見那雙清澈的眼睛,用很低的聲音問,“你怎麽不和陳識出去玩啊?”
陳湘輕輕笑了下,“他忙。”
我看到她打開衛生棉的袋子,從裏面拿了一片進了衛生間。
“陳湘。”
“嗯?”
“我請假回來的,我要回去上班。”
在她回答之前我推開門跑了,離開那裏,站在大街上我才發現自己盲目的根本沒有目的地。
迷宮一樣的路段裏我根本不知道要往哪裏走,不知不覺的,我到了陳識他們住的地方的樓下。
然後,司辰出現了,他拖着行李箱,眼底殘留着深刻的疲憊。
“向西?你怎麽了?”
我紅着眼圈,走到他面前,踮着腳很笨拙的抱着他,把臉貼在他的懷裏,“司辰,怎麽辦……”
016輪到你管我了?
司辰剛送上海回來,他帶着我上樓,我跟上去拉着他的手。
其實那時開始司辰對我的态度就挺平淡了,但我沒察覺出來,就覺得陳識那事兒讓我心裏特堵。
上了樓,司辰先去放好東西,然後倒了杯水給我。
我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然後把剛剛遇到陳識的事兒和司辰說了。
他聽了後微微皺眉,“你确定他不是和陳湘在一起?”
我說,“湘湘在家裏。”
司辰抿着嘴考慮了一會兒,決定帶我去找陳識。
他們幾個人平時都是一起行動,就連開房要去哪家酒店都很清楚,甚至前臺的小妹也在我們一進門就跟司辰打招呼了。
根據前臺小妹的情報,我們順利找到了陳識的房間,敲門,按門鈴,過了幾分鐘裏面終于有反應了。
陳識特別不耐煩的把門開了一個縫,裏面的鏈子還挂着。
他已經穿好衣服了,但明顯有脫過的痕跡,衣領是皺的,脖子也有搶眼的小草莓,剛印上去的樣子。
“幹嘛?”
我說,“你開門。”
陳識沒想搭理我,想關門。我把手往門縫裏伸,他瞪了我一眼,還是把門開了。
我想抽陳識一巴掌來着,但是我不敢,我知道他肯定不能那麽由着我。可是透過門縫看見裏面那個裹着浴巾的姑娘後,不敢的事兒還是敢了。
那一巴掌看起來力氣很大,其實不怎麽疼,最後一刻我慫了。
但還是惹火了陳識。
如果不是司辰過來拉開我們的距離,我覺得陳識可能把那一巴掌還給我。他關上門之前,我對他喊了一句,“陳識你真不要臉。”
“我的事輪到你管了?”
陳識從來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大概接觸久了我忽略了這一點,但那一巴掌終于觸到了他的底線。
他側過臉面無表情的看我,“你管不了,陳湘也管不了,她沒告訴你我們早就分手了嗎?還有,別怪我沒和你說過,離他遠點兒。”
司辰也火了,他松開我的手要去拽陳識。陳識不樂意和我們鬧了,直接關上門。
幾分鐘短暫的沉默後,司辰擡起眼看着我,“走吧,我送你回去。”
事情弄清楚了,陳識和陳湘早就分手了,那麽他來和誰開房我們确實管不了,不該管,那就應該走。可是我不想回去,我心裏好亂,如果回去被陳湘知道這件事她肯定很難受。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司辰你陪陪我好不好。”
司辰淡淡望着我,點了點頭。
我和司辰好久沒約會了,甚至說從來沒有正式的約會過,以往的見面除了一起吃飯就是和陳識他們在一起的。真正的兩個人獨處,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一起去看了電影,我累了,就閉着眼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會不會像陳識那樣?”
“什麽?”
我問他,“如果我們分手了,你會不會馬上找個新的姑娘,還要在我面前秀恩愛?然後和我說你管不着。”
他搭在我胳膊上的手收緊了一下,試探的問,“那你會怎麽樣?”
“我不知道,大概挺不好的吧。”
017不就脫個衣服嗎
自從抓到陳識和姑娘去開房後,我就不樂意看見他了。我覺得他特不自愛,輪不到我管他,至少我可以不見他。
我一直沒去江湖,能避免的碰面全都避免了。
至于陳湘,和陳識分手後她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低落,我很八卦的問過她為什麽和陳識在一起,又怎麽會不聲不響的分手了。
陳湘說,兩個月前陳識在酒吧看到她唱歌,然後就開始追她,一來二去的兩個人熟悉起來,從某些方面來說她和陳識很有共同語言,就答應他在一起試試。試了之後發現兩個人确實不合适,散了也就散了。沒什麽可惜的,還是朋友。
可我覺得陳識對陳湘真的很走心啊,但聽她那麽輕描淡寫的說着,又好像真的沒什麽。
我在便利店見過兩次陳識,第一次他就買了一瓶水,排了半天隊來結賬,排到他我就轉身跟同事說腦袋疼讓他替我會兒。
第二次是晚上人少的時候,十一點鐘。周圍的商店早關門了,他一邊翻錢包一邊嘀咕了句,“你找點東西湊個整數。”
“哦。”
貨架最近的地方只有口香糖電池安全套什麽的,他總不能買十幾條口香糖電池湊數吧,我拿了盒安全套和兩個棒棒糖去掃價錢。
陳識的手就越過桌面把我手腕攥住了,好疼。
“我得罪你了?”
我沒搭理他,掃好價錢就把他之前放下的毛爺爺拿了過來。
當時我真沒想到陳識後來會記仇的把那盒安全套用在我身上,這是後話了,但陳識很喜歡拿那件事顯擺。
後面的日子我繼續躲着陳識,直到期末考試結束,司辰又回了上海,陳湘也回了嘉善的老家。日子一下子就空虛起來,就連許尼亞都嚷嚷着要和家人出國度假了。
許尼亞走的前一天非要請我吃飯,說太久沒見面了,于是我又不可避免的碰見了陳識。
三個人去喝酒,只有許尼亞把自己灌蒙了,我和陳識一起扶着他往房間走,開了燈之後我看見陳識手背上的傷,上次在居酒屋為了我跟人打架留下的。
我盯着他看,心裏有點兒不自然。
陳識大概也是因為前幾次的事兒在記仇,他不想理我,放下許尼亞就回自己房間了。
我看着躺在床上一直揉腦袋的許尼亞有點兒心疼,我喝醉過,也知道這滋味兒不好受。許尼亞酒量不好,可是他今天一瓶一瓶的灌自己,結果灌成了這副死樣還硬說要慶祝我們認識兩個月。
我想留下來照顧他一會兒,至少等他睡着了,但這大爺喝多了很不配合,我給他擦臉他就捉着我的手親,我走了,他就特可憐的窩在那兒哼哼。好不容易躺下了,他喊熱,我就幫他脫衣服,其實就是脫掉外面一層,可偏偏把陳識招惹過來了。
陳識推開門,“折騰什麽呢?”
他以為我早就走了,結果看到我正在給面色緋紅的許浪浪同學脫衣服。.........................................................................................
018忽悠,接着忽悠!
我真的是被陳識拽出去的,一直到把我送回家他都沒松開手。我鬧過,也掙紮過,完全沒用。
誰說陳識沒喝醉,我覺得他這酒瘋才是劍走偏鋒,他指尖上的繭把我的手腕刮的好疼。
到了家,他放開手,一邊開燈還很嫌棄的嘀咕了一句,“住的什麽破地方。”
“破也沒讓你住,陳湘住的時候你怎麽不嫌破呢?”
陳識瞪我,“陳湘像你這樣天天在外面瘋?好女孩子有你這樣的?”
“我就是不好我用你管了嗎?反正你從來都看我不順眼,那就不要看,以後有你的地方我都退避三舍你滿意了嗎?反正我們連朋友都不是!”
我不愛和陳識吵架,因為我明白和他吵八成都是要輸的,大概我也是喝多了,跟他頂了兩句嘴竟然完全不心虛。
陳識可能覺得自己說的太過了,他開開口想道歉,我在他沒防備的時候把他推出去,反鎖上門。
關門的聲音太大,dong叫了兩聲跑到我身邊,我蹲下,它乖巧的在我手指上舔啊舔啊,好像在安慰,好乖好乖的。
“比他可愛多了。”
那個他,當然是指的陳識。
這樣,我和陳識再一次不歡而散。
又過了幾天,我把五大道的房子打掃好,回自己家去住了,便利店也約定好下學期開學再來上班。
許尼亞在越洋電話裏跟我說陳識估計也要回北京過年。哦,他奶奶在天津,但他爸媽早就發財移民到京城了。
這樣挺好,在馬路上随便溜達都不怕看見他。
我在qq上看到過陳識幾次,但不知道巧合還是什麽,每次我上線後兩三分鐘他就下了,也不是完全讓我見不到,就像故意在隔空傳話來告訴我:就不想看你就不想看你,就是要你上我就下。
一來二去的,看到他忽明忽滅的小企鵝頭像變成一種煎熬,我把陳識拖進了黑名單,一了百了,不是說好了不見面麽?
和dong相依為命的日子有半個多月,這半個月裏,我依舊和司辰保持了斷斷續續的聯系,如果不是我無聊時找話題去和他發短信,也許他都忘記我了。
那種淡淡的疏遠,其實挺明顯的。
再然後,新年到了。
在我還小的時候,其實也很喜歡過年的,能收到好多好多的紅包,雖然那錢結局也到不了自己手裏,但摸過了就特知足,直到我爸媽離婚,我才發現打折的不止是每年的紅包,好多東西都變了。最近幾年我都是和我媽在敬老院陪着一些沒回家的老人過年,但今年我自己留在家裏,那個來了,不願意動。
我在床上躺了一天,晚上才被鞭炮聲吵醒,自己煮了餃子開始看春晚。
2002年,趙本山不賣拐改賣車了。忽悠,接着忽悠!
十二點一過,我開始收到好多好多的短信,這其中也有許尼亞的。我在裏面找了一條比較喜歡的,然後把落款編輯成自己的名字開始很沒誠意的群發,選名字的時候意外看到陳識的。
手一抖,選中。手再一抖,發出去了。連撤回的時間都沒有。
我想說陳識只是把自己號硬給了我,但是沒讓我把自己的給他,但是那天群發短信裏,我倒是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事兒,挺尴尬啊。
正尴尬着,電話響了,陳識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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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你陪陪我好不好?
一通電話從撥出到忙音的時間剛好是鈴聲的一個半循環。
在那一個半的循環裏,我猶豫了。鈴聲再一次想起的時候,屏幕上的名字已經換成了許尼亞。
我們聊了一會兒,越洋電話,許大款一點兒都不在乎錢,又要彈新寫的歌給我聽,樂聲悠揚。大款就是大款,出國度假都不忘帶把吉他。我跟他吐槽春晚毫無新意,他拿夏威夷的陽光海灘和我炫耀。
這通電話大概打了半個小時,互道了晚安,剛挂斷就又響了,我沒看屏幕,直接接了。
“怎麽又……”
我話沒說完就被陳識打斷了。
“和司辰打電話呢?”
一個月不見,陳識的聲音讓我感覺有點陌生了,但能聽出來,那聲音的情緒不高。
陳識說,“下樓來。”
“啊?”
“我在你樓下呢。”他又催了一句,直接挂斷了電話。
我從窗子往外看了看,下面沒人啊。剛躺回床上電話又來了。
“磨蹭什麽呢?”
“我沒看見你。”
陳識問,“你沒在家?”
我說,“我在啊。”想了下,又補充了一句,“在我自己家呢,過年就回來了。”
“那算了。”
“哦。”
我以為這事兒就作罷,正打算挂電話,陳識又說,“你家地址給我。”
“你幹嘛啊。”
陳識說,“我一個人過年。”
“那關我什麽事?”
“我說找你了?我要dong陪我,它是我的,地址給我我去接它。”
陳識那麽說着,dong就搖搖尾巴湊了過來,還很配合的叫了幾聲。
“你不是在北京嗎?”
他輕笑,“想我了?到處打聽?我也可以順便見見你。”
地址還是給了他,從五大道到我家大概二十分鐘的車程,晚上不堵車會更快一點。我在睡衣外面套了件羽絨服就抱着dong下樓了,頭發還是前一天淩亂的樣子,臉上也顯得有點兒憔悴。
陳識一見到我就随口問了句,“病了?”
我說沒有,他就不再理我,把dong接過去,笑眯眯的樣子,“小dong,有沒有想爸爸?姐姐有沒有欺負你?我幫你教訓她。”
我急了,“陳識你幾個意思啊。”
陳識笑笑,“上樓。”
“家裏有人。”
“你媽在陪着我奶奶呢,快點兒,我感冒了。”
我仔細看看陳識的臉色,确實不怎麽好。實話,一愛撒嬌的病人真的挺讓人頭疼,我帶着陳識上樓,又去找感冒藥給他。
回到客廳裏,那大爺竟然從他自己帶過來的塑料袋裏拿出了好幾聽啤酒。
陳識招呼我,“過來陪我喝。”
我沒搭理他,誰知道陳識竟然把dong抱過去,我長這麽大第一次看到人要給狗灌酒,他真病的不輕。
“你今天怎麽了?”
陳識笑笑,落落大方的對着我伸出右手,“你過來,我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你就陪陪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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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忽然暧昧的夜
二月的天氣還是那麽冷,我沒陪陳識喝酒,看着他不斷的灌自己我也攔不住。
我有些猶豫的拿了一聽啤酒,陳識搶過去,潇灑的揮揮手,“不用了。”
陳識難過的哭了,完全沒有預兆,他像個受傷被遺棄的小孩兒一樣跟我說起了他家的那些事兒。
我早就知道陳識家裏應該挺有錢的,不然他不會開奔馳。要知道在那幾年一大學生能開個夏利都妥妥的被當成富二代。
但我不知道,陳識家裏的錢都是他媽的。上個禮拜他回了北京的家,被通知他爸媽已經離婚了。他媽懷孕四個月,後爸沒比他大幾歲,親爸拿着“分手費”出國了。
這事兒放在陳識那麽愛面子的人身上确實挺難接受。
陳識眯着眼睛笑了,“她說以後我跟她姓,要不以後一分錢都不給我。”
我看着他濕漉漉的眼睛,心裏悶悶的,“陳識你別這樣,都會過去的。”
“可我過不去,她說最後悔的事就是生了我,不然不會浪費十幾年的青春。”
陳識又給自己灌了好多酒,酒沒了就懶懶的閉上眼把自己挂在沙發上。我想去拿毛巾給他,被他拽住了手腕,“別走,陪我待一會兒。”
他那虛弱的樣子,我不忍心打擾。
又過了一會兒,陳識緩緩睜開眼睛,餘光撇到了我放在一邊的吉他,“會彈?”
我搖搖頭,“不會。”
吉他是初中時就買的,從喜歡許易的時候就跑去鼓樓那兒50塊錢買了吉他,買了才知道一節課的學費又要50塊,這是被坑了。我最後拿了本書要回家自學。結果就是吉他在那裏擺了四五年,我依舊不會彈。
陳識走過去把吉他拿過來遞給我,語氣柔柔的,“來,我教你。”
他說話這溫存的小動靜,我真有點兒抗拒無能,教就教吧,就當幫他散心。
基礎一點的東西我也是記着的,但只限于紙上談兵,我彈了幾個和弦陳識就不樂意了,他皺着繞到我身後,手把手的幫我調整,身體貼在我的背上,他喝了酒身上發燙,那溫度好明顯。
“姿勢不對,手要那麽放。”他邊說着,突然臉探過來,呼吸就在我耳邊,“怎麽手這麽涼?”
冬天就會涼啊,不是說手涼腳涼的姑娘有人疼嗎,我都符合了,剩下的就是期待自己真的能有人疼。
陳識又教了我一會兒,大概是我太笨,也大概是精神不夠集中,連續不斷的出錯。
“算了,你別學了。”
我有點兒緊張,急着回過頭去問他,“我太笨了嗎?”
他輕輕一笑,把我手拉過去攤開細致的看着,“手這麽好看,這麽軟的,不要學了。”
“好看有用嗎?”
我随口問的,陳識楞了楞,突然把吉他拿開丢在地上,兩只手固定着我的手,身體朝着我壓過來。
“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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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1強啪失敗
陳識壓着我,雙手捧着我的臉細細的看着,眼神好嚴肅,像是要做一件很正經很正經的事兒。
他告訴我別動,可我不可能不動,奈何特殊時期的體力根本pk不過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他繼續壓着我,一只手急躁的撥着我的睡衣,我搖晃着暫時自由的爪子在他脖子上抓了好幾道。
糾纏了好久,他放開我,微微皺眉,“為什麽不行?”
我躺在他身下仰視着他年輕的面孔,卻跟不上他的邏輯,“我不喜歡。”
陳識冷笑,手又覆上來,“做了就喜歡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掐着他的手腕,“我不喜歡你,要做也是和我男朋友做,司辰才是我男朋友。”
“呵,司辰女朋友多着呢。”
我們都沉默了,過了一會兒,陳識坐起來,狼狽的抓着頭發,“喝多了,我随便說的。”
“哦。”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臉色一下子蒼白,身體搖搖晃晃的。
陳識過來扶着我,“你怎麽回事?”
我擺擺手,很無所謂的笑着,一滴冷汗砸下來,“肚子疼。”
具體原因不好說啊,但陳識大概明白了,我跑進洗手間待了好久,還是很不舒服。陳識過來敲門,我答應了一聲,他打開門,小心翼翼的露出半顆腦袋,手裏拿着一杯姜糖水,姜切的可細了,水溫剛好。
我比較抗拒這種味道,還是被他捏着鼻子硬灌下去了。
“好點兒了?”
“嗯。”
他剛剛已經把被我們弄亂的客廳重新整理過了,我們兩個分開坐着,我看着陳識,意思想問他打算什麽時候回去,可他仿佛沒這種想法。随手拿了聖誕時我剩下的幾張賀卡轉移話題。
“怎麽沒給我?”
陳識睜着好看的眼睛,努了努嘴,很迷茫的看着我。
我幹笑,想說和你也不是很熟啊,再說那兩天我還甩了他一巴掌,接我幾個膽子也不敢上門去送賀卡。
“現在寫吧。”
“聖誕早就過了。”
陳識态度很堅決,“明天是初一。”
“中國人不興這個。”
“你給我寫賀卡,我給你包壓歲錢,一千?”
“算了吧你馬上都沒錢……”
我明白自己說錯話,馬上改口,“現在就寫。”
我這人有些臭毛病,不愛好好寫字,尤其寫別人名字的時候,總愛把一些點啊捺啊的地方用小符號來代替。寫陳識名字的時候我很習慣的把識字的那一點用一個小五角星來代替。
內容嗎,很簡單:新年快樂,友誼地久天長。
陳識接過賀卡,嘴角勾了勾,“真沒誠意。”他繼續把賀卡折好,看到名字那裏的時候忽然楞了楞。
“怎麽了?”
“沒事。”陳識冷冷的說,把賀卡裝進信封裏,“去睡覺。”
看來他真沒打算要走啊,可是,“那你呢?”
“喝酒了,不能開車。”
“我媽明天會回來的。”
“她說要再陪我奶奶一天。”陳識看了看我,“不去睡,你想繼續剛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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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情人節
失眠了,理所當然的。
外面守歲的人就沒消停過,回到自己房間時已經快要四點鐘,不到五點就有人開始放鞭炮。我窩在床上,雙手捂着耳朵腦袋嗡嗡的,沒多久就天亮了。
我拿了被子去給陳識蓋,他沒醒,只是睫毛輕輕抖了一下,然後把我的手抓過去,裝進被子裏用力的握了握。
喔,他的手心好暖。
中午我去敬老院找我媽,陪她在那裏照顧一些沒回家過年的老人,待到了晚上,她說這幾天沒人值班她暫時還是不回去。我一個人回到家,陳識竟然還維持着我走之